第73章 求婚
乐生抿着唇看着许南山, 眼里的笑容逐渐扩大, 直到嘴角都咧开了, 发出一串笑声。水鸟在余光里飞起, 响起一阵哗啦声。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乐生已经不再介意自己发出声音,在想笑时就很自然地笑出声, 名为自卑的东西一点点抽离了他的身体。
在乐生笑的时候, 许南山收到了一条短信, 他低头看了一眼,在乐生疑惑地看过来时,亲吻了一下乐生的额头,轻声笑道:“另一半来了, 闭上眼睛。”
乐生虽然好奇, 迫切地想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还是听话地闭上了眼睛。
许南山轻柔的吻落在他的眼睑上, 像羽毛一样, 落在他的心上。
“需要等一下, 不许睁开眼睛哦。”男人在他耳边轻轻地说。
乐生点头, 为了证明自己没看似的, 还抬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旋即他听到耳畔男人笑了一声,随即是一阵轻微的离开的脚步声。
事实上,乐生并非全无所知,他心中有隐隐的猜测,可那猜测让他既开心又忐忑。他靠在船舷上, 耳畔有风声,水流声,鸟扇动翅膀的声音,还有轻微凌乱的脚步声,以及某种像在搬动重物的声音。种种声音汇在一起,给了乐生更大的想象空间。
由于没有看时间,乐生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总之他等得略有些焦急。
直到乐生听到一阵优雅的琴声,随着风声传进他的耳朵里,乐生的耳朵动了动,认出那是小提琴的声音。
“好了,睁开眼睛吧。”许南山的音色低沉柔和。
乐生随即松开手,转过身,便被眼前的景象惊了一下。就在刚才短短的时间里,原本空无一物的甲板上,就多了不少东西。
只见他面前摆着一张欧式简约风长形餐桌,桌面上摆放着精致的餐点,以及一份未开封的蛋糕,蛋糕旁是一大捧鲜艳的玫瑰花。除了桌上,甲板上也是玫瑰花,乐生细看去,才发现这些玫瑰花被摆成了他的名字,赫然是大大的乐生两个字。
而许南山侧身站在不远处,衬衫的袖口挽到手肘,露出结实的小臂,左手握着小提琴指板处,琴身架在左肩上,右手握着琴弓。男人站得笔直,柔软的黑发被夏日的太阳光镀上一层淡金色,他高挑修长的身形随着乐声微微晃动,微垂着眼眸,侧脸的线条利落俊美,又不失柔和,俨然沉浸在乐声中的模样。
悠扬的小提琴声正是从男人的手指间溢出来的,随着他右手拉动琴弓,跳动的音符便从那琴弦上飞起来,随着风吹到江水里,随着水鸟飞到天空上,升入云端。
这支曲子乐生没有听过,可心情已然无端地被旋律拨动,变得轻快了起来。随着乐曲到达高潮,乐生的情绪也跟着激烈起来,胸腔中有某种东西迅速充盈起来,这使他的视线几乎粘在了男人身上,移不开眼。
他为成千上万的歌迷而唱歌,而弹琴,但只将这支曲子拉给他听。
等到曲子结束,乐生还久久没有回过神来。许南山在阳光下转过头来,含笑看向他,说:“这是巴赫的无伴奏小提琴组曲,第三号E大调,好听吗?”
乐生这才从那种状态中惊醒过来,眼眸微微发亮,看着许南山,用力地点头:好听!
“你还会小提琴?”乐生问。
许南山随手将小提琴放到桌上,走近乐生,将他拉到桌边,拉开椅子,让他坐下。
“没有我不会的乐器,”许南山低笑着说,“不会也可以学啊,触类旁通,学起来很快的。”
许南山确实还没在人前表现过小提琴这项技能,不过他其实已经学过好多年了,只是许久不拉,就有些生疏。巴赫这支曲子非常难,他都练了很久,才能这样熟练地拉出来。
许南山打开红酒,给乐生倒了一杯,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而后他向乐生举杯,乐生笑着端起高脚杯,透明的玻璃杯在半空中轻轻相撞,发出清脆的声响。红□□人的酒液随着杯壁倾斜,流入乐生红润的双唇间,在唇角留下了一点红色的痕迹,许南山靠着桌子,低头用拇指给乐生擦去。
乐生看了看桌面上的餐点说:“才吃完早饭不久,就吃午饭吗?”
许南山:“现在也不早了,可以吃午饭了,谁让你早上吃那么多。”
乐生抿着唇笑:“你又没提醒我。”
许南山说:“不过不要紧,反正牛排也不是我煎的,意面也不是我煮的,只有蛋糕是我做的,你先吃蛋糕。”
乐生诧异道:“蛋糕是你做的?”
“可不么,烤坏了好几个,才勉强做出一个能看的。”许南山手轻轻搭在蛋糕包装盒上,转头看着乐生,笑道,“打开看看?”
乐生点头,拆开包装盒,里面还有一层,再拆,总算看到了蛋糕,蛋糕中间有两个小娃娃,看起来都是男孩,而正前方,用红色的草莓果酱,在白色的奶油上写着几个歪歪扭扭的汉字。
“你愿意嫁给我吗?”
看得出来,写字的主人技术应该不怎么样,写出来的字很丑,只是乐生在看到这几个字的时候,莫名的眼眶一热。
与此同时,许南山拿起那捧玫瑰花,在乐生面前单膝跪下,玫瑰花淡雅迷人的芳香绽放开来。
许南山抬头看着乐生,脸上带着笑意,轻轻地问:“乐生,我爱你,你愿意嫁给我吗?”
乐生并不擅长应对这种场面,不知怎么的,当场眼泪就掉下来了,手忙脚乱地去接许南山的花,结果九十九朵红玫瑰还挺沉的,差点没捧住。
“哎,小心。”许南山帮他扶住,无奈地笑道,“戒指还在里面呢,可别弄掉了。”
“答应吗,你还没回答我呢,不回答不能起来。”他仰头看着他。
乐生含着泪用力点头。
许南山这才笑了,站起身来,从重重的花朵中间,摸出一个小盒子,许南山打开盒子,露出两枚精致的戒指,切割完美的钻石折射着太阳光,熠熠生辉。两枚戒指一大一小,大的那个指环上精细地刻着一个X,而稍小的则刻着一个L,是他们俩名字的首字母。
乐生的指围是许南山趁他睡着,偷偷量的。
“手。”见乐生愣愣的没有动,许南山伸出手说。
乐生将左手放到许南山的手上。乐生自小养尊处优,也不用像许南山学乐器那样辛苦,练得手指上都有茧。乐生的手修长白嫩,骨骼清瘦,一看便是个小少爷的手。
许南山轻轻将那枚戒指戴在了乐生的中指上,然后把另一枚戒指递给乐生。
“你给我戴。”
乐生两只手用不开,只好把花放下,将许南山的那枚戒指,给他戴上了。两只左手十指相扣,两枚戒指靠在一起,就像一个环,将他们俩环在了一起,有某种宿命的味道。
许南山低下头,亲吻乐生的手指,柔声道:“乐生,从现在起,我们就是有婚约的人了。”
一滴眼泪落到乐生手背上。
许南山抬头,见乐生又哭了,正泪眼婆娑地看着他。他无奈又疼惜地擦掉乐生的眼泪,温声道:“哭什么?”
乐生揉了揉眼睛,摇头:“我只是、只是太……高兴了。”
当年那个在英国阴雨连绵的小镇求学的青年,那个日日夜夜与绝望做斗争,仰望着许南山像仰望着光的青年,绝对想不到,自己有一天能和许南山走到这一步。
如果早知道,当时哪还有什么心情绝望啊,笑都要笑死了。
许南山调侃道:“求婚就哭成这样了,那以后婚礼的时候怎么办啊,别哭得婚礼都进行不下去了,而且还那么多人看着,羞不羞?”
乐生低头给自己擦着脸,吸吸鼻子,摇头:不会的。
“好啦,来看看蛋糕,还有什么。”许南山揉了揉乐生的头发。
乐生眼睛红红的,疑惑地看了许南山一眼,低头又去看那蛋糕,除了字,还有别的?这一看之下,乐生就发现在蛋糕盒子底部,压着一个信封。乐生将信封抽出来,里面有一张卡片,卡片上的照片,是他们在卡姆登时拍的,蒸汽朋克风,乐生坐在他腿上的那张。
其实许南山原本想放乐生穿维多利亚风裙子的那张,但想想又觉得,私下穿裙子逗逗乐就罢了,在这样正式的场合,未免不太尊重,过于戏谑了,因此选了这张。
卡片的背面是许南山手写的字,那是一首情诗。
“我想和你一起生活,
在某个小镇,
共享无尽的黄昏
和绵绵不绝的钟声。
在这个小镇的旅店里——
古老时钟敲出的
微弱响声
像时间轻轻滴落。”
这一段诗乐生读过,摘自俄罗斯茨维塔耶娃的《我想和你一起生活》,本是一首极为有名的情诗。可由许南山挺拔俊秀、苍劲有力的字体,将这样的诗写来,在乐生来看,又有别样的动人味道。
除了卡片,另外还有一张信纸,信纸上写着:
“这是一封来自未来的许南山的信,未来的许南山有一些话想对他的爱人乐生说,一些看起来很笨的话,希望乐生看了不要笑他。
三十六岁的许南山说:乐生,这是我们结婚第七年了,人们都说有七年之痒。这一年的我或许会做一些蠢事,惹你生气,又或者不够体贴,但是请原谅他做得不对的地方,因为这绝不是他希望的。
三十九岁的许南山说:乐生,这是我们结婚第十年了,我希望能和你继续一起度过接下来的第二个十年,第三个十年,第四个十年,直到一百岁。
……
一百岁的许南山说:这一生很高兴能遇到你,这是我的幸运,现在我一百岁了,可以离开这个世界了,但是你还没有一百岁,可是我知道,我要是走了,你一个人,你肯定要舍不得我的。
所以我就自私一点,你提前几年跟我一起走吧。我们手拉着手,躺在床上,一起闭上眼睛,就像是睡着了,然后一起做一个永远也不会醒来的梦。”
许南山也知道自己写的东西看着很让人羞耻,因此视线一直游离着,不好意思地偏过头,看看天,看看水,看看山。直到身旁的人扑到他身上,勾着他的脖子,热情地吻上来。
许南山被乐生的主动惊了一下,旋即一喜,看来虽然写得很蠢,效果还是好的。他抱起乐生,一转身将人按到了餐桌上,唇舌纠缠间空气迅速地升温。
蓝天,白云,青山,绿水。
两个人在白色的甲板上拥吻。
直到乐生被亲得面红耳赤,连腿都有些软了,许南山才意犹未尽地放开他,将他抱到椅子上坐着,切了一块蛋糕。
“虽然不饿,也得吃点儿东西,尤其是蛋糕,不然的话这一下午……”
乐生气息犹自不稳,刚喂了一勺奶油到嘴里,听到这儿顿了顿,抬起头来。
许南山笑眯眯地接着说:“怕你体力受不住,下午会饿。”
乐生猛地咳了一下,吃奶油差点呛到,脸上刚退下去的温度又烧了起来。
今天天气好,但太阳并不晒人,两人享受着日光浴、红酒、牛排和蛋糕,吃完饭后,许南山搬了张大躺椅,半躺上去,一手抱着乐生,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时间慢悠悠的,一点一滴,一分一秒,慢得让人似乎能感受到它流淌过的痕迹。乐生最近比较忙,这么躺着没多久,差点睡着了。
到下午一点的时候,有些热了,许南山就让人把东西撤了,然后带着乐生到室内去,室内当然也精心布置过。满屋子的鲜花散发着浓郁的香气,阳光从窗户照进来,让屋内的光影有种水彩画一般的美。
不过,一下午就这么待着未免有些无聊,游艇上是有一些娱乐设施的,因此许南山就带着乐生一起去打台球了。许南山打台球的技术不错,以前和圈子里的人一起玩儿,很少会输。他有心想展示自己的技术,因为乐生说自己会打,但是打得不怎么样。
然而没想到的是,乐生的技术居然很不赖。
许南山被激起了斗志,两人干脆敞开了比起赛来。两人你来我往,打了两个小时,竟然斗了个旗鼓相当。
许南山见胜乐生无望,放下球杆,丧气地说:“不打了不打了,你怎么什么都会,什么都这么厉害?你明明说自己打得不好的!”
乐生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其实我没怎么跟别人打过,以前大多是自己一个人打,所以也没有对比……”
许南山抓住机会吃豆腐,把乐生抵在台球桌上,膝盖分开他的腿,两手撑在乐生身侧:“那我不管,我不高兴了。”
乐生无辜地看着许南山,眼里带着讨饶的意味,身体随着许南山的下压而向后仰,用唇语说:“我不是故意的。”
许南山不为所动。
乐生见此,咬了咬唇,捧着许南山的脸,抬头吻了上去。许南山得逞后,非但没有见好就收,反而得寸进尺,将人按在台球桌上亲了个痛快不说,还把手摸进了乐生的衣服里。
乐生敏感极了,身子一颤,连忙按住许南山的手,摇头。
许南山吻着他的脖子,含混道:“不可以吗?”
乐生抬头看了看台球室周遭的环境,意思很明显:别在这儿。
许南山挑起唇角,坏笑起来:“那不成,反正除了咱俩又没人……”
随着男人的亲吻、触碰、挑逗,意识逐渐支离破碎,乐生背对着许南山,趴在台球桌的边沿上,肉体相撞时带动桌面也一起晃动,红的、白的、黑的,各色的球随之滚动。一颗红色的球滚到了乐生的手边,体内过于强烈的痛楚和欢愉,让乐生忍不住攥紧了那颗球,他低下头,汗水从额头上滴落。
许南山俯下身,吻在乐生汗津津的后颈上,将乐生手里那颗红色的球取出来,轻轻一拋,五指与乐生的手指交叉,握住,将乐生整个手都包裹起来。而另一只手,则从乐生的腹部往上,宛如在弹奏一支美妙的乐曲。
那颗红色的球在地上“砰砰”弹跳了几下,没了力道,落在地上,轱辘辘滚远了。
“有时候,在黄昏,
自顶楼某个房间传来笛声,
吹笛者倚著窗牖,
而窗口大朵郁金香。
……
你会躺成我喜欢的姿势:慵懒,
淡然,冷漠。
一两回点燃火柴的
刺耳声。
你香烟的火苗由旺转弱,
烟的末梢颤抖著,颤抖著
短小灰白的烟蒂——连灰烬
你都懒得弹落——
香烟遂飞舞进火中。”
……
结束后,许南山将衣衫不整的乐生抱到卧室里,给他清理了身体之后,两人一起美美地睡了一觉,结果睡到一半,乐生又被许南山给弄醒了。他浑身酸痛,想要推开许南山,又完全不是他的对手,只好可怜巴巴、眼泪汪汪地讨饶。
算了,夫妻之间不是有满足对方的义务么?乐生凄凄惨惨地想。
之后乐生再回到基金会时,由于这两天体力透支,总是精力不济。因此,后面接着好几天,乐生都没再惯着许南山乱来。
吃不消。
与此同时,许南山也开始忙起来了,没过两天,《声力军》首期就开始录制了。这天许南山一出现,还在后台,就吸引了无数人的目光,不仅仅是节目组和观众的,连其他三位导师以及来参赛的学员,都对许南山——严格来说,是他手上的戒指——投来诧异又好奇的目光。
上回见,这人还单身呢,怎么突然之间就订婚了?还明目张胆地把戒指戴出来……等等,所以关键是,许南山的未婚妻是谁?一点也没有听说啊。
以上是所有人共同的心声。
薛君如是头一个主动上来跟许南山打招呼的。薛君如年逾四十,但保养得很好,看上去就像三十多岁,一双大长腿迷人极了。她拨了拨耳边的鬓发,笑着扫了一眼许南山手上的戒指,问道:
“怎么突然结婚了?”
薛君如的气质让人很舒服,没有前辈的盛气凌人,也没有漂亮女人的娇纵,虽然两人不熟,她一开口,就把两人的距离拉近得像多年的好友。
许南山笑着说:“还没结。”
薛君如:“那这说……”
许南山:“才订婚呢,结婚还得过一阵子。”
薛君如失笑:“好吧……哪家的姑娘这么有福气,嫁给你了?”
沈明也附和了一句,骆清翔则静静在旁边看着没说话,脸上有好奇与不解的神色。
许南山说:“不是圈内的,也不是什么公众人物,所以就不能透露了,免得他被打扰。”
薛君如的丈夫也不是圈内人,因此很能明白许南山的心情,当即对他多了几分好感:“对,是这样,狗仔一八卦起来,简直不给人留活路。”
她当年结婚之后,也是不想公布爱人都身份的,但是没小心被扒了出来。
“要想不被扒出来,平时要多注意一点。”薛君如提醒道。
沈明这人就比较直接了:“你这才回来,就结婚了,粉丝们得多伤心啊?怎么没再等等?或者瞒着点儿?”
这话魏兴也跟许南山说过。来录节目之前,魏兴就劝过许南山,暂时不要公布这个消息比较好,毕竟许南山老婆粉女友粉那么多,他正处于事业的关键时期,公布婚讯并没有什么好处。
当然,如果对象是圈内大腕就罢了,虽然会掉粉,但也能蹭一波大腕的热度,官方认证cp,也会产生一波新的cpf。
不过,许南山执意要戴着戒指上节目,按他的话来说是:“这是订婚戒指,摘了不合适,好像我始乱终弃似的。”
魏兴苦口婆心地说:“你戴脖子上不露出来也可以啊。”
许南山指了指自己开到锁骨的衣领:“你确定不会露出来?”
于是魏兴选择了放弃,毕竟最重要的还是艺人的意思。
听到许南山的答案,沈明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说:“挺好的,你未婚妻肯定很幸福,你很爱她。”
骆清翔这才凑上来说了一句:“恭喜。”伸出手要跟许南山握手。
许南山好巧不巧,刚好抬起手摸了摸脖子,错过了他的手。场面倏然凝固了一瞬,气氛一声时有些尴尬,骆清翔若无其事地收回手,插进口袋里,沈明像什么都没注意到似的。薛君如则似笑非笑地看了许南山一眼。
“多谢。”许南山恍若未觉,又回答沈明,“他也很爱我,而且他肯定不会摘的。”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求婚啦,还进行了一个没羞没臊的台球桌play(捂脸)
你们应该也看出来了,这篇文已经到了尾声,应该还有几万字就要完结了哈哈哈哈哈,我写得愉快,希望大家也看得愉快,后面全是糖!
感谢小天使灌溉了营养液,33兮 10瓶、琪琪果啦 5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