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他听到我的话,视线从荧幕移到我身上,“你说了才知道有没有。”
我不晓得该不该说,心里有两个声音在博弈。
其中一个劝阻着:别说,说了他答应怎么办?
另一个鼓动着:说啊,说了他不定就知难而退了!
我也摸不清自己到底存着怎样的心思,还是开口给了答案。
“做/爱。”
简单的两个字,让我们之间只留下电影幽怨的背景音。
我看不清他的神色,也无意去探究,转回头又靠回到扶手上。
“你去睡吧,明天不是还……”
“好。”
“……什么?”
他的声音和电影里那声高亢的尖叫混合在了一起,让我有些怀疑他是不是开口说了话。
“我说,好,做/爱。”
这回我听清了。
不光听清了,还感受到了脚腕上搭上来的那只手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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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精力开车了,明天吧。谢谢一直不离不弃的小宝贝们。
晚安
89.
昏暗的影音室除了闪烁的荧幕,再没有任何光亮,而那点光线并不足以让我看清握着我的手是什么模样。
我盯着黑暗里隐隐约约的人影,感受着他修长的手几乎圈住了我整个脚腕。手指摩挲着踝骨,指腹轻轻划过脚面。
像是在品鉴一张上好的锦帛,来回的抚摸。
经过的地方仿佛都留下了痕迹,印在我的皮肤上,渗进我的皮肉里,让我从脚心泛起的酥麻,通过我的每一根神经,每一条血管,传导至身体的每一个地方。
我蜷缩起脚趾,想要把脚从他手里抽回。
他却死死地握着,然后拉向了他。
我的脚碰到了他的大腿,丝绸睡裤的柔滑感让我不禁动了动脚趾。
晏允的肌肉紧绷了一瞬,他那只手顺着我和他一样材质的睡裤,从我的小腿一点点的向上抚摸着。
我在家一向喜欢穿很宽松的睡衣,这条睡裤的宽度足够让他的手摸向膝盖,在膝窝停留片刻,又继续探到更深的地方。
他的手指好像带着电,我的半条腿都开始发麻,又透出似有若无的瘙痒,既想让他停手,又想让他不留余力蹂躏。
我支着脑袋看着随他滑到我腿根的手,同时也靠近我的那张脸,在跳跃的荧幕光下,一点点变得清晰。
我隔着睡裤抓住了他还在朝里伸的手指。
“你认真的?”
这一开口,我才知道自己的嗓子变得低哑,里面饱含着情/欲。
晏允听到我的声音,缓缓贴近,似乎要看清我的神色。
听他压着嗓音道:“嫌我不认真吗?那我再认真点。”
明明和我一样充满了欲/望,还偏要装模作样。
我们在黑暗里对视,即便看不分明,却好像早已经洞悉对方的心思。
我笑了一声,松开了他的手,两根手指顺着他的手臂慢慢的学着他轻抚到肩头,勾住他的脖颈,把他摁倒在我身上。
他空着的手臂托住了沙发,在我睡裤里的那只手正好按在了已经抬头的性/器上。
我闷哼了一声,能感觉到内裤里的东西在他使坏揉搓的手里渐渐挺翘。
他的脑袋在我胸口,鼻尖从我乳尖上蹭过。
我张口呼吸着,手抚摸着他的后颈,又抓向他推成毛寸的发顶,垂着头枕在手上。
“好啊,最好认真到让我除了你,再也想不到任何东西。”
他用解开我睡衣唯二扣着的扣子,舌尖舔舐着我的胸口,做了回答。
90.
晏允的头发很硬,腹肌很硬,下面也很硬。
可他的唇是软的,舌头也是软的,舔吻在我皮肤上,吞吐着我下/身的触感柔软得一点不像他这个人。
我没有给人口/交过,不知道下/身耻毛擦在脸上是什么样的感觉,大抵和他的头发偶尔蹭在我下腹时是一样的扎着人,还带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酥痒。
也不晓得是不是曾经的喜欢得偿夙愿,光是看着晏允埋在我腿间的动作,我就仰着头靠在扶手上喘得像个风箱。
我绷紧被掰着合不拢的腿,在他口里释放了出来。
晏允把我的一条腿搭到了沙发靠背上,吐出嘴里的东西,摸索着抹到了后面不知是他的口水还是我的精/液润湿的穴/口。
就在这遮掩了一切,又滋生了一切的黑暗里,他一步一步的赤裸着侵占了我的身体。
他柔软的唇不再温柔的亲吻,而是用力的在我的皮肤上留下痕迹,他修长的手指桎梏着我的腰,把我往他挺动的身下送。
荧幕上的电影不知什么时候自动换了另一部,阴森的音乐夹杂着尖叫和哭声。
晏允把我的脸转了回来,舌尖撬开我的唇瓣,好像在惩罚我的分神,这个吻激烈得令人窒息。
我渐渐听不到了电影的声音,耳里被肉/体的撞击声和上下两张嘴发出的水渍声,还有我们满是情/色的呻吟喘息充斥着。
他沙哑着嗓子问,“我是谁?”
我朝他伸着手,摸在了他脸上,从他的头发摸到了下巴。
“晏允……允哥……”
我抱着他的头,去追寻他的唇。
在他射进我身体里的时候,也送我到了高/潮。
我的手从他脊背滑到了地毯上。
他没有抽出下/身,而是把我抱在他身上坐着,面朝荧幕。
“不是要看吗?那就这么看吧。”
说着嘴上手上的功夫也不停,不一会就又硬了起来,屁股里那根也戳到了深处。
91.
我就像是中了瘾,每次雨夜强烈的性/爱,都让我忍耐不住喊着继续,我需要大剂量的药来解瘾,需要他们粗暴的蹂躏着我,把我/操弄到只有快感存在我的身体里。
在这种时候,我不会再想自己要怎么活着,活着的意义又是什么。
92.
伦敦的雨还在下。
我从晏允的床上爬起来,摸了他的烟盒到阳台的躺椅上坐着点了支烟。
天空的云还是灰的,把太阳遮的严严实实,不透半丝痕迹。
我本来该想想和晏允该怎么相处,可临到头又没了心思。
爱怎么处怎么处吧,床都上了,还装什么圣人。
忽然间,我抽了一半的烟被人从口中抽去。
当我抬起头时,看到晏允咬着半根烟吸了一口。
他垂着眼皮看我,“什么时候学会抽烟了?”
“你走以后。”
我对他从我嘴里抢烟的行为表示鄙视,但也没多余的动作。
毕竟我没烟瘾。
晏允盯着我看了几眼,把烟夹在手指上说道,“瞿彦行要来伦敦,你知道吗?”
“嗯?”我坐直了身体,“三哥跟你说的?”
“唔。说给你打电话没人接,问我你在哪。”
我这才开始回忆自己的手机放到了哪里。
“手机给你放房间了。”晏允抽了口烟,“他待会儿要来。”
“一会儿?!”
我一个激灵立刻爬起来准备去洗澡换衣服。
“着什么急,还要两小时呢。”
我哦了一声又躺了回去,问了他一句,“三哥说他来做什么了吗?”
看晏允摇头,我又问道,“最近伦敦有什么画展吗?”
晏允看我,“你觉得他是来看画展的?”
“昂,那不然呢?总不可能真是来看我吧?或者说是来找你的?”
三哥的兴趣那几乎是众人皆知,根本没什么能动摇他爱好的地位,我也不能。
要不每次抓着我就让我给他做模特呢。
晏允意味不明的笑了声,“他是不是来看你的,你都不知道,小可怜。”
这声小可怜也不知道是说谁。
我翻了他一眼,“就你知道,每次三哥说什么做什么你都门儿清。哎,你是不是喜欢我三哥啊?”
晏允听了直接弹了我一脑崩儿,把抽的最后一口烟喷在了我脸上,“我喜欢谁你不知道?用不用我再身体力行让你体会一遍?”
“不是就不是呗。”我啧了一声扇开烟雾,又忍不住小声逼逼了一句,“怎么还恼羞成怒了……”
晏允脸上带着吓人的笑,俯下/身把我压在躺椅上,咬着我的唇吸进他嘴里,和我接了一个柑橘味的深吻。
其实我不过是嘴上调侃一下晏允,至于他对三哥的了解一直都很到位。用三哥的话来说,那就是他们俩在某些地方是很相似的。不然三哥也不会把他当做朋友这么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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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了晚了!开车实在是太难了,毕竟我没驾照!
允哥一本满足,我也满足了!睡觉觉。 ★
93.
三哥到伦敦是晏允开车带着我去接的机,看他从机场走出来,即便是一身简单的休闲装,也穿出了T台模特的感觉。
所以我一直在想,他说的完美身材不就在自己身上嘛,还非要舍近求远去找别人。
今天的天气有些阴冷,我穿了件高领的针织毛衣,三哥走过来按了一下我的脑袋。我以为他就这么一下,谁想他有些凉的手搭在了我露出来的后脖子上,我缩着脖子连带他的手也进了毛衣领口里。
“凉啊!”
我想把他的手拉下来,他却捏着我脖子和晏允说起了话。
“过得不错?”
“嗯,不错。”
“谢谢你照顾清清。”
“客气了,主要是他开心。”
我抬眼看了看两人,两人脸上表情如出一辙的平淡,说的话也好像普通寒暄,可我怎么就听着那么不对劲呢。
三哥突然侧头看着我,拇指在我脖子上抹了一下,收回了手。
我捂着脖子嘶了一声,“三哥你手至上长茧了吗?刮得我这么疼。”
三哥依旧是那副表情瞥了我一眼,把手掌摊在我面前让我看,表示他的手没问题。
晏允在旁边咳了声,我看过去的时候正见他眼睛盯着我脖子,食指勾着抚了下唇。
这时候我才反应过来,晏允他肯定是留了印子在我脖子上。
我瞪了眼晏允,把毛衣领往上拽了拽,朝三哥笑了两声,“那什么,我去前面等你们,你们叙旧!”
说完就加快步伐远离了他们。
94.
其实和四哥他们比起来,三哥是我最不应该害怕的一个。
三哥这个人除了对工作认真,对画画钟爱,对其余的什么都觉得乏味,对我除了一般的问候,连管都不会多管我。
我们七个兄弟里,就算是冷漠成性的五哥都有很多喜欢的东西,只有三哥,如果拿掉他的爱好和对瞿家的那点感恩,好像就会不存在了一样。
以前我觉得三哥活得洒脱,后来我觉得三哥活得简单却受尽束缚。
有时候我羡慕他的简单,可有时候我会不自觉的把他和我归为一类。
我们都被圈在了一个圈里,我没法从被迫的剧情里逃出去,他没法从自己的心里逃出去。
我说他根本没必要这么要求自己,瞿家又不缺他效力,他完全可以想做什么做什么。
可三哥却说他习惯了,懒得去改变。
我没法理解,但我知道尊重每个人的选择,就像三哥也尊重我的选择。
晏允解了车锁后,我第一时间坐上了副驾,把门一关,对还站在外面的三哥道:“后座留给三哥独享!”
三哥很无所谓的点了点头,拉开后车门坐了上去。
驾驶位上的晏允看了眼后视镜,边把车开出去边问我:“这么喜欢我的副驾?”
我立刻也从后视镜看三哥,见他正看我,虽然眼神很平常,可我就是有那么点心虚。
我挪开视线心里骂晏允,为什么他能一本正经的说骚话?!
“那你想多了,我这不是喜欢你的副驾,我这是喜欢每个人的副驾。”
就你会说话,我也会呢!
我这话音刚落,就听不知道他俩谁笑了一声,笑得我直起鸡皮疙瘩。
还好后面他们都没开口说话,而且晏允在上车后就打开了音响,避免了三人沉默的尴尬。
这就是他们俩相似的一处,会很体贴的留给人缓解的时间,哪怕事情本身是他们带来的。
我又偷偷的看了眼后面的三哥,发现他头靠椅背闭眼休息,这时才察觉他面上有一些和我差不多的疲惫。
我转回头,和三哥用同样的姿势,看着前面挡风玻璃上来来回回摆动的雨刷。
三哥到底为什么来伦敦我还是不知道。
我查过伦敦的画展,的确是有个三哥挺喜欢的画家会过两天办展。但晏允的意思却是三哥为的不是画展,而是我。
可我有些不能相信。
因为三哥和其他人太不一样。
三哥是唯一一个我没拒绝,还主动勾上他脖子强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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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 ★
95.
当初和姜婪睡了以后,他没了生命危险,我就以逃避的心态躲在家里,拒绝还会出现的另一个剧情人物中的朋友。
在家里就不可避免会和其他人碰面。
比如恨不得天天回家找我的四哥六哥,比如没事就不爱出门的三哥。
这一碰面也就意味着被三哥发现和四哥六哥的荒唐关系,是迟早的事情。
96.
那天是周末,五哥作为医院一把手几乎天天都会加班,根本不存在什么休息日。
三哥四哥的房间和我跟六哥的并不挨着,所以每次要么四哥摸进我房间里,要么被六哥带到他房间里,我都不需要担心会被三哥听到什么不该听的。
也许是三哥看到了四哥总是从我的房间里出来,也许三哥真的找我或者六哥有事情,等我从六哥房间里出来时,我看到了走廊拐角站着的三哥。
他手里握着一杯开水,好像没看到我只穿了一件遮到屁股,还被蹂躏到没法看的白衬衫,眼神只在我赤裸的腿上扫过一瞬,就定在我脸上。
他说:“在家无聊就来画室给我做模特吧。”
他说的云淡风轻,我却听的胆战心惊。
我只觉得还没躲过该躲的朋友,就又要迎来另一个哥哥。
还不等我内心翻涌着犹豫的做出回答,三哥的身影已经消失在拐角处。
我盯着那个拐角看了一会,才慢吞吞的挪回自己的房间。
反正这个家在的人都知道了,也用不着着急的躲躲藏藏了。
当我站在洗漱镜前,看着自己潮红的面色,就好像饱吸精气的妖精,眼角还残留着勾人的情/欲。
我才明白三哥为什么会盯着我的脸看了那么久。
我满心的厌恶,又带了些也就这样了的颓靡。
我走进放满水的浴缸,把自己整个人都沉在水里,想要就这么睡过去。
97.
从三哥说过那句话后,我一直战战兢兢的等待着他下一次出现在我面前,像六哥质问我怎么会和四哥在一起一样的质问我,为什么会那副不堪的模样从六哥房里出来。
但那天夜里的他就好像是我做的一场梦,再没有听他和我提起。
直到又一次的被他撞到了六哥圈着我要抱起我要回房间的情形。
不像六哥背对着三哥,我在他出房门的时候就看到了。
我踢了六哥一脚让他放开我,他倒好,一巴掌拍到我屁股上叫我别闹。
三哥可能是在准备工作需要的资料,他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镜,淡淡的开口喊了三哥的名字。
“曜野。”
六哥一个激灵放开我,转头笑着问三哥要做什么去。
三哥说冲杯咖啡,还让六哥别老欺负我。
说完也没再看我们,直接朝楼下走去。
看着六哥松了口气一脸得意的和我笑,我懒得理他正要回房,就又听到了三哥的声音。
“清清,下午五点,答应我的事别忘了。”
我停在原地嗯了一声。
三哥的脚步声一点点的远离,也带走了我最后一点庆幸。
98.
六哥问我答应三哥什么事,我说做模特,他张口就说,“那不是裸模嘛!”
我骂他胡说八道,可心里却由着这两个字翻来覆去。
和六哥一样,其实我也这么想。
所以我走进那间除了三哥没什么人进去过的画室,看着他穿着一件宽松的白衬衫坐在画板前,正拿着沾了颜料的画笔在画纸上涂抹着,总觉得那天穿的白衬衫像是到了他的身上。
“沙发在那儿。”
我没说话,在他背后看了一会就坐到了沙发上。
本以为他会和我提要求,但我等到不耐烦想要拿出手机打发时间,也没见他有什么动作。
“三哥?”我叫了一声。
他抬头看了我一眼,“无聊?”
“嗯。”
他收回视线,继续手里的动作,“架子上有书,或者打会儿游戏。”
我转过身去看他架子上的书,都是什么绘画美术的东西,对我没有半点吸引力。
“我会睡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