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才华过人，又继承了普林斯家族，还只三十二岁……哈利突然发现教授完全是钻石级新贵，如果…如果能够让教授在外表上也小小地改变一下，说不定所有人都要大跌眼镜呢。
“也不能华而不实啊，”杰瑞德取来一堆杂志飞快地翻阅，还时不时地抓住哈利的袍子仔细打量：“好像是用很特殊的材质做的，剪裁倒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
“不对哦，”哈利把袍角从杰瑞德手里拉扯出来，站起身很得意地向他展示这套衣服的精妙之处：“看这里，这里，还有这里。”
随着他不停地指点，杰瑞德的嘴越张越大，然后十分搞笑地退到老远——他居然在这么恐怖的衣服上动手动脚…不过也只有哈利才会在身上带着这么多的整人玩意儿吧。……
和宠物们玩了一会后，两人离开别墅去和其他人汇合。
“这套魔法袍，”看着哈利，卢修斯的眼睛闪了闪：“…很不错。”
杰瑞德本来在估量斯内普教授的身材，这会儿听到卢修斯略显生硬的转折，扭头诧异地道：“你知道这套衣服的底细？难怪预言家日报的花痴记者说你是什么魔法界的时尚风向标呢……等等，”他走近卢修斯猛看：“虽然看上去没什么相似之处，但为什么我总觉得你的袍子和哈利的…很像？”
被他一言提醒，哈利飞快地扫过卢修斯的束腰，袖子镶边，靴扣等处，尽管看不到袍子内侧的绣纹和藏在领下的兜帽，但他也基本能肯定两套魔法袍是同源的了。哈利眯眯眼：看卢修斯刚才的反应，好像很惊讶在这里看到这套袍子啊。
不过他没有说破，只笑道：“也许是因为我们选择了相同的‘品牌’吧，摩金夫人专卖店的长袍不也有些相似的地方么。”
斯内普教授厌烦地皱眉：“我以为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去做。另外容我提醒一句，如果想要炫耀你们的羽毛，恐怕为时已晚——孔雀开屏的季节已经过去了。”他的唇角勾起嘲讽的弧度。
于是，在蛇王强大的气场压迫之下，众人乖乖地启程去做“更重要的事”。
傍晚。埃瑟尔尼近郊的火化场。
“为什么我要做这样的事？！”没有话语权的汤米终于忍不住咆哮道。就因为他是魔偶，所以不得不听从周围这些混蛋的命令……但为什么这样的事情也要他做？
娇小的身体背负着巨大的物体，完美动人的小脸上显出嗔怒的表情——可惜这一幕没能让看到的四人产生任何怜香惜玉之心，哈利还笑眯眯地道：“因为你最强大嘛，背着东西也不会影响行进速度实力什么的，我们就做不到了。”
杰瑞德也煞有介事地点头：“这就叫能者多劳。”
卢修斯跟在后面一言不发：太丢人了，所谓“重要的事”就是偷盗尸体……他一生都不可能干出比这更荒唐更不贵族的事了！
封锁等级上升后，埃瑟尔尼更加人心惶惶，谁都提不起工作的干劲，每日都早早回家，关门闭户。因此众人的行为没有引起任何关注。
“即使我们就在火化场那里光明正大地查看这些尸体，恐怕也不会有什么人来多管闲事的。”哈利看着空旷的街道摊手。大家都只担心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染上的“疫病”，哪还有心情注意别人都在干什么。
“那你还要我把尸体抗出来！”汤米脚步一滞，怒火更甚。
哈利眨眨眼：“因为我嫌火化场那里风景太差了。”这是何等恶劣的人啊……旁观的几人一边腹谤，一边转头，假装他们什么都没看到。
“就放在这里好了。”经过一个锁链桥，哈利指指被杂草掩映住的水边岔路。汤米马上泄愤似的把装尸体的大袋子狠狠地甩到地上，然后走得远远的。
“…看来验尸的活只有我来干了。”杰瑞德耸耸肩，正如“久病成良医”，他也因为某些不足为外人道的原因在验尸项目上颇有心得。
“一起吧。我也学过一些。”哈利占据的是专业优势，然后他堵住可能会出现的反对声音：“卢修斯和教授不擅长判断麻瓜伤害，所以就拜托你们检查尸体上的魔法痕迹了。”他很公平吧，让人人都有活干。
果然再无异议。哈利翻手取出一把锐利的小刀，直接把袋子划开，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其他人都有些黑线，这刀到底是藏在哪里的啊，而且切割的动作这么熟练。
尸体刚一暴露在空气里，众人就闻到一股淡淡的甜香。因为事先喝了教授熬的特效解药，所以哈利面不改色地继续下刀。杰瑞德则配合着他的动作查看尸体的头发，眼睑，腹部，皮肤等。
卢修斯两人表情复杂。尽管他们听说过这两个少年与麻瓜的地下世界有关，但看到他们的神态至始至终都没有任何波动，手不抖眼不跳地在一具恶心腐败的男性尸体上摸来摸去时…心情真的很难形容。
良久后，哈利和杰瑞德对视一眼，停手退开。
看着教授用魔药做一些测试，卢修斯的魔杖尖端冒出奇怪的黑丝…哈利小声问道：“你怎么看？”
“没什么特别的，”犹豫了一下，杰瑞德还是摇头：“很普通的麻瓜男人，尸体上没有给我们留下任何线索。”
“是吗，”哈利嗅着空气里残留的味道：“只有香味最可疑吗？”
杰瑞德不解：“我闻过这种香味，是非常普及的廉价香水的味道。”
“不是，”哈利轻轻摇头：“我想那只是为了掩盖住另一种淡香…如果不是前不久正好学习过，我恐怕也要被骗过去了呢。”
剑刺之咒，效果显著歹毒异常的三大诅咒禁术之一。特点是被它折磨至死的人身上会散发出淡淡的雪松香味儿。哈利摸摸自己的手腕，相比之下水腊咒术反而是三种诅咒术里最有趣，效力也最温和的了。
卢修斯两人似乎也检查完毕了。斯内普教授站直身体，道：“看好。”他抽出魔杖放在尸体上空——“缚锁解除。”
没有任何预兆的，尸体全身的皮肤瞬间破裂，如同被万千的锋利刀刃割开一样，十分可怖。哈利睁大绿眼睛：果然是剑刺之咒！它会让诅咒对象感受着凌迟的极致痛苦直到死亡，虽然不知道教授是怎样把灵魂上的痛苦化为实质的，但这确实是中了剑刺之咒后的症状没错。
不知不觉间汤米也走了过来，他赞叹道：“这是你自创的黑魔法？很强大。”
“他死前就中了这个黑魔法了，”卢修斯脸色凝重地解释：“西弗勒斯只是让它‘表现’出来。…我越来越觉得我们将要面对的是最可怕的黑巫师。这个魔法比三大不可饶恕咒更加邪恶。”
那倒是，这简直是索命咒和钻心咒的结合体，哈利感慨道。他在洛里的教导下已经完全消除了过往对魔法的些许轻视，不管是国内国外，哪种魔法体系，都够他一直学下去的了。
盯着破碎的尸体看了一会儿，斯内普教授冷冰冰地命令道：“你们两个先回去。”
杰瑞德不乐意了：“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忘了？真打起来我未必会输给你。”教授的神色更冷了。
哈利也不想就这么离开，但他更不想惹怒教授，眼珠一转期待地看着卢修斯。
干咳一声，卢修斯顶着瑟瑟冷风艰难地求情：“就让他们留下吧。哈利的魔法袍很有用，我有办法保护他。而你只要给金毛小鬼装备上那件东西，想必问题也不大，这小子的身手确实灵活。再说我们不必冒什么险——花了大价钱做好的魔偶还算有用。”汤米微笑的脸一僵，眼里都要喷出火来。
斯内普教授不为所动，卢修斯赶紧补充道：“如果把他们送回去了，没有我们看着，他们肯定还会回来的。”哈利和杰瑞德齐齐点头。
片刻后，教授不情不愿地默许了两人的存在，卢修斯却后悔了。
“…我绝对不会同意的！”他被数道诡异的视线盯着，抢先表态。偷盗尸体已经是他的极限了，休想他会同意做诱饵去引出什么勾魂的女妖！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终于赶在12点之前更了，内牛~这是多么不容易的事啊~~(≧▽≦)/~啦啦啦
六三.球体
水边的一小块空地上。有一具破烂的尸体，还有几个紧张等待的人。
哈利使用魔杖的时候气质总是比平日更出众——大海的气息环绕在他的全身。不管是润物细无声的温和，还是怒涛狂澜的凌厉，最终都归于“包容”。此刻，在朦胧的夜色之下，淡淡的光晕包裹住恬然施咒的哈利，竟会让人一眼看去就产生膜拜之感，沉醉在那毫无瑕疵的圣洁里。
杰瑞德曾经说过这样的话：“那个骚包贵族不是把魔杖藏进了华丽的蛇头杖里么？如果你也去打造一把教廷圣物——治疗权杖来做魔杖壳子的话，轻轻松松就能成为‘神在凡间的代言人’，或者直接就被当做‘神子’来供奉了。…和消灭魔王的救世主相比，神棍头子应该还是很有前途的职业的，不如你考虑考虑？……其实我一直想不通巫师为什么会混得这么差，像你这样的随便弄几次‘神迹’出来，露出悲天悯人的表情往那儿一站，保证没有不识相的麻瓜叫嚷魔鬼啊，怪物啊什么的。”也许这只是一时笑言，不过哈利的卖相确实极具欺骗性。
可这一切都仅能建立在只见其人不闻其声的基础上……如果听到哈利口念的咒语，恐怕所有人的脑海中都会出现“堕天使”这种生物。
“受难之身，立于我之左手。”哈利神态沉静，魔文轻吐，仿佛在进行某种神秘的安魂仪式。伴随着咒语，一团灰败之气从尸体中窜出，冉冉飘到他的身前左侧。
“怨怒之血，立于我之右手。”又有一团诡谲的紫气飘出。
“呼唤大地之水，”小河里应声喷出一股污水，“以邪恶的意念引导混乱的重生，融合！复仇之针！”两团气体慢慢接近，在水的调和下争斗，沸腾，凝结。
收起尸气凝成的血针，哈利嘴角微翘。他转向卢修斯：“很顺利。现在就给你插上？”是了，他费这么大劲不就是为了让诱饵扮得更像些么？外形能变，骨子里的气质却很难改，他们这一行人谁都没有埃瑟尔尼当地人的味道，更别说伪装成干力气活喝劣质麦酒的壮年男人了。所以才必须汲取地方之水，尸体残念做出这么一个东西啊。
卢修斯抖抖嘴唇，绝望地扭头，从众人身上一一看过去。好吧让两个少年去做这样的事情确实不好，而魔偶也是一张嫩脸，更别说复方汤剂对他无效，然后就是…“西弗勒斯？”
斯内普教授露出恶意的笑容：“哦，乱发情的孔雀也总有些用处，也许我应该为之前的无礼…致歉。”事不关己的三只偷笑。
根据众人在埃瑟尔尼的调查，咳，其中使用了一些不怎么上得了台面的小手段，比如摄魂取念或催眠术啥的，最后总结发现死者都是长相不错又轻佻的流氓混蛋。所以……
“我们的魅力自然无法与您相比。”哈利诚恳地恭维卢修斯，后者难得的没有露出得意之态而是谦虚干笑：“虽然最近开始出现被诅咒术杀死的麻瓜，但之前的可不是如此呢，他们死时的表情都是极致的恐惧加上极致的…痴迷，不管那个巫师做了什么，看起来他都不会喜欢我们这样不解风情的毛头小子。”杰瑞德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哈利直白的话把他吓得不轻。
完全是一副就事论事的姿态——哈利耸耸肩，不觉得自己的分析有什么问题：“他或她很可能在收集麻瓜的欲望，对于黑巫师来说负面情绪总是用途广泛，多多益善的，说是大补之物也不为过。…所以还是如你这般无节操释放荷尔蒙的类型更具吸引力。……请不要谦虚，尽管放心大胆地开始诱饵计划吧。”
卢修斯脑里的弦都要绷断了，他认为自己此生做的最错的一件事就是主动和大难不死的男孩结交，还邀请他到马尔福庄园作客。…比如此时，嘴上倒是说的冠冕堂皇的，但总得先把那双绿眼睛里的狡黠期待藏好了吧？！虽然他觉得，那样的表情比平日稳重的样子……更可爱？
“好吧，那枚针该怎么用？”卢修斯妥协了，嫌弃地看着那泛着不祥血色的东西。
“暂时放入你的身体就行了。”哈利微讶，迅速地回答道。他原本只是想逗逗卢修斯的，毕竟大贵族可用的属下不少…没想到这样有损形象的恶搞计划居然真的通过了。
汤米静静地看着哈利操作，突然问道：“你是不是早就想到会用上这个魔法了？”
挤出指尖的血珠裹住细针，哈利对自己人还是不错的——黑魔法总有些伤身之处，他如此作为能净化针上的邪念，到时候心随意动又能直接把它取出来——听到汤米的问题头也不回地答道：“唔大概吧…那个巫师行踪不定，没人知道该去哪里找他，我们也只能先用守株待兔的笨办法了。”
沉默了一会儿，汤米又道：“你刚才说不喜欢火化场的风景是在骗我？”明明是为了把尸体搬到水边方便使用那个魔法的不是吗。
哈利一愣，挑眉仔细地看着汤米，心道如果不是换了壳子，这会儿他的眼睛就该闪红光了吧。
“不算哦，那是原因之一，不过还有原因之二就是了。”哈利眯眯眼，又凑到魔偶的耳边轻笑道：“听到我那样说的时候，汤米的表情真不错……以前总是恶狠狠阴沉沉的，很可怕呢。”
深深地盯了哈利一眼。汤米垂眸一言不发。
“你说他能明白你的用心良苦吗？”杰瑞德凑过来小声道：“难得你发次善心想要改造失足美少年，帮助他习惯新的生活……如果被他误解了你的‘爱’该怎么办？”
推开碍眼的俊脸，哈利鄙夷道：“我又不是最伟大的白巫师，没打算到处散播‘爱的魔法’！”杰瑞德撇撇嘴，回头去看喝下复方汤剂的卢修斯。
斯内普教授亦提供魔药屏蔽了他身上的魔力波动——自从哈利被成功地伪装成一个麻瓜后，这项技术就渐趋成熟了。它在许多时候都非常有用，魔法部可不会无聊到注意几个麻瓜哑炮的动静。
“很好。”哈利满意地打量卢修斯的新形象：“之后偶尔去‘疫病’多发的地方逛几圈就行了。真可惜，没能找到其他的线索。”他打了个呵欠：“如果今天没有收获就早点回去休息吧。”
“波特少爷，恐怕不能如您所愿了。”突然出现的加弗里调侃了哈利一句，然后迅速向众人解释道：“在村角发现了蓝色的球形东西。”
不是吧，他们的运气这么好？！第一次来埃瑟尔尼调查就有收获？哈利蹙眉：这…真的只是巧合吗？
既然来了，不至于空手而归就是最好的了。众人一边跟着加弗里往出现异态的地方走，一边听他详细地解释。
考虑到黑巫师的危险性，加弗里把马尔福庄园的巫师队伍分成了数个小组，每组至少三人，还分发了短距离的魔法通讯器。……好高级……做为把麻瓜科技引入魔法界的功臣之一的哈利一边自豪一边感叹。
正因如此他们才能得知球体的存在。按照加弗里的吩咐，巫师们的行动很谨慎——总不能打草惊蛇吧？但有一组不知为何渐渐偏离搜索中心绕到了极偏僻的角落，发现了隐蔽的洞穴。然后，在接近洞穴的时候他们的情绪失控了，面色潮红戾气上涌。如果不是其中一个理智尚存，用通讯器紧急求救……也许他们现在就和冤死的麻瓜们做伴去了。
赶到那里的加弗里和其他巫师们小心翼翼地探查，终于发现离那个洞穴越近情绪越容易受到影响，而影响程度似乎和年龄，意志力有关。由于队伍里没有女性巫师，所以性别会不会也产生影响就不得而知了。
最后加弗里镇定心神，亲自深入洞穴查探……
“老爷，这次我给您丢脸了，”加弗里面露惭色：“我也中了那里的魔法，现在只记得那时不由自主地往什么地方走。…后来不知怎么的就清醒了，远远看到一个奇怪的蓝色大球就退了出来。”
哈利听得眉头直皱，老实说这个故事掺杂了太多的巧合和不确定，完全不像是老管家一向的完美周到风格。杰瑞德悄悄捅了捅他，使了个眼色。哈利顺着好友的暗示看去…紧皱的眉头反而渐渐舒缓了，让杰瑞德频频侧目。
卢修斯…他为什么要用那样高深莫测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加弗里？而加弗里…居然露出歉疚的眼神心虚垂头？！
很快两人就恢复了往常的主仆相处模式，但哈利已经把刚才那一幕牢牢记在了心里。来埃瑟尔尼之前发生的诸多小事都在他的脑海里一一浮现，或许此行…能够解开困扰他多日的疑惑。
待见到隐蔽的山洞后，哈利也忍不住看了加弗里一眼，因为——这个山洞“太”隐蔽。
从小电上搜看过埃瑟尔尼的介绍。如今萧条的村子过去也曾凭借烟斗产业富裕过。在英国优质手工烟斗是很有名的，多用生长多年的石楠木的根瘤做成。而埃瑟尔尼环境适宜，曾经在这里生长的石楠木树枝稠密繁茂，甚至有不少都超过250年树龄，能做成高级极品烟斗。但一块石楠木树节长成合格的烟斗材料至少要十五年，村民们砍伐刨地时又不知节制，哪里留得住这样宝贵的资源？现在这里的人也只能勉强挖些粘土石矿来过活了。
也许是因为村民们始终都生活在这个“挖”字上，所以埃瑟尔尼的坑洞特别多，玩起捉迷藏游戏来一定是非常艰难的——谁都找不着谁。正因如此，哈利十分佩服马尔福庄园的巫师们，他们居然能发现这里。
一路行来，穿过了数片茂密的杂草然后别有洞天，又在蚂蚁洞似的小道洞穴间绕来绕去，这才在一处突兀的空地上停住。很难相信有不熟悉这里的人在误打误撞的情况下找到这里。
“从焦黑的痕迹来看，这里应该是被巫师清理过的。看来我们的确没有来错地方。”哈利淡淡道。虽然想知道卢修斯主仆有什么秘密，但他不会忘记正事。
加弗里点头补充道：“藏有奇怪球体的洞穴就在前面不远处，我领……”
“等等！”
听到这个声音，哈利抚额。大少爷能忍到现在才发出质疑也算不错了。
杰瑞德用毫不掩饰的凌厉眼神看着加弗里：“马尔福庄园里我最敬重的就是您，所以有些话我就直说了。”他露出灿烂的笑容，却无端地让人感到刺骨的冷意：“您既然知道这里很危险…那个蓝色大球什么的让您手下的巫师甚至您本人都吃了大苦头，那为什么还会带我们来这里呢？要知道，您宣誓效忠的主人也和我们在一起，您不担心他的安全吗？不害怕那个强大的黑巫师就在洞穴里，甚至就在这里窥视着我们，伺机动手吗？”
这个问题比哈利以为的还尖锐。他原来只想着杰瑞德在怀疑找到这里的过程——管家讲的那个故事确实漏洞百出。
加弗里表情不变，只微动的指尖泄露了他心中的激烈情绪。为他解围的是卢修斯：“我信任我的管家。…如果你们信我，那么就一样地相信他吧。”
尴尬的沉默在空气里慢慢扩散，然后斯内普教授道：“你能保证在洞穴里没有致命威胁吗？没有谁…在等待着偷袭我们？”这话似乎显露了他也有同样的怀疑：认为加弗里对这里的情况知之甚详。
犹豫地看向卢修斯，加弗里在主人轻点下巴后终于下定决心道：“请您相信我。我知道…本应在里面的巫师此时的行踪——他现在在对角巷。”
教授紧紧地盯着他的每一个神色变化：“……带我们进去吧。在那个家伙回来之前做好抓住他的准备。”
“斯内普？！”杰瑞德大急。哈利按住他的肩膀，认真地凝视他的褐眸：“我也相信加弗里——他帮了我们那么多次，如果有恶意的话我们根本活不到今天。…至于危险，难道我们遇到过的还少吗？放心吧，枪斗或许我不如你，但黑魔法你就比不上我了，不管怎样，我今天一定能保护住杰瑞公主的。”
在最后一句刻意的取笑下，紧张的气氛总算冲淡了不少，杰瑞德看看哈利，又看看斯内普，呼了一口气：“走吧。本少爷强大的实力居然被质疑了！…怎么能够允许这种事情发生？赶紧等那个混蛋回来让我把他给生擒活剥了吧！”
哈利笑着点头：“随便你。听上去是血腥了一点，不过挺不错的！”顿了顿，他又别有深意地道：“加弗里先生，您也是这样认为的吧？”
正想感谢哈利出言相助的加弗里怔了怔，露出一个苦笑：“波特少爷说的自然是对的。”他总是默默跟随在卢修斯身边，对两个少年的性格不敢说全然了解也了解了个八九分。当下就意识到杰瑞德少爷的那一关已经过了，可波特少爷将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给他制造生活的阴影……
走近洞穴后果然感到情绪开始不稳，只有魔偶汤米完全一无所觉。
哈利抽出魔杖施展“水界”魔法的同时，斯内普教授和不再掩饰什么的加弗里各自取出魔药掷到了地上。众人都感到头脑为之一清，空气中迷惑人的东西再也没法对他们形成干扰。
既然没了阻碍，不一会儿众人就看到了蓝色巨大的球体。说它是蓝色的球也许不恰当，因为那是非常美丽的蓝紫色。可惜有一条条暗红色的东西仿若有了生命一样在上面诡异的游走，这份美丽就全被破坏为恐怖了。
比起戒备着的其他人，哈利惊讶更甚：他看出了那些蓝紫色的是什么，更关键的是，由它们构建的这个形状，他肯定在哪里见过……那么，是哪里呢？
作者有话要说：我的日更计划就这么被打破了。。啜泣啜泣。
本来昨晚熬夜码字的，但后来可恶的睡魔前来骚扰，然后…我很没骨气地屈服了~TAT
继续写去，争取明天多更，想迅速完结狗血的真相——by 心情纠结地爬下去的某只
六 四.管家
哈利的头愈发疼了，眼前的这个大球绝对是由矢车菊的花环缠绕构成的，绝不会错。诅咒术大多数时候都是通过咒物才能施展的法术，而这些矢车菊显然就是那个巫师的咒物了。
为什么总觉得在调查埃瑟尔尼时走的每一步都被有心人操控着？看着这个似曾相识的玩意儿，哈利的表情忽明忽暗——洛里，他到底在这一系列的事情中扮演着怎样的角色？
哈利并不是个冷血的人，但他也和大多数巫师一样，不会把“麻瓜感染未知疫病而死”这样的消息太放在心上。研制疫苗的工作自有专家去做，哪里需要未成年的他去操心？当然，他会响应政府的号召捐赠财物给困难的人们，不过这对“疫病起源地”也没什么帮助。
归根到底，哈利之所以会对埃瑟尔尼的风吹草动如此上心，全因洛里的那个语焉不详的警示。但现在想想，这真的很奇怪——如果洛里想让他远离危险，就不该特别提起埃瑟尔尼又不加解释，那简直就像…就像故意地诱导他到这里来调查一样。
诅咒术是洛里教的。身上穿着的明显很珍贵的魔法袍也是洛里送的。哈利相信洛里对他没有恶意，所以才会最大限度地保障他的生命安全，但利用之心…或许还是有的。
“这个球…它好像在呼吸？”感觉敏锐的杰瑞德突然皱眉说道。引得神经紧张的众人更加如临大敌，仔细地观察眼前邪恶的东西，渐渐地他们也发现了端倪：尽管起伏波动很小，但它确实如同一枚巨大的心脏那样在跳动着……
哈利叹口气，认命地解释：“不是在呼吸。…好吧也许它真的是‘活’着的，可这种活法和摄魂怪类似，不能说它拥有生命——因为那只是各种欲念的集合体。那些麻瓜死前留下的最原始最强烈的情绪‘精华’就是它的食粮。”众人默，看着那些暗红色爬来爬去慢慢变小消失的东西愈发觉得恶心。
“离开这里后，也许波特先生愿意屈尊向我解释为什么您如此地精通…连霍格沃茨的教授都没听说过的黑魔法。”斯内普教授的声音轻轻响起。
居然用了敬语？！哈利几乎要痛哭流涕，他花了多少时间才让教授对他的态度开始变得和颜悦色起来（咳，其实还差得远……），难道这么一会儿的工夫就要让长期积累的信用全部作废了吗？之前在水边使用那个黑魔法的时候教授的眼神已经很冰冷了，果然还是想要等离开这里后再找他算账才忍住什么都没说的吗。
尽管在心里疯狂地唾弃自己，哈利还是保持了面部的从容，他只微顿后就笑得坦然：“我很喜欢黑魔法。正如日夜交替，有光必有暗，黑魔法的魔法来源是暗属性，本身并不是什么不好的东西……它也可以有正面的用途的。”说着说着哈利都觉得圆不过去了——也许真的存在“暗黑治愈术”这类的魔法，但他今天提到用到的都和所谓“正面的用途”没有半点关系，还是赶紧转移话题吧：“…对这个魔法我有点印象……恐怕我们这次真的没白来，你们当它这么卖力地消化‘食粮’是为了什么？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它应该是正在为想要重生的巫师提供养分呢。”
众人起初觉得脑袋转不过弯儿，细细咀嚼过哈利的话后冷汗就簌簌地冒了出来，惊惧地看着眼前的球，哦不对，是“大茧”——难道随时都会有个黑魔王破茧而出？！
杰瑞德没好气地敲了一下哈利的额头：“玩上瘾了吧？每次遇到危险的事情就非要弄得神神秘秘人心惶惶。要是黑巫师真的在球里，你还会表现的这么轻松，不在第一时间提醒我们？”因为知道哈利很在乎在场的这群人，所以杰瑞德说这番话的时候神色很笃定。
哈利苦笑道：“我又没说在球里的黑巫师就是杀害麻瓜的那个。”他这话无疑是证实了众人的猜测——球里有生命体存在——“一个黑巫师使用特殊的咒术杀害麻瓜，并夺取他们死前的欲念来孕养这个东西，帮助另一个黑巫师重生……我想，大概就是这么回事了。”
“不过球里的这个动弹不得，暂时对我们没有威胁。”哈利简单地解释后，微笑看向加弗里：“您认为我的猜测有道理吗？加弗里…先生。”说最后一个词之前他停顿了半秒，仿佛原本不是想这么称呼对方的。
“您说的对，”加弗里坦然点头。哈利暗暗磨牙：可恶的老狐狸，这个时候还要装得这么沉着。
“既然如此，我们就赶快毁掉这个东西然后布置好陷阱等另一个从对角巷回来吧。”卢修斯看到自己的管家和哈利之间的波涛暗涌，皱眉提醒道。
加弗里躬身领命。由于哈利认定了管家大人心心念念地就是想破坏黑魔王的这个重生计划，而且也一定为之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所以他没有冒然相助。其他人因为不了解眼前的黑魔法，行动也颇为谨慎。
独自走到花球边端详了一会儿，加弗里取出魔杖念叨了什么。哈利看着显现在他手中的东西——一株孱弱的矢车菊，不安地皱眉：难道是看错了么，为什么加弗里的眼角隐有湿意？如果那株矢车菊非常重要，那么就不要使用它啊。
正打算出言阻止，哈利却看到加弗里果决地开始施法。一株矢车菊和巨大的矢车菊花球争斗起来居然稳占上风。一边迅速生长得娇艳繁茂，另一边的色泽却渐渐黯淡。
眼看着球体上的暗红色东西不断地被加弗里召出的小花吸走，众人的神色开朗起来，但很快就变得更加紧张——当花球因外层矢车菊的枯萎而缩小一圈后，破坏它的难度就增加了很多。
看到加弗里苍白的脸色和额上的汗珠，众人都知道他尽力了。哈利注意到外部花朵脱落后的球体重新焕发出更磅礴的生命力，强压下心中的不安，走过去抽出魔杖：“你的魔力消耗太剧烈了…我该怎么做？”其他人也纷纷围绕花球站定，眼中流露出同样的意思。
加弗里既感动又无奈，嘴唇微动正要说什么却发出一声闷哼，半跪在地上。他拿出的那株矢车菊也因为魔法的中断坠落，片刻后就变得枯败焦黑。
“他真的长大了。”加弗里吐出一口极艳极红的血，看着在手背上浮现的妖异花朵，突兀地说着意味不明的话语：“原来如此，早就想到我可能会插手了吗？所以在花球里留下了足以毁掉我的本命咒物的陷阱……呵。”
“别说这些了。”哈利蹲下身给他疗伤：“我们得赶紧回去！”
“不用了。”加弗里握住哈利的胳膊：“我没事，他不会杀我。…知道为什么你们来埃瑟尔尼调查的第一天我就想方设法地带你们来这里吗？不仅仅是因为他不在，更因为这个黑魔法即将完成——当他违背誓约，开始使用剑刺之咒疯狂地收集邪恶的意念时我就知道了。而这时，反而是想要复活的生命最脆弱的时候，一旦用上最后一个祭品让他重生，那么一切都晚了。”
“但现在还没晚，不是吗？”哈利冷静地道：“你说的‘他’还没有找到合适的祭品，是不是？我们能想出办法破坏这个正脆弱的东西的，现在最重要的是你的伤势！”
“不，”加弗里愧疚地看着众人：“它不再脆弱了。……刚才，我以为我在破坏它，但事实上…是我帮它吸走了最后的杂念，它现在已经是完美的状态了，无懈可击。只需一个祭品，随时都可能重生。”
他艰难地说着，最后目光落到卢修斯身上：“对不起……我还是没能做一个合格的管家，又轻易地被外物扰乱了心。请您尽快离开这里，很危……”
“我记得我好像还没有辞退你吧，”卢修斯挑眉：“哦，马尔福庄园的管家绝不允许卸任，你必须在我这里干到老死或我不要你了为止。…在那之前你没有命令我的资格，明白吗？”
“而现在，奴仆想要先赶走主人？这可不行。你有责任为我——你的主人安排好回程期间的一切事宜，不要以为受伤了就可以偷懒。”
哈利抽抽嘴角：好欠揍的话……斯莱特林的家伙们都喜欢这样表达善意吗？如果他是加弗里，早就痛扁这种无良主人扬长而去了。
“…我明白了。”显然加弗里习惯了铂金贵族的任性发言，没啥存在感的脸上反而露出了淡淡的感动和笑意。
都到这个时候了，众人都看出加弗里一定认识那个帮助黑魔王复活的黑巫师，而且关系匪浅，但谁都没有多说什么。斯内普教授变出了一个担架，让加弗里躺在上面。众人决定暂时离开这里。
按照加弗里提供的情报，这个重生黑魔法之所以会花费这么多时间才准备成熟，是因为“他”在对角巷有一份工作，没法时时刻刻都在埃瑟尔尼守着。众人分析了麻瓜遇害的时间规律，认为“他”五天之后才会再来，足够他们很从容地布置陷阱来抓住“他”了。
“要走了吗？”柔和动听的女声清晰地传到每一个人的耳边：“到我这里来做客的人，还从来没有出现过能够完好无缺离开的啊。我该不该为你们破例呢？”
哈利瞪大绿眼睛，心说：真是热闹的夜晚，热情好客的主人也回来了……唔其实也不错，至少不用乘兴而来败兴而归了。
众人都凝神戒备，加弗里沉声道：“你真的成长了不少……特意让我以为你不在，却早早地回来了。”
那个女声依然从四面八方传来，丝毫没有想要露面的迹象：“是你变蠢了。……纯血巫师自甘堕落当仆人，还是为了那种可笑的理由。相信了你的‘报恩’的卢修斯?马尔福就更可笑了，你说如果我告诉他你真实的身份和目的会怎么样？”
“随便你。”加弗里平静地道：“我是马尔福的管家。不管主人如何处置我也不会有任何怨言。”
“呵呵。”女声似乎一点也不生气，笑得十分愉悦。
“放弃你的计划吧。”加弗里尝试进行最后的劝说：“黑魔王是怎样的性格，你难道不了解？即使复活了他，你也得不到你想要的，甚至，他第一个要毁掉的就是……”
“你住口。”女声呵斥道：“黑魔王是无所不能的，他答应过我，是的他答应了我的请求。”听到这样狂热激烈的语调，哈利看了汤米一眼——这小子蛊惑人心的能力倒真是不赖。
沉默片刻后，女声恢复了之前的柔和：“既然来了就不要走了，我将从你们中间选出最好的祭品。”
作者有话要说：好，好狗血。。唉自己看着都觉得惨不忍睹。。。继续写，赶紧地把狗血泼完~
咱的写文速度奇慢无比，下一章很可能会到很晚很晚的时候才发~
那个…估计大家也都能猜到后面的情节了，所以要早起的大人们可以明天再看我那不值得期待的无比狗血的二更……⊙﹏⊙b汗
六五.疯狂
那女声的话绝不是虚言，短短几个月折磨死了这么多麻瓜，心中的杀意一定累积到了疯狂的程度，绝不会有任何手软的。
未知的敌人最可怕——正当众人想尽办法引声音的主人出来的时候，杰瑞德发现了更糟糕的事：“哈利，你怎么了？哈利？！”
“抱歉。”正一步步僵硬地朝艳丽的花球走去的哈利撞开挡路的好友：“我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看来遇到最麻烦的状况了啊。”
加弗里脸色大变：“你，你居然……”他明明记得已经收回了哈利遗落在外的全部头发的，为什么还会被诅咒？！
“感觉到了吗？”女声道：“我从小就魔力弱，只能更加努力地祭炼咒物，所以，只有诅咒术我绝对不比你差啊。…你以为泼了魔药就没事了？其实，这些可爱的花儿遇到了解咒魔药中的毒参茄之后，才正要开始发挥它们最大的作用。对于巫师来说，不能使用魔法的无力感，希望你们能够好好品尝。”
本来着急万分的众人反而迷惑不解了，他们的魔力明明还在。知道暗处的黑巫师绝对不会选在这个时候讲冷笑话，所以他们顺着对方的话露出怨愤的表情，不动声色地窥视他的破绽。
加弗里亦低头将眼中的错愕隐藏的很好：“…你决定怎么处置我们？”
“处置？”嘲讽的女声到了身前：“你也会说这样示弱的话，真是…太让我高兴了。”
没等加弗里开口，杰瑞德就怒道：“居然是你？！”在“天堂之家”差点和哈利相撞的那个艳丽女巫。
“很有精神的小鬼啊，”终于现身的黑巫师神经质地瞥了他一眼：“没想到你还记得我……不过你这样大吼大叫的不去管你的朋友真的好吗？啧，用可怕的眼神看着我也没用。…啊，你想要抓住我是不是？那可不行，无法使用魔法的巫师怎么会是我的对手？而且，抓住了我，你的朋友也不能获得自由。”
哈利艰难地抬起脚又落下，然后再抬起，他的精神力比普通的小巫师强得多，调整情绪镇定下来后移动的速度就变得相当缓慢了。
“吉比怎么样了？”哈利很想说长点的句子，但他一分神马上就往花球那边迈了一大步。大家只能干着急，不敢使劲儿地推他或让他摔倒，因为那样做的话哈利全身的骨头就会咯咯响，力气也变得很大。虽然哈利在最初痛得皱眉后就马上装作若无其事地样子，可那样的掩饰能瞒得过谁？
外表是女性的黑巫师道：“…你在说什么？”
“儿子。”哈利简短地答道。
“我明白了。”杰瑞德抢在黑巫师辩解之前快速地道：“哈利，你是不是猜到了这个人的身份？上次‘她’说急着回家照顾生病的孩子……而‘她’的孩子，叫做吉比？！”哈利露出一个肯定的眼神。
“…呵呵，你们的感情倒好，能够为这样莫名奇妙的话加上更加莫名其妙的解释，我可不……”
“不用解释了。”加弗里低声道：“哈利大概早就在怀疑你了，而猜到我的身份后他就更加确定。不愧是…我的学生。”众人为这个变故大惊，只有哈利匆匆投了个“没错”的眼神。
那次他在洛里面前假装醉酒，躺在沙发上时五感敏锐，怎么会分不出摆上坐垫的木制沙发和水床似沙发的区别？再回想洛里匆忙给房间变形留下的破绽，他倒有五分肯定那里就是他们用于聚会的密室了。因为只有杰瑞德才知道他对水床的钟爱，会在密室里坚持摆设完全不符合巫师习惯的家具。还有洛里召唤他的时间看似没有规律，其实每次都避开了马尔福们。尤其是开放日那天，他刚和卢修斯两人道别就收到洛里急切的召唤，现在想起来，他装醉时房间外的说话声应该是在通知洛里尽快回马尔福庄园吧。许多的细节都浮上了哈利的心头，沃伦的那家理发店的名字叫做“生命之光”呢，也就是矢车菊啊。
看到黑巫师依然沉默，眼神闪烁不定。加弗里轻叹一声，撤去了身上的伪装。他本来就是极难得的美男子，之前表现出的容貌又很平凡，反差太大，所以众人竟都看得呆住了。
哈利翻了个白眼：哪有老师看到学生受苦不赶快拯救只顾着显摆那张脸的。
黑巫师似乎也没料到他会这么做：“你，你就这样暴露了自己守了几十年的秘密？！”
“事到如今没有什么秘密了。”洛里（加弗里）气势陡变，漂亮的眼睛带着和卢修斯如出一辙的傲慢和漫不经心：“你是我唯一的弟弟，既然走上了帮助黑魔王复活的路，我当然也不能置身事外。要么你主动放弃，要么我强迫你放弃，现在就选吧。”黑巫师一瞬间竟然后退了半步——这位长兄积威甚深，即使以为他失去了魔力他也没法轻视他。
眼神复杂地看了洛里半晌，黑巫师默默地拭去了脸上的残妆，这却是他在麻瓜世界学会的化妆术了。
“沃伦？！”看清黑巫师的真容后，杰瑞德眉头大皱：“很好，我们的金牌发型师不仅有女装癖，更帮助让魔法界恐慌至今的源泉——Voldemort复活，实在是太好了。”注意到沃伦听到Voldemort这个词的反应和大多数人并无二致，亦是打了个哆嗦，他更是讥讽道：“害怕你的主子？看来你也没有得到他的欢心呢，既然你喜欢装女人，或许应该……”
“住口！”洛里冷冷道。杰瑞德冷哼一声不再说话。
吐出含在口中让自己变声的东西，沃伦眼神空洞地道：“我可不会领你的情！”
“我也不需要你领情。”洛里毫不犹豫地接口：“我只要你马上放弃你那愚蠢的计划跟我回去。…在对角巷工作不好吗？认真照顾吉比不好吗？为什么你一定要复活那边连灵魂都……”
“你知道什么？”外表文雅的沃伦疯狂地大叫：“不准你提吉比的名字，是了，他不配有你这样魔力强大的伯父，我和他的事情都和你没有关系！”
他似乎压抑的太久了：“你说我们不能再留在德国，那里太危险，所以我跟着你来了英国。然后你说有了当地的纯血贵族的庇荫会更安全，所以傻乎乎全心信任你的我只好任由你抛却家族的荣誉去当仆人，还因为让最敬重的兄长沦落至此却帮不上忙而躲起来大哭了一场……后来我才知道，原来你去马尔福庄园根本就不是为了我，是为了那样可笑的理由，我实在是太傻了，太…傻了。”
“你又说我魔力弱，藏在麻瓜那里是最好不过的选择。是啊，常常被当做哑炮嘲笑的我当然及不上你的万分之一，只能够遵从你的吩咐去和肮脏低下的麻瓜为伍，还自甘堕落地娶了没用的麻瓜女人！”
“你怎么能这么说艾玛？”洛里忍了又忍，终于低吼道：“她文静善良，你们不是一向感情很好的吗？她生吉比时难产而死你哭得像个小孩子似的……难道？！”心里升起可怕的念头，洛里不敢置信地看着这个羞涩腼腆的弟弟。
“看来您猜到了，是啊，”沃伦古怪地笑着：“我亲手掐断了她的小脖子，在我确定吉比身上没有任何魔力波动的那个时候。”说这些话时他的表情还是那么温柔。众人眼中都露出嫌恶之色。
“你！”洛里气急。一个人的变化真的可能那么大吗？从小开始他就护着这个不受重视的弟弟，而沃伦也很黏他，总是跟在他身后，性格既内向又软弱，完全没有纯血巫师该有的气势。现在站在他眼前的这个疯子，真的是沃伦吗？或者，他从来就没有真正了解过自己的弟弟？！
“怎么这么惊讶，”沃伦微笑：“你们中间还有不少是纯血贵族，难道不知道其实哑炮也该这么处理的么。可是我喜欢吉比啊——他出生的时候那么小那么软，让我觉得我也是强大的，不再像是在哥哥面前时那么弱小——既然他愉悦了我，我只好惩罚他那个没用的母亲了……如果不是她血统低贱，又怎么会让我的儿子没有半点魔力？啊？”确实，纯血家庭出生的哑炮境遇很糟，但沃伦娶了麻瓜女人就应该知道他们的后代有很大可能不是巫师，用这么轻描淡写的语气把责任推到无辜的妻子身上，这个男人实在太…可怕了些。
哈利也听得心神不稳，那个曾经帮他理过发的温和孩子气的沃伦，原来真面目是这样的……想起初见时离家痛哭的吉比，他眼眸转深：果然，是他看走眼了！
“哈利！”
“小心！”
恍神间哈利离妖异的花球近在咫尺，沃伦疯狂地笑了起来：“很好，就该这样！以你为祭品主人一定会很高兴的，他会赏赐我，会重重地赏赐我！我的儿子将成为最出色的巫师，然后重新回到德国，继承家族的荣耀！哈，哈哈。”
“痴心妄想！”看到哈利堪堪停住，洛里长出口气，转头看见判若两人的弟弟，已是失望至极。他没想到这个弟弟想尽一切办法让吉比拥有魔力是为了这样的目的。不管他怎么劝说，沃伦都一边羞涩地答应着一边继续偷偷在吉比身上实验各种方法。久而久之，他看到沃伦真的很爱吉比，应该不会真的让孩子受到不可挽回的伤害，也就不再管这事了。
哪知道…吉比从小到大受了那么多折磨，竟只是为了成全沃伦的野心？！
“你知道什么？”沃伦仇恨道：“我们的家族曾经奉伟大的格林德沃大人为主，你却认为这是耻辱，硬要带着我像丧家之犬一样的逃到英国来。然后呢？你为了一个只有一面之缘的女人，心甘情愿地隐瞒自己高贵的家世和容貌，去做人家的狗。你什么时候为我考虑过？我为什么要像低贱的麻瓜一样庸庸碌碌地过日子？以前我以为你终会继承家族给我想要的生活，但现在我不会再这么傻了。想要的我要靠自己去争，去抢！可惜…吉比太不争气，如果不是庸医说我再难有孩子，你以为我会为麻瓜女人生的孩子四处奔波吃尽苦头吗！”
这段话太让人震撼了！哈利惊讶之余，再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
“飞来咒。”富有磁性的声音及时响起。哈利看着越来越大的花球撇嘴：这时怎么会有傻瓜用飞来咒呢？急昏头了吧……他的生命又要终结了，付出了这么多的努力，结局居然是这样的——童话里的那个哈利也只为黑魔王复活付出了几滴血，而他倒好，直接就献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