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还没走呢?”
“没呢,说不打你一顿就不走。你别回家了,快带着洪老头出去躲躲吧,你这样的打不过他们。挨一顿打多疼啊,这都快过年了。”
“是呀,快过年了,不解决了过年不是更闹心吗?大爷,你把我爸推你们家去,我去看看。”
“不行你就报警!”
“没事儿,过会我再去接我爸。”
邻居也怕惹事儿,推着洪满山进了他们家,关了门。
岳涯溜溜达达的进走进巷子深处,远远地就听见岳山岳石在聊天。
“今天不收拾他一顿绝对不行,胆肥了欺负咱们头上,必须给他个教训。”
“把咱妈气啥样啊,捆起来拎到咱妈面前,让他磕头认错。”
“老头子就是给咱们找事儿,保姆都带走了,他还去找,这不添堵吗?”
“保姆不是说带走直接卖了吗?没人给老头子消息啊,怎么一找就找回来了?”
“我听说,他把保姆打了,保姆没抓住他,他就跑了。”
“不可能吧,那时候他才十岁?就把保姆打了?”
“打得还不轻,脑袋都开瓢了。”
“恩,我用石头砸的。”
岳涯慢吞吞的走到他们面前搭话,岳山岳石吓一跳,周围蹲着站着四五个人呢,要不是他说话,谁都没发现岳涯的靠近。
岳山岳石跳起来一把丢了手里的烟,愤恨的看着岳涯。
那几个打手齐刷刷的亮出手里的武器,棒球棍子,铁链子把岳涯都围起来了。
岳涯只是浅笑,左看看右看看,看着他两位兄长。
岳山三十七八了,岳石也三十四五了,这么多年优越的生活,整日声色犬马浸淫在灯红酒绿的,长了一个腐败的肚子,白胖白胖的像发面馒头,一脸的横肉带着尖酸刻薄,和他们的母亲非常相像。
“保姆以为我年纪小,骗我出去玩,我当时就起了疑心,因为保姆很少管我,不可能那么好心的搭理我。恰好那几天老爷子出差不在家,我估计你们也要作妖,把我带走住在一个小旅店里,我就说出去买吃的拿回一块石头,半夜趁着保姆睡着了,我就往他脑袋上砸,缝了十多针吧,我和他说了,不把我送回来,我就天天砸他,他害怕了,就把我弄回来了。”
“你来我们家干嘛!好好一个家都让你毁了!不知道所有人都讨厌你啊,不会滚的远远的!”
“大哥你跟他废什么话,打他一顿给咱妈报仇。”
岳石懒得在和岳涯斗嘴,直截了当打一顿,给他点教训。
手一挥,手下这些人就往上冲。棍子铁链子朝着岳涯就飞过来。
也许是巷子里没路灯,他们没看清岳涯的位置,也许是动作不够快,等他们冲上来砸下去的时候,岳涯已经站在岳山的旁边。
“住,住手!都住手!”
这群人还想往上冲,岳山的声音都颤抖了,大声呵斥着住手!
白胖的脸上沁出冷汗,腿都开始哆嗦,眼睛一直往斜后方看,这个位置恰好是岳涯站的地方。
“大哥,,,”
岳石有点奇怪,把岳涯打一顿的想法是他们一起商量的,这时候怎么叫停了?
“毕竟哥们一场,你们都到我家门口了,不如去我家坐坐?好歹咱们都是兄弟,外人就别去了。就咱们哥仨聊聊,你说呢,大哥。”
岳涯还是笑着,询问的口气看着岳山。
岳山吞了吞口水。
“你,你别乱来啊。”
“怎么会呢,只是进屋喝口水说说话。不看僧面看佛面,不看你们和你妈妈的面子,我怎么也要在乎岳老爷子的面子。”
“那,那,,,”
“去不去?”
岳涯说是询问,不如说是逼迫,手一用力。
“去去去,岳石,走。”
岳山赶紧满口答应,岳石还不知道咋回事儿呢,岳涯浅笑着一只手摸钥匙打开门锁,推开门,把岳山往里一推,岳石也被迫进了院子。
门随后就关上了。只剩下面面相噶雇请来的打手一头雾水。
进了院子,岳涯笑容一收,手也一收,顶在岳山腰眼的尖刀慢吞吞的放回口袋。
“进屋吧。外边怪冷的,我身体受不了。”
岳山脚都软了,明明岳涯距离他有一米多远呢,还有五六个人围着他,怎么就突然间窜到眼前,后腰上就多了一把刀,压低声音再给他耳边说,不停下我就捅死你。
一直都是被他们欺负,无视,像条病狗一样活着的岳涯怎么会这么出人意料,这么狠毒?
没办法只好听了岳涯的话,眼下,门关起来了,岳涯手里还有武器,这可怎么办啊。
岳石也是后知后觉发现情况,也对岳涯有了一丝恐惧,他们哥俩站着也不敢动。你看我我看你,不知道下一步怎么走。
岳涯先一步开了自己屋门,对他们俩做了一个请进的手势。
他们俩不敢不进去,战战兢兢哆哆嗦嗦进了屋子,有些窄小,和他们家洗手间差不多大,很矮也很简单,没什么摆设。
“别嫌弃简陋,随便坐。”
岳涯摘了围巾口罩,靠着被子就半躺半靠的坐着。
岳山岳石拉过一张椅子,一个坐到懒人沙发上。
“想喝水自己倒,我真累了,就不招呼你们了。”
岳涯点了根烟,一口没抽完咳嗽起来,吸了一口的烟只好捻灭在烟灰缸。
“我这破身体让你们俩给遭禁的算是好不了了。你说你们俩,没事儿闲的给我吃什么蟑螂药配电池?抢救好几天没毒死我,搞垮我身体。我媳妇儿到现在还嫌弃我身体不好不长肉,就不信我能睡了他。这不是打击我自尊心吗?”
岳涯有些幽怨的叹口气,重点不是关于他自己差点被人毒死,而是生气被洪十六嫌弃身体不壮不能做上面那个。
“老头就不该把你捡回家。他有俩儿子就够了,你来了以后就把我们俩的爸爸给抢走了,你不仅抢走爸爸,还要抢走我们家的钱。那是我爸和我妈打拼出来的事业,凭什么给你啊。”
岳山第一个反驳。
“处处比我们好,总是拿你和我们作比较,老头子总说指望不上我们哥俩,就指望你。指望你?我呸,我们哥俩没你聪明没你优秀,要是公司交给你了,那还有我们哥俩的财产吗?都变你的了,都成外人的了,我们俩就看着公司易主,财产易主?绝对不可能,不除掉你,我们以后的生活就受到影响。”
“所以你们从小就恨我,包括你们的母亲。”
“我妈自然保护我们!”
“每天都提醒我,我是捡来的,我要感恩,我要知道自己的身份,言语羞辱我,随便打骂我,这都是提醒我别痴心妄想。”
一睁开眼就是一天的谩骂,各种白眼和冷眼,各种阴阳怪调。
岳涯揉了揉额头,不想去想以前。
“就是让你长记性,不是你的你不能要,记住你就是我们好心捡回来的野杂种。”
岳涯淡淡的瞟过来一眼,岳石吓得缩了缩脖子,不敢在把小时候骂他的话说出来了,岳涯这一个冷眼有些吓人。
“别吵,别骂人,头疼。咱们哥仨没有推心置腹说话的时候,今天心平气和的把这二十几年的恩怨都说开。能不动手就别动手,动手弄死你们俩我也对不起老爷子,都答应他了不报复你们,一再挑战我的底线,我只好做个小人。”
岳石还想叫骂,岳山一把拉住他,岳涯这话不是假的,他手里有刀,动作也飞快,奇了怪了,岳涯什么时候有这个速度了?
“这不就好了?有话好好说,说哪了?哦,说担心我抢走你们家的财产,说老爷子对我格外的好,那你们想过没有,其实一开始老爷子对我对你们都没什么偏颇,他对我们三个一视同仁。为什么最后老爷子对我比对你们更好一些?都是你们的做法给逼迫的。反倒适得其反呢?”
“不可能!”
“把我推下楼摔断胳膊,当时家里就你们俩,你们一口咬定是我自己摔的,老爷子也不傻,我自己能从二楼窗户摔到花园里吗?背后没人推我我也摔不出去。虽然这事儿没人说透,老爷子自然会觉得愧疚,想补偿我。
把好几节电池掰开了混上老鼠药硬给我灌进去,你们自以为是恶作剧,弄得我气管堵塞,肺部肿大,胃都烧穿了,好在老爷子在家当时就把我送医院去抢救,我住了几天的加护病房,把我抢救回来了,可我身体也毁了。我刚清醒,老爷子就哀求我原谅你们,不要告你们,说你们是跟我闹着玩的?不,那不是恶作剧,那时候你们过了十八岁,我要报警,你们就是故意杀人。老爷子老泪纵横的,我忍了。我恨你们不能让老爷子失去你们俩。
从那以后我频繁进医院,那几年身体真的不好,去一次医院老爷子就愧疚一分,到后来花大价钱送我去治疗,去疗养,一来养身体,二来怕我再死你们手里,三来也是怕你们犯下大错进了监狱。你们认为是老爷子对我格外偏爱?那是替你们在赎罪。”
电池里是氯化铵,一节电池内的氯化铵毒不死人,关键这俩混蛋把十多节电池拆开了,用老鼠药混了,按着他就灌进去。各种有害物质让他身体垮了。半死不活多少年?
岳山岳石脸色发白,他们俩以为这些事情没人知道。
人为财死,绝对不能让他们俩的钱最后分出一部分给了一个野杂种,必须除掉,但是下毒也没想到那么严重,以为毒不死人的,谁知道岳涯差一点死了,身体彻底垮了。
有几年岳涯几乎就住在医院里,每个月都要住院。
“那是你故意挑拨我们父子关系,故意让他们两口子吵架,故意把老头子的注意力抢过去!”
“难道你就没报复过我们哥俩?你干的事儿也不少!我们娘仨也没少吃亏在你手里!”
“你也是个阴险的睚眦必报的小人!”
岳山岳石指着岳涯的鼻子忍不住爆发了。
岳涯真不是外表看起来温吞好欺负打不还手的那种小可怜,他特别会报复。手段还随着年纪增加越来越阴险。
岳涯笑出声,托着下巴洗耳恭听。
“为什么我们做好的作业都没了,明明放书包了第二天上学怎么找都找不到,我们被老师罚站,肯定是你偷走了!”
“你们撕掉我的书本,我就撕掉你们的作业本,公平。”
“我妈那条钻石级项链呢?不是我们俩拿的,怎么没了?”
“你们俩缺钱把我零花钱抢走了,你妈甩我一耳光,我就把那条项链挖坑埋了,就在你们家花园。”
“你住在外头的时候,那保姆怎么抓起来判的刑?还不是因为你。你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趁着过节老头子把你接回家的机会,把我妈的钻石戒指偷了塞进保姆的包里,栽赃嫁祸。”
“谁让她吓唬我,说房子闹鬼,往我浴缸里倒鸡血。”
保姆天天吓唬他,你床底下有鬼,掐死你,那时候还是水箱,不是热水器呢,她就把鸡血猪血放进水箱里,一洗澡拧喷头就往外喷血,说这是鬼来了,要掐死他来了。所以他就要报复啊,肯定不会让保姆舒服了。
岳涯笑了笑,似乎心情很不错。
“好了,揭短的事儿就到这吧,不然说一晚上都说不完,你们害过我,我也报复过你们,你们没把我弄死,有些过分的事儿我看在老爷子的份上也不会真对你们怎么着,只要保持眼前这种互不侵犯。老太太年纪大了,一辈子对我都嫌弃,她说点什么我忍了,可忍了一次两次,次数多了我不想忍得话,我不能拿老太太开刀,我把你,岳山,你开车撞死环卫工人的事情捅出去。”
岳涯的下巴微微点了下岳山,语气里带了威胁。
“你是大哥,你是长子,老爷子没了你就是岳家的掌权人,我就对付你。能不能管好你妈?别来打扰我生活了。”
“还有你,二哥,别动不动喊打喊杀,我家你也看到了,我老丈人血压高,受不了惊吓,你真要把老爷子给我弄出个好歹的,我真动火了也跑你家去动手,那就真的撕破脸了。”
“自然,话我也跟你们说清楚,免得你们一直认为我惦记着你们家的钱,老爷子活着的时候是说过,会给我一笔钱。你妈妈当场就翻脸了,我也表示过,我不会要你们家的钱。大学毕业就在也不花家里的钱。不信你们可以去查,我大学就开始自己赚零花钱了,写点东西赚点稿费。我毕业这么多年了,没花过你们一分钱。
我对你们家没感情,只是惦记着老爷子,他养我一场,不管你们对我做了什么,我感激老爷子,可你们这么不依不饶的,干嘛?能不能就这么算了?互不相欠?我不找你们麻烦,你们也别给我惹麻烦?
你们怎么编排我不好,我也不管,嘴在你们身上,不让我听见就行。但是你们记着,千万别惹这个家里的人,我要真的忍不了了,咱们就真刀真枪的试试,我是光脚不怕穿鞋的,你们舍得吗?荣华富贵?灯红酒绿?还有这条命?舍得吗?”
岳山岳石不在吱声,岳涯手里掌握着他们很多把柄,以前是觉着老爷子或者给他撑腰,岳涯有恃无恐,所以他才敢报复。今天看来,岳涯不仅有他们的把柄,还心狠手辣,他绝对不是看着那么软弱可欺。
话说开了,互不打扰,井水不犯河水,他们的把柄岳涯不会捅出去。他们也不许再来耀武扬威随意欺压。
岳山岳石互相看了看。
“就算你以后病的快死了,你走投无路了,你也不能跟我们俩要钱!”
“我答应。那你们呢。”
“哼,真以为我们爱来你这?不见到你我们早就把你忘了。”
“你说实话,你开影视工作室的钱真不是老头偷偷给你的?真的是你赚的?”
岳山还是不相信岳涯的钱是他赚的,不过写个小说,能赚好几百万?能有这么多钱?要说作家,网络作家多了去了,有几个发了财的?解决温饱就不错,几年内赚了几百万?不信。
千字几分钱,还要扣税,和网站分成,普通的作者苦逼的要死了。
“我的书卖到海外去了,翻译成几种语言的版本,版权版税就很多。我也没多大花销,不嫖不赌不吸毒,不爱逛街不买奢侈品,不会到处旅游流浪,这两年身体还行,就存了一点钱投资了。”
“那于梦笙从哪得到的消息说是老头给你钱了呢?”
岳涯一听岳山的嘀咕,坐直了身体。
“说起这个,我筹拍电影缺钱于梦笙怎么知道的?他怎么会和李瑾原邦投资呢?”
“韩宇大哥韩修说的啊。那天还把我们都训了一顿。”
“韩宇开工作室的事儿他们家一直都知道,怎么突然韩修非要见见韩宇的合伙人?”
“于梦笙请我们吃饭,在酒桌上提起来的,说韩宇泡小女生一出手就是二三十万,于梦笙说让韩修管管韩宇。问问韩宇的合伙人靠不靠谱。”
“然后呢。”
“就那天你和韩修见面吃饭结束以后,韩修就到了我们经常玩的会所,说是你跟韩宇合作,好顿夸奖,夸得你都快上天了。”
岳山轻哼,不得不承认岳涯是有才华。
“那天跟你们在会所的,有李瑾和原邦?”
“有,我和岳石一生气就走了,其他几个人也觉得没意思都走了,就剩下于梦笙,李瑾原邦在会所里玩了。”
岳涯心里盘算着时间,他记性很好,一想就记起那几天的事情,他前一天和韩修吃饭,第二天韩宇就高兴的说李瑾原邦送来伍佰万支票。说预算款齐了,这就准备开拍了。
那时候谁也没想到于梦笙掺和其中,要不是开机那晚聚会,大小投资方都到了场,谁也没想到这五百万的支票主人是,于梦笙,李瑾,原邦。
“李瑾原邦当时酒喝多了,那俩小子什么德行,看见漂亮美女就走不动路。酒色融在一起,他们俩根本就没听韩修说的话,我记得很清楚,当时李瑾正摸那女的裙子底。”
岳涯脸色一沉,听岳石这话,李瑾原邦本来只是好色泡妞不关心他们的投资,那第二天这笔钱可是他们俩送到韩宇手里的。他们俩怎么突然来的兴趣投资呢,于梦笙为什么偏偏搅合进自己的电影拍摄里呢。
单纯的只是想多赚些钱?
“于梦笙现在混得怎么样?”
“好得不得了,原邦家里关系特别好。依我看,原邦要是个女的绝对嫁给于梦笙,我靠,有一块地是法院收回来抵债的,前几天法院公开拍卖,说是公开拍卖,其实就是暗箱操作,价格低的就能算是白送了,直接给了于梦笙,于梦笙转手就多卖了七八百万,这不明后天过年了嘛,原邦的副省长叔叔回家过年,原邦家里开家庭聚餐,原副省长点名让于梦笙参加,介绍了不少政府机关的人给于梦笙。”
岳山酸溜溜的,做生意的和政府机关攀上交情,生意好做得很,财源广进。
“我就纳闷了,于梦笙怎么就突然和原家关系这么好了,以前也没觉得原邦和于梦笙玩得很好啊。关键是,不是原邦和于梦笙交情好,是原邦家里的叔叔父母和于梦笙关系好。于梦笙发达喽。”
岳石也想和原邦家里攀上交情,可人家不稀罕。
于梦笙真有本事。
“有事儿没事儿?没事儿我们走了。”
他们絮絮叨叨的抱怨,却发现岳涯好半天没说话了,一直在走神。
“啊?行,回吧,出了这个门,咱们哥仨互不相欠了。”
岳涯猛地回神。
“谁爱跟你攀上交情?”
岳山岳石甩给岳涯一个白眼,赶紧离开这。岳涯阴恻恻的,他们坐立难安。
刚要离开这个门,岳山转头看着岳涯。
岳涯还是靠着被子,可手里把玩着一把蝴蝶刀,这把蝴蝶刀就是刚才顶着他腰眼的那把刀,蝴蝶刀在手里翻来翻去,翻过来合上,合上翻过来。虽然没有看着动作,可手上的蝴蝶刀让他玩活了。
还是病怏怏的,还是懒洋洋的,可手里的凶器又是犀利带着寒光的,这么诡异的糅合在岳涯身上,看着难以融合,可似乎这就是岳涯,一半慵懒一半凶残。
什么时候岳涯变这样了?还是说他一直这样,只是掩藏的比较好?
“你,你还有病吗?”
岳涯笑眯眯的。
“你猜。”
“我看你心里毛病比你身体毛病大。”
“恩,看过心理医生,是蛮严重的。心理医生说了,我这是创伤后过激反应,自我保护意识比较重。翻译过来就是,情绪不稳定,报复心强,逼急眼了杀人越货啥都干。”
“你神经病!”
岳涯眼睛一冷,抬手就把蝴蝶刀朝着岳山扔过来。
刀尖直指岳山的咽喉,速度极快。
岳山吓的大叫一声仓皇而逃。
刀尖砰地一声钉在木头门板上。
岳涯大笑出声,怂包,换作几年前还想着把他们都宰了,现在都引不起兴趣了。
以前吧,恨的人太多,想杀得太多,太偏激了。现在多好,心平气和的,想杀得也就那么几个。那些戾气,心里的怨气,遇到洪十六以后消减不少。他只想跟洪十六好好恋爱好好生活。只有那些该死的,必须死。
于梦笙怂恿李瑾原邦投资为了什么?
于梦笙为什么提前知道希希会死,怂恿李丽枝去医院争夺希希尸体换钱?
于梦笙怎么和原家关系这么好?
有些事情,抽丝剥茧才能发现真相。
算了,大过年的想这些干嘛,不想好好过年了啊,这可是他跟洪十六过的第一个年。
岳山岳石雄赳赳气昂昂杀气腾腾的来寻仇,被岳涯训得灰溜溜的滚蛋了。也不敢再来了。
这事儿都没和洪十六说,小事儿,不足挂齿。
红楼一直忙着,除夕的时候宾客爆满,现在在饭店吃年夜饭的很多,红楼不免俗的把年夜饭订的老贵老吉利了,两千八百八,四千八百八,六千八百八,反正就要挂一个八,发财嘛。
岳涯好生气哦,过年一天都撅着个嘴,赌气囔囔的,抱着肩膀也不说话。
所有人都高高兴兴,就他坐在收银台像个镇物。
洪十六没工夫理他,忙都忙死了。
岳涯看着洪十六从眼前转了一圈,两圈,N圈,那嘴就一点点越撅越高。
洪十六不知道第几次从岳涯眼前走过,急匆匆的在客人间穿梭,没有侧脸看看岳涯,岳涯爆发了。
啪的一拍收银台。
洪十六终于听见动静转头看看岳涯,又闹什么呢。
岳涯抱着手咬着嘴唇可怜巴巴的盯着洪十六,我手疼手疼手疼,看我看我看我!哄我哄我哄我!
洪十六扭过头去没理他,继续和新一桌客人确认,您定的是六千八百八十八的除夕宴,看看菜单,有什么不合适的可以调换。
岳涯眼神能喷火,好你个洪十六,这还没怎么着呢你就要喜新厌旧不要你老爷们了啊。大过年的你不给我做饭吃,你还拉我来帮忙,你还不给我个关爱的眼神?没良心的败家玩意儿,不跟你过了!
“儿子,吃糖。”
洪满山穿得就像土地公爷爷,新衣服都穿上了,还带着一条大红色的围巾,满手的酥糖,塞给岳涯一块。
“爸,你儿子欺负我,他不搭理我。”
“那你陪我呀,咱们看电视去,演小品了,可好看了。”
“我都两天没看到十六了,我要看他。”
正说着呢,洪十六走过来,岳涯重重的哼了一声,不准备理他。
“洪满山,你在这结账,别算错了啊。”
“小瞧人,我可是会计。”
别看洪满山脑出血左边身子不灵活,右手灵活,计算机用的跟作家敲键盘似得,麻溜着呢。小数点后两位都清清楚楚,绝对没算错过。
把他推到收银台里边,洪十六抓着岳涯的手往后走。
“哼。”
岳涯不配合,哼一声,表示我在生气。
“走了走了,别在这闹脾气。”
推着岳涯的腰,好气好笑的把他拉到厨房旁边,进厨房端来一个大碗。
“饿了吧,我觉得你是饿坏了闹脾气呢,随便吃点。”
一半米饭一半菜,用拌沙拉的大碗盛着,各种炒菜肉类。
“你说过年给我做满汉全席,你没做我也就不追究了。大过年的你就不能陪我过个年?我都不码字了,你就不能在家里好好陪陪我?”
“你傻呀,今晚这一顿我们能赚一个月的营业额,发大财了你懂吗?陪你?十几万没了。”
“行吧,那我来红楼陪你一样,你怎么能让我干活呢,我都坐的浑身疼了,特别想躺着。你都不关心关心我是不是累了。”
“人手不足啊,外地的服务员人家都回家过年了。知道你累了,后天,初二我就在家了,行吧,好好陪你。”
“那你都不看我一眼,你对别人客气的笑,你都不看我一眼。”
“自家人我要看你,被窝里看不比在这看好。”
岳涯一听,高兴了,被窝里看啊。
“那我不生气了,初二了咱们俩就躺被窝,你看我我看你,看了亲亲了看,看起兴了我就把你睡了。”
洪十六憋着笑,捏捏岳涯稍微有点肉的腮帮,摸摸他的腰。
“不是看不起你,让你在上边,悬点,做一半你累死过去,我找谁说理去啊。”
“谁累死过去不一定呢,到时候你别求饶。”
让洪十六看看公蛇发情的凶猛。
“不跟你耍贫嘴,把饭吃了,吃完了去楼上躺一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