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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14章
两人瑟瑟发抖,跪在地上,一遍遍地说,始作俑者是沈飞的未婚妻,他们是被威胁的,如若不听令,会被千刀万剐。

最终,两人被栾越打掉了所有的牙齿,鼻青脸肿的。

在天台上,施若风不肯回教室,栾越紧紧地抱着施若风,两人一起呆到夕阳斜下,慢慢地落山。

午夜,天空中慢慢出现了闪烁的星子,施若风进入睡眠之前,他紧紧地握住栾越的手,说:“你不爱我。”他以着确定的语气说。

“不,我爱你,只爱你。”栾越摸了摸施若风的头。

施若风趴在栾越的怀里,呼吸着他的气息,以着朦胧的声音,问:“你在吧?你,一直都在吧?”

“嗯?”栾越好奇地扬起眉。

“中午的时候,我被他们带到天台上……你一直都知道,我被他们……”说到这儿,施若风说不出话来了。“我不过是叫了一次你的名字,你便出现了。”这是巧合,还是什么?

栾越微笑,“我是在,不过……我倒是可以肯定你爱我,否则,你也不回叫我的名字了。”

“……是啊,我是爱你。”不经意的瞬间,心便交出去了。

施若风始终认为,自己的心不值钱,哪怕是心疼也好,该放弃的……始终会放弃。

这心,如果可以真想从心口掏出去卖了,一了百了,便不会被人伤害了。

那个时候,在栾越出现的时候,施若风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整个心就好像碎了一样的疼。那种疼,不想再承受一次了。

施若风抱着栾越的力气加紧,隐隐约约中,他听见栾越说:“……沈飞,还会要你吗?被人侵犯过的你……”

语句轻轻的,就像是唇语一般的话语,却依旧被施若风捕捉到了。

二七节

栾越,你想要做什么?你真要做的%这么绝吗……

付出爱的人是傻子,所以,施若风是傻子,因为在%这一场虚无的情爱中,施若风付出了或多或少的真爱,受到伤害的永远是他。

夜色中,不经意间,施若风的手紧紧地捏住栾越的衣角,水眸半睁,一滴莹泪轻轻滑落,悄无声息。

栾越,%这一辈子我只为你滴一滴泪,也只想为你第一滴泪……

夜深,栾越抱起施若风,走出天台,四处黑漆漆的,一步步地摸索着走下楼梯,之后走出教学楼……

天凤学校的校门早已关闭,栾越带着施若风走向天凤学校附属的宿舍,偷摸进入宿舍楼,走上二楼阶梯,进入某间学生宿舍。

瞬间,宿舍灯亮了,极为刺眼,施若风下意识地睁开眼睛。

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睛,四处看了一番,%这间宿舍里有两张床,床上有俩人,当看到栾越抱着施若风进入宿舍时,两人呆了。

施若风傻了两秒,脑子转啊转,%这是天凤学校的宿舍。

原本洁白的墙壁上有着各种海报,感觉上就像是学生自己的狗窝。

施若风呆了两秒,就开始在栾越的怀里挣扎着趴下来,栾越眉头一皱,便放下了施若风,他脚步不稳,在地上跌了一跤。

两位学生是高一七班的学生,也是栾越的跟班,平时纠缠施若风纠缠得挺紧,就像是小弟一样的人。

栾越以着锐眸盯了两人一眼,说:“我要和若睡在%这里。”

两人“啊”了一声,嘴角抽了一下,然后不语。

最终结果是,栾越与施若风挤一张单人床,剩下的两人剪刀石头布,一人睡床,一人睡地板。

施若风总能感觉到,两人看着他的目光很诡异很诡异,那种探视的目光,好奇的目光,然后,栾越揉了揉施若风的头,刘海立刻散乱了,露出那一双暗夜星辰一般的眸子。

那一刻,施若风从两人的眸中看到了猥琐,已经点点的情 欲。

自己的小弟,是什么样的性子,栾越清楚……

施若风想起栾越在天台中说的话:沈飞,还会要你吗?被人侵犯过的你……

施若风阖上双眼,靠在栾越的怀中,一手悄悄地握住栾越的手,栾越反握住施若风的手。

“还记得吗?你说过会保护我……所以,不要让我受到伤害……”

“乖,不要想太多,早些睡。”

栾越摸了摸施若风的头,抱住他躺在床上,进入睡眠中。

%这一夜,施若风睡得及不安稳,双手紧紧地抓住栾越的手,身体紧紧攀在他的身上,心中有着一种恐惧感。

隔日上学时,栾越的两个跟班在校园里到处喧嚷,施若风便是杂志上的少年,全校哗然,以着诡异且探视的目光看着施若风,同时,认为两个跟班在造谣。

总是,若有似无地想看施若风的真实长相,之后,施若风又多了一个外号,“栾越的玩物”%这种叫法,经常能在校园里听到。

甚至,有人会当着施若风的面,叫他一声“栾越的玩物”,还有人问:“做玩物,是什么滋味?”

把他人的自尊狠狠地践踏在脚下,便是%这群学生最为愉快的事。不会为别人想,不愿意想……因为,在他们的眼里,%这个人太幸福了,同时拥有了沈飞及栾越的注意。

事实上是怎样,也只有施若风一个人知道。

在学校众人灼热的目光下,施若风无论做什么就好像是被人监视,午时,吃过午饭,施若风走出校园,在学校后的树林花丛的阴影着,遮身。

有时,施若风就想把自己关在一间昏暗的屋子里,永远不见任何人。

六月中旬,高一七班班长的生日,在家里开了宴会,邀请了班里及学校里的大多数人。

那一天晚上,栾越原本不想出席,可是不知为何,出席了……班长是班里有名的美人,美人邀请沈飞……沈飞自然也出席了……

栾越为了%这一场宴会,特意命人把施若风打扮了一番,立刻把施若风自身的清纯无邪给展现了出来。

晚上,栾越与施若风一同走入宴会场,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甚至有人冲到施若风的面前,以着好奇的声音,问:“你是凌若吗?是吧?”的话语。

宴会厅里有许多的人,施若风微微偏首看了一眼,可以容纳上百人的大厅里衣影缤纷。

施若风看见了沈飞,独自一人闷在角落里仰头灌酒,沈飞的身后不远处,他看见了苏青玉,苏青玉的目光一瞬也不顺地紧紧地盯视着沈飞。

陪伴在施若风身边的栾越,早已离开他,进入酒池肉林中。

施若风的目光不经意地搜索着他的身影,他看见的,只有栾越与别人敬酒,不时有女子搭讪,便有一句没一句地搭讪,有时,身体都接触到一起了。

厅里的舞曲悠悠响起,舞厅里的人翩然起舞。

施若风独自以着墙角不起眼的地慢慢走到阳台上,仰头看星星,不时有流星闪过,施若风双手合十,祈愿。

施若风不要幸福,因为他觉得奢侈,所以不敢要,他的愿望很小,希望……以后能有自立的能力。

希望,母亲年老时,可以养活他,并不会为了理疗费而愁,只希望……晚年能自立。

蓦然,有人从施若风的身后抱住了他,手从施若风的衣摆向上伸,在胸膛上轻轻抚摸,挤压。

施若风瞪大眼睛,双眸中闪过恐惧,挥开来人的手,转身时,施若风发现是一位男子,比自己稍涨几岁。

男子眉目俊朗,他微微一笑,摸了摸施若风的脸,猥亵地笑:“反应倒是挺过激,你说,你做作什么呢?你……是栾越的玩物吧?被我抱一下,不可以吗?”

瞳孔瞬间收缩了一下,施若风手轻轻扬起,“啪”一声,狠狠落在男子的脸上。

其实,打%这一巴掌没什么,可是,%这一巴掌刚好让罗娜瞧见了,之后大声一喊,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罗娜以着尖声说,施若风打了班长的哥哥一巴掌,不识自己自身身份。

霎时,宴会厅里的人双双你看我我看你,当看到施若风时,不约而同的有着责备。

罗娜说:“凌若%这种人怎么适合来%这里,不是规矩不说,还要惹麻烦!%这种人,难怪%这么贱!只能在男人的身下喘息,变态!”

乱七八糟的言语,乱七八糟的人,乱七八糟的责备。

施若风咬住嘴唇,双目盯视着栾越,眼中闪过一抹祈求,他只希望,栾越能问一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栾越没问,只是责备,不过是一个玩物罢了,为什么要如此无理。还让施若风向男子赔礼道歉。

%这时,男子微微一笑,一手悄悄搭在施若风的腰上,说:“陪陪我就好了。”那只手不规矩地在施若风的腰上摩擦来摩擦去。

施若风的眼中冒火了,却并未推举男子的碰触。

栾越冷笑一声,道:“若,既然惹了人,你就要负责赔礼……”语毕,转身离去。

道歉?怎么个道歉的法子?莫不是爬到人家的床上去?施若风只觉得自己贱。

男子搂着施若风的腰,随便坐在一张餐桌上,不动声响地吃他的嫩豆腐。

彼端,沈飞看得眼睛灼灼,就想要冲到施若风面前,结果被苏青玉拦住了。

后来,宴会厅里跳舞的人多了,忽然有人提议要玩帝王游戏。

就像是抽签,抽中了谁,那人便是帝王,他可以命令XX与OO接吻,甚至要求两人上 床。

%这一天,群星聚集在一起,施若风是被迫参加帝王游戏中的,众人抽签,抽中的是班长。

班长脸上洋溢出愉悦的笑容,那一双眸紧紧地盯视着施若风与她的哥哥,后来,她要求两人接吻。

宴会厅里再次哗然,不少人把目光转移到栾越的身上,有人说:“%这样不好吧?毕竟……他是栾越的玩物。”

班长一脸的不开心,“%这不过是游戏而已,为什么不可以?帝王游戏不就是%这样的吗?如若我要求他为我哥哥口 交,他不是依旧要做?”语毕,她转首看向栾越,如花似的微笑瞬间绽放,下一句便是:“栾同学也是玩过的……你不会介意吧?”

栾越半垂下眼眸,总服务生拖着的餐盘中拿下一杯酒,晃了晃杯中酒红色的液体,浅啜了一口,以着不以为然的语气,道:“有什么关系?”

有什么关系?是啊,不在意的人,当然没有什么关系了。

宴会厅里的人立刻兴奋的哗然,甚至有人请求班长,让自己与自己给予已久的人OOXX。

沈飞眼睁睁地看着,一手捏碎了一只杯盏,苏青玉为他包扎伤口。

施若风咬嘴嘴唇,一脸的倔强,他说:“我不要。”

栾越微微挑眉,“既然不想,为什么还要做错事?”

“我没有!”施若风的语气中带着一股愠怒。

栾越的眉头悄悄地打了几个结,“若,我说过,我是不会逼你的……可是,我讨厌不乖的玩物。”

玩物玩物,说到底……不过是玩物罢了。

当栾越%这话一说,施若风霎时沉默了。

宴会厅里热热闹闹的,当男子抱起施若风,一手轻轻捏住他的下巴,唇瞧瞧地向其靠近时,偌大的厅里只能听闻优雅的乐声,以及……呼吸声。

当两唇相贴时,男子一手脱在施若风的后脑勺上,加深吻,纠缠着施若风紧紧地不放。

当一吻,完毕时,会有人以着小声低估:就像是婊子一样,谁都可以碰。

不大不小的声音,正巧可以让大部分的人听到,一传十,十传百……几乎是即刻,便传入施若风的耳中。

梦魇的结束并不仅仅是如此,第二次的抽签中,抽中的依旧是班长。

%这会儿,班长要求施若风与她的哥哥当众表演床 技,还语带轻蔑地道:“凌同学一定非常熟练吧?”

%这时候,栾越选择的冷眼旁观,沈飞则是被苏青玉在耳中轻轻说了一句,便再也没什么动静了。

当自己陷入地狱时,已经不能靠任何人了。别人说的保护,疼爱,爱护,根本就没有实质。靠人……不如靠己。

%这时候,施若风充分地体会到%这种心情。%这一夜的晚宴,对施若风而言便是食肉宴。

当男子的脚步一步步地向自己接近时,施若风受不住心中的恐惧,逃了。

路途中,碰撞着桌椅,被人拉扯着,身上的衣裳变得破碎,当跑入树林时,依旧能回响到同学们嘲笑的话语。

%这点小事便被吓住了,胆小。

施若风抛入树林中,一人猥琐在树干后,把自己畏缩成一个小团,身体止不住地颤抖。

扯烂的衣裳,青肿的手臂,伤心的心。

%这一天,施若风没有想过自己的母亲,只想摆脱一切,跌入地狱的底端。

蜷缩在一个小小的角落,谁也不见,谁也不看……栾越可以拿着他的母亲威胁他,可是,只要他不进入栾家,栾越就不能威胁他了。

施若风想起了离开沈飞后一个来月的流浪日子。

纵使辛苦,总是三餐不济,可是……很自由。

咬住嘴唇,施若风走出别墅漫无目的地在街道上摇晃,狼狈的样子引起不少人的注意。

蓦然,一辆火红色跑车停在了他的面前,栾越偏首看过去,从车主的眸中看到一股经验。

%这人的面孔很熟悉,可是,施若风一时想不起来。

车主从车上走下来,那一双眸烁烁有神,盯着施若风的目光就好像是猎人看见了猎物。

车主笑问:“要去哪里?要不要我带你去?”

施若风瞥了他一眼,随后摇了摇头,却依旧被车主半强迫地拉上车。

车子开始行使,他问:“你叫什么,家在哪里?”

施若风不搭理他,后来,车子停在了一家宾馆前,他拉着施若风的手腕强硬的把人带下车,进入宾馆。

当进入宾馆后,接待的小姐笑着叫了一声“栾先生”。

%这一句栾先生让施若风震撼,他睁大瞳仁,以着不确定的声音喃喃自语:“……栾越的……哥哥?”

“……嗯?你怎么知道?”

二八节

  看着男子认真的目光,施若风身体轻颤了一下,看着他的目光充满了戒备。

施若风怎么也不会忘记栾越的话……喜欢最美的眼睛……把你母亲的眼珠子挖出来,给父亲哥哥当做收藏品如何?

若,如若你敢勾引我的父亲或者是哥哥……会怎么样?下场施若风再也不敢想下去了。

弟弟与一个有着漂亮眼珠子的男人,眼前的男人会选择自己的弟弟,无意中,会失去所有的一切的也不过是自己。

施若风甩开男人的手,向门口跑去,自动门开启,人还没跑到门外,便被男子抓住了手,强硬的向电梯上拉去。

施若风越是睁大那双漂亮的眼睛,男子嘴角勾起的笑容越是大。这是一个对于漂亮的眼睛没有任何抵抗力的人。

男子把施若风拖上了电梯里,按上键,进入长廊,走入房间。

他抱起施若风放在床上,紧紧压上去,一双眼睛与施若风的对视。

他说:“告诉我,你叫什么?”

施若风不语,他的手轻轻抚上施若风的脸,“为什么不说呢?我想要什么……便要得到什么……”

“……你喜欢的是这双眼睛吗?”犹豫了半晌,施若风忽然问。

他一愣,看着施若风的目光中带着复杂。他的手不自觉的向上抚上施若风的眼睛,一遍又一遍的。

闪亮带着荧光,水润一场,眼底就好像浮现一层泪,不被允许掉落的泪。

施若风笑了,数不尽的起初,数不尽的凄凉,道不尽的心痛……眼睛,他的就好像是一面镜子,可以瞬间把自身的情绪传达到眼中,然后让人看见。

施若风不知道,此时的他是最美的。

一个人美,在于外观,以及自身附带的体香,气质,品味上,而施若风最美的时候,并不是为开心而微笑的时候,因为,只有遗憾才会最美。

施若风属于凄美,总是被一层水附在眸中的他,眼中带着凄楚,脸色苍白,唇色暗淡……这样的施若风可以勾人怜惜,可是当他以着这种容貌轻轻一笑时,能说的……只有数不尽的沧桑,与用言语无法形容的风姿。

遗憾,在于施若风的伤感。因为,想要见他开心,才会义无反顾的倾尽所有,只为博得美人真心一笑。只是,世事总是无常。

施若风笑说:“如若,你喜欢这双眼睛便挖出来好了。”震惊人心的话语自他口中吐出来,却是如此的平淡而无味,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无关紧要。

男子被震骇住了,他从没想过这种话会从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孩子口中说出,而说出此话的人还一脸的认真。

“想要眼睛,我便给你眼睛,想要我身体的某一部分,一块块地切下来,我全部给你。”这之后,施若风不再说话,脸上的笑容不减,嘴边扬起的角度不变,只是眼中的悲伤更甚。

偌大的室里瞬间寂静无声,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男子从施若风的身上起来,把他抱入了怀中。

他又一次问:“告诉我,你的名字叫什么?”

施若风依旧不语。

他的手抚上施若风的头,以着宠溺的方式一遍又一遍的抚摸,他说:“我是不会取走你身体的每一个部位的。”

“……为什么?我不介意你挖出我的眼睛当成是收藏品。”

“不觉得这种话很可笑吗?宝贝,你说离开了树的叶子还会鲜嫩下去吗?”离开了你,眼睛会失去灵气,也便不再有收藏的价值。

施若风一愣,嘴唇微微张开,许久后,他说:“依附于树的叶子,迟早会颓秃……”

这话一出,男子久久不接话。只是,男子抱着施若风的力气变大了。

男子脑中回闪的总是施若风凄美的笑容,一遍又一遍,就好像是毒素一点点浸入他的人,侵占他的心。

久久后,他说:“当真颓秃,我便不要你了……宝贝,你说我想要什么,你便说要给我什么……如若我说,我想要抱你呢。”

“……我不要,我不愿意被你抱,不要逼我……”

冷冷一笑,“只要我想要的,我便能得到。”有的时候,拒绝只能让人产生执着。

男子强硬地压住了施若风,施若风左右挣扎,手脚乱灰,当他的衣服均被他扯下时,施若风终于大声喊:“栾越栾越栾越……”

这个名字,就好像是男子心口的针,一遍遍地刺。

男子双手放置施若风的肩膀,紧紧地捏,就好像要捏碎一般,“告诉我,你跟栾越是什么关系?”

这回,施若风连可以求救的人都没有了,心灵上的寄托也没有了。

吞噬一切的吻,过后是强烈的索取……施若风与这个男人发生关系了,肉 体上的关系是附属品,施若风得到的还有男子若即若离的心。

迎睫的泪终于滑落,那一滴滴顺颊而下的泪,总是能滑痛人心。

施若风这抹毒素已经在男子的心口上飞快地蔓延,全部侵占。

完事后,男子紧紧地抱住施若风,又一次问:“你叫什么名字?”

施若风依旧不语,两人的目光紧紧相对,男子看着施若风的目光中充满着情 欲与隐藏在眸底的爱恋。

他说:“迟早,我要你快乐的笑。”不带悲伤的笑。

施若风讥讽地笑,“……不可能了。”喃喃自语的声音,依旧被他捕捉到了。

施若风被男子软禁在了这间宾馆,男子说,只要施若风愿意告诉他自己的名字,他便放了他,可是施若风至始至终也不愿意告诉男子,他的名字。

施若风每日都会把自己蜷缩在墙角,把脸埋入腿中,一片暗沉的脑袋什么都不想,一双清明的眼睛什么也不愿看到。

如果,这双眼睛能沾染上纤尘,浑浊起来就好了。可是,这双眼睛或许有着沧桑,有着悲痛,就是不会浑浊。

每日夜幕低垂时,男子便会走入这家宾馆,与施若风同寝。

男子喜欢看施若风的眼睛,两人只要相视,便可以紧紧地对视一个小时,甚至数个小时。

男子对此乐此不彼,施若风只觉累赘,有时,他说:“放我离开。”

男子说:“不会,在我还对你感兴趣的期间……你要留在我的身边……”

“等到你玩腻吗?”施若风冷笑。

男子轻笑,“你总是喜欢轻蔑自己。”

“轻蔑自己?轻蔑我的并不是我自己吧?而是你的所作所为……不是吗?”

男子瞬间说不出话来,索性不说话,一双眼睛依旧紧紧地盯视着施若风的眼睛。

有时候,施若风觉得两人的生活很平静,这样过一辈子也好。

远离栾越,离开栾越,不见栾越,这样,心就不痛了……这几日,施若风的脑海空空一片,所以,不痛了……

栾越不喜欢他,栾越愿意把他让给别人,栾越对他假心假意。

抓不到,那就扔掉,拿不到,那就不要,无法独占,那就放弃……其实很简单。只要离开栾越,远远儿的就好了。

六月二十,天空中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这天早上,施若风从从上下来,打开窗户。

天空阴沉沉的,斜着的雨一滴滴地掉落,拍打在他的脸上,缓缓地滑下,浸湿衣领。

施若风一步步地爬上窗户,然后站起来,就好像要跳下去一般。

蓦然,房门被轻轻开启,施若风看过去,是男子,当他看到施若风时身体瞬间僵硬,眸中闪过惊恐。

他说:“你给我下来!”命令的语气。

“……为什么呢?呐……从这里跳下去,便是一了百了吧?”

“……”男子说不出话来了。

“我不怕死的……”

“你是不怕死,可是你死了,最疼爱你的人便会伤心……你的父母,你的兄弟姐妹,你的朋友,你的……”

男子说了许多许多,这之后,男子还说了什么,施若风再也没有捕捉到,他人已经跨过窗台,一只脚已经落在空中。

男子急了,放软了语气,轻声说道:“你下来,只要你下来,我便放你自由,你想要什么,我便给你什么,只要你下来……”

“我要什么,你便给我什么?如果……我说我要栾越的心呢?”学不乖的孩子。“如果,我说我要他的心,然后狠狠踩在脚底下蹂躏呢?你愿意给我吗?”原来已经学乖了呀。

遇到施若风,男子总是语鳖,啥话也说不出来。

这层楼不高,似乎是在六七搂,在楼下的人依旧能看到楼上的人。

因缘巧合,施若风看见了栾越,也看见了沈飞,两人各自站在街头的彼端,栾越首先发现施若风,飞速地向施若风跑去。

然后,栾越大喊:“若若若,你再做什么!”

施若风清浅一笑,另一只脚也踏空……只是,人没掉下去,被男子抓住了一只胳膊。

男子说:“那是你的真心吗?想要抓着我弟弟狠狠蹂躏?”

施若风摇头,淡然一笑,笑中带苦,一个人……伤心到了极限,哭也哭不出来,只能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