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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6章
  “真能睡啊,少爷。”那人坐在对面的椅子上,含笑望著他。

  “你怎麽还在,”张大少刚醒来,热得有些头晕。

  他抬手看了看表,竟然已经快十二点。

  “我要是不在了,丢下你一个人被狼外婆拐走了怎麽办?”

  张大少揉了揉额头,才抬眼说道。

  “拐我?要看他有没有这麽大的本事了。”

  “呵,”男人从黑暗中现身,坐到昏黄的灯光能勉强辐射的范围,换了更实际的话题,“我饿了,守了你一夜,至少值一顿宵夜吧。”

  张玉文才想起,除了一个苹果陆城应该什麽都还没吃。

  本来准备到了K市就吃晚饭的。

  他拍了拍屁股,跳下直升机。“走吧,饿死鬼,到了本少爷的地盘,想吃什麽没有。”

  陆城跟著跳下来,跟在他身边。

  这晚一弯如钩残月斜挂在天际,仍旧是漫天无际的星群。

  K市的市区有通宵的路边小店,张玉文和陆城坐在店中,陆城吃惊地笑著:“我还以为张大少爷永远不会光顾这种地方。”

  “你以为?你有多了解我。”张大少喝了一大口啤酒,在燥热的空气里,看著埋头苦吃的男人。

  “为了陆小小,我试著让自己当一个普通人,普通人会干的事情我都会,我不想让自己和她有任何距离,我已经尽力了。”

  陆城头也不抬,他吃著味道绝对算不上好的烤牛肉,听到张玉文带了几分苦痛的声音。

  他对他说:“我知道,你已经很努力了。”

  “你知道,你知道个P。”

  已经几大杯啤酒下肚的张玉文还要再灌,终於被男人抢过了酒杯。“不要再喝了。”

  张玉文盯著他,“你TM把酒还给我。”

  陆城却把杯子往旁边的桌上一搁,“张玉文,你醉了。”

  张大少的酒量普普通通,一敞开喝就得醉。

  陆城不想再一次面对烂醉如泥的张玉文。

  张大少站起来,直接就去捞杯子,被陆城抢先一步。

  陆城将杯子往身後一放,捞住了要再抢酒地男人,从兜里掏了一把零钱出来扔到桌上。

  “回去了。”他连拖带拽地,将开始骂人的张大少带出了夜深的小店。

  回去的路并不长,几分钟的车程。

  但在此期间微醺聒噪的张玉文就耗了陆城十分钟时间,才将他弄上车,两人甚至差点在路边动起手来。

  陆城好不容易,终於把和他唱反调的张玉文按到车上。

  张大少脸贴在车窗,被陆城扭了手,动弹不得,像电视里被员警同志押解的犯人一样地,喘著粗气,还不肯就范地挣扎。

  “姓陆的,你他M放开我!”

  陆城站在他後边,看他一张紧贴在玻璃上变了形地嘴就想笑。

  “你肯乖乖回家,我就放。”

  张大少的头在夜空下有点犯晕,寂寞的夜市里,陆城的影子在灯光下,被投射到玻窗上,黑色的,只见轮廓。

  张玉文觉得这个轮廓他无比熟悉,熟悉地因为一道窗的投射而与他没有任何距离。

  “乖你M个头,”张大少打了酒嗝,呢喃道。

  他费力地扭过头,看著光影下只看得清模糊的脸的男人,好一会儿,突然低低地笑道。

  “只要你肯让本少爷亲一下,我就、嗝,带你回去。”

  背後的陆城不动了,他仍旧将他按在车上,只是有些不明白似的,定定地看了张玉文几秒。

  “你真的喝醉了。”穿著白色T恤的修长的男人轻声说道,“张玉文,别闹了。”

  二世祖与他的情敌10

  而後他伸到张玉文的裤子里,掏出了张大少的车钥匙。

  他放开张玉文。“我们回去吧。”

  在陆城打开副座的车门时,猝不及防地,被突然跳起来的张玉文抓住了手。

  张玉文使了狠劲,一把将背对著他的人扭了过来。

  “怎麽,反正白天已经试过,现在反而不敢了?”

  望著张大少轻佻的眉眼,陆城皱了皱眉头,呼了一口气:“我不敢,你找别人吧。”

  夜色下的张玉文低低地笑出声,突然狠狠推了陆城一把。陆城撞到车上,眉收得更紧,张玉文已经欺身上来。

  “那麽你说,”张大少凑到他的耳边,低眉看著这个人像是被笔锋描绘的脸:“我应该去找谁呢?”

  燥热的气息在陆城耳边流窜,浸入他的皮肤。

  “张玉文。你再这样,我不客气了。”

  他如果再见张玉文喝酒,一定会避他千尺以外。

  但张大少的头,突然搁在了他的肩上。

  两道白色,就突然之间在昏暗的夜色里融为一体。“我TM才不想亲你呢,”在陆城想直接动手揍人的时候,听到玉文嘿嘿地笑了两声:“我亲陆小小去。”

  陆城猛然想起。

  原来陆小小现在已在K市。

  张玉文放开了陆城,拉开副座的门,倒了进去。

  陆城发动车,听到醉了的人又哼起了歌。这一次不知张玉文唱的什麽。

  只是他唱歌的时候,仍旧便变得那麽温柔多情。纵使是在他喝醉的情况下。

  旅途一样的时光,总是转瞬即过。

  第二天早晨,被张大少贴心地安排在K市最好的旅店里的陆小小,被张大少的人接了过来。

  见到陆城的陆小小十分开心。

  亲热地聊在一起的两个人,让房间里的第三人十分的吃味。

  陆小小正在对陆城汇报自己前几日的离奇经历,就被张大少几声咳打断了。

  “小小你难得来K市,今天我带你出去逛逛?”

  “陆城你去吗?”陆小小却回过头看陆城。

  坐在沙发上喝了一口茶,陆城抬起眼睛,看了张玉文一眼。

  “我不去了,昨晚没休息好,我去睡个回笼觉。”

  说完就站了起来,“小小你在这边好好玩,有张玉文在,不会有什麽事的。”

  “可是──”

  “张大少,”男人走到张玉文身旁,仿佛没有听到陆小小还有话讲,他对张大少一笑:“我们家陆小小就交给你了,给我好好照顾她,小小少了一根汗毛我都为你是问。”

  说完话的男人迈著长腿几步跨出了房间。这天的天色有点阴沈,闷热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转角的时候遇到陆城的一个小跟班,正打著哈欠带著人,给张大少送冰镇的水果过去。

  “哎呀陆少爷,来来吃点东西,昨晚休息得好吗?”

  小跟班殷勤地献过来一只大盘子,里边除了当地产的凤梨、葡萄之类,还有专程从国外运过来的其他东西,一只盘子就装了不下十种水果。

  “还行,”男人取了一只熟透的葡萄,说了声谢谢,笑道,“只是你们少爷的床,睡著不是很舒服。”

  “咦?!怎麽会!”全非洲还能找出几张,比张玉文张大少房间那张更奢侈舒适的床?

  男人笑而不语。

  张大少一个人住在三楼,昨晚陆城就睡在他的房间。

  他从来没见过哪个人睡觉能睡成那样,就是第一次张玉文在他床上睡觉时,都没有这麽夸张。

  那张至少有四米宽的床都不够张大少在上面滚上一滚,陆城将他搬上床时,明明还是脚对著窗户,早晨起来时,张玉文已经头顶朝著窗了。

  重要的是一个晚上陆城几次被张玉文给弄醒。

  一次是张大少突然将脚搭上了陆城的肚子,打在他肋骨上,让他痛了好一阵子。

  一次是张玉文突然从床上坐了起来,陆城迷迷糊糊的,听他嘀咕了一阵什麽,又倒了下去。

  最後一次天已朦胧,张大少已经滚到陆城脚的那一头,直直睡到了陆城身上。被压在他身下的人看著眼前的脚掌,嫌恶地伸手掐了一把。

  张大少“嗷呜”一声睁开眼,等他的眼神聚了焦,发现自己正抱著一只脚,那只脚的脚背上还留著一点可疑的湿濡的痕迹。

  用脚趾头想,都知道那是他张玉文的口水。

  经过这一晚,陆城大约明白了为什麽张玉文的床会这麽大。

  普通的床,怎麽够他折腾。

  陆城上楼回到张玉文的房间,已经被整理得乾乾净净清清爽爽。

  谁都想不到在这种地方,会藏著这麽一间皇帝的寝宫。

  陆城脱了衣服,打开房间的冷气蒙头就睡。

  但这白日里的一觉睡得并不安稳。

  陆城不停地做梦。

  一时是小时候自己家屋顶上,陆小小爬上凳子摘葡萄,他站在下面扶著凳子,看著陆小小看不清楚的脸。

  一时是他带著陆小小,从高得眩目的崖上跳下去,心脏要跳出来似的真实。

  许多镜头一样的场景,反反复复地掠过陆城的梦中的世界,模糊复杂不清不楚。

  最後一个梦境,是他躺在张玉文的床上,周围是火焰山一样的地方,张玉文突然出现在他怀里,两个人在火一样的热中赤果果地缠在一起。

  陆城慢慢睁开眼睛,掀开身上的薄被,他拭了一把额头。

  停电了。

  他出了一身的汗水。

  从来没有这麽热过。

  张玉文那具充满了男人气息的身子还在眼前晃著,陆城甩了甩头,走进了浴室。

  这天国内又来了电话。

  陆城在吃晚饭的时候,说起要回国的事,陆小小有点惊讶,“什麽时候再回来呢?”

  “不知道,但或许,可能不会再来这边了。”陆城看著她吃了半天还剩大半碗饭的碗,“赶快吃饭。”

  馀光里,是张玉文震惊的不可置信的表情。

  陆城转过头,笑道:“怎麽了?我回国值得你这麽吃惊?还是你这麽舍不得我走?”

  然而张大少只是看著他,他似乎想要说什麽,却最终梗在喉头。

  好一会儿,陆城才听他说道。

  “就算你回了国,还是有见面的机会。”

  陆城却笑道:“希望再见面的时候,你想要做的事情已经做到了。”

  张玉文轻声一笑。“谁知道这个世界上的事情会有什麽变数。”

  “只要心不变,就什麽都不会变。”男人放下碗筷,“你们慢慢吃吧,小小把碗里的饭吃完。”

  陆小小抬头,看了张玉文一眼,而後看著陆城,哼哼道:“知道了,陆城你又不是我爸。”

  晚上陆小小要陆城陪她一起住旅店,陆城在张玉文非常明显的“你竟然敢打破我们的约定和陆小小单独相处”的愤恨神色下同意了。

  第二天再见到张玉文,张大少顶著一双熊猫眼坐在办公室里看资料。

  “我明天就走。”陆城坐在他的办公桌对面。

  “我会去找你的。”张大少坐在位置上,头也不抬地翻资料。

  陆城一时不说话,空气就仿佛静止了下来。

  “张玉文,”男人突然叹了一口气,“你觉得我长得像陆小小吗?”

  张玉文终於从资料里立起身,顿了两秒,才看著陆城,觉得可笑地反问:“你以为我会觉得你像陆小小吗?”

  “只要你肯坚持,陆小小没有那麽坚如磐石。我真心祝你能和陆小小在一起。”

  “是吗?”张玉文从座椅上站起来,转到陆城面前,他居高临下地看著眼前的人,“我怎麽能看到并且相信你的真心?是这样吗?”

  说著,他的手搭上了陆城的肩头。

  晚上,陆小小看著张玉文受伤的唇角,好奇地问道:“张玉文,你被谁咬了?”

  “楼下那只没心没肺的野狗。”张玉文咬牙切齿。

  “呃……”陆小小不说话了,埋头吃饭。

  陆城因为还有东西要收拾,回S市去了。两个人吃著饭。

  “小小,”张玉文突然看著陆小小:“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噢?”陆小小眼睛亮闪闪地看著他:“什麽好消息?”

  “我决定放弃你了。”张大少说。

  讲出这句话,张玉文觉得自己全身心都轻松了。多年的追求,竟然也可以这麽容易快速地就放下,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但是我们还是朋友。”

  “噢!我愿意和你做朋友!”陆小小显然非常非常的高兴,整个人都飞了起来一样的:“你的新欢难道就是楼下那只野狗?”

  张大少看著她孩子一样的神色,也感染了她的一点快活。

  “你觉得我要追这种又狠又辣的,会不会比追你还难?”

  “呃……”陆小小和他四目相对,半天,才说道:“我觉得,这种个性的女孩子,和你挺配的。”

  这是张玉文认识陆小小以来,听她说过的,最动听的一句话。

  虽然他知道。喜欢那个人,或许比喜欢陆小小的这条路还要艰辛。

  但那又何妨。他有无穷的精力去追陆小小,就有无穷的精力去追陆城。

  陆城回国。陆小小和张玉文仍旧留在非洲。

  二十天後,非洲大地恢复正常运转。

  陆城没有再回来。

  此後数月内,陆城和张玉文没有再联系过。

  二世祖与他的情敌11

  “陆城,”经理推开门,“你知道我们投标的那个智利的案子吧,客人明天要过来,指定找你。”

  “哦?”陆城奇怪地蹙了蹙眉:“这个专案我一直没插手,怎麽会找我。而且我手里现在还有别的专案在做。”

  “谁知道是不是因为你长得英俊潇洒盖世无双,”开了玩笑,经理又正色道:“你先把资料看一下。这个案子二十几个亿,上面交代一定要拿下。而且谈下来了还有前期的许多准备,年底才会开工,不会影响你手里的事。”

  陆城回国後,生活仿佛又恢复了正轨。

  晚上和大学的朋友在一起喝酒,突然有人爆出了要结婚的消息。

  一群人嘻嘻哈哈地祝福著即将新婚的家夥,东拉西扯,突然有人拉住陆城:“喂,我们这里就你这家夥长得最人模狗样,也就你现在还单身,你到底准备找一个什麽样的?”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他身上,陆城放下杯子,笑道:“能对得上眼就行了。”

  “切,”一个学长往他肩上来了一拳:“你这混蛋总是这样,说了跟没说一样。不过要是真遇上喜欢的了,一定要牢牢抓住啊,不要像哥这样,最後想要的却没得到。”

  “我知道,”只是,喜欢的,他都不敢要,也要不起。

  因为第二天要接待客人,陆城喝到一半就先告辞了。

  走出门外,春夜的风还带著丝丝的凉意,城市里车水马龙的夜景,和非洲那种地方比起来,真是好了千倍百倍。

  回到公寓门口,保安见了陆城,和他打招呼:“你有客人哦。”

  “嗯?”陆城首先想到的,是一年前的这个时候,突然再次闯进他视野的张玉文。

  但那个人现在应该还在非洲吧。

  怎麽可能是他。

  “哦对了,就是去年春天的时候,有一天晚上喝醉了酒来找你的那个年轻人。”

  记忆力超好的保安说完时,俊美的年轻人已经道了谢,在夜风里大踏步地转身朝楼下走去。

  回国之後,陆城一直处在高负荷的工作状态下,有时候晚上忙到回家倒头就睡,他很少再去想非洲,也很少再想到张玉文。

  张玉文刻意地被他扔在了记忆之外。

  张玉文为什麽又出现在这里。

  陆城不想去想这个问题。

  他只是快步地走向自己熟悉的方向,很快,在与一年前一样的地方,看到了坐在地上的男人。

  只是一年前他醉著,而现在,坐在台阶上的人正抬著头,夜色里亮晶晶的眼睛,正看著朝他而来地陆城。

  陆城走近了,张玉文还坐在地上。

  他笑了笑,对站在自己面前,显然算不上高兴的人打了个招呼。“我说过,我会来找你的。”

  陆城感到头痛了起来,在他想要远离这个人的时候,却偏偏不能如意,“也许你可以找个酒店住下,现在很晚了。”

  “让我住你家又怎样,”张大少耸耸肩,他偏著头嘲笑一样地:“难不成怕我吃了你?”

  “我家只有一张床,小床。”男人走进大门,站到电梯门外:“张玉文,你知道你的睡相有多糟糕?”

  张大少挑了挑眉:“怕我掉下床的话,那就把我抱紧一点。”

  “我是怕我被你弄得睡不好。”男人迈进电梯,张大少紧跟进去。“张玉文,你的电站呢?不可能这麽快做完吧。”

  “当然,”张玉文拨了拨手表:“只是回国有点事。”

  陆城终於想到了什麽,“张玉文,”他看著面前百无聊奈的张大少,开口:“智利的专案,该不会是你搞的吧?”

  张玉文“噗”地笑了出来,而後,露出一口白牙:“陆城,我该表扬你,这麽快就猜到了吗?”

  陆城一时间生出了超级无力的疲惫感。

  再次见到张玉文,他并没有那麽觉得不耐烦。

  张大少还是那麽得意又欠扁地,出现在他眼前时,其实陆城想,他还是很高兴,能见到这麽一个活蹦乱跳的张玉文的。

  张大少跟著陆城进了他的屋里,便瘫倒在了他的沙发上。

  “累死了。”张大少一倒下去,几乎就睡著了。

  陆城脸上出现了一点点无奈,和一点他也说不清的神色。

  或许这个人一回国就直接来找了他。

  但张玉文没有和他联系。

  所以张玉文的出现,让陆城又吃惊又无奈。

  张玉文睡在沙发上,轻轻地打起了呼。

  春夜的客厅颇有些凉意,而张大少身上穿著一件单薄的衬衣,就身子一蜷,睡得雷打不醒。

  陆城拿出被子盖在他身上,张大少伸腿踢了踢,身子一动,就差点翻下了沙发。

  陆城想要笑,最後落在脸上,却又偏偏成了苦笑。

  他站在张玉文面前,淡淡地看著他在明亮的灯光下熟睡的安静眉眼,片刻後,终於叹了一口气,弯下腰去。

  揭开被子,陆城的手穿过张玉文的腋下和膝盖,将他抱了起来。

  张大少比几月前瘦了些,显然这段时间工作强度非常大。

  陆城抱著张玉文,走进自己的卧室,将他轻放到床上。落到实处的张大少立刻翻了个身,滚到一边继续呼呼大睡。

  昏暗如水的房间,透著窗外落进来的点点朦胧光线,陆城把张玉文的臭袜子脱了,将两只瘦长的脚连著身子塞进柔软的被子。

  张玉文长这麽大,在几个月里把以前没受过的苦全部都吃了一遍。

  陆城不知道他是怎麽忍受过来这段时间的,但在这一年里,张玉文总是不时地让他又刮目相看。

  洗漱过後,男人拖著湿淋淋的头发回到房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