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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10章
  “我还没说完呢,通过这几天的‘治疗’,我发现了一件非常严重的事情。”张大少揽住陆城,让对方的胸膛贴近自己,陆城在单薄的衣物间,感受到来自张玉文的浓烈的火热。

  他听到他最爱的男人说。“陆城,你果然是滋生到我灵魂的顽疾。”

  陆城几乎无法控制自己,他恨不得现在就立刻分秒都不放过地把张玉文拆吃入腹。“恭喜,你已经病入膏肓了吗?”

  他们互相抱著,陆城根本没想要听张玉文的回答,他正要再摄住眼下的这张嘴,突然听到外面“咚咚”的敲门声。

  张大少笑了起来,没心没肺地,他突然紧紧地勒住男人的腰身,凶狠地问,“你呢?”

  “也许,我比你还惨。”

  外面已经吵闹了起来,陆城不得不拉开死死箍著自己的男人,“你该走了。”

  张玉文深深看他一眼,“我会来找你的。”

  说完他将男人推进了一间隔间,自己整了整衣服,拉开了门出去。

  二世祖与他的情敌18

  陆城出去的时候,张家的人已经走了。

  他在包厢里找到了还在独饮的秦家二少秦淮。

  “谢谢你。”没有这个人的安排,今天他就见不到张玉文。

  秦二少翘著腿,示意他坐下,“没什麽好谢的,我不过是要求要亲自和张玉文谈生意罢了,这本就是我的初衷。”

  “张玉文手里的生意被张家搅了,最近惨得很,”秦二少掏出手帕擦了擦嘴:“现在他需要有人往前推他一把。”

  “你为什麽要帮他?”陆城问。

  “我没有帮他,”秦淮掏出手机,一边拨电话一边答道,“我只是个生意人,只做对我有利的事情。喂,我在新阳酒店,过来接我。”

  电话那头的人的吼声大得陆城都听得清清楚楚:“姓秦的你TM又喝酒?!不要命了是不是!今晚我不弄死你!”

  在这吼声中陆城了然抬目,对上秦二少让他觉得熟悉的有点欠虐的无谓表情。

  对方挂了电话,向陆城摊了摊手:“我是个妻管严,只是偶尔喜欢和他对著干。”

  说完他笑了,坐在他对面的陆城点了支烟,也笑了起来。

  “喜欢男人就和从不吃米饭一样。别人觉得你不正常,但其实不过是他自己离不开米饭而已。”

  陆城“哈”地笑出了声。虽然秦二少的逻辑非常奇怪,但让他十分受用。

  “我只是很好奇,那个死心塌地一心一意地追著一个女人的张玉文,怎麽会突然就爱上了一个男人。”

  陆城轻笑,“这个问题,下次你可以问问他。”

  “在这之前,你可以给我说说你们的故事。啊,看来只有改天了──”

  在秦淮的话落下时,门被推开。

  径直走进门的男人抓了秦二少的手,将他拉起来:“走了。”

  秦淮站起来,“过两天我会去张家拜访,如果你愿意做我的贴身女秘书的话……”

  他立刻被身前的男人拉出了门。

  陆城没有来得及回应秦淮的好心邀请,当天晚上回家的时候,他被人劫持了。

  不用想,他都猜到幕後主使是谁。

  让几名劫匪都感到吃惊的是,他们所绑架的这个男人竟然完全没有做出抵抗。

  陆城的眼睛被黑色的眼罩遮著,他被人带下车,推进了一间房子。

  什麽都看不到,只感觉到一点乾燥清新的气息,可见这里不是什麽废旧仓库之类。

  他被推到一个位置站著,片刻内,周围一点声响都没有。但陆城知道,加上此刻站在他身後的两个人,屋里至少都有四人。

  他一点都没有想错,此刻他身前的沙发上,正坐著一个人,目光深沈地打量著他。

  他也看不到那人的表情,从还未见到他时的不屑狠辣,到第一眼看到他时的一丝惊讶,再到捉摸不定的深邃。

  没有人开口,陆城也只静静地站著。在这样的时刻,他没有任何的必要去急於寻求主动。

  总有人会让他知道已经发生和即将发生的事情。

  过了好一会儿,陆城的耳朵里终於传来了属於中年男人的沈稳低缓的声音。

  “也许,我用不著做自我介绍了。”

  陆城手还被绑著,却一派架势从容,仿佛他根本就不了解自己的处境。

  他顺著声源处轻轻咧了咧嘴,像和熟人打招呼一样地,“张老爷子,你好。”

  对方“呵”地一笑,不冷不热地道,“我还没有那麽老呢。”

  陆城眼睛上的东西突然被取了下来,突然而来的光线让他的眼睛好几秒後才逐渐适应过来。

  他看清楚了不到两米外坐著的那个人,房间也华丽得根本不适合当成逼供拷打的现场。

  “那麽,请问张老板,”陆城在这样的时刻,竟不想去理会现在的处境。他极度地想将“张老板”改成“岳丈大人”,但终究忍住了。

  “你把我带到这里来,是要威逼呢,还是利诱?”

  “你这人真是有趣。利诱?”对方靠在沙发上翘著腿,看著陆城,露出满不在乎的神情,“你觉得让你从这世上彻彻底底地消失,会给我造成任何麻烦吗?”

  “如果不考虑张玉文的话,的确,我对你来说不过是只随时能踩在脚底被碾死的蚂蚁。”陆城笑了笑,“我想,你不会这麽做。”

  张政圭玩著左手中指上的戒指,斜斜睨了陆城一眼,声音里都带著冷冷的威胁,“你未免对自己太有自信了。”

  “你错了,”站在他面前被反剪著双手的年轻男人平静地说道,“我不是对自己有自信,我只是相信张玉文罢了。”

  张政圭这回终於完全抬起头来,真正地和灯光下陆城的双眼直视。“哦?”

  “我现在只所以站在这里,是因为张玉文没有向你妥协。”在这样说著的时候,陆城突然想起了张玉文的脸,那张十几岁的时候,从楼下张扬而招摇地望著他的年少的面孔。

  他的胸中突然涌起一些他无法理解的东西,让他觉得自己当初是真的错过了什麽。

  他明明可以在如此短的交际中,就如此深入地了解一个人,像了解他自己。他知道他此生再也不会遇到第二个这样的对象。

  而他当初却偏偏拒绝了有关张玉文的一切。

  张政圭等著陆城的下文。

  “张玉文那边失败了,所以你只能朝我下手。但你不会杀我,因为如果我死了,你将会得到的,是彻底失去你儿子。”

  “还说不是对自己太有自信?”张政圭短促地一笑,“呵,我是不会杀你,但或许你想试试生不如死究竟是什麽滋味。”

  他站了起来,走到陆城眼前:“在看到你照片的时候,我就有点了解了,为什麽玉文会喜欢你。你想知道真相吗?陆、城。”

  陆城的眼底终於了有了一点波动,在他疑惑的神色里,张政圭的手伸向了衣服的口袋,随即掏出了一张旧照片,举到陆城的眼前。

  “你觉得,是不是有点眼熟?”

  陆城呼吸一窒,他的心脏像突然被人狠狠撞击,猛烈地一痛。

  他何止是眼熟。

  如果当年他不是亲眼见到他妈妈被车撞飞出去当场毙命,不是他亲眼看著她遗体火化,他甚至都以为那个人就是她。

  几乎是同一瞬间,冷汗侵湿了陆城的额头。那种他曾经遭遇过的可怕的噩梦一样的可能性突然冒进他的大脑,像利刃一样地刺穿他的所有防备。

  但年轻的男人很快又清醒过来。他突然想起,自己和张玉文同岁。

  所以照片里的人,至少不会同时是他和张玉文的母亲。

  他闭上眼,深深一呼吸,从来没觉得自己有过如此的,明显松一口气的轻松感。

  在极短的时间内,几种可能出现又被颠覆,让陆城几乎忘了身处何时何处。在明亮的灯光下,密密的汗珠沾湿了他的额发,让他被染上一种美得凌乱的xing感。

  张政圭在这样近的地方看著他的脸,都难免生出一种熟悉的错觉。

  “玉文以前一直都喜欢女孩子,”张政圭收回照片,将其放回贴身的口袋里,“现在,我想你该明白他为何会选择你了。”

  “她是谁?”

  天下不可能有毫无血缘关系的人长得这麽像,像到连本人都不敢相信。

  张政圭立刻回答了他,“她当然是玉文的妈妈,我的妻子。你如果怀疑我弄张假照片糊弄你,我可以让你见我儿子,你亲自问他。”

  “不用了。”对方的拒绝快得令张政圭不得不再一次正视他。

  “如果你觉得‘原来竟然只是替身’能够让我主动退出的话,张老板,我的答案要让你失望了。如果张玉文是因为这样才和我在一起,那麽在六年之前他追的人就不是陆小小,而是我了。”陆城平静地说。

  张政圭并不知道,在陆城看来,和“和张玉文不是兄弟”相比,其他事情都算不得什麽。

  他心里还留著经历过陆小小的烙痕,再来一次张玉文的冲击,才是真正的毒药。

  所以这个时候,他才能沈静地和张政圭对话,“虽然我很想弄明白照片里的人和我究竟有没有关系,但至少今天,我要做的事情已经做了。”

  这个晚上陆城的表现让张政圭暗暗吃惊,他的一言一行大大出乎了张政圭的想像。

  张家的老爷子还不知道的是,如果他在调查陆城的时候,连他亲生母亲的样子一并调查的话,他就会明白,他的妻子和陆城的母亲长得究竟有多像,以至她才会和陆城也有了六七分的神似。

  “是我小看了你,”张政圭朝陆城冷冷一瞥,“但是,我不会让自己的儿子因此被毁掉。”

  陆城的额上汗还未干,此刻他被绑著手,还被人从身後钳制著,明明几分狼狈,却偏偏自若又充满讥嘲地笑了,“张老板,你觉得张玉文这一生已经要完蛋了吗?因为他冥顽不灵铁了心要和一个男人相厮相守?”

  “不用和我逞口舌之利了,”张政圭打断他,他不想将时间和精力全部费在陆城身上,对付这种硬骨头,他有的是其他手段。

  “我给你一晚上时间考虑。你是聪明人,好好用这个晚上想清楚。”

  他意味深长地,在临走前,在陆城耳边一字一顿地说完最後一个字,转身走进了夜色。

  这晚对陆城来说相当漫长。

  在门外看守的人窸窣的对话里,陆城不可抑制地、不停地想张玉文。

  也许他和张玉文真的有著什麽关系,虽然他从来没有听家里人提过,他的亲妈有过姐妹什麽的。

  陆小小事件是陆城心里一个梗,所以陆城自己都觉得自己有点变态的,只要他和张玉文不是亲兄弟,他就什麽都不在意了。

  却不知道张大少是否也不会在乎。他生平第一次如此患得患失,想得无法入眠,恨不得立即就出现在对方面前,要他老老实实地交待清楚。

  哈,真他妈不像是你。

  男人还被绑著手,额头陷在被褥里,趴在床上自嘲。在爱上张玉文之前,他何时这麽焦躁过。

  就是当初喜欢陆小小喜欢得那麽痛苦,却都不会搞得自己身心都一团糟。

  第二天白天,张政圭没有来。中间进来过一个人,给了陆城一点吃的。

  等夜幕降临,陆城再一次受到张老爷子的“接见”时,张政圭的脸色比起前一晚简直犹如黑色风暴。

  显然是刚受过刺激,谁说得准是不是被张玉文气的。

  张政圭跨进来,对著陆城的神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

  “我只给你一次机会。如果现在你给我肯定回答,我会给你钱让你远走高飞,否则,我让你生不如死!”

  过了几秒,那个被张政圭像蝼蚁一样盯著的年轻人无惊无惧地回答道。

  “我做过的事情,从不会後悔,特别是爱上张玉文这一件。”

  陆城知道,他此刻面对的张政圭,截然不同於昨晚那个尚存著一点慈父之心的人。

  但那又怎样?他已经做好任何准备,只要活著,怎麽会怕不能在一起。

  “好得很,”张政圭仿佛早已经想到这个答案,他冷笑一声,毒蛇一样地看著陆城:“希望你真的不会後悔。”

  陆城便只看他抬了抬手,门外突然鱼贯而入一群穿著西装的高大男人。

  “既然你喜欢男人,今晚就让你‘享受’个够。给我好好伺候他。”

  张政圭往後退去,那一群人在同时围了过来。

  陆城眼前的光亮被蒙上了黑色的阴影,他徒劳无功地挣了挣,突然意识到,他或许是真的逃不脱了。

  衣服被解开,接下来,两只手搭上了他的裤子,在猛烈的挣扎间,陆城突然自嘲地想,早知道有今天,每次张玉文坚决地喊著要干他的时候,他还不如一早就便宜了他。

  男人咬牙不出声,却挣扎得厉害,尽管是几个高大的男人,要压制著他,又要脱掉他身上的衣物,竟然都有点吃力。

  几个奉命要“伺候”陆城的人,都有些吃惊於这个脸看著像女人的家夥的爆发力。

  但他们终於拔下了他的衣服和牛仔裤,仅剩一条内裤的男人的身线在这一刻显露无遗,让几个原本对男人并不是特别有兴趣的人都忍不住狠咽口水。

  匀称而毫不夸张的肌肉,白皙细腻的健康肤色,在挣扎间散发的属於雄性的充满了坚韧的粗重气息,混合成这片暧昧的灯光下的,他们所从未领教过的诱惑。

  眼下的男人,此刻身上有一种无法让人推开的美,美得让人眩晕,惊心动魄。

  在一只手伸向男人的胯间时,一直没有开口的人突然停止了挣扎。

  那只手的主人发现不对,抬起头,正对上对方的眼睛。在这刹那,他突然觉得比起身下这个人,自己才更像一只被盯上的猎物。

  那个原本该处於弱势,被他们所掌控的男人的视线,此刻正刀锋一样地落在他的脸上。

  “如果你不想後悔,就不要动我。”

  在切切实实的,短暂的被震慑後,几个人爆发出了笑声。

  谁都不愿意承认,他们会被这麽一个手无寸铁、几乎已经被扒光了的女人一样的家夥给吓到。

  “美人,我想你没搞清楚情况。”那一只手在他的主人回过神来时,再次摸上了陆城的裤子。

  但仅止於此。

  它突然被另一只不知出现於哪里的手,钢铁一样地抓住了。

  “没有搞清楚情况的,是你们这些杂碎!”

  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那个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就要倒楣的可怜虫,整个人被甩了出去。

  二世祖与他的情敌19 肉

  “什麽时候搞侦探的身手都这麽好了,”手上的绳子被解开,陆城看著倒在地上的一群歪歪扭扭的人,问道。

  “城哥你是在夸奖我还是在搞笑,陆叔叔带出来的人哪个身手不是这麽好。”少年努了努嘴,捞起陆城的裤子扔给他。“你没事吧?”

  陆城“嗯”了一声。

  “这些杂碎怎麽办?”少年指著地上的人,还有点火气。

  “不用管他们。”陆城穿好衣服,揉了揉对方乱糟糟的鸡窝头,“谢谢你小七。”

  “不用谢我,要不是昨天我跟丢了你们,就不会害你被关一整天了,”他们往外走去,小七跟在他身後,突然拍了拍脑袋,“哦对了,张大少应该马上就到了。”

  男人在屋檐下顿住了脚,“张玉文……他不是被家里软禁了?”

  “哎,说来话长,总之连你被关在这里也是他猜到的,呃,说人人到──”

  顺著小七的视线,陆城转过头。

  院门口,那麽笔挺的一个人,正手插口袋里,站在流动的乾燥夜风里望著他。

  陆城就这样毫无准备地突然和张玉文视线交接。他和他不过两日不见,却在面对面地这一刻生出漫长别离的踪迹。

  他定在当场,仿佛第一次和张玉文相识,世界都安静得失措。

  “哟。”

  咧嘴的张大少打破安静。仍旧如他一贯,在彼此都如此狼狈不堪的夜里,终究也能这样不可一世。

  陆城却仍旧望著他,仿佛失去了动弹的力量。许久,他对著男人那张肿得难看又狼狈的脸,终於也笑起来。

  “你真是,丑死了。”他朝张玉文大步迈了过去。

  对方也紧迈两步,陆城已来到他的眼前。他们伸出手,互相紧紧搂住了对方。

  “你没事就好,不过我被揍了。”等彼此的体温交汇,心跳趋於平静,张玉文开口。

  一说话立刻扯到嘴角伤口,他“嘶”地一皱眉,轻轻按住自己的唇角,挑眼看了眼陆城,“从家里逃出来的。”

  陆城叹了口气,“看出来了,”他拉开张玉文,张大少那张无法见人的脸近看更是丑得扭曲。

  陆城又心疼又彻底松了一口气,至少对方没有妥协。

  “所以,你想好怎麽办了吗。”

  “当然。”张玉文“嘿”地一笑,他那双肿了的眼睛仍旧流动著挥之不去的光芒,和他的主人一样,狡黠,坚定不移。

  “所以呢,我先代老爷子向你道歉。其次,美人,你做好和我私奔的准备没有?”张大少抓起陆城的手,紧紧地握著,也许对方给了他否定回答,他就要毫不怜惜地捏碎它。

  陆城在他的等待中想,原来这辈子他也有这麽一回,学人舍命陪君子。

  他不需要什麽道歉,他甚至不恨张政圭。他抢走了他的儿子,张政圭对他做的任何事情,都是他应付的代价。

  毕竟不管怎麽算,赚的那个人都是他陆城。

  所以现在,他反握了张玉文的手,盯著他青肿的眼,“那你就是我的人质了。”

  “走了,小七。”

  陆城招招手,三个人往外走去。

  “亡命天涯?”张玉文对开车狂飙的小七摇了摇手指:“NONO,小朋友,现实生活里可没有那麽多亡命,私奔天涯倒是对了。”

  “呃,”没觉得两种说法对这两个人来说有多大区别,少年收了声。两旁黑色的景疯狂後退,他还有閒暇往观後镜里看。

  张大少顶著一张猪脸“含情脉脉”地和坐在他身边的陆城相视,但那张脸给前座的少年冲击力太强了,让他几度忍不住想笑出声。

  张大少的小情倒完全不计较此刻那张脸有多难看。

  颠簸的黑暗里,男人们的手还交握著,肩膀靠著肩膀,交传著坚毅温暖的体温。

  “那我们是要私奔那哪里去?”

  “我们可以先去美国,从三藩市沿著洲际公路穿过美国,最後从纽约飞到南美。你觉得这个主意如何?”

  张玉文呲牙一笑。

  “噗,”陆城捂头一笑,“张玉文,你可真是……”

  “二十亿,至少可以赚上好几亿。”张大少“嘿”地挑眉,撞撞陆城的肩,嘴凑到他的耳垂:“美人,至少上半辈子够养你了。”

  “嗯。那麽就去美洲吧。”男人望著张大少,笑容一深,带了点不可明察的狡猾,“你主外,我主内。”

  此刻的张玉文并不明白男人这一句“我主内”里究竟含意著什麽。只是在此後每一次,当他被陆城压在身下为所欲为时,才知道对方将这句话践行得多麽实际而深刻。

  而眼下的张玉文,却像被打了定心针,在飙到一百八十迈的车里,他立刻就毫不犹豫地捧了陆城的脸,将男人压在座位上狠狠吻了一把。

  吻够了,陆城才把他推开,“咳,小七还没成年……”

  “我什麽都没听到也没看到!”前座少年爽脆地回应。

  两人离开得比陆城想的还快。

  就在当晚,甩掉了跟踪他们的人,在陆中华和秦淮的帮助下,张大少取得两人的护照和其他证件。

  在黎明到来之前,两人上了秦家的私人飞机,前往美国。

  “非洲的工程已经收尾了,有秦家的人介入,老爷子也不好再从中阻挠。”张玉文悠哉地躺在陆城大腿上,“陆城。”

  “?”

  男人俯头。

  “你真的,会不会後悔?”

  “不会。”陆城重新拿起手中的杂志,仿佛这不过是一个再寻常不过的问题。“我说过。”

  “靠,你什麽时候──”

  男人又拿开杂志,俯下身子,突然吻在张大少的唇角上:“我间接说过。”

  空气在两人视线交接的时候,突然凝固。

  “上次在飞机上──”

  “你是想要做全套吗?”没等张玉文说完,陆城抿嘴一笑,微眯起眼,就颇有点狡猾又大胆的狐狸的架势。

  “呃,你TM怎麽这麽直接。”张玉文吞吞口水,按住他的头,两人的脸几乎贴在一起,“不过,也许陆小小说的对,你这样才更合我口味。”

  大洋上空空旷的机舱里,不知不觉间,已满满的是情SEYIN靡的氛围。

  “喂,秦二少真的不会生气吗?”在别人的飞机上乱来,饶是陆城这样的人,也有点过意不去。

  “管他去死,在非洲他狠吃了我一笔我都没计较,啊──”毫无预警地被顶到那一点,高亢的叫声也毫无预警地从没有防备的嘴里泻出。

  然而还来不及闭嘴,男人又是轻车熟路地,往那上面连续狠攻了几下,身上的人几乎被他顶岔了气。

  “呼,哈…………”

  两人的衣服都还挂在身上,只是早就凌乱不堪。

  张玉文的衬衣扣子被全部解开,露出XING感的胸膛,上面湿濡一片,是被男人一边玩弄下边,一边用唇齿蹂躏的结果。

  没有在床上方便,然而私人飞机也胜在宽敞。

  被陆城抱在身上,两腿大张地与他面对面坐著抽弄,偶尔遇到洋流,随著飞机的颠簸,下面总是不自觉地将男人咬得更死。

  在狂烈的顶送间,鲜明的快感几乎要杀了他一般,张玉文被男人紧紧地搂著,张著嘴口乾舌燥地喘息,不可自控,只能任由陆城摆弄。

  两人结合的地方在抽送间愈加湿润,张玉文为了稳住自己环著陆城的脖子,在对方激烈的动作中,胸前的肉LI偶尔蹭在男人唇边,便被陆城趁机张嘴含住。

  男人睁了眼,挑眉望著张玉文被弄得意乱情迷的神情,他凑上头,嘴更贴了上去,连整个RU晕都大力地吸吮著,咬进自己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