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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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舟是第二天下午的飞机, 邱智也要去录综艺, 所以两人一起出发。
姜时砚帮林舟把行李箱放到车上，说道：“我不去送你了，路上小心，到了给我打电话。”
“好。”林舟情绪不是很高，犹豫了一会儿，“你在家好好的。”
姜时砚点点头，轻声道：“不管多晚收工，都记着给我打个视频，实在没时间, 也要给我发条信息。”
“嗯。”难得林舟没反驳, 乖乖点了头。
“还要去接邱智, 走吧。”姜时砚打开车门，林舟矮身坐了进去。
姜时砚没有第一时间关上门，而是撑着车门看着林舟, 林舟也仰头看着他。
两人对视了足足有十几秒, 林舟抿了抿唇，“我走了。”
此时此刻, 姜时砚特别想抱他一下。
深深吸了一口气, 姜时砚抬手揉了揉他的头发，“走吧。”然后将车门关了上。
司机发动车子开了出去，林舟回头看了一眼, 姜时砚还站在原地, 林舟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以前去拍戏, 姜时砚会送他去机场。
那时候没人认识林舟，姜时砚也还不是娱乐圈跺跺脚震三震的大佬，但是那会儿离开也不会这么不舍。
接了邱智一起来到机场，秋千新给他找的助理已经在机场等着他了，是个刚毕业没多久的女孩子，叫莫欢。
“舟哥好。”莫欢一见面就给林舟来了个九十度弯腰，把林舟和邱智都逗乐了。
林舟没想到机场竟然有给他送机的粉丝，虽然不多，但长-枪短炮倒不少。
——哥哥好帅。
——哥哥要去拍戏了吗？
——哥哥注意身体。
——舟舟要多发微博，多发自拍。
——舟舟要开心。
林舟一一应着，签了几个名后，便被莫欢拦下了，“哥哥要登机了，下次有机会吧，大家小心一些，不要伤着。”
“小姑娘挺机灵啊。”邱智赞许。
林舟耸耸肩，这怕是过了姜时砚的眼之后才过来自己这边工作的。
两人上了飞机，邱智问起林舟节解约的事儿，“我看你昨天又上热搜了，真就这么便宜邓炽，给他那么多违约金？”
昨天晚上林舟工作室发了与星宇解约的声明，很快有人爆料说林舟解约付了高额违约金，接着又又有营销号扒出星宇这些年对林舟的打压和不作为，以至于引起林舟粉丝的怨愤，邓炽微博已经被林舟的粉丝骂了几个来回了。
林舟笑了，“姜时砚把邓炽弄到公司去，让邓炽给慈善基金会捐了八百万。”
邱智愣了一下，下一秒，“卧槽，老姜是真黑啊，我就说你俩怎么可能吃这亏。”
林舟得意地挑眉，只要这钱没落到邓炽手里他就开心，做公益他更开心。
邓炽这次算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林舟参加的邱智参与录制的这档综艺就只有一期，算是帮唱嘉宾，选了之前林舟作词的一首歌。
节目录制完后，已经是深夜，第二天一早，邱智就要飞回A市，所以俩人约着一起喝点儿。
俩人不能去酒吧，于是要了几瓶酒和几样小菜窝在酒店的房间里聊天。
从大学毕业后，这种喝酒的机会好像已经不多了，大家都忙，即便凑在一起也不过是吃顿饭侃大山，难得能这么静静地喝个小酒聊个小天。
两瓶啤酒下去，林舟靠在床背上，长腿伸直，犹豫了一会儿，开口道：“智哥，我有个朋友……”
“嗯，你有个朋友……”邱智喝了口酒，“就是你。”
林舟：“……”你大爷。
“我有个朋友，他被一个男人告白了。”林舟没理他继续道。
“哦，你被一个男人告白了。”邱智摸摸脖子，“这不挺正常一事儿嘛，以前也有人跟你告白啊，小姑娘有，男的也不是没有，你不都直接拒绝了嘛。”
林舟：“……”真他妈心累，这天怎么聊？
你说这天怎么聊？
“不对啊。”邱智咂摸了一下，看向林舟，“你以前不会因为这事儿烦恼的，不喜欢就直接拒绝，从来不拖泥带水的……卧槽，你不会真喜欢男的吧？”邱智瞪大了眼睛。
“滚，你才喜欢男的。”林舟本能的骂了回去。
邱智看了他好一会儿，脑子里开始了剧烈的头脑风暴，然后……
“这人不会是姜时砚吧？”邱智脱口而出，
林舟：“……”你他妈是狄仁杰转世吧？
这也能猜出来？
林舟瞪着邱智没说话，邱智摇着头啧了半天，“我就说你俩关系肯定不一般。”
林舟：“……”没法聊了。
“你他妈怎么猜出来的？”林舟干脆承认了。
“你明摆着告诉我的啊，你说你什么时候为了感情的事儿跟我咨询过？你什么时候会犹豫？会放不下？你但凡有这种时候，全是因为老姜。”
林舟回忆了一下，好像是。
邱智靠在那里，觉得有些玄幻，但是好像又在情理之中。
“你接受他了？”邱智看向林舟。
“没有。”林舟没好气，“我他妈一个直男，我怎么接受啊？”
“那你拒绝了？”
“没有，那是姜时砚，我怎么拒绝？”
邱智：“……”
这逻辑他也不是很懂。
“那现在到底是怎么着了？”邱智被他弄糊涂了。
“我要是知道我还问你。”
林舟就是心里乱，想找人理一理，没想到这是个臭皮匠，啥用都没有。
邱智又喝了一瓶啤酒，理了理思绪，缓缓开口，“我就说老姜怎么对你那么好，原来是别有目的啊。”
林舟听到“别有目的”这四个字有些不爽，但是没说话。
“这么想想我真是茅塞顿开。”邱智感慨万千，“老姜这肯定不是一年两年的事儿了吧？”
“嗯，很多年了。”林舟闷声，仰头喝了一大口酒。
十五岁，姜时砚这是早熟吧？
邱智想了半天，突然道：“林舟，你他妈是个渣男啊？”
林舟一口酒差点儿喷出来，“我怎么就成渣男了？”
邱智酒也不喝了，坐起来正对着林舟，“这以前我还没多想，你现在一说，这不就对上了，你说你住校期间有没有打过一次开水？”
“我当然打过，我打过三次呢。”林舟反驳。
邱智翻了个白眼，继续道：“你说你换过床单吗？”
“我……”林舟语结，他不是不换床单，他是不会换，他妈妈从来没让他换过床单。
说到这里，邱智突然拧眉，“诶，你跟老姜闹翻的这两年，你家里的床单不会从来没换过吧？”
林舟忍不住一脚踹过去，“滚，你才没换过床单呢。”周清定期会来帮他收拾的。
以前……确实都是姜时砚在做。
林舟叹了一口气，拍拍自己的胸口，巨婴不是说着玩玩的。
姜时砚到底看上他什么了？
“姜时砚给你做了这么多，明显是在追你啊，你不止没回应，你还全盘接受，你跟我当初追的那个女生有什么不同？”
林舟愣了。
。。。。。。。。。
突然之间竟然无话可说。
邱智突然觉得自己那三年也不是很悲惨，老姜竟然比他还悲惨。
在大学毕业这么多年以后，邱智从姜时砚身上得到了安慰。
邱智拿过一罐啤酒递给林舟，林舟下意识接过去，说了声：“谢谢。”
邱智看他一眼，眼中泛着智慧的光芒，“咱俩是兄弟，有必要说谢谢吗？”
“怎么没必要说谢谢了，你给我东西还不让我说谢谢了？谁给我东西我也说谢谢啊？”林舟乐了。
邱智没乐，一阵见血，“你跟姜时砚说过谢谢吗？”
林舟再一次愣了。
邱智摇头叹息，以前的时候就看他俩不对劲，但俩人说亲密吧也没表现出来肢体上有多亲密，说不亲密吧，又比任何人都亲，林舟又整天说自己是个直男，他也没往这方面去想，现在一看，哪哪儿都不对劲。
又想到俩人无缘无故闹掰的这两年，邱智仿佛一下子全明白了。
“我跟你也是兄弟，我和姜时砚在你心里一样吗？”邱智又问。
林舟没说话。
这还用说，肯定不一样啊。
“其实，现在社会很开放，你要是因为大家的眼光……”
“我不怕这个。”林舟打断他。
“那你是……”邱智小心翼翼，“不喜欢老姜？”
“我不知道。”林舟烦躁的挠挠头，“我不喜欢男人，我很肯定我不喜欢男人。”
“哦。”邱智点点头，林舟确实不像喜欢男人的样子，但是……
“我也没见着你喜欢女人啊？”
林舟：“……”
邱智你他妈是个BUG吧？
烦死了。
林舟一气之下把邱智撵走了，邱智临走之前还扒着门框道：“舟舟，无论你做什么选择，我都支持你。”
选择？
他有的选吗？
邱智走后，林舟躺在床上，脑子倒是没乱，清醒的很。
有些事儿不用邱智说，其实他也能想到，自从姜时砚说对他有心思后，他回忆过以前的那些事情，确实如邱智所言，姜时砚就是在追他。
但是俩人从五岁认识起，一直在一块，林舟已经习惯了，习惯了姜时砚为他做的这一切，哪会往那方面去想。
这要是放在两年前，姜时砚冷不丁跟他说喜欢他，林舟真可能打他一顿，然后俩人可能就此掰了。
但是现在不一样，经历了这两年，林舟知道失去的滋味，他放不开姜时砚。
喜欢吗？
林舟把自己埋到被子里，不见了会想念，见了会开心，就是……
喜欢的吧……
但是俩男人……
林舟摸出手机，摆弄了半天，终于扒拉到一个违-禁网站，然后从里面找了个从来没接触过的小视频。
卧槽……
我去……
疯了吧……
你妹啊……
五分钟之内，林舟口吐芬芳。
五分钟之后，林舟怒摔手机。
屁，喜欢个屁……
Soulmate不好吗？柏拉图式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