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小焕赶紧捂着肚子,露出痛苦的表情,道:“我、我突然肚子疼……”
霍三笑了。
他说:“你是想在二少爷的床上睡觉,还是想在海底睡一辈子?自己选吧。”
小焕只能认命地跟着霍三去浴室。
等他洗完澡,霍三给了他一件崭新的丝绸睡袍。佣人们把小焕脱下来的纱裙和首饰都收起来了,等到小焕走的时候才会还给他。
“二少爷很爱干净。”霍三带小焕来到了霍二少爷的别墅,严肃地叮嘱道,“所以你不可以摸二少爷的任何东西,尤其是他的狗,除非他的狗先来动你。”
小焕明白了,在这些黑手党眼中,狗的性命远远比下人重要。
进入霍二少爷的别墅大门后,小焕匆匆一瞥,看到院子里有十几条或立或卧的猎犬。
那些猎犬品种不一,但毛皮都是纯黑色,或者至少是带有黑色的。
看来霍二少爷跟父亲的爱好截然不同。霍景森最不能容忍黑皮肤,霍正信却偏爱黑皮狗,真有意思。
小焕害怕极了。他紧紧地跟着霍三,但是霍三将他领到别墅大厅里就离开了。小焕不敢去碰任何东西,只能僵直地立在原地。
透过落地玻璃推拉门,他能看到院子里那十几条猎犬都在盯着他。深沉的夜色中,几十只大小兽瞳透露出令人头皮发麻的光芒。
小焕恐惧得全身颤栗,刚刚沐浴过的皮肤迅速冷却下来。
就在他想要不顾一切转头逃走的时候,楼梯上传来了一阵细碎的脚步声。
小焕抬起头,看到那只黑犬跑下楼来,口中的信封已经不见了。
黑犬来到小焕面前,默默地盯着他。小焕试探着向前走了一步,黑犬就转头跑走了。小焕赶紧跟了上去,黑犬将他引到了二楼走廊尽头的房间门口。
门口铺着一张小毯子,黑犬一声不吭地蹲坐在毯子上,如同一名忠心耿耿的守卫。
房门是虚掩着的,小焕胆战心惊地推开门,发现这是一间宽敞的卧室,连带着一间露台和一间开放式书房。
霍二少爷正站在书架旁边看一本旧书,而那只被狗叼过的信封则端端正正地放在写字台上。
小焕不由自主地走了过去。
霍正信注意到他,于是放下手里的书,用六临话命令道:“去床上。”
小焕看了信封一眼,恋恋不舍地调转脚步来到床边。
霍正信也跟了过来。
小焕知道今晚是跑不掉了,于是脱掉丝绸睡衣爬上床。
霍正信则从床头柜里取出一盒安全套,小焕凑过去想帮忙,霍正信摇头表示拒绝。小焕只好趴回床上。
他看到霍正信拉开裤链,掏出了半勃的性器。霍正信先套上一只安全套,在这之外又套上一层安全套。
小焕很想告诉他,我定期会做身体检查,你不用这么害怕的。但是小焕想起了霍三说的霍正信很爱干净,于是终究没有说话。
霍正信套好两层安全套,才上床倚着床头坐好。
小焕爬到他的身上,低下头,口舌并用地挑逗霍正信的男根,小心注意着不要压到霍正信的双腿。
霍正信缄默地看着小焕卖力地取悦他的性器,漂亮的绿眼珠依旧没什么情绪,但半勃的性器明显坚硬了许多,胀大的顶端将小焕的腮帮子都顶得鼓了起来。
小焕将霍正信的性器吞得更深,努力地收缩咽喉,按摩这坚硬粗长的阳物。小焕经验丰富。他察觉到霍正信的性器官顶端有不同寻常的触感,他知道霍二少爷是一个Alpha。
今天晚上要受累了,小焕知道,发情的Alpha客人一般很难得到满足。
小焕想的没错,霍正信确实不是例外。
小焕变着花样替他口交许久,两颊酸痛不已,但霍正信依旧坚挺。小焕累极了,不得不吐出霍正信的性器官。他挺直脊背,分开双腿,坐在霍正信的腰上,扶着他的性器想要插入自己的身体。
但霍正信阻止了小焕。
“趴好。”他用不标准的六临话说。
小焕猜测霍二少爷不喜欢处在下位,于是乖乖地四肢着地趴在床上,高高地挺起了臀部。
霍正信跪在他身后,扶着小焕的腰肢,慢慢地进入了他,不紧不慢地开始挺动抽插。
小焕不由得攥紧了床单。霍正信的性器尺寸很傲人,但对小焕来说不是什么难事,他经历过许多比这粗暴得多的性爱。
霍正信的手在慢慢抚摸他的后背,这只手很凉,却使小焕全身都升起了情动的热度。
与血亲哥哥做爱带来了一种背德的刺激感,小焕想要大声呻吟,但是霍正信一直闷声不吭。小焕看不见他的表情,他猜测霍二少爷哪怕是做爱时也不会有什么表情,所以小焕也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霍正信的性器不断地磨蹭着他体内的敏感点,只有等快感累积到极点的时候,小焕才敢发出一两声压抑的喘息。
霍正信用这个单调的姿势干了很长时间,小焕已经高潮了几次,双腿发颤儿几乎要软倒在床上。霍正信单手捞住了小焕的腰,这才让他维持住跪趴的姿势。
小焕的穴口已经被坚硬的阳物磨得麻木到没有了知觉,性爱的快感已经化为了痛苦的折磨。
他实在是忍受不了了,于是竭尽全力扭动腰肢,主动地往霍正信的性器官上碰撞,希望能让霍正信快点满足。
霍正信冷眼看着小焕,看他如同眼镜蛇般柔软的腰肢在性感地扭动,黑棕色的皮肤则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宛如秋日清晨时会出现在窗玻璃上的小水珠。
霍正信的进攻频率加快了一些。
小焕被他干得全身发麻,连脚趾头都蜷在了一起。刚刚清洗过的金发凌乱地铺陈在床单上,在室灯中散发着柔美的光芒。
小焕回过头去,看到霍正信的长眉微蹙,淡金色的眉毛和睫毛熠熠生辉,映衬着那对绿色的眼珠也温柔了不少。
这就是我的哥哥,小焕痴痴地看着霍正信。
霍正信察觉到他的目光,慢慢地俯下身,伸出舌尖,轻轻地舔吻小焕布满汗珠的脊背。小焕浑身一颤,连带着后穴一阵收缩。霍正信低低的呻吟了一声,性器进入到一个不可思议的深度,然后胀大成结,终于达到了高潮。
客人终于得到了满足,小焕累极了,气喘吁吁地倒在床上。
射精之后,霍正信就离开了小焕的身体。
他扔掉了盛满精液的安全套,然后擦干净性器,拉上裤链,走向了书房的写字台。
小焕挣扎着坐起身,霍正信戴上了白手套,从写字台的抽屉里拿出一叠钞票,数都没有数就放入了白信封之中。
由于霍二少爷的慷慨,那只薄薄的白信封明显地鼓了起来。
小焕高兴极了,连后穴的麻木疼痛都可以忽略不计了。
霍正信将信封交给小焕。小焕接过信封,紧紧地抱在胸前。
他又想起魏太太的叮嘱,心想或许霍正信会是一个有潜力的长期金主,于是,小焕仰起头,爽朗又阳光地一笑,问道:“我可以睡在这里吗?”
霍正信摇了摇头。
刚刚那场性爱没有给霍正信带来任何情绪变化,小焕甚至觉得,霍正信看起来比他还要不情不愿。
难道他对小焕的身体不满意吗?
还是说他只是要发泄欲望而已,并不在乎性爱的质量?
同父异母的二哥哥真是个古怪的人。
小焕略觉失望,但怀里沉甸甸的信封又让他很快高兴起来。
霍正信一言不发地看着小焕,似乎是在催促他立即离开。
于是,小焕披上丝绸睡衣,怀里揣着信封,双腿打着颤儿走出了房间。
合上门以后,小焕实在是支持不住,贴着房门,滑坐在了冰凉的地板上。
他的身心都已经紧绷到了极限,透支的体力和惊惧的心脏不能再支持他走下楼了。
稍微休息一会儿吧,小焕心想。
那只黑犬不知跑去了哪里,小焕脱下丝绸睡衣披在身上,然后以婴儿般的蜷缩姿势躺在门口的长毛垫子上。
小焕实在是太累了,以至于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从地板传来,他都无法再挪动一步了。
黑犬不知所措地看着鸠占鹊巢的小焕。
它低下头,轻轻嗅了嗅小焕身上的味道。小焕能感到它的鼻尖湿漉漉的,看样子这条黑犬刚刚是下楼喝水去了。
黑犬在小焕身上闻到了主人的味道。
于是,它用脑袋顶开小焕的胳膊,然后钻进了他的怀里。黑犬身上非常温热,这让小焕觉得很舒服。要知道,夏天的夜里是有些凉风的,尤其是当你睡在地板上的时候。
黑犬毫不客气地将它的大脑袋枕在小焕的肩上。睡梦中的小焕忘记了害怕。他迷迷糊糊地搂紧了黑犬,陷入了深深的沉睡。
第二天又是炎热的一天。
楼下院子里传来了零星的狗叫声。房门打开,有人走了出来。
小焕疲惫地睁开眼睛,发现霍正信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霍正信秀气的金色眉毛微微蹙起,似乎是很不满意的样子。
那只黑犬立即站了起来,用脑袋去顶霍正信的手。霍正信敷衍地抚摸了它几下,依旧不满地盯着小焕。
小焕用了很长时间才反应过来,连忙坐起身子,丝绸睡衣和皱巴巴的白信封一起滑落在地。
“对不起,对不起……”小焕害怕极了,甚至不敢去捡他辛苦半宿而应得的报酬。
霍正信冷冷地看着他,道:“你碰了我的狗。”
小焕颤声道:“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霍正信沉默不语。
那只黑犬也察觉到了主人的不悦,于是竖起尾巴,朝小焕威胁性地呲起了尖利的犬牙。
小焕紧张得浑身发凉,棕色的大眼睛里盈满了生理性泪水。
霍正信默默地看着他的泪水。
忽然动了动脚尖,将那只白信封踢回到小焕身前。
“你走吧。”他说。
小焕立即捡起信封,光着身子头也不回地狼狈逃走了。
霍三和司机都等在外面。见到小焕,霍三很惊讶,还问他二少爷怎么会留他过夜。
小焕不敢告诉他,其实二少爷没有留他过夜,是他私自留下来的。
霍三给了他一条热毛巾。小焕用毛巾擦了脸,然后擦掉了下身干涸的精斑。霍三把衣服首饰也还给了小焕,等小焕直接在门口穿好衣服,他就亲自将他送回了红灯区。
一回到玛利亚娼馆,小焕才有那种逃出生天的实感。
魏太太迎了过来。她的眼下泛着青紫,显然是紧张得一夜未睡。
霍三简单地介绍了昨晚的情况,然后委婉地表达了霍老先生的不满。
魏太太懊悔不已,她对上帝发誓,一定会把娼馆里皮肤最白皙的孩子送到霍老先生面前。
“你可以慢慢挑选。”霍三道,“在你挑选的同时,我可以跟这个黑皮的小家伙单独相处一会儿。”
小焕没想到自己的生意突然变得这么好,看来除了霍老先生以外,年轻人还是能够欣赏他的黑皮肤。
但是小焕实在是太累了,而且,他真的不想再和黑手党再有任何瓜葛了。
“魏太太。”小焕小声地说,“我好累,可以让别人来接待这位客人吗?”
魏太太嗔怪地说:“你在说什么傻话,哪有娼妓把客人推开的道理呢?”
又转向霍三,谄媚地说:“您别听小焕瞎说,这孩子体力很好的,只是爱撒娇而已。他一定会让您开心的,请您跟他一起上楼吧。”
霍三掏出了一叠钞票递给魏太太。
魏太太高兴地收下了。小焕实在没有办法,只能吸吸鼻子,领着霍三去了楼上接客的房间。
房间里挂着曼妙的红纱,中间摆着一张圆形的大床,几乎占了整个房间的三分之二。
小焕擦亮了一根火柴,然后跪在地上,准备点燃地板上高矮不一的催情蜡烛。
霍三关上房门,然后从背后一把抱住小焕。
小焕手里的火柴落在地上,顿时熄灭了。
霍三把小焕压在地板上,一边亲吻他的耳朵,一边狎昵地说:“你这个该死的小东西,知道吗?你昨天晚上差点把我害惨了。”
小焕委屈地说:“可我又不知道霍老先生不喜欢黑皮肤的男孩……”
霍三笑道:“你还有力气顶嘴吗?看来还相当有体力呢。”
小焕好累好生气,但正如魏太太说的那样,他是娼妓,他不能拒绝客人的需求。
霍三单手就把他拎起来扔到床上,小焕只能不情不愿地张开嘴巴。霍三双腿分开跪在小焕的头部上方,然后掏出性器,不容拒绝地塞进了小焕的口中。
小焕扶着霍三的大腿,努力地舔舐他的性器。
霍三很快就勃起了,小焕从枕头下面摸出一只安全套,趁着换气的当口含到嘴巴里,用舌尖顶着薄膜,替霍三戴上了安全套。
然后,霍三让小焕仰面躺在床上,单手拎起他的双腿,面对面地就插进了狭窄红肿的小穴。
霍三的做爱方式比霍正信激烈多了,上了床还爱说些荤话,但小焕没有力气回应他,使用过度的后穴一定充血麻木了。
等到霍三终于满足以后,小焕已经累得睁不开眼睛了。
完事以后,霍三悠闲地坐在床头点燃了一只香烟。
小焕循着体温的热度,像是一条黑曼巴蛇钻进了霍三的怀里。
霍三一手拿着香烟,一手搭在小焕的腰上。
小焕摸到霍三身上有坚硬的肌肉,还有陈旧的疤痕,不知是刀伤还是枪战导致的。
小焕在霍三怀里睡了一会儿。霍三吸完香烟,摇醒了小焕,道:“我该走了,你的老板已经在门口晃悠好久了。”
“嗯……”小焕晕乎乎地想要起身,霍三把他摁回床上。
小焕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霍三把某样东西慢慢地塞进了他的后穴,叮嘱道:“收好这个,不要被你的老板拿走了。”
小焕点点头,霍三笑了,拿上外套转身离开。
屋外传来魏太太的声音。
原来她成功劝服了另外一个小姑娘接下霍老先生的生意。小焕认识那个小姑娘,那是一个被养父母卖进娼馆的孤女,头发是红色的,皮肤非常白皙。
和霍三说话时,她的声音都在发抖。
霍三把她带走了。
小焕感到非常同情,但他也无能为力。他甚至累得没有力气取出后穴的异物。
魏太太送走霍三,又走进房间。
小焕疲惫地闭着眼睛没有说话,魏太太以为他睡着了,就自己在床头翻找。但她没有找到一毛钱,便以为霍三并没有按照规矩多支付一笔小费。
“该死的吝啬鬼……”魏太太不满地嘟囔着,愤愤不平地离开了。
小焕沉沉地睡了一天。
夜间,红灯区又吵闹了起来。
小焕醒了过来,全身酸痛不已,尤其是肿胀的后穴,甬道之间似乎还含着什么异物。
小焕坐起身,咬着牙,用两只手指把后穴里的异物拿出来。
那是一只用过的安全套,里面盛满了没有温度的精液,以及一卷崭新的钞票。
Act 5. Choir
夏日的午后,唱诗班的孩子们照例来到教堂参加排练。
他们都出生于虔诚的教徒家庭,最大的孩子已经十几岁了,最小的孩子今年才六岁。每个孩子都穿着整洁的白袍,头发梳到脑后,露出光洁而干净的额头。
唱诗班的指挥是索特南神父。
年轻的神父请孩子们按照身高排列站好。平时,孩子们很快就会安静下来。但是今天,他们却格外兴奋。几个站在后排的少年正在窃窃私语,时不时发出低低的笑声。
“孩子们。”索特南问道,“你们看到了什么我没有看到的东西吗?”
“神父,那个男妓又来找您了!”年纪最小的幼童喊道。
所有孩子登时哄堂大笑。索特南回过头,这才注意到小焕来了。
小焕常常来看索特南神父,并且给他帮一些小忙。平时,小焕都会直接走进教堂,但是今天正巧遇到了唱诗班的排练。小焕担心打扰大家,所以乖乖站在了门口。
唱诗班孩子的哄笑声传到大门附近。小焕好奇地趴在大门后面,深棕色的大眼睛懵懂而无知。
他并不知道唱诗班的孩子们正在嘲笑他。
小焕这副无知的神情更是把孩子们逗得大笑不停,索特南响亮地拍了拍手掌,示意大家安静下来。
等到孩子们好不容易恢复了平静,索特南蹲下身,非常和善地对那个六岁的幼童说:“好孩子,告诉我,是谁教你说‘男妓’这个词的?”
幼童仰起了小脸,天真地说:“没有人教过我,大家都是这么叫他的呀。”
索特南温柔地说:“那个孩子的名字叫做小焕,以后就让我们直接叫他的名字,好不好?”
幼童点了点头。
于是,索特南把指挥棒教给了修女,匆匆跑到外面去了。
“我敢打赌他们两个有一腿。”等到索特南走了以后,年纪稍大的孩子们开始窃窃私语。“索特南和老杰林一样都是嫖客。”他们笃定地说。
“安静,安静。”
修女严肃地说:“当你们嘲笑别人的时候,你们有没有想过,如果出生在贫民窟的人是你们,你们也会希望别人这样嘲笑你们吗?”
一个孩子忍不住反驳:“有些人天生就被上帝所厌恶,所以他们受的苦比普通人多。这是他们的罪,不是我们的。”
修女说:“你们还记得《圣经》是怎么说的吗?‘上帝使人在苦难中昌盛。’”
孩子们都不说话了。
“受苦最多的人对上帝的力量才有最深刻的认识。”修女说,“现在让我们开始歌唱吧,愿你们能用最虔诚的歌声净化自己的灵魂。”
索特南快步走到门外,笑道:“小焕,你来了。”
小焕没有想到,神父居然会抛下唱诗班,专门跑出来跟他打招呼。
小焕真的好高兴,又很好奇,问道:“大家都在笑什么呢?他们看起来好开心的样子。”
索特南没有说话。
他带着小焕来到教堂边的小树林中。一直到离开了唱诗班的视线范围,索特南才告诉小焕:“唱诗班的孩子们看到你来了,所以都非常高兴。”
小焕害羞极了,说:“真的吗?天啊,原来他们记得我,明明我这段时间都不怎么来教堂帮忙。”
说着,小焕从口袋里抓了一大把糖果,全部放到了索特南神父的手心中。
“神父,请你把这些糖分给他们吃吧,我想唱歌肯定很消耗体力。”
索特南仔细地端详小焕放在他掌心中的糖果。
这是红灯区的小商店卖的廉价硬糖,糖纸上还沾着些许汗渍。
索特南猜测,小焕一定很珍惜这些糖果,所以他才把这些硬糖全都放在口袋里,走到哪里就带到哪里。
小焕一定一直把手揣在口袋里,这样他就能时时刻刻地攥紧心爱的糖果,这就是糖纸沾上汗渍的原因。
“谢谢你,小焕。”索特南轻声道,“我会把这些糖送给唱诗班的孩子,大家都会很高兴。”
小焕开心地笑了,笑容阳光又爽朗。
“如果这些还不够的话,我还可以给你更多。”小焕骄傲地说,“因为我前几天接了两笔好生意,赚到了好多好多钱。”
索特南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于是,小焕掰着手指开始给索特南算账。
红灯区有一条不成文的收费规则:嫖客是直接给妓院付钱的,娼妓本人拿不到一毛钱。完事以后,嫖客会在床头放一些小费,这些钱才是娼妓的收入。如果不幸遇到了不给小费的吝啬鬼,那么娼妓辛苦一场,却连一毛钱都赚不到。
另外,某些规模比较大的妓院,比如玛利亚娼馆,还要从娼妓的小费里再抽一笔分成。
在那个惊心动魄的晚上,小焕从霍家拿到的白信封里装着好多张大额钞票。魏太太拿走了其中的九成,只留给了小焕一成。即使如此,那还是一笔很可观的收入。
最让人惊喜的则是霍三,这位黑手党部下让小焕发了一笔横财。
霍三对红灯区的规则非常熟悉,所以他把小费全都藏在了小焕身上。
魏太太进屋找了一圈儿,没有找到一毛钱,便以为霍三是个不给小费的吝啬鬼。其实,那些小费全部都被小焕留下来了。
霍正信和霍三这两笔生意,让小焕赚到了平时花一个月才能赚到的钱。小焕跑去红灯区的小商店给自己买了好多好多糖。
这几天,他的嘴巴里一直都有甜滋滋的糖果味道。客人和他接吻时都能尝到这股甜味。
小焕解释了好一通,索特南才搞清楚红灯区的收费规则。
索特南低下头,默默地看着掌心里那些色彩鲜艳的廉价硬糖,这就是小焕用卖淫赚来的钱买的糖果。
小焕笑嘻嘻地说他真是交到了好运气。
索特南一言不发,他从来不知道在这种时候,自己到底该回答些什么才好。
此时,教堂里传来了唱诗班悠扬的歌声。
孩子们的嗓音美妙而纯净,动听得宛若天籁之声。
小焕享受极了。他闭上双眼,真诚地赞美道:“他们唱的真好听,而且他们每个人都穿着白衣服,就好像天使一样。”
索特南注意到小焕也穿了一件白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