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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23章
“那我也只知道余灿。”路正则挂了电话。

身子好了,脑子也清醒了,余灿小朋友就要开始惦记事儿了,是想要手机了。

就放警局里那个破破烂烂的手机,余灿估计是不想要了,只把电话卡抠了出来。下班他简单做了点吃的,又转到专卖店去买了一个,这才在余灿脸上看见点笑意。

“吃饭。”路正则把手机扔床头柜上,不打算开封,盯着人家把饭喂了。

下午余灿就老实了,虽然左手做事很不方便,但他还是叫来了助理,在断断续续的聊天中,助理也知道了余灿想问什么,看他还没恢复的脸色,也不敢说废话。

“史密斯先生的资产还是在国外,这段时间流入国内的毒·品不少,阮东南想发横财,现在不知道在哪里躲着呢,不过快要显现出踪迹了。”助理看见余灿低着头在打字,一副懒散的模样。

……都不挣扎着练习说两句话了吗?

余灿把手机给他看。

——不用管软东南了,他除了被钱迷住了就没什么本事。

——史密斯先生还会出现的,你找点人盯着。

助理点头:“是。”

余灿脸上依然倦懒,估计也是嫌弃打字太费事了,他看着天花板呼出两口气音,声音很低:“就把这些事交给警察了吧,你帮我做点其他的事。”

“少爷你说。”

“帮我把地下室里的,警方没拿走的东西拿来,你知道有关什么的,”余灿看了他一眼,虚弱的声音里全是疲惫,“再,再去学校帮我给韩教授道个歉,把我屋子里他喜欢的白玉鼻烟壶拿去,还有……”

余灿像是在仔细思考。

助理一一记下来,认真等着后文。

余灿却叹了口气:“算了,再去帮我把寝室里所有要期末考试的医科考试书拿来,不要忘记笔和卷子。”

“……”助理的魂都快要飞了,这就是,学霸不可休息的魔力吗?

余灿抬了一下手:“这段时间我没意识,你的办事效率低了啊,公司的事情办好了吗?”

“办好了啊,”助理看着余灿,突然叹了口气,“少爷啊,以前余总就说了,你不用对公司这么费心费力的,你这学期出这么多事情,你好好把身子养好了比什么都重要,其他的事情等好了再说行不行?”

余灿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一脸“你不懂我”:“你不懂我,我有强迫症,我见不得我学科上写着补考俩字。”

助理脸上五彩斑斓了好一阵,才没忍住笑了,到底是二十刚出头的人,他们成天“余少爷”的叫,却忘了他现在最被称呼的,应该是“小灿”,他站起来:“行,我去帮你把所有的书和学习资料拿来,再给你去求个符,保佑这坎坎坷坷的一学期,少爷你科科过。”

“也保佑一下这倒霉的一年赶紧过去吧。”余灿自己说完都哑着嗓子笑了。

“你还是别说话了,好好休息。”助理说着那好外套要走。

“哎,”余灿叫住他,“晚点给我发两张那俩祖宗的照片吧,还有辛巴的。”

助理穿好衣服点头:“你放心吧,保证还是花花胖胖的,你好好养养吧,小心回去俩祖宗不认识你了。”

“算了,还是先把你工资扣一半吧,这嘴真欠。”余灿垂了眸,还笑了一下,“把你那一半工资拿来给我买营养品不香吗?”

助理:“……”

☆、Kiss me

接下来的日子平静极了,余灿实在是受不了医院的环境,憋着一口气磨路正则。

没办法,路正则好不容易休一天,光倒腾余灿了。

余灿靠在沙发上看着路正则收东西,眼底浮现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刚要起身就被路正则拦下:“你坐好,等我收好了咱就下楼。”

余灿只能乖乖坐回沙发。

目前他的精神好多了,吊着一条手臂,另一只手揪着桌上的塑料花,突然眼神一凝。

塑料花瓶是医院的,批发的塑料瓶,粗制滥造且很轻,他手上没轻重,一提把假花给提了起来,里面有块被叠成指甲盖大小的纸弹了出来。

余灿条件反射地抬头看,看见了助理和路正则忙碌的背影。

他捏着纸条进了病房厕所,做贼一般。

纸条上是一串网站链接地址,他不用脑子想就知道这是谁写的,不禁心下一惊,史密斯先生来过?还是说这里有史密斯先生的人?

余灿突然觉得脑子发懵。

“余灿,没事吧?你在上厕所吗?手方便自己弄吗?”路正则敲了敲门,余灿赶紧把字条扔垃圾桶里了。

看见余灿没什么不舒服的,路正则松了口气,带着他下了楼:“你助理叫了阿姨,给你炖了排骨汤。”

余灿心不在焉地点了头,靠着车窗看了看医院周围。

这张字条不可能是在自己醒来之后放的,他笃定,虽然自己状态不好,但是睡眠不深,像史密斯先生这样的人,只要踏进病房一步,自己绝对会下意识浑身炸毛的。

那就应该是自己昏睡的时候了,可是没人知道么?

路正则应该是不知道的,不然不可能这么淡定。

“……”

余灿咬了咬嘴唇,直勾勾地看着路正则。

路正则捏了捏他的手:“怎么了?”

“先不回去,”余灿扭头看了看窗外,现在出了点阳光,但大冬天的,暖和不起来,余灿微微埋头,下巴蹭了蹭风衣领子,“去个地方。”

路正则的手轻微颤了颤,已经看见余灿拿着手机敲了敲了,助理开的那辆车直接加速,很快消失在转角处。

他要去墓地。

余灿已经记不清多久没来墓地了,路正则还在路边买了花。

玫瑰和百合。

余灿只是看了看,被路正则搀着,走得艰难。

“爸,妈,”余灿站在墓前,路正则不让他动身子,他也不走形式,笑了一下,“本来打算等我身上的伤好了再来看你们的,但是我实在有点想你们。”

路正则站起身,看着墓碑上的两张照片,这两位夫妻看起来十分年轻,眉眼柔和,一看就是温暖善良的人,只是可惜了。

他寻思着要不要让余灿独自待一会儿。

余灿却伸手拉住路正则,像是在叙述一件家常里短的小事:“这位是我男朋友,是警察,既然想你们了,那正好带给你们看看。”

路正则:“……”

他敢打赌,自己这一刻,他的脸色一定很奇异,因为余灿愣了一下后,笑得比悬在脑袋上的太阳还温暖。

就这么……在这种地方……

余灿他说自己是她的男朋友!

他心跳剧烈,甚至有种头重脚轻的感觉,一种强烈的兴奋感席卷全身。等等,在墓地想这些会不会不敬?

余灿又说了些什么,他一概模模糊糊的,有些专业术语他也听不懂,不过听起来是有关公司的。

一直到余灿坚持不下去了,嗓子又明显沙哑了才离开。

“要不我背你吧,”路正则帮他理了理衣领,撑着他,“男朋友。”

余灿笑了一下:“背什么,背起来膝盖也得弯起来,疼。”

刚走到车边,两人就看见车边站着个人,一身黑,带着个墨镜,眼睁睁看着他们走进。

这人没见过。

路正则浑身都散发着机警。

余灿看着那人叹气:“都多久了,你们为什么还跟一群非正常职业一样?以为自己很帅气?”

“……”一身黑的非正常职业人摘掉墨镜,在余灿脸上看了一圈,浑身透着无奈,手伸向了路正则,“你好,我叫季显,祁少爷派来的。”

路正则看这人摘了墨镜就毫无攻击性,也是三十左右的年纪,黑衣着身倒显得有股内敛的气质,看余灿的样子也认识,便伸手和季显握了握手。

余灿在他耳边道:“祁然基金会的一把手。”

路正则笑了一下,琢磨着这祁小少爷到底是什么路子的?

“是这样的,路警官你上班挺累的,祁少爷安排了点人手在你住处,保护余灿,”季显说,“当然我们不会打扰到你们的正常生活。”

余灿没说什么,点着头进了车里,季显按住车门笑了一下:“我俩也有近一年没见了吧?怎么见了面和我还眼不是眼鼻不是鼻的?”

余灿扯着嘴角笑了一下,毫不留情地关上了车门。

“切,”季显又带上墨镜,“又不是我愿意来打扰你俩二人世界的。”

路正则在边上突然不知道说什么,指了指车:“所以你要上车么?”

季显摇头:“我不习惯和谈恋爱的俩人共挤一车,我开车跟着你们。”

行吧,路正则好像也不是很习惯这么个人坐在他俩后面。

季显说的不打扰,是真的不打扰,进了小区就干自己的事去了,不过出于职业警惕,他认出了几个做卫生的保洁,那几位是生面孔。

余灿完全不在意这些,在车里睡得舒舒服服,一直到地下车库才醒。

自被刘春才带走之后,他好像对黑暗没那么畏惧了,路正则在身边,步子更是稳得很。

一路回来,余灿累得不想动弹,阿姨留的饭也只是吃了几口,鱼汤倒是喝得见了底。

他坚持洗澡,路正则不放心,撸着袖子卷起裤腿就往浴室里踩,见余灿雾气里诧异的脸。

“这么看着我干什么,你能自己一人洗?”

他身上很多地方沾不了水,右手更是不能动,没一个人帮忙还得担心人摔了,路正则拿着毛巾沾水,让余灿坐在拿进来的矮凳上。

余灿笑了一下:“我这是提前体验生活不能自理了吗?”

路正则打他:“你这嘴怎么这么不会说话?”

余灿耸肩,趁着身子微微勾着背。

“你昏睡的时候我就每天帮你擦身子,”路正则拿着喷头给他冲了冲,“还是那时候你好,不吵不闹的,帮你擦哪儿都不回一句嘴。”

余灿在他意味明确的声音里抖了一下身子。

“我身上的伤……”余灿的嗓子又哑了。

“谁身上没个伤啊?”路正则不以为然。

余灿挑眉:“原本是要去除掉的,我自己觉得没必要,消了也忘不掉,倒不如记着,我想眼看着那些人罪有应得。”

路正则把浴霸打开,整个卫生间如挂了俩太阳,他有点热了,心跳也快了几分。

路正则的手穿过他的头发,稳了稳他的情绪:“会的,我亲手将他们送上审判台。”

“啊……”余灿在雾气里笑得更深了,“好中二啊路警官。”

“少废话。”

洗发水的香气弥漫,路正则的手轻轻按在他的头上,没人这么帮他洗过头,这让头觉得头上又痒又奇怪,很想抬手按住那双手。

路正则见他像静下来的猫,也不再多说话,整间卫生间围绕着两人的呼吸,他瞥见余灿渐渐变得欲滴血的耳廓。

“你笑什么?”余灿向后仰了一下头,差点把一头泡沫抵在路正则衣服上。

路正则扶了一下他的头:“别乱动……我什么时候笑了?”

“刚才。”

“我没笑。”

“你骗人。”

路正则:“……”

虽然有浴霸,但是也不怎么暖和,路正则怕余灿着凉,想着快点洗完就穿好衣服好好待着,可余灿非要贪恋热水,若不是身上有伤,他恨不得在浴缸里躺到地老天荒。

“我觉得都没洗干净。”余灿坐沙发上裹着小毯子,吃着药说。

“刚看着好点了,又想回医院躺着?”路正则身上都是水,揉了揉他的手,去洗澡了。

余灿靠着沙发背:“我没事了。”

路正则不想搭理他。

晚上两人找了一部电影,余灿喜欢的,说英文,路正则很快就跟不上字幕了,看了一眼在身边看得津津有味的余灿。

余灿偏头看他:“你这眼神……”

路正则眨了眨眼:“我这眼神怎么了?”

“如狼似虎。”

“……”

也许是氛围很好,也许是这段时间路正则的陪伴,余灿站了起来,踉踉跄跄地拿了一杯水。

路正则赶紧稳住他:“我来,你咋这么费?”

余灿顺势靠在他身上,窝进他怀里,路正则突然浑身一僵。

“祁然说你太君子了,不然我也找不到机会犯病。”余灿笑了一下。

路正则气息都不稳了,温热的触感和揪杂在一起的香气让他瞬间紧绷起来,有一股热气窜出,他瞬间眼眶发了红。

他迷迷瞪瞪地拉了拉毛毯,把余灿整个人裹得更实在一点。

余灿乖乖窝着,路正则的家居服也规规矩矩的,灰色T恤领子还不低,只露出欣长脖颈,余灿看着:“虽然我还是不太习惯这么近距离的接触,但是,谢谢你。”

路正则闷声咳了一下,声音都在发颤:“有什么好谢谢的。”

“要谢的,”余灿扬着嘴角,路正则现在绷着身子的样子实在是有点搞笑,“无论是在福利院,还是被我爸妈带回家后,都有人教我,滴水之恩,当……”

说到这里,余灿笑着顿住了。

路正则等了好一会儿,没等到下文,内心泛出急切,微微低头:“当什么?”

余灿舔了舔嘴唇:“当以身相许……你要吗?”

不知道余灿找的什么片儿,路正则只听见耳边低沉的英文。

Kiss me——

余灿的眼眸里真的有星星,还一闪一闪的,他如追星者,甘心踏入余灿身处的沉夜。

他坚信,有他在,再沉的夜,也将变成良宵。

于是他选择低头,要先去衔掉那两颗灿烂的星星。

余灿选择闭上眼睛,在这种不安又舒适的温暖怀抱里不挣扎,甚至颤抖着嘴唇微微张口,衔住路正则的唇珠。

☆、平安夜画展

路正则不敢太用劲,又怕余灿滑下沙发——他已经感觉余灿再往下滑了,只能隔着毛毯搂着,另一只手伸进毯子里勾住他的腰。

路正则亲吻别人的时刻要停在路遥遥出生的时候,路遥遥出生时软软的,他就亲了一口,结果哭了一下午,老爹说是他没轻没重把人家弄疼了。

第一次亲人就留下了心理阴影。

后来有辛巴了,时不时有个什么高兴了要亲一口,狗子反正很开心。

他怀里的人没有路遥遥婴儿时期软和,由于长期营养摄入不均衡,甚至有点硌手,路正则亲得又轻又仔细。

嘴里是软的,带着安眠香,路正则忍不住隔着衣服揉了揉余灿。

“啊……”余灿吃痛地叫了一声。

摸人家伤上了。

路正则帮他裹好毯子:“很疼?”

“是啊,”余灿懒洋洋的,除了脸颊发红没什么异状,“没想到刘春才还挺能打。”

闻言路正则心里突然就起了火,当时余灿的样子,仿佛他们再晚一步能嗝屁,余灿居然还能轻描淡写评价人家刘春才挺能打?

不过再生气,最后也变成了心疼。

他捏住余灿的脸颊,脸上都没几两肉了,余灿嘟着嘴,眨着眼睛看着他,一脸无辜。

“余灿我告诉你,”路正则佯装生气,“再有下次,我饶不了你。”

余灿笑:“怎么饶不了我?”

路正则松开他,意味深长地注视了他好一会儿。

最终也没放出什么狠话,余灿伸手搂了搂他的手臂:“我在那个拳馆学了几年拳了,要不是我身量没他壮,而且先前他拿着刀,不然我不会受这么重的伤的……”

路正则按住他的嘴:“别说了。”

现在他都能回想起余灿的样子,是他再也不愿意再见到的样子。

余灿眼眸弯了弯,在他的手指尖舔了一下。

路正则抖了肩膀,满脸通红。

两人又窝好了,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勉强看完了电影,路正则是一点儿也没看懂,连人物的脸都没分清。

不过都不是问题,他心情好到爆炸。

辛巴不知何时窝到了余灿脚边,连七条八万都往余灿怀里钻。

余灿又吃了安眠的药,困意来得快,路正则看时间才不到十点,抱着他起了身,余灿被吓了一跳:“干什么?”

“早睡早起,明儿我还上班呢。”路正则挑眉笑,不过还是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

关于自己君子不君子,路正则当然是否定的,当初当兵的时候小片子没少看,也没少和人讲过段子,甚至对于余灿,他也动过把人压床上的念想。

但不能欺负伤病员,这是路正则的行为准则之一,和皮囊无关,是他给自己的标杆。

他俩躺在床上,路正则突然开口:“灿儿……”

余灿闷声:“嗯?”

“我上班的时候,”路正则侧身,小心着语气,“我是说我上班的时候,你还是叫阿姨做午饭吧,我不加班立马回来做晚饭。”

余灿躲在被子里笑了起来。

路正则拉着他的胳膊:“瞎笑什么,行不行?”

余灿笑得身上有些疼,缓了半天才说出话:“你好好上班吧,别惦记做饭什么的,我有人管。”

这个“有人管”,就落到了季显身上。

季显黑着脸坐沙发上,表情难以置信:“所以你说请我吃饭,就是请我做好了,然后一起吃?”

余灿将报纸放桌上,确定自己的事没什么人知道,心情很不错。虽然前一天晚上才睡到半夜,路正则越搂身边人越像是在搂火炉子,起来一量体温,低烧。

“估计是伤口有点发炎。”余灿躺在床上看着路正则忙活的背影。

退烧药又加了一片消炎药。

对此,路正则叨叨:“叫你不要洗这么久的澡不听,现在又发烧了,等严重了的把你弄医院去,只有在医院了才听话。”

余灿用额头蹭他肩膀,甚是虚弱:“别了吧,明天就好了,不想去医院。”

他看着季显黑着的脸,眼底却有一片笑意,点头:“听江饰说你做鱼好吃,我一直没机会吃到,现在机会难得,厨房水缸里有鱼,你看什么种类你喜欢,也可以拿回家里养。”

季显一听还能挑种类,一时还新奇,想看看有什么稀奇种类,抬脚觉得不对:“余灿,投其所好不是你这样的。”

余灿笑着耸了肩。

他觉得这样未尝不可。

由于季显真的找到了想养的鱼,所以中午只能吃条江鲟,临出门前路正则嘱咐过,大病还未愈,余灿脸色苍白,得拿猪肝汤补补。

余灿不爱吃,季显严格控制,猪肝汤还是见了底。

到了晚上,路正则会提着大包小包的,炖一锅汤,晚上不够明儿早得灌一碗,钙铁锌硒都要补,外加一碗猪肝汤。

余灿预感接下来的日子,起码一个月得和猪肝汤共度了,遂即做了噩梦。

梦里路正则如常日一般起来,洗漱打理完毕,吃饱喝足,临走了把余灿从床上拽起来,手捧猪肝汤,含情脉脉:“灿儿,起来喝猪肝汤了。”

余灿很久没有过这种恐惧了,直接吓醒了。

醒了路正则都没睁开眼,只是摸了摸他被大汗润湿的额头,嘟嘟哝哝来了一句:“可算退烧了。”

.

史密斯先生故意塞给他的网站他看了,这个网站不是个什么神秘网站,余灿以前老拿这个网站看画。

其实余灿的爱好有两件,一是潜水二是看画,第一件从没有付出实践,后一件倒是持续到了现在,并且到现在,买了不少。

待在史密斯那里的时候,他看过两次,没想到这位洋人能记住。

里面有一场画展,时间是12月24日,平安夜题材的画展,几乎都是红包色系,一看就是小姑娘和情侣爱去看的。

他看着没劲,越看越懒散,手机震动的时候都讪讪的。

他以为是路正则问他晚上要吃什么,好买菜,结果是一条陌生短信,还是条语音。

史密斯先生的声音还是那么富有磁性,甚至带着一股温柔的笑意,只有余灿能听出其中的虚假,余灿边把界面往下拉,边无表情地听着。

“我曾找正程了解过你家里,”史密斯先生说这顿了一下,“我以前仅仅把你当成一只小鸟,最近叫阮先生再一次了解,原来我的宝贝是一只巨鹰。”

“我们还会再见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