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他当然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还以为是自己这几天的太猛不小心感染了风寒。
在每口敲了几下门却不见人回应，索性接下自打一开始就没被人用过的门铃。
“铃－－”尖锐的铃声响起。
三声之后，门被打开，可是只被打开了一个小缝，巴索探出了脑袋，“嗨！！！”
“嗨！！！”不让我进去吗？！“纪元笑着说，就要推门出去。
“哦，等会！！！”巴索轻轻地拉开了门缝，露出自己光裸的上身。
“你看，我这正忙着……”巴索暧昧地笑笑。
纪元觉得有点尴尬，“你们和好了吧？！要是想好好玩的话就告诉我一声啊，公司里没人管都乱成一锅粥了……”
巴索告饶的说，“好好好，有劳！！！”说完就急不可耐的想要关上门。
“哦，对了，优昙的衣服，你给我吧，我正好带回去……”纪元说道。
巴索愣了一下然后露出不情愿的笑容，“现在？！”
纪元挠点头，“这不是顺手的事吗？！不然你回房间继续，告诉我衣服在哪，我拿了衣服就走……”
“算了，我去拿，你在这里等我。”巴索挠了挠头发，转身要进去。
纪元却叫住了他，“你是……怕韩天思介意，还是……压根有事瞒着我？”
“当然是怕那小子介意了，他有多害臊你又不是不知道……”巴索淡淡的说着。
纪元还没等巴索的话音落下就推门进了进去……
“你干什么？！”纪元冷笑，巴索，咱们认识了这么多年，你真以为你撒谎的时候能满得了我吗？！”
巴索一把拽住了纪元的手腕，狠狠地，然后一字一顿的说道，“纪元，你要是还拿我当朋友就别插手我的事……”
“果然……”纪元反手一转就将手腕从巴索的钳制了挣脱出来，自小学习的自卫术可不是这么轻易忘记的。
“世界上只有两件事能够让你这么执着，一个是生意，另一个就是复仇。”纪元轻轻揉了揉自己的手腕，然后搓着手，指节发出清脆的响声，“巴索，这事情我管定了，你最还别拦着我，第一你拦不住我，第二我这是对你好……”
对我好？！哈哈哈……“巴索大笑起来，好像是听说了一件几好笑的事情。
纪元惊异的看着巴索。
”我是不是该谢谢你这么抬举我，纪大少爷？！”巴索挑衅的说道。
纪元冷下了脸来，“巴索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我倒是想要问你？！这么喜欢韩思天，老子白送给你，反正我也操够了！！！”巴索恨恨的说道。
“你他妈的少在这放屁！！！”纪元怒了，“我是怕你把人整死了，没地方后悔，巴索，你到底把握当成了什么人？！”
“我倒是想问你把我当成了什么？！你是纪家的大少爷，但是别在这跟我耍威风，我之前听你的话是给你面子，现在你自己不要脸，就不要怪我不客气！！！“
巴索将手紧紧地握住，眉头拧在了一起。
”我当你是兄弟……巴索，你说这话，真让人心寒！！！”纪元冷冷的说着，“好，今天把话挑明了，你这件事情我管定了，因为我猜得没错，单看你这反映，就知道韩天思被你折磨的也快死了，我金泰你说什么都要把他带走，不管这让你觉得我对韩天思有意思，所以抢了你的小甜心，还是觉得我压根不把你放在眼里，反正我只会坐认为的事情，我也不指望你原谅或者感谢我！！！”
“那好……”巴索丝丝的盯住纪元，“我们一直都是为对方打架，总来没有吧拳头对向彼此，今天就让我们好好试试吧！！！”
“你一定要这么做？！”纪元问道。
“废什么话？！我念你年纪比我轻，要不要让你先出拳？！“巴索打量着纪元摆出了攻击的架势。
”没想到……“纪元拧了一下脖子，”我们也会有今天！”
他从未想过纪元能这样不把他放在眼里，为了一个韩天思就和他翻了脸，韩天思这小贱货！！！勾搭人倒是挺快的！！！擦所在心里暗骂。
正想着，迎面飞来一拳，巴索急忙躲避，一个左勾拳直接打到了纪元的下巴上，拳很重，因为巴索对自己打架的要求，每一下都要尽全力。
纪元轻啐了一口，吐出来一丝血水，牙齿磕到了口腔，撕破了血肉。
巴索看向纪元的眼神极为复杂，毕竟兄弟相称这么多年，他不忍心再下手。他等着纪元放弃，因为他不想斟满闹下去，但是他又知道纪元和自己一样是从不是轻易认输的人……
果然，纪元用衣袖擦了擦嘴唇，再次扑了过来。
巴索轻轻地闪在一侧，然后用手肘狠狠地打击在纪元的背部，这一下几乎让纪元趴在地上，他跌跌撞撞的冲上了身边的沙发。
“还要不要再来？！”巴索忍不住问。
纪元直起身子，皱着眉对巴索笑笑，“怎么？！心软了？！别告诉我你准备防水……”
巴索无奈的他摇摇头。
韩天思在浴室里听到外面似乎有杂乱的响声……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这让他很担心。但是巴索的警告言犹在耳，但是左思右想，韩天思决定起来去看看。
可只是起身，就让韩天思出了一身的冷汗。
肩膀被撞击的似乎脱臼了，疼的使不出力气，要酸软的难受，更不用说虚浮的双腿了。
韩天思单手撑着身体，从浴缸里攀爬出来，机械②麻木的靠着墙一步一步向外移动。
走出浴室，地上扔了一件巴索的睡衣，韩天思慢慢的俯身捡起，包裹住自己暴露的身体，但只这样一个举动就耗费了他不少的力气。
嘈杂的声音忧郁距离的接近变得越来越清晰。
韩天思愣了一秒，然后才发觉那是撞击桌子而产生的刺耳声响。
“膨－－嗙……”的声音不断传来，像是有人在打斗。
韩天思加大力气，紧走了几步，豆大的汗滴从而头滑落下来……
终于，走到了虚掩着的每口，韩天思轻轻地开了一条细缝，两个扭打的人影出现在自己眼前。
屋里一片狼藉，巴索光裸着身子和一个人打成一团。
难道是强盗？！
来不及细想，韩天思推开门，嘶哑着声音喊道，“别打了， 不然我报警！！！”
撕打着的两人停下来看向韩天思……
另一个人是纪元？！
纪元？！韩天思的脑袋轰然作响。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趁着巴索慌神，纪元一个过肩摔将巴索撂倒在地上。
巴索挣扎着想要起来，但是根本不行，和韩天思的较劲已经让他丧失了一部分力气，何况纪元又是个难缠的对手。
纪元看看趴在地上的巴索，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将目光转向早就目瞪口呆的韩天思，轻轻说了句，“我们走！！！”
“我们走！！！”纪元这样说。
韩天思却怔怔的望着纪元，好似他不是在和自己说话。
下一秒，韩天思说道，“那巴索怎么办？！”
巴索听到韩天思这么说，本来挣扎的身体僵硬了起来，他没料到会是这样……他以为韩天思会不由分说的离开。
“你还有空担心他？！”纪元看着韩天思匪夷所思的说道。
他无奈的摇摇头对着趴在地上的巴索说，“听见没，韩天思就是这么笨蛋，满脸淤青直不起身还要问你的死活，如果是我，就随手抄起家伙灭了你再说。”
巴索沉默的趴在地上，看不到他的表情。
纪元走向韩天思，他用手轻轻按住韩天思的伤痕，“巴索打的？！”
韩天思感觉到痛，后撤了一些，却又虚浮的晃了一下身子。
纪元一把拉住了韩天思的手臂，没想到韩天思却大声惊呼，“痛——”
一连串始料未及的状况表让纪元的脸越发的黑了起来。
“你这个笨蛋，还有空关心他？！本来我还觉得下手有些狠了，现在看来根本就是轻饶了他！！！”纪元狠狠的说道，“你必须跟我走，再这么下去，我只能给你收尸了！！！”
“可是……”韩天思还想要说些什么。
“没有可是！！！”纪元厉声呵斥，然后顺着韩天思的目光看向地上挺尸的巴索，无奈的说道，“放心，他死不了的，离开，是为你好也是为她好，否则事情将无法预料。”
韩天思看看巴索再看看纪元，无奈之下，只得轻轻点了点头。
纪元走进卧室里随便找了些韩天思的衣服，房间里狼藉一片，屋子里弥漫着淫靡的感觉，床单凌乱，衣服乱扔，地上还放着好几个空了的酒瓶。
纪元摇了摇头，赶紧的走了出去。
韩天思正在愣愣的望着趴在地上的巴索。
他想问他有没有怎么样，可是张了张嘴却还是没有吐出一个字。
直到，“换上这件衣服，咱们就走。”纪元说道。
“好……”韩天思在纪元的面前想要解开自己身上裹着的那件衣服。
但是……“你扭过头去好不好？！”韩天思嘟囔。
纪元愣了一下，“你是不想让我看，还是不想让他看？我们都是男人，怕什么？！”
韩天思红着脸摇摇头，然后慢慢的解开套在身上的衣服，然后急速的想要套上裤子。
为什么会介意？！纪元有些好奇。
纪元故作不经意的瞟了眼，洁白的身体，满是淤痕，大腿上有暧昧液体留下的痕迹。
这欢爱过的身体……
看到韩天思的脆弱，纪元猛然间红了脸，像做错事的孩子似的逃避似的转过脸去，却恰好撞上了巴索的眼睛。
纪元急忙转换了神色，希望巴索不要注意到自己的慌乱，但是好像不太可能，巴索望着纪元，好像能将他看透似的死死地盯着他。
韩天思只顾着用一只手将Ｔ恤套上身上，丝毫没有察觉到巴索和纪元的对视，直到他从Ｔ恤中钻出脑袋，才发现巴索已然反转了身子面向自己。
巴索的额头破了，冒出血液，这让韩天思无法安心，而你是赤裸着身体，让韩天思觉得难堪。
就好像是一种示威……
瞧！就是我伤害了你！！！
韩天思咬了咬嘴唇，然后对巴索说道，“我走了……”
这不是告别，应该是种解脱吧，但是韩天思的心里却并不觉得轻松，因为他知道自己闪躲的巴索目光，好像是绳索一样紧紧地束缚着自己，而自己的心却还是期待着什么。
他依靠着纪元，缓慢的移动着步子，然后身后传来暗哑的一声，“我会去接你……”
韩天思顿了一下脚步，他想要回头看看巴索的模样，是挽留还是调侃？！但是纪元却轻轻的搂住了他，将他带出门去。
在门关上的瞬间，把闭上了眼睛，使劲的用拳头擂着自己的脑门，纵使那上面已经沾满血渍。
只是，巴索觉察不到疼痛，因为心里混乱的已经超出负荷没有空余去觉察身体的疼痛。
巴索站起身子，从卧室里拽了条裤子套上，然后走到阳台，趴着身子看接下来会出现的身影。
等待的时间让人觉得漫长，然后看到纪元抱着韩天思走了出来，韩天思的脑袋搭在纪元的肩膀上，巴索在内心祈祷，抬起头看着我，抬起头！！！
只是，上帝没有听到他的呼唤，或者说，纪元和韩天思说着什么，才让他没有听见，韩天思依靠着纪元的影像让他觉得刺目，那就像是被纪元夺走了属于自己的东西。
“嗙——”你是狠狠地拍上阳台的边缘 ，恼火的看着两人离开。
韩天思本来不打算让纪元抱着自己的，只是，牛仔裤的裤缝摩擦着他羞耻的伤口，火辣辣的疼痛。
纪元看到了韩天思的不适，他瞬间就明白了原因，然后二话不说的将韩天思抱了起来。
韩天思反抗着，但是纪元淡淡的一句话，让他也不好意思挣扎了。
“你别动了，你知不知道你这样让我很累！！！本来挺轻松的！！！”纪元这样说。
韩天思还能怎样？！只好配合的勾着纪元的脖子……
还好，大厅里没人，不用受注目礼。
保卫帮着打开了门，本来因为被抱着而感到局促的韩天思被纪元轻巧的化解了尴尬。
“麻烦你了，”纪元彬彬有礼的对着保卫说着，“我朋友喝多了，没有走好，摔伤了。”
保卫对韩天思同情地笑笑，本来忐忑的一颗心就这样慢慢安稳下来。
“谢谢……”韩天思轻轻地说着。
纪元对韩天思温柔的笑了笑。
韩天思坐在车上，从镜子里看到渐行渐远的大楼，有些失神。
他不知道这算不算某种意义上的告别，纵使巴索告诉他，他会再去接他的。
他的心里不知道该因为这句话惊恐还是开心。
纪元看着失神的韩天思，暗暗地转开了音响……
“听点音乐，放松一下，想睡就睡吧，我家在巴索的对角线上，离得很远。”纪元笑着说。
韩天思的心里有些莫名的感觉，他恍惚地说着，“巴索的车上从来不放音乐，他说他讨厌这些华而不实的东西……”
纪元愣了一下，然后下着说，“是因为我们曾经太穷了，每天都觉得不安全，所以巴索才那么喜欢钱啊房子啊车子啊这些实际的东西，我不一样，我太爱美丽的东西，音乐，艺术，美食，还有美人，我是为了这些才活着的。”
“恩……”韩天思愣了一下，“我以为你和你是很像才会成为朋友。”
纪元看着韩天思，慢慢的说道，“与其说我们像，不如说我们就像是一个线段的两个端点，完全相反，却必须绑在一起才能有意义。”
韩天思沉默的望着纪元，然后轻轻地闭上了眼睛。
如果这样的线段被自己折断，自己算不算得上罪人？！
纪元看着韩天思烦恼似的样子，轻轻地笑了，然后说道，“觉得这段音乐怎么样！不喜欢的话，就换一个。”
“不……”韩天思微微睁开眼睛说道，“帕格尼尼，我很喜欢。” 2362
转手（中）
“你喜欢帕格尼尼？！”纪元有点惊异，确切地说，他没想到韩天思竟然会听出这是帕格尼尼的《钟》，虽然这是名曲，但并不代表它妇孺皆知。
看出纪元的惊异，韩天思好笑地说，“你是不是认为我这样的人也会了解这样的曲子，是很搞笑的事情，或者只是巧合而已。其实我以前上高中的时候曾经接触过古典音乐。”
“你不是美术社的吗？！”纪元有些奇怪，韩天思怎么还接触到帕格尼尼，什么时候高中的古典乐这么有特点了？！
“你这么知道？！”韩天思有些奇怪，纪元怎么会知道他是美术社的，难道巴索还和他说过这些吗？
“……我调查过你。”纪元想了想，觉得没有隐瞒下去的必要，于是慢慢地说道。
“调查过我？！难道是……为了巴索？！纪元，你真的是他的好朋友。”韩天思感慨地说。
好朋友？！或许吧……至少，我以为我们是。纪元在心里暗暗地想着。
韩天思看向纪元，知道自己或许触动了他的心思，于是闭上嘴巴，不再说话。
看着韩天思阴郁的脸，纪元笑了笑，“算了，不提他了。你还没告诉我，你为什么喜欢帕格尼尼？！”
韩天思听到纪元轻松的语气，心情也放松下来，于是慢慢地说道，“我们美术社和舞蹈社共用一个教室，因为舞蹈社的人喜欢听些CD什么的，又一次我去得比较早，赶上他们的加强联系，我闲着无聊，学长就把他的CD给我让我听着玩，里面放着的旧事这首《钟》，初次听，我觉得很震撼，于是学长告诉我是帕格尼尼，我以为那是个音乐团的名字，没想到学长却告诉我那是一个人在演奏，我从此就迷恋了起来。之后没事就会找学长借来听。”
“你们学长一定很喜欢你……”纪元笑着说道。
“为什么？！”韩天思有些惊异，自己和这个学长一向交好，最后的那场分别宴，学长也特别邀请他去的，但是学长的人缘一向很好，和自己在一起，只是可怜自己罢了。
“嗯？！很简单，如果选项是和美女共舞还是和自己的学弟聊天，一般人都会选择前者吧，而且CD这种东西，听多了就会折损的，他还不厌其烦地借给你，可见他有多喜欢你。”纪元笑着说道。
“哪里……学长的为人很好罢了。”韩天思轻轻地反驳，自己和学长想必根本不值得注意，而且自己根本就是不惹眼的存在，喜欢这种美好的感情，从来不属于自己。
纪元看了一眼韩天思，若有似无地说着，“这世上没有人是不值得被爱的……”
韩天思看看纪元，他觉得这话好像是说给自己听到，但是又好像是纪元的自言自语。
韩天思想不明白……
所以，他决定不再想了，在曲折繁复的乐声里，韩天思闭上了眼睛。
但韩天思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车已经停了下来，有点感觉像是在乡下，不不不，是远郊。
看不到景物，因为四周是墙壁，但是空气里弥漫着清新的味道，韩天思深吸了一口气，却牵连着胸口的伤痕引发一阵痛楚。
纪元看着韩天思倏然吃痛的神色，沉下了脸，慢慢地说道，“你先忍会，我在路上和医生联系过了，所以医生国际很快就到了。”
韩天思对着纪元感激地笑笑，“我没事……都是皮肉伤，只要休息就好……”
“啊——”韩天思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纪元轻捏了一下胳膊，痛楚赫然间扩大了十倍，一层细密的汗，陡然地冒了出来。
“这儿也是皮肉伤，你应该相信我，没必要硬撑。”纪元说道。
韩天思脆弱地笑笑。
自己并不是硬撑，而是，不习惯别人对自己好而已。
母亲死后，爸爸只会冷着脸让自己坚强，不准流泪。而父亲再婚之后又出了那场事情，他就再也无法接受别人对自己的关爱，因为受罚才是自己应当承受的。
自己不值得别人对自己好，韩天思一直是这么觉得的，所以对于关爱这感情，韩天思觉得既渴望又惧怕。
而现在纪元反反复复对自己说着，你不要撑着，要依靠我，让韩天思觉得自己或许真的能够得到来自别人的关爱，而不用再去担心什么。
纪元扶着韩天思走出了车库，韩天思才知道原来这不是什么乡下和远郊而是超豪华的自然景观别墅，院子不是很大，但是很别致，颇有苏州园林的感觉。翠竹，水池，锦鲤，韩天思几乎是愣了一秒，才知道要向前走。
“感觉怎么样？！”纪元笑着问。
“很好，很好……”韩天思有些尴尬地说着。
“你不要紧张好不好？”纪元打趣韩天思。
韩天思不好意思地笑笑。
走进屋子里，韩天思才觉得自己是大惊小怪，屋子里的设计几乎是完美，特别是走廊墙上挂着的化作，才韩天思想要停下脚步一睹为快。
“你很喜欢？！”看韩天思有些留恋，纪元淡淡地问道。
“恩！我从小学到高中一直在学画的……”韩天思目不转睛地说道。
“好啦，别看了，注意脚下，画不会跑，你在这里住的时候天天都可以看。”纪元无奈地说着。
“恩……”韩天思再深深望了那眼现代油画作品之后转过脸笑着说，“也对啊！”
这一笑，让纪元有些神驰心荡。
说不出的感觉在妓院心里滋生，他对韩天思宠溺地笑笑，然后将他扶到了客房。
“你睡这间，楼下的洗手间在走廊的尽头，也就是最里面那间，楼上的卧室自带洗手间，可是你得爬楼梯，所以很不方便。等你好了，就住在楼上好了。”纪元说道。
“等我好了……我也该走了。”韩天思淡淡地说道。
纪元一愣，这是他早就知道的答案，但是被韩天思此时说出来，却让纪元觉得有些排斥，他随意地搪塞，“到时候再看吧……”
韩天思听到纪元这样说，才想起这并不是由自己单方面决定的，而是……巴索。
心里猛地沉重了下去，韩天思惨淡地笑了笑，“也对啊……”
纪元知道韩天思在想什么，可是他并不想多做解释，他在内心里告诉自己说，那是因为自己插手得已经太多了。
可是他知道，自己的心里还有一丝私心，如果韩天思继续和自己相处下去，会是怎样呢？！
“纪元……我想洗洗澡……”韩天思小声说。
其实离开的时候就想要清洗身子，但是时间紧迫，所以到了现在，韩天思才敢提出这个请求。
纪元听到韩天思这样说，笑着问，“要不要我帮你？！”
韩天思愣了一秒，才反应过来，红着脸摆手说道，“不用了，你有没有不穿的衣服，先借我两件！！！”
“我的衣服你穿着大吧……我给优昙打个电话，你先洗着，他很快就会送过来，对了，你不要着急，医生来了也可以等你，你是病人，先担心自己不要担心别人了，好吗？！”纪元商量的口吻却让韩天思觉得越发的无法拒绝，润物无声，大致如此吧。
韩天思感激地点点头，然后撑着身子踉跄地朝走廊的尽头走去。
纪元没有送他，这短短的接触，已让纪元知道韩天思是个怎样的人，柔弱的人也会有根硬硬的脊梁，总是有坚守的东西的。
而向来无坚不摧的巴索或许是永远无法明白这点的吧……
韩天思脱下了衣服，温柔的灯光落在自己的身上，却愈发将淤痕照得狰狞，青青紫紫的痕迹遍布在自己的身上。
韩天思望着镜中的自己，忍不住颤抖，肩膀已经肿起来了，看来手臂的确不是皮肉伤那么简单，估计是伤到了骨头了吧……
韩天思用手勾画着镜中的自己，苍白的肌肤，哀伤的眼神……
为什么会觉得哀伤呢？！不是应该是救赎后的庆幸吗？！可是这怅然的感觉到底是为了什么？！
是因为巴索的折磨，还是本来期冀的温柔，只短短地存在了几个小时就瞬间转化为了残忍……
心里闷痛得难受，身体的疼痛也难以和它相比，为什么会这样呢？！韩天思不明白……
巴索，你真的这么恨我吗？！恨到如此的折磨我，玩弄我，伤害我？！那你之前的温柔又算什么呢？！
韩天思对着镜中的自己苦笑起来，“韩天思你就是笨蛋，你为什么要觉得伤心呢？！这都是你应得的，所以，你不要难过，因为你犯贱，是你在奢求得不到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