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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第28章
  缓缓地撬开那红唇,探入里面。

  深深的吸吮,怀里的人发出嘤咛,巴索知道他该放手,可是放不开,他想要更多。

  可是,就在此时,该死的门铃响了起来。

  巴索想要任凭那铃声疯狂的吵闹下去,但是,这只是自己一厢情愿的想法。

  猛然惊醒的韩天思一把推开了巴索,红着脸低下头,断断续续的说道,“门……门铃响了……”

  “我……去开门!”巴索有些埋怨有些不满的说道,然后转身离开。

  巴索打开门,他真想狠狠骂这个搅局的家伙,可是当他摆好架势打开门的时候,门外站着的人却让他张不开口。

搅局者(下)

  “怎么?见到我惊喜的说不出话来?”唐菲笑盈盈地望着巴索。

  巴索冷下了脸,“你来干什么?”

  “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啊,搅扰了你的好事?”唐菲笑着说。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巴索低吼到。

  “我只是过来实现我的诺言而已。”唐菲冷笑着说。

  “混蛋……”巴索从齿间错出这么一句。

  “是谁?……”韩天思走了过来,在看到门外的人后,沉默了下来。

  “你好,好久不见,巴索,不请我进去坐坐吗?”唐菲娇嗔道。

  “你给我离开……”巴索抓住唐菲的手就从门里冲了出来。

  韩天思看着巴索仓皇的离开,脸上露出黯然的神色。

  “爸……”小乖在身后叫着。

  韩天思转过头对儿子笑笑,然后说道,“饿不饿?吃饭吧。”

  小乖懵懂的看着父亲突然苍白的脸色,轻轻的点了点头。

  一段饭吃的心绪不宁,韩天思觉得胃痛的难受,一个人倒了杯温水,喝下去却不觉得丝毫缓解,用手压着绞痛的胃部,韩天思想着能找到药的地方,开始乱扒。

  就这么随意的翻弄着,韩天思发现了床柜第一层露出的小小页角。

  出于好奇,或者什么感觉,韩天思拉开了抽屉,里面赫然是自己的大头照。

  发黄的页面看起来是放了许久,照片上的页脚被捏的有些卷,虽然上面沾了些许尘灰,但看来还是干净的。

  韩天思看着这相片愣住了,他虽然笨,但是不至于连这都想不明白。

  这样靠手边的位置,定是放些经常触碰的东西,过去的几日,韩天思从来没有注意过,如果不是因为胃疼难忍而四处找药也不会发觉吧。

  韩天思觉得心里翻腾的厉害,他不知道自己是该高兴还是该难过。

  就这样,韩天思的身心都受着煎熬,他一直坐在床上等着巴索,可他等了一夜,巴索都没回来。

  本来一颗炙热的心就这样被等待熬成了死灰。

  看来,有时候自己想多了……韩天思自嘲的笑笑,然后将照片放进了那层抽屉。

  巴索没有回来,是因为他被唐菲死缠着不能回来,纵使他心里糟乱的难受,可她还是忍着。

  看着唐菲在自己的怀里熟睡,巴索才轻轻地抽出自己被压的要断掉的手臂。

  如果不是他知道唐菲是个说到做到的女人,自己绝不会屈下身子来伺候她。

  巴索看了看手表,已经凌晨两点了。

  他轻轻的迈着步子,离门只有一步了,身后却传来幽幽的声音,“你就这么想要走?”

  巴索无奈的扭头,“唐菲,我没时间伺候你,而且,我不会和韩天思再有瓜葛,你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肯放过他?”

  “放过他?”唐菲呵呵的笑起来,花枝乱颤的样子。

  “好啊,我可以放过他,”唐菲止住了笑,冷冷的说到,“你知道吗?唯一让我安心的方式,就是你和我结婚,你属于了我,我就不会再担心你会属于别人。”

  “你做梦吧。”巴索冷笑。

  “我做梦?你以为我只在国内才能糟蹋他吗?!听说他在伦敦学绘画对吗?!他有这个钱?!还有,他的签证没问题吧?!万一有人告发他有移民倾向怎么办?我觉得他应该在英国过得很好吧。”唐菲慢慢的说。

  “你……”巴索的拳头握了起来,他真想飞一个拳头到她的脸上。

  唐菲慢慢的走过来将手搭在巴索的脸膛,然后枕在他的颈间,“我知道你会做出选择的,对吗?!我不求你爱我,因为我不相信爱,我只知道要把喜欢的东西握在手里,为此,我愿意付出一切。”

  “……好,我答应你。”巴索说完,轻轻地推开了靠在自己身上的唐菲。

  他从来没想到过,一个人的执念竟然可以到如此的地步,就算是毁了对方也不会放手。可是,谁又能说她是错呢?!也许自己为了韩天思默默做出这许多,在唐菲的眼里也是荒唐到家吧。

  幸福,是只有自己才能定义的事情,即使在别人眼里是一种不幸。

  “小乖也要回学校了,你也该走了。”巴索回到家里的时候,看到韩天思等待自己心里涌起莫名的情绪,他很感动,他想抱着他说点什么,或者干脆什么都不说,只是抱着他,那就已经足够了。

  可是,他不能够那么做,他不能再搅乱韩天思的步奏了。

  他已经没了呆在他身边的权力。

  韩天思默默的看着巴索,什么都没说。

  “睡吧。”巴索说道。

  然后背对着韩天思就要躺在沙发上。

  韩天思紧走了几步扑在了巴索的怀里,巴索还残留着一股浓郁的香气,很熟悉,他不用猜也知道是谁的。

  可是,他不想想,他想试一下,他胆小了那么多年,他想要不顾一切一回。

  “你让我走,是不是因为她……我知道你爱她,但是你下午为什么会吻我?为什么你的床边放着我的相片,你告诉我……”韩天思发出嗡嗡的哭泣声。

  湿润的水汽漫过了巴索的衣襟浸润到他的心里。

  他想要吻韩天思,止住他的哭泣,因为他现在完全体会到了心疼的感觉。

  可是他不会那么做,他只会冷冰冰的说,“韩天思你还是这么贱,我喜欢女人,你看不明白吗?!你只是我打发时间的游戏而已,实话告诉你,我马上就要结婚了,所以别再在这里说这些恶心人的话,你不觉得自己很BT吗?”

  这句话让韩天思打了个寒颤,他抬起头,巴索的脸上是他记忆里冷酷的讥笑。

  自己真的是个白痴……

  韩天思脱离了巴索的怀抱,低下头,慢慢说,“明天我就会离开,多谢你这几天的照顾。”

  巴索看着韩天思摇摇欲坠的身影,几乎要伸出手将他再度拥在怀里,可是自己清醒的制止了自己的行为。

  巴索恨透了这份清醒。

  韩天思一夜没有睡,他想了很多很多。

  关于纪元,关于自己,然后即将天亮的时候,拨通了电话,:“喂,纪元,我想要见你。”

  韩天思打过电话后,迷迷糊糊的睡了,他觉得有人将毛巾搭在自己的身上,粗糙的手掌拂过脸颊带来片刻的温暖,却又突然间不见了,短的,就像是一场梦。

  巴索从韩天思的房间出来,轻轻的掩上门。

  谁知身后的门却又再次打开,他以为会见到韩天思,这次怕是真的要诀别了。

  但是出来的却是小乖。

  “你是个笨蛋!”小乖低声嘟囔。

  “你懂什么?!”巴索走过去,摩挲着小乖的头顶。

  “我什么都懂,我知道你不爱那个女人,因为你只爱老爸。”小乖说道。

  “你这个小鬼,真的是人小鬼大,你在这胡说什么。”巴索无奈的说道。

  “我没有胡说,你们总以为我小,什么都不懂,但是你们经历的我都经历了,你们没看见的,我也都看见了,因为你们总是以为我看不见。”小乖从巴索的掌下退了出来。

  “你这跟我说绕口令似的,好了,别闹了,好好陪陪你爸爸,我走了。”巴索捏了一下小乖的脸颊。

  “叔叔,我告诉过你,不要伤害我爸爸,我会杀了你,虽然你又害我爸难过,但是我不会那么做了。”小乖像是宣言似的说。

  “为什么?”巴索有些好奇。

  “因为我知道,带给他最大痛苦的人也能带给他最大的欢乐。”小乖坚定的说道。

  巴索愣住了,他有些失神。

  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句话,带着小孩子的天真,却深刻的震撼着他的心。

  巴索笑了笑,不再说什么,转身离开了。

  醒来的时候,已然是黄昏,巴索应该早就不见了。

  “小乖……”韩天思轻轻的喊。

  “爸,你醒了?”小乖从屋外探出脑袋。

  “嗯。”韩天思揉了揉眼睛,酸涩难受。

  “爸,你的手机一直在响,我看你睡觉就没叫你听。毙」运档馈?

  “什么?!快拿来给我。”韩天思急忙说道。

  小乖将手机拿来,韩天思打开,原来是纪元传的简讯,说是刚刚上了飞机,下午就到。

  看看时间,韩天思愣了一秒才反应过来,已经到点了,着急忙慌的穿好衣服,韩天思奔到了机场。

  还好,纪元没有乱跑,老老实实的在原地等着。

  韩天思跑过去,上气不接下气。

  纪元看了直乐,轻轻拍拍韩天思的背部,纪元说道,“这么急!!!担心我啊!真是幸福!”

  韩天思听到这话,身子僵了一下,然后用气喘吁吁的语气说道,“纪元……我有话……想和你说。”

  纪元听了,本来欢快的笑容变成了平静的淡淡忧伤,“我知道你想要说什么……”

  这次,换做韩天思露出吃惊的表情。

夜宴(最终章)

  “你知道我要说什么?”韩天思惊异的说道。

  纪元淡淡的微笑,“就算我不了解你,我也够聪明,可是你太容易被看透,所以,我当然知道你想要说什么,你想要说,你忘不了巴索,想要和我分手对不对,我知道,是不我该抱着希望,以爱来束缚你。”

  “不,你别那么说,我虽然爱巴索,可是我们已经结束了,或许我是犹豫,但是现在我真的死心了,有些事并不是你努力就能获得,爱情始终要你情我愿。巴索要结婚了,而我却不能停止对他的感情,原来我以为我可以,但是直到现在我才明白那只是痴人说梦,还因为我的无能伤害了你,所以我才想要和你分手,这样才是对你真的公平。”韩天思慢慢的说着,脸上露出伤感但坚定的微笑。

  纪元沉默着听他说完,缓缓的说道,“巴索一直都很爱你,无论他怎么样不承认,那都是事实。我一直隐瞒着不想说,但是现在听你这么说,我反而不能再沉默下去了,我只希望我说出来,你能够原谅我。”

  韩天思愣愣的望着纪元,他不知道纪元为什么会说这样的话。

  纪元轻轻拍了拍韩天思的肩膀,“让我告诉你所有的真相吧,不过,我们要先去一个地方。”

  韩天思揪扯着身上的黑色礼服,不自在的站在纪元身旁。

  纪元拿着一杯香槟,和身旁的人随意的聊着天,看到韩天思紧张的样子,轻轻的握住了韩天思的指尖,这在大庭广众之下的亲昵举动让韩天思更觉得局促不安。

  窗外日落西山,参照之姿,说不出的浓艳烈红,反而让人觉得落寞。

  “喂,别多想了,一会好戏就会上演的。”纪元对韩天思轻轻的说。

  韩天思奇怪的看着纪元,他不知道纪元为什么带他来这里,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只是,下一秒,他便不再考虑这些了。

  因为他看到,几步之外是突然出现的巴索,他穿着得体,脸上却是冷漠的表情,虽然他身边挽着一个笑靥如花的女子。

  “为什么带我来这里,我要走。”韩天思觉得气恼,他对纪元低语转身就要离开。

  “我什么时候伤害过你,等一会,就一会。”纪元笑着说。

  韩天思看着纪元诚挚的眼神,身子不由得放缓了下来。

  纪元冲韩天思笑笑,然后不着痕迹的将他的手握在手里。他们向后略奶了一些,身前立马拥挤了一些人,那些攒动的人头挡住了他们的身形无法挡住他们的视线。

  不远处的高阶之上,依旧看的清清楚楚。

  韩天思感受着纪元的温暖,透过手掌,慢慢的传来的温暖,让韩天思觉得心安。

  但是,和巴索的不同,这是一种安定的幸福,而和巴索在一起却好像是神的恩赐,忐忑的,不安的奢望长久,但是短短一瞬,却甜蜜的让人有想哭的冲动。

  或许就是喜欢和爱的区别吧,所以他注定和纪元成为朋友,却不能成为爱人。

  即使他们在一起很快乐,有着共同的爱好,在伦敦的生活是平和的,快乐的。

  但是却注定无法长久下去,因为他实在是无法给出早已空了的东西。

  自己的心收就给了巴索。

  他所纪元看得很重要,所以他才没有和纪元发生关系,纪元似乎也没有这样的想法,或许他们两个人早就是心照不宣了,只是不愿意说破。

  不想尝试,因为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情,试了就破坏了,就说破了。

  韩天思望着纪元,如果自己能够爱上他,该有多好。

  可是……

  韩天思转过了目光,直视那个高阶之上的男人。

  这个男人伤害了他,让他身心俱疲,可是就像是伤痛难以磨灭似的,所以他注定要牢牢地记着他,无法忘记。

  他喜欢纪元,可是的不够多,有够爱上他,不够忘记巴索。

  所以,他决定不再挣扎了,有时候,人是要拼搏的,可有时候人就是要认命的。

  “今天,欢迎大家来到这个纪家的么人宴会,因为来的都是纪家的好友,所以我迫不及待的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我最疼爱的外孙女,唐菲就要和他的未婚夫巴索于下周六结婚了。”一个面容矍铄的老人笑呵呵的说道。

  “哼……”纪元冷哼一声。

  韩天思奇怪的望着纪元,她不知道纪元对眼前这个老人有什么不满。

  “这个人就是我祖父……”纪元淡淡的说。

  “我很爱他,却又狠恨他,这是我父亲说过的话,因为他孕育了我的父亲可是又毁灭了他,所以,他是矛盾的。可是我不一样,我对他只有恨,因为他只是把当作了一个工具而已,没有价值了就一脚踢开,就像是现在,纪家不允许失败,所以,我被剥夺了继承权。”纪元冲韩天思笑笑。

  可是这笑容却让韩天思困惑,纪元的这番话让他觉得揪心,可是纪元的脸上却是云淡风轻的样子,好像是在说一件极为放松惬意的事情。

  “是不是觉得我疯了?”纪元冲韩天思一乐,“我没有疯,正常的很,哦,也不能这么说,因为我聪明的不是一般人。”纪元说完冲韩天思挤眉弄眼。

  可是韩天思并没有被逗乐,而是用一种困惑的纠结的眼神望着他。

  纪元用手捏了一捏韩天思的脸颊,“你不要用一种可怜的目光看着我,我可是开心的很,因为这样我就可以复仇了,这就不是窝里反了。毕竟,是他不仁在先,我才不义的。”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但是,我觉得很严重。”韩天思有些焦急。

  “你一会就会明白的,我说过了,今天会带你看上一场好戏,不,我们要联手打造一场好戏。”说着,纪元就将握着韩天思的手高高举起,“我有事情要说。”纪元大声说着。

  本来就极为有秩序的会场立马变得寂静起来,所有的人都望向纪元和韩天思。韩天思傻愣着被纪元握住了手,迅速的走出人群。

  “你!”纪老爷子有些吃惊的说,然后立马冷下脸来说:“你这是干什么?!还不快退下,拉扯着一个男人,像个什么样子?!”

  “像个什么样子?!”纪元冷笑着,“我一直都是这个样子的,难道您不知道吗?!多亏了您,我才决定改变性向。”

  “你给我退下去。”纪老爷子气的颤抖,但还是故作镇静的说。

  “该退下的人是你。”纪元笑了起来。

  “你们所有人有几个是来送祝福的,不都是来看好戏的吗?!想知道到底闵恒有没有选好继任者,会不会家族分化。我来告诉你们答案吧,那就是不会,因为闵恒会属于一个人,但是不是这位唐菲小姐,也就是我的表妹,而是我纪元。但是我已经不是纪家的继任者了,所以,很不幸,闵恒落入到了我这个外人的手里。”

  “你在胡扯什么?你给我滚!别在这丢人现眼。”唐菲再也听不下去了,松脱了挽着巴索的手臂,卸下了甜蜜小女人的伪装,指着纪元大声的叫嚷着。

  人们在议论声,甚嚣尘上。

  纪老爷子被气得不说话,只是瞪大了眼睛看着家庭的叛逆者。

  韩天思迷茫的站在大厅的中心,成为所有人的焦点,巴索沉默的看着这一切。

  “哈哈哈,我真的超级想笑,其实我没打算这么做的,只是我很爱一个人,所以我不想让他难过,因为他最爱的一个人要结婚了,而那个人是受了一个疯女人的要挟,对,就是眼前的这位。她打算放出对于他的不利言行,为什么,我只因为他喜欢男人。你有什么资格来插手这件事,你也只是被选之一。不不不,我不能这么说,我怎么忘了纪家的传统,为达目的可以不择手段,就像是眼前这位老人,逼走了自己的儿子,或者说谋杀了自己的儿子,然后控制了自己的孙子,我呢!我也是,为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所以,我才趁索元股份因为领导者愤然离任,大批职员闵恒因此受到牵连的时候,大肆收购了股份,所以,是你该下台了老爷子。”索元笑着说完了这一切,带着复仇者的得意的愤慨。

  “这不可能!!!”纪老爷子再不沉默了,他大声的喊着,可是他知道这绝不是一句笑话。

  “你以为我真的只是会玩乐的小公子?哈哈哈,我的身上也流着你们纪家的血好不好,我以单人名,小份额购买,一笔两笔,积少成多,怎么没想到吧?吞食鲸吞,不易察觉却绝对有效,谢谢你,爷爷,你把我都教的太好了。你若不信,现在就可以查询的在伦敦事务所的帐号。”纪元笑着,却露出悲戚的神色,“可是我不稀罕,所以我想送给一个人,小天,我把所有的一切都给你……”

  纪元吻上了韩天思的嘴唇,带着爱怜的,不舍的,决绝的,这一幕让所有的人惊呼,也让巴索站了起来。

  纪元将韩天思揽在怀里,“抱歉……我欺骗了你,其实我早在巴索离开索元之后,就知道他是为了你才答应那份婚约的。但是我一直缄默着,直到我发现那只会让你痛苦……所以……我爱你……但是你不属于我。”

  纪元轻轻地将韩天思推离了自己的怀抱,然后对巴索大声说道,“小天是个笨蛋,所以托你打理闵恒了,不过……这次是你欠他的了。”

  巴索看着韩天思,韩天思看着纪元,纪元挥了挥手薄酒的走了出去,只留下一个背影。

  纪老爷子听到电话时传来的确认消息,瘫坐在椅子上,而唐菲则失神的看着高阶之下的人群。什么都没有了。

  没有了闵恒,就没有了钱,没有了钱,就失去了控制权,就失去了一切。

  所有人的人看到这种境况,蜂拥而上,将韩天思和巴索堵在了里,“嗯,那个关于我们公司的事……”“分红该怎么样……”“合同会不会……”所有的人将巴索和韩天思挤在了里面。

  韩天思惊慌的推着,却还是逃不出去,突然间,手被握住,是巴索。

  巴索低吼一声,“还不快跑。”

  韩天思愣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巴索拉着跑了出去。

  不知道是因为紧握的手,还是因为急促的奔跑,韩天思觉得心中的难以承受。

  终于,两个人跑到了楼顶。天台的门开着,风很大,巴索说,“先在这里躲会,等人散了再说。”

  韩天思大口喘着气,“我……我到现在还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你呀,我真是服了你,纪元收购了超过60%的股权,就是对闵恒绝对控股,他把所有的股份转给了你,我现在要向你请求了,你是否愿意让我为你打点一切?”巴索笑着揉了揉韩天思的脑袋。

  “不,这钱我不能要。”韩天思抓住巴索的手说,“我没资格要,我得还他。”

  巴索笑着说,“我知道,不过这不是你能做主的事情,他估计已经安排好了一切,才会在宴会上这么说的。”

  韩天思向下望去,高得让人眩晕,“我觉得一切就好像是场梦,你说我跳下去,会不会醒?”说着,就要迈脚上去。

  巴索急忙将他拉下来,满脸的焦急,“你是不是疯了?”

  “我倒希望这样,这样我就不用觉得对纪元亏欠,我凭什么让他对我这么好,我不值得的。我觉得愧疚,我伤害了他,还要受他这么大的赠与,我觉得我不配。”韩天思慢慢的说着。

  “你别这么想了,我一直觉得看透了纪元,可是直到刚才我才发现我一点都不了解他,或者说,他已经习惯了伪装式的生活,所以他才那么恨毁掉了他真正面目的纪家。”巴索宽慰着韩天思。

  韩天思看了巴索一眼,还是无奈的低下头。

  “别想了,我都吃醋了。”巴索笑着说。“我们在一起了,对不对?我不必结婚了,因为不担心唐菲的要挟,谁敢说闵恒信任董事主席的坏话,还不死定了?!你放心,纪元会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幸福的,他那么聪明。”

  韩天思看着巴索,他知道巴索说的对,可是他的心里却越发觉得愧疚,可是,人生真的不完美的,韩天思困顿而无奈的摇了摇头。

番一:谢谢你爱着我

  当纪元从梦里醒来,看到自己又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真的有种不知梦里身是客的错觉。

  把韩天思推给巴索,已经三个月了,内心比想象的平静,原来自己早就预测到了这样的结果。纪元真的挺恨自己为什么这么聪明的,如果可以看不透的话就好了,就像小天似的傻人有傻福,或者像巴索似的,视而不见的理所当然,不,他那是迟钝。

  纪元觉得好笑,可又觉得有点难受,因为他想起了一个人,一个七窍玲珑的人,也正因为此自己才没珍惜他。

  纪元觉得他这个人特别的贱,老是喜欢些得不到的东西,因为小时候被压抑了太久的缘故吧。

  其实小优是个很好的人,可纪元知道他的心思,所以才想躲着,躲不过就可劲的糟蹋。

  其实仔细想想,他根本没有了解过小优,因为不在意所以才不去了解吧。他对他大概只是知道他的家境一般,出于某种原因才来的蝶夜。

  对于一个朝夕相处的人只知道这么多事情,真的是挺残忍的。

  想起过去,自己这么对他,真的是够残忍的,所以,这就是一种报应吧。他爱我,得不到,自己爱小天,未果。

  人呐,真是够乱的。

  纪元躺在床上想着,人们都说爱情是件极可怕的事情,还真有那么一点道理。虽然爱情常常毫无道理可言。

  万千人海里遇到了彼此,有两种可能,一是擦肩而过,一是一见钟情。而一见钟情又得出点别的岔子,有份无缘的,有缘无份的,有缘分的,你看看,本来是百分百的事情,现在琮剩下几分之几,最恐怖的还在后头,你爱上了这个人,可她不爱你怎么办?你能让山川逆转,江河倒流,却不能改变一个人的心,所以这可能的幸福就只消一瞬便成了杯具。

  纪元想着,随眼看看表,快十点了,有点懊恼,自己又在这里胡思乱想了。

  最近不知道为什么总是会想起小优的那个倔强的背影,他说,我不稀罕。纪元当时反倒有点心动,小优对自己顺意惯了,这小小的违背,反而让纪元觉得真实。

  相敬如宾,客客气气不过是虚伪的亲昵,只有激烈的爱恨才是最发自肺腑的感情。

  纪元知道自己得承认,自己有点极端,可是他先愧疚了一下就自我原谅了,如果一个人自小生活在扑克面具的世界中,那么他最为渴望的就是一个人对他敞开心扉,爱,恨,忧伤,欢喜,一目了然。

  纪元从床上爬起来,这是间简陋的房子,找了盆水洗脸,纪元就背着相机走出门去。

  乡间空气分外倾心,纪元再次发现人工雕琢的精致完全无法和大自然的孕育媲美丝毫。一路走来,经过了许多的地方,尘土的气息萦绕在鼻尖,可是,就算是路边的小石子也比自己原来的水溪的鹅卵石可爱。

  纪元不知道脚下的这方土地叫做什么名字,这是个偏远的小村子,离镇上有将近两个小时的的路程。

  纪元在颠簸的山路上,几乎被摇的散了架。但是他并不觉得有什么委屈,因为拜纪家的资产所赐,纪元自小去过了很多的地方,加勒比,爱琴、威尼斯等等,可是,他却从来不觉得有意思。

  旅行是一件很随心情的事情,就像是许多贫贱夫妻的新婚旅行,去公园一趟就算度了蜜月,可是却是最棒的旅行。而当身处在铁笼之中即使看着,最美的风景,所感动的也只有束缚而已。

  纪元离开了S市,徒步走了许多的地方,都是些不知名的小山村,比起S市,相差何止千万,可是村民们却似乎更加快乐,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怡然自得。

  就像是自己借住的这家人家,因为票子里没有旅馆,纪元昨晚借住在一个老乡家里,他们的儿子媳妇都出去打工了。

  说是要给钱的,可是老年人没要,他说纪元是好人,给他们照相了,所以就不要了。

  淳朴的让纪元觉得感动,一个无心这举就能得到这样丰厚的感情,他觉得自己之前的人生的重负变得轻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