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江眠第一次听到H的声音有点小开心，刚想多聊两句，听到H的话，不得不把唠嗑的欲望压下去，先把工作完成。
喜庆的歌谣欢快地响起，少年的声音带着神奇的力量，把冰冷的办公室填满了热热闹闹。苏昀寒听着歌声，看着夜空，眼里不断有烟花绽放。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眉宇间的冷意却淡了不少。这是他第一次看新年的烟火，觉得还行。
苏昀寒出生的时候，苏母已经四十七岁，不顾丈夫和大儿子的反对，坚持生产，最终没能从手术台上下来。
深爱妻子的苏父伤心欲绝，用工作麻痹自己，将刚出生的小儿子扔给保姆，鄙时苏昀寒的大哥刚进公司，工作已经忙得焦头烂额，根本无心顾及年幼的弟弟。
等他们回过神想去关心的时候，已经太晚了，小小一只的苏昀寒变得孤僻，除了一直跟着他的秦免，其他人很难接近。
苏昀寒的身边一直都冷冷清清。
在大哥过世，父亲病重，接手苏氏集团之后，生活里更是只有工作。他在顶楼的办公室里有一套设备齐全的套间，一年365天，除去出差外，都住在办公室。
苏总没有家。
江眠的出现是个意外。
小孩儿用声音轻易地在他心里扎根，在连苏昀寒自己都没有发现的纵容下，在他的世界发芽。
芽儿很小，只有尖尖一点绿。
苏昀寒不认为这点绿能怎么样，便不去理会。
两个小时过得很快，江眠唱完，口渴得不行，就吨吨吨灌水。
他用袖子擦了擦嘴角的水渍，犹豫了会儿，没有像以往那样直接下线。H愿意跟他说话了，他想趁热打铁跟H拉近距离。
在H愿意花钱听他唱歌时，江眠就特别想多了解一点这位在他最困难的时候，出现帮助他的人，至少要知道对方叫什么名字。
他开口道：“先生，非常感谢您喜欢我唱歌。我能问问您的名字吗？”
一片沉默。
江眠抿了抿唇，心脏跟打鼓似的，咚咚咚乱跳。
他心里没底，觉得自己太得寸进尺，耳朵尖微微有些红，眼角沮丧地耷拉着，单纯无辜的大眼睛没精打采，看上去可怜巴巴。
“我姓苏。”
烟花炸开的声音远远传来，掩盖住手机里传来的低沉嗓音，但江眠还是听到了。
他的沮丧被一扫而空，眉眼弯了起来，声音里带上笑意。“苏先生，祝您龙年大吉，好运连连，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他太高兴，一股脑儿说了一堆吉祥话。
从小到大，苏昀寒的大年夜基本都是一个人过的，他也喜欢这一份清净。这会儿听着小朋友叭叭叭一堆吉祥话，觉得聒噪，但并不讨厌。
他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打断道：“去睡吧。”
“嗯！苏先生，晚安。”
“晚安。”
通话被挂断，江眠刚想退出微信，屏幕上就跳出一个大红包，上面写着三个字——压岁钱。
江眠愣了愣。
压岁钱不是都是给小孩儿的嘛……他现在可已经是大人了。
纠结了会儿，江眠食指一点，收了红包。
虽说只有小孩儿才收压岁钱，但如果有人会给他压岁钱，那他愿意当个小孩儿。他收下钱，并感谢了苏先生。
新的一年，他列表里的H有了新的备注——苏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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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一，江眠一早就把江鱼叫起床，新年第一天早起，这一年每天都能早起。
吃过长寿面，江眠将一个红包放到江鱼面前，笑着说：“新的一年，希望小鱼健健康康，快快乐乐。”
看到红包，江鱼蓝绿色的眼睛闪烁着神彩，这是他长这么大第一次收到压岁钱。他接过红包，呆毛在头顶一晃一晃，心情愉快极了。
红包纸质很差，烫金图案还掉色，里面的压岁钱也只有两百，但江鱼像是得到了什么无价之宝般，藏在衣服里兜，每隔十分钟都要拿出来看一下，生怕弄丢，弄得江眠哭笑不得。
为了培养江鱼持之以恒的习惯，大年初一早上江眠依旧带着江鱼学习，反正他们也没有要去拜年的亲戚。
下午，江眠就带着江鱼去附近的儿童游乐园玩。大年初一儿童游乐园并不拥挤，不需要排队，玩的时间更充沛。
江鱼在海洋球里撒欢，江眠拍了好几张照片，觉得满意了，才找了个可以看见幼崽的地方坐着。
他打开手机微信，看见朋友圈有一条来自“八代目漩涡靖”的留言，祝他新年快乐！新的一年小人退散！
江眠露出略感惊讶的神色，他点进与八代目漩涡靖的聊天框，发了一个新年快乐的表情包。
对话框上面很快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中……”
【八代目漩涡靖：新年快乐！！！哥们，你还好吗？】
【睡着的兔子：谢谢关心！我现在很好。】
【八代目漩涡靖：没事就好。我寒假参加了一个冬令营，这两天回来才知道你的事。没事就好。我们同桌三年，我绝对相信你！如果有需要帮忙随时找我。】
江眠看着屏幕，抿了抿嘴角，鼻头有点发酸。
江眠打小就跟江易一个班，虽然那时江易还没有被认回江家，但对江眠的敌意已经很深，总是找机会欺负江眠。
江眠看上去性子软，实际上并不好欺负，几次之后，江易见明着欺负讨不到好果子，就改了策略，怂恿其他同学孤立江眠。
江易耍了不少手段，在背后捏造了很多江眠曾经做过的坏事，不明真相的同学们纷纷选择远离江眠。
一直到初中，情况才有所好转。
不过，在被污蔑推江易下楼，并因此被赶出江家之后，很多同学都的朋友圈都屏蔽了江眠，有些甚至直接拉黑他。
他没想到陈靖愿意相信他。
【睡着的兔子：你这么说，那我可不客气了。】
【八代目漩涡靖：咱们好哥们，谁跟谁！！我过年领了一千多压岁钱，都给你。】
江眠鼻头有点泛酸，陈靖家里的情况他知道，父母都是工薪家庭，每个月都要还房贷车贷，生活过得十分紧巴。平日在学校，陈靖连一瓶水也舍不得给自己买。
【睡着的兔子：不用，我有钱。】
【睡着的兔子：我想租房子，你帮我留意一下，要两房一厅的，附近有幼儿园，最好离咱们学校近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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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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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靖很疑惑江眠为什么要找幼儿园，在了解了江鱼的情况之后，没多说什么。他告诉江眠自己会帮着留意合适的房子，有什么困难都可以找他帮忙。
过完年是人口流动的一个高峰期，这个时间租房子相对比较容易。不到三天，陈靖就找到了两套符合要求的房子，价位也很合适。
江眠带着江鱼一起去看房子，江眠觉得两套都很好，两兄弟商量了一会儿，最后选择了江鱼喜欢的房间带飘窗那套。
付完房租之后，陈靖硬要跟着江眠去租住的出租屋，帮忙搬家。他们刚住进来没多久，东西并不多，行李只收拾了两个小蛇皮袋。
陈靖说自己力气大，抢了重的那袋就往外走。江眠知道同桌的脾气，没有推辞，拎起轻的那袋，牵着江鱼跟着出了破旧的出租屋。
这间小破出租屋他已经挂在网上转租了，希望能尽快找到租客，把押金拿回来。
三人坐公交，转了三次车，在傍晚五点左右到达新租住的小区。
陈靖家的房子就在小区内，在帮江眠放好东西之后，他拉着江眠哥倆去了自己家。“我妈知道你要搬过来可高兴了，叫我今晚一定要带你过来吃饭。”
陈靖父母很重视陈靖的学习，陈靖也很刻苦，然而成绩却一直不太好，当初小升初考一中是吊车尾进的。
初中学科变多，知识更难，陈靖初一上学期的成绩一直在倒数。下学期换座位跟江眠一同桌后，在江眠的帮助下，学习有了明显进步，初三上学期甚至挤进年级前五十，把陈父陈母高兴坏了。
陈父陈母对江眠充满感激，但那时候江眠还是江家大少爷，他们觉得自己家太寒碜不敢请人来家里做客。得知江眠现在的情况后，陈父陈母一合计，帮忙找了附近的房子，方便以后互相照应。
“这个牛腩好吃，你叔叔的拿手好菜。”
陈母不停给江眠和江鱼夹菜，眼神里满是心疼：“不要跟叔叔阿姨客气，多吃点，锅里还有。”
“谢谢阿姨。你也吃。”
江眠碗里堆得小山一般高，架不住陈母殷切热情的目光，全部都吃了。吃完，胃涨得难受。
他又坐了一会儿，就跟陈母陈父道别要回去收拾新家。陈母想去帮忙，江眠以东西不多拒绝了。陈母就让陈靖跟着过去，打打下手。
东西并不多，没一个小时就收拾好了。
陈靖尽职尽责，找了一圈，确定没活儿可干了，才不情不愿离开，离开前跟江眠约好明天一起刷题。
江眠送走同桌，瘫在沙发上，全身紧绷的神经在这一刻放松下来。
这半个月发生的事，就像一场梦。离开江家，捡到江鱼后，他逼着自己成为大人，做好了人生会变得艰难，要费尽心机活着的准备。
但一切在遇到苏先生后，峰回路转。
只要每天唱两个小时的歌，他就能得到足够他和江鱼一个月生活的费用，不用工作，不用辍学，一切都那么好。
苏先生真好！
江眠这么想着，就迫不及待地给苏先生发微信语音消息。
【睡着的兔子：苏先生，我搬新家了。在景秀花园3栋402，环境很不错，两室一厅。】
【图片】
【图片】
【图片】
……
江眠拍了好几张房子的照片分享给苏先生。
【睡着的兔子：再过几天就开学了，不过我的寒假作业还都没做，明天要去买书，不知道能不能买到。希望能全部买到。】
江眠身体慢慢从靠背上滑落，躺在沙发上。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微信页面，等待着苏先生的回复。
正对着客厅的房间门缓缓开了一条缝，江鱼从门缝里看着躺在沙发上的哥哥。他稚嫩的脸上没了平时的天真和乖巧，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超越年龄的阴沉狠戾。
江鱼在孤儿院长大，很清楚什么样的小孩儿惹人喜欢，他模样生得好看，想领养他的人不少。可惜他运气不好，被领养了两次都遇到了恋.童癖。
他换了好几家孤儿院，却还是逃不掉，在第三次看到领养人看他的猥.琐眼神时，他决定逃走，这才遇到了江眠。
在江眠眼里，他没有看到肮脏，便决定留下来。
事实也证明，他的选择是对的。
江眠对他很好，把他当弟弟一样对待。他装得乖巧听话，让哥哥能一直喜欢他。
在小破出租里，哥哥只有他，他们相依为命，江鱼喜欢这样独占哥哥的感觉。
可是，最近几天不一样了。他跟哥哥说话的时候，总会听到哥哥提起苏先生，语气里的笑意满溢而出。现在又多了一个跟屁虫陈靖。
江鱼很不开心。
他觉得哥哥被抢走了，哥哥不再是他一个人的哥哥。
要抢回来！！
江鱼心想，他绝不会让任何人抢走哥哥。
哥哥是他的，他一个人的。
苏沐城睡得真香，突然被警报声惊声。他猛然从床上坐起来，惊恐地四处张望，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因为身体好转，他已经转入普通单人病房。
病房里很安静，阳光透过纱窗在瓷砖地板上落下星星点点的光斑，花瓶里的百合开得正好，晶莹的露珠映照出点点光芒。
苏沐城意识到是系统的警报，松了口气，问：“小可爱，怎么了？？？”
【宿主，反派出现黑化条件，请及时想办法将反派黑化条件扼杀在摇篮里。否则，十年之后，反派的黑化将无法阻止！！！！您的任务将彻底失败，等待您的只有死亡。】
苏沐城有点懵。“什么黑化条件？？？江眠现在明明好好的，怎么会出现黑化条件？？？”
【因为江鱼是个不折不扣的兄控，觉得苏昀寒抢走了江眠，对苏昀寒报有很深的敌意。一个改变引发蝴蝶效应，按现在的剧情往下走，十年后，江鱼的生父，米斯顿家族将会找到江鱼，有了家族当后盾，江鱼会出手对付苏昀寒，江眠在两人的争夺中死去，江鱼黑化。】
苏沐城：“…………………………这也行……”
【为了小命，请宿主尽快想办法！！】
苏沐城：“……………………………………………………………………………………”
好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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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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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眠又长又密的眼睫微微颤了颤，缓缓睁开眼睛。
他茫然的盯了会儿天花板后，坐起身，环顾了一圈陌生的房间，两秒之后，才记起这是他搬的新家。
浅棕色的窗帘遮住了天光，房间里光线昏暗。
他摸过放在床头的手机看了眼，才6点多，又重新倒回床上。点进微信，才看到凌晨一点苏先生给他发的晚安。
昨晚他迷迷糊糊在沙发上睡着，将近零点被微信语音通话铃吵醒，苏先生听到他刚睡醒，带着哑意的声音，暂停今晚的唱歌，让他去睡。
江眠坚持要唱，毕竟苏先生可是付过钱的，不过，他只唱了一小会儿就被苏先生赶去睡觉了。
江眠看了遍他跟苏先生的聊天记录，嘴角弯了弯，他跟苏先生现在应该是朋友了吧。
他心情颇好的看起了腾讯新闻，在翻到某引起轰动的分尸案后，沉默地关上手机，现在这年头，人心太烦躁，动不动就分尸，吓人。
他穿好衣服，洗簌完，就进厨房忙活。
昨晚临睡前他已经定好时，一早起来电饭煲里熬好了粥，他炒一盘花菜和一盘西红柿炒蛋，将食物装好盘上桌的时候，收拾完自己的江鱼出现在餐桌前，甜甜地喊了声“哥哥”。
江眠揉了揉他的头。“吃饭！来尝尝你哥哥的手艺是不是又进步了。”
“嗯！”
江鱼乖巧地坐上餐桌，接过江眠手里的筷子，大口吃起饭来，边吃边夸“好吃”，小摸样可爱极了。江眠听着他夸奖，整个人飘飘然。
阳光从阳台敞开的落到窗照进来，将室内裹上一层暖烘烘，温暖又明媚。
气氛好得不得了，江鱼时机成熟，抹了抹嘴角，奶声奶气撒娇道：“哥哥，等下我也想跟你一起去买书。”
江眠停下筷子，认真说：“一天之计在于晨。你留在家里把我布置的作业写完。”
“可是……”
江鱼的眼眸因为泛起一层水雾而变得湿漉漉，像只可怜的小狗，他可怜兮兮地说：“小鱼刚搬新家，害怕。”
凤凰书店离得并不远，江眠计划快去快回，所以一开始没打算带上江鱼，但看小家伙委屈的样子，心一下就软了。“行。哥带你去。”
“谢谢哥哥！”
江鱼眼睛一秒就弯了起来。
吃完饭，他们坐12路公交车去了书店。
凤凰书店很大，足足有三层。江眠以前经常关顾，对这里非常熟悉。他推着小推车，带着江鱼坐电梯去了二楼初中部教辅专区，很快就买到了需要的试卷和习题册，只差一本寒假英语完形填空练习册因为断货没有买到。
见江鱼瞪大眼睛好奇地四处张望，江眠没有买到书就马上离开，而是带着小孩儿四处逛，江鱼就像十万个为什么，一直不停地问问题，江眠耐心十足，有问必答。
“哥哥哥哥，这两个字是音乐对不对？” 江鱼指着挂在上面的牌子，小声询问。
江眠也小声回答道：“对！小鱼真棒！这边是音乐专区。”
江鱼看着书架上的书，一本一本的读书名，不过几天，他已经认识了上面大部分的字。
江眠推着小推车跟在他后面，目光在两边地书架上扫过，最后落在一本名叫《编曲技巧》的书上。
他停下脚步，抬手将书取下，翻看了起来。
在学习声乐的时候，他还学了一点乐器和编曲，当时他还做了一些曲子，老师都说他很有天赋。
他心里头突然生出了一个想法，他能不能写曲子赚钱呢？
在无法直播之后，江眠其实一直在寻找另一种可以赚钱的方法。
苏先生现在愿意花钱听他唱歌，并不代表明年后年也愿意花钱听他唱歌，他必须在苏先生厌倦他的声音之前，找到可以赚钱的手段。
写曲子赚钱这个想法有点天马行空，不过，年轻人有个优点就是初出牛犊不怕虎，江眠觉得只要自己努力，一切皆有可能。
他准备买几本关于编曲的书，好好学习一番。
他抬手指尖刚碰到一本书，另一只白皙修长的手就落了下来，碰到了他的手。江眠下意识收回手，惊诧抬头，撞上了一双含情的凤眼。
“抱歉，我没注意。”
男生将拿出来的书递给江眠，含情眼里眼波流转，说：“这本书只剩下一本了，给你吧。”
男生五官精致柔和，偏阴柔，像个瓷娃娃，眼错不眨地看着人时，有种他眼里只有你的感觉，让人怦然心动。
江眠神经比较粗，接收不到男生释放的魅力。
他迟疑了会儿，接过书，一本认真地说：“书是我先碰到的，不算你让我。”
男生轻笑出声，眼尾弯起好看的弧度，显得多情又勾人。
他说：“你真有趣！你也喜欢编曲，可以交个朋友吗？”
江眠对编曲只是略懂，如果能有人一起学习，自然再好不过，他刚想开口答应，却被一道软糯糯的声音打断。
江鱼仰着脑袋，拽着他的衣角，满脸惊慌，说：“哥哥，不要跟陌生人说话。”
江眠被他说得一愣，才想起这话是他教的，那是他看了一起人贩子拐走小孩儿的新闻后，跟江鱼说的，没想到小孩儿记得这么牢。
他抬手揉了揉江鱼的脑袋，觉得应该给小孩儿树立好榜样，便对男生说：“不可以！”说完，就拉着江鱼离开。
江鱼松了口气，在走出书架时，回头看了眼身后。
那个男生依旧站在那里，嘴角带着无可挑剔的笑。江鱼眸色暗了暗，他在这个男生身上嗅到了同类的味道。
“找到书了吗？”
一个剃着平头的脑袋从身旁探了过来，往前瞅了瞅，什么也没看到，好奇问道：“区哥，你在看什么？”
王区食指放在嘴唇上，做了个禁声的手势，低声说：“别说话！会把小兔子吓跑的。”
？？？？？
平头被他的话弄得莫名其妙。哪来的小兔子？？？
“走吧！”
王区转身，朝另一个方向离开。
他嘴角依旧带着笑意，显然心情极好。
第一次听到小兔子的声音时，他就被迷住了。
小兔子突然停止直播，他抓狂了好几天，没想到出来买个书竟然就这么巧碰上了。
真是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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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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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眠去一楼结完账的时候，眼神无意间跟站在后面排队结账的王区相交，王区看着他，依旧那副嘴角带笑，和煦如春风的模样，怎么看都不可能是坏人。
江眠瞥了眼，就收回了目光，他心里装的都是学习编曲的事，没太在意别的。
在附近的麦当当吃午饭时，他们又碰面了。
王区和朋友坐在离江眠不远的地方，不过这次他们没有任何眼神交流，直到江眠带着江鱼离开，生动形象地诠释了什么叫意外。
江眠自然也没有放心上。
回到家之后，江眠就开启了地狱级补作业模式，除了每晚固定两个小时唱歌，其它时间都在补作业和学习编曲相关书籍。
他把自己要学编曲的事告诉了苏先生，苏先生表示支持，还帮他找了一些线上教学的视频，并拉他进了两个收购原创曲目的微信群。
群里不定时就会有人收曲子，只要曲子好，价格非常可观。
时间在忙碌的学习中度过，一转眼，就到了开学季。
在陈靖父母的帮助下，江鱼的户口办理得很顺利，入学幼儿园也很顺利。开学这天，江眠先把江鱼送到小区楼下的幼儿园，叮嘱他好好听话之后，才跟陈靖一起骑自行车去学校。
一路上，陈靖的神色都很凝重，直到到达学校停车场他才开口，说：“江眠，你不要管其他人说什么，他们说的话都是放屁。”
从冬令营回来时，看到群里全是骂江眠的言论，他气得够呛。在发现江眠已经被踢出群聊时，更是肝疼，他直接退出了全部群聊，不跟那些蠢货为伍。
江眠脑袋里还在转着早上看到的编曲知识，闻言呆了好一会儿才明白他的话。“嗯，我知道的。”
被孤立的经验丰富，江眠并不在意，他还乐得没人打扰，可以把全部时间都花在学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