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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蒋舟:“……”

第10章

蒋舟:“……”
蒋舟深吸一口气,皮笑肉不笑地说:“那你还要怎么样啊,少爷。”

程秉似乎被这一声少爷喊得有点舒坦,眉毛轻轻挑了挑:“如果你求我的话……”

“爱吃不吃!惯得你了!”蒋舟恼了。

程秉的嘴角立马往下一撇:“哦。”

蒋舟:“……”

他刚才给我上药了他刚才给我上药了他刚才给我上药……

蒋舟闭上眼睛,给自己进行了一番心理建设,然后重新睁开眼,努力朝程秉露出诚恳的笑容,虽然他眼神十分凶残,语气也阴阳怪气的,看起来像是随时准备咬程秉一口。

“求你了,我太想请你吃饭了。如果你不能和我去吃饭的话,我身上的一些美好的品质,都会消失掉了呢。我的世界都灰暗掉了呢。我的心都要碎成一千八百瓣了呢。”说完,他脸上的笑容又唰一下垮掉,幽幽地问,“可以了吗。够诚恳了吗。”

程秉对上他像要把自己撕掉的眼神,知道再把人逗下去,应该真的会被掐死,于是见好就收,优雅地一点头,说:“盛情难却。”

盛哪门子的情难哪门子的却?

这该死的程秉,得了便宜还卖乖!

蒋舟从喉咙里挤出羞恼的:“程——秉——”

程秉微微笑着看向他。

蒋舟对着他这幅表情发不出火来,最后只能憋闷的:“你今天中午的伙食降档次了!”

“我原本的伙食是什么?”

“……虾蟹煲。”

“克扣之后的?”

“方便面!”

“哇。”程秉一副死人腔调地哇了一声,平淡点点头,说,“那真是太可怕了。”

蒋舟:“……”

可他分明没有一点在觉得可怕的样子!

但最后还是请人吃了虾蟹煲。

痛失八十大洋。

但幸好这个世界的妈妈对他的生活费也给得非常富裕,蒋舟看了看自己的余额,还很充足。

感谢妈妈,伟大的妈妈。

两人吃完饭,晃晃悠悠地回了学校,他们都不打算再待在图书馆,于是各自借了几本书回寝室研究。

蒋舟在寝室里艰难地啃了两天书,还看了一堆科普视频,但还是没有任何头绪。

到底要怎么才能回去呢?

会不会他现在了解的这些知识,根本不足以支撑让他回去呢?

或者,这些和他能不能回去,其实并没有关系呢?

蒋舟有点绝望。

他在想如果他能思考出个所以然来的话,那么他现在应该待在物理实验室里,等待着被授予某物理学奖,而不是躺在大学寝室里唉声叹气。

“舟舟,要上体育课了啊,我们得提前过去,操场有点儿远。”林乐见蒋舟还躺在床上,愁眉苦脸地盯着手机,便敲了敲他的床栏提醒。

蒋舟从沉浸的世界里脱身,应了声好,翻身下床。

下床的时候,他的后颈突然传来了一阵尖锐的刺痛,来得猝不及防,像是被针狠狠地扎了进去,非常剧烈。

他们的宿舍是四人间,上床下桌的格局,蒋舟因为腺体痛,在最后一节阶梯踩空,从扶梯上摔了下来。

还好林乐眼疾手快,把他扶住了,才没让他摔到地上。

“你怎么了?没事儿吧?”林乐担忧地问。

蒋舟有点没反应过来,他下意识捂着自己的后颈,摇了摇头,说:“……没事儿。”

因为刺痛只有一瞬间,在他从扶梯上摔下来后就不痛了。

“你今天的药吃了吗?”林乐问。

“中午的还没吃。”蒋舟说。

蒋舟有个毛病,如果不是身上很明显的不舒服,就会忘记吃药。

以前生病头痛感冒发烧,三五天的药,这人总能剩下个一天半天的忘了吃。

他妈妈工作忙,有时候也顾不上叮嘱他老老实实地把药吃完,但好在蒋舟自己身体素质不错,倒也一直没出什么事儿。

穿越过后他也秉承着这样的习惯,一天三顿药,总能落下一顿忘了吃。

不过蒋舟认为最主要的原因还是,他才刚来到这个世界没几天,并不能完全适应自己后颈上带着个新器官的事实,有时候隐隐的不舒服也被他忽略过去了。

“还有二十分钟上课,你先把药吃了吧。”林乐催完他,又说了一句,“你的Alpha怎么也不提醒你啊。”

蒋舟:“。”

蒋舟眨眨眼,礼貌发问:“我的……Alpha,是?”

“就你那天带着一身Alpha信息素回来的那位啊。”林乐啧啧说道,“Alpha在Omega身上留下那么明显的气味,是很明显的占有行为哦,你还挺惯他的。”

蒋舟被他说得鸡皮疙瘩都要炸开了,他一边接水拿药,一边浑身抖了抖说:“……可别了,我们真不是那关系,我那天忘了带阻、阻隔剂,信息素又溢出来很多,他帮我一下而已。”

林乐:“……你知道图书馆下面是有卖阻隔剂的吧?”

不仅有卖阻隔剂,还有抑制剂,抑制贴,等等等等。

怎么就非要到在Omega身上留下Alpha信息素的地步了?

蒋舟有点不知道要怎么解释,面露难色,张了张嘴,又闭上,过了两秒,含糊地说:“……反正不是你想的那样。”

尊嘟假嘟。

林乐怜爱地看着他,意味深长地说:“崽啊,Alpha都是一群诡计多端的家伙,小心被吃得连骨头都不剩哦。”

蒋舟吃完药,十分坚定地向林乐表示了自己和程秉绝无可能,然后和他一起前往操场,结果没想到在路上,竟然遇到同样前往大操场的程秉。

两人在道路两边对视一眼,蒋舟条件反射地做出了凶狠的表情,企图把之前被程秉吓唬到的几次吓唬回去。

程秉表情十分淡然地挪开视线,丝毫没有要搭理的意思。

蒋舟:“……”

死程秉。

“哇,你俩这什么缘分。”林乐也看见了,用胳膊肘拐了下蒋舟。

蒋舟呵呵一笑,咬牙切齿地说:“孽缘!”

下午两点,阳光炽热,他们老师找了个树荫地儿等他们集合,这个树荫地儿大,旁边还有一个班级,好巧不巧的,正是程秉那个班。

体育课氛围轻松,林乐和蒋舟站在一起,悄悄说小话。

“你好一些了吗?后颈还痛吗?”林乐问。

蒋舟迟疑地说:“好一些了……吧?”

“吧?”林乐忧心地说,“如果实在不舒服还是请假吧,体育老师看起来还挺好说话的。”

蒋舟摸了下自己的后颈,他也说不清楚这是什么感觉,好像有点不舒服,又好像没有。

总的来说,感觉腺体有点酸,有点涨,身体也有点笨重,像感冒的感觉。

但又不影响正常活动。

于是他摇摇头说:“没事儿,感觉能忍。”

蒋舟的爸爸很早就因为车祸过世了,妈妈一个人带他,工作又很忙,蒋舟不想给妈妈添麻烦,从小就习惯了忍耐。

反正也不会出什么大事儿,忍忍就过去了。

林乐观察了下他的脸色,看他也不像是勉强的样子,便说:“那好吧,难受别硬撑哦,后面几天记得好好吃药。”

蒋舟十分乖巧地点头,说知道了。

就不知道是真乖还是装乖。

他们刚上大一,体育课都是统一的强身健体活动,没有选修运动种类,老师随便带他们拉伸了一下,就让他们排好队绕操场跑圈。

蒋舟身体素质好,在原世界跑五千米都不在话下,今天不知道怎么的,跑了一圈四百米都有点喘不过气。

头晕,眼花,腿发软。

真是邪了门了。

跑着跑着,蒋舟的腺体又开始刺疼,一开始并不明显,只是一阵一阵的,到后来开始持续的痛,虽然蒋舟本人比较擅长忍耐,不过他心中有一个微妙的度,知道自己不能作死。

比如说,他明白自己现在如果再不知死活地硬撑下去,那完全就是大傻春。

他戳了戳林乐,小声和他说要去旁边休息会儿,林乐问他要不要自己陪着,蒋舟连忙摆了摆手说不用。

说完,他就停下脚步,抬着自己虚软的腿,小心地挪到到操场的草坪上蹲下,捂着自己刺痛的腺体,嘶了一声。

不知道为什么,连头也变得昏沉起来。

他耳边像是蒙了一层水,所有的声音都朦朦胧胧的,似乎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是谁的信息素没有收好吗?”

“啊,怎么有Omega信息素的味道。”

“你们谁带了阻隔剂吗?”

蒋舟今天出门的时候,特意补了阻隔剂,脑子都雾雾,一开始并没有意识到,他们在讨论的是谁。

他现在只是想快点离开操场,他知道Omega的信息素也会影响到Omega。

腺体本来就难受,还是不要再待在这里了,万一受到影响,那可就太糟糕了。

他摇摇晃晃地又从草坪上站起来,结果刚站起来,眼前就一阵一阵发黑。

他下意识想找个什么东西扶住,可手晃了半天都没找到支撑物。

坏了。

要摔倒了。

这是蒋舟倒下去前的最后一个意识。

但出乎预料,他并没有栽倒在地上,一阵熟悉的,新雪夹杂着树木的味道传来。

他落入了一个滚烫而柔软的怀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