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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深×赫(1)

第八十五章 深×赫(1)
赫弘盛摔门走后, 楚深就这样在楚凡家住下了。按照楚深对赫弘盛的了解,不出半天赫弘盛就会回来认错, 接他回去。

可这一次,赫弘盛整整三天没有给他打过一个电话。

晚上吃过饭后,楚深坐在窗边,看着沙发上坐在一起看电视恩爱的小叔和程扬,心里非常不是滋味,为什么自己家那位就不能有程扬一半听话呢?

楚深摸着自己隆起的肚子,最终还是坐不住了,给赫弘盛打了一个电话。

很久后, 电话才接通, 楚凡不说话, 等对方先开口。

电话那边静默了片刻, 疑惑地问:“喂?你找谁呀?”

楚深手一抖, 手机险些摔了出去。

话筒里的声音温柔暗哑,并不是赫弘盛的声音。

至于是谁,楚深已经没有勇气去问。

他望着窗外满天飞舞的雪花, 想到了很多年前,他与赫弘盛相遇,就是在这样的夜晚。

遇见赫弘盛那一年,楚深十九岁。

他被楚凡送出岛后,就在小县城, 拿着楚凡给他的钱开了一家小餐馆, 其实最开始他开的是甜品店, 但生意不景气,就改成了小餐馆,附近有一所高中, 他的顾客大部分都是学生。

楚深对这样的生活很满意,忙碌且富足。

这天晚上小县城下了场大雪,高三的学生上晚自习下课后,还会有不少学生来他这买小吃。原本最近楚深打算早上打烊,毕竟这段时间很多店都遭了小偷,楚深一个人到底是有些怕的,可越想早点打烊,越打不成,学生散场后,已经快十一点了。

楚深收拾完碗筷,门外风雪正盛,雪已经要没过脚踝,昨天他的小破自行车车胎又扎了,今晚看样子是回不去了。

这样他只好在店里将就一晚,这条街上安保不好,楚深想到要住在这里,反倒比走夜路还怕。

听着门外呼啸的风雪声,楚深打个寒颤,走到门口关门,人刚一脚踏出去,就看到不远处一个高大漆黑的身影直奔他而来。楚深一惊,转身关门,手忙脚乱的拉卷帘门,下一刻那个人影已经站在了玻璃门门口,敲了一下玻璃门。

“老板,不营业了?”

“关门了关门了。”楚深嘴上说着人渐渐冷静下来,这才看清玻璃门外的男人,男人容貌英俊,气质优雅华贵,只一眼,楚深就觉得热血沸腾。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男人,俊美挺拔,载着严寒风霜,和他,和这个小县城,显得那么格格不入。

男人朝他礼貌地点下头,转身往对面餐馆走去,楚深立刻打开门,对着男人的背影说道:“不好意思,我把你当小偷了,如果您不介意的话,免费请你吃一顿。”

男人停下脚步,微微一笑,“好。”

那时候的楚深并不知道,这样一个容貌气质绝佳的男人,实际上是个披着羊皮的狼。

男人点了一碗面,吃的时候发现小老板一直盯着他看。

这时候的楚深因为已经离开岛上两年了,皮肤褪去了在岛上的黝黑,可也没有特别白,是淡淡的小麦色。

赫弘盛打量着小老板,模样倒不丑。寸头,看着很清爽。眼睛还亮晶晶的,睫毛也长。虽说这皮肤颜色不是他的喜好,但肉眼可见的细腻,想必手感一定不错,他还从没吃过这款的。

赫弘盛不免有些心动,毕竟他太久没疏解欲.望了。

于是他开口,问像明显也是同类的小老板:“你多大了?看起来很小。”

楚深听到男人的声音,才回过神,心脏怦怦直跳:“我刚满19岁。”

19岁?

这让赫弘盛打消了念头,年纪太小了,明显又是个雏儿,真要有了关系,会很难办。

赫弘盛摇摇头,笑道:“和我的学生一样大。”

楚深诧异地瞪大了眼睛,“你是老师?”

“怎么?我不像么?”

楚深一笑:,露出两颗小虎牙,“还以为你是哪里的阔少爷。”

赫弘盛盯着那两颗雪白的小虎牙,柔软的红舌,不免又开始心动。他拿出纸巾擦嘴,将钱放在桌上,“我在一中当高三的英语老师。”

楚深急忙拿过钱往男人口袋里揣,找不到上衣口袋就往裤兜揣,“都说好了不要您的钱,这一碗面也没多少钱,你这一百块太大了。”

赫弘盛去抓小老板在他裤兜里乱动的手:“没关系的,不用客气了,钱可以放在这,下次我来抵。”

“不行,不行,”男人越抓他,楚深越是把钱往男人裤兜深处塞,边塞边说:“真的太大了,我不能要,太大了太……”

这一秒两个人都愣住了。

楚深感觉自己真的摸到了一个物件,惊愕之余,之前未说完的话脱口而出:“太大了……”

赫弘盛神色一敛,用力捏住楚深的手腕猛然将这只不老实的手扯了出来。

楚深脸色通红,讪讪道:“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赫弘盛审视着眼前人赤红的面颊,不知道这人是真纯还是装纯,他反复捏着手里柔软的手腕,不论真假,还真是把他撩得心口发痒。

“今晚要和我走么?”赫弘盛低头看他。

楚深迷茫地大眼看着男人,摇摇头:“干嘛啊?去哪?”

赫弘盛:“……”

赫弘盛再一次打消了与清纯小绵羊共度春宵的打算,又放下一百块钱,推门离开。

楚深望着男人潇洒离去的背影,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为什么心跳这么快,脸也发烫,脑子也不好使了,做出那样丢人的事。

接下来,第一次情窦初开,却不明白为何的楚深,好像着魔了一般。

他每天都期待着男人能再来,可男人再也没来过。

转眼寒冬过去,二月末,春意渐来,积雪已经开始融化了。小小的县城街道上到处化水,这天傍晚,楚深刚送走一批学生,拿着拖布擦泥泞的地板,门就被推开了。

这人似乎根本看不到他在拖地,脚直接踩在他的拖布上走过去。

楚深抬头去看,那是个穿着十分光鲜亮丽的青年人,头发微长,皮肤很白,右耳戴着一排耳钉,他似乎是在等谁的电话,频繁看着手机,转过头时,杏眼带着水光,薄唇红艳,是个很漂亮柔美的人,像极了电视里的偶像明星。

那人朝楚深道:“有什么好吃的?”

楚深急忙放下拖布,擦擦手,笑着拿来菜单给青年,“我们这里的招牌有脆皮鸡拌饭、烤肉拌饭、咖喱牛肉饭、酸辣粉,最近还新出了寿司套餐,学生们很喜欢的。”

青年看着菜单上的菜品皱眉,“你们家就没有正常点的菜?”

楚深笑道:“不好意思,小炒类的我这没有,附近学生多,我这里的菜都是按照学生们的口味来的。”

这时青年手里握着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急忙看向手机,对楚深道:“算了就这个什么鸡拌饭吧!”

随即他接起手机,声音一改刚才面对楚深时的不耐烦,而是温柔的,还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你什么时候下课呀?我都等你半天了,嗯……我在……”

青年环顾四周,最后把目光落在菜单上,“我在小深快餐店这里,你来找我吧。”

“嗯……我是饿了想随便吃一口,要不我先不吃了,下午你带我吃好的吧?”

随即洋溢着喜悦笑容的青年按住话筒对厨房里忙碌的楚深道:“老板我不吃了,你别做了!”

楚深听到声音,急忙走出来解释道:“不好意思这位客人,可我已经做了一半了。”

“那没事,你做吧,钱我会照常给你的!”

青年说完又不理楚深了,继续和电话那边的人甜甜蜜蜜。

楚深叹口气走进厨房,继续做饭。

这种类型的快餐其实很容易做,只需要把米饭热好,鸡块炸一炸,然后放在一起再加入各种小咸菜就做好了。

只是今天炸鸡卖完的很快,要现炸,所以慢一点。

楚深看着油锅里冒着油花的鸡肉,就听到门上的风铃又响了,青年的声音传来:“老板我走了,钱放这了,饭你就自己留着吧。”

楚深其实也就差最后一步了,他急忙追出去,就看到门口,青年高兴地抱着一个男人,而男人正是他许久未见却念念不忘的人。

楚深说不出心里什么滋味,但觉得两个大男人抱在一起很不对劲,尤其是依偎在男人怀里的青年脸上还露出一抹异样的潮红。

楚深怔怔地,就这样看着他们。

赫弘盛在楚深从厨房里出来那一刻就看到他了,小老板的头发要比之前长了一些,柔顺落在额前,眼睛也还是那么亮。

赫弘盛眼波流转间,怀里的青年却看明白了,嘴角一勾,凑到赫弘盛耳边说:“怎么?赫大公子换口味了?山珍海味吃多了,想吃点素的解腻?要不?我们三个人一起玩?”

赫弘盛又瞄了眼满脸单纯的小老板,笑着朝他挥挥手,勾住青年的肩膀往外走,出了门后道:“你大老远的找我一趟,似乎不想三个人一起玩吧?完事就回去听到没,我可不想你家老爷子给我爸打电话说我诱拐你。”

二人刚走了一段路,身后突然有人叫他们,二人停下回头,只见楚深捧着一盒饭小跑了过来。

边跑边叫:“饭好了,你们带走吧!”

青年无奈:“你这人怎么回事一根筋还是听不懂话我都说了不要……”

下一刻楚深被路上的雪水滑了一跤,整个人朝青年扑了过去,赫弘盛松开搂住青年的手,伸手去抓楚深,然而还是慢一步,楚深摔了个脸朝地,一碗热乎乎的脆皮鸡拌饭全都倒在了青年的裤脚、鞋上。

青年瞬间愤怒到顶点,他新买的限量款鞋就这样被糊上了一层油,他眉头皱起怒气冲冲的看着趴在自己脚下的人,叫道:“你是不是疯了?你知不知道我为了买这双鞋排队排了多久?跟你说了不用了不用了,你还非送来!”

楚深也没想到自己好心办坏事,慌忙的站起来,不顾自己满身雪水,拿出纸巾蹲下来伸向青年的鞋,“对不起对不起,我给你擦擦,你的鞋多少钱啊?我赔给你!”

“赔?”青年收回脚不让对方碰,“别碰我的鞋,这根本不是钱的事,我缺这两万块钱么?是这是限量版的,你懂什么叫限量版么?断货了买不到了!”

楚深低着头,咋舌,两万块的鞋……好贵啊。是他半年的收入。

赫弘盛看着蹲在地上低着头不吭声的小老板,伸手拍拍青年的肩膀,“子玉,我家里不是有个潜艇模型你一直挺喜欢的,这次回去你可以去我那取。看你来这一趟,还搭了一双鞋,我也很过意不去。”

宫子玉这才稍微消了点气,但他的好心情被破坏,也不想和赫弘盛开房了。现在他只想去洗自己的鞋。

“我走了,今天真是太倒霉了,你跟他玩吧。”

宫子玉说完,头也不回就走,整个人身上都带了股凌厉的尖锐的寒气。

赫弘盛对宫子玉的离去并不感到稀奇,他就是这样一个直来直去情绪来的快消得也快的人。他能够一时兴起大老远从京市跑来找自己睡觉,也能因为限量鞋脏了气到什么也不想做。

他还真挺喜欢宫子玉的脾气的,喜怒都写在脸上不难猜,又够洒脱,不粘人。

像他这种怕麻烦的人,最喜欢识趣的。赫弘盛蹲下来,看着衣襟湿了一大片,隐约印出胸膛轮廓可怜兮兮的小老板,喉结滚了滚,伸手拉起他,笑道:“既然你把我的人气跑了,那你代替他怎么样?”

楚深愣愣地,不明白,“什么代替?你是要和我做朋友么?可是我连你的名字都不知道。”

赫弘盛:“……”

他叹口气,最终还是从楚深的胸口移开了眼,“算了,你衣服湿了,要不要去换件新的?”

楚深点头,“可是我的衣服都不在店里。”

“你家在哪?”

“我家离店里太远了,没事,回店里我拿吹风机吹吹。”楚深说着就要往店里走,可刚走了一步,腿上剧痛传来,险些又要摔倒。

这一次是赫弘盛稳稳地扶住了他,“你的腿是不是摔坏了?”

楚深摆摆手:“不知道,应该是破皮了,没有大事的。”

赫弘盛看着嘴上逞强,实际上双眼已经溢出水光的小老板,强行把人扶到了店里,卷开了楚深的裤脚露出了破皮的膝盖。

确实不算严重,只是破了皮,出了一点血。

赫弘盛皱起眉头立刻移开眼,“你这有药和纱布么?”

楚深摇头:“没有,我家里有,这个真的没事的,我以前经常摔倒,过一会儿就好了。”

赫弘盛置若罔闻:“我送你回家吧,我开车来的,很快就能回去。”

说完也不管楚深答不答应,出门取车了。

这是第四次楚深望着赫弘盛离开的背影,看着男人匆忙的身影,忍不住想对方真是个好人啊。

楚深自从来到小县城,除了帮扶他的亲戚,就是邻居周宁对他好,而店里来往的都是学生多,平日里来吃饭聊聊天可以,可真要说到交朋友,即便自己和他们年纪差不多,也是没有人愿意和他玩的。

说到底楚深也还是个孩子,期望能多有几个朋友的。

楚深回过神后,嘟囔了一会儿这阵子的收益,想了想打开抽屉的锁,从里面拿出了银行卡。

赫弘盛推门进来,楚深飞速把卡和钥匙揣入口袋里,被赫弘盛扶出门,等他锁好门挂上暂停营业的牌子后,坐上了门口油光锃亮的黑色轿车。

楚深坐进轿车里,赫弘盛道:“挤上安全带。”

楚深低头去摸安全带,屁股来回蹭在椅子上,挤上安全带那刻,他听到了什么东西划破的声音。

赫弘盛也听到了这个声音,二人一齐寻找声音发出的地方,最后楚深抬起了屁股,发现座椅上被划出了一条长长的口子。

而划开座椅的,正是楚深屁股兜里钥匙上的小刀。

赫弘盛皱眉:“……”

楚深愣了,哪成想之前走的急,都没看小刀合没合好揣进口袋里了。

“对不起,对不起,把你座椅弄坏了。”

楚深慌乱地道着欠,他也不知道自己今天怎么回事,一会儿把饭菜弄到客人鞋上,一会儿又把好心帮自己的朋友的车座椅剐坏了。

他急忙把手伸向口袋要拿出钥匙,下一刻被抓住了手,赫弘盛提高了音量:“别动。”

楚深一愣,不敢动了。

赫弘盛看着小老板后面兜里的小刀,这把刀真的很会另辟蹊径,不仅把自己的真皮座椅剐开了,还把小老板的裤子连带内裤划出了一条缝隙,露出了里面柔软细嫩的臀肉。

再乱动一下,这把刀就要扎上小老板的屁股了。

赫弘盛小心翼翼将小刀连带钥匙拿出来,把小刀合上,放到小老板手里:“收好,下次钥匙上不要放刀了。”

楚深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己裤子上开了一条大口子,满脑子想的都是自己把人家的座椅剐坏了,他从口袋里摸出银行卡,小心翼翼塞到对方手里:“这里有一些钱,你取出来赔给你朋友,剩下的应该够赔你的座椅了吧?”

赫弘盛伸手按住小老板的肩膀,让他坐下来,笑问:“你这卡里有多少钱?”

楚深有点不好意思:“两万五……密码是我的生日,011223。”

赫弘盛笑了一下,将卡随手放在车窗前,将车开动:“你家在哪?”

“和平街第三胡同,最里面那家。”

赫弘盛点点头,漫不经心问道:“你是01年的?”

“啊?不是,01是我生日的月份,我是阳历一月十二的生日,二十三点出生。”

赫弘盛驾车驶向马路,“那你生日刚过去没多久啊?”

“没啊,也过去一个多月了。”楚深观察车内整洁宽敞舒适的配置,伸手摸向座椅,手感十分柔软。

他开始担心五千块钱赔座椅够不够了,他思索了一会儿问:“五千块够么?我不太了解车,我只坐过出租车和我邻居的车,他的车和你的差不多,就长的很像,他说他六万块买的二手……座椅大概两千多块……你的我感觉应该比他的贵,要是五千不够,我还有点钱,你说说看多少我赔给你。”

楚深开店两年多,算是楚凡出岛时给他的钱,他手里存款也就八万,原本是打算凑够十万换个大点的门店,可今天接连破财,怕是又要等两年才能换新门店了。

虽说心疼是真的,他恨极了自己今天追出去干嘛,但他做生意从来都是这样的,不多占顾客一分便宜,利润也很小,所以赚的很少,但他很知足这样,只有良心上过得去,赚钱才会让他觉得快乐。

同样,只有把鞋钱车钱赔了,他才能继续心安理得讨生活。

赫弘盛瞄了一眼小老板,说道:“五千够了。”

楚深这才放心下来,问道:“你的车应该要比六万贵很多吧?”

赫弘盛点头,“还好,也不是很多,贵了一万块吧。”

“一万块……啊,要知道让我邻居买你这样的车了,你的车不知道比他舒服了多少,你的车在哪里买的啊?”

“朋友的,也是二手。”

“朋友的啊,怪不得这么便宜就能买到。”楚深松口气,还好这辆车没有很贵。

赫弘盛开车转进胡同里,楚深住的这片离县城中心很远,几乎没什么楼房,四周的平房家家户户烧煤,一到冬天就乌烟瘴气的。

赫弘盛很少来这边,他有鼻炎,闻不得这种味道。

所以他们下车后,楚深刚一打开房门,赫弘盛就先主人一步踏进了屋里。

赫弘盛进去后环顾了一下四周,这是一间很挤很满的房子,客厅和卧室连在一起,沙发、床、桌椅、柜子、冰箱、电视机都挤在一起。而厨房、浴室单独在更小的两个房间中。

虽然挤,但并不乱,所有东西都很整洁有序。

赫弘盛让楚深坐下来,问他:“纱布和药在哪?”

“在……对面的柜子里,”楚深说着往柜子走去,“我来弄就好了,真的太麻烦你了。”

然而一瘸一拐走了还没两步,就被人拽回到了沙发上,男人的力气很大,楚深被按得无法动弹。

赫弘盛低头盯着一脸迷茫的小老板看了一会儿,见人老实了,走到柜子边打开柜门拿药。

让赫弘盛惊讶的是这人竟然连柜子里的东西都摆得井然有序。

他拿出药箱走到沙发边坐下,打开,连药箱里的药都整整齐齐。这不禁让赫弘盛多看了小老板一眼,现在这样细致的男孩子真的不多了。

楚深被瞧得有些不好意思,摸了摸鼻子,问道:“怎么了?”

“没事。”

赫弘盛将楚深受伤的腿抬到自己腿上,但目光始终没有看楚深破皮的膝盖。

楚深并没有细心的注意到对方的目光看哪里,一想到男人要为他包扎,脸就有点红。然而等了片刻,等到的是男人将药水和纱布塞到自己手里,楚深愣愣地看向男人,男人微微别开头:“你自己来吧,我手上没个轻重。”

“哦,好。”

楚深迅速给自己上好药包扎好,等包扎好了,赫弘盛才把目光落在楚深细腻修长的腿上。

他伸手摸上楚深的腿,手感当真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好,柔软顺滑细腻,“你刚摔了,可能拉伸到肌肉,我帮你揉揉不然晚上会疼。”

单纯的楚深还真信了男人的胡说八道,认真的道了声谢。

赫弘盛的手法极其暧昧,楚深又很敏感,被这双温热的手揉弄得浑身麻酥酥的,不一会儿耳根连带脖子全都红了,他低着头,实在不好意思瞧身边这位温柔又英俊的男人。

偶尔有那么一瞬间似乎也察觉出了点不对劲,但偷偷瞄向男人时,看到对方从容坦然的神情,就又打消了自己怪异的念头。

又过了一会儿,楚深终于忍不住了,握住了男人的手,声音略带颤抖:“好了,不要了。”

赫弘盛瞧着被自己逗弄得耳垂熟红的小老板,这层红晕一直蔓延到了领口里面,透过湿透的衣衫,甚至能够看到淡淡的红晕。

他见好就收,抽回了手,说道:“刚才你的裤子也被划破了,你换套衣服吧。”

“嗯、啊?我裤子也破了?”楚深一愣,站起来去摸屁股,果然摸到的不是布料,而是真的自己的屁股。

“……”楚深欲哭无泪,他今天真的丢大人了。

他迅速走到床边,拿出干净的衣裤,背对着赫弘盛,脱下上衣,又去脱裤子,裤子脱掉了一半,由于一条腿缠上了纱布,脱到这里时他只好弯下腰,双手缓慢得往下扯裤角。

赫弘盛回过头,大大方方的瞧着害羞的小老板。

他第一眼见小老板时,就知道这人脱光了一定很有看头。昏黄的灯光下,光晕在蜜色的肌肤上透出细腻的光泽,细腰翘屁股,双腿笔直。

赫弘盛回想着刚才触摸对方腿时仿佛要把他手掌吸进去的手感,眼神暗了一下,喉结滑动一下。

他走过去,一手搂住小老板的细腰,几乎是一瞬间,他就感受到了小老板身体的颤栗。

真是太敏感了。

他嘴角一勾,轻声道:“我帮你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