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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第28章
上学期的考核结束后,渡轮上的事情已经在学院里传开了,所有人都抱着看热闹的心态,想看高阶Alpha多久会腻烦。
明明是和一个Beta做着恋爱一般的事,大部分人却不觉得他们是在谈恋爱。
岑骁渊的本家不会允许,他本人也不能自毁前途。
开学后江宜晚没有返校,都在猜测他是被岑骁渊彻底甩了,伤心欲绝,不肯回来了。
茧绥知道这是绝不可能的事,相比起和Alpha恋爱,Omega更热衷于当月老牵红线,还是那种“偏要勉强”的架势。
他有心想问岑骁渊,可光提了个名字,岑骁渊便打断他:“你觉得他好看还是我好看?”
茧绥一时语塞。
在岑骁渊越发危险的注视下,昧着良心说:“当然是你啊,这不是显而易见吗?”
两个人完全不是一个赛道,若论起漂亮,自然是江宜晚更胜一筹,岑骁渊则是很受Omega欢迎的类型,分化前或许还和漂亮搭一点边,分化后完全不是了,光是眼神就能凶倒一片。
岑骁渊靠近他,掐住他的脸往上提,“那你这么关心他干什么?”
茧绥:“……”
岑骁渊一定知道江宜晚为什么不来学校,只不过不想说。
茧绥寻不到答案,干脆算了。
至于缘余,那是一丁点都不能提到的。
岑骁渊或许会偷懒,下课不在教室门口等他,但是每一节公开课,必定会到场,哪怕缘余常常缺席,前往系会开会,岑骁渊也绝不落下一节。
在这样的高度警戒下,开学一个月,茧绥没有和缘余说过半句话。
“你不是说他就像你大哥一样吗?他可连个眼神都没给过你。”岑骁渊挑破离间的技能是满分,茧绥也是借坡下驴的能手,马上就问,“那我能不能……”
“不能,无论什么都不能,我不会答应。”岑骁渊靠近他,姿势亲密地好似一个亲吻,说出来的话却和甜蜜没一点沾边,“如果你敢背着我去找他,我就挖了他的眼睛。”
茧绥:“……”
茧绥是个半路出家的“庸医”,只会疗愈一点小伤小病,岑骁渊的偏执他治不好,压根没办法医治。
“别忘了你答应我的,如果不想看到岑沐的尸体……”
岑骁渊又威胁他。
茧绥却知道他是在唬自己。
他骗人的。
岑沐早就逃了。
“还是说你想要全校的人知道一下,那个Beta根本就是假冒的。”
唯独这一点不是吓唬他,岑骁渊真的干得出,于是茧绥乖乖闭上嘴巴,不再讨价还价。
可他听话了,岑骁渊又不满意。
仿佛这是一个标志,标志着他的威胁成功了,茧绥确实很在乎那个假Beta,愿意用自己的自由换取那个人的前途。
Alpha更加气得牙痒痒,只能在床上发泄掉,在一次次地顶撞与填满中确认自己的存在。
家人、生活,还有随便的谁,都能在茧绥心目中排上位置。
那么他呢?
唯独这个,岑骁渊不敢要答案。
食堂五楼成了两人常常光顾的地点,把名贵的菜品都吃了一遍,茧绥怀念起食堂三楼的伙食。
好像天生是过不了那种好生活的人,短暂的奢靡过后还是要回归到平凡朴素的生活中去,不然他会越来越不安。
生活的经验告诉他,现在得到的,总要在今后的某一刻以某种方式加倍归还。
和岑骁渊提出这一点时,岑骁渊说:“吃腻了就换,我无所谓。”
结果那天在三楼碰到了缘余。
岑骁渊看他的眼神,阴郁中混杂着猜疑,猜疑两个人是串通好的。
缘余端着餐盘坐到了他们对面,那一瞬间,质疑达到了顶峰。
要不是茧绥伸手按住了Alpha的大腿,岑骁渊大概会像猎豹一般蹿出去,直取猎物的咽喉。
当然这只是茧绥的想象。
他的手放在岑骁渊腿上的那一刻,Alpha的焦躁平息了半分,转而用刀人的目光看向他。
茧绥只能咧嘴朝他笑笑,讨好的、安抚的,随便解读成什么都好,只要岑骁渊不把桌子掀了,让他吃不成今天这顿饭,什么都好。
“最近过得怎么样?”
缘余异常淡定,开口跟茧绥拉起家常,和以往没什么区别,就像上个学期,他们也是在相似的位置,说着相似的话。
“挺好的。”茧绥听到自己答。
缘余说:“那就好。”
这三个字饱含的意义非凡,尽管不能够理解,但是缘余接受了假期前他的那番说辞。
自从师父死后,他总是对茧绥和尘燃抱有最大的宽容,像两人的兄长一样。
茧绥听懂了其中的意思,兀地松了口气。
岑骁渊的脸色却越发得难看起来,但他什么都没做,学会了忍耐,一直忍到校车停驻在大门门口,忍到登上一阶阶的台阶,忍到进了门。
茧绥走在前面碎碎念,说自己真的没有和缘余约好,只是碰巧遇见了。
“如果我什么都不和他说,才是太奇怪了,他会怀疑的。”
他在朝岑骁渊解释。
这是最合适最恰当的说辞。
岑骁渊心里那股无名火无处发泄,口不择言起来。
“为了他忍辱负重这么久,他什么都不知道,你就不遗憾吗?”
茧绥停住脚步,回过身来,有些迟钝地回:“不会啊,这本来就是我……”
他的话没有说完,岑骁渊直接把他摁倒在床铺上。
隔壁的房间没有人住了,两个人又睡到一块去。
每个夜晚都同床共枕,岑骁渊在课上睡了足够多的觉,夜里就不睡了,一整晚上看着茧绥。
寂寞是钟表上的时针,每走一格都向下吞噬掉一点,直到天亮,茧绥醒过来给他打招呼,一切清零,重新开始计算。
还有三个月,只要过去这三个月……
他用吻堵住茧绥的口。
天是墨蓝色,海风吹过岸,在沙滩留下湿润的波浪线,在心里也留下弯曲的情弦,手指拨弄一下发出醉人的音色。
吻到头昏昏,思维也跟着晕眩,喉咙里灌了蜜。
岑骁渊说:“我不想听这个,我要听的是你不在乎,你无所谓,那个人对你来说不重要。茧绥,你说不出口对不对?”
茧绥的耳朵是红的,脸是红的。
吻是深吻,憋着一口气,窒息感引发的欢愉,在这一刻无法隐瞒。
好一会儿,他才开口:“因为你不许我说谎了,我也不想说谎了。”
他不该说。
他说了。
“是的,我会维护对于我来说重要的人,”他看到岑骁渊失控的表情,“……这其中也包括你啊。”
春意夏
明天见
51.恨
茧绥的一番话成功安抚住了濒临暴走的Alpha。
对方身体曲起的弧度像一只野兽,他的手探到岑骁渊的脊背,一下一下地捋,把它顺平了,两个人的胸膛紧贴在一起。
“你有太多在乎的东西。”岑骁渊的声音闷在他的后颈处,那处被反复啃咬的地方没有被触碰,却条件反射性地麻痒起来。
不知不觉已经习惯了,不会再瑟缩脖子躲闪,也不会害怕突如其来的靠近。
“是吗?”茧绥的目光落在空荡的天花板,“我以为够少了,家里除了我就只剩下弟弟。”
他所拥有的实在不多,所以才会格外珍惜。
岑骁渊静了静,身子歪向一侧,手臂搂在茧绥的腰上,“在此之前,你的家里还有谁?”
茧绥同样转过脑袋,“我以为你已经调查过了。”
“没有姓氏,很难追踪到。”岑骁渊光明正大地承认了,他确实试图找人调查过。
“除了父母外,我还有一个妹妹。”茧绥说。
岑骁渊眼神示意茧绥继续说。
茧绥简略讲了曾经的事,之前从来没这么静心交谈过,他说了很多,岑骁渊还在听。
“……大多数时间都是我带他们,弟弟、妹妹,他们都比我小,喜欢跟在我身后。
“小时候家里穷,要靠领救济粮生活,有时候走在半路上会被忽然冒出的流浪汉劫走……他们一哭,我就不哭了,虽然我也很想哭,但是我是家里年纪最大的,我得照顾他们。
“后来家里实在支撑不下去,就把我、把我送到了A区。”
“他们把你卖了。”岑骁渊无情地戳破。
茧绥摇了摇头,还想辩解:“不是的,那时候太苦了,不拿那笔钱,我们全家人都活不下去……”
“所以他们把你卖了,用你的牺牲换取他们活下去的机会。”
岑骁渊说话总是这样不留情面,茧绥不爱听,想要挣脱这个怀抱,还想否认。
“当时那个环境下,这已经是最好的选择……”
“大不了一起死了,他们没有这种觉悟,把你推了出来。你给他们找了太多理由,大可以埋怨,把一切罪过推卸出去,而不是在这里自责。当初是他们先抛下你的,茧绥,你这个人就是永远学不会恨。”
“那我应该恨你吗?”茧绥脱口而出。
气氛静默了两秒钟。
岑骁渊五指扣在茧绥的手腕上,“那你恨我吗?”
没有他的三年茧绥照样过得很好,反而是岑骁渊的出现把平静的生活打碎,镜子一旦出现裂缝,照镜子的人也不会完好。
“没有。”茧绥回答,“所以我也不会恨他们,他们是我的家人啊。”
就像发生了那么多事以后,频频在痛苦的边缘挣扎,他仍然不希望岑骁渊死。
茧绥口口声声说着是为了活着,为了过得舒坦一些,为了自己做打算……
可到了最后,变化最糟的是他。
所有人在他心里都会排在更前一位。
他是他心里最不重要的那一个。
“那么,”岑骁渊说,“岑広澜呢?”
茧绥愣了一下,“不,不恨,为什么……我不恨他。”
他说得很肯定。
岑骁渊捧住他的脸,手指在发尾轻轻略过,“真的不恨么,还是说你是恨的,只是自己没有察觉?”
茧绥回想岑広澜那张阴郁的脸,男人看他的眼神像看蝼蚁,茧绥在他面前总感到自己的渺小,恐惧是有的,但要说恨……茧绥不恨任何人,他向来逆来顺受,习惯性地忍受一切,忍受不了了就逃跑。
“算了,不恨也好。”岑骁渊打断他的思绪,“不恨就不恨了,你不用改变,把我刚才说的话忘了吧。”
茧绥没能反应过来,岑骁渊已经搂着他的腰把他拉过去,手掌被打开,从根部一直摸到指尖,唇贴在一处,没有伸舌,只是磨蹭。
又是亲吻,又要亲吻,亲吻间含糊不清地吐出几个字,茧绥听到了,却无暇去思考它的意义。
岑骁渊说:“我来替你恨。”
##
江宜晚出现于一个岑骁渊不在的午后。
那天是岑骁渊两个月来唯一一次有事未归,通讯器上一直给茧绥发消息。
岑骁渊:【今天是不是有公开课】
茧绥回:没有噢。
岑骁渊:【去食堂五楼吃饭】
茧绥回:好的呢。
岑骁渊:【让我知道你去找那个假Beta你就完了】
茧绥回:。。。
刚回完这条消息,他抬起头,就见江宜晚站在自己对面,一脸好奇地歪头看着他的屏幕。
茧绥:“……”
江宜晚朝他露出灿烂的笑容,“你们这算修成正果了?”
茧绥不由退后一步,江宜晚却像没看见似的,依旧笑眯眯,“看来你已经把我忘了,真好啊,岑骁渊也是,用完我就毫不留情地把我踢了。”
他伸手示意茧绥,“来,我们坐下聊聊嘛。”
天气渐渐转凉了,行走在湖泊旁,凉风吹得人直起鸡皮疙瘩。
茧绥坐在廊椅上,江宜晚坐在他旁边。
“不要东张西望了,岑骁渊不会知道我们这次见面的,我都安排好了。”江宜晚以这句话为开头。
紧接着,他说:“你是我所遇到的人中最奇怪的人,比岑骁渊还奇怪。”
江宜晚的气色看上去好不错,依旧光鲜亮丽,棕褐眼睛像糖霜,颈环回归到他的脖颈上,衬得肤色很白。
“在岛上的时候,我看见了的,你被岑骁渊强行带走了。”Omega正对着那片湖泊,翘起自己的一只脚晃了晃,“你明明也知道,但是为什么现在还能像没事人一样,坐在我身边,听着我讲话?”
那天伴随着江宜晚的一声尖叫,茧绥才被岑骁渊彻底敲昏。
“你该不会真的喜欢疯狗吧?”江宜晚扭过头,神色里充满了难以理解。
“不过这样也好,这样正好。”他说,“一切都好办了。”
随后江宜晚问茧绥知道岑骁渊为什么今天走得这么匆忙吗。
不等回答,就给出解释。
岑家资历很深的老头昨夜死了,具体怎么死的不重要,反正岑家重新洗牌,今后就是岑骁渊和他表姐的斗争。
“他迟早要回A区的,你会跟他回去吗?你只是一个Beta,如果让那些人知道你的存在,你就惨啦,岑骁渊也完蛋了,他的下场会比岑沐还惨。哦对了,岑沐你知道吗,岑沐就是岑绮露的叔叔……”
江宜晚还讲个没完,茧绥只能听懂个大概。
“前阵子岑沐还在A区出现了,是岑绮露把他保下来的,太大胆了,那个女人真就是谁都在乎。相比之下,岑骁渊一直忙着跟你谈恋爱,把什么都抛到脑后了,他这样可是很危险……”
江宜晚侧过头看茧绥,发现对方手拿通讯器在回消息。
岑骁渊:【发句号什么意思,是非去见那个Alpha不可吗?】
茧绥:咩有啊
江宜晚打量着他,“其实你根本不在乎吧?”
茧绥抬起头,刚想回话,江宜晚打断他,“你也不在乎我是否看见了你被抓走,不在乎我没找人去救你……所以我说你这个人很奇怪,正常人该有的情绪,你真的有吗?”
“有、有啊。”茧绥不明白Omega为什么突然情绪激动起来,连忙道,“你先冷静一下……”
“就是这种态度,就是这种态度也太奇怪了!”江宜晚的声音不断升高,“你不应该生气吗?是我害得你那么惨,你现在这是在干什么?!”
“我只是……没什么必要啊,你知道了也做不了什么。”茧绥看着他,那双眸子一如既往地乌黑明亮,“难道不是吗?”
他的语气太过真诚,比直说“你是废物”更令人难受。
江宜晚很显然没转过这个弯,咬住下唇,偏过头又骂了一句“怪人”。
怎么可能一点都不怨,一点都不恨?
在江宜晚看来,茧绥现在就是一枚定时炸弹,不知道哪一刻就会爆掉,把所有人都给炸毁。
“言归正传。”江宜晚说,“岑骁渊需要一个联姻对象。”
春意夏
后天见
52.选择
晚上岑骁渊回来,茧绥已经睡下了,睡梦中被子拱起一角,腰肢随之被纳入一双手臂。
茧绥迷迷糊糊地睁眼看人,首先是去看那双眼睛,确认没有异样之后,他用一只手轻轻遮住了,再推开。
岑骁渊借着他的手心蹭了下,“睡吧,死不了。”
茧绥缓了一会儿,没有方才那么困了,退后些许,黑暗里寻找Alpha受伤的痕迹,实在是看不出来,又探手上去摸了摸。
岑骁渊的上身靠近他,在他耳边问道:“瞎摸什么,想要了?”
茧绥瞬间清醒过来,摇着脑袋否认,声音里还有绵绵的倦意,带些许的鼻音,一时嘴快:“看看你要死了没,啊不是,有没有哪里受伤……”
两个人的对话实在太过诡异,连岑骁渊都理解不了,揉了揉他微卷的头发,攥在掌心里,“都说了死不了,没有受伤,这次回去不是为了任务,睡你的吧……你今天都干什么了?算了,先睡觉,睡醒了再说。”
两个人的睡衣上有同一款洗衣液的味道,薄荷的,和Alpha的信息素混在一起,犹如森林深处的一口古井,厚重而清凉,从皮肤上冲刷而过。
茧绥闭着眼,脑子已经开始活跃了,薄薄的眼皮下,眼珠动个不停。
“就是上课,吃饭,和平时一样的。”他回答了。
岑骁渊问:“没有背着我去见什么不该见的人?”
Alpha指的是缘余,茧绥想到的却是下午在湖泊边和江宜晚的对话。
他睁开眼睛,岑骁渊正看着自己。
“没有去见师兄的。”茧绥答,“你今天回去干了什么?”
岑骁渊沉吟一下,和茧绥说了个大概,与下午江宜晚所说的大差不差。
岑骁渊看起来不太在意,只是简略的复述,听不出更多情绪。
“明早你去食堂,就能看到电视上新闻在播。”
岑骁渊的手指缠在茧绥的头发上,由于太短,只转了两圈就到底了,头皮扯着,茧绥不由把脑袋歪了过去。
茧绥问:“那你就这么回来了没关系吗?”
岑骁渊疲惫地呼出一口气,又一次将茧绥圈入怀中,声音有些哑,“ 怎么?你还想我多在A区待几天?”
“没有啊,我就是问问呢。”
岑骁渊实在太过敏感了,茧绥身上像是缠上了一团火焰,把他整个人都烧着了。
“我人都在这里了,他们不乐意又能怎样?”岑骁渊握在他肩膀的手掌紧了紧,“即使我不在,也会找人看着你,别想背着我搞些小动作,让我知道了,回来就把你绑走,绑回A区,关起来。”
“那我好怕的。”
“我听不出来你有半点害怕。”岑骁渊的声音闷在他的侧颈处。
茧绥:“那是的,我知道你不会。”
岑骁渊轻笑一声,张口咬住他侧颈最薄的那块皮肉,“你又知道了?”
茧绥“唔”了一声,眼睛对着天花板眨了眨,“你现在不会这么做。”
“为什么?”
“因为我都乖乖听话了,留在你身边。”茧绥说,“你没有理由把我关起来。”
岑骁渊轻哼一声,再次舔咬茧绥后颈处留下的那道疤。
Alpha咬人的习惯怎么都改不掉,十几岁的时候就常常这么做,过去这么多年,还是喜欢在Beta的身上咬出痕迹,仿佛这能成为一种终身标记。
岑骁渊圈紧他,“我控制不住,想要在你身上留下点什么。”
“嗯,我知道的。”茧绥说。
他大概能明白Alpha的心思。
从前总觉得是岑骁渊记仇,在报复自己,后来知道岑骁渊是真的喜欢他,好多事就变得不一样了。
情感是一层滤镜,披上这层外衣,不管做多过分的事都可以有所解释,都有了原谅的余地。
伤害明明还存在着,但是以爱的名义,就可以接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