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置
☆、01
x市的夜晚灯火辉煌,光怪陆离,人性的贪婪与堕落在灯红酒绿的霓虹灯光下释放。
X市近几年经济高速发展,然而贫富差距却在不停扩大。
这里已经渐渐是富人霍辉的天堂,穷人挣扎的深渊。
黑道势力也渐渐控制了这个城市的所有地下场所。
“青炎帮”在这个城市几乎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黑帮了,
他们几乎控制了这个城市的所有地下钱庄,赌场,会所…他们触手无所不及,
据说暗地他们还经营着军火生意,佐证便是两年前青炎帮有两个敌对帮会的老大在家中遭神秘人
枪杀,而凶器经警方推测为美国军用狙击枪“巴雷特 M82A1”。
青炎帮如黑暗的魔手一般死死的掌控着这座城市,没有人敢正面挑衅,就连官方有些事都要同他
们协商,可以说“青炎帮”是这座城市所有人讳莫如深的话题,大家只听说他们的老大姓“肖”,道上人都称呼为“白爷”。
然后强大如斯的青炎帮最近却是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
“白爷!我们在Y市暗地成立的子公司最近遭不明财团的恶意竞争,连续13个月巨额亏损,
已经濒临破产,我们要不要重新注入资金救他们一把?”
助理张翔拿着刚刚收到的文件,紧张的低着头,白爷的火爆脾气是业内出名的,
甚至动手都不需要给理由。今天由自己来汇报这个坏消息,他心里确实是直打鼓。
“哼!李岂泽那个狗东西,让他做个正经生意都做不好,不会做生意那就去做牢吧,
欠的债就拿他的房产去抵押,剩下的零头就让他的几个小老婆用身体去还。”抖了抖手中的雪茄,肖白平静的说道。
肖白便是“青炎帮”的帮主,健壮的身材下藏着爆发力极强的力量,他有着一张英俊到让人嫉妒的脸,下巴留着的点点胡渣散发着中年男人的魅力,平静深邃的眼神深处闪烁着如火山喷发般的暴躁,他没读过什么书,家里也没什么背景,却靠着天生的一股狠劲和比一般人精明的头脑用命建立起了青炎帮,建帮的起初遇到很多的障碍与打压,但是靠着肖白他自己狠辣坚决的手段和一群肝胆相照的兄弟把对手一一摆平,最终打下了现在“青炎帮”的强大势力。
“好的,我这就去给Y市发文件。”张翔转身就要出去。
“慢着…”
“你刚才说我们要不要注入资金救他们一把?”肖白转过身盯着助理张翔的眼睛的深沉的说道。
“是…是的。”张翔明显被老大肖白的突然发问给吓到了。
肖白食指敲击着桌面,发出冰冷的声音
“怎么?我还需要你来教我怎么做?张翔,要不要试试飞翔的感觉?”
张翔后背湿透,哆嗦着说:“对..对不起,下次我一定注意。”
“老大,美国那边出了点事…”
说话的是肖白的生死兄弟秋刚,架着一副金丝眼镜,显得文质彬彬,然后只有和他打过交道的人
才知道,秋刚这个人相当精明能干,善用各种计谋,对手总是不知不觉的掉入他设好的陷阱。
然而秋刚对肖白确是绝对的忠心与真诚。
“上个月公司派陈明带着50亿的资金去美国与“KASA公司”商务谈判,
谈判成功后我们应该在上个星期把资金汇给KASA公司,
但是昨天美国那边回馈说一直没有收到资金,而我们这边的给陈明准备的账户里的50亿却在上个星期汇出去了。”秋刚扶了扶镜框,一脸的严肃。
“陈明?他人现在哪?”肖白的脸色显得有些阴沉。
“去了美国后,他便一直没有回来,说是带着老婆孩子去度假,从上周开始我们就一直联系不到他了,我怀疑陈明…”秋刚望着肖白,缓缓的说道。
“不可能!”肖白抬手打断了秋刚的猜测。
“陈明当年为了救我,挡过子弹挨过刀子,这么多年他也是忠心耿耿。”
肖白摆了摆手,看向窗外,脸上挣扎的表情说明他其实也同意秋刚所说的:陈明出卖了他,带着50亿跑路了。
“老大,有句话我早就想对你说了”
“有什么话就直说,刚子,我们之间不需要那些拐弯抹角。”
“我怀疑我们高层内部有内奸。”
“呼…”
肖白狠狠的抽了一口雪茄,然后吐了一口气。
“有什么证据吗?刚子。”肖白转过脸看着秋刚,英俊的脸上显出一丝痛心和寒意。
“昨天跟缅甸那边的军火的交易出事了,在进行交易的时候,缅甸警察突然出现,现在我们跟缅甸的关系已经完全中断了。”秋刚担忧的说道。
“会不会是缅甸那边自己走漏的风声?”肖白浑身散发着摄人的威压。
“可能性不大,交易地点是我们这边定的,我们在交易前一小时才告诉他们地点的。”
秋刚接过肖白递过来的一支雪茄,幽幽的说道。
“交易地点是我们俩个定下的,地址也只有我们两个知道,你肯定是不会说,也许警察出现只是巧合吧。”肖白帮秋刚点起烟,手却似乎有点颤抖。
其实青炎帮的主要收入就是来之于军火的交易,如今交易线断了对帮会的打击其实是非常大的。
“陈明能从账户里拿走50亿,肯定是知道了帐号的密码,而帐号的密码只有老大你一个人知道。我们在Y市暗地建的子公司被神秘财团打压,似乎一开始就是冲着我们青炎帮来的。”
秋刚并不顾及肖白的反应,接连的说道。
肖白猛的抬起头,一把抓起秋刚的衣领,狂躁的眼神里竟有一丝忧伤。
“你什么意思?”肖白松开衣领,右手紧握。
秋刚淡然的重新整了整自己的衣领,眼神直逼肖白:
“小心叶然。”
小心叶然,这四个字自从肖白走出办公楼坐在车子里依旧没想通,或者是说他不愿意,不敢去确认。
叶然是谁?在外人眼中,叶然是肖白圈养的一个宠物,在肖白的那些弟兄眼中,叶然就是肖白的劫,在肖白心中,叶然是他的爱人。
十一年的时间,就算养只狗,也会有深厚的感情,更何况是同床共枕的人。
比起兄弟的落井下石,肖白更接受不了家里那个人的背叛,全天下人都可以说他冷酷无情,只有那个人没有理由。
背叛的原因是什么?对方又是怎么做到的?谋划了多久?肖白已经不去想了,他现在只想要狠狠的蹂躏那个人,做到他哭着求饶,只要他肯认错,肖白想,事业没有了再去拼,把那个人锁在身边就行,这几乎是一种变态的执念,就算死,尸体也是他的。
坐在车里抽了一个多小时的烟,肖白平复自己纷乱的心,决定回家。
然而老天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车子在中山路段发生事故,肖白当场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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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文文不虐,小攻重生后再见前世的爱人之时,不会有什么解不开的纠葛,执念多少会有,怨恨会有,却不会跟前世那样执迷不悟,身边已经有了一个愿意给他洗衣煮饭,暖床暖心的小跟班。
这一章原本西西不想写,但是后来又想了想,还是写了,因为有一些伏笔要交代。
肖白算渣攻么?嘤嘤嘤嘤—-好吧,有过一段比较鬼畜的前科。
这一世肖白木有这个属性,他对小受极好,好极了,所以这也算是渣攻重生变痴情攻,额,只是换了个受,配得上小攻的小受,括弧:真滴灰常好!!!*—*
☆、02(捉虫)
十月尾的天气有些许凉意,微风吹过绿油油的草坪,扎堆在一起的犯人懒懒散散的用手里的工具锄草,晒着暖和的太阳,聊着一些无关痛痒的话题。
原本躺在草坪上的少年睁开眼看着蔚蓝的天空,有一瞬间的失神,下一刻猛然察觉到不对劲,僵硬的扭动脖子打量隔着草坪与通道的金属网,呆滞的扫视着周围的一切,瞳孔微微放大。
他这一生只进过一次监狱,那还是在十六年前,为帮他弟弟筹集大笔金额的学费而持刀抢劫。
“我怎么又回到监狱了?”肖白自言自语道。
“老大,你今天怎么不在状态啊?”旁边肤色黝黑的少年弯身大大咧咧的开口:“是不是还在担心元少以后的生活?你放心,留下的那些钱足够他大学毕业找到工作了。”
眼前的少年穿着宽松的蓝色囚服,胸前缝着一块白色的布,上面印着“4179”这个数字,
肖白坐起身子沙哑着声音问:“大….大苗?”
眼前的这位憨憨的胖子,依稀是他记忆里有着火爆脾气,雷厉风行的兄弟“武大苗”,但是他记得对方应该已经死了好多年了。
这是怎么回事,武大苗没有死,而自己也还活着,他清楚的记得车子爆炸,面对死亡的恐惧感都还没来得及生出,他就已经失去知觉,想到这,肖白仓皇的抖着手摸向自己的胸口,有节奏的心跳声,温热的体温…..“确实还活着。”
又走过来一个清秀少年,光秃的脑袋上有条疤,像是蜈蚣一样给人一种阴寒的气息,只是少年脸上却挂着相反的温柔笑容,眉眼都泛着笑意。
武大苗焦急的吼道:“刚子,老大是不是因为前几天的审讯留下后遗症了啊?”
一嗓子出去,四周原本散漫的犯人都把视线挪向他们,有好奇,似乎还有畏惧。
紧接着又围过来4个少年,都一口一声“老大,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肖白挨个的扫了一眼那些年纪相仿的少年,记忆中其中还有几个都替他挡过刀子,挨过子弹而命丧黄泉了,而他们现在却还在自己眼前活蹦乱跳。
脑海响起一个诡异的讯息:倒带了,不是记忆,而是人生。
“安静一点。”秋刚轻声说:“老大,胸口还疼?要不我跟他们说说,让你提前回去?”
肖白注视着面前轻声细语的少年,明明不久前刚见过,脑中却只有对方将来会用刀子一块块切开爱人的血肉掏空五脏六腑,冷静的清洗干净血水再一一缝合挂起来风干的癫狂事迹。
他咽了口唾沫,刚要开口就听到狱警的辱骂声。
“动作快一点。”狱警手持电棍朝金属网上敲击着,粗声喝道:“4178,4179,4180,4181,4182,4183,4184,想要再被特殊关照吗?”
被点到的几个少年嘲讽的冲狱警龇牙一笑,透着桀骜和张扬。
武大苗更是对狱警举起了中指。秋刚倒是不动声色,只是嘴角的笑更温柔了一些。
狱警嘴里继续骂骂咧咧,声音却是降低了很多。
刚进来半个月左右,肖白他们就成为狱中最强大的势力,手段毒辣,身手都是一等一的敏捷,
不怕死的那股狠劲让原本看着他们年轻以为好欺负的那些犯人一个个都在拳头的威逼下屈服,
至于狱警的忌惮是因为那些少年中带头的那个跟他的顶头上司有着某种不为人知的关系,
至于是什么关系却无人知晓,总之他亲眼见过上司对那个少年的态度,分明就是恭维。
肖白站起身微笑着对狱警生硬的喊道:“长官,我需要去下厕所,还请通融一下。”
不再是横冲直撞的傲慢语气,和善礼貌,眼中闪着沉稳睿智的精芒,岁月的积累和沉淀在这一刻暴露出来。
武大苗跟秋刚二人相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中的困惑和匪夷所思。
老大竟然会用“请”这个字眼了?太可怕了。
狱警显然也有些呆了呆,他咳了一声,微微昂首:“快去快回,别想偷懒。”
厕所门关上的刹那,肖白脸上的笑终于挂不住了,镜子里映出的样子让肖白倒吸一口凉气,
他摸了摸脸,从陌生而又熟悉的轮廓上拂过,最后停在光滑的眉心处,没有那条狰狞的疤痕,手
指不受控制的加大力道,像是要凭空在那里揉出一道痕迹出来,迷茫又绝然。
肖白抿着泛白的唇拧开水龙头,用冷水不停地扑打着脸,直到那股冷气透过皮肤渗透进骨髓,
才彻底清醒过来,他抬头死死的盯住那张棱廓分明的年轻脸庞,小麦色皮肤,身材挺拔修长,
唇形饱满,嘴角微微上挑,勾着无限风情,过于尖锐的眉峰像把刀衬着黑亮如星辰的双目,
没有阴沉,没有算计,也没有悲痛,只有少年特有的冲动和激情,以及对生活的无边憧憬。
“既然上天给了我这张优待券,没理由不好好利用。”声音死气沉沉,透着渗人的寒意:“宝贝儿……我回来了。”上辈子老子养了你,你却在背后捅老子一刀,这辈子该还了。
肖白看着镜中的少年,习惯性的挑挑眉毛,凌厉锋芒乍现,无形的威严散开,这是三十五岁的黑道老大。
嘴角一点点划开弧度,无声的笑了起来,泪水顺着略显青涩却俊美的面容一颗颗往下落,打在水池边上,发出刺冷的嗒嗒声。
眼底充斥着幽深的阴霾和冷漠,带着某种绝望和凄厉的意味,随即慢慢的没入消失不见,徒留洒脱和放荡不羁。
这年肖白19岁,因为跟几个弟兄持刀抢劫,被判入狱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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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好吧,下一章小受出来鸟,乃们表被他滴外表给骗鸟~~记住,他是强受~~~
☆、03
下午六点,哨子声一响,所有人都收好工具迅速的排好队在狱警的监督下老实本分的回到牢房拿碗筷准备去食堂吃饭。
因为这所监狱关押的并不是重刑犯,所以大家吃饭都在公共食堂,当然,为了防止一些有可能发生的|暴|乱|或者血腥事件,必要的防护措施还是很森严。
“武大苗,秋刚,李能,张小虎,钱多多,舒书。”肖白肃然的念出一个个名字。
被叫到的六个少年弯身把手中的塑料碗放到脚边,挺直腰杆站的笔直,俨然一副严肃的样子。
“争取表现优秀得到减刑,早点出去。”
“是,老大。”整齐响亮的声音。
“如果谁有不良记录被扣分….”
六人一致变了脸:“那绝对是找死!”
肖白点点头:“很好。”
突兀的苍老咳嗽声从牢房里传了出来,一声声的像是要把肺腑都咳出来。
肖白神色突然变的复杂,是那个老人,前世他以为只是一个普通的老头,等出狱之后在强叔的手底下干的还算不错,渐渐的被强叔重用,有次无意间他听到强叔提过一个名字,福伯,一开始以为是巧合,后来才知道是同一个人,那时候后悔的抽了自己几个耳刮子,现在机会又摆在他面前,除非是被驴踢了才不会利用。
福伯,龙帮老大徐天的准老丈人,身份神秘,除了一个女儿,就再无任何破绽,肖白努力挖空脑中久远的记忆,他记得当年那件事被闹的很大,传言太多,有人说福伯入狱是徐天所为,因为福伯身上有宝贝,谁拿到就能富可敌国,徐天最后被人所杀,龙帮四分五裂,很多人猜测是福伯雇的杀手。
肖白深吸一口气,福伯身上没有宝贝,但有一个文件袋,全国所有政府官员的把柄以及一枚在美国杀手组织ATC拥有发言权支配权的权位印章,这些都是他后来创立青炎之后,从伙伴查瑞口中得知的。
他不知道福伯进监狱是不是为了躲避什么人,不过,无论如何,他都要跟福伯拉近关系,取得对方的信任。
肖白在武大苗他们困惑不解的目光中走进牢房,潮湿和臭味扑面而来,他只花了几个瞬息时间就调整过来,大步朝着里面那张床走去,弯身咳嗽的老人满脸都是死灰气,整个人都像是被抽干了血肉,枯瘦如柴,随时都会断气,可那双混沌的眼睛里面却藏着锐利的光芒。
“福伯,嗓子还没好吗?”
福伯打量着肖白,目光带着审视和戒备,像是能够化作实质的利刃一寸寸剐着肖白身上的血肉,
肖白坦荡的任由对方观察,内心说不紧张是假的,毕竟他有个不为人知的秘密。
时间一秒秒过去,沉默半响福伯才笑道:“小伙子,你很特别,或者我这样说会比较清楚。”福伯咳嗽几声说:“你今天很特别。”
肖白瞳孔一缩,老家伙竟然这么精,试探他?
“福伯,在这里被改造,每天都应该有所改变才是。”肖白一脸正义泯然。
当肖白搀扶着福伯走出来的时候,武大苗石化了,秋刚震惊了,张小虎呆呆的张大嘴,钱多多那张娃娃脸上写满了惊愕,甚至可以说是惊恐,李能用力揉着眼睛,
舒书喃喃自语:又多了一项无法用知识去科普的事情。
“有礼貌,立志,现在还在尊老?我操!操!操…..”在肖白投过来的警告眼神下,武大苗话锋一转,咬牙说:“|操|我自己。”
噗—
其他人都抿紧嘴唇,耸动肩膀憋着笑。
“笑屁啊!”武大苗愤愤的拿了塑料碗朝着食堂跑去。
“排好队。”荷枪实弹的武警不耐烦的吼道。
钱多多被身后的人给摸了一把屁股,他铁青着脸回头瞪着身后之人,对方无辜的眨眼,钱多多故意东张西望,破口大骂道:“操!哪个龟孙子摸大爷,诅咒他|屁|眼|被堵,大便从嘴里拉出来!”
对方气的握紧拳头,却不敢出口顶嘴,为什么?因为张小虎熊一样的身姿正朝他这边亲切的挨过来。
监狱里中餐一般都是素菜,晚餐一个星期有一餐加肉,每个月会改善一次伙食。
一个个都在警棍的挥动下规规矩矩的端着碗到窗口,打饭的是一个年老的师傅,监狱里的一些蹲的比较久的犯人都对老师傅比较尊敬,因为老师傅原本是这所监狱的牢头,后来辞职后才干的厨师。
伙房人手不够,伙房的厨师都轮流负责打饭打菜,老师傅旁边是一个少年,他叫许乐,是老师傅的关门弟子,穿着白色工作服,胸口挂着厨师证,他负责今天的打菜工作。
轮到肖白的时候,许乐调皮的对肖白笑笑,就用长长的菜瓢在装着肥肉的圆桶里搅拌着,众人就见菜瓢里好几块肉都落进了肖白的碗里。
武大苗带头吹起了口哨,紧接着周围的人也都跟着起哄,
肖白仔细的打量起了许乐,乌黑的头发微卷,皮肤像是常年不接触阳光的那种白,细看都能看到皮肤下的血管,唇角微微上翘,笑起来有两个浅浅的酒窝,鼻子高挺,一对细长的凤眼透彻清亮,就像玻璃珠一样纯碎,唇瓣比较薄,颜色看起来很不错,红润有光泽,会让人想要去尝一口。
后来肖白才知道自己有多瞎,一只凶狠的野狼被他看成了一只小白兔。
记得他上一世当着食堂所有人的面对许乐喊了一句话:想要我|操|你吗?
之后的事发生的都太突然,先是福伯莫名其妙的失踪,然后是少年许乐诡异的死亡,
前世没有仔细想过,现在想想,竟然发现很多疑点,比如那具根本看不出跟面前这个笑容腼腆羞涩的少年有丝毫相同的尸体,
福伯的失踪可以称得上是传奇,想要从监狱逃出去,除了有人配合,更要找准万分之一的时机,那么,会是谁在暗地里打理这一切?
许乐不知道肖白在想什么,他被盯得不自在,脸上都快滴出血来,又弄了两块肉放肖白的碗里。
肖白下意识对许乐露出一个笑容,说:“谢谢。”
许乐微微一愣,下一刻便笑的更欢,握紧手中的菜瓢,低着头结结巴巴的说道:
“好吃….肉….我烧的。”
肖白望着许乐耳根上的红晕,他又想起了那个男人,每次他们做的时候,对方都会害羞的哭着拒绝,胸口突然一疼,肖白拿着碗转身离开,那份苦涩和阴冷渐渐沉入眼底。
“老大,那小子是不是看上你了?”李能不满的用筷子扒开自己碗里的肉丁,再拿眼睛瞟瞟肖白碗里的几大块肉:“你看看,看看,这分量的悬殊。”
舒书长叹一声:“能子,老大这张脸上到100岁,下到1岁都吃的通。”
“福伯,今天的伙食味道不错。”肖白把自己碗里的肉夹了两块放进福伯的碗里。
福伯咬了一口肉,用稀疏的牙齿嚼着,口齿不清的说:“盐总算放了。”
肖白笑笑,又拿筷子把碗里剩余的肉分成几部分放进几个兄弟的碗里。
“别拿这种奔丧的眼神看我。”
钱多多吸着鼻子,硬是挤出一点眼泪:“老…老大…怎么办…我..我好想哭..”
其他人都跟见了多恶心的东西一样,切了一声。
“那你就哭吧,我看着。”肖白敲敲筷子。
就跟变戏法一样,钱多多脸上的柔弱可怜瞬间消失不见,狡黠的冲肖白吐吐舌头,快速的低头扒饭。
吃完饭之后依旧排着队去水房洗碗,然后回牢房休息。
肖白躺在坚硬的木板床上,双手放在脑后枕着头,双眼定定的看着天花板发呆,重活一次,不会再走同样的路了,前世太累,尤其是他的兄弟们,除了秋刚陪他站在高处,其他人都死在为他拼搏的那条路上,不值。
名和利想拥有,前提要大家一起享受,那才舒坦。
至于叶然,该相遇的时候自然会相遇,肖白心里冷笑,宝贝儿,你最好祈祷我那时候心情不错,不然…..
牢房里玩骰子的吆喝声,辱骂声被刻意压低,依然有点吵,肖白吐了口气,闭上眼试图催眠自己睡着。
旁边床铺上坐在一起的六人拿眼神盯着肖白,嘀嘀咕咕议论着什么。
秋刚靠着墙壁笑着问:“老大要从良,大家跟不跟?”
“废话。”武大苗翻白眼。
其他人虽没有说话,但是看秋刚的眼神就跟看白痴一样。
“那不就得了,我们还愁什么?老大怎么变都好,我们只要不变的跟着他就行。”秋刚说完就打了个哈欠,踹踹几人的屁股,意思就是该滚了。
武大苗,李能,张小虎,钱多多,舒书五人爬上各自的床,睡觉的睡觉,看书的看书。
铁门外脚步声渐进,牢房里玩闹的犯人神速的藏起骰子和骰盅,一个个躺平身子被子一拉,打呼声就诡异的发了出来。
门外狱警大声喊道:“4178,跟我出来。”
肖白愣了愣,4178是他在监狱里的称号,他起身下床穿好鞋子给武大苗他们投过去一个不用担心的眼神大步走了出去。
跟在狱警后面,肖白脑中开始飞快的运转,今天是周三,赛马的时间,李监区长找他的目的就是这个。
对面走过来两个身影,借着昏暗的灯光,肖白看清其中一个就是许乐,边上的狱警似是在喝斥着什么。
许乐看见肖白,就跟见了救星一样,不顾身后的辱骂声,跑到肖白面前,满脸鼻涕眼泪,抽泣着哭喊:“救….救我..我不要…不要去当…当鸭子….”
鸭子?肖白眯眼询问跟上来的高个狱警。
“你也知道有几个管教都喜欢玩一些年轻漂亮的身子。”高个狱警为难的说:“整个监狱,稍微好看一点的当中除了钱多多和武大苗没被抓过,就只有这个小子符合他们的品位了。”当然,他们谁也比不上你,这句话高个狱警没说出口。
“再等一天。”
如果肖白没记错的话,明天就会来一批新犯人,其中就有一个漂亮的雏儿,像个瓷娃娃,还有点娇气,他之所以印象深刻是因为那个雏儿一住进牢房,那些长期被|欲|火|积压的犯人就跟恶狼一样扑上去,免不了发生一些争斗,那段时间几乎每天都有犯人被打的进医院。
高个狱警压低声音问:“什么?”
“你信我一次,只要再等一天,我保证你会得到不少好处。”
肖白说的斩钉截铁,让人无法去质疑,那位高个狱警不由得觉得事情或许真有戏,也就一天,真不行再把这个许乐带走。一想通,他就飞快的跑开了,希望那几个管教不会动手踹他才好。
许乐胡乱的擦掉脸上的泪水,扁着嘴巴脱口而出:“阿白,真的很谢谢你,我….我想…想报答你,可我身上没…”说着就当着肖白跟那个狱警的面慌乱的把裤子两个口袋翻出来,拿出来一些纸团和零钱。
肖白挑挑眉,阿白?对方能叫出他的名字不奇怪,毕竟人多口杂,但是这么亲近的称呼未免有点…
可当事人似乎并不觉得唐突,叫的还挺顺口,是太蠢,还是打着某种目的…
许乐还在红着脸语无伦次的说着一大堆感激的话,一张张的数着皱巴巴的零钱。
“十三块钱,阿白,这些你拿着,等我发了工资再给你。”许乐把手中的钱一鼓捣塞进肖白的口袋里,撒腿就跑。
什么意思?肖白膛目结舌,他不记得前世有这一出啊?发工资给他钱?怎么有种丈夫给妻子上交工资的错觉。想到这,肖白脸色顿时黑了黑。
旁边的狱警套近乎的拍拍肖白的肩膀:“4178,以后哥们混不下去了,你可得收留一下。”
肖白嘴角抽了一下,心想,你怕是没这个机会了,明年监狱有人越狱,你就死在其中。
玩赛马,肖白纯粹是瞎掰,要是真有那本事,他就不会为了钱进监狱了。一个人的运气不可能每次都那么好,所以他记得身上的那些病根都是在监狱落下的,全都出自里面那位之手。
狱警在门外敲了敲门:“李区长,4178已带到。”
门内传出一声女人的惊呼声,接着便是一阵窸窣声,男人气息粗重的声音叫道:“进来。”
肖白眉峰一挑,不徐不缓的推开门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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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肖白的兄弟们,或许以后会有一点小JQ,欢迎大家配对~
武大苗:19,五官英俊,鲁莽粗野,大大咧咧,说话从来就不用大脑过滤,脏话不离口,认死理,他认为是对的,说破天都没用。
秋刚:20,白净秀气,处事细腻周全,城府深,笑面虎一只,如果他淡淡微笑,那么就该给自己准备后路了,如果他笑的格外温柔,那就可以直接给自己准备后事了。
张小虎:18,浓眉大眼,虎背熊腰,魁梧大汉一枚,看起来憨厚老实,实则一肚子坏水,年纪最小,却长了一张40岁的脸,爱画画,而且画的都是美少女战士,汉子的身体,少女的心,说的就是他。
李能:19,身材矮小,相貌猥琐,眼珠泛绿,有点小混血,具体不清楚混哪里,爱娱乐八卦,爱吹牛皮,死爱面子,几人里面最会被吐槽的一个,简单来说,就是一个排气筒。
钱多多:18,胆小怕事,爱用自己人畜无害的可爱脸蛋去骗取一些道上消息,专挑贵妇下手,就是所谓的小白脸。整天挂在嘴边的口头禅就是:我操!昨晚又梦见自己被抓了。
舒书:20,文质彬彬,有涵养,出口成章,包括三字经,人如其名,爱读书,七人中的百科全书,写过很多诗,极其自恋的给自己起了个称号:文化人。
☆、04
肖白走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一个女人披头散发,衣服上的扣子扣错了两个,紫色蕾丝花边若隐若现,当真是|春|光|乍现,露出的白皙脖颈上有几块青紫,房间里一股|麝|香|气息,椅子上半裸着身体的黑胖子正在用毛巾擦着|胯|下|的器具。
“辉哥哥,我先回去了。”女人娇滴滴的摇着屁股从肖白身边擦过去的时候,有意无意的拿胸前的柔软蹭了蹭肖白的胳膊。
是新来的狱医,肖白记得,因为他经常出入医院,对方没少在他身上花功夫。
“李区长兴致不错啊。”肖白眼睛在李辉那玩意儿上面掠过,眼中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冷意。
“知道有多少人想要上你吗?都被我一一压了下来。”李辉穿好裤子,走到肖白面前,猥琐的朝肖白脸上喷着气:“这张脸比我上过的任何一个女人都要美,只可惜我不上男人。”
一股浓烈的臭味扑面而来,肖白不动声色的偏头一笑:“女人做起来会更软。”这是钱多多的至理名言。
李辉把桌子上的报纸扔给肖白:“闲话不多说了,快给我看看选几号。”
肖白冷静看完报纸上介绍的各场比赛的马匹和赔率,已经用红圈圈起来的大热门4号,他用食指揉着眉心:“李区长,你也知道这玩意完全就是赌运气,不可能回回都能中…”
“别他妈给老子说一堆废话!”李辉狠狠的踹着肖白的肚子,往地上吐了口唾沫:“老子能护着你,同样也能毁了你。”
肖白被大力撞击,身子向后倒去,他及时扣紧桌子边缘,腰因为受力弓起来,眉头拧着,嘴唇紧抿,硬是没发出丝毫闷声声。
按照肖白的性格,现在要做的就是抄起椅子砸这个胖子的头,事实上前世他的确也这么做了,不过后果就是他断了一根手指头,后来每次扣动手枪的扳机都会有几毫米的误差,这次他必须忍下去。
肖白下意识的动了一下右手的食指,没有疼痛感,他开始试着收住自己快要喷发的怒火,这是监狱,对方想要弄死他,就是分分钟的事,肖白试图回忆胖子死时的模样,却只能模糊的记起一些片段,不过有一点肯定的是,从那以后他就得了一种病,见到鲜血就会兴奋,尤其是享受那种刀子|插|进|血肉里搅着的感觉。
再等几年,这次换个玩法,肖白在心里冷笑,面上露出不安的表情:“这不是还没开始吗?”
李辉指指电视:“已经开始了。”
观众席呐喊声一波接着一波,主持人正在兴奋的介绍着赛事,骑师骑着马匹开始热身,在观众面前一一亮相,整个场面已经沸腾。
马场的大屏幕上显示出每匹马跑进前三名的赔率,骑士、赛马的积分、赛马的历史战绩。
肖白怎么也想不起前世选的哪个号码,所以他就全凭运气挑了3号,李辉立刻跑房间拿电话下注。
观众席不知怎的突然有大范围的唏嘘声,肖白一眼看去,心里一紧,大屏幕上放出的赔率因为被加入的高额赌注改变了,赔率竟然从1赔2.6下降至1赔1.1,胖子到底下注了多少?该是多么庞大的数字才会导致这样的局面变化,肖白后颈慢慢溢出冷汗。
当比赛开始的时候,肖白不由得绷紧后背,脸上有几丝紧张。
“3号!3号!3号!”李辉两只手拍着桌子,口水跟胸前的两块肥肉一起乱飞。
十几匹马风驰电掣般在草地上飞驰,领先的是4号,其次是6号,9号,1号,12号,3号…..
李辉看3号一直在后面,气的咬牙吼道:“妈的,我早就说过买4号,你他妈非要选3号。”
肖白斜了一眼李辉,再次忍住内心的暴躁,不冷不热的说道:“李区长,才刚开始。”
李辉冷哼一声,身上的肥肉都在打颤。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3号依旧维持着那个速度在后几位,现在不止李辉,连肖白也有点急了,前世他除了在监狱的几年玩过赛马,出狱后忙着干事业,再也没碰过,所以这次的成败真的没把握。
李辉从抽屉里拿出枪抵在肖白的额上,冷冷的说:“现在你最好保佑自己还能活着出去。”
“还没结束。”肖白双眼盯住电视里那匹马,声音阴沉,眼光牟利。
李辉被肖白眼中的锋芒给惊了一下,他放下枪骂骂咧咧的说了一通,又把目光放在电视上,期待这几率为0的翻盘。
欢呼声,马蹄疾驰声,呼喊声,沸腾的画面离他越去越远,渐渐模糊,直到全部消失,脑中只有一个数字3,肖白所有神经末梢都在颤抖,精神诡异的集中在一点,脸上的汗水越发细密,心却慢慢平静下来,如果有人观察就会发现肖白的眼睛此时蒙上一层黑雾,像是黑洞,在悄无声息的席卷周围的一切,包括肉眼看不见的水汽分子。
肖白忘了呼吸,两眼直直的穿透电视屏幕,不能输,前世这次落下的伤对他的影响太深,所以不能输,要赢,这个强大的意念像是龙卷风一般在他的神经系统里面快速穿插,无孔不入,一处不落。
离终点不到一百米,3号跟9号之间的距离越来越小,想要超过没有一丝可能,观众席上已经有很多人愤然离席,肖白脑中的镜头却突然像是被一双无形的大手诡异的调慢,李辉握紧双手,嘴里神经质的念着一个数字。
就在这白热化阶段,啪的一声,电视机屏幕黑了,一股焦味在空气中蔓延。
“干他妈逼的!”李辉抖着手把新买的电视机砸了,拿电话拨了一个号码。
“喂,老田,刚才那场比赛几号跑第一,啊?别提了,他妈的,电视突然诡异的烧了。”李辉忽然疯狂的大笑:“几号?3号?哈哈哈哈哈,真的是3号,发了,我发了…”
“烧了?你不是才买没几天吗?真是活见鬼了,刚才那个9号差几步就赢了,落在后面的3号像是被什么东西推着,速度快的都要飞了,竟然就这么一路超过去了,根本不可能,要不是亲眼所见,打死我都不信,老李,要请客,听见没…”电话里同事的声音还在继续,李辉已经听不见了,满脑子都是钞票在飞。
爆炸的笑声传入肖白的耳中,他顿时如同一滩烂泥般靠在椅背上,好累,明明只是看了一场比赛,半个小时,为什么会有种气血被抽干的感觉,尤其是精神力的枯竭,他甚至觉得灵魂都异常疲惫,就像是被某种力量所吸收。
李辉看到肖白脸色不对劲,惨白一片,像是得了重病,他以为对方还没缓过神来,想到自己之前的威胁,不免有那么一丁点后悔,毕竟以后的财路还指望面前这人,不能出什么乱子。
“肖白,你在这里休息一会再回去,以后有什么事我罩着你。”把抽屉里的两包烟塞进肖白的裤兜里。
“谢李区长。”肖白抬了抬眼皮子,嘴角扯开一个讥笑。
低着头的李辉自然没看见,他从钱包里抽出几张百元大钞大大方方的塞进肖白的衣领里面,“这是你应得的,我向来都不会亏待自己人。”完了就大步离开,脚步急切。
肖白把那几百块钱拿出来放鼻子前嗅了嗅,是他前世迷恋的气味,似是想到了什么,他又从口袋里掏出许乐给的十三块钱,挑了挑眉,忽然失笑出声,把十三块钱一张张抚平折成方块塞进胸口的口袋。
“每次都指望运气不是办法,必须想其他的招才行了。”肖白用手臂遮住眼睛,慢慢放松身体被黑暗包围。
等他再次醒过来的时候,身上的汗水都被体内的温度蒸干了,粘乎乎的,胡乱的搓了搓脸,肖白站起身,下一刻身子一晃,像是无数道叠影在瞳孔里放大,无尽的光芒在堆积越来越亮,眼前一黑,头莫名的刺痛,他握拳敲打着头的两侧,片刻后重重的吁出一口气,打开门走了出去。
“4178,你可真有能耐。”门口的狱警是个竹竿青年,他冲肖白暧昧的笑笑,视线在肖白身上肆意游走:“李区长临走的时候还特地交代我不要去打扰你。”
肖白笑着拿出一包烟抽出一根递给对方,自己也弄了一根悠然地用嘴衔住,
狱警贼笑着拿出打火机给肖白点燃,然后才点了自己的那根。
“沾了你的光,我也能抽的上皇云这个牌子的烟。”狱警美美的抽了几口,边走边说:“啧啧,贵的就是不一样,带劲。”
肖白随意的问:“你在这里干几年了?”
“刚毕业就被骗进来了。”狱警用舌尖舔舔下嘴唇,嘿嘿笑道:“今年7月份毕业的。”
猛抽一口烟,氤氲的烟雾逐渐散开,肖白垂着眸子,眼底有什么在偷偷的酝酿筹划。
两人都没有再交流,只有烟草燃烧的声音和烟头的那点火苗在寂静的夜晚散发着淡淡的光芒。
身后忽然有一个极轻的响声,有人跟踪,肖白侧头不动声色的扫了一眼旁边的狱警,对方似乎没有察觉。
这是怎么回事,他不认为这是自己的错觉,难道说重活一次,连感官意识都变了?
监狱是封闭式的,只有服刑的犯人,伙房的工作人员,警卫人员,会是谁?记忆里他在监狱的五年除了偶尔因为运气问题让那个胖子输钱被打,其他时候都还算安稳。
肖白脚步越来越慢,渐渐停了下来,那道视线还在跟着他,似乎只是简单的跟随,却太凌厉冰冷,让人全身起寒栗。
虽然他能够重生一次很诡异,但他还是不信世上有鬼,因为前世杀戮太多,如果真有鬼,来找他索命的光排队就得排上几个月。
就在这时,一声刺耳的警笛声打破黑暗的宁静,传呼器里的声音很急促混乱
“A区101号和105牢房有暴动,附近的人去支援。”
这片区域都有高压线,警报器,狱警斟酌了一会,就匆匆跟肖白交代了几句,往另一个方向跑开。
肖白独自一人向所住的牢房走去,耳边烈风呼呼的吹,有点冷,他拢了拢衣领,缩着脖子,脚步飞快,像只在黑夜穿行的野猫,背后猛地一阵凉意,肖白突然转身看去,就见残影一闪,速度之快,根本不是人该有的。
“谁?”肖白低声喊了句,末了才发现自己很白痴,对方若是想让他知道,就不会躲躲藏藏了。
肖白眼睛微微一眯,环顾四周,什么都没有,不知怎的,他隐隐觉得哪里不太对劲,A区的暴动,他被人跟踪,这两件事被他放在一起,一点都不突兀。
“我身上什么都没有,除了一条命,既然你不想要,就从哪来回哪去。”其实肖白更想说的是,大晚上的,别出来吓人,因为他没有感觉到杀意,所以才敢断定来人对他没有敌意。
很多年以后,肖先生跟他媳妇儿两人从床上滚到床下,无意间提到当年那一夜的事,结果….|金|枪|不倒。
黑暗中的身影被阴影遮盖,从轮廓上看隐约有些消瘦,风吹动大片树叶摇曳着,下一霎那个身影就鬼魅的没了踪迹,像是凭空消失,仿佛不曾出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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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打个广告—能不能每天一更,真滴看大家的热爱程度,嘤嘤嘤,请看窝严肃滴脸,这种题材第一次写,各种苦逼,扶额。
赛马神马滴,咳,不能跟现实考究哈~~纯粹是窝瞎掰滴,都表笑~~~
那个跟踪滴人,应该一猜就能猜到是谁吧
嘤嘤嘤,其实窝不想这么早就写这段的,但素,抽抽
希望快点让小攻滴异能出来,就能霸气测漏鸟
======================码字的时候看快男,真滴不科学
☆、05
刚回到牢房就被李能一个熊抱,还没作出反应,对方就迅速跳开。
“老大,你简直是帅到惨绝人寰,人神共愤,酷毙了,美….”李能得意的抖着眉毛,显摆的拍了拍自己的衣服口袋,笑道:“美翻了。”
肖白轻蹙眉尖,他们小时候曾经过了一段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日子,没有一顿吃饱过,所有的食物来源完全靠李能出去偷,顺手牵羊这个技术活的精湛程度无数次让他们佩服,想学都只能学个皮毛,后来年纪大了一点,他们就出去找工作,做过最长的就是小饭馆服务生,洗碗擦地全包,基本没什么工资,能管饭就知足了,再然后就是跟着街边的地痞流氓混,新人是肯定会被欺压的,一些比较难搞定的债务就让他们去讨,去追,得罪过很多人,他们躲别人砸过来的椅子板凳,躲条子,躲刀子,一直在躲,就像过街老鼠,只有在天黑以后才敢出门。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李能一直改不了偷偷摸摸的恶习,还经常拿他们几个练手,再后来只要一靠近他,不出三秒,身上的所有东西都会神不知鬼不觉的落于他的手中,道上的兄弟送了李能一个称号,神偷,他的确配得起这个称号,只要是感兴趣的东西都不择手段偷到手。
肖白心底叹了口气,前世李能死就死在这上面,膨胀的自信让他在一次偷窃任务过程中丢了性命,这一世无论如何也要想方设法阻止李能往这条不归路上走。
“能子,把烟跟钱拿去跟刚子他们分了。”走到床边,脱了鞋子上床,肖白盘着双腿坐在床上说道:“那十三块钱还我。”
李能把那个厚厚的方块拿出来坏坏的眨眼:“老大,这钱比其他的钱要香?”
肖白眼睛一眯,李能就跟甩什么可怕的东西一样把手里的方块甩过去。
把方块重新放进口袋里,肖白低声喃喃自语:“谁知道呢。”
肖白合着眼,思绪渐渐飞远,没有记错的话,这个星期天肖元就会来探监,他突然觉得重活一次背负着沉重的压力。
精神力还没有从那种透支的状态缓过来,肖白用手揉着太阳穴,疲惫感渐生,
后背突然贴上来一个滚烫的身体,肖白潜意识的侧身出手钳住对方的脖子,五指收拢用力勒住。
“老…老大…”
钱多多小心翼翼的咽着口水,心提到嗓子眼,大气都不敢喘一下,脖子上的那只手随时都会要了他的命。
怎么回事?他只是有点恶趣味而已,加上牢房里真的没什么娱乐,
所以他才会每天晚上喜欢蹲肖白后面捂住对方的双眼,然后异常狗血的吊着嗓子喊:猜猜我是谁?
当然,不止是肖白,其他几人也会被钱多多关照。
“老大,多多只是闹着玩。”秋刚唇边的笑扩散开来,细声说着。
张小虎附和着点头,非常赞同的说:“是啊是啊,他犯贱来着。”
“多多,你快跟老大认错。”舒书拿眼角直戳钱多多。
武大苗用脚趾头夹着钱多多的大腿,硬是熟练的隔着裤子夹住一块肉,钱多多吃痛的哇哇大叫。
“老大,多多脖子细,经不住这么掐。”李能紧张的盯着钱多多脖子上的那只手,心疼的说。
“抱歉。”肖白松开手,摸摸钱多多脖子上的青紫痕迹,声音里透着愧疚和警告:“以后没事别一声不吭站我后面。”
“你变了。”钱多多深吸一口气委屈的咆哮道:“我们在一起生活十几年了,落魄的时候都在一个碗里吃饭,一个馒头分着吃,内裤都换着穿,现在你竟然这样对我,你怎么就下得了手?这些年我是怎么对你的?刮风我给你加衣,下雨我给你打伞,
你饿肚子了,我就出卖色相给你弄吃的,刀子捅过来的时候,我哪次不是挡在你前面?被那些条子逮到了,我从来就没有把你供出来过,就算|菊|花|差点被|捅|都没有松口,老大,你太让我失望了!!!!”
肖白眼角抽的厉害,面门黑线一排排飘过,话糙理不糙,钱多多虽然说的矫情,大部分却是事实,他这条命一直被这帮兄弟们护着,真得感谢祖宗让他在人生最低谷的时候遇见了他们。
李能扣着脚丫子:“好大一盆狗血。”
舒书拉长声音长叹:“言情剧误人啊。”
武大苗翻白眼:“操,听着真蛋疼。”
秋刚微笑:“深有同感。”
“我不想表露任何看法。”张小虎卷起袖子,垮着脸搓着黝黑的皮肤:“但是真的让我起了鸡皮疙瘩。”
“多多,你…”武大苗看过去的目光在发现钱多多眼里的湿润之后,惊恐的抖着手大叫:“哭了?”
“哭个屁!只是眼睛有些酸而已!”钱多多粗鲁的拧了鼻涕在床里面的墙壁上抹了抹,拍着胸脯颇有气势的说:“老子是男人!”
几人望着墙壁上那些鼻涕,以及周围疑似某种风干的不明黑色物体,干呕了几声。
钱多多狠狠的瞪了一眼几人,把手在衣服上擦了擦,冲肖白撇嘴说:“老大,你刚刚真的把我吓着了。”
“以后不会了,去睡吧。”肖白的声音是少有的柔和。
钱多多掏掏耳朵,以为产生幻觉了,结果除了耳屎,也没掏出啥东西,他撅着屁股挪到自己床铺上
“那我去睡了啊。”
肖白嗯了一声,再次让钱多多心里直打鼓,老大真的变了。
低头沉思了一番,肖白起身走到福伯床铺面前
“福伯,我知道你还没睡。”
“我这把老骨头没办法跟你们这群年轻人比。”福伯动了动眼皮子:“快熄灯了。”
肖白凑近福伯,低低的说了一句话:“福伯,我觉得监狱里有不干净的东西。”
原本闭着眼的福伯突然睁开眼,下一刻才发现自己反应太大,眼里闪过一丝慌张。
肖白心里冷哼,老家伙果然知道什么。
早上五点,刺耳的哨子声就在整个监狱游荡。
听见哨子声,靠近门外的床铺上的一个枯瘦男人就大声喊了起来:“起床了,起床了。”
几十个人从被窝里以各种姿势爬出来,揉了揉迷糊的睡眼,不出两秒就激灵过来,纷纷下床穿衣叠被,然后大家拿着洗漱用品按照顺序排号去水池洗漱。
肖白脑袋还是有些懵,拿起毛巾心不在焉的搓着脸。
打扫卫生是按照顺序来的,只是肖白他们几个不在其中,没人敢有任何意见。
新的一天开始了,这对于监狱里的犯人们来说没什么区别,日复一日的重复。
肖白冷静的吃着馒头,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感觉有道视线盯着他,每次试着寻找都无果,
喝了口粥,肖白突然想到了某种可能,腾的站起身,周围的人都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给愣了愣。
肖白清咳一声,无事人一样,又重新坐下来,没有再动筷子,而是侧头看着身边的福伯,眼底闪过一道精芒。
用完早饭之后,他们被安排坐在一个宽敞的教室里接受每天的心理辅导。
讲台上的管教是个三十多岁的中年女人,一脸疲倦,眼窝陷进去,顶着两个黑眼圈,一看就是夜生活过于频繁导致的。
“有什么问题就提出来。”
底下的犯人们大眼看小眼,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甚至有些都低着头准备睡个回笼觉。
“都没问题吗?”中年女人清了清嗓子指着肖白,傲慢的喊道:“4178,你带头读一遍墙上挂的宪章。”
“长官,很抱歉。”肖白露出一口白牙:“我不识字。”
周围发出了响亮的大笑声,中年女人一张脸青白交加,忽然嘲讽的笑道
“出卖色相的贱货。”
武大苗站起来撸起袖管,接着是秋刚,李能,张小虎,舒书,钱多多,他们一个个冷着脸站了起来,那股强大的气压瞬时让周遭的气氛变的剑拔弩张。
其他犯人在秋刚投过来的异常温柔的笑容下也跟着站起来,椅子擦着地面的声音此起彼伏。
中年女人挥动着警棍大声尖叫:“你们想干什么?”
肖白抬了一下手,他们都安分的重新坐下来。
眯了眯眼,肖白记得那次他是直接跑上去揪住女人的头发往墙上发狠的撞,前世的性格真的太冲动,没少吃苦头。
“长官,请注意你的形容词。”
中年女人心里忽然生起了不详的念头,无尽的寒意渗入骨血。
可是身上的警服在告诉她,这里是监狱,她是警员,对方只是一个犯人,这样一想,恐慌的心才稍微得以缓解。
接下来的时间都在平和中度过,中年女人没有再找肖白的麻烦,可她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因为她感觉自己被死神盯上了。
而当上午的课程结束之后,中年女人整个人都像是从冷水里捞出来的,脸上毫无血色,嘴唇发紫,跌跌撞撞的拿了书向门口跑去。
留下一群犯人疑惑的看着他们的管教失心疯一样从他们面前跑了。
没有人注意到肖白嘴角勾起了意味不明的冷笑。
因为下午要去矿上工作,每次回来都会累的像条狗,犯人们不要命的往胃里塞着白饭,连饭里的虫子都没时间去挑,没办法,监狱里规定每个人一顿只有一份菜,不过白饭是可以随便吃的。
中午的休息时间,新来了一批犯人。
监狱里有监狱里的规定,每个犯人只要舍得花钱就能让狱警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带一些贴身事物进监狱,当然,违禁品之类的危险物品除外。
只不过,躲过狱警只是第一步,最关键的是牢房里的这一关。
狱警一走,武大苗就领着一群犯人上前围住新来的十来个犯人,威逼着把他们身上的东西扒拉出来,谁敢反抗,就是一脚。
那些曾经也走过这个过程的犯人们无比泄愤的踹着想要抵抗的新人们,发泄着自己当初所受的苦痛。
其中有个男人绷着下巴站在边上,刚硬的脸被一条恐怖的疤痕一分为二,一看就是不好惹的角色。武大苗想要挥拳,被肖白出手制止。
从那些人身上搜刮的无疑就是钱财,有钱好办事,在监狱更是如此。
红色钞票被李能一张张的理好,舔一下食指,数一张钞票,速度非常快,一副财迷的样子。
片刻后,李能激动的抱着肖白,贴在他耳边压低声音说了一个数额:“三千七。”
肖白睨了一眼四周两眼发光的人:“抽出几张,让他们自己去平分。”
李能撇撇嘴,不赞同的嘟囔几句,其他人也露出不解的表情,只有秋刚跟舒书脸上闪过了然。
“多谢白老大,多谢白老大。”大家拿了钱都很感激的冲肖白道谢,前一个老大根本不会给他们钱,只会差使他们。
接下来又是惯例,好奇的问着新来的犯人在外面犯了什么事。
“嗨,哥们,给我们说说你是怎么被关进来的?”张小虎在李能和钱多多的怂恿下,走到刀疤男人面前问:“贩毒?涉黄?抢劫?伤人?”
刀疤男人没有抬头,面无表情的吐出两字:“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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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西西写文都木有完整的大纲,只有脑子里的构思,唔,这篇文的攻受属性还木有完全定型,先等小攻跟小受打一炮之后再确定吧。
不过写文素首先要自己喜欢,然后才能造出来一个虚构的世界,所以不出意外应该是窝自己喜欢的那种设定。
攻:占有欲强,霸道,
受:强,忠犬,
攻有点腹黑,受比较阴狠(对别人),其实有时候窝认为的霸道在其他人眼里就不素这么回事了,这就是所谓的一千个人有一千个哈姆雷特,之前说的女王受,准确来说窝的意思是小受前期的属性有一点冷漠吧,气场强,喜欢玩阴的,他的职业和能力以及从小生活的环境导致的(木有剧透吧?),不过在爱上小攻,认定小攻之后,就变成忠犬受了。
☆、06
“老大!”张小虎如一只仓惶的大熊般惊跳着奔向肖白。
舒书失望的叹道:“熊逃跑起来的速度不该这么慢。”
“老大,事情有问题。”秋刚轻声说着,面色凝重。
“对啊,A区才是关押杀人犯的地方。”武大苗呸了一声,大嗓子一吼:“操了,我们这里是C区。”
肖白他们都用手抵额,武大苗火爆的性格从来就没变过。
牢房里的犯人们一字不落的听了,开始惊恐的远离刀疤男人,跑到门口敲打着铁门。
狱警打开铁门,吐了口痰:“吃饱了就欠抽是吗?”
“长官,有没有搞错,你们把一个杀人犯跟我们关一起,这不是把一只狼扔进羊群吗?”
“抗议!”
“我们的安全受到威胁,请长官给我们一个合理的解释。”
犯人们冷眼盯着狱警,一步步靠近。
“这是上级的命令。”狱警后凶狠的掏出手枪举了起来,恶狠狠的喝斥:“都他妈老实一点,谁敢上前一步试试,老子现在就让他脑袋开花。”
所有的犯人都停下脚步,眼中散发着不甘和疯狂,像是无数把刀子刺向那个狱警。
“妈的,一群疯子。”狱警吞了口唾沫,戒备的退着走出去关好铁门,嘴里念叨着:“以后不知道要出多少乱子,真不知道上面那些人是不是脑子塞大便了。”
这间牢房里的犯人大多都是较轻的刑事案件,较久的也只有三五年,每天都会有人出去,有人进来,流动的速度比较快。
只有福伯是故意杀人罪关进来的,所以大家多多少少还是有点忌惮,平时对福伯也算客气。
现在竟然关进来一个杀人犯,有些快要刑满出去的犯人骂骂咧咧的发泄自己的愤怒和不安。
刀疤男人叫雷五,被安排的床铺位置就在福伯的正对面。
肖白摸了一把头上冒出的一层扎手的青色,深深的看了一眼雷五,散漫的揣着一包烟朝福伯走了过去。
“来一根?”
肖白弯身给福伯点燃烟,自己靠在墙壁上眯眼盯着雷五的侧脸,不知在想些什么,连烟灰落在胸前都不知道。
一老一少就这样在各种喧闹声中安静的抽着烟。
“福伯,从他走进来开始,只抬过一次头。”肖白眼神示意,嘴角微微扬起。
福伯大口抽着烟,喉咙被刺激的发疼,他抓着床沿重重的咳嗽,隔了好一会,才喘息着皱眉说:“被野狗盯上的感觉不太好。”
肖白斜了一眼咳的只剩下半条命的老头,懒懒的吐出一个烟圈:“需要我帮你吗?”
“算了,人情债最麻烦。”福伯掐掉只抽了三分之一的烟头,对肖白笑着说:“半只脚踩进棺材的人,已经没有可以投资利用的地方了,你会亏本的。”
肖白不置可否的笑了笑,眼底却无一丝笑意。老家伙敢这么从容,想必一早就知道监狱里有人在暗处护着他,会是谁?昨晚那个跟踪他的人?
铁门外突然传进一个粗喊声:“4178,出来一下。”
“来了。”肖白走出来,没看到人,视线扫视着四周,在角落看到一个背对着他的消瘦身影,意外的叫道:“是你。”
许乐听到声音,转过身来冲肖白咧嘴笑了:“阿白。”
肖白挑了挑眉,双手|插|兜大步走过去。
“给你这个。”许乐从兜里拿出两个鸡蛋递给肖白:“矿上干活很累,我听师傅说的。”
“这里是监狱,不是游乐园。”视线从那双过于纤细的手上掠过,肖白嗤笑:“看看我身上的囚服,再看看你身上的工作服,许乐,做什么事麻烦你把脑子带上。”
许乐耸拉着脑袋,头顶那撮卷着的头发落在肖白眼中多了一份趣味,他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捏了捏。
猛的抬起头,许乐眨眨眼:“阿…阿白…”
“昨晚的事以后可能还会发生。”肖白若无其事的咳了一声,拿了许乐手里的鸡蛋放进裤兜里,邪邪的勾了勾唇:“监狱是个是非之地,你可以辞掉这份工作。”
看到肖白收了他的鸡蛋,许乐笑着摸摸头,认真想了一会才说:“我想跟着师傅。”
肖白在心里暗骂一句:愚蠢。
一阵风吹过,伴随着一丝淡淡的香气,不是香水味,也不是从厨房带出来的气味,很奇特。
大脑来不及思考,肖白已经俯身靠近许乐,跟随着那股气味贴着许乐的脖颈,浑然不知自己这个动作的亲密。
这个气味很熟悉,似乎在哪里碰到过,究竟是在哪里?肖白垂下眸子,眼底染着层层浓郁的疑惑和诡谲。
许乐先是呆了呆,瞪大眼望着突然放大的脸庞,红晕从两边脸颊开始蔓延,他咬着嘴唇闭着眼,长长的睫毛不安的颤动,似是在期待又害怕,软软的声音唤道:“…阿白。”
肖白猛然惊醒,脑中快要捕捉到的光点顿时没了踪影,无意间抬头,嘴唇从许乐耳边擦过,他冷着脸想要后退几步,却在迈出一步之后停住,低头一看,才发现衣摆正被许乐攥着。
“拿开。”嗓音冷冷的,脸上布满阴霾。
许乐蹭的收回手,不知所措的望着肖白,眼圈微红,像只弱小而胆怯的小白兔。
肖白舔舔干涩的嘴唇,眼中带着玩味:“你来这里就是为了给我送两鸡蛋?”所有的事都在一点点的挣脱原本的轨迹,往着未知的方向偏移,肖白看不透面前这个嗫嚅的少年,前世被枕边人背叛,人心太复杂,草木皆兵还不至于,但他真的很难不去揣测别人接近他的目的,除了那几个生死相依的兄弟。
许乐用手捂着被肖白碰过的耳朵小声说:“李区长不是好人,你…你别被他骗了。”
不等肖白出口询问,许乐就低头从口袋里拿出一个药膏塞肖白手里
“师….师傅说…他说…说屁股会很疼….这…这个你….你….你记得擦。”红着脸丢下一句话就转身跑了。
肖白拿着药膏看着许乐跑几步回头看他一眼的白痴举动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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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监狱里一个月剃一次光头,新陈代谢快的人是会长一层非常短的头发的
作者【摸下巴】:事有蹊跷,小白,你怎么看?
肖白【冷笑】:妈的,老子想先把你弄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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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白会被那些兄弟认作他们的老大是有原因的,以后写个番外。
监狱生活应该还有十来章就结束了··Q-Q··
猜猜我是谁?
表示这个恶趣味窝也有,【二逼脸】
☆、07(捉虫)
灰色水泥墙,掉漆的桌椅,再配上一眼望到底的摆设,寒酸到了极致,这就是A市华港监狱的监狱长林天宏的办公室。
眼睛看到的又能有几分真?
肖白靠在椅子上,伸了个懒腰,斜眼打量桌子对面批阅文件的老头,视线在对方满是沟壑的脸上扫过,他扯起一边的唇角:“监狱长,您是个忙人。”
“雷五这个人死不死我管不着。”林天宏放下手中的钢笔,拿起桌子上的茶杯喝了一口茶水,直截了当的说:“但是他绝不能死在我管辖的这段时间。”
肖白摆正坐姿,眉头皱起。
杯盖在茶杯沿口上发出刺耳的声响,林天宏发出一个包含疲惫的叹息:
“再过一年我就退休了。”
“能安享晚年是好事。”肖白随手拿起桌子上的指甲刀修着指甲,懒洋洋的腔调:“恭喜监狱长。”
“C区如果出了乱子,肖白,你没什么好果子吃。”看着面前的少年一副无所谓的模样,林天宏声音里含着怒气和威胁:“上面的人拿雷五当枪子使,要针对的人很有可能就在102,你必须阻止雷五。”
指甲刀掉在地上,肖白蓦地抬起头来,露出惶恐的表情:“监狱长,没搞错吧,我可是个连鸡都不敢杀的人,去年刚过18岁生日,你让我跟一个杀人犯斗?”
林天宏嘴角抽搐,谁说姜就一定是老的辣?眼前就摆着一个例外。
房间里的气氛变的有点压抑,许久后林天宏在桌子上的一堆文件中找出一份甩到肖白身上。
肖白随手翻开第一页,双眼微睁,很快的掩饰心里的震惊。
雷五的资料竟然会有这么多|内|幕|,来头大的让他意外,原以为是幕后主使是徐天,没想到还牵扯了国安局的高层。
林天宏看着少年平静的表情,眼中闪过赞赏,还有几丝警惕。
“以后你的人不用负责挖矿。”
没有拐弯抹角,林天宏直接说出自己的条件:“我想办法让武大苗,钱多多,舒书,秋刚,李能,张小虎,他们几个的刑期提前半年释放。”
“我在拿命拼,监狱长。”肖白低垂的眼里一闪而过冷芒,嘴角却是含着笑。
林天宏眼神一冷:“一年!”
“谢了。”语气轻松,可肖白心里则是另一番景象。雷五死在澡堂,锋利的玻璃碎片直接刺进喉咙,但他记不清是哪一天发生的事了,模糊的片段根本提供不了什么帮助,只记得那天澡堂所有人都在尖叫大喊,那是一场绝对的屠宰场,黑暗中的刽子手强大到让他窒息,那天的事之后,监狱就再也太平不起来了,杀人于无形一点都不夸张,因为监狱的那些狱警形同摆设,连那人的影子都没抓着。
肖白闭了闭眼,为了他们几个能早点出狱,他必须保住雷五的命,最少要保一年。
林天宏见这件事在按照轨迹发展,松了口气,语气变的轻松:“李辉那里我会给他施压,短期不会再去关照你。”
“东西。”肖白把手放在桌面上,手心朝上摊平。
林天宏从抽屉里拿出一物扔到肖白手里。
肖白弄掉外层的报纸,细尖的铁管,跟前世一模一样,近身搏斗的时候还是有不少作用的。
“这玩意锋利着呢,划破喉咙只要一下就够。”林天宏警告的说:“我有办法给你减轻一年的刑期,同样也能让你永远待在这里。”
把铁管收好,肖白抬头笑道:“我只负责在他有异动的时候及时通知你们。”
林天宏刚要说什么就在桌子上的电话响了,他对肖白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拿起电话
“喂。”面部表情突然变成恭维和小心翼翼,林天宏站起身低声说:“是,是,好,我知道了,再见。”
确认电话筒里响起嘟嘟声之后,林天宏就抬手扫去桌子上的所有东西,扯掉严实的警服上前三颗扣子,青着脸骂道:“妈的!”
肖白用手摸摸眉毛,不动声色的瞥了一眼林天宏脖子上那块祖母绿,余光在简陋的办公室扫了一圈。
“你出去吧。”林天宏瘫坐在椅子上挥挥手:“看好雷五!”
沾了肖白的光,102的人下午都没有下井,车子把整个C区的犯人都带到监狱外围,停在荒废的山下,大家拿着拿着铁锹,镰刀等一些工具下了车。
一年的四个季节当中,犯人们最不喜欢的就是夏季和秋季。
夏季太热,出来干活就等于在火炉里面焚烧,至于秋季…
镰刀锋利的刀刃在光秃秃的树枝上挥动着,铁锹挖着山上的土包,土渣子乱飞,随着大风进入口鼻,大家一个个灰头土脸的,旁边的十几个武警戒备的观察着四周的动向。
没多大会,一个个都脱了上衣光着膀子,露出结实的肌肉,钱多多一脱衣服,不少咽口水的声音就响了起来,|赤|裸|裸|的视线在他白皙的身板上游走,不能摸,看看总可以吧。
“老子不是女人,别他妈都一副饥荒的样子!”钱多多忿忿的咬牙,刚才没经过大脑作出的举动让他现在恨不得刨个洞钻进去。
武大苗嘴里发出啧啧声,其他人看钱多多的眼神也都带着不可思议。
“多多,你这个动作暴露了一个秘密。”李能学着钱多多,双手交叠挡在胸前,猥琐的笑道:“其实你是女人吧。”
钱多多直接一只手钳住李能的胳膊,另一只手扣在他的肩膀上,干净利落的一个过肩摔。
李能疼的嗷嗷叫,本就矮小的身板缩在一起,可怜巴巴的,像只小猫,更倒霉的是后背上还被树枝划了几道口子。
“老大,多多欺负我。”
“行了,能子,你再不起来,伤口进泥发炎了…”
肖白的话还没说话,李能就两腿绷着向后一弯,直接从地上弹跳起来,苦着脸把后背对着钱多多。
钱多多直接拿系在腰上的外套把李能背上的泥土擦掉,然后众人就见他咕噜咕噜嘴巴,一道洪水就喷在了李能的后背上。
“你中午是不是吃辣椒了?”李能额头冷汗直流,后背火辣辣的疼。
钱多多一副我听不见的样子,拿脏兮兮的手指把唾液在李能的那几道伤口上涂抹着。
肖白转过背去,秋刚摸摸鼻梁,也跟着转过去,张小虎傻愣的眨眨眼。
武大苗把手中的铁锹|插|入土里,踩着脚下的枯草,走过去摸摸叔书的脑门:“叔叔,你这叫什么来着,哦,对了,善意的谎言?”
“侄子,你记错了。”听着那个称呼,叔书嘴角一弯,用下巴朝脸色难看的李能戳了戳:“当年撒谎说多多口水能治伤口的人这会正受罪着呢。”
武大苗被自己的口水给呛住了,过了一会才啐了一口:“一对神经病!”
肖白正打算弯腰去捡地上的枯树枝,却见一人先一步蹲下来快速的捡干净树枝,仰着脖子冲肖白笑笑:“白老大,这个我来就可以。”
“辛苦了。”肖白笑着龇牙。
对方显然被肖白的回应给吓着了,抱了树枝就往火堆那边跑。
肖白滑稽的耸耸肩,难道他还是比较适合整天冷着脸,用暴力解决问题?
余光在远处的一个身影上停了几秒,肖白眯了眯眼。
树枝枯草都被成堆的放在一起,大火熊熊燃烧,一股呛人的浓烟蔓延开来,大家都被熏的捂着嘴咳嗽。
相比较已经习惯的老犯人来说,新来的犯人们怨声四起,更有不少人手上都拉了口子,吃痛的龇牙咧嘴,不知是谁骂了一句:“这他妈根本就不是人该干的活,我们又不是死刑犯,凭什么这样对我们。”
这句话顿时就起了连环效应,一个个攥着镰刀铁锹去找武警争执。
老犯人们讥讽的发出笑声,等着看这场实力悬殊的争斗。
武警们靠拢在一起,口里含着哨子,手紧紧握在腰间的电棍上,眼神轻蔑的盯着走过来的犯人。
气氛变得压迫,暴风雨即来的预兆,静的只能听到铁锹翻着泥土和粗糙的囚服摩擦的声响,以及粗鲁的咽唾沫声音。
当口舌之争演变为厮杀也就那么一瞬。
狱警的哨子急促的在那些围观的老犯人耳边响起,警棍抽打在肉体上的砰砰声格外刺耳,然而谁也没有露出一丝同情。
肖白向后退了几步,一直远离密集人群的雷五几乎是同时的跟肖白做了一样的动作,秋刚他们也跟着后退,冷漠的看着无聊的打杀。
那些无知冲动的新犯人需要经过这场血的洗礼才能彻底明白这里是什么地方。
有个武警后脑勺被铁锹击中,瞪着一双嗜血的眼睛,带血的唇发出一串串咒骂声,拔出手枪对天开了一枪,所有的嘶喊声戛然而止,那些犯人脸上的狠劲和痛苦定了格,血腥味充斥在所有人鼻息之中。
接着一个个扔了手里的东西蹲下身子抱着头,武警们轮番着踢打,发泄着心中的怒火。
“关五天禁闭!”
原本冷漠的老犯人脸色均都白了白,吸气声响起,关禁闭室对他们来说就是死神的镰刀挥下,令人肉体更加难以承受的痛楚刑罚,那里面没有光线,没有活物,什么都没有,对人的精神消磨太可怕,那种绝望一寸寸消弱人的意志,每次从里面出来都会有很长一段时间在奔溃的边缘过着行尸走肉的日子。
甚至有意念脆弱的人从里面出来后直接疯了。
闹事的那些新犯人被提前押回监狱,只留下一些老犯人继续干着活。
福伯从头到尾都被肖白照顾着,不用干活,只需要坐在地上,周围还有几个老犯人给他挡太阳。
刚才那场短暂的暴动他看在眼里就跟小孩子扮家家一样,眼中无一丝波动,这一幕被肖白不着痕迹的捕捉到了,心里暗自给老家伙又加了一道防备。
“休息三分钟。”
大家欢呼一声,放下手里的活,拿缸子从水箱里接了水蹲在一起粗鲁的喝着,偶尔有一两个黄段子蹦出来提提神。
肖白一屁股坐在地上,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先把缸子递给福伯,然后才弄了自己的那份。
“没几年你就可以出去了。”福伯喝完缸子里的水,拍拍肖白的肩膀。
肖白喝了几口就放下手中的缸子,拿了福伯的缸子又倒了一些水递给福伯。
“福伯,你还有几年?”
“几年?什么时候能把牢底坐穿再说吧。”福伯笑笑,用手直直雷五,幽默的说:“看着他擦镰刀,我脖子上都在起凉意。”
肖白忍俊不禁。
三分钟的时间太短,尤其是对于刚喘口气的犯人们来说。
福伯这次没有再休息,跟在肖白后面拿镰刀割着枯草,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背后突然响起一个陌生的声音,肖白扭头就看到一个男人警惕的留意着周围的武警,迎上肖白的目光,他直接跪在肖白面前
“白老大,求您帮帮我,求求您,求求您。”
肖白居高临下的看着对方,一言不发。
“今天是我爸的头七。”男人抱着肖白的裤腿恳求:“我得回去一趟,等家里的事弄好了我一定回来,求您,求您…”
还在为之前的那场打斗恼火的武警们没有注意到所有的犯人们站姿的改变,就连四周的紧张气场都没有察觉到,所以更不知道有几个犯人围在一起迅速的挥动着铁锹,以及草丛里出现的一个新坑。
太阳落山的时候,大家才拖着疲惫的脚步下山。
肖白几人脚步放慢,走在队伍最后。
“太冒险。”福伯压低声音说着,无声的笑笑:“你们年轻人就是太毛躁。”
肖白扣着外套的手一停,调笑着说:“那是他求我的,福伯,你也看到了。”
福伯动动嘴唇,最后还是笑出声,的确,怪就怪对方脑子有毛病。
“那人叫王龙,32,因贩卖白粉入狱,父母双亡。”叔书动用他宏大的记忆储存库,幽幽的说了一句话。
“吃饱了撑的。”武大苗草了一句:“老大,能逃出去吗?”
“那边有条河。”肖白意味深长的笑笑。
一直低着头走路的秋刚掏了掏耳朵里沾了的土渣子,开口道:“时速600..”
“除非能飞。”武大苗忍不住打断,嘴里一大堆鄙夷的话在秋刚温和的笑容里没了踪影,他尴尬的摊手:“接着说。”
“考虑河流的阻力,在不吃不喝的前提|下|体|能|的极限,还要保证河对面的那片森林里的毒蛇猛兽正在休假,当然,最重要的就是那条路是不是真的能出去。”秋刚屈指在武大苗的眉心弹了一下:“懂?”
武大苗难得的沉思着,耗费他那个快要灭迹的脑细胞。
“刚子,你是不是每天都在琢磨怎么出去?”张小虎愣是用他两条粗实的双腿走出宫廷女人那种步步为营的味道,他凑近秋刚耳边叽里呱啦:“我们关几年就能出去,逃狱这种事没必要吧。”
李能哈哈大笑:“小虎,你怎么把多多这点本事学去了啊。”
胆小怕死一直是钱多多的代言词。
张小虎幽怨的瞪了一眼李能,钱多多拧住李能腰上的一块肉使劲扭动。
一连串的求饶声从李能嘴里冒了出来。
“那条路其实是个死胡同。”秋刚笑一笑,轻声说:“有一条路可以….”
“妈的,别大白天的说这事,等蹲茅坑的时候再说。”武大苗搓搓脸上的泥,克制想要咆哮的欲望,粗声道:“这样就能一边听一边拉出去,你们也知道,我最怕藏什么秘密了,跟长期便秘一样。”
似乎不得劲,武大苗抬起衣袖正打算擦脸,才发现两边衣袖没一处干净的,他索性拽了秋刚的衣袖胡乱的擦着,秋刚往回拉拉衣袖见拉不动,便抽着嘴角任由武大苗把他的衣袖迅速的染成灰黑色。
“老大,既然你知道没有可能逃出去,为什么还要帮他?”钱多多不解的挠了挠头皮:“被抓回来肯定就成一块血馒头了。”字面上看着有几分心有余悸,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肖白漫不经心的挑了挑眉毛:“只是无聊而已。”
几人脚下一个趔趄,老大还是没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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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告诉乃们一个秘密,其实……..
预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严肃】
☆、08
那名逃跑的犯人在三个多小时之后就被追捕回来,那天夜里,禁闭室里传来一声又一声凄厉而又让人头皮发麻的嘶喊声,甚至隐约有指甲抓挠墙壁的撕拉声响,整个102号牢房的人都彻夜未眠。
探监室是个封闭的房间,有固定的时间,每个星期的周六周日开放,犯人可以排队跟家属见面,可以坐在一张桌子上聊天,却不能直接面对面接触,每个人只有十五分钟的时间,旁边有狱警监督。
肖白跟着狱警走进房间,门一开,坐在椅子上的少年就站了起来,激动地看着肖白。
“哥。”
肖白脚步轻快,脸上带着轻松的笑意,快步走过去,隔着桌子握住了少年的手。
“元元,你长高了不少。”
兄弟两人都很激动,直到狱警催促,他们才坐在椅子上,握着的手不舍的松开。
“哥,你怎么瘦了?”肖元嘴唇哆嗦着,眼中泛起泪花:“我是不是很没用?”
不适应伤感的气氛,肖白转移话题:“头发该翦了。”
面前的少年有一张干净清秀的脸,五官偏柔,刘海过长,遮住了眉心的那颗朱砂痣。
肖白跟肖元虽然是亲兄弟,长的却没有多少相像,或许是因为一个像爸爸,而另一个像妈妈。
肖白看着肖元贴着脖子的头发,一阵苦恼,小时候每次剪头发都是他强拉着去的理发店,从小开始就节省,身上穿的蓝色外套还是肖白前年给他买的,本就不是很好的质量,洗的次数多了,颜色早已变了样,起球也很严重,或许是因为肖元长相好,穿起来不至于邋遢。
“天冷了,长一点暖和。”肖元摸了摸自己的头发,用很小的声音说道:“我谈了一个女朋友,她家在公安局有关系,哥,我想…”
肖白抬手打断肖元后面的话,神色一冷:“元元,你只要好好读书就行,把哥和大苗他们的份一起算上。”
肖元很清楚他哥脸上的每个表情变化代表着什么,眼瞅着对方生气了,他只好不情愿的把剩下的话吞进肚子里。
“哥,我给你带了一些红薯条,还有一些刚子他们喜欢吃的花生,衣服也都放进去了。”
“你还在那家店打工?”肖白蹙眉:“元元,你现在高三,课业紧,把工作辞了吧,那些钱够了。”
“不够的。”肖元眨眨眼睛,小声说:“我想存些钱,等你们出来的时候要用的地方很多。”
肖白心里一暖,终究还是他养到大的亲人,如果没有后来的事,他们应该会一直这样下去。
他压低声音问:“强叔手底下的人有没有找过你麻烦?”虽然他一直把肖元保护的很好,还是不放心。
肖元摇摇头:“没。”
“那就好,平时提防一点。”
肖元拍拍胸脯:“哥,你放心,我每天都跑步锻炼,就算打不过,逃跑一定能成。”
“我记得你跑起来都没卖菜的老头快。”肖白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笑出声。
肖元撇嘴:“那次是例外。”
每次都是这句话,连撒谎都不会的人啊,他在乎这个弟弟,从小到大都拿命护着。
到后来为什么会越走越远,那道隔阂让肖白的心像是被千斤重的锤子敲着,他抿紧唇角沉默不语。
“我每个星期天都回去收拾,家里的东西没有动,乌龟长大了,阳台上的几盆西红柿长的很好,舒书的那本唐诗选集开胶了,我拿药水沾了一下,没有以前那么齐了,大苗的那双蓝球鞋怎么洗都洗不掉臭味,被我扔了,多多的存钱罐生锈了,我又买了个一模一样的,不过新买的那个上面的猪鼻子比以前的要大,刚子的好几件白色衬衫都发黄了,我没扔,看想想办法能不能洗干净,英子出了新漫画书,我给小虎买了,还排队要了签名,能子收集的电器废品我擦的很干净,一点灰尘都没。”肖元忍了又忍,泪水还是涌了出来,他扯开嗓子哭着问:“哥,家里好冷清,你们会早点出来吗?”
“嗯,会的。”肖白身子贴着桌边,花费不少力气才勾到肖元的脸颊,擦了他脸上的泪水,叹息着说:“回去吧。”
肖元一步三回头的走出探监室。
站起来准备离开的肖白忽然脸色一沉,对着门口方向大声喊道:“元元,记住我的话,填志愿的时候无论挑哪所学校,都不要选建筑专业。”
肖白知道肖元在接下来的半年都不会来监狱看他,所以他担心刚才喊出去的话对方有没有听全。
走在回牢房的路上,肖白突然感觉一阵天旋地转,蹲在地上捂着头痛苦的闷哼一声,浑身都在颤抖。
监狱里每个区都有一个老大,这对于监狱的管理工作来说有着不少帮助,狱警们的态度也还算客气,谁都不想沾惹乱七八糟的麻烦事。
所以一边的狱警看到肖白不对劲,就出口询问道:“4178,你没事吧?”
肖白艰难的摇了摇头,想要回答一两个字就被一股怪异的力量给吞下去,只能硬撑着抵抗突如其来的痛楚。
片刻后脑中的那股刺痛逐渐消失,肖白如释重负的吐了口气,到底怎么了?难道得了什么绝症?不该啊,前世根本没有这回事。
“阿白,你怎么了?”
耳边传来急切的声音,肖白慢慢抬起头,入眼的是一双紧张关切的眼睛,他微微一怔,眼神里带着似笑非笑的神情:“别告诉我这是巧合?”
“那个…我看到你来探视室,就跟上来了。”许乐看到肖白失血的脸色和泛青的嘴唇,大叫一声,情急之下就蹲下身子用袖子擦去肖白脸上的汗水,颤声说:“阿白,你是不是不舒服?”那神情似是下一刻就要哭出来。
“嗯?”肖白连手指头都懒的动,发出一个懒懒的声音,许乐的手很冷,敷在他的脸上,莫名的让他很舒服。
“我送你去医疗室吧?”许乐没有给肖白拒绝的时间,强行拉起肖白的胳膊放在自己肩膀上,一只手搂着肖白的腰,把他拉起来。
隔着衣服都能感觉到许乐身上的凉意,这让肖白很不自在,他清咳一声:“力气不小。”
许乐呵呵笑着,像只被夸奖的某种犬类。
无论是旁边懒散的狱警还是精神不对的肖白都没有发觉到一个怪异现象。
肖白大半的体重都在许乐单薄的身子上,可对方的脚步竟然没有一丝吃力,鞋子踩在地面上,只留下一串串浅浅的脚印。
当许乐扶着肖白进医疗室的时候,走进来的女人正是肖白认识的,李辉的床伴吴芳。
“帅哥,好久不见。”
吴芳俯身拿手在肖白身上摸着,带着挑逗的意味在肖白的胸口,腰身,小腹周围停留,脖子下面的风光在肖白眼前晃悠。
“尺寸不错。”肖白在吴芳欣喜的目光注视下,惋惜的笑道:“可惜我对女人硬不起来。”
吴芳脸上的笑容僵住,许乐莫名其妙的脸色通红,低头掰着手指头。
接下来肖白的一只手臂上被吴芳拿针筒扎了一足球连的针孔,对方还一口一个很抱歉,你皮太厚,没办法准确找到你的血管。
许乐急的拿两眼瞪着吴芳,肖白眼睛一扫就看到许乐红了的眼眶,他有些诧异,又有些微妙的感觉,为他哭过的人,算来算去,除了肖元和他的几个兄弟,还真没了,叶然爱哭,却不是为他。
肖白钳住吴芳的手腕,冷冷的说:“玩够了?”
吴芳心里一惊,她暗骂自己差点犯了错,一想到面前这人的手段和打听来的一些事情,她后背就开始冒冷汗,硬是挤出一抹清丽的笑容:“这次一定能扎准。”
给肖白挂好药瓶之后,吴芳一刻也没多呆,临走的时候还剐了一眼肖白。
肖白换了个舒服一点的姿势躺在床上,瞧着许乐搬了椅子坐在他床边,挑眉笑:“不走?”
“我得守在这给你换药瓶。”许乐看看肖白手臂上的针孔,泪珠子在眼睛里打转,随时都会掉下来。
肖白声音一沉:“给我收回去!”
也没多想,不假思索的蹦出这么一句话,没想到许乐竟然乖乖的仰着头,吸着鼻子说:
“阿白,听人说把头抬的高高的,眼泪就会收回去。”
“白痴。”肖白低声骂了一句,面部表情却柔和了几分。
两人没再有只字片语,许乐还在巴望着眼里的泪水能收回去,肖白昏昏沉沉的眼皮子越来越重。
耳边突然响起一个懊恼的声音:“阿白,我脖子好酸,怎么办?收不回去。”
“你还可以再蠢一点。”肖白骂骂咧咧的拉住许乐的胳膊,一用力,许乐整个人被迫压在他身上。
许乐愣愣的睁大眼看着肖白,两人的心跳在一个频率上跳动。
肖白面对许乐傻傻的样子,额头青筋突突的跳动,他拿手背在许乐眼睛上胡乱的擦了擦。
“还不起来?”
“起来,起来,我这就起来。”许乐急忙从肖白身上离开。
肖白刚打算睡一会就见许乐突然站起身拿着椅子去他另一边。
“外面起大风了。”迎上肖白询问的眼神,许乐笑眯眯的说:“我坐这边能替你挡风。”
肖白嘴角一抽:“我个人觉得窗户关起来更省事。”
许乐摇头:“房间里有股怪味,关了窗户难受。”
肖白下意识的眯眼,他先前并没有闻到一丝一毫怪味,现在对方一提醒,他才后知后觉的发现此事,气味极轻,像是某种腐臭味,却又不全。
一个普通人会有如此细致入微的观察力和敏锐力?肖白闭上眼,敛住眼底的一切。
“我先睡会。”
“嗯,好,我不走。”许乐边说边脱了外套盖在肖白身上。
好像特别困,没一会肖白就睡着了,迷迷糊糊的,肖白走在一个狭窄的通道里,漫无目的的向前走,周围除了他自己的呼吸声和脚步声,没有其他声音,不知道走了多久,窒息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就在他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看到了一点灰色的光芒,很淡,在一片漆黑中却很明显,他拖着沉重的脚步一点点靠近,可他怎么走都走不到那里,猛地睁开眼,肖白一把抓住在他眉心上的那只冰凉的手。
许乐惊慌失措,耳根子一红,眼神闪躲着吱吱唔唔:“我…我看你眉头紧皱着,就想给你抚平。”
“你的瞳孔是浅灰色的。”肖白捏住许乐的下巴,拉近一些,鼻息全是对方干净的气息。
凌厉的视线在眼前这张脸上掠过,上挑的眼角含着锐利,微抿的唇角,跟呈现出来的懦弱完全不合,给人一种疏离而又冷酷的奇怪感觉。
肖白的嘴角扬起一个没有丝毫笑意的弧度:“可你这张脸是东方人的长相。”
“从小就这样。”许乐僵着身子跟肖白几乎脸贴着脸对视,他的眼里有几分失落和孤独:“我是个孤儿。”放在身子两侧的手不易察觉的弯曲成某种怪异的形状,那是一种蓄势待发的姿态。
肖白并没有发现许乐的异样,他低垂着眼喃喃:“巧了。”
用另一只手在口袋里摸了烟,抽出一根,“叮”打火机发出一个清脆的声响,火光之后是薄薄的烟雾,肖白闭着眼感受着烟中弥留的尼古丁进入肺腑,引起阵阵灼烧。
许乐坐回椅子上捂着嘴咳嗽,咳嗽声并不大,因为对方极力克制着,鼻腔发出的那种哧声会有一种在呜咽的错觉。
瞥了一眼许乐痛苦的表情,肖白心头生出烦闷,他很快的掐了烟头。
挂了两瓶葡萄糖,在狱警暧昧的笑声里,肖白被许乐搀扶着回了牢房,一路上他都黑着脸,心里一直在想,许乐这人一旦固执起来怎么就跟变了个人似的,他在医疗室睡了一觉起来就跟没事人一样,对方硬是要扶着他。
几天的时间,连着发生了几件大事,肖白的一句话把一名刚进监狱的犯人直接送进了地狱。
那位长的漂亮的雏儿直接死在几个管教的手里,然而真正麻烦的事在后面。
对方竟然是市教育局长的私生子,之所以送进监狱原意只是想让自己的儿子改掉恶习而已,谁知就这么没了性命。
几名管教被罢职告上法庭,以谋杀罪被指控,打上□犯的罪名,从关进A区监狱的那天起就发生了很多次血腥事件,有个管事被打成植物人。
A区都是一些死刑犯,平时被那些管教欺压辱骂,白给的机会一旦暴起就是前所未有的恶化。
监狱大换血,换掉的不止那些管教,还有参与进来的一些狱警,林天宏忙的焦头烂额,还要把一般的心思放在雷五这个人上面,给肖白施加的压力一次比一次重。
李辉找过肖白两次,很顺利,李辉腰包撑起来了,肖白也得了不少好处,称呼从名字变成哥们,可肖白心情却很沉重,因为他的头疼痛的次数愈发的多了,每次都是在毫无预兆的情况下。
因为肖白记不清雷五是哪一天死的,所以每次在澡堂洗澡的时候都要高度警惕,这件事也就只有秋刚他们几个知道,兄弟几个人以一种绝对包围的姿势在雷五四周活动,其他犯人不知道这一出,却被压抑的气氛所影响,每个人紧张兮兮的,攥紧了手中得之不易的利器,看谁都防备着。
冬天一到,犯人们一个个都懒洋洋的缩着脖子在服装间缝补,气温急促下降,一些年轻人都扛不住,咳嗽声在牢房里就没断过,福伯是在洗衣房昏倒的,那天肖白情急之下把福伯一路背到医疗室,几天的细致照顾,终究还是打动了福伯的心,两人之间的关系拉近了很多。
就在这种暗潮涌动,危机四伏的寒流里迎来了除夕,关于肖白和许乐的命运齿轮也开始转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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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看到虫子吱一下哈,窝去捉。
其实窝希望是日更,喷口血,百分之八十是可以日更,至于那百分之二十….
窝要悬梁刺骨【不成攻便成..
嗷嗷嗷嗷嗷嗷嗷
嘿嘿嘿嘿嘿嘿嘿
哈哈哈哈哈哈哈
啪啪啪啪啪啪啪
【请无视】=【作者疯了】
☆、09
按照惯例,大年三十那天晚上监狱长带着区长去每个牢房探访一次,今年也不例外。
林天宏跟李辉到102号房的时候,犯人们正在津津有味的看着电视,虽然只能收到几个台,却足够满足他们长久单调的生活。
铁门外哨子声一响,狱警的声音传进来:“集合。”
随着沉重的铁门被推开,犯人们规矩的站在床铺两侧,肖白站在最前头。
林天宏抬抬手,后面进来的狱警手里提着一大袋瓜子,花生糖,橘子,还有几副扑克牌,没有烟酒,大家眼中都有着失望和鄙夷。
李辉冷哼一声,讥讽的扯开嘴皮子:“一群人渣。”
其他犯人敢怒不敢言,肖白他们几个当中武大苗是直肠子,所有的情绪都写在脸上,他往地上吐了口痰:“呸!”
林天宏扫了一眼就要上前教训武大苗的李辉,后者冷着脸低头装作整理衣服。
“新的一年,希望大家老实服刑,接受改造,按期释放。”
肖白勾唇:“鼓掌。”
整齐的掌声响起来,林天宏正正帽檐,满意的点头。
晚会开始的时候,欢呼声就响了起来,嗑瓜子的,打牌的,还有跟着电视里的开场歌曲哼唱的,甚至有摇着屁股跳舞的,犯人们享受着年夜的欢乐。
肖白靠在床上吃着许乐偷偷塞给他的苹果,舒书跟秋刚低着头说着什么,偶尔能听见秋刚温柔的笑声,直让人冒冷气。
武大苗跟张小虎,李能,钱多多四人玩斗地主,肖白瞟了一眼就能看出牌局的情况,就跟小时候一样,李能牌运回回都是负的。
把最后一口苹果吃完,肖白刚准备去福伯那里坐会,就见几个犯人朝他走过来。
“白老大,我们几个想送您一件礼物。”巴结的语气。
随即就见其中一个长的还算清秀的青年快速把裤子褪到脚下,露出两条结实的大腿和一个圆翘的屁股,腿间的那根东西软趴趴的,他跪在地上把屁股翘起来,害怕的握着拳头颤抖着说:
“白…白老大,我已经准备好了。”
这一出把其他犯人的目光都吸引过来,武大苗他们直接哈哈大笑,福伯也是没忍住,笑出声,一直躺在床上的雷五看到这一幕,嘴角轻微一扯,有着嘲讽之意。
肖白一脚揣在对方肚子上,冷着脸吼道:“滚!”
牢房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出,毕竟很久没见到他们的老大发脾气了,连秋刚他们都快速的下床走过来。
那名犯人慌乱的磕头,参与的另外几个也低低弯着腰一个劲的道歉,虽然他们不懂到底错在哪。
“妈逼的,还不快滚!”武大苗挨个的在他们身上揣了一脚。
几人连滚带爬的离开。
“老大,这件事其实是我的主意。”武大苗搓着手,干笑道:“我看你很久没舒缓了,时间一长会憋出病的。”
秋刚脸色一青,看了一眼深沉的肖白,又看了看用求救的眼光望着他的武大苗,他思索着说:“男人身子虽然没有女人的软,不过后面的洞….”后半部分话在肖白投过来的一个冷厉的目光里没了声音。
舒书犹豫了一会,压低声音问:“老大,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除了这个,他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原因,他们几个在一起洗澡,偶尔欲望来了,就用右手解决,唯独没见他们老大那样弄过。
“说出来吧,兄弟几个不会笑话你的。”李能安慰的拍拍肖白的肩膀,张小虎更是一脸同情。
肖白看着自己的几个兄弟一个个沉痛的表情,他对钱多多招招手。
“多多,你过来。”
钱多多啊了一声,走到肖白面前,苦着脸说:“老大,你不会要打我吧?”
肖白拉了钱多多的手放在自己的裤裆位置,用手盖在对方的手上隔着衣服上下|抚|弄|着自己的器具,沉声问:“感觉到了?”
“感…感觉到了。”钱多多感受着手心越来越粗大的物件,咽了口唾沫,张大嘴巴叫道:“我操!好大啊!”
肖白:………….
过年的时候大家围在一起玩所谓的游戏,把喝水用的缸子放在中间,转动之后的缸子口指向谁,谁就当着所有人的面打飞机。
钱多多跟武大苗,李能三个一听整个人就跟打了鸡血一样,秋刚连着咳了好几声,舒书把自己的那本圣经揣怀里,说了一句:主永远与我同在。
张小虎扭扭捏捏的说不好意思,结果他是第一个跑过去的。
肖白耳膜都快要被兄弟几个磨破了,他走到福伯身边尴尬的问:“福伯,要不要玩?”
“玩不起来了。”福伯嚼完嘴里的橘子,用手指指自己的裤裆,半开玩笑的说:“鸟儿也老了。”
肖白脸部肌肉抽了抽,又走到雷五面前开口道:“不参加?”
雷五眼睛盯着电视,面无表情的吐掉瓜子壳:“没兴趣。”
肖白故作失望的耸肩,眼神跟秋刚对视了一下,秋刚微微点头。
几十个犯人挨着身子坐在一起,把床位两侧的过道堵了起来,牢房顿时变的拥挤,肖白被钱多多硬拉着坐在中间。
随着几个犯人被选中当着大家的面|自|慰|之后,气氛就开始变的浑浊,呼吸声都粗重了不少,帐篷数量也在增多,更有人控制不住的用手搓着自己的|下|身|。
当肖白看着缸子转动的速度在自己面前停下来的时候,眉头一紧,他可不太愿意在众人面前把自己的兄弟掏出来娱乐一番,
兴奋的叫喊声响起来:“嗷……….”
然而他们一个个都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原本已经停下来的缸子又转动了两下,缸子口改为对准武大苗。
“切…”大家发出不满而又扫兴的声音。
肖白微微一愣,也有点愕然,他刚才满脑子都是在想,多动两下,结果就真动了两下,要不要这么神奇?说到神奇,赌马的事那才叫一个诡异,也就李辉那种被钱迷昏了的人才没发现事情的不对劲,肖白不知道在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但是到目前为止,还不算坏,除了头痛。
“老大….”
武大苗就跟受委屈的小媳妇一样要往肖白身上蹭,肖白直接一脚给踹出去了,不偏不离,正好倒在秋刚怀里。
“来一个,来一个。”起哄声,叫好声一波接一波,武大苗虽然没有肖白长的那么惑人,好歹也很英俊。
“大苗,你不会不敢吧?都是一群爷们,有什么好怕的。”李能一副别给兄弟丢脸的眼神。
“圣经有云,一切都是假象。”舒书正色道:“大苗,又不是没撸过,放轻松。”
武大苗气的牙痒痒,幽幽的瞪了一眼肖白,抖着手往自己裤子里摸去,秋刚突然出声道:“刚才那局不算。”
“对,对,不算。”武大苗硬着脖子喊道:“你们一个个都看到了,那缸子本来停了的,最后又诡异的动了,这根本不可能,所以刚才是小鬼在作祟。”
话一出,牢房里就有种阴森的感觉,监狱里死的人太多了,本就不干净,被武大苗这么一说,更加的可怕,大家伙都缩了缩身子,兴致少了一大半。
武大苗成功被大家遗忘,他感激的握住秋刚的手:“你永远都是我的好兄弟。”
秋刚微微一笑:“好。”
晚上十一点半左右,整个监狱的所有区的犯人全部在一杆杆枪口的催促下排着队去往操场,纷杂的脚步声把这个深夜带入了某种森冷的局面。
这是那些当官的定下来的规矩,体现人性化管理,除夕夜十二点在操场放烟火,所有人都要在那里观看,算是过年的一个氛围,虽然大多人觉得无所谓,不过还是有不少人在为年夜能享受这些而感动,不能跟家人在一起过年始终是遗憾的。
肖白跟在人群里面走着,那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又来了,他不动声色的拿余光在黑暗中环顾一圈,这种被当成是猎物的感觉让他倍感烦躁。
教学楼天台上站着一个全身笼罩在黑暗中的人,浅灰色的眼睛穿透一切障碍物落在密集的人群中某一处,抿着的嘴角缓缓弯起,包含着一丝笑意,他是许乐,也不是许乐。
下一刻手臂一挥,就见一颗黑色的圆形物体破空而去,却诡异的没有发出任何落地的声响。
许乐眉梢一挑:“出来。”
“哈哈哈哈,这次我可是躲过了三秒哦,你竟然也会有走神。”
得意而又刺耳的笑声从空中飘来,伴随着一个清脆的脚步声而至的是一个妖娆的少女。
黑色皮衣包裹着凹凸有致的身材,裁剪清凉,露出高耸的山峰,修长的大腿,紧致的臀,酒红色头发剪成不规则的弧度搭在两侧,艳美的容颜,带着浓烈的血腥味,像是刚从修罗场走出来的血精灵。
“你来这里干什么?”声音里有着冷漠和揣测。
少女的手指在许乐脸颊上滑过,暧昧的笑道:“想你啊。”
许乐沉默着从口袋里拿出帕子擦着被少女碰过的地方,眼中有着浓浓的厌恶。
“监狱里的伙食不合你胃口?”似是没看到许乐的表情,少女继续开着玩笑:“瞧瞧你这身板,那玩意儿不会还没手指长吧,还有半年,你的任务就要完成了,回去后我免费让你享受一次怎么样?”
收回帕子,许乐抬眼直视少女,嘴角勾起嗜血的笑容:“想死?”
“千面,你真对性没感觉吗?”少女戒备的后退几步,嘴里的话依然轻挑:“可我刚才分明看到….”看到你眼中的炙热。
这个称呼让许乐刚平坦的眉头再次皱起,他低垂眼帘以一种云淡风轻的口气说出了被他认可的事实:“我只对他感兴趣。”
少女微张红唇:“这真不是一个好兆头。”脸上写满好奇和兴奋。
“你不在的两年里罗烈一共收了七个男宠,他们的相貌都有一个共同的特征。”
许乐望着远处操场方向,那个人在想什么?有没有关于他的?应该是皱着眉头试图想要寻找他的身影吧,其实只要对方回头看看,他就会出现。
在他的认知里,开头不重要,过程算其次,而结局才是最重要的。
他可以利用这个身份去接近那个人,换得对方对他的好感,用尽一切手段都在所不惜。
第一次他之所以去靠近,是因为任务目标对那个人的特别,第二次去关注是因为他发现对方竟然跟他一样是异能者,第三次……没有理由的迷恋对方身上的气息,能让他的心平静下来,从杀戮的世界剥离,所以他才想要去靠近。
片刻后,许乐轻笑:“执迷不悟。”
看见许乐的笑容,少女用手搓搓胳膊:“从小到大,你一直这么冷血,我很期待有个人能让你改变。”
许乐眼中涌出不耐烦:“夜,你该走了。”
少女叫夜,是许乐的伙伴,队友,随时都会变成死敌,仅此而已。
夜再次无视许乐的话,当着许乐的面从胸前大开的领口里拿出一张薄薄的黑色卡片扔过去:“我真不懂,直接下手不就行了?为什么要花费时间做些无用的事?说来那个雇主也奇怪。”
黑色卡片被帕子卷住落在许乐手中,他扫了一眼上面的内容,眼中掠过一道寒光。
“目标意志力太强,受过特殊训练,催眠不了,只有从其他方面下手。”
“扮猪吃老虎?固然是步好棋。”一簇火柱突兀的出现,把卡片燃尽,夜欠扁的大笑:“只是时间一久可别真成一只猪了。”
许乐脸上布满阴沉:“我自有分寸。”
“要不是我这次的任务目标正好在A市,又一时兴起过来跟你打声招呼,还真就错过了。”夜说出了此次谈话的目的,笑容一点点收敛,神情沉重:“千面,你犯规了。”
许乐浑身散发着阴冷的气息,他舔唇一笑,如毒蛇般阴毒的眼睛盯住夜:“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切,还想藏?那个人身上有异能的波动。”夜把玩着耳边的一缕发丝,嘴角牵起诡异的弧度:“十几年下来,看你们几个早就看厌了,总算出现新面孔了,还是个顶级帅哥,啧啧。”
话音刚落,许乐的身体就突然不见,活生生的人凭空消失,像是不从出现过。
娘的,每次都玩这招!夜眼角直跳,手心冒出一窜火苗,火苗鬼魅的幻化开来,如同鬼火围在她周围,火光大起,像是活了般在寻找着什么。
突然间就见所有火苗被一股诡异的力量熄灭,夜暗叫不好,还不待她作出反击,脖子上一凉,身后传来冰冷的气息。
阴暗冷漠的声音在她背后响起:“他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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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没几章就从监狱出来鸟,外面的世界还在等着小白,包括那个炮灰受。
木有错,这篇文奏素窝胡编乱造出来滴,杀手,异能,窝杀杀杀杀【报复射会,乃们阔以无视窝
猜猜小受的异能是什么?咳,好吧,没什么可猜的,太明显了,嗷嗷嗷嗷,这个是窝的幻想,如果可以有异能,窝就希望拥有这个【–0–
【–00–00–00–00–00–】
【木有任何意思,窝奏只是想打出十个蛋蛋而已。】
☆、10(修敏感字)
“千面,罗烈要是亲耳听到这句话,嘻嘻,会发疯的吧。”夜微偏头,避过脖子上的匕首,一脸亢奋的表情:“好期待啊。”
许乐收回匕首的刹那,手腕一斜,匕首在夜雪白的脖颈上划过一道伤口。
夜像个普通的少女般嘟嘟嘴,拿手指一抹放在鼻间嗅了嗅,似乎是在确定什么,然后就把手指放入嘴中,舌头舔着手指发出的口水声很阴森。
“血的味道真香。”
许乐冷笑一声:“所以你有病。”
夜从身上拿出一个瓶子,掏出一点液体涂抹在伤口处,血液渐渐止住,她调皮的笑道:“他的异能跟我们的都不同,我看不出是哪种。”
沉默了一会,许乐才道:“应该是意念控制。”
“逆天了。”夜惊叫出口,一脸羡慕嫉妒,砸吧嘴消化这个讯息,突然想起什么,神情变的古怪:“你给他服用了药水?”
许乐点头,异能的觉醒过程很痛苦,他想让肖白少承受一些。
“蓝色的还是红色的?”
“蓝色。”
夜脸色变幻不定,最后变成癫疯状态,叉着腰大笑:“噗哈哈哈哈哈哈。”
许乐心里一紧,他用手掐住夜的脖子:“说。”
“花美人在里面添加了一点别的东西。”夜一张脸因为气不顺变的通红,逐渐泛紫,她的嘴角却挂着不在乎的笑容,暧昧的眨眨眼:“对身体无害,就是…..”
许乐抿着唇,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夜发出咯咯的笑声,在许乐阴冷的目光里甩手走人。
远在兰撒洲的某个岛上,穿一身白大褂的青年正在实验室里观摩着面前十几瓶药剂的变化,突然打了个寒颤,他推推鼻梁上的眼镜喃喃:“难道寒流来了?”
操场上烟花齐放,五彩缤纷,所有人都静静的看着,在新年的钟声里享受这一刻的安静。
肖白突然察觉到身体不对劲,一股热流从下身涌上来,在全身乱窜,叫嚣着发泄,他心里一沉,这种感觉他再清楚不过。
被下药了,只有这一种解释。他|性|欲|旺盛,却不滥交,因为他有洁癖,而且他意志足够强,前世除了叶然,他没有其他床伴,就算在酒局上遇到多么出众的货色,他也只是皱着眉头看一眼。
会是谁,又是什么目的?看他出丑?肖白脑中的神经已经临近爆炸的边缘,他用仅有的理智克制自己的异样,压低声音对秋刚他们说:“我肚子不太舒服,溜出去蹲一会。”
秋刚他们身形微动,给肖白打着掩护,身后的C区所有人都不动声色的调整站姿,肖白半蹲着身子往后退,接着烟火的微光看着两侧陌生的面孔,他扭头看了看操场周围的情况,目光落在左下侧,那里应该是有一个陡坡。
肖白闭了闭眼,用力将身边的犯人踢倒,他用的力道让队伍起了连环效应,人群里顿时炸了锅,辱骂声传出来,外围的武警们围上来喝斥,肖白趁着空档跑出去,直接跳下陡坡。
躺在地上,肖白粗声喘息着骂了一句脏话:“妈的。”烦躁的扯开衣领,用手在自己身上抚摸着,额头溢出细汗,紧闭着唇角不让自己发出声响。
不够,体内的火焰在燃烧,得不到释放,肖白全身肌肉都在颤抖,分不清是因为压制|欲|火|才使得头痛,还是因为头痛才让他使不上力,难受的牙齿都在打颤,黑暗中肖白的脸呈现诡异的乌黑色,狰狞恐怖。
后颈忽然一痛,肖白来不及思考就昏过去。
监狱工作人员居住的公寓楼里三层某个房间
许乐看看手表,时间快到了,他起身洗了把脸,又拿毛巾沾湿在肖白脸上,身上擦着,隔一会就在盆里洗一次。
肖白|赤|裸|着躺在床上,皮肤不正常的泛红,昏迷不醒的说着梦呓的话,断断续续的“背叛”“不放过”。
“阿白,再忍忍就过去了。”许乐并不清楚他看着肖白的眼神里透着心疼。
用手摸着肖白火烧的脸颊,试图确认对方身体内的药性还剩多少。
处在火山口的肖白突觉一道凉气传来,他迫不及待的抓住脸上的那只手,急切的吻着,想要更多,他睁开眼睛,眼前的身影模糊不清,可传递过来的凉意却让他很舒服,
大力弄开所有障碍物,肖白杂乱暴躁的吻在许乐眼睛上,鼻子上铺满,最后对准柔软的唇压下去。
许乐直觉落在他唇上的温度格外滚烫,就连他长久冰冷的身心都在一点点融化,味道一点都不厌恶,反而很喜欢。
他任由自己陷入火热宽厚的胸膛里,嘴角牵起一抹淡笑,双手|插|进|肖白的头发丝里,感受着口腔被霸道急促的舌尖侵占。
肖白像是抱住私有物一般,以一种绝对占有的姿势趴在许乐身上,两只手在身下微凉的身子上游走。
其实可以有好几种方法让肖白挺过去,可许乐没有那么做,他没有像推开罗烈一样推开肖白,而是张开双臂环住了对方。
肖白充满|情|欲|的眼睛直直的盯着许乐,身体一下又一下的|撞|击|,像是一头在草原上奔驰的马,极具侵略性的攻城略地。
“阿白,痛….”许乐皱着眉头发出细碎的声音,身体像是被活活撕成两瓣,脸色发白,指甲扣进肖白的后背,拉出一道道血痕。
可已经被|欲|火|膨胀的肖白根本听不见,抓住许乐的腰抬起,半眯着眼凭着本能往前冲,空气里的血腥味渐浓,还夹着一声叹息。
当最后一击灼热喷洒出去,肖白发出满足的低喊声:“叶然….”
许乐猛地眯起眼睛,眼底一片寒冷,心口一阵绞痛,他不明白为什么会痛,便张口咬在肖白的肩上,吸着腥甜的血液,如同受伤的小兽咆哮着倾泻自己的委屈。
床上交叠的两人都不知道监狱已经乱了套,肖白的失踪让秋刚他们几个陷入了发狂状态,他们一口咬定是监狱里的人抓了肖白。
C区的人集合在一起发生暴动,林天宏跟李辉正派人在监狱搜找肖白的身影,到处都能看到狱警的巡逻,黎明尚未来临,整个监狱就已经失了控制。
第二日清晨
肖白是被痛醒的,头痛欲裂,他神志不清的想要拿手捶头,却触碰到了一处冰凉的温度,大脑顿时清醒,侧头看去,整个人都凌乱了,睡在他怀中的少年脸上挂着笑容,脖子上锁骨上全是吻痕,被子下面的景象肖白已经不敢去看了。
他怎么会跟许乐睡一张床上?这里是哪里?房里浓郁的麝香味把肖白彻底打入无底深渊。
脑中一片空白,肖白几乎是抖着手弄开被子下床,胡乱套了衣服打开房门冲出去。
床上原本睡着的许乐睁开眼,定定的看了一会天花板,缓缓的勾起唇角,眼中却是透着寒冷和失望,他掀开被子下了床,腰际的酸痛和身后那处的撕裂感依旧清晰,像是烙印打在他的骨髓里。
他不懂,以前经常无意间撞见罗烈房间里的景象,愉悦的|呻|吟|声伴随着|肉|体|的碰撞,他本以为该是舒服的,却没想竟然那么痛,异于任何一次任务中受伤的痛,捂着胸口困惑的发了会呆。
想不明白索性不去想了,许乐把混了血液和分泌物的床单扯下来扔进盆里,换了干净的床单,又叠好被子,收拾好房间就去卫生间洗了个澡,冰凉的冷水浇在他身上,让他的心逐渐平静无波,为什么要那样做,只是顺从内心的感受,|欲|望|这种东西他也有。
从水瓶里倒满了一杯水,热气从杯口蔓延,整个房间似乎都暖和了不少,许乐坐在椅子上,双手交握着放在腿上,双眼直直的看着紧闭的房门,他自己都不知道还在等什么。
门外肖白靠着墙壁任由身体滑落到冰冷的水泥地面上,他把迷茫的视线移到楼梯口的窗户上,透着玻璃看着外面的一切,还在监狱,不是梦。
窗户吹进来的冷风从他的脸上,身上掠过,松散的领口下的皮肤突然起了寒栗,肖白本想理好衣领,视线却募地一顿,他弄开衣领看到肩上的东西后,一张脸变了又变,似是想笑又觉得不合时宜,那是一排牙印,很深,周围的血液都已经结痂,可以想象到牙印的主人当时的心情该有多愤怒。
肖白脑中形成的就是一只小白兔红着眼张牙舞爪的样子,他吐出一口白气,事情为什么会演变成这样?脑中模糊的记忆被他翻出来,片刻后肖白把头深深的埋进膝盖里发出了一声沙哑难言的嘶吼声。
他把许乐给睡了。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肖白思绪全部理清,久到叶然两个字被他一笔一划拆解吞进肚子里,久到许乐两个字被他重新拿出来细细俎嚼了很多遍,总算品味出了一丝好感。
肖白站起身深吸一口气,踩着楼梯往回走,既然已经做了就该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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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写的好顺利,是不是一个好兆头,哇咔咔
小攻品行良好(在性生活上面),除了对特定的人发情发狂,从这点就能看出,噗哈哈哈,肉呢,肉呢,肉肉被窝四舍五入法概括了—会不会太早了,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