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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井傅伯本就没什么容忍度。萧祁曾经期待过,以失望告终。

第9章

井傅伯本就没什么容忍度。萧祁曾经期待过,以失望告终。
这不难想象,合情合理。井傅伯功成名就,带着商人的世俗,也掺着惬意的格调,坐拥千人的大公司,何须在萧祁这个后生小子身上耗费自我的底线。

当年在一起之时,萧祁便因此感到不痛快。

井傅伯对两人之间的事情看的淡,比起萧祁的一腔热血,他总是四两拨千斤的指点江山。

旁人面前,萧祁所有的亲密都像是画蛇添足。井傅伯很少回应,私下再过热乎,对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来说,这状态难免膈应。

萧祁最初不敢多说,井傅伯一个携带愠色的眼神便让他不知所措。相比之下,倒是顾唯占着与井傅伯相识多年的优势,表现的自然熟络。

萧祁心里吃味,肆意任性的将两人之间的事情暗示给了梅岸。梅岸跟着井傅伯有些年份,见得多了,知晓此事默不作声,倒是和萧祁相处的不错。

然,井傅伯察觉后,冷了萧祁一段时间。音讯全无,就像是从未在萧祁的世界出现过。

萧祁明白他的意思,心想或许井傅伯打心底里不愿让周围的人知道两人事情,亦或者,这件事本身对井傅伯来说根本不放在心上,只是对不听话的萧祁进行惩戒。

无论如何。萧祁学乖了,刺探底线,见好就收。心中即便再不愿意,为了和井傅伯在一起,他嘴上虽怨怼不断,却再不敢多做什么。

当然,所谓的容忍度,无非是萧祁在井傅伯心中没什么分量罢了。

井依仲回国,莫名将萧祁与井傅伯之间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

萧祁看着那情况,心里都打着鼓,嘴上更是不敢吭声。倒是井傅伯,对弟弟的行为虽皱眉表示不满,却不曾给予任何过分的回馈,一派兄弟和睦。

相比之下,孰轻孰重,自见分晓。

血脉相连,萧祁自知没的比,也不能动心思比较。

细想之下,当年对井傅伯的报复,掺杂了太多的细节。萧祁那时认定结果必是分崩离析,至于井依仲也在那件事之后离开了国内,倒真出乎萧祁的预料。

原来,井傅伯对井依仲,也有不能忍受的底线。

可笑至极。

冷风瑟瑟,萧祁不知在地上坐了多久。全身已经僵硬的无法动弹,就连脸颊上的热泪都被周遭的空气夺走了温度,徒留冰冷。

今夜已过了小半,却显得冗长。

萧祁站不起来,也不愿起身。下一步走向何方不自知,心中的挣扎与痛苦又无处发泄。

旭通周围,写字楼耸立。白日人来人往,过了下班时间鲜少有人。萧祁身边偶尔呼啸而过的车辆,车灯由远及近刺着他的眼睛,却无人多管闲事停下对萧祁进行询问。

不知过了多久。

S600在不远处停下之时,萧祁一度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待到看清井傅伯的面容,眼中再一次被湿润打湿,视线模糊,真似雾里看花。

井傅伯故意将车停在不远处,不靠近。他先前将司机打发回家,此时自己坐在架势座上,侧身拉开副驾驶座的车门,透过挡风玻璃看着萧祁。

萧祁深呼吸,吸入肺中的空气都带上了温度。

不过几个小时的功夫,萧祁心中涌动的漩涡比当年的一段时间更甚。

他单手撑地试图站起来,没等站稳便抬脚向S600走去。

寒风中踟蹰的太久,全身肌肉不听使唤,急切的走出两步便跌倒在地。

井傅伯看着萧祁,站直身体都显得吃力,更别提这几十米的距离。

他拉开驾驶座车门,下车站定后整理了衣服,始终不曾少了那份派头。他闲庭信步般走到萧祁面前,颔首看着他,笑而不语。

“井叔…”萧祁抬头望他,脸颊上的泪痕层层叠叠,此时又被夺眶而出的泪水湿润着。

井傅伯屈膝蹲下,“还是不想上车?”

“…”萧祁不吭声,身体的行动太过明显,这问题更像是在炫耀胜利,在用锋利的匕首将萧祁心上的口子划得更深。

“问你呢,”井傅伯伸手轻轻拂过萧祁的脸颊,手腕上带着清冷的味道,掌心的温度却顷刻击溃萧祁的抵抗,“还是不想上车?”

萧祁用脸颊蹭着他的手,虚与委蛇之下毫无装腔作势,“想…”

“看着我,”井傅伯不依,定要个真情惬意,“看着我说,想上车吗?”

“井叔,”萧祁抬头望他,泪水让两人之间的对视带上朦胧,“想上车。”萧祁听不清自己的声音,嗓子口像是被堵塞着,他又说了一遍,声音更大些,“我想上车。”

井傅伯不动声色,目光中闪现些许笑意,“冷吗?”

“恩。”萧祁点头,异常用力。

井傅伯收回手臂站起来,看了看他,便转身。

萧祁下意识伸手抓住他的衣服,如同在汪洋大海中抱起一苹浮木,不撒手。

井傅伯回头看着他,嘴角终是袒露了笑容,萧祁这动作让其心情不错“等着。”

他走到S600旁边,随手带上副驾驶座的车门,拉开后座,拿出下午那件外套。

重新走到萧祁身边,井傅伯将衣服搭在他身上,一只手揽住萧祁的腰上,将他扶起来,“能走吗?”

萧祁顺势揽住井傅伯的腰,蹭进他怀里,寻求零星的温暖。他脚下实在迈不开步子,先前从旭通门前走到这里已经耗尽了仅存的体力,他咬着牙摇头,不去看井傅伯的眼睛。

“那怎么办?”井傅伯乐此不疲,揽在他腰上的那只手松了些,看上去倒像是萧祁不撒手。

“…”萧祁吞咽口水,闭上眼睛。井傅伯还能怎的将他踩在脚下,“井叔,抱我。”

此消彼长,一旦萧祁不敢造次,任人宰割,凌虐之势便汹涌澎湃,“再说一次。”

井傅伯身上的味道趟进萧祁的胸膛,先前那阵难闻的香水味没在他身上,淡淡的男人味让他本就发疼的脑仁一阵眩晕,“我…”

“什么?”

萧祁抬起头,眼中带着不易察觉的沮丧与无奈,“井叔,你抱我吗?”他反问,将这困窘之境扔了回去,被踩在脚下固然难受,但膈着步子也难以前行。

井傅伯笑了,举重若轻,他嘴上没回答,手上的行动足以说明。

井傅伯将萧祁安稳的放在后座上,转而拉开驾驶座的门上车,“去哪儿?”他透过后视镜看着萧祁,问的悠哉。

话有所指,这一连串的缺钱受冻,无非是萧祁那日在井叔办公室中放肆的连锁反应。

合约他签了,那屋子若是强行不住,莫说没钱交房租,萧祁会被房东扫地出门,再往后指不定井傅伯还有什么手段变着方子折腾他。

萧祁全身抖的厉害,牙根都在打颤。

车内的温暖虽比冷风严寒好上百倍,但身上残留余温的衣服也不足以让他缓解丝毫。

“去哪儿?”井傅伯重复,“怎么不说话?”询问中不带任何催促,他等着萧祁心甘情愿,俯首屈膝。

“去…”鼻息又嗅到了甜腻的香水味,萧祁心中顿时屈辱萦绕,可想想刚才的处境,嘴上却不敢再多做挣扎,“成泰花园。”

成泰花园…

井傅伯为他留下了那屋子,前些天还带他回去。

当年的一掷千金,现下却是露骨讽刺。

谁人又能料想,几年之后的萧祁会主动提及那屋子,还惺惺作态,摆出求饶的嘴脸。

一栋屋子,不过遮风挡雨,多少人餐风露宿只求有个避难之所,萧祁应该感到庆幸,这种天上掉馅饼失而复得的‘美事’,还有什么好自怨自艾的。

瞧着萧祁消停,井傅伯觉得妥帖了。收回自己的目光,他扭动钥匙不再看萧祁。

金屋既是萧祁专属,周围环境自然讲究,四通八达,距离旭通不过几分钟车程。萧祁的身子还没热起来,三魂气魄尚游离恍惚,鼻息还未适应那香水味,S900便已经停了下来。

“不下车?”井傅伯不看他,尾音上翘,问的果断轻松。

“我…”萧祁哆嗦着,身子动弹不得。

不为别的,他没钥匙。

当年孤注一掷,怀着破釜沉舟的决绝,萧祁自然不可能留着钥匙。离开这屋子时,萧祁唯一带走的不过几件随身的衣服,连两人共同生活时用过的物件都全数留给了井傅伯。

“什么?”悠然自得的接话,井傅伯没打算跟萧祁磨洋工。开口的同时,他从驾驶座下车,拉开后车门,看着萧祁又说,“还要我帮你开车门?”

“我…”

萧祁抬头看他,眼神闪烁。轻轻挪动身子,萧祁往后撤了撤,看着井傅伯的眼神在说:井叔…

井傅伯嘴角上勾起不易察觉的弧度,他整理了衣服坐进车里,望向萧祁后开口道,“你怎么了?”

颔首谦卑,萧祁连忙凑了上去,“冷…”他试探性的拉住井傅伯的手臂,见后者没什么抗拒,便沉了心思。既是卖笑讨好,下贱已成盖棺定论的事实,又何须整那半分的 苟延残喘。萧祁一手撑着座椅,快速跨腿骑在井傅伯身上。他讪讪开口,又说了一次,“冷。”

身子冷,这点动作耗费了全部意志力;心更冷,任车内暖气再温润都无法融化。

井傅伯始终看着他,面上像是在讥笑萧祁滑稽,不动声色中更多的则是冷淡沉稳。

沉默显得绵长,那眼神似乎蓄势待发,只等萧祁推波助澜,顷刻便星火燎原。

“井叔…”萧祁吞了吞口水,伸手解开井傅伯的西装扣子。刚刚被整理过的衣服此时变得凌乱,萧祁看着那褶皱,心中莫名畅快,无数的负面情绪找到了出口。

任你井傅伯时刻保持得体自持,在他萧祁手下不过片刻功夫就分崩离析。

“做什么?”井傅伯拉住他正要解开衬衣的手,轻轻用力向外挡了挡。

萧祁想了想,没在继续,转而搂住他的腰,不管不顾的向那滚烫的怀里蹭着,“太冷了。”说着,萧祁收紧臂膀,隔着两件衬衣贪婪汲取那源源不断的热度。

人心隔肚皮。即便我中有你,尚且不能断言坦诚与相信,更何况井傅伯连衣服都不愿脱了。萧祁明白他的意思,再一再二,连那如野兽般性交之时,井傅伯都穿着衣服,若再不识趣,萧祁便真自找没趣了。

“下车吧。”井傅伯不阻止,享受着胜利果实。他开口催促,自是要将战局扩大,一点余地都不留给萧祁。

“但…”萧祁咬咬牙,“没钥匙。”

这事儿井傅伯怎么可能不知道,迟迟不提这茬不过是等着萧祁自投罗网,哀声恳求尚不得够,反复碾压才足以得到渴求的舒坦,“嗯,你…”

萧祁打断他,说的很轻,“下车太冷。”手指在他腰间来回寻觅,不留神便窜进了裤兜里。若是没记错,井傅伯总是将钥匙放在左侧兜里,右边则是随身携带的钱包。打开钱包,里面夹着照片,井傅伯与井依仲的合照。照片中的井依仲年龄不大,站在井傅伯身边笑的全无烦恼。萧祁曾经开口要求井叔换了那张照片,井傅伯笑笑,始终没有任何行动上的回应。

摸到钥匙,萧祁动作微微停顿,接着紧紧攥在手里,像是救命稻草。

一连串的小动作逃不过井傅伯的眼睛,他推着萧祁重新坐在一旁,看都没看他手里的钥匙,“偷鸡摸狗,坑蒙拐骗,哪儿学来的?”

跟你学的…萧祁心里暗怼,嘴上不敢说话。

井傅伯捏着他的下颚,反复打量,“想下车了?”

“想…”萧祁又捏了捏手里的钥匙,金属隔得手心发疼,心里却觉有恃无恐,也不知那点得意究竟从哪儿生出来的。

井傅伯动了动身体,“现在下车可没那么容易。”空闲的那只手解开自己的皮带,心情丝毫没因萧祁这一个‘想’字产生波澜。

躲不过便只能坦然面对。萧祁深呼吸,肺腔顷刻充满了香水味。他只求这味道停留的时间久一些,久到他可以忽视井傅伯身上的味道。

萧祁第一次将那阴茎吞进口中之时,胸膛萦绕着井傅伯的味道,淡淡的男性荷尔蒙气息,与他平日的样子浑然天成。

时隔几年,再一次将那性器含住,还是那再熟悉不过的感觉。尺寸可观,压的萧祁舌头发麻,火热坚挺,情欲撩蚀的异常兴奋。粗壮的阴茎如蛇一般带着生命,在萧祁的口中横冲直闯,每一次都钻的更深,恨不得闯进他的心脏,安营扎寨。

射精的瞬间,井傅伯道了一句,“吞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