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二天一早的行程是街拍, 模特们头天晚上都经过了老师和师兄的培训，更加像模像样起来。
沈陌尘这一组负责拍摄的摄影师人称严sir，以工作专注著称, 可偏偏抽到的地点是步行街, 人来人往十分嘈杂。
虽然已经挑了人最少的时段, 但模特们个个身高腿长、光鲜照人，很快就引起了人们的好奇，不少人围了过来。
不知是哪位眼尖的粉丝发现了混在工作人员中的沈陌尘, 尖叫起来：“尘哥！尘哥！”
这一叫立刻引起了人们的注意，很多女孩看了过来, 然后惊喜地围了上去。
一个小姑娘掏出手机咔擦咔擦照了好几张照片，兴奋地在群里发言：
【在步行街看见哥哥了，好像在拍什么节目，街上都是帅哥美女，但还是哥哥最耀眼！！[图片][图片][图片][图片]】
【姐妹，步行街哪里？尘缘马上到！！】
【我也看见了，你们说我去要签名，哥哥会给我签吗？】
【试试呗，等你好消息！】
正在一旁帮忙带着师弟、师妹的罗倾宇，手机震动了好几下。
他走到一边, 偷偷看了一眼几个围上来的粉丝，又偷瞄一眼已经隐隐皱起眉头的严sir, 打开手机社交软件，熟练地切入小号, 输入信息。
【大家快来啊, 真的可以要到签名, 还可以和哥哥合影, 我太幸福了！！！】
这句话立刻点爆了群里的气氛，女孩们兴奋地回复：
【来了来了！马上到！】
【尘缘大军马上到达！】
沈陌尘今天其实有点没精神。
昨晚傅星云醉得厉害，等林涛赶来的时候，已经在沈陌尘的床上睡得不省人事。
“怎么办？”林涛看着沈陌尘，“要不就让他在你这儿睡，我给你再开一个房间去。”
这几乎是最好的办法，但沈陌尘皱了皱眉，“找两个可靠的人，把他送回家去吧。”
“不要吧！”林涛哀嚎，“多大人了，在酒店住一晚怕什么？难不成他家里还有门禁？就让他在这儿睡算了！”
沈陌尘很认真：“不行，得送他回去。你要是不方便的话，我来。”
“不用麻烦了！”不知道什么时候，郭文清已经站在了房间门口，“我叫司机上来把他背下去，你们辛苦了！”
沈陌尘转头看向郭文清，他和星运的这位CEO平时并没有交集，听了这话，下意识就拦在傅星云身前：“你……”
“没事没事，”林涛赶紧打圆场，“这是星运的郭总，今天星云就是跟着他来的。”
沈陌尘依然皱眉，转头看了眼傅星云：“他……”
郭文清点头：“他的情况我了解，傅总和我详细说过，我会送他去他自己住的地方，守着他直到他没事，你放心。”
他拍拍沈陌尘的肩膀：“你也早点休息！”
林涛看不懂他们打什么哑谜，但看得懂眼色。不一会儿，他就把傅星云的东西收拾好，和司机一起把人送了下去。
等一切尘埃落定，已是半夜两点。
连日里舟车劳顿，录了一整天的节目，陪着小模特们练到夜间，又折腾了这么一回，他全身上下好像散架了一般。
可躺进被子里的时候，身周的布料上还弥留着傅星云的味道。
干净、温暖，有淡淡的酒香，并不惹人讨厌，却让他失眠。
满脑子都是傅星云可怜巴巴的抱怨。
“哥哥要救别人，我是小怪物……”
“哥哥不要我……”
强压下心中的隐隐之痛，沈陌尘紧紧闭上眼睛。
“尘哥！哥哥！”
一阵叫喊把沈陌尘从回忆中惊醒，他抬头一看，他所在的街角，已经被围得严严实实。女孩们推搡着，叫嚷着，要把签名本和笔往里递，周围的工作人员都皱起了眉头。
连正在拍照的模特们都受到了影响，频频朝他这边看过来。
沈陌尘拍了拍挡在他前面的张勤勤，迅速低声说了几句话，然后面向粉丝们。
“大家……”沈陌尘开口，嗓音却意外地嘶哑，好像比昨天更严重了些。
他清了清喉咙：“大家不要挤，安静，听我说一下。”
粉丝们渐渐安静了下来。
“大家来看我，我很高兴，但是，这个节目我只是参与人员之一，大家都围上来的话，影响别人的工作就不好了。”
他抬手指了指旁边，不远处正好有一家当前很火的网红奶茶店。
“要不这样吧，我请大家喝奶茶，想要签名的粉丝，给我的助理留下联系方式，每个人都赠送一份我的签名照片，好不好？”
话音一落，粉丝们都欢呼起来。
“那好，现在大家都去奶茶店那边排队，我的助理会给大家登记。”
张勤勤已经买了一沓奶茶券过来，站在奶茶店前一个一个地发。又拿出手机建了个统计小程序，让粉丝们一一扫码，在等奶茶的时间里填写表格。
步行街很快恢复了秩序。
沈陌尘松了一口气，来到严sir身旁，诚恳地鞠了一躬：“实在不好意思，给您的拍摄添麻烦了！”
摄影师脸色稍霁，但还是忍不住敲打了两句：“出名是好事，还是要注意影响。”
沈陌尘微笑：“我以后一定注意。”
严sir扭过头，把正在拍照的小模特叫了过来，“刚才有两个动作，做得不自然！不好好拍照，怎么对得起你们导师的心血？再去体会一下！”
沈陌尘在一旁低笑：“谢谢严sir！”
下午的拍摄在市郊的海滩。
A市本来不临海，但几年的发展下来，慢慢也连起了海边的小镇。
普里原先是个小渔村，因为离A市不远，近一刚年刚被开发出来。
普里的海水清澈无污染，渔产也丰富，立刻有人相中了这块璞玉般的宝地，开发出一系列的游乐项目。
“沈老师，您以前来过普里吗？”
沈陌尘坐在车上正昏昏欲睡，坐在他后排的女模突然拍了拍他的肩头。
这女孩一头红发，性格也比较冲动，队里人这两天都叫她小辣椒。
“没有，”沈陌尘困倦地眨了眨眼，“以前拍海滩照都是去的青莲，普里这片是今年才开发出来的，听说不错。”
“嗯嗯，”后排的小辣椒兴致勃勃，“听说还有游艇盛宴什么的，真想去玩玩啊！”
沈陌尘靠在椅背上，轻轻伸了个懒腰：“今天估计不行，以后有机会再去尝试吧！”
“说的也是，”小女模兴奋地又拍了拍沈陌尘的肩头，“到时候沈老师和我们一起来吧！”
几个其他组的小模特听到动静，都惊讶地看了过来。
沈陌尘对外的形象一直都是高贵妖艳，走的是魅惑钓系路线，对待粉丝时的温柔反而会让大家以为是装出来的人设。
只有和他熟悉的人才知道，这个人其实没什么脾气。所以本组几个小模特没大没小起来，让其他不熟悉的选手着实惊讶了一番。
《T台新星》选择的海滩很有特色，从渔村延伸出去一条狭长的天然栈桥，连接着一块几乎是圆形的陆地，朴实的当地人都管这块地方叫锤子滩。
锤子滩上有一片非常漂亮的礁石群，下午的拍摄点就定在这里。
海滩照需要学员们自己抽签并设计自己的造型，拍出的照片会参加第三日下午的综合评价。
这已经是检验学员们两天所学的时候了，导师们并没有太多的事情要做。两个年轻的美女导师通告忙，两位年长的也乐得偷懒，五位导师中，只有沈陌尘一人跟了来。
他还是觉得有些不舒服。
嗓子疼，头也发晕，感觉应该是感冒了。
他看了看四周，工作人员都在忙，学员们更是卖力，在海水中走进走出，十分辛苦。
嗓子干得冒烟，张勤勤却不在身边。
中午的时候，小助理家来了电话，说是家里弟弟大学毕业户口的事情要跑一跑，想着下午也没什么事，沈陌尘就给助理放了假。
中午张勤勤临走时有点不放心，罗倾宇当众拍着胸脯保证，会好好照顾师兄。这大半天里，倒也确实担起了助理的职责，指导学员的间隙里跑过来看看沈陌尘。
罗倾宇这会儿……好像也不在。
他站起身，和一旁的工作人员点了点头，想找个地方买瓶水喝。
在沙滩上走了大概十分钟，后方突然传来了脚步声。
“尘哥，你怎么在这儿啊！” 罗倾宇的声音传来，“你脸色不大好，是不是不舒服？”
“没事，就是有点渴，你知道哪儿有卖水的吗？”
“我这儿就有，你等一下我拿过来。”
沈陌尘点点头，揉了揉额角，在路边的石头上坐了下来。
很快，罗倾宇就跑了回来，手里拿着一瓶纯净水，拧开了瓶盖递给沈陌尘。
“谢谢！”沈陌尘拿过水，一口气喝了半瓶。
“尘哥，你脸色真的不太好，要不去那边的更衣室休息一下吧。”
沈陌尘本来还想坚持坚持，可这会儿喝了水，感觉头更晕了：“那好，我休息一下，等会走的时候叫我。”
海滩上的更衣室还挺豪华，又没有什么人，罗倾宇扶着沈陌尘在角落里的一张凳子上躺了下来。
罗倾宇的手机响了，他看了一眼，陌生骚扰电话。
“他们叫我在，我过去了！”罗倾宇说，“你再喝点水，多休息一会儿！”
“好，去吧。”沈陌尘无力地挥了挥手，目送着罗倾宇离开。
头好晕，像是喝醉了一样。
沈陌尘突然想起昨晚那个小醉鬼，睡觉的时候还嘀嘀咕咕的，有些说不上来的……可爱。
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好像除了昨晚，已经有好久没看到傅星云了。
鬼使神差地，沈陌尘打开了《机甲未来》，双方的距离按钮依然开着，距离显示却是灰色的，NEBULA没有上线。
也是，说不准这会儿还在家睡觉呢，他睡得好吗？
思绪有些混乱，沈陌尘拿着手机的手搁在胸前，很快失去了意识。
罗倾宇走出更衣室的时候，回头看了一下。
今天是工作日，海滩上的人很少，这个更衣室又离主海滩比较远，基本上不会有人来。
他绕到一旁，从角落里踢出来一个“维修中”的牌子，放在了更衣室门前。
一刻钟后，海滩那边的拍摄结束了，领队过来找人：“都在不在？在的话赶紧走了！”
“哎，来了来了！”小辣椒最早结束拍摄，这会儿正举着手机到处拍着玩，“沈老师呢？没看见沈老师啊！”
“沈师兄回去了！”罗倾宇带着其他队友过来，“下午本来也没导师什么事，他有点事先走了。”
“这样啊！”小辣椒有点失望，“我还想叫着沈老师一起去偷看一眼游艇呢！”
“偷看有什么意思？等你们红了，包一艘游艇去玩！”罗倾宇笑道，“别耽误了，赶紧回去，晚上师兄请客！”
这几天罗倾宇使劲浑身解数和这些学员们打好关系，也确实教了他们不少东西，很快和学员们亲热起来。
“走吧走吧！”其他学员拉上了小辣椒，“等回去就能见到你亲爱的沈老师了！”
“讨厌！来了来了！”小辣椒收了手机，红着脸爬上了大巴车。
*
傅星云醒来的时候是早上七点，头疼得厉害，嘴里也渴得难受，他艰难地睁开眼睛。
一束阳光透过窗帘的空隙，照射在墙上贴着的极限大神海报上，勾勒出男人结实的肌肉。
“醒了？”有人在床头问。
“叔叔……”傅星云想要起来，刚撑起身子却觉得一阵眩晕，只好又一次颓然倒在枕头上。
“行了，再躺会儿吧，你也喝得太多了。”
“我这是……在家里？”傅星云抬手盖住眼睛。
“嗯，小郭送你回来的，还派助理守了你一夜，”傅诚帮他拉开窗帘，“这感情牌打得不错，回头你接手公司的时候，念在这些情分上，也不至于不分青红皂白赶他走人。”
“呵，”傅星云闭着眼睛笑，“他干得好好的，我赶他走人做什么？我又不打算代替他去做那个CEO，专业人士做专业事，我也不是那块料。”
傅诚转过脸来：“不错，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郭文清的策略虽然保守，但目前来看，还是适合星运发展的。以后要是在策略上有了冲突，那就再说。”
顿了顿，他又走回来两步：“昨天是遇到什么烦心事了吗？喝那么多酒？”
“没什么！”傅星云睁眼看他，“昨天感觉有点累，想着喝点酒可以早点睡，没掐准自己的量。”
“行吧，没事就行。”傅诚也就是一早上班前赶过来看看，见他没事放了心，就要赶紧去公司，“你今天别去星运了，就在家休息吧！”
“好！”
一分钟后，房外传来了大门被带上的声音。
傅星云叹了口气，慢慢坐起身来。
因为酒精的作用，昨晚的记忆变得有些模糊，他记得，当时在训练室外，一股油然而生的怒气像是在心中点了一堆火。
他微笑着催促郭文清去吃饭，礼貌地应答风行张总的问话，用冷静自持来压抑心中的那堆火苗，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一举燎原。
于是，他用一杯又一杯的红酒，企图淹没过心中的那片火光。
依稀记得，自己后来还是忍不住，去厨房拿出了下午熬的那罐梨汤，想要送到沈陌尘的房间去，却没找到人。
后面的记忆模糊不清，梨汤送到了吗？不对，他好像把梨汤丢了，还好像见到哥哥了，缠着他非要他保证不再丢下他，哥哥答应了，他就要录音作证据。
这都是些什么事？
傅星云尴尬得要死，连忙拿出手机来检查。
录音文件夹里干干净净，什么也没有。
还好！估计是梦吧，要是真的这么去缠哥哥，他该生我气了！
尴尬完又有点后悔，要是哥哥真的录了呢？
是不是可以没事就拿出来听一下，等哥哥生气的时候就拿出来“威胁”他一下？
傅星云颓然躺倒在枕头上。
后悔死了！
把枕头当做自己，使劲锤了几下，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星星！为了庆祝我脚伤痊愈，晚上出来玩呀！”
“你不是还上着绷带吗，这就痊愈了？时间够不够啊！”傅星云习惯性地怼他。
“一个月，整整一个月！可憋死我了！”裴诩铖在手机那一头怒吼，“我要去好好发泄一下！”
“拆了绷带就能走了？”傅星云有些奇怪，“你不会晚上要去蹦迪吧！”
“唉！还不能走！”裴诩铖叹了口气，“所以~~~我订了游艇夜宴，不远，就在普里，你开车来接我！一定要去！”
傅星云宿醉未醒，头疼心疼哪哪儿都不舒服，根本不想出门，“我不去！昨晚喝多了，这会儿头还疼呢！”
裴诩铖在电话那头啧啧称奇：“哇，你也会喝多？怎么了，跟哥说说，是遇到什么……”
傅星云没精打采地听他说完，又应付了两句，挂了电话。
起来洗漱，恹恹地吃了点早餐，傅星云打算再把星运的资料看一看。
一直看到下午，手机又一次响了起来。
“星星，我到你楼下了！”还是裴诩铖，“我都服务上门了，你就给个面子呗！”
等上了游艇傅星云才知道，原来这家伙答应了一群哥们，要带网上著名的“星星弟弟”跟他们一起玩《机甲未来》。
九月的夜晚，月光惨淡，普里临近的海域里，一艘艘游艇张灯结彩，歌舞升平。
别人家的游艇上是香槟美女，璀璨灯光与宝石交相辉映，不时传来歌曲与娇笑；
裴家的游艇上却人手一个手机，幽暗屏幕灯光照着苍白的脸，时时会有一两声变种人的惨叫传出来……
“那，那那那，那是鬼船吗？”
一艘豪华游艇上，娇小的女孩倚在中年男人的怀中，颤抖着指向裴家的游艇。
“这世上哪里有鬼？瞎说什么？”
中年男人眯眼望过去，那艘游艇只按照航海规定开了安全灯，船上没有任何动静，的确看着渗人！
“哎呀，幽灵船啊，靠过去看看！”
游艇上不乏好事者，抽乎着船长开船过去。
“喂！有人吗？”几个胆子大的站在船舷旁，对着“幽灵船”大叫。
船舱里隐隐传来一阵枪响，夹杂着非人的惨叫。
“那，那啥，”游艇上的哥们怂了，“该该该不会是有人杀人抛尸吧！”
又一声惨叫响起。
“啊，啊，啊！！！！！”
豪华游艇上的一群人也跟着惨叫起来。
裴家的游艇上，刚刚结束了副本，裴诩铖一抬头。
“哎哟我艹，天都黑了！开灯开灯！”
于是隔壁那艘船上的人在尖叫过后，就看见旁边猛地闪了一下，灯光亮起，“幽灵船”摇身一变，成了一艘华丽精致的游艇。
“真，真特么刺激！”几个小伙子这会儿找回了胆子，又嚷嚷起来。
“那边船上的，出来浪啊！”
“来了来了！”还真有人接腔，不一会儿，裴诩铖被他那一帮狐朋狗友扶了出来。
A市纨绔的圈子说小不小，但玩乐的地方也就那么多，几年下来，都混了个脸熟。两船的人一对眼，好了，大部分都是熟人，干脆都上了隔壁大船，裴家的小游艇也没让走，就在一边漂着。
傅星云对游乐活动不感兴趣，要了一杯饮料，在游艇一角吹风。
几个女孩远远地看着他，小声在那儿叽叽喳喳，不外乎“好帅啊，谁去要个联系方式之类”。
过了一会儿，裴诩铖过来了。
他的腿还没有完全好，拄着一根精致的仿古文明棍，被几个哥们架了过来。
“让我去打他！气死我了！”裴诩铖开口就骂，“特么什么东西？狐假虎威的玩意儿！”
一旁的哥们劝着：“裴哥你别冲动，那小子的后台是黄老板，正压在你家头上呢！你这么过去一闹，你家的生意还做不做了？”
“那他也不能……”
“算了算了，被说几句又不会掉块肉，做明星的哪有不被诽谤的，清者自清，过段时间就没事了。”
“怎么了？”傅星云抬眼。
“就那个，世纪娱乐的罗倾宇，新傍上了黄总，神气得人五人六的，居然在一群人面前大放厥词，说，说……”
说到这儿，他突然打住了。
“说什么了？”傅星云挺直了身子，很认真地问。
裴诩铖迟疑着，不敢说下去。
“是说我坏话了，还是说哥哥坏话？”
裴诩铖惊了：“你怎么知道？”
“很难猜吗？他不是一直针对哥哥？”
“我呸！”裴诩铖恨恨地把文明棍在甲板上重重一磕，“他居然说我家男神跟你关系暧昧，从出道到现在，不知道和多少粉丝那什么……你们，你们别拦着我，我还是要找他算账去！”
“你等等！”傅星云拦住他，“你当别人都是傻的，没根没据地就敢乱说？”
“这他们怎么可能有根据？你觉得尘哥是那种人？”
“你冷静点！”傅星云拉住他，“就是因为相信哥哥不是那种人，所以更要搞清楚，他说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原话是什么？”
“我特么还记什么原话……”裴诩铖完全气到思维模糊。
傅星云扫了一眼架着他的几个同伴：“你们听到了吗？”
几人里一个叫方擎的，一直都很冷静，“我们刚才离得有点远，但隐约听到他说了一句‘明天你们就知道了’，那个姓罗的大概也不敢多说，后来把话题歪走了。”
“明天？”傅星云皱了皱眉，“难道是今天有什么阴谋？”
他转向裴诩铖：“你先打个电话问问哥哥在哪里。”
裴诩铖苦笑，“尘哥那么大个明星，我怎么可能知道他的电话？”
傅星云一愣，他又忘了，这人是个大明星呢！
低头翻出通讯录，电话拨出。
“嘟嘟”的声音仿佛响了很久，却无人接听。
“怎么办？”裴诩铖一脸沮丧。
傅星云想了想，给风行的李总打了个电话。
昨天他在风行参观的时候，这位李总给他留下了很好的印象，反观那位张总，虽然热情，却始终让人无法信任。
李彬接电话很快，回答说今晚综艺没有培训，学员们都休息了。他今天也没有看到沈陌尘回来，接电话的期间，还直接去敲了沈陌尘的房门，没人开门。
“你们别着急，”李彬说，“我找他的经纪人问问，说不定回家去了。”
“A市这么大，他身上又没有追踪器，到哪儿找去？”裴诩铖一脸焦急。
追踪器？傅星云若有所思地点开了《机甲未来》。
好友界面上，尘上将的状态居然是“挂机”。
粉红色的花朵上，一行花体字显示：“您的好友距离您只有2798米。”
作者有话要说：
《机甲未来》寻人功能，你值得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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