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元优夏问，“你还能起来吗？”
少女轻轻摇了摇头，“刚才，崴到脚了。”
元优夏迟疑了一下伸出手臂，“你扶着我的衣服站起来吧。”
那少女目光闪烁了一下，握住了元优夏的手。
元优夏：“……”
他明明说的是扶衣服。
“谢谢。”少女有重复了一遍，似乎格外感激。
“小夏！”冲田总司和斋藤一从旁边过来，“怎么一个人？”
“冲田和斋藤啊，我……”
“总司，小一！”藤堂平助的声音响起，“啊小夏也回来了！”
元优夏点了点头，“刚刚经过这里，准备去找你们的，然后她……”
接触到这么多人的目光，少女倏地一下收回握着元优夏的手。
“诶这是……”
几双眼睛都看向了元优夏旁边的少女，目光逐渐警惕，“小夏，这是你的朋友吗？”
“只是偶遇的。”元优夏摇头。
“我叫南宫熏。”少女看向元优夏，声音很轻，“您帮了我，非常感谢。”
“帮了她？”永仓新八叫道，“我知道，这叫英雄救美。”
元优夏：“……”
“胡说八道。”冲田总司说，“只是帮人而已。”
“要说美的话，总觉得……”藤堂平助看向元优夏，硬生生把后面的话咽下去。
“不过，有点像。”
“千鹤和这位熏小姐吗？”
“总之……”
“请问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吗？”南宫熏又开口，声音温柔，“他们叫你小夏，这是你的名字吗？”
元优夏微微点头。
“今天真的太感谢你了，不过我还有事。”南宫熏后退一步，看着元优夏一笑，“再见，小夏，下次……我会单独好好感谢你的。”
元优夏：“……”
不是说，脚崴了吗？
“喂喂喂。”藤堂平助伸出手在元优夏眼前晃了晃，“别再看了，那是女孩。”
元优夏回神，“不是，我只是觉得她有点奇怪。”
“的确。”斋藤一点头，“她好像对你很有好感。”
元优夏：“不是那个……”奇怪啊。
“她说感谢的时候也很奇怪，为什么要强调单独呢？”冲田总司若有所思，“她想和你单独相处。”
元优夏：“……”
他想说的不是这些啊！
“我是说她的行为很奇怪啊。”元优夏无奈，“而且她和千鹤……”
说到这里元优夏的声音一收，他又想起风间千景说的话，千鹤是鬼之一族……
他看向雪村千鹤，少女眨了眨眼，“怎么了？小夏。”
“不，没事。”元优夏摇了摇头，“什么都没有。”
……
夜里的时候，元优夏躺在平安毛茸茸的肚子上看星星。
很快他又看向外面，或许是错觉，他总觉得自己听见了风间千景的声音，感受到了风间千景的气息。
他闭上眼想，应该是错觉。
但是很快他又坐起来，不是错觉，他的确感受到了。
风间千景，来到了屯所。
为什么？
是因为……他用了风间千景的血吗？还是因为他和风间千景过分亲密过。
元优夏站起来，顺着那股气息走过去，听见了刀剑相交的声音。
元优夏摸着平安的脑袋往下看，他果然看见了风间千景，还有不知火以及其他的人……或许是人也或许是鬼袭击了屯所。
刀光几乎要扫过元优夏的脸，平安怒吼着冲出去，另一把刀挡住了砍下来的刀。
“小夏！”斋藤一叫道。
“你的对手可还在这里。”对面的笑嘻嘻地拦住斋藤一开口道，“走神可不好。”
那是元优夏离死亡最近的时候，一缕发从他的侧脸掉落下去，伴随着一股杀意。
“不准对他动手！”风间千景搂住元优夏避开了挥过来的刀，脸色阴沉。
平安追着那个人撕咬的声音让元优夏回过神来，他叫着平安的名字让平安回来。
等到大狗回到他的身边，他才微微松了口气，然后抬眸看着风间千景，“你们来这里是为了千鹤吗？因为……女鬼很珍贵。”
风间千景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他把元优夏送到安全的位置后说，“再等等。”
“风间千景。”元优夏抓住他的衣服抬起眼，“他们是我的朋友。”
“……”风间千景垂下眼来看着元优夏，“你只在意他们，不在意我，所以我要把他们……都杀了。”
“风间！”元优夏有些急，刚才逼近的死亡后知后觉地让他呼吸急促起来，“不行！”
平安蹭了蹭元优夏的手，低声叫着。
“你怎么了？”风间千景眉心一跳，回身把元优夏扶住，“哪里不舒服？”
元优夏呼吸困难起来，眼前一片模糊，他抓紧风间千景的衣服，“你不是……不想介入人类之间的战斗吗？能不能、别打了？”
“你只在意他们。”风间千景握紧元优夏的手，“我不高兴。”
薄如樱花（13）
元优夏眼前发黑。
他本能地搂紧风间千景的脖子, 抬起眼眸，“你还没回答那个问题，等你想清楚了那个问题, 你再来说要不要带我走的话……想清楚了，或许你就不想带我走了。”
那个问题，是元优夏在茶馆问过的那个问题, 风间千景没有回答的问题。
“那个, 你觉得很重要的问题吗？”
“你觉得不重要吗？”元优夏反问。
风间千景看着元优夏, 忽地咬破了自己的舌尖, 吻上元优夏的唇。
他再次把他的血渡入元优夏口中。
元优夏推了推风间千景, 想要说话, 张嘴却只能被风间千景缠着舌尖吮。
他的视线有些模糊，明明还有人在打斗着，风间千景却在这里吻他。
他又突兀地响起, 为什么能感应到风间千景，是因为血还是因为他们之间有过那种事情？
这种感应的距离又有多远？
被风间千景亲到难以呼吸, 元优夏呼吸越发急促。
风间千景松开的时候还舔了一下元优夏的唇, 他低声说, “不准和他们太亲密，不准喜欢其他人，也不准再像今天一样, 贸然进入战斗之中。”
好霸道好无礼的男人。
元优夏缓了缓心神，“我离你们很远, 可没有想要加入你们的战斗之中。”
“你为了他们求我。”风间千景眸色又沉了下了，“我不喜欢。”
“第一, 我没有求你，第二, 谁管你喜不喜欢。”元优夏推了推风间千景，“放开我。”
风间千景：“……”
他偏不如元优夏的意松手，“我会想清楚那个问题的答案然后告诉你，那个时候不管是什么，你都要跟我走。”
元优夏抬眼看着风间千景，好一会儿才说，“你怎么这么霸道？我从来没有答应过你。”
风间千景舔了舔唇，“因为你是我的，只是暂时让你留在这里而已。”
大狗循着味道来到元优夏身边，它的嘴边有一圈血迹，看起来格外凶狠。
风间千景垂眸看了一眼大狗说，“它已经被激发出了凶性，它可以好好保护你，或许比那几个伪装成武士的人类更能保护你。”
刚才追着鬼跑的大狗这会儿努力地用爪子去擦嘴上的血迹，然后讨好地冲元优夏嗷嗷叫。
元优夏从风间千景怀里下来，摸了摸大狗的脑袋，“什么脏东西都咬，回去洗澡。”
大狗摇着尾巴呜呜两声。
风间千景看着元优夏，“养一匹狼，没想过它会咬你吗？”
“它不咬我。”元优夏说，“它很乖。”
“养狼为狗……”风间千景垂眸看向自己的手，又倏地握紧成拳，“被人类驯服的狼，不可能再回到狼群之中。”
这句话……好像在说他自己一样。
元优夏看向风间千景，“该走了吧？”
风间千景按住元优夏的腰，迫使元优夏伏在自己怀里，他低下头咬上元优夏的后颈，在元优夏轻轻地呜咽声中，舔舐之后又松开。
“就算是没有见到我，也要因此想起我。”风间千景满足地摸着元优夏后颈上的牙印，“这是属于我的印记。”
元优夏拍开风间千景的手，“你比平安狗。”
风间千景并未生气，只道，“不准再过来了。”
元优夏没过去。
刀剑无眼，他没打算第二次靠近死亡。
风间千景虽然有时候蛮不讲理，却意外地很遵守自己的诺言，说不带他走就不带他走。
既然也已经承诺了会离开，肯定也会离开的。
元优夏在台阶上坐下，看着星星。
没多久斋藤一他们就过来了。
元优夏偏头看过去，上下打量了一番，发现没有人受伤后微微松了口气。
“刚才有受伤吗？”斋藤一在元优夏身边蹲下，“刚才吓得我心脏都要停止跳动了，虽然那个男人讨厌，但速度很快。”
元优夏微微笑了笑，“没有受伤。”
“回去吧。”冲田总司朝元优夏伸出手，“回去好好休息。”
元优夏点了点头。
“下次不要距离战斗的地方太近，如果无法避免，那就不要离我们太远了。”土方岁三垂眸看着元优夏，“至少，在我们能保护你的范围内。”
“诶？”元优夏茫然。
“今天晚上这样的情况。”土方岁三伸出手碰了碰元优夏的脑袋，“不要再发生了。”
好像是……在担心他啊。
元优夏轻轻地弯了弯眸，“我知道了。”
……
时间就这样缓缓地流逝着。
元优夏偶尔也会想那个依旧不知道是谁的攻略对象，却又想就算真的知道了谁是攻略对象只怕他也顾虑良多
除了风间千景，新选组的各位，都已经是他视为朋友的人。
对攻略朋友这种事情……
总之或许注定要失败了。
“去喝酒吗？”元优夏抱着被子揉眼睛，“大家都去吗？”
“对哦，都已经下午了还在睡觉，快起来啦！”藤堂平助把被子扯开，“穿衣服，走人——”
藤堂平助的声音戛然而止，他睁大眼看着元优夏，好一会儿才结结巴巴道，“快，快点起来。”
元优夏不明所以地看着藤堂平助，藤堂平助不敢再看元优夏，砰的一声关上门。
他站在门口深深地吐出一口气来，揉着脸喃喃自语，“怎么回事啊我……只是看到他的胸膛和腿而已，又不是没见过男人的这些东西，就是白了一点……”
嗯……可能不止一点，总之看起来就很、很软啊。
“平助。”雪村千鹤探出头来，“小夏起来了吗？”
“马上。”藤堂平助立马恢复了平时的模样，“我们去大厅等他吧！”
元优夏出来得也很快。
他揉着脑袋打着哈欠，“今天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吗？要出去喝酒。”
“应该不算什么特殊的日子。”冲田总司伸出手揽住元优夏的肩，“走吧，去放松！”
喝酒的地方格外热闹。
元优夏坐在斋藤一身边，听着大家的笑声，慢慢地抿着酒。
旁边的雪村千鹤小声问，“小夏喝酒厉害吗？”
“这种酒应该还好吧。”元优夏说，“不烈，烈酒我喝不了多少。”
“只是感觉不烈而已哦。”原田左之助笑道，“到时候会喝醉的呢。”
元优夏：“……那也不止我一个人醉吧？土方君脸上都挂红了，他才是最先醉的那个吧。”
被元优夏指到地土方岁三看过来。
“土方先生还是不擅长喝酒啊。”永仓新八闷笑着。
“我比土方先生好。”元优夏嘟囔着，“至少我还没醉。”
屋子里又是一阵笑声。
不过，在屋子里待久了会闷倒是真的。
“去做什么？“斋藤一问。
“透风，很快就回来。”元优夏揉了揉脑袋，“太闷了。”
他起身来到门外。
他轻轻地拍了拍脸往旁边走去。
“是你。”少女的声音响起，让元优夏抬头看去。
阴影中的女孩端着酒杯，笑容灿烂，“好久没见你了，在这里喝酒吗？”
元优夏歪了歪脑袋，微醺的脑子辨认着这个女孩是谁，“千鹤？”
“不是哦。”女孩往前一步，把酒杯递给元优夏，“是南宫熏。”
南宫熏……好像有一点印象。
“请你喝一杯。”南宫熏笑着，“就当感谢了。”
感谢？需要喝酒吗？
元优夏迟钝了一下，把杯子里的酒喝掉。
好、好辣。
“喝了酒更可爱了啊。”南宫熏靠近元优夏，“看起来好像要哭了一样，应该很好欺负吧，如果发现你被我欺负了，应该会生气吧。”
元优夏迟钝地眨了眨眼，下意识地推了推面前的女孩。
没推动。
女孩子……力气好大。
“你……”元优夏脑子转得很慢，“你想做什么？”
南宫熏把元优夏按在墙上，微微笑起来，“我说，那天你为什么要管我？”
那天，为什么要管她？
“因为，讨厌那个人。”元优夏抬着眼看着南宫熏，那双眼含着醉意，“你放开我。”
“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对你投怀送抱，你居然还让我放开你。”南宫熏伸出手按住元优夏的后颈，“你对千鹤也这样无情吗？”
“你好在意千鹤。”元优夏揉了揉脑袋，“你喜欢她啊？”
“……”面前的少女笑起来，“我喜欢……你哦。”
她凑过来，像是要亲吻元优夏一般，“这么可爱的你，和新选组的待在一起，一定吃够了苦头吧？”
好像感受到了……风间千景的气息。
“我……”
“有人来了，那么我们下次再见吧。”
面前的少女倏地收回手，消失在黑暗之中。
“怎么了？”天雾九寿问忽然停下来的风间千景。
风间千景摸了摸心口，“有点事，你们先走。”
他消失在原地。
“他对那个人类是不是太在意了？”不知火匡转头去看天雾九寿，“每次一到京都就消失，消失必定是去找那个人类了。”
天雾九寿淡淡道，“他曾经说过不会对人类有什么特殊的，我们走吧。”
不知火匡看了一眼风间千景消失的方向，抬起手摸了摸脑袋，不过那个人类看起来那么柔弱居然一点都不怕鬼啊。
元优夏手撑在护栏上往外看，他有些迷惑地想，应该是他喝多了。
不过喝多了感受到风间千景什么的……他对风间千景可没有这么深的感情吧？
嗯……再看一眼。
“要掉下去了。”红瞳的鬼拎住元优夏的衣领，把人搂进怀里。
元优夏抬起醉醺醺的眼看了一眼风间千景，似乎是辨认了一会儿才把人认出来，他微微睁着眼，“啊，是你。”
“……”风间千景看了一眼紧闭的门，“你和他们在这里喝酒？”
元优夏唔了声，扯着风间千景的衣服，“你、你可快点走。”
风间千景不由笑，“你在担心我？”
元优夏呼气，“我怕你，和他们……打起来。”
“你在担心他们。”风间千景脸色又沉了，他把元优夏搂紧了，声音冰凉，“我不喜欢你担心他们。”
元优夏晕乎乎地开口，“朋友！”
“……”
风间千景哼笑一声，“背着你的朋友和他们的敌人偷情？”
“神经病！”元优夏嘀咕着，“才、才不是偷情。”
风间千景看了一眼那扇门，目光微闪，“那么现在，你跟我走。”
“不要，去哪里？”
忽地腾空，惊得元优夏慌忙搂住风间千景的脖子，“不，不走。”
“等会儿送你回来。”
斋藤一推开门出来，左右看了一眼酒没发现人之后醒了大半。
“人去哪了？”
元优夏明明出来透气了，怎么人不在？如果是因为喝醉了，那个时候元优夏看来还算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