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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第54章
胤禛轻笑一声,不再撩拨对方的底线,微一挺身,将欲|望整根没入。

二人均未试过在马车中做此等事情,此刻车轮子辘辘往前滚去,官道不平,难免有些小石小沙硌得马车上下摇晃颠簸,这无疑是一种刺激的经历。

对于胤禩来说,那根如刑具一般在自己体内的东西,有时候竟会随着马车的摇晃而深入到难以想象的地方,更是倍觉折磨。

前面似乎撞见了什么,马车一下子停了下来,又传来车夫与陌生人的交谈声。

胤禩呼吸一滞,身体不觉有些僵直,连带着箍住那人的地方,也抽搐般一紧一紧起来。

胤禛倒抽了口气,身下动作愈发快了些。

与车夫谈话的人,听声音还是个老妇人,见这马车普通无奇,只以为是寻常人家,便上前来问路,胤禩素来管教甚严,府里的下人自然也少有飞扬跋扈,仗势欺人的,车夫见来人年迈蹒跚,也耐心地回答,却不料苦了车内的主子。

好不容易耐得那妇人离开,马车重新开始赶路,胤禩只觉得额头背上尽是汗水,连带里衣也都湿成一片,可恨连接两人身体的地方,早已如背部一般泥泞不堪。

柔软顺滑的部位紧紧包裹着硕大的**,随着□一吞一吐,红艳与浊白混在一起,□刺眼,却偏又令人欲罢不能,一波一波地攀上高峰,终于在达到顶点之际,那人放开了一直钳住他**的手,双方同时释放出来。

车内铺着羊毛毯子,四角又放了软褥,舒适温暖,夹杂了情|欲的味道,却多了几分□。

此时外面已是渐渐听到喧嚣热闹之声,胤禛知道,这时要入城门了,低头亲了他一口,自己先穿戴好,又帮他拭去身上的浊液,整理衣物,待看守城门侍卫掀开车帘子一看时,两人已是衣冠楚楚端坐于内。

“嗳,两位王爷?!这这……”倒是侍卫先认出他们,手足无措,便想行礼。

胤禛拦住他。“我们是微服出去,不欲张扬,免了,走吧。”

侍卫连连点头,立时放行。

车帘复又放下,胤禩余韵未退,是以方才没有开口,怕露出什么破绽,此刻也已渐渐恢复过来,冷不防那人伸手过来握住他。

“胤禩……”

他只喊了这两个字,便没再说话,语气低柔婉转,仿佛有着无数未竟的话语,却都在这一声之中。

胤禩心头一软,没有挣开,便任他一路这么握着。

戴铎正在书房之内来回左右踱步,心头微焦,门却突然被推开,只见前时出门还阴郁着一张脸的主子,已经春风满面地走进来。

愣了一下,他回过神来,拱手道:“主子这是碰见喜事了?”

喜事?胤禛脚步一停,继而难得露出一丝笑容。“也算吧。”

这得是多大的喜事,才能让这冷面王爷笑出来?

戴铎暗自嘀咕,却没有忘了正事。

“主子,九爷与十四爷那边动作频频,只怕就要有些动静,我们可要做点什么?”

胤禛冷笑一声:“老九是个不安分的,那边大阿哥一倒台,他就靠向十四,也罢,让他们折腾去罢,老爷子自会收拾,轮不到我们出头。”

戴铎面有忧色:“眼看着皇上的身体日渐不好,可如今兵部却在十四爷手里,连十三爷爷也被圈了……”

“年羹尧那边,回京了没有?”

“昨日回的,今儿个应该会来拜见主子,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他昨日携着年礼,已先去过十四爷府上。”

胤禛一怔,脸色随即沉了下来。

康熙三十五年封王时,将镶白旗拨给胤禛,其中就包括年遐龄一家。

年遐龄位列封疆大吏,年羹尧更是年家的千里驹,他由进士授翰林院检讨,前些年迁内阁学士,不久又到地方就任,自福建按察使,又及四川巡抚,年纪轻轻,俨然一方大员,也成了胤禛藩邸旧人中最有出息的,自然很为胤禛看重。

只是再有出息,也是皇家的包衣奴才,这个烙印,一辈子都不可能消除,年羹尧野心勃勃,年少青云,也有自己的打算,眼看四阿哥被皇帝一再打压,十四阿哥却如新星般冉冉升起,孰优孰劣,各人心中自有一番计较。

虽然自己不可能脱离四阿哥门庭,但找机会向十四阿哥示好,为自己留条后路,也是理所当然的。

只是年羹尧不曾想过,眼里揉不得一粒沙子的胤禛,又怎么会对他这种行为毫不介意。

因此当他拿着丰厚的年礼上门拜见,却被胤禛拒之门外时,心中除了惊愕,还有一点微妙的怨恨。

大雪纷纷扬扬,年羹尧站在书房外头,被覆了满身的雪花,却无人敢上前帮他拂去。

那拉氏本是要往后院而去,路过廊下见了这一幕,不由微蹙眉头,转了方向。

“亮工,怎么大雪天的,跪在这里?”

年羹尧的妹妹年氏,年前也进了府,如今已是侧福晋,是以年羹尧对那拉氏来说,也算不得外人,无须避讳。

年氏年轻貌美,姿容绝色,甫来便抢了府里女人大半风头,李氏三番两次给她使绊子下暗招,连那拉氏也暗自担心胤禛会因此偏宠于她,打破府里的平衡。

不料胤禛待她只是平平,虽因她父兄背影而请封了侧福晋,却少有去她那里过夜的时候,在府中多数依旧歇在书房。

年羹尧苦笑一声,摇摇头,没有回答。

那拉氏心底亮堂,转身推开书房的门,轻轻走进去。

胤禛正在写字,眼角余光瞥及她进来,头也不抬。“他让你来求情的?”

那拉氏摇首:“这倒没有,你们爷们的事,我们女人家管不了,只是年家与我们的关系不一般,爷这么晾着他,会不会不大好,又会让妹妹那边怎么想?”

胤禛搁笔,冷声道:“你道他昨日就进京干什么去了,先去了十四那边见过礼了,今天才过来的。”

那拉氏闻言大为意外:“怎会如此,这,这也太过了些。”

“我看他是在外头待久了,忘了谁才是主子。”胤禛眉眼皆是冷意,他生气的时候,连那拉氏也不大敢劝。“就让他在外面清醒清醒吧,若是不忿,就趁早滚了去他要巴结的人那里。”

那拉氏无可奈何,只得退了出来。

走到外面的时候,又见年羹尧抬了头,巴巴地望着她,微露乞求之意。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她微微摇头,一面绕过廊下,待到离得远了些,方才喊来管家苏培盛。

“去,请八爷过来。”

年 氏(有添加)

 

湖绿色是个挑人的颜色,但穿在年氏的身上却丝毫不显突兀,反衬得那张丽色多了几分楚楚可怜之意,满人女子多飒爽,年氏身上却全然是江南女子的风情,令人眼前一亮。

此时她闻听了自己兄长跪在书房外面的消息,巴巴地赶了过来,临了到了门口,却踟蹰了半晌,回头看看兄长有些发白的脸色,咬了咬牙,敲门。

“谁?”

“爷,是奴婢。”

里头顿了一顿,方有动静:“进来。”

年氏款款走了过来,花盆底穿在脚上,似乎完全没有重量,轻盈巧致,我见犹怜。

惟独胤禛的神色淡淡,与平日无异。

年氏心底浮起一丝幽怨,却掩饰得很好,福了福身,将手中瓷盅放下,轻轻道:“爷连日晚歇,奴婢熬了些人参鸡汤,给爷补补身子。”

胤禛既不点头也不摇头。“来给你哥哥求情的?”

眼里带上恳求之色,年氏微微蹙眉:“爷……”

话没说下去,她发现胤禛正盯着她看,脸不由有些烧起来,她进府不久,只被招去侍过几回夜,并不能算受宠,但侧福晋的位份摆在那里,胤禛对她的态度也还和蔼,只是她有时候看着他冷冷淡淡的脸色,就觉得不寒而栗,哪里还敢迎上去做什么。

眉头松了些,胤禛只道:“你哥哥的事情,你不要多管,也不是你能过问的,回去吧。”

好不容易鼓起来的勇气被他这句话一下子打散了,年氏正犹豫着到底该留下来,还是退下去,进退两难之际,却听得有人在外面敲门。

胤禛的心情实在算不上好,这么一搅和脸色又有些阴沉,可不待他发作,门外就响起一个声音,听在年氏耳里,只觉得十分陌生,却又好听得很。

“四哥。”

那一瞬间,年氏分明看到胤禛的脸色一下子柔和下来。

“进来。”

门被推开,胤禩走了进来,视线随即落在年氏身上,讶然道:“这位是小嫂?”

朝年氏拱手笑道:“我是胤禩,排行第八,小嫂还没见过我吧。”

年氏如何没有听过这位廉郡王的鼎鼎大名,但她不过豆蔻年华,见状一下子窘迫起来,有点手足无措:“王爷安好。”

“胤禩冒昧打扰了,不如我先出去?”胤禩看了看他们俩,询问的是胤禛。

“谁要你出去了?”胤禛皱了眉,转头对年氏道:“你先出去。”

年氏不掩失望之色,却只得答应一声,继而退下。

屋内余下他们二人。

胤禩心底,其实是有些不舒坦的。

乍见年氏,就被她的绝艳容貌所慑,忍不住暗叹一声,随即又想到她是这后院里头的女人之一,那些赞叹和欣赏随即淡了下来。

“你怎么了,不高兴?”

相处二十多年,胤禛敏锐地察觉他神色上的变化,左右屋里无人,也就肆无忌惮地握住他的手,感觉那细腻温暖在掌心摩挲,心情立时好了一些。

“没什么,四哥为何让年羹尧跪在外面?”

说起来,自己府里的人即便少些,也算有妻有妾,生在天家的他们,哪里有真正的自由,胤禩暗叹一声,很快将注意力转移到重点。

胤禛微哼一声,将事情简单说了一遍,末了冷冷道:“若不给他点教训,怕是有朝一日忘了谁才是他的主子了。”

“如今教训也教训够了,年家虽是包衣,势力却不可小觑,如今仍是四哥需要倚重的,若是罚得重了,未免不大好。”

胤禛脸色微僵,一言不发。

他性子要强,在外人面前更是,若让他拉下脸走出去让年羹尧起来,无疑像主子在向奴才服软,他是决计拉不下这个面子的。

胤禩察言观色,立时看出症结所在,便笑道:“让我去和他说吧。”

年羹尧身体强壮,这会儿一层积雪铺在膝盖下面,却也透着丝丝凉意渗进皮肤里。

他心里其实是有些心虚的,所以胤禛让他跪在外面时,他也不敢为自己辩解。

但心虚之余,又多了几分怨怼和不服。

一个从二品巡抚,堂堂地方大员,在外面杀伐果断,威风四面,到了这里,却也不过是被主子呼来喝去,动辄罚跪的下贱奴才。

他甚至有些埋怨年家,怎么当初就入了汉军旗,当了人家的包衣奴才。

可他却忘了,若不是入了汉军旗,父亲当了督抚,妹妹入了雍亲王府,只怕他今时今日,也不会平步青云,升迁得如此之快。

远处,府里下人路过时的窃窃私语,指指点点,都仿佛戳在他的后背上,让他无地自容。

尤其在妹妹为他进去求情,又无功而返之后,都让他的阴暗情绪一点点滋生出来。

廉郡王来了,也进了屋,半天没有出来。

年羹尧盯着自己眼前的白雪,觉得眼睛有些难受,就微微闭上眼,门咿呀一声打开,有人从里面走出来,又一步步走到他面前,将他头顶遮出半片阴影。

年羹尧抬起头,是胤禩。

“八爷。”他哑着声音。“恕奴才不能给您行礼了。”

听出他话里的暗刺,胤禩没说什么,只笑着弯腰扶起他:“亮工,起来,你跟着你们爷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怎么还摸不透他的脾性,对付你们爷这种人,说两句软话服个软,他怎的还会真就让你跪了?”

年羹尧苦笑,顺着他的台阶接下去:“八爷折杀奴才了,这回确是奴才做事不妥……”

“好了,一家人不要说两家话,四哥向来不把你当外人,也正是因为这样,才会更加上火了些。”胤禩笑吟吟的,温文尔雅,不愠不火。“只要你还姓年,就永远是这个府里的人,四哥爱之深,责之切,你别放心上。”

这八爷当真厉害得很,软硬兼施,滴水不漏,先安抚,后提点,无疑是想告诉自己,除非他脱了旗籍,或是胤禛被削爵,不然年家就永远都是雍亲王府的包衣奴才。

年羹尧本是有些瞧不起这个在夺嫡中都不曾崭露锋芒的廉郡王,这番话入耳,却才觉得父亲年遐龄先前对他说的话有几分道理。

廉郡王这个人,你切不可小看,也不可得罪。

思及此,年羹尧连连道谢,又入内向胤禛请罪。

既是有了胤禩从中转圜,胤禛也没有给他太多脸色看,淡淡说了几句,便让他去看望年氏。

年羹尧总算暗松了口气。

胤禩冷眼旁观,不置一词。

这个人现在羽翼未丰,尚且如此,再过些年,任四川总督,统领军务,说一不二,又该是何等威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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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四十五年的新年过得异常祥和,但较起外头欢天喜地的氛围,廉郡王府里上下却显得有些愁云惨淡。

胤禩刚从宫里回来,下了马车,便匆匆往里面赶,庶福晋张氏早早地等在院子外头张望,见状忙迎上来,低声道:“爷……”

“福晋如何了?”胤禩脚步不停,一面去看张氏的神情,见她露出一抹苦笑,心头不由一沉。

卧房的门窗本是关得严严实实,因胤禩推开而灌了一丝冷风进来,引得床上的人咳嗽声连连,伺候的婆子丫鬟忙用身躯挡住风,四周弥漫着浓浓的药味,苦涩而难闻。

“廷姝?”胤禩近前,坐在床沿,轻轻唤她。

床上的人脸色过于苍白,眼圈周围蒙上了一层憔悴的黯淡,被子下的呼吸起伏,微弱得几不可见。

睫毛微微颤动,眼睛慢慢睁开。

“爷……”她挣扎着要起身,胤禩扶住她的颈项,慢慢地让她斜靠在软枕上。

“我睡多久了,现在是什么时辰?”她拧着眉头,有些分不清白天黑夜。

“再睡会罢,还早。”胤禩柔声道。

廷姝摇摇头:“睡得够久了……爷,我想见见宝宝。”

胤禩点点头,吩咐婆子将小阿哥抱过来。

弘旺年幼,怕被过了病气,廷姝早早便让下人不准让他接近这里,只是时间一久,他难免也会哭着要找额娘,廷姝心一横,任他怎么哭闹,也不肯让他进来。

这会儿她却突然提出要看儿子,胤禩心底隐隐有一丝不安。

不一会儿,胖墩墩的小身躯屁颠屁颠地跑过来,奶声奶气的呼唤让两人忍不住弯起嘴角。

“额娘,阿玛!”

胤禩一把抱起他,放在廷姝身边,宝宝立时伸出手去,紧紧抱住她。

“额娘……”脸埋在廷姝怀里呜咽着,小手小脚抓着那衣襟不肯放手。

“额娘为什么不见宝宝,额娘不要宝宝了吗?”

廷姝红了眼眶,也抱住他。

“额娘不会不要你,宝宝是额娘的小心肝。”

可惜额娘没法看着小心肝长大了。

小小的弘旺何曾理解大人的心境,只觉得此刻阿玛额娘都在身边,便已心满意足,蹭蹭额娘,又把身子靠在阿玛身上。

“爷,请妹妹进来一趟吧,我有些事想对她说。”廷姝轻轻道。

胤禩皱眉:“有什么话,等你好些再说。”

她摇摇头,神情坚决。“爷这回就听我的吧。”

胤禩无法,只得唤来张氏。

张氏一直守在外面,很快便进来,刚欲行礼,却被廷姝伸手拦住。

“妹妹不必多礼,今日我有一事,想托付妹妹。”

语气中的郑重,令张氏大惊失色:“福晋!”

廷姝也不理她,兀自道:“爷在外头事情忙,内宅琐事,无法分心,以后小阿哥,就托付给你了,请妹妹看在我的份上,多照顾他些,日后这孩子,也是你的孩子。”

张氏慌乱无措,话语已是带上泣音,跪倒在地。“福晋,爷……”

胤禩暗叹口气,温声道:“你不必惊慌,福晋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

他何曾不明白廷姝的想法,无非是担心自己若有不测,府里纳了新人,若继福晋和善倒也罢了,若是个厉害人,只怕弘旺难免要吃苦头,所以才有这么一出,也是想向自己表明态度。

可怜天下父母心,良妃生前,也曾心心念念为胤禩筹划,是以对廷姝的举动,他只是叹息一声,拍拍弘旺。“去给你张额娘磕个头。”

张氏身子一颤:“爷……”

宝宝一脸迷糊,懵懵懂懂,却也听话,小身子趴下去,认认真真地磕了个响头。

“张额娘,你为什么哭啊?”他伸出胖乎乎的小手,去擦张氏脸上的眼泪。

张氏忙抹了一把脸,强笑道:“没什么。”

不待多说,胤禩便让张氏带着宝宝先下去。

“多谢爷。”廷姝缓了口气,眉间不掩倦色。

“夫妻之间,何言谢字。”胤禩换了个姿势,让她靠在自己身上。

廷姝放松了身体,背靠着对方温暖的胸膛,感受耳畔传来规律的心跳,舒服地叹息一声。

“好困,我先睡会儿,爷一会儿喊我……”

“嗯,睡吧。”胤禩轻轻拍着她的背。

廷姝闭上眼,渐渐沉入梦乡,嘴角甚至还轻轻扬起,看上去安宁平静。

梦境里,弘旺长大成人,娶妻生子,她与胤禩坐在厅堂中,看着他带着新娘子走过来缓缓下拜,周围锣鼓喧天,张灯结彩,一片喜气洋洋的艳红……

屋内摆着宫里赏的西洋座钟,正滴答滴答地走动。

天色一点点黑了下去,正如怀里这具身体,呼吸一点点微弱,直至彻底冰冷。

胤禩抱着她,维持着先前的姿势,没有说话。

无论自己做什么,无论自己怎么样,这个女子,始终站在他身后,毫无怨言。

不过韶华之年而已。

终究是自己负了她。

康熙四十五年,廉郡王福晋薨。

作者有话要说:有几位朋友说老8在上一章的H表现过于弱势顺从,俺其实是想写一种久别重逢,两情相悦的情景,挠头,或许下次应该让老8 在老4扒他衣服的时候反手扭住他,怒而压在他身上:妈的,老子今天要上你!

唔唔,廷姝领便当了。。。她是个好女子,所以用了比较多的篇幅来写她。

来 访

宝宝还很小。

小到无法理解一个人的死亡究竟意味着什么。

他也常常会惦记起要找额娘,只是无论他怎么找,也找不到那个熟悉的身影,被众人抱着哄着,大哭了好几场之后,也渐渐接受额娘已经不在了的事实。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

奶声奶气地照着胤禩所教,一字一顿念着书本上的诗句,宝宝忽而停下来,大眼睛巴巴地望向旁边靠坐在躺椅上的人,身子从石凳上扭下来,蹭过去撒娇。

“阿玛。”

“嗯?”胤禩微微睁开眼,将他揽了过来。

“额娘是不是再也不会回来了?”

摸着他脑袋的手顿了顿,胤禩温声道:“阿玛会一直陪着你的。”

宝宝闷闷地应了,将脑袋埋进父亲怀里,少顷又抬起头。

“阿玛不能跟额娘一样,突然就不见了。”

胤禩笑了,将他一把抱坐在自己身上。

“阿玛不会跑掉的。”

“拉勾勾。”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指,他认真道。

想起他近日抓着奶娘、弘晖等人拉钩的情景,胤禩叹了口气,知道廷姝的死对于年幼的弘旺来说,已经如阴影一般深深刻在脑海里了。

他也伸出手,尾指搭在那上面。

宝宝立时眉开眼笑,抱着父亲蹭啊蹭,越发不肯放手。

这一幕看在十四眼里,只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其实也怪不得他如此诧异。民间父子,尚且要遵守孔孟礼仪,父亲对儿子,不可过于纵容,儿子对父亲,自然也是恭敬有加,何况他们自小出生在天家,康熙对这些儿子,更加只有严格而已,何曾见过一对父子如此亲密的举止。

殊不知胤禩却并未觉得有何不妥,宝宝没了额娘,如今府里也就只有他一个孩子,理应多受些照顾,胤禩从小就鲜少得到康熙关爱,自然不希望孩子也重蹈自己的覆辙。

“八哥。”十四大步流星走了过来,一把抱起弘旺。

“宝宝越来越重了,上回见你,才这么一丁点大。”十四朗声笑道,点点他的鼻子。

宝宝揽着十四的脖子,也咯咯地笑起来。

这就是宝宝的可爱之处,见人就笑,纵是心情再不快,看了他也会露出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