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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8章
安大善人倒是没笑什么,只是说,“很好,加油吧。”

谢炀顶着一头的小问号坐下来,不再乱开腔说话了。

“应该还有两位同学没有拿到卷子,”安大善人笑眯眯地舞了舞自己手中的卷子,“这次的化学卷子,在有超纲的情况下,我们班,有人拿了满分。”

“哇!”

“操,谁啊这么变态!人A2班的人说他们化学最高那个这次考特别差!”

“啊啊啊!要公布了!是靳辞!靳辞!”

“靳辞,”安大善人轻声念出这个名字,“满分,上来拿卷子吧。”

谢炀在安大善人说有满分的时候,目光就已经看向了靳辞,眼神里是一种奇怪的欣慰和兴奋。

要说化学,他也不差,也拿过满分,也高兴也兴奋过。

但像这种看着别人拿满分还同样的兴奋和骄傲,还是头一次。

谢炀注视着靳辞走上讲台,领取属于他的满分和来自A班学生的鼓掌祝贺的荣耀,突然就有一种,既骄傲又落寞的感受。

眼睛突然有些痒痒的,谢炀就在这个时候和靳辞对了个眼,猝不及防的,他的眼睛莫名红了一点起来。

谢炀愣了愣,慌张地低下头,抬手按压了几下眼角,然后撕了张草稿纸,在手上翻折起来,不再去看靳辞。

而这一幕,全然落在了靳辞的眼里。

靳辞抿了抿嘴,低声道谢,迅速地走了下来,嘴里的话还没说出口,就收到了来自谢炀的小礼物。

纸折的千纸鹤。

少年手里捏着白色的千纸鹤,星目含笑,递给靳辞,“恭喜。”

随即少年转过头去,嘴边还弯着笑,又撕了一张草稿纸,在手上翻折。他用这种方式,拒绝靳辞想要问的问题。

把靳辞的话全都堵在嗓子眼,就是不让人说。

“周涛,”靳辞拿了卷子下去,安大善人又叫另一个被扣留了卷子的人,只是周涛叫上来却什么话都没说,“上来拿卷子。”

周涛心惊胆战地走上去,怀疑自己考得极差。

连班上的准备好要鼓掌的学生都止住了动作,安老师这后面叫人总感觉很严肃,他们不敢有什么动作。

周涛揣着惴惴不安的心上了讲台,然后从安大善人手里接过了卷子,眼光直直地看着卷子上龙飞凤舞的数字。

100分。

“满……满分。”周涛呢喃出口,做坐在讲台周围的人倒吸一口凉气。

“卧槽!又是满分!”

“满分这么好拿的吗?天啊,A2班这次不得气死?”

“既然是满分,那怎么感觉安大善人不太高兴的样子啊?我都以为周涛考特别低了呢!”

“谁知道呢,故意逗我们?你看周涛都被吓到了。”

众人叽叽歪歪,独留周涛一人捏着卷子发愣。

愣了一会儿又有些不满地瞥了一下安大善人。

凭什么?都是满分,凭什么摆出那样的表情来?

凭什么只说靳辞一个人满分,明明他也是满分,为什么就是不说他的?

还偏要这样做?

凭什么啊。

“都拿到卷子了,回位置坐好吧。”安大善人说,丝毫没有注意周涛的情绪,“这次卷子暂时不打算讲,等过两日会有化学公开课,我们到时候再讲。”

“公开课讲卷子吗?”姚玉疑惑道。

“对,所以大家可以互相问问把能改的都改了,前面都会的我们不讲,讲大家错得多的,尤其是最后一道有一点点超纲的那道题。”安老师说完抿了一口茶,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大家可以去借靳辞的卷子来看,他做得很棒。”

听到这话的周涛立马把卷子翻到那道题,他看着自己满满当当的答案,想不明白这道题怎么了?大家都是对的,靳辞难不成还做出花来了?

与此同时,他越发觉得安大善人有些针对他了。

**

晚自习一下,众人就围过来,把靳辞堵了个水泄不通,逮着人要问题。

谢炀左右看了看,扔了一个本子过去,顺手将一个想要拽住靳辞的手打掉,然后一把拉起靳辞,拽开后门,将人塞了出去,再回头面对愣住原地的众人。

“不好意思,要问靳辞题,先过我这关。”别看谢炀笑得明媚,但却实在让人心生寒意。

众人作鸟兽散,纷纷仰头看天花板,睁着眼睛说瞎话,“诶这天,这天可真好啊。”

走到最后就只有霍铭站在谢炀面前了。

谢炀对霍铭没什么看法,见人还杵在这儿,他收拾好书包,“明儿问吧,他累了。”

“谢炀。”霍铭叫了一声谢炀的名字,随即又皱上眉头,什么话都没说就走了。

谢炀挑了挑眉,没在意,开了后门和靳辞汇合。

“怎么样?万众瞩目的感觉?”谢炀和靳辞一边下楼,一边问。

书响楼的楼梯间声控灯不太灵敏,谢炀每走下一层,脚步就跺得极大,一脚一脚的,把灯都踩亮。

靳辞走得又慢又有气质,闻言他站在上一层的楼梯间停了下来,他问谢炀,“你喜欢万众瞩目吗?”

作者有话要说:  你喜欢万众瞩目吗?

谢炀:谢邀,刚念处分。

(搞笑)

设置错了时间,晚更了抱歉。

☆、对与错

15

谢炀停下步子,回头奇怪地看了眼靳辞,“搞笑呢?我为什么要喜欢万众瞩目,难道我现在还不够万众瞩目吗?”

整个学校都知道他的威名,随随便便做个事都能引得一堆人谈笑风生好长段时间。

再捞个处分,主席台上演讲三分钟,效果更甚。

他谢炀走哪儿,哪的人都知道他。

万众瞩目?他需要那玩意儿?

声控灯的亮灯时间过了,楼道突然就暗了下来。

谢炀再一跺脚,靳辞已经走到他面前来了。

对他刚刚的回答一点多余的反应都没有,他只是对谢炀说,“走了。”

谢炀像刚才那样,蹦到靳辞的前面去,一层楼一跺脚,把楼道的声控灯都踩亮。

靳辞跟在身后慢慢悠悠地走着,眼神落在谢炀的背影上。

他沉默。

那样的万众瞩目,也称得上是万众瞩目吗?

**

两日后,化学公开课的日子如期到来。

当日早上,谢炀和靳辞一进教室就接收到了来自周涛意味不明的眼神。

谢炀没当回事,想着估计就是这成绩暂时扯了个平局,周涛不能把他搞出学校,生闷气呢。

化学公开课安排在上午第三节,也就是大课间结束之后的那节课。

大课间跑操一结束,众人就急忙往教室赶,本来还欢声笑语的学生刚踏进自己熟悉的教室就莫名其妙的噤声了。

尴尬地笑笑,小心翼翼地走到自己位置上坐好。

公开课以往也不是没有过,但基本上都是要上课了,听课老师才慢悠悠的进教室。

但今天,离上课还有个五六分钟,听课的老师都在后方排排坐好了,一个个正襟危坐,半点笑容都没有,严肃极了。

谢炀进教室瞅着这一幕并没有多大反应,就是可惜这节课他要端端正正坐满四十分钟了,小动作也不能搞。

毕竟那么多人都坐他后边呢。

周涛进教室也愣了愣,但随即又反应过来,面容里带着某种坚定。

他这两天一点都没闲着,把自己那张满分的化学卷子琢磨个了透底,就等着今天力压群芳。

张教主私下找过他,让他好好准备这次的公开课,虽然没有过多的再透露些什么,但周涛却从张教主的眼神里看出来,他要是这一次的公开课没有把握好,似乎会有什么事发生?

是以,他这两天每晚都熬夜,把那张卷子从头到尾吃了个透,不管讲这张卷子的哪里,他都能准确无误的回答出来。

“同学们都已经到了啊,”安大善人面带温和的笑容,一手拿着教案和卷子,一手拿着万年不变的保温杯,从容不迫地从门外走了进来,还顺手关上了门,“那准备上课吧。”

上课铃适时响起,安大善人也不含糊,投影仪上直接放出了卷子的电子板,然后看一眼自己手上卷子旁边统计的每一道题的错误人数,有选择的开始讲题。

“这道题,”安大善人往下继续讲着,然后停顿一下,“先找两个人上来写写电极反应吧。”

说罢放眼看向下方正襟危坐的学生,不太明白的,这个时候都死死的低着头,装作很认真记笔记,就是不想让老师抽到。

安大善人好像也有明确的目的,看了一圈,直接点人,“周涛,上来写甲组的电极反应,霍铭,上来写另一组的。”

两人应声而起,拿着卷子走上讲台,一左一右,拿起笔就准备写。

“不看自己卷子,看黑板上的投影的题目写。”安大善人补充了一句。

霍铭从容不迫地收下卷子,笔下动作没停,一边写,一边抬头看题,稍加思索,很快就将正负两极的电极反应写出来了。

周涛有一瞬间的慌神,捏着卷子的手抖了几下,拼命地看了最后几眼,嘴里一边小声的嘀咕着,一边将答案写出来。写着写着又怀疑了一下自己,然后抹掉又写,写好之后又觉得不对,周涛急出了些冷汗,最后眼神一凛,不再改动,写好就下去了。

安大善人先看了霍铭的,点头一声正确,然后再过来看周涛的,稍稍沉默了一下。

周涛坐在位置上心口难安,明明自己卷子上写着答案他都忘了自己去对看,直到安大善人说出一句正确,他才放松下来,看着自己面前和黑板上写得一模一样的答案。

电极反应一写出来,就好讲了许多,稍加推讲几句,这题就带过了。

然后继续下一题,期间安大善人还是不断地抽人上了写写什么方程式啊什么的,但没有再叫过周涛了。

很快,讲到了最后一道超纲的题。

安大善人喝了口茶,眼神盯着这道题沉默了会儿,然后抬起头看着底下有些已经坐不住的学生,笑了笑。

“这道题我们让同学来讲吧。”

安大善人话音一落,周涛就立马挺起了后背。最后一道题!这一题只有他和靳辞做出来,而且事后他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准备!这一道题,他背着都能说!

“周涛和靳辞,上来把你们的答案写出来。”安大善人吩咐道,“写完先不要下去,站旁边等着。”

靳辞拿着自己的卷子,神情冷冽,长腿一迈,人已经站在讲台上了。

粉笔捏在手里,潇洒轻松的就将答案写好在黑板上了,然后侧开身子,站在一旁,等周涛写完。

靳辞人一侧开,底下的人就清清楚楚看见了靳辞的答案。

张扬大气的字迹,和完美的答案。

谢炀清楚地听见他身后老师嘴里传来的惊叹声,他抿着嘴偷偷笑起来。

这就是实力。

周涛写得有些慢,但他的心又很急,是以字写得歪歪扭扭。平常要是周涛一个人上来写,那倒没什么感觉,但今天和靳辞的字迹摆在一起,就显得格外的糟糕了。

不仅底下学生这么觉得,连后面坐着听课的老师也这么认为。

周涛站在讲台上,也是自然而然地注意到了底下人的表情,一时之间,他显得更加慌乱了。

谢炀坐底下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心里不住地腹诽,不愧是安大善人,想这么一出,一定要给人定死了。

“答案好像都是一样的。”安大善人保持着他得体的笑容。

谢炀决定帮安大善人捧个场,他吊儿郎当地翘起椅子,声音从后方传到讲台,不大不小,刚好能听见,“好像不一样吧,最后一小问合成路线示意图,有点区别。”

众人随着谢炀的提醒,认认真真看了一遍两人的合成路线示意图。

“诶,真的不一样诶。”

“就中间有一个结构式写得不一样,但是那个分子式是一样的啊?”

“分子式一样,表达不同应该也不算错吧,他俩都对了啊?”

“不对,有问题。”霍铭在一阵嘈杂之中冷静的开口。

安大善人看向霍铭,“哪里有问题?”

霍铭站起来,卷子拿在身前,“题目里根本没有提供这一个化学式,但是他们都写了。但答案又是对的,所以这个化学式是他们推出来的,但按照题目推出来,那结构式就应该会有限制?”

“但都对了啊?”底下有人不服气。

随即又出现了另一种声音,“那天发卷子不觉得奇怪吗?都是满分可偏偏叫周涛拿卷子的时候就很奇怪诶……”

周涛也听见这声音了,他身子晃了晃,满脸的不可置信,嘴里呢喃了几句,“我的是对的,肯定是对的……”

安大善人招手让霍铭坐下,然后踱步走下讲台,“先听两位同学讲讲,大家听听是哪里的不同导致结构式写出来不同。”

“你们谁先讲?”安大善人问。

周涛有些慌神,但心底的秘密却让他不断地坚定自己的信心,他猛地抬起头看向安大善人,“我先讲!”

他要抢占先机,他知道答案,他全都知道,他知道怎么来的,他做了很多功夫了,他完全没有问题的!

谢炀坐底下观战,见周涛这副模样,实在可惜的摇了摇头,中计了啊。

“首……首先,题目里提供的几个有机原料里有二甲苯,然后我们可以看到提示里提供了有苯环的化合物质合成的一个方式,所以我们首先就可以把二甲苯拿来按照合成方式的提醒进行合成……”

周涛缓缓的开口,最开始还有点慌张,渐渐地就进入状态了。

“最后这个分子式这里,我们写成结构式,然后继续往后合成,有一个加成反应,通过这个加成反应我们就能得到最后题目要求我们合成的化合物了。”

“那个分子式为什么就直接写出来了呢?”底下学生不明白。

周涛讲完,这会儿信心满满,听闻质疑声,连忙问,“哪里?我可以再讲一遍。”

“就是你和靳辞不一样的那个结构式,分子式我们明白你怎么从题目里推出来了,可是结构式……”

周涛立马倒回去看自己的题,他的卷子上密密麻麻写满了详细的解题过程,他精准地找到他们提出疑问的那里,然后愣住了。

他只写了怎么把分子式推出来的。

这个结构式,没有任何的思路提醒是怎么写出来的!

他开始慌了,汗水从他的鬓边划下,然后没入地板里。周涛大脑一片空白,丝毫想不起他怎么就写出来了!

他心急如焚地翻看着卷子,试图找出任何一点点的东西来证明他的答案。

但是没有。

哪里都没有!什么都没有!

汗水的分泌连带起了信息素的分泌,周涛太过于慌乱,丝毫没有察觉到自身的变化。

最先感觉到周涛信息素的是靳辞,他嫌弃地皱起了眉。

Alpha之间的信息素天生排斥,都恨不得将对方碾压。

随后教室里大大小小的人都开始受到了影响,坐在最后面的老师脸色黑到了底,连一同旁听的张教主也皱起了眉。

全班没受影响的就谢炀一个人,依旧吊儿郎当跟没骨头似的坐着。

就像是根本没有感受到一丝一毫的信息素一样。

周涛的信息素里带着慌张窘迫,太过于浓烈,以至于每个人都感觉到了。

他们既难受,又开始疑惑,周涛,在慌张什么?刚刚不都还讲得好好的吗?

靳辞明显可见的更加烦躁了起来,他不动声色地释放出自己的信息素,以难以抵抗的强度把周涛的信息素压制了下去,然后他抬起头问安大善人,“老师,我可以讲了吗?”

众人皆察觉到了一股可怖的信息素,猛烈压制住他们,然后在靳辞的话一落,那股压迫力又消失不见了。

安大善人点点头,随后又叫人将周涛带下去坐着。

是个人都能看出周涛不正常了。

“要下课了,我就只讲大家不太明白的那一点。”靳辞缓缓地开口,手里捏着一截短短的粉笔,在黑板上书写着。

“这里首先能判断出结构式中一定有苯环,所以先能直接推出来的是结构式的一部分,然后根据有苯环才能继续往下推出分子式,”靳辞清冷的声音传到每个人的耳朵里,如同给刚才讲题的周涛下了判决书。

“题目中说到某两种物质发生酯化反应,那么在答案里就能推出一定会发生一个酯化反应,而羧酸根在苯环上,发生酯化反应的地方就应该是有羧酸根的地方。”

“再来,反应之后守恒,分子式就能写出来了,稍微结合一下,结构式就没问题了。”靳辞三言两语,就讲清楚了。

讲完他又顿了顿,继续开口,“但推出来的结构式是有问题的,这个分子式在化学上正确的结构式书写应该是周涛那种。”

周涛猛地抬起头,他是对的!

“对,”安老师鼓掌,“但这绝对不应该是题目能推出来的。”

作者有话要说:  哦豁,露馅了

☆、腥风血雨

16

谢炀叹气,忍不住在心里鼓起掌来。

安大善人一点都不心善,前脚靳辞刚肯定了周涛的结构式式正确的,后脚安大善人就直接一盆冷水浇上去。

是正确的,但不可能推出来。

周涛整个人都愣住了,傻愣愣地看向安大善人,他嘴张了张,脑子飞快地转过一个推辞,“我,我就是了解到有这个式子!我推出来了,但是式子有错误!所以,所以我才换了书写方式!”

张教主简直看不下去了,她噌地一下站起来,质问周涛,“周涛!你为什么要在这次考试中作弊啊!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你之前都表现得那么好!考试,上课回答问题都没出过错!你……你明明就可以很好的!你为什么这次非要作弊!”

“……”周涛挣扎着起身,好似完全不知道张教主在说什么,他神经错乱一样地摇头,“作弊?我没有,我没有作弊!”

“张老师,你坏规矩了。”安大善人面色不虞,商量好的结果本是下课之后再找周涛谈话,但没想到张教主完全没能忍住。

张教主突然大悟,看着底下窃窃私语的学生,恍然自己好像害了周涛。

下课铃突然响了起来,每个人像是从一种不可思议的梦境里出来了。

作弊?周涛居然作弊?

怎……怎么可能呢?

明明之前每一次考试都做得很好啊,而且上课抽问都一点问题也没有啊,怎么会,作弊呢?

“霍铭,带周涛出来,”安大善人吩咐起来,然后深深地看了眼张教主,没说什么话。

周涛这个时候也反应过来了,这堂公开课,就是为他而准备的,张教主的叮嘱,是知道这件事的。

可是,可是不就一道题吗?

不就一道结构式写得不一样的题吗?

而且,而且他明明就是对的啊,他凭什么不能写那个对的?

不能推出来?可是他知道答案啊,那他就是见过那个结构式呢?靳辞不也知道吗?他为什么不能知道?

“老师,安老师!”周涛挥开霍铭来拉他的手,他冲安大善人大吼,“我没作弊!我没有作弊!”

“结构式!我见过那个结构式!所以我才写了那个结构式!我没有作弊!就算它不能用题目推出来,但你也不能阻止我见过那个结构式!”

“那么你说!你上哪见过!”听课老师当中有一个实在是忍不了了,作弊的证据明晃晃摆在面前,学生却依旧死不悔改,当初查谢炀作弊人直接就认,敢作敢当,哪有半点不愿。

周涛循声望过去,认得那人是生理课的老师焦温,同时还是华大研究中心的挂名主任。

“我,就是在化学的有关书籍里见过……”

“放屁!”饶是年轻的女教师再有风度这会儿都忍不住骂人了,本来所有的老师都想的是,周涛之前一直表现良好,可能这次是有些苦衷,这次才选择作弊了,大家都打算留颜面,这事私下解决了,可前面张教主没忍住就算了,但周涛这副死不悔改的样子真真是刺激到众人了。

焦温老师深吸一口气,勉强缓下自己的情绪,她的声音没有刚才那么暴躁了,“这个化学式子,包括它的结构式,是华大抑制剂研究中心的最新添加到抑制剂中的化学物质,结构式也是最近才拿出来,储存在他们大学的实验室里,没有任何书籍登录记载。”

焦温一口气说完,连质问周涛的话都不再想说了。

周涛这下是完完全全的愣在了原地,脑子里只闪过最后一个念头,“可是,靳辞他……”

他也知道啊,他刚刚都讲出来了。

“靳辞是课后来问题,我告诉他的。”安大善人见这种情况已经不能私下解决了,干脆就把教室门关上,不再下课。

他让靳辞下去,让所有人都坐好。

听课老师来听的就是这么一个实实在在的证据而已,剩下的事,后面会有人处理,他们相继离去,但张教主却留了下来。

最后教室里剩下的人只有A1班的全体学生,安大善人和张教主了。

“都安静。”安大善人坐在讲台后面,冷静地看着底下的学生,“事情大家也都看清楚了,这事本来是要私下解决的,但现在已经闹成这样,就在教室,先在班里解决了吧。”

“老师,周涛会受处分吗?”底下学生还是没能从周涛作弊中反应过来,总觉得太不可思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