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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第15章
谢谢我很酸!

【#图#】

图片拍的是靳辞背着他往宿舍走的一个背影。

-1L:今天也是兄弟情深的一天呢!我也想要背背!!

-2L:兄友弟恭,和谐美满,我继续酸,祈祷我妈送我一个这样的哥哥谢谢了!

-3L:手足情深,爱了爱了,酸了酸了!

-4L:有人磕其他的吗?(超小声)

……

“?”谢炀的小脑瓜子里面出现了一串小问号,靳辞什么时候背他了?

“哇哦。”鹿泯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谢炀身后。

“!”谢炀手一抖,手机直接落到地上,清脆一声响。

鹿泯尴尬地将手机给人捡起来,递给谢炀,“放心放心,不收!”

跑操的人陆陆续续回来了,靳辞也在之中。

鹿泯瞅了一眼还没走过来的靳辞,神秘兮兮地问谢炀,“听霍铭说你昨晚喝醉了,跑回去硬拉着靳辞出寝室疯闹,然后靳辞背你回宿舍了,是真的吗?”

“……?”谢炀面容困顿,所以为什么他什么都不知道?

他喝醉了原来还干了这么丢脸的事情?

“哦,”谢炀虽然很慌,但还是告诉自己要镇定,没有什么糊弄不过去的,“他是我哥,背我回去很正常啊。”

靳辞刚好走过来,听得一字不差,但却依旧没什么反应。

谢炀见鹿泯走了,犹豫了好一阵,才斟酌着开口,“我昨晚,真闹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  谢炀:我哪有闹!我明明是带我哥找光!我没闹!

靳辞:嗯,没闹,你很乖。

☆、挡风

29

“没有。”很乖。

靳辞从桌肚里翻出下节课要用的书来,见谢炀愣在旁边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捏着笔的手轻微的动作了几下,似乎是很平常的语气,他问,”头疼吗?“

谢炀愣着正努力地在想他昨晚究竟喝了几口酒之后做了些什么,但脑子一片空荡荡,什么都没有,闻言,他轻微拧了下眉,“不疼倒是不疼,但我完全不知道我昨晚干嘛了。”

“奇了怪了,就两三口酒,居然还断片了。”谢炀把桌上的书随手翻开,手机也扔进桌里不再管了,嘴里嘀咕几句,又想起什么,“那我昨天为什么拉你出去?你还背我了,我真没折腾你?”

上课铃适时响起,靳辞抬头望向已经站到讲台上的语文林老师,手里的笔转了一圈,语气颇为轻松平常,“昨天宿舍断电了。”

谢炀望着靳辞,有些惊讶之意,但转念一想,又觉得没什么了。

他又不是第一次将某些事记得清清楚楚了。

“以后别随便喝酒,你不能喝。”靳辞把书翻到要上的那一课,又叮嘱了谢炀几句。

“哦。”谢炀手握拳,大拇指抵在鼻尖揉搓了几下。

不说他也不会再喝了,喝一口就忘事,他才不再去尝试了。

**

下午第一节是体育课,沈星宿十分战战兢兢地跑去和体育老师请假,要求排演,谢炀搁旁边站着都能感觉到沈星宿弱小无辜胆小可怜的气势。

体育老师依旧是那副铁面无私的样子,“不行!你们这些高三的学生就爱搞这些来请个假,逃体育课,这怎么行!体育课就要好好锻炼,你看看你们高三学习任务本来就重,再没了体育课你说说你们哪有时间锻炼?”

“体育课就好好上体育课!别想找什么杂七杂八的理由给我逃了!回队伍去,准备上课!”

沈星宿苦着一张脸,“别啊老师,这下周就是文化周了,时间很紧的,我们就稍稍占用一小会儿的时间?”

“管你文化周下周还是明天,体育课不给我跑上几圈锻炼锻炼就是不行!”体育老师依然不愿意松口。

“那跑上几圈就行了吗?”谢炀十分完全不想再站在大太阳底下晒着了,他一手搭在旁边站着的靳辞肩上,一手做扇状扇着没有任何用处的风,“跑几圈啊?”

“对对对!老师,我们跑完再去总行吧?”沈星宿顺着谢炀的话往下继续说。

体育老师:“……”

这么会钻漏洞的吗?

“咳,知道要跑多少圈吗?”体育老师试图以圈数来劝人放弃,“操场一圈四百米,平时都让你们跑两圈再加上其他锻炼活动,但你们今天要想去,总得跑个五圈吧。”

“五圈?”沈星宿觉得自己好像没听清楚。

“五圈。”体育老师毫不犹豫地点头,抬手看了眼手表,“这会儿还没上课,跑完大概你们还能有个一节课的时间去搞你们的文化周表演。”

“算了……”沈星宿嘴一抽,五圈,他还不如现在立刻一头撞上旁边那棵大树上去。

“行。”谢炀扯了扯衣服领口,把校服脱下来捏在手上,回头对靳辞伸手,“校服脱了,我一块儿拿那边挂上。”

靳辞也不多言,校服脱下来,直接放在了谢炀手里,见旁边沈星宿还愣着没动,淡漠地催了一句,“不跑吗?”

霍铭比沈星宿要先反应过来,他把还站在队伍里的熊亦叫出来,然后拽了一把沈星宿,“快快快,赶紧的,现在跑了等会儿还有时间,等上课了再跑,时间就没了!”

谢炀放好衣服走过来,沈星宿已经被霍铭和熊亦拽着百般不愿的开始跑了,靳辞还在一旁等着。

“跑吧。”谢炀伸手拍在靳辞的后背上,话一落,人就已经冲跑出去了,靳辞随后不紧不慢地跟上。

第一圈还和前面跑得左右摇晃的沈星宿差一截,第二圈谢炀和靳辞两人就面色如常地超过了沈星宿,朝着前面跑了老大一截的熊亦追去。

谢炀跑过沈星宿的时候还笑着打趣了几句,“沈书生,跑快点啊,跑完貌美的女鬼还在礼堂等着你。”

“……我恨文化周这该死的女鬼!”沈星宿喘着大气,一跑一顿地说。

“跑快点。”靳辞皱眉不虞。

谢炀回过头来笑笑,呼吸平缓,面色和之前一样的白净,一点都没有通红的模样,“嗯,听哥的。”

说罢不动声色地跟着靳辞步伐加快了速度,再第三圈跑到一半的时候就把略显累意的熊亦超了,随后谢炀就和靳辞保持一个不紧不慢地速度跑着。

三圈一过,跑第四圈,谢炀就稍稍有些气息不足了,脸上逐渐带上一点氧气不足的红色。奇奇怪怪的,头居然还轻微发疼了。

“上课铃响了诶。”在操场上中央观看的学生望着一往如常的遥遥领先的两人,“还有一圈了吧,这两人都不累的吗?”

“看他俩跑,我差点真以为跑步是非常轻松加愉快的事情了,你看谢炀笑得多欢乐,一路跑一路笑,还要和靳辞说几句话,”鹿泯啧啧惊叹,随后目光放到后面跑得慢如老狗的沈星宿,“回头一看沈星宿,对不起我错了这才是我真正跑步时候的样子。”

“嗯,那才是真实的跑步。”姚玉微微点头,目光还放在谢炀那边,注意到谢炀稍放慢了一下步子,“谢炀是不是有点累了啊,刚刚落后了点。”

“五圈,跑到四圈才累,也是神人了。”

“累了?”靳辞注意到谢炀稍一停顿落后的那一瞬间,他放慢步子,跟谢炀跑同一线上。

谢炀晃晃头,嘴抿得稍紧,隔了一会儿猛吸一口气,憋了一会儿,才回答靳辞,“头疼。”

“……跑慢点吧。”靳辞停下来站了两三秒。

谢炀回头,伸手把靳辞拽上来,拉着人往前跑了一截才松手,“没事,快跑完了,跑完再说吧。”

“!!!”围观群众做出了一系列地激动表情,想要原地爆炸。

靳辞不作声,只是往前稍跑快一步,跑在谢炀前面,将后面的谢炀挡住。

谢炀愣了愣,只觉刮在脸上的风小了些。

但他一点也不想跑后面,这意味着他跑不过靳辞!于是他提了提步子,又跑到靳辞旁边了。

靳辞不动声色地又往前跑了一步,稳稳当当地挡着谢炀,挡着面前刮来的风。

谢炀就跟靳辞杠上了,靳辞往前挡住他一会儿,他就又追上来,反反复复,就是不愿意落后靳辞。

靳辞叹气,看着又跑到他前面去的谢炀,手往前伸,钳住那只随着跑步晃动的手,“跑后面,我挡风。”

话落又再嘱咐了一句,“别闹了。”

“?”谢炀皱眉,他挣脱靳辞钳住他的手,“搞半天你是要给我挡风?”

靳辞乜了谢炀一眼,语气颇为无奈,“不然你以为?”

“……”我以为你想和我赛跑!

谢炀撇嘴,乖乖地跑到靳辞后面去,一句话也不多说,盯着靳辞汗湿的后背默默地跑步。

这个天实在是过于燥热了。

跑这会儿步,靳辞后背整块儿都汗湿了,趁着跑步带起来的风才总算没有湿哒哒黏糊糊地沾在后背上。

但汗水还是依旧从脖颈处滑落下来,没入衣服里。

谢炀抿了抿嘴,抬手轻蹭了一下自己的鼻尖。

还好,这次没闻到了。

靳辞稳稳当当地跑在前面,风从少年身体的两侧穿过,吹向少年后方的时候,只有一丝蹭上谢炀的额头。

完全刺激不起来一点头疼。

第五圈是在没有猛烈地风刮过来,刺激杂了昨晚凉酒的头疼下跑完的。

谢炀跑完缓缓地吐出一口长气,扯了扯领口,拿起上课前买来放在一旁的冰水,手抵在瓶口附近,仰头望嘴里灌了一口,又递给旁边的靳辞。

“我没碰嘴,你随意吧。”谢炀顺势坐下来,乘在主席台边上的青石台阶上歇凉。

靳辞接过来,拇指在瓶口附近滑动几下,嘴抵在瓶口附近,微微仰头喝了一口,又还给了谢炀。

“头还疼吗?”靳辞问。

谢炀摇摇头,手里拿着水向上抛了几下,“一点点,估计是昨晚喝凉酒的原因,这会儿一吹风就疼。”

靳辞略一点头,侧身,目光落在操场上剩下快跑完的人。

人一跑完,体育老师也不好再留什么,挥了挥手就让人赶紧走。

谢炀落后一步,手里抱着衣服慢慢悠悠地走着,时不时皱下眉头,一副很是头疼的样子。

靳辞往后一看,就见着谢炀这么副模样。他手臂上搭着校服,站在原地等了会儿谢炀,人走到他面前来了,他才伸手将自己的校服抖落开,单手将校服覆上谢炀的头。

谢炀气息不足地抬头笑看了靳辞一眼,“搞得我像是在坐月子一样,要把头给裹上,不能吹风。”

“很疼?”靳辞没理会谢炀那句玩笑话,伸手将谢炀抱在手里的校服扯出来,给人披在了身上,领口附近还拉得格外的紧。

谢炀停下来,手指攥着松松垮垮搭在身上的深蓝白底红杠的校服,潋滟笑意的桃花眼盯着靳辞看。

头倒也不是太疼,就是疼着他不舒服,他有些不想忍。

好像忍过打抑制剂时候的那种裂骨的疼之后,碰到这些稍微疼一点的,他就难受得要紧,一点都不太能忍住。

他扯了扯嘴角,忽略靳辞眼底稍纵即逝的担忧,扬起一个笑,将靳辞搭他头上的校服攥着,往下压着头顶,他双手用力扯了扯,减轻了一点疼,“一点而已。”

不是太疼,可以忍,只是会很不舒服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绵羊:我说我很乖吧。

☆、瑞安

“走了走了,”谢炀一手拽着校服,一手去轻碰了一下靳辞垂落在一旁的手,“抓紧时间,就这么几十分钟看站位和对剧情,再耽搁一会儿,这五圈就白跑了。”

靳辞深深地看了眼谢炀来碰他的那只手,没说什么话,自顾自地走在谢炀前面。

两人一起往礼堂走。

**

“咦,沈星宿?”沈星宿虚如病狗,全靠霍铭撑着他走进礼堂,一进来就遇见了老熟人,A2班的文艺委员,钟夙。

钟夙很是惊奇居然能在这个时候见到沈星宿,满脸的震惊与稀奇,“你今年怎么这么早就来了?往年不都是等着我们走完场你们才姗姗来迟的走个形式吗?”

沈星宿摆摆手,望了一眼台上摆着的钢琴,似乎是猜到他们班准备了什么节目,“往年不就唱个歌跳个舞的吗?走不走都无所谓啊。”

沈星宿神秘兮兮地指了指后面站着的谢炀和靳辞,“今年不一样,我准备了一个盛大的节目!舞台剧!”

钟夙看过去,谢炀身上依旧套着两件校服,一件搭头上,一件披身上,看着就热得慌,显得有些呆傻。

谢炀这会儿正想取了头上的的校服下来,靳辞伸手就轻放在谢炀的头上,说什么都不让谢炀拿下来。

“我热了!”谢炀拽着校服的一角,闷闷地对着靳辞说。

靳辞淡淡地看他一眼,手放在谢炀头上依然不放下来。

“……”谢炀气急,干脆直接就去抓靳辞的手,想要把靳辞的手给拽下来。

但靳辞力气大得惊人,谢炀手也不是那么的好用力,折腾了半天都没能弄下来。

就在谢炀要放弃的时候,靳辞手就松开了,顺手还将校服取了下来,接着慢条斯理地穿上了。

谢炀轻哼一声,手里捏着剧本就往台上走去。

“交流赛不是快了吗?谢炀还有时间搞这个?”钟夙不解,想了想把手机拿出来给沈星宿看,那是班委的专用群,“你不会不知道文化周过了学校要赶着十月长假直接开始筛选考试吧?”

沈星宿低头看了一眼,转身去看慢慢走过来的谢炀,语气肯定道,“那也没什么啊,谢炀肯定能过。”

钟夙摇摇头,“我前几天看校园站上一分析,谢炀是没做过弊,。但万一被冤枉的那两年他是真的有放弃呢?那不过也很正常。”

沈星宿张嘴还想说什么,只见谢炀已经站到台上去了,手里捏着小剧本,嘴里一边嘀咕着什么一边在台上走来走去,似乎在比量着什么。

“沈星宿,还搞不搞了。”谢炀走到台边的角落,见人还没过来,便挥着剧本喊了一声。

沈星宿应了一声,接着就上去了。

钟夙他们班中午就已经来练过一次了,这会儿正在休息,刚好给谢炀他们腾了表演的位置出来。

谢炀和沈星宿两人在台上一边念着场景和词,一边将靳辞霍铭等人拖拉拽动移动着每一个场景的位置,然后在剧本上一一注明。

礼堂里只有学生使用的时候,是不允许开起空调的,学生只能把礼堂的大门都打开,奢求外面时不时传来一阵凉风能够稍微凉快一点就行了。

谢炀场景词也念得口干舌燥,一遍一遍地在台上找位,校服早就取下来系在腰间了,后背还是有汗湿的痕迹。

手指间隙都燥热得很。

这是小剧本上最后一个场景,谢炀站在舞台的正中央,左右看了看,伸手去拽住靳辞的手,将人从另一个角落,拉到舞台中央还摆着钢琴的位置来。

热气缠绕,杂混着清冽的淡香和淡不可闻的烈酒。

谢炀手指微曲,轻噌了一下自己的鼻尖,装作什么都没有闻到的模样,将靳辞拉到这个位置就松开了手。

靳辞眼底神思微动,注意到了谢炀这个动作,他右手抬起来,搭在自己的左手手腕上,松动了一下校服袖子,挽上去了一点,“你有闻到什么吗?”

谢炀眼神一滞,盯着剧本不抬头,语气淡淡地,“没有。”

说完转身去喊沈星宿,商量了位置,沈星宿就将霍铭和熊亦安排好了在台上的位置。

“行了,位置都确定好了。”谢炀记下写下最后一个标记,把剧本一合,完全不想再说话了。

沈星宿低头看了眼时间,“还有点时间,要不找一个剧情练练找找感觉什么的?”

谢炀手拿着剧本扇着风,累极得不管不顾地直接坐到了地上,闻言头也不抬地道,“行啊,找个我不用站着的场景练练,我不想动了。”

沈星宿立马站起来,将剧本翻开,翻了两三下就精准地找着一处,递给谢炀看,“这个!炀神你不仅不用站着,台词都只有一句!”

谢炀接过来,散漫地看了一眼。

-瑞尔心口上的长刺消失了,但他依然疼得身冒冷汗,拽着瑞安衣角的手渐渐脱力,整个人直接往后倒去。

-瑞尔心口没有长刺,但那里剧烈地跳动着,似乎有什么东西要撕扯出来。他左脸颊上扭曲的红色胎记,红烫得惊人。瑞安像是感应到了什么一样,他单膝跪下来,整个身子和瑞尔隔了半拳的距离,他半压在瑞尔的身上,左手撑在瑞尔的右肩附近,右手颤抖的触碰上瑞尔的左脸颊。

只一瞬,就被烫得收回了手。

瑞尔脸上扭曲的红色胎记突然就消失了,只留下一个被烈火灼烧过的灰败痕迹。

瑞安眼底闪过一丝震惊和不可置信,滚烫的泪水突然就从右眼掉落出来,落进瑞尔渐渐平静的眼睛里。

分不清究竟是谁哭了。

瑞尔眨了一下滴进泪水的左眼,勉强地笑了起来,嘴里喃喃了一句,“哥,我不疼了……”

小怪物愿意给你独一无二的模样。

……

谢炀抿了抿嘴,再多看了几眼剧本,往边上走了一个距离,再次坐下来,对着靳辞稍一仰头,“来吧。”

沈星宿自然就兴奋得不行,立刻拉着霍铭和熊亦就急忙坐到底下观众席上了。

靳辞朝着谢炀走过来,稍一停顿,没有半分犹豫地半跪了下来。

谢炀怕靳辞记不住动作和神情,贴心的将剧本放在了地上,方便靳辞一低头就能看见。

然后谢炀抻了抻脖子,没说什么话就直接躺下了。

一条腿放平,一条腿微微曲起,手自然地覆上心脏的位置,闭眼再睁,已是极其痛苦的模样。

谢炀知道心口被撕裂拉扯的滋味,只需回忆一刻打抑制剂时候的场景,他就能完完全全的演出来了。

身子是难以忍受控制的微微颤抖,喉咙里死死抵压着一口气,覆在心口的手陡然拽紧,像是要把心脏给硬生生拽出来一般。

再憋一会儿气,竟是连呼吸都稳不住了。

谢炀凭着想象心口撕裂贯穿的疼痛,手上的力道一点都没有松。

等靳辞晃了一下神反应过来的时候,谢炀的眼角都已经带上了微红。

嘴唇咬紧却又急忙松开,仿佛心口上撕扯生拽的口子真的存在一般,他想要忍住却又不得不疼得嘶气。

靳辞顿了顿,面无表情的欺身而上。

腿卡在谢炀的双腿之间,他左手撑着旁边的地板上,将剧本上的内容压住,遮挡得完完全全。

眼神一动不动地看着拽着心口的瑞尔,明明疼得要死,却一句疼都没有喊。

靳辞觉得自己的心猛烈地跳动了一下,他眼底带上了不可置信,右手缓缓地抬起来,冰凉的手指轻碰上少年温热的脸。

两人皆是惊了一下。

靳辞仿佛真的被烫到了,手指刚碰上就立马松开了,悬在空中,不上不下,僵硬地不动。

谢炀想着演到这里应该就差不多了,毕竟哭也不是说哭就能哭的,他拽着心口的手指微动,正要松开起来了。

一点滚烫的触感却在这个时候砸在了他的脸上,在脸上绽放散开,一瞬间就凉了下来,然后顺着脸颊滑落下去,没入脖颈间。

转瞬消失不见。

谢炀愣住了,一瞬不瞬地望着靳辞落出眼泪的那只眼。

原本压抑在眼底的悲痛,此时已经席卷了整个眼眸,再也抵挡不住,从眼睛里无法控制地掉出了滚烫的悲意。

谢炀觉得自己嗓子有些发哑,他真的眨了一下眼,旋即手微微松开一点,勉强地笑起来,“哥,我不疼了……”

靳辞悲默地看着谢炀笑起来,露出那一点小小的尖牙。

青面獠牙是怪物,谢炀是小可爱,最多可以是小怪物。

牙都没长好的小怪物。

**

“起来了。”谢炀沉默地看着还在他身上愣着没打算让开的靳辞,隔了几分钟他才催促了一声。

靳辞好像现在才回神一样,没有应声,直接错开身子,拍了拍膝盖上沾上的一点灰尘,捡起地上扔着的剧本,径直往台下走去。

底下坐着休息的其他班的人看着靳辞下来了,才从故事里回过神一样。

礼堂里突然就响起稀稀拉拉的掌声。

“好棒啊!卧槽我好期待这到底是个什么故事啊!”

“我现在在缓过神来,感觉自己心脏空落落的。这是个悲伤的故事吗?”

“但我依然想看!!”

“我觉得我要喜欢上谢炀了啊!!”

谢炀站在台上往地下看了一眼,手指轻轻敲了一下台上的钢琴键,手里拿着剧本甩了一下,笑意明媚他对底下的人说,“千万别喜欢我,小怪物不会喜欢任何人。”

“这是一个小怪物的故事,友情提醒,下周来看的时候记得带纸巾。”谢炀把腰间系着的校服取下来,落后靳辞一截路下了舞台。

他站在靳辞旁边,身子稍稍挡住了大部分人的视线,从校服口袋里摸出一张纸递给了靳辞。

靳辞的情绪其实收得很快,只是还有半点泪痕在脸上而已。

他接过谢炀递过来的纸巾,若有所思地问了一句,“小怪物也不喜欢瑞安吗?”

作者有话要说:  小绵羊:好疼。

对不起对不起!忘了放存稿箱了,电脑又出了点问题,十分抱歉晚更了!(深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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