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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18章
最后靳辞左边再一个用力,将谢炀头偏到右边的时候,谢炀就真的歪了头,蹭在靳辞的手心里,睡着了。

迷迷糊糊的,他想起他要问的问题了,嘴小幅度地张了张,声音朦朦胧胧。

靳辞弯腰凑近了谢炀,才勉勉强强听清,“为什么……”

为什么不问,你肯定都知道了。

困意先一步堵住了谢炀的嘴,谢炀只问了个为什么,就闭嘴不再说话了。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还有一更在晚上九点&gto&lt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季季 6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房间

夏夜悄然而至,星星爬上夜幕。 

靳辞一手扶着谢炀歪下来的头,另一只手不疾不徐地依然套着毛巾揉着谢炀的头发。

谢炀身上还是滚烫的,刚回来那阵,身上味道闻着不一样,但洗了澡出来,之前熟悉的气味就又弥散在了寝室里。

睡着的谢炀身上没个力,任由靳辞掰着他的头歪来歪去,柔软的黑发绕在手指尖,一瞬就滑下。

靳辞突然想起谢炀上次喝醉酒说的话,他说,他很乖的。

困意上头的谢炀,确实很乖。

好像什么都能捱过,就是不能熬过睡意。

说困就真的要闭眼睡觉。      

靳辞单手托着谢炀的头,挪身到了谢炀面前站着,然后他蹲下来,缓缓地松开扶着谢炀头部的手,落下来,伸进谢炀的后背。

一手锢住谢炀的后背,另一只手再往下一点,托起谢炀的身子,将人跨抱起来,再让谢炀的头蹭在他肩上。

靳辞手很稳,单手抱着谢炀攀上梯子,再将人放上床,拉过被子给人盖上,就下去了。

谢炀身上热,睡这么一觉,被子不知掀开了多少次,靳辞在下面坐着,听到动静才上去又给人拉一遍。

最后实在是被谢炀掀被子的频率给烦着了,干脆拿了书,直接坐到梯子上,谢炀一动他就将被子给人拉上。

左右,他晚上也是睡不太好的。

谢炀跟他睡一间寝室之后,寝室里的灯就没再关过。

但今晚却关上了。

靳辞垂眼看向总算睡好不再乱动的谢炀。

他想了想,大概是因为,这个黑夜里离他最近的只有谢炀一个人而已。

没有人声鼎沸却又远如天边的虚假感,亦没有空无一人的恐惧感。

谢炀这一个人,是在黑夜里真真实实存在的。

在靳辞的黑夜里,真实存在的。

**

“炀哥你好全了没啊?”沈星宿一边监工那边,一边又来监工谢炀和靳辞这边,绕了些炀一周,左右都看了看,“真没好全就先回去歇着吧,反正炀哥你不练也能上台。”

谢炀抿了抿嘴,没搭理沈星宿。

和靳辞对台词的时候,他就翘着二郎腿,吊儿郎当的坐着,半点没昨天那副病恹恹的模样。

声音不哑,眼睛不红,依旧是那个随心所欲的校园恶霸模样。

沈星宿还是不放心,一会儿过来一趟,一会儿又过来一趟。

“你发骚能去另一边发骚吗?”谢炀终是没忍住,瞥了沈星宿一眼。

“……”沈星宿干脆就站到谢炀旁边了,语气拿捏得那叫一个委屈,“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我!我这可是作为同学,真情实意的关心你!”  

“停停停!”谢炀皱着眉把沈星宿从自己身边推开,末了又笑着说,“那你关心我不来点表示吗?给我捎一杯可乐怎么样?”

“行啊,没问题啊。只要这次舞台剧演出成功,别说一瓶,一箱都行!”沈星宿派胸脯打保证。

靳辞在旁边翻到了剧本下一页,闻言淡淡地说,“他只能喝牛奶。”

“哦哦哦,”沈星宿忙不迭地的点头,“牛奶也行!”

“带可乐。”谢炀翘着二郎腿,身子往后一靠,后背靠上椅子。

沈星宿又点头,“那带可乐。”

“不行。”靳辞又开口。

“那……”沈星宿终于意识到了一丝丝不对劲。

谢炀腿放下来踩上面前的桌子,他看向沈星宿,“你到底给谁带?”

沈星宿住嘴,手里的剧本拿起来扇着风,一边扇风一边嘴里不停嘀咕着,“诶,那边怎么回事,这演的都是什么,我一会儿不在就乱成这样……”

嘀咕着嘀咕着,人就走远了。

谢炀回眸,不太高兴地看向靳辞,“你干嘛,非要和我对着干?”

靳辞淡淡地念上一句台词,语气冷静到可怕,“你是怪物。”

谢炀愣住了,好像瑞安真的站住窗后,他对瑞尔说,“你是怪物。”

“不,我是小怪物。”谢炀忽地笑起来,想也没想就对上了词。

“……”对完他就沉默了,靳辞把他话都带偏了!

“病刚好,碳酸饮料少喝。”靳辞又把话给谢炀带了回来。

谢炀松了剧本,把剧本扔桌上,他趴上桌,整个上半身都朝靳辞凑拢。

最终近到,谢炀一抬眼,眼睫就能和靳辞的眼睫绕在一起打结的程度。

“靳辞,为什么?”谢炀眼眸分毫不移,定定地盯着靳辞的眼睛。

靳辞放下剧本,身子往后稍挪动一点,手指攀上抵到下巴附近的校服衣领,稍稍扯动了一下,眸子里看不出神思,“什么为什么?”

谢炀坐回来,低头垂眸,翻动了几下剧本,“我不信你之后没去问过人,为什么你偏偏来我家。”

“你要是说一句你想去最好只有大人的家里待着,肯定也行,”谢炀声音不大,刚好他两人能听见,他说完顿了一下,见靳辞有想解释什么的意味,便又开口继续,“就算是不行,那怎么考虑也不会送到崟城,送到我妈这里来。”

“你讨厌和人有过多的交流不是吗?”谢炀缓缓地说完最后一句。

靳辞没有反驳。

他确实,讨厌和人有过多的交流。

就算李女士有告诉他让他等着,谢炀会出来接他,他还是自己去找了一阵。

当时他不想和谢炀交流,也不想有什么交集。

现在在学校里,他的生活半径里,也依旧没有其他什么额外的交集。

不是别人不想和他交谈,谢炀当时让他替考,那事就足以让很多人愿意和他交谈。

但他不愿意,不想,不肯。

过多的交际关系会让他很烦躁,他不喜欢挪用时间去处理那些关系。

相比之下,一个人的随心所欲显得更好。

靳辞沉默的时间有些久,久到谢炀以为这人已经不打算回答了。

刚放下剧本想起来走走,靳辞就开口了,他的坐姿是他俩第一次见面,靳辞质问时候的坐姿,双手交叠放在腹部腿前,身子稍稍靠后,他说,“我讨厌和人有过多的交流。只有家长的,会有过多的关心,我不喜欢;家里有同龄人的,我也不喜欢,交不交流都很复杂。”

“但,你这里是最好的。”

“不和你交流,不复杂;和你交流,也不复杂。”

谢炀起身的动作顿了一下,也不打算站起来走走了,他重新坐回来,捞起剧本翻了几页,最后没好气地说道,“你变相骂我笨?”    

“没有。”靳辞语气里带上了点笑意,很轻,不易察觉。

谢炀撇嘴,倒也没再追问什么。

**

一周的时间过得很快,在学校里光是学习就能占一大部分时间,连排练几乎都是抠着做作业的时间出来的。

沈星宿皱着眉看着礼堂中央舞台上的人,他们正在走第二遍。

他依旧不满意,但在这有限的时间里,这已经算得上是极好了。

可沈星宿依旧觉得不好,总觉得差些什么。

但这会儿已经不能再练了,这已经周五晚上了,再练晚点,有学生就赶不回家去了。

这一场刚练到一半,在场景之中,谢炀正要将站在河边玩耍的人推下去,沈星宿就喊停了。

“先就到这儿吧,太晚了。”沈星宿手里的剧本早就卷成了一团,握着手里轻缓地敲打着。

台上早就累得不行的人一屁股坐了下来,手做扇状扇着屁用没有的风。

鹿泯抹了一把额前的汗水,往台下看去,语气有些焦急了,“沈星宿,刚才那还不行吗?”

沈星宿摇摇头,他比任何人都还要焦急,总觉得差点意思,但又找不到到底差哪里了。

谢炀一边拎着衣领散着热,一边往下走,旁边跟着的是靳辞,两人都热得不行,但还是谢炀出汗更多。

谢炀手里拿着剧本,不轻不重地在沈星宿头上敲了一记,“别想太多,明后两天都还有时间,慢慢找原因。”

沈星宿一副怨相,语气颇为难过,“说得轻巧 ,哪有整整两天?作业不要做了?”

“今天写完不行?”谢炀挑眉,接过旁边进辞递过来的水,拧开就直接喝了一口。

靳辞手顿了一瞬,看着自己另一只手上的水,“你拿错了。”

谢炀看着靳辞的波澜不惊的眼睛,平静的把嘴里含着的水咽了下去,再把水瓶还给靳辞,“有区别?都长一样。”

靳辞抿嘴,并不说话。

旁边听了会儿的鹿泯又过来插了一嘴,“这会儿天都黑了,回去都好晚了,哪来的时间今天写完作业?”

“熬夜会猝死的!”姚玉跟着补充。

谢炀沉思一会儿,正要开口,旁边靳辞已经替他作答了,语气一贯不闻任何情绪,冷淡得紧,“写作业,需要那么多的时间?”

“……凡人需要。”鹿泯默默点头。

靳辞:“麻烦。”

谢炀笑了会儿,想了想道,“这样吧,晚上回去能做多少就做多少,实在不行的,明天来排练的时候再做也行。”

“那我还不如选择今晚熬夜,边排练边写作业,我怕念出一段数学公式来。”鹿泯幽幽地道。

谢炀突然回头看了一眼靳辞,对上视线的一瞬间,靳辞就知道谢炀要问什么了,他轻缓地道,“可以。”

“晚上,我和靳辞会一直在,不会做的来问就行。”谢炀说着就往后走,把扔在座椅上的书包拿起来背上,回头挥手说了个再见。

**

靳辞打开自己的门,看着门口,穿着短袖短裤手里抱着书,嘴里还咬着牛奶的谢炀。

“让让?”谢炀嘴里咬着牛奶袋的一边,吐字有些不清。

靳辞手依旧放在门把上,没有打算要让开的样子,他突然往门边靠了靠,将最后一点缝隙也挡上了。靳辞身上依旧是长款宽松的睡衣,纽扣依旧整整齐齐的扣着,严丝合缝,一点也不露出。

但就这么半倚在门边,倒让人看出一点慵懒欲气出来。

反正谢炀是这么觉得的,哪怕想到的一瞬间,他还唾弃了一下自己眼睛是不是坏了。

“所以,为什么要来我房间?”靳辞半倚在门边,眼眸衬着额前碎发的阴影,更显深邃,看不出情绪甚至心思。

但他其实,目光落在谢炀咬着的牛奶袋上。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

谢炀:促进感♂情

☆、哥哥

“哥哥。”谢炀咬着牛奶,声音带着一点漫不经心,但其实又不能听太清楚。

模模糊糊朦朦胧胧的调子,比清清楚楚的声音还要能横冲直撞进人的内心。

靳辞握着门把手的一紧,随即就让开了。

谢炀不敢笑太大,嘴里咬着的牛奶会掉出去,他就轻轻地弯了弯嘴角,眉梢上都带上了一点笑意。

他跟上次一样,抱着手里的书就进去了,然后自然地坐到靳辞旁边已经放好的椅子上。

靳辞关上门,走过来自然地坐下,又自然地从抽屉里拿了一袋小饼干放到谢炀边上,跟当时谢炀在餐桌上找到的一模一样。

谢炀咬着牛奶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望着靳辞伸过来的手,然后又摆在他旁边的小饼干,手上写字的动作顿了一瞬,又扭回头,继续写字。

靳辞也不说什么,将小饼干放在谢炀旁边就投入学习里去了。

房间里安安静静的,只有两人在书本上不断书写的声音,还有低低放缓的呼吸声。

靳辞房间里的空调开得不算太低,但这空调安的位置不太好,直直的对着书桌这一边,吹得久了就冷得慌。

谢炀先前还不觉得,等到手下的字越来越抖了,后背都冷出一身凉汗了,他才闷不做声地打了个喷嚏。

手里的笔扔桌上,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哪根筋没搭对,扭头过来戳了一下旁边安安稳稳坐着的靳辞,“哥,我冷。”

靳辞侧头瞥了谢炀一眼,起身拿起床上的遥控器将温度调高了些,把风往上打,正要走回来,想了想,又从衣柜里找了件黑色的外套出来。

过来的时候,随手就搭在谢炀的身上,嘴里的话却不饶人,“冷不知道自己穿衣服?”

“……”谢炀在刚刚说出那句话的时候就后悔了,他后知后觉地想要自己回房间捞件衣服穿上,但靳辞动作比他还快,几乎是他话刚说完,就已经站起来了。

他本以为,靳辞会淡漠地看他一眼,扭头,然后不管了。

结果,空调温度调高了,衣服也拿过来了。

“谢谢哥。”谢炀嘴里塞了一块小饼干,咬着饼干道了谢。

饼干咬碎的声音伴奏着道谢声,不知道是没诚意,还是在掩饰些什么。

“嗯。”靳辞低头垂眸,眼神重新落到未写完的作业上。

**

十一点四十六分,作业总算弄完了。

谢炀抻了抻写酸了的手臂,站起来伸展了一下身子,又重新坐回来。

整个身子向下圈在椅子里,二郎腿翘着,双手无力地交叠在一起,好不随意地瘫在椅子里。

没个正经坐样。

谢炀瘫了不过几分钟就撑起身子,趴在了桌上,手底下压着的是写完的作业。

“对会儿答案?”谢炀偏了点头,他问靳辞。

靳辞喝了口水,正打算回答,不合时宜响起来的世界铃声就打断了。

“接电话。”靳辞眉头轻蹙,望向桌上亮起来的,谢炀的手机。

谢炀“哦”了一声,懒懒散散地拿起了手机,看了一眼,是鹿泯打的微信电话,名字上赫然显示地就是鹿泯万年不变的昵称——红花小太阳。

不知道是从哪个幼儿园出来的。

谢炀接起来,话还没说出口,就是鹿泯控诉的怨音,“说好晚上都在,不会就来问的呢?”

“这难道不是在吗?你电话一打过来我就接到了啊?”谢炀声音带着浓浓的笑意,不知是不是今晚他心情特别好。

“放屁,我不打电话你连信息都不看!”

谢炀摁下免提,去翻看手机里的信息,鹿泯发来的十来条信息,还有三两条验证信息。

“……”行吧,是没看,也没回。

谢炀迅速地翻看了一下消息,然后点开邀请进群的验证消息同意了,“刚刚才写完作业,没注意,这会儿再来呗?群里的都听啊?”

鹿泯倒也没真生什么气,嗯嗯啊啊胡乱应了一通,让谢炀赶紧在群里开视频聊。

然后她那边就把电话挂断了。

谢炀摁下视频通话的键,想了想又回头问靳辞,“你这会儿睡吗?要睡了我就回我房间去。”

“不睡。”靳辞从书桌上方又翻了一本书下来,拿在手上,静静地翻看着。

“那我等会儿讲题会打扰到你吗?”谢炀把静音开了,自己的声音暂时不会被视频通话的另一边人听到。

靳辞偏头往谢炀那边看了一眼,只是说,“别录到我。”

谢炀立即就正了正摄像头,对着桌上的一堆书,“好。”

**

谢炀讲题没什么特别的方法,都讲的是中规中矩的方法。

哪题问的人多,就先讲哪道题,见问的人里面思维尚好的,讲完中规中矩的做法,就私聊给人提供另一种方式。

几题下来,谢炀就觉得自己口干舌燥的,再多说一句话,嗓子就不舒服。

讲完这道题,谢炀就停下来,掩着点动作,抬手摁了摁自己的嗓子,立马就松开,然后看消息里他们问的下一道题。

靳辞把书放下,拿上桌边的水杯,从谢炀身后绕过去,开门下楼。

谢炀的手机对着的刚好就是自己肩下一点,靳辞从他后方走过去,自然就被看见了。

“咦,那是靳神吗?刚从炀哥后面走过去了?”

“诶,居然在一个房间吗?”

谢炀写步骤地手顿了一下,然后又若无其事地继续写,“在一个房间写作业有什么奇怪的吗?”

“没有没有,就是这么晚了还在……”有些奇怪,而且炀哥你不是已经写完作业了吗?给我们讲题这种事不应该在自己房间一个人讲吗??

“那这是炀哥的房间还是靳神的啊?”沈星宿凑拢了镜头,想要透过一点缝隙看清这间房里的布局。

谢炀念完一句题目提要,刚想要回答,接了热水上了的靳辞推开半掩的门进来了。

沈星宿声音不大也不笑,靳辞刚好听了个一清二楚,他将水放到谢炀边上,然后说,“不是来问题的?”

沈星宿:“……”

他是来问题的啊,就小小的跑个题也不行吗?  

“不问题了,谢炀就要休息了。”靳辞从谢炀身后绕过,重新坐回椅子。

“……”行,这就是兄弟友爱吗?我怕了。

谢炀握着那杯热水,放在手里里暖了会儿手,然后才拧开杯盖,小口小口地喝着。

温烫的水滚过喉间,瞬间抚平了喉咙里的不适感,舒服了许多。

沈星宿努努嘴,不敢再说话。

谢炀喝完了水,才捏上笔,继续把刚刚没讲完的题讲下去。

原本听了一阵已经有些懒散的人,等着谢炀喝水的功夫,总算是清醒了不少。

都是大晚上的,都在熬着夜写作业,谁不累啊。

而他们还只是坐着听而已,谢炀已经讲了那么久了,肯定又困,嗓子又不舒服。

不对,嗓子应该是极其的不舒服,这一周都在排练,每天念的台词都比说的闲话多。

众人聚精会神地听着,也不再乱打岔或是开小差导致自己没听清楚,甚至还在群里讨论了一番,有的题其他人会的就不让谢炀讲了,只讲大家都不会的。

这样一来,解决问题的效率提高了不少。

转眼一看,就只剩两道题了。

谢炀晚上先前喝了牛奶,后面又接着喝了好几大杯的水,坐这么久早就有感觉了。

看人都还在整理思路书写中,他就起身,往靳辞房间的卫生间奔去。

出来以后神清气爽,谢炀觉得自己再讲五百道都没问题,清清嗓子准备讲下一题了,定眼一看,全都还在整理笔记。

谢炀又翻了翻刚刚讲的那道题,好像难度是有些大了,有些思路不赶紧趁着脑子还有记忆的时候写一遍,等再来看着道题就没有感觉了。

谢炀叹了口气,也行。

既然还在写他就找点别的事情来做。

书边上靳辞放过来的小饼干还没有吃完,谢炀打发着时间,拿了饼干放在手上,一口一口数着数咬着。

干脆的饼干在口腔里发出“咯嘣、咯嘣”的声响,谢炀咬得倒是轻快。

但许是房间里突然安静了下来,听来听去就只有他咬小饼干的声音,压了许久的困意突然就卷土重来,一瞬间就侵袭上了大脑。

谢炀其实不怎么熬夜,虽然李女士经常见着他房间灯一开开一个晚上,听得最多的都是谢炀房间里的电脑游戏声音。

但其实,他晚上都没打游戏,甚至电脑都没开,声音就是他手机录的一个音,然后重复播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