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最后,是靳辞。
靳辞坐在长桌一边,面前摆着的是樊思琦记录下来的数值和霍铭写好的c语言表示出来的数字。
另外两方还在算题,靳辞也不慌忙,拿起满是数字的白纸细细地看了个遍。
最后闭目冥神,不过几分钟,靳辞便睁眼,直接落笔在纸上写下了一连串的运算。
但这还没完,靳辞不过停笔一瞬,又立马俯身,又再纸上写下了另一串不一样的运算。
来来回回,靳辞总共在纸上写出了三种运算。
无需检验,靳辞落了笔就不再去看了。
结果显而易见,江阳三中是当之无愧的第一名。
最后的角逐,时间上的优胜,和三种运算,江阳三中一下和成安拉开了大比分。
成安学校的学生脸色都糟糕得不行,好好的复仇之行,又遭惨败,灰落落的走了。
实验中那边倒是挺轻松愉快的,于闯还过来打了声招呼。
“听靳哥说你厉害,没想到这么厉害?”于闯一过来,十分自来熟地搭上了靳辞的肩膀,而靳辞也未将人推开了去,“我还想着我算出了一大半都挺厉害的了,你居然还算完了,佩服!”
谢炀盯着于闯搭在靳辞肩上的那只手,只一瞬,就偏开了头,淡淡地说:“哦。”
于闯也不在意,他笑了笑,“不过最后运算那里,要是靳哥还在我们实验中,你们可不一定赢。”
“靳哥,什么时候回实验中啊?”于闯动作神色,连着语气都十分自然,果然是相识许久的人了。
和他不一样,谢炀想。
他喊哥都还是李女士逼着喊的,和靳辞的关系,还没有于闯和靳辞的关系深厚。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
☆、谈话
“炀哥!”交流赛的结束流程一念完,张遇就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了,大力挥着手一边嚷嚷一边跑到谢炀前边来。
谢炀乜了他一眼,“做什么?”
“吃饭啊,还能干什么?”张遇伸手去拽谢炀,低声地说,“我跟你讲啊,我在外边又找着一家店,那儿的辣子鸡可劲道了!”
“你比赛赢得这么精彩,晚上出去吃点?”
谢炀没应声,他站起来和旁边的靳辞对了个眼,眼神询问是否要一起去吃饭。
靳辞稍偏了头,看向一旁的于闯,“我和他还有点事,不一起了。”
“哦。”谢炀点头,转身去搭张遇的肩膀,身上一半的力气都压张遇身上了,“走吧儿子,出去吃饭。”
张遇伸手推了一把谢炀,“您收着点力行不行?对自己重量没点数呢?”
“再重也是你爸爸。”谢炀打了个哈欠,走出礼堂的时候,远远看见迎面过来一位老师才松开了手,端端正正地走着。
等走进了才看清,那人是安善人。
“安老师好。”谢炀乖顺地打了声招呼。
安善人笑了笑,“要出去吃饭?”
谢炀低头了一下,“啊,不是……”
“是啊,惦记了好久的辣子鸡……了。”张遇接话接得快,要说完了才反应过来说了什么。
正要找措辞来弥补一下,安老师却甚是不在意地说:“没事,出去吧,这一张请假条,就给你送来的。”
谢炀抬头,看向面前递过来的请假条,上面就写了谢炀一个人的名字。
“张遇一起出去,就添个名字上去就行。”安老师又补充道,但谢炀还是迟迟没接这张请假条。
安老师将假条在谢炀眼前舞动了几下,随即好笑地问道,“怎么了?”
谢炀沉默了会儿,还是接过了假条,懒懒散散地道了个谢,“谢谢安老师。”
安老师往后面看了一眼礼堂,“今天比赛很精彩,你很聪明。”
“是啊,太聪明了。”谢炀把假条塞进校服兜里,面上的笑衬着他的话,仿佛是在自嘲。
安老师没再说什么,给了假条人就走了。剩下张遇一副完全不明白的表情愣住原地。
“这是什么意思啊,这想出去还带老师送假条的?”
谢炀笑笑,放在兜里的手细细地搓捻了几下那张薄薄地假条,“外面鸿门宴呢。你自己去吃吧,我临时有事了。”
“诶?”张遇跟着后面急急地追上前去,“我一个人吃什么?多孤单寂寞啊!”
–
谢炀拿着假条出校门,定眼一看就看见停在校门外一辆显眼的黑车。
信步走过去,里面的人就立马出来了。
谢万知道自己欠了自己儿子很多,每次一见到谢炀,总是会小心翼翼地顺着谢炀的话。
但这次却没有那种太小心翼翼如同把儿子当做客人的感觉了。
“好久没一起吃过饭了,今天一起吃个晚饭吧?”谢万神色之间是挡不住的疲惫,好像这几天忙过了头。
谢炀弯身打开车门,坐到了后座,语气也淡淡的,“容我提醒一下,不是好久,是就没一起吃过饭。”
谢万尴尬地笑笑,坐在驾驶位,一边开车出去,一边问,“有什么想吃的没?”
“随便。”谢炀双手抱臂,眯了眼,头歪向一边磕着,明摆了要睡觉。
只是睡觉前,像是随口一提,谢炀说:“少熬点夜吧,你身体早就不像以前了。”
谢万看着前方的道路,又抬头看了一眼后视镜,望见后面眯着眼睛睡着的谢炀。
本来,这个家不应该是这样的。
谢炀会一直是个好孩子,从小优秀到大。他很会观察每个人的情绪,会一边埋怨着一边过来安慰你,捶背揉肩,关心你的身体。
而不是现在这样,见个面永远没什么好话。
有事会来找你,大多的时候是自己扛着。
找你办了事,隔几天就会找点什么东西还回来。
谢万这里,他收到最多的就是钱。
只要谢炀找他帮了什么忙,隔不了多久,他的账户上就会多一笔钱。快的当天就到,慢的也不过是半个月。
谢万驱动着车开入了闹市,他望着车外走动的人,一瞬间不知道是哪里出错了。
是在谢炀小的时候,骗了他说,他是Alpha?
还是他没有顾及当时的小谢炀,在谢炀没有分化成A后,李女士歇斯底的情况下,冲动地离了婚。留下谢炀一个人去面对李女士那疯狂的执念。
或者应该是很多很多地方都错了。
错得太多太多,没办法去挽回了。
车很快就停在了一家火锅店前,谢万要了包间,就他们两个人。
一个人只顾着吃,一个人手里拿着酒杯,嘴张了又合,不知道该怎么说起。
谢炀从来不在这种场合委屈自己,埋头苦吃了一阵才放下筷子,抬头看向谢万。
吃饱了再闹,闹完就走,这才不亏。
“找我出来什么事?”谢炀拿起面前的饮料瓶,咬着吸管喝了一口花生奶。
谢万放下了手里盛着酒的玻璃杯,“上次电话里……”
谢万不过刚起了个开头,整个包间里的气氛就猝然冷了下来。
谢炀神情淡淡地看着好像没发脾气,他又咬了一口花生奶,“哦。”
谢万拧拧眉,干脆一股脑把所有想说的话都抖落了出来:“谢炀,抑制剂你不能再多用了。你现在多用一次,在这抑制剂完全对你没用的时候,你用什么抑制剂都没有用了。”
“而之后的发热期,会比你现在更加的难熬。”
“瞒着从来不是长久之计……”
“谢炀,不瞒了,坦白吧。”
谢炀低垂着眼,在灯光下,密黑的眼睫毛透着光亮,隐隐颤着,给人一种面前的少年很是乖巧的模样。
但他并不乖。
谢炀拿着饮料瓶的手指蓦地收紧,手背上青筋凸起。隔了会儿,他忽地松开了手,放下了饮料瓶,转而拿了啤酒给自己另倒了一个杯子。
仰头就喝了一大口,手背擦过顺着嘴角流出来的一点酒,他抬头看向自己父亲,眼神里的肆意笑容不加遮掩。
“不瞒着不行啊。”谢炀手指转动着玻璃杯,脸上笑意浓浓,“到时候坦白了,谁去承受啊?”
谢万想说他去受着,可转念一想,他当时离婚,都已经逃跑过一次了。谢炀也不信他。
“她闹着也心烦……”谢炀忽地眉间轻皱拢起,“李女士过得也不容易,就这么一根稻草了,你再来一坦白,那完了。”
谢万抿抿嘴,还想再说什么。
“爸,”谢炀放下了酒,这是他自从谢万离婚后他第一次这么慎重其事地叫谢万,“别折腾了,我心里有数。等我上了大学,不在崟城了,一切都好了。”
“只要我不在她面前晃悠,她早晚会好的吧?”
“……”
谁都没有再说话,这句早晚会好,会是多久,什么时候?
万一这个晚,一直晚到老了,死了……都还没好呢?
“还是我的错。”谢万长叹一口气,为当初他对着李女士殷切希望自己儿子是优秀的Alpha,而不断地撒谎,骗了李女士,骗了幼小的谢炀认错。
如果他早一点坦白,对上李女士那双殷切的希望的双眼能够在狠心一点,现在是不是就不会这样了。
李女士不会这样的偏执,谢炀不用去承受这些。
这本应该是他的错。
“谁错谁对,已经没有意义了。”谢炀看着桌上倒着的酒,没忍住,顺从本心又喝了一口。
饭到终末,谢万出去结账,看着安安静静站在一旁等他的谢炀,忽然轻声问:“那你怎么办?”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小甜甜~
谢谢五十四大帅哥的营养液x1 爱你O(∩_∩)O
谢谢大家~
☆、疼
天气渐渐的转凉了,不知什么时候起,寝室里已经不用开空调,就很是凉爽了。
晚自习还未下,靳辞独自从教学楼回到寝室。只是刚走到寝室门口,正拿了钥匙要开门的瞬间,他的手抖了。
而后才稳住力,将钥匙拧入孔梢,开了门。
寝室里一片黑暗,没有点灯,反而是门外的光亮浸透进去,让他依稀辨别到里面有个人。
靳辞不太能够处理有关黑暗的一切,但现在,他却一点没有犹豫地走进了寝室,顺手将门关上,依旧没有开灯。
他缓步走到地上的人影前,这才打开了手机,借着那一点微末的光,看清了谢炀这会儿的模样。
谢炀几乎整个身子都落在地面上,双腿曲折跪坐着,两只手无力地垂落在地,只留自己的脑袋磕在椅子上。柔软的黑发散开,因略微侧仰头的动作而露出整一片光洁的额来。
呼吸略显急促,白净的脸庞这会儿却是殷红一片,连往常不曾泛红的耳尖这会儿都像是雾染了一层艷红水粉。
谢炀眉头轻皱,唇嘴微张,小幅度地翕合着,好像在咕哝着什么。
他不舒服。
靳辞想起收到的那条信息。
单腿膝盖着地,靳辞半跪了下来。手机设置常亮,他轻放到地上,照亮这一点空间。
原先站着还未察觉,靳辞一蹲下来,就闻到了谢炀身上的酒气,掩没在清淡的信息素中,他很难闻到。但一旦闻到后,就觉得樱花衬在酒里,好像真的别样欲人。
他似乎只是了顿了一瞬,随即冰凉刺骨的手就覆上了谢炀红得滚热的脸。
谢炀被这股凉意刺得浑身一个激灵,缓过来之后却又主动去靠近那点冰凉。
原本阖着的双眸,掀起了一点缝隙,不知有没有看清来人,他只是轻声地“唔”了一下,又闭上了那点缝隙。
“喝酒了?”靳辞手指在谢炀脸上摩挲着,划过眉骨,蹭过暖烫微红的眼角,又在嘴角附近流连。
谢炀眯着眼,但眉间一直拧着,那里仿佛有一团扯不开的烦闷。
“唔。”谢炀能听见声音,可是他浑身没什么力,连开口回应都要额外的费力,但他微微深呼吸了一下,还是回了靳辞,“一点……”
“……”靳辞并未开口,沉默了须臾片刻,他才又问,“为什么喝酒?”
谢炀这次没有立马回应了,连示意一声自己听到了的轻闷声都没有。
直到靳辞起身要去给谢炀找抑制剂的时候,谢炀垂落在地上的手抬起来,拽住了靳辞,半边身子撑起来,直直地朝着靳辞怀里撞去。
靳辞复又蹲下,接住谢炀。
谢炀整个人都埋在靳辞身上,双手还不放心地拽着人的手臂。明明身上没多大力气,却在锢住靳辞手臂上格外的用力。
用力到靳辞都不忍心轻微挣开一点。
靳辞略微低头一点,嗅到那隐隐约约的樱花淡甜味儿的信息素,他一点都不急,耐着性子再问了一遍,“为什么喝酒?”
谢炀埋着脑袋在靳辞校服上蹭了蹭,抓着靳辞的手蓦地收紧用力,他声音有些闷,带着醉酒后轻易流露出来的浓浓的委屈,“不开心,不高兴……”
“为什么?”靳辞下颌抵在谢炀的黑色软发上,轻轻抚慰了几下,“为什么不开心,不高兴?”
谢炀拧着眉,重重地在靳辞身上一撞,“你不理我……”
靳辞:“我理你了,上周是你生气不理我。”
谢炀脑子不太清醒,这一天发生了太多事情,堵在他脑子里,他都没法好好地思考了。靳辞淡淡地这么一说,他觉得不对,可却又找不到什么话去堵,只好闷闷地又说,“你不和我说话。”
靳辞手掌反绕,握住谢炀不安乱动的手上,在他掌心挠了几下,才缓缓的开口回答,“我现在就在和你说话,很认真的说话。”
“……”谢炀愣在靳辞身上,他觉得自己的怒气没有丝毫地减少,反而更加重了。
谢炀手指在靳辞手上抓了几下,抓出了印子。
他张嘴咬在靳辞校服外套上,狠狠地发泄了一遍。
然后他才梗着脖子,仰起头。一双晕了酒气的眼睛微微散着红,他看着靳辞,声音闷闷的,从胸腔里撕扯出来一般,“你要走了,和于闯一起……”
“能不走吗?”
靳辞默了一瞬,正要开口回答,但垂眸见着谢炀这一副摇摇晃晃,明显不太清醒的模样,话到唇边就转了一圈,止住了。
他扶着谢炀,不让他往后摔去。他声音里带着一点漫不经心,“明早你还能记得今晚的事吗?”
谢炀眯着眼睛,酒精和隐隐漫出来的信息素都让他没法好好的思考,脑子朦朦胧胧,迷糊一片。他几乎是顺着本心在说话。
“唔?”谢炀不太能明白靳辞在说什么。
靳辞却蓦地笑了一下,拿起谢炀的手机,点了录音。
“算了,你肯定不记得。”靳辞将手机放到了椅子上,他看着迷迷瞪瞪地犯着傻的谢炀,“下周去了海城,我就走了,不回来了。”
谢炀几乎是下意识地就开口:“能不走吗?”
“为什么?”靳辞手指轻捻着谢炀微微发热的掌心,他和谢炀离得很近,声音几乎是附在耳边,带着哄诱的味道。
“……”谢炀蹙紧了眉头,手上更加的用力,攥紧了靳辞捻着他掌心的手指。
他觉得自己有些想不明白,想要去回答靳辞,可是他找不出原因。
靳辞也不急,任由谢炀发狠地把他手指攥到发红,还划出细小的口子来。
他在谢炀停下来的那一刻,轻声地又问了一遍,“为什么。”
谢炀好像终于找到了一个理由,黑发抵在靳辞校服身上,蹭了几下,声音又轻又闷,“我不想你走……”
靳辞静静地听着,听完谢炀的话,又去听谢炀低低的呼吸声。
他望向搁在椅子上的,谢炀自己的手机。
不知道最后那一声有没有录进去。
晚自习下课铃突兀地响起,只是稍隔了一小会儿,外面远远地就传来了打闹声。
靳辞手上动作快了起来,保存了手机录音,一把将谢炀抱起来,拐进小阳台,再将小阳台上的门给关上了。
靳辞开了浴室里的灯,抱着谢炀进了浴室,将人放在浴室里的一张木椅子上。
江阳三中的浴室还算大,挤下两个人都还有余足的空间。
浴室里的木椅子看着有些年头了,估计是上好几届学生遗留下来的。
木椅子放在浴室里,沾了水汽,谢炀一坐上去就觉得有些冷。
冷从尾椎骨一个刺激直接蔓延了全身,谢炀灌了酒、迷迷糊糊的脑子总算有了些清醒。
他手还拽着靳辞的袖子,眼睛略微迷愣地看着靳辞弯腰把他放到椅子上坐着,不太清楚现在情况的他,哑着声音,疑惑地喊了一声,“靳辞?”
靳辞拉开谢炀拽在他身上的手,放到木椅的椅背上,轻声叮嘱,“抓好,别摔了。我去给你拿抑制剂。”
谢炀愣愣地拽着椅子,等到靳辞拿了抑制剂去而复返了,他才模模糊糊地意识到自己身上的的情况。
许是喝了酒,浑身都是滚烫的不舒服,后颈处的那一点微烫反而没有让他感觉到什么不适了。
他眼神微愣,看着靳辞拿着抑制剂走到他跟前,并把浴室的门给关上了。
“很浓吗?”谢炀问。
“嗯。”靳辞浅色的眸子很淡,淡到看不清里面有什么情绪,他开封了那支抑制剂,垂眸看向谢炀,“要帮忙吗?”
木椅已经没有之前那么冰冷了,谢炀能感觉到他身上的热气漫出,几乎要将他整个人都裹住。手脚亦没有什么力气,他缓缓歪了头,发尾散乱一片,荡漾在空气里。
谢炀抿嘴轻轻一笑,“你帮我吧,我没什么力气,握不稳。”
“好。”
浴室里光亮还算好,谢炀一手抓着椅子,一手无力地垂落着。头微微下低,露出暖白的后颈来。
后颈处还有不安分的发尾霸占着,靳辞俯身,手指轻轻撩开了那些碎发发尾,让后颈完完全全地漏出来。
“唔。”谢炀身子往里缩了缩,忍不住低道,“好冰。”
靳辞食指和中指覆到谢炀的后颈压着,闻言半哄道:“忍忍,很快的。”
话落,靳辞已经将抑制剂刺入了谢炀后颈的腺体里,他手上力度很轻,生怕弄疼了谢炀。
他推着抑制剂,将那一管液体全都没入谢炀的后颈里,“好了。”
靳辞将手里的东西收拾好,想等着味道散了一点再带谢炀出去。
却未想,谢炀整个人忽然就向下摔去。
靳辞手忙脚乱地将人接住,手里的东西散落一地,他和谢炀也都摔到了地上。
身上沾了湿,靳辞浑身都不舒服。
他皱起眉,正想问怎么回事,却在低头那一刻看见——
谢炀面色痛苦,眉峰紧皱着,牙齿死咬着下唇,就刚刚那么一小会儿,下唇就被谢炀咬出了血。
靳辞伸手去掰开谢炀的嘴,大拇指卡在嘴中,“别咬,谢炀。”
谢炀却像是未听见一样,心口处疼得像千万根针在上面狠狠地扎着,他无法不咬住点什么,好去忍住那要把心脏都撕裂开的痛。
“唔。”
靳辞拇指被咬得闷哼了一声,想要抽出来,谢炀却已经主动地松开了。他整个人埋在靳辞身上,薄唇紧抿,听话的没有咬自己,也不去咬靳辞。
他只是手攥紧了靳辞的衣摆,手指骨节用力的泛白,闷声不响地忍受着巨大的疼痛。
痛到压在靳辞身上的身子微微发颤,手指没有办法用力的再攥紧一点靳辞,眼尾发红到漾出了无法抑制的泪水,他才闷颤着声音,咬着牙说,“哥,我好疼。”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
今天没有两更惹,不要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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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运动会
靳辞从谢炀手心里挣了一只手出来,他轻而易举撬开谢炀发抖的唇和齿,大拇指抵谢炀口腔中央。
谢炀身子颤得不像话,呼吸都略显急促,可他哪怕再疼,牙齿几次碰在靳辞的拇指上,都没有咬下去。
靳辞挠了挠谢炀拽着他手的手心,抵在谢炀口腔中的拇指向上抬了抬,碰到谢炀的牙齿,“疼就咬。”
谢炀偏了头,只顾把靳辞的手攥得发白发疼,却不去咬。
靳辞拇指压到谢炀的下齿上,食指与中指扣住谢炀的下颌,将人掰了过来,“谢炀,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