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灯叙

▶专注收集耽美小说网站

第26章

第26章
身上与谢炀身体碰到的地方,都能感受到那疼得心口发酸的颤抖。

靳辞浅色的眸子沾染了夜色的浓墨和内敛的心疼,他拇指卡在谢炀口中,垂眸看着压在他身上的少年紧蹙着眉,疼得唇色都翻白了。

他总算知道,谢炀怕他知道什么了。

谢炀总说,和他没关系。

“羊崽,听话好不好。”靳辞眸子低垂,声音低哑沉闷,冷静得仿佛没有语调,偏偏又带了点哄的意味,让人不自觉沉进去,“咬下来。”

谢炀眸色涣散,早就疼得不知身在何处了。

但他偏偏对靳辞的声音分辨得清清楚楚,就像是早就藏在心底了。

他偏了偏头,趁着心口附近的疼痛有所减轻的一瞬间,磕在了靳辞的肩上。在疼痛翻涌上来的一瞬间,他咬住了靳辞抵在他唇中的拇指。

拇指上传来的轻疼,让靳辞兀自贪恋。

他想陪着他的少年一起疼。

如果可以再疼一点,就更好了。

成安学校离江阳三中不算远,昨日落败后就灰溜溜地回去了。

实验中的还未走,学校留人,打算下周前去实验中的时候就一起走了。

恰好为期两天的运动会还剩周四这一天。

谢炀早在前几日就被念叨着报了名,他擅长长跑,而周四下午正好长跑。

天气不算太热,也就一般凉爽。

谢炀坐在本班观众席的一角,校服敞开,身子微偏懒懒散散地靠着一旁生锈了的栏杆。

他的目光从鸭舌帽下露出来,望向场上还没结束的接力跑。

然而在靳辞拿着冷饮,从观众席一旁的入口进来,身影落在谢炀目光里了,谢炀就没再去看底下的接力跑了。

他借着鸭舌帽挡住他的大半部分脸,肆无忌惮地看着靳辞。看着靳辞冷漠又礼貌地拒绝别人递过来的纸巾或者饮料,然后冷着一张脸,眉间显露着一点热气的烦躁,穿过人海,一点一点地挪到他这里来。

谢炀从衣服兜里翻出一包纸来,伸手支到靳辞面前,“要纸吗?”

靳辞把手里的一瓶冷饮扔给谢炀,接过了那包纸,扯了一张出来,擦过额间下颌的细汗。

看着谢炀拿起冷饮喝了一口,他还不忘警告道:“下次自己去。”

谢炀舔了一口黏在嘴上的甜味儿饮料,敷衍地应了一声:“好。”

偏阳透过身后栏杆的缝隙里钻出来,偏心地给慵懒青葱的少年打上好看的光影,让他整个人都朦胧弥漫在散光中。

叫人忍不住想要靠近。

靳辞偏头,只能看见被鸭舌帽挡得露出来的微微上弯的唇。那笑的弧度很好看,两边小虎牙都一颤一颤的。

昨日的所有都带着酒味儿,身旁的少年只当那是一场记不起来的梦,对他毫无影响。

靳辞低头掰弄几下拇指未消去,反而更加泛红的牙印。

他手上皆是谢炀弄出来的痕迹。

他记得昨晚,那可不是梦。

“炀神!下去检录了!”体委熊亦的声音算不上小,趴在底下听到喊男子三千米开始检录了,立马回头喊人。

谢炀招了招手,示意知道了。

他站起来,把身上的校服外套脱了,上身奶白浓色的简约短袖,衬着下身的黑色短裤,谢炀整个人都显得鲜活有力。

“哥,帮我保存一下衣服,我下去溜达一下就上来。”谢炀语气跳动着轻松,累死累活的七圈多三千米跑,经他的嘴里说出来,显得轻松不已。

靳辞没说什么话,接过校服捏着手中,看着谢炀依旧戴着鸭舌帽,几步往下跳,转眼就消失在观众席上。

三千米不比其他比赛,谢炀这边下去检录好,站在跑道边上热身了,体委立马就负责后勤的人下去了。

鹿泯作为班助理,什么事几乎都有她的一份。

非选手不能入跑道,鹿泯和班上几名女生守在跑道边缘,手伸过围拦的黄线,扬了扬手里的葡萄水:“炀神。”

谢炀头上还戴着帽子,闻言一边活动的手臂一边往鹿泯那儿走去,顺手就将头上戴着的帽子取下来了。

“帮我拿下。”谢炀说完随即看了一眼鹿泯身后又是拿着毛巾又是拿着暖水的人,打趣地笑了笑:“用这么兴师动众的吗?”

鹿泯拿着谢炀的帽子,手搭在黄线上,闻言也笑了一下:“用得着啊,三千米跑完就晕了的,年年都有。”

“虽然我们炀神看起来不需要,但防范于未然嘛。”鹿泯笑笑,举了举手中的葡萄水,“要喝一口吗?”

谢炀立马做出嫌弃的表情,扬了扬手:“太鼾了。”

跑道上其他人也检录完了,裁判吹哨叫人过去了,谢炀急忙打了声招呼就往那边小跑过去。

红色跑道上,站满了十多来人。

三千米和其他短跑不太一样,身前会戴号码牌,但是并不分跑道,众人皆是站在起跑线上,弯成一条线站着。

而内道总是挤人最多的地方,谁都想抢占先机,跑内道。

因此内道也是发生碰撞最多的地方。

谢炀一点也不想和人磕磕碰碰的,一早就站到了外跑道上,在那边还在一挤一挤的从内道挪过来的时候,他还慢腾腾地伸了个懒腰。

最终站到谢炀旁边的是一个看起来比较憨憨的小胖子,神情严肃又紧张。

见到谢炀看过来,还笑了笑,挥起小胖手,打了声招呼:“炀神好。”

谢炀略微好笑地看了一眼小胖子,认出是之前倒C班的人,他说:“被坑的吧?”

小胖子闻言瞳孔瞪大,随即一副苦不堪言的老成模样摆了摆手:“说多了都是泪,唉,我就是一不小心抽到了上上签。”

谢炀笑着还想说点什么,裁判已经开始发号施令了。

随即空气里短暂的一瞬安静,一支长哨猛地响起,穿破整个操场,轻微地延到观众席上。

内道上的人随着口哨响起,略微碰撞了几下,等终于有人领先冲破了出来时,却发现前方已经有一抹从外道飞掠进了内道的身影。

是谢炀!

谢炀并未收力减速度,而是一鼓作气冲到内道后就保持着着略微稍快的速度,遥遥领先在前方。

后面有几人被碰了几下落后一点的人,一抬眼就见到谢炀跑出好远了,一点慌神,竟是不自觉地跟上了谢炀的步伐,自己的呼吸步骤紧接着一乱。

“嘶,”观众席上将每一人都看得清清楚楚,看到那乱了自己节奏的几人皆是掩面一叹,“炀神今年居然玩战术搞心态了。”

谢炀清楚自己的体力上限在那里,他保持这个速度,三步一呼吸,稳稳当当地跑在前方。

前面几圈还不明显,后面第四圈一开始,一开始跟了几下谢炀节奏的人就开始跑不动了,胸腔被风灌得干痒,跑几步都呼吸不起来了。

而谢炀就是从这一圈开始,不断地和身后的人甩开距离,从甩开半圈,到他追上最后一人,甩开了一圈的距离。

然后慢慢地,超过倒二倒三,到最后还能跟上谢炀一点的,就是从一开始就保持着自己节奏的第二了。

三千米还剩最后一圈。

谢炀咽了咽口水,被嗓子里的干哑弄得不舒服。

前方是倒四,谢炀向后甩了一下手臂,憋了一口气,踩过意味着最后一圈的终点线,开始加速了。

“操,这还能冲吗?”

观众席上发出了惊叹,而A1班的人全都扑围在了前方的栏杆上在谢炀跑过这边的时候,铆足了劲,奋力嘶吼起来:“炀神冲啊!!!”

在跑道上迅猛冲击最后一圈的谢炀,没有回头,抬手比了个大拇指,然后更加发力往前冲去。

“啊啊!!”A1班全都沸腾了。

今年不像往年,他们没有看见谢炀笑意满面的跑步,看到了谢炀既玩了玩战术,又以绝对碾压式的跑步,要赢了比赛。

“快快快!下去接人!炀神要到了!”体委回神最快,“多下去几个男生,鹿泯他们接不住!”

“体委!靳神早就下去了!”人群之中,不知谁大嚷了一句,体委也不慌了,班上的人都不慌了。

还剩最后一百米,谢炀眯了眯眼,前方内道上不知道甩了几圈的人在慢慢悠悠地跑着。

谢炀一鼓作气,轻喘了一下气,步子轻扬,保持着速度继续往前冲去。

突发状况几乎就在一瞬间。

谢炀发力猛狠,正好要跑过小胖子的旁边,小胖子身后跟跑的人却在这时,一脸便秘之色从内道里边挤过,想要超过小胖。

人是挤过去了,冲到前面不稳地跑了几步就跑开了,远远地超过了小胖。

但小胖本就大口喘息,摇摇欲晃地跑着,被人从内道里边一推攘,脚底一绊,眼看着就要面朝地扑倒下去。

谢炀恰好冲刺到小胖旁边,本来想和小胖打声招呼的手下意识前倾,谢炀急促的压住步子,单手手掌撑到了小胖的身前。

但所有的动作都压得太紧太急,谢炀并单手并扶不住人。

他拧眉,步子打开,手掌在小胖身前绕了一下,借力反手咬着牙关把小胖撑起来。

手腕骨处被无法承受的压力一下扯出了扭曲的疼来,谢炀面上只是微滞了一下,不动声色地将那只手隐在了身后。

靳辞就站在终点前,他知晓少年疼时,脸上所有的表情和神色。

谢炀疼了。

作者有话要说:  后面还有一章。

谢谢~

顺便给预收文跪求一点收藏~谢谢QAQ

《这个债我替他还了[快穿]》

文案:

债务清还系统,协诚为您服务。]

[先生,您想还清什么?]

[贪婪爱欲还是蓄谋的好意]

-时家小少爷在十八岁成人礼那天,半路遇袭,浑身是伤,精神力海亦受到损伤。他拖着半身血的身子,轻轻推开成人礼宴会的门。

漠然地扫过宴会中央被众人环绕祝福着的“真少爷”,以及神色略显不安的时父时母。

众人这才知,时弋是个挡灾挡祸的假少爷。

时弋半身染血,神色平静,他缓着步子走到时白身边,将滴血未染的一沓设计稿纸塞到时家真小少爷发颤的手中。

“幸好赶上最后的时间。”

他的眸子清清冷冷,扫过时父时母,语气不带一丝一毫的情绪。

“欠时家的,时弋还清了。”

话落,清明眼眸的少年颤着手,毫不犹豫推开了时家厚重的大门,将所有都关在了身后。

——–

时弋半夜总会心慌头疼得睡不着。

笨拙而年轻的上将,总是在夜半爬上少年的床,布满粗粝茧子手掌贴在少年的后脑,小心翼翼地为时弋疏导燥乱的精神力。

上将手笨,每次都能惹得少年闷哼一声,轻抬眼睑,扯过上将的手臂,在腕骨附近咬上一口。

“上将,您的手又弄疼我了。”少年星目含笑,看不出半点生气。

上将敛在深色肤色后的脸微微发烫,眸子低垂,深掩情绪,“下次不会。”

少年瞥过上将腕骨附近久不消散的几个牙印,笑而不语。

下次也不一定。

-欠的债,早晚都要还。

-我还清了,接下来就该你还了。

1v1,感情线不虐。文案只是第一个世界。

☆、熟悉感

小胖还没回神,整个人惊魂未定,愣愣地看着谢炀。

“去操场。”谢炀抿嘴,明眼一看小胖此时的模样就知道他不能继续跑下去了。

前面只有几十米了,身后一直追着的第二名马上就要赶过来了,谢炀不敢甩自己的左手臂了,轻啧了一声,他别扭地藏住左手,咬牙把最后几十米冲完了。

台上台下的人早就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弄得一慌。

等人到了终点,弯下扶腰,喘着粗气找学生会志愿者过去扶小胖回来的时候,众人才回过神来。

炀神已经跑完了。

鹿泯赶紧扯开黄线,低头就要钻进跑道里,将手里的葡萄水端给谢炀。

“我去。”靳辞手里紧紧捏着谢炀的校服外套,拿过鹿泯手里的水,径直走向操场边缘,还在喊人操心别人的谢炀。

见到靳辞的一瞬间,谢炀还有点迷糊,脸边是剧烈运动后升起的红云,他随即扯开了嘴角笑了一下,“哥,我厉害吧?”

靳辞将手里的校服甩到谢炀身上,遮住了那张笑脸。

比谢炀高出一截的身子更靠近一步,将所有能望到谢炀的目光都遮挡在外,他压住校服不让谢炀扯开,拇指压在谢炀唇上一瞬,将纸杯抵在了谢炀唇边。

“喝了。”靳辞强压下心中想要同少年一起疼的,于昨晚许下的誓言,他伪装出冷静道。

谢炀被冰凉的拇指触碰到唇上的感觉,弄得一愣,脑子里闪过一点熟悉感。他这一次一点反驳的话都没说,乖乖地咬着纸杯口,将里面兑了水依旧鼾得刺嗓子的糖水喝得一干二净。

在谢炀专心喝水的时候,靳辞已经将手挪到了谢炀一直藏在身后,歪曲着一个形状,悬在空中的左手。

他没敢抓住那只明显受着伤的手,只是绕了一下,敲在了手臂上。

谢炀喝完水扯开了校服正想说点什么,找个机会自己走,去处理手上的伤。

突兀地被靳辞敲了左手手臂,他未感到疼痛都变了一下脸色。

“疼?”靳辞问。

谢炀偏移了一下目光,随即才定定地看向靳辞,笑得比往常都要明媚:什么?”

靳辞舌尖抵在齿上,手里一同拿着的帽子扣上了谢炀的头,将因跑完步而微微翘起的额前碎发都压了下去。顺便遮住了谢炀大半张脸,只留出微微张着,略显疑惑的朱唇。

还是醉酒了会对着他喊疼的谢炀好。

“去医务室。”靳辞整理一下乱糟糟披在谢炀身上的校服,语气不容拒绝。

谢炀头低了一下,被帽子挡住,完全看不清他脸上的神色。他只是很轻地笑了一下,随即轻道,“好。”

医务室里,校医扯着谢炀那只手来回看了看,只是轻按了几下腕骨处,谢炀就疼得眉头直跳。

校医定定地看了谢炀一眼,最后叹气,“不确定有没有骨折,初步断定是韧带扭伤了。校医室没那么齐全,我给你简单做点保护,拿我这里的单子去出校去医院看。”

说着校医戴上手套,拿了木板垫在谢炀掌下,在要固定的时候,突然说了一句:“可能碰到有一点疼,你就咬咬牙,咬你另一只手也行,忍忍。”

谢炀抿着嘴咬唇的动作蓦地一滞,左手上有轻微的疼都被他忽略了,刚刚那一段话,他总觉得很熟悉。

但无论他在脑子里反复翻找记忆,都不知道那一点熟悉感从哪里来的。

“赶紧的,拿着单子出去检查。”校园伏在桌前,迅速地写好了一张单子,递给谢炀旁边从头到尾就一直安静站着的靳辞,“带出去检查吧,出校门搭个车十分钟前面就有一家医院,别耽搁时间。”

靳辞接过单子,轻道了一声谢,私心地拽住了还在愣神思考的谢炀的右手,带着人出去了。

等出了校门,已经搭车到了医院门口,谢炀看着熟悉的建筑物才回过神来,忍不住嘀咕了一句:“怎么来这了。”

谢万就在这家医院,谢炀以前常来这儿,大厅的接待护士都认得谢炀了。

见谢炀微微抬着夹了板子固定的手从大门进来的时候,眼熟谢炀的护士就立马通知了一下谢万。

谢炀正被靳辞带着去挂号,话都没说几句,就见着谢万身上一件白大褂,呼吸微喘着就到了他跟前。

他都还没来得及说话,谢万一见谢炀这副模样,下意识看向陪同着的靳辞:“你打我儿子了?”

“……”

索性这天来医院的人不算多,谢万声音略有些大都没有引起什么不必要的围观来。

谢炀面上表情一滞,差点就想要撇过头去装不认识了,但一见谢万一副就要冲上去干架的模样,他晃了几下受伤的手,无奈地拦住自己父亲:“爸,我还想要点脸。没人打我,就跑步摔了一下,估计扭到了。”

谢万一见谢炀还去甩那只受伤的手,当即就紧张得不行,手夸张地动作了几下,让谢炀赶紧轻点放下来:“行行行,我知道了。你别乱动了。”

“扭到了是吧?等着,我去给你挂你陈叔的号,他今天病人不多。”谢万挥开排队挂号的俩小伙子,自己一身白大褂站在队伍里。

谢炀干脆拉着靳辞到一边等候着,在靳辞警告的眼神中十分小心地将左手放在椅臂上:“都这么紧张什么?又不是什么大伤。”

靳辞但笑不语。

谢炀也不提了,下颌抬了抬,指向排队的白大褂:“那是我爸,就之前给你打骚扰电话问你是不是靳辞,是不是Alpha那位。”

说着谢炀就笑了一下,想到谢万还叫靳辞离他远点:“我爸像个老妈子一样。”

靳辞淡瞥了一眼笑得开心的谢炀,未说任何的话。

就像谢炀能够敏锐的察觉到他的情绪一样,靳辞也能察觉到谢炀并没有太高兴,这笑,反而更像是在怀念什么。

很快就挂好号了,谢万走在前面,带着上了楼,在走廊里等了一会儿,就进了科室。

谢万说的陈叔叔本来还正襟危坐地等待下一位病人,结果一看进来的是谢万,就拿下了眼镜,露出疲惫的神色,伸手拧了拧眉:“这么清闲啊谢医生,还有空跑我这儿来。”

“没空和你贫嘴了,赶紧眼镜戴上,给我儿子看看手!”谢万把挂号单拍在桌上,催促道。

陈医生这才戴上眼镜,看向门口站着的人,“小炀啊,有阵没来了,手怎么弄到了?”

谢炀扯扯嘴,也不含糊,直接坐到了陈医生对面:“这是医院,我哪能经常来?”

“也是,哈哈,在家说顺嘴了。”陈医生笑笑,拿下固定的木板,手指轻放到谢炀手腕上,还没用力。

谢炀抿了抿嘴,小心地提醒了一句:“叔,您轻着点。我要面子,不想吼出猪叫。”

“行行行,我轻点轻点。以前你也不怕疼啊,摔伤跌倒的,自己就把就酒精往上怼了。”陈医生被谢炀逗得一乐呵,随即半开着玩笑,活跃紧张的气氛,“实在疼了,你就转身咬你爸去,你爸皮糙肉厚的,不怕疼。”

谢炀不吭声了,他琢磨不明白这疼和咬之间到底有什么联系,这两东西一出现在他脑子里,就弥漫出一股侵袭思维的熟悉感。

偏生他找完所有的记忆,仍旧说不清那点莫名的熟悉感来自哪里。

然后他一抬眼,和靳辞的目光撞在了一起。

几乎是突兀的,他的脑子里闪过靳辞半哄着他,冰凉的手指抵在他的唇中,压着他的下齿,他好像听到靳辞在说:“羊崽,疼就咬。”

谢炀被这想法吓了一跳,几乎是逃跑一般,心虚地别开了眼,只留一对微微发烫的耳尖。

“没啥问题,”陈医生皱着眉,细细检查了好一番,“就有点扭伤,这玩意儿你好好休息休息,他自己就能好。”

几人皆是松了一口气,偏生谢医生总觉得没检查仔细:“检查仔细没啊,就这么看看就完事了?不上个机器什么的检查一下?”

“谢医生,你也是医生。”陈医生不失礼貌地好心提醒了一句。

谢万这个模样却是像极了一些总觉得没检查出什么毛病,没有轰轰烈烈地进行什么仪器检查就觉得不心安的病人。

谢万尴尬地轻咳了一声:“关心过度。”

陈医生没说话,轻手轻脚地将板子固定好,“别用力,多休息。就这么保持个几天就能取了板子,不严重的。”

“好。”谢炀点头,正想挥舞几下不严重的左手,却在靳辞的目光中缓缓地放了下来,不敢造次。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

顺便跪求收藏一下专栏预收文《这个债我替他还了[快穿]》QAQ

下面是文案:

 债务清还系统,协诚为您服务。]

[先生,您想还清什么?]

[贪婪爱欲还是蓄谋的好意]

-时家小少爷在十八岁成人礼那天,半路遇袭,浑身是伤,精神力海亦受到损伤。他拖着半身血的身子,轻轻推开成人礼宴会的门。

漠然地扫过宴会中央被众人环绕祝福着的“真少爷”,以及神色略显不安的时父时母。

众人这才知,时弋是个挡灾挡祸的假少爷。

时弋半身染血,神色平静,他缓着步子走到时白身边,将滴血未染的一沓设计稿纸塞到时家真小少爷发颤的手中。

“幸好赶上最后的时间。”

他的眸子清清冷冷,扫过时父时母,语气不带一丝一毫的情绪。

“欠时家的,时弋还清了。”

话落,清明眼眸的少年颤着手,毫不犹豫推开了时家厚重的大门,将所有都关在了身后。

——–

时弋半夜总会心慌头疼得睡不着。

笨拙而年轻的上将,总是在夜半爬上少年的床,布满粗粝茧子手掌贴在少年的后脑,小心翼翼地为时弋疏导燥乱的精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