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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走向银屏

第38章 走向银屏
生日会的数据让社会各界都看到了楚辞不可小觑的影响力和粉丝号召力, 不少媒体都进行了报道,在这个由数据决定一切的时代,凭借着这一波热度,楚辞也进一步打开了知名度。

在两个星期后, 他接到了唐元传过来的第二个剧本。

只是唐元将剧本交给他时, 神情却隐隐是透露着些担忧, 坐在他身边道:“这个导演比较严苛,每一个细节都扣的十分仔细,你要是真的去了,只怕还得受点罪。”

“那有什么?”楚辞对于吃苦倒是早有心理准备的, 先翻开了剧本,“让我看看情节吧。”

出乎意料, 这是一个关于战争的故事。

故事发生在整个中华民族最屈辱的那一段历史,兵枪铁马肆意践踏土地,民不聊生、满目疮痍。

而故事的男主,最初不过是一个淳朴而善良的汉子。他干活是一把好手, 力气抵得过一头牛,而一生的梦想则是将村东那个生的最俊的姑娘娶回家里。虽然世道乱而纷杂,可他的日子却过得简单而和睦,中意的姑娘在树下瞥见他时微红的脸,父母将最好的米都留给他吃的疼爱……这些都让他贫穷的日子几乎要发出光来。

终于, 他心里的姑娘羞答答告诉了他,她想要的是一种只在山里开的野花,她想用那花编织出一串花环来, 想将花瓣绣到她的红鞋面上。等到那鞋做成的一天,她就将自己和那双新鞋,一同好好地嫁过来。

他自然满口答应。

他在山上整整待了两日,精挑细选,最终才选出了开的最好的野花——他带着满腔的心意和迫不及待的热情下了山,以为自己将看到的便是这世上最美的一切了。

可冲他敞开的,却是地狱之门。

恶魔来过了。

被洗劫一空的村庄孤零零立在原地,仍然冒着尚未熄灭的黑烟,他在满地的血迹里,寻到了父母和姑娘被砍的七零八落的尸体。

在前一秒,他以为,自己将得到的是这世间最大的幸福。可现在,命运彻底扯开了它的面纱,露出一个腥臭而又充满恶意的笑脸来,冷冷地勾起嘴角,像是在极其不屑地嘲笑冷讽:看啊,你以为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吗?

男主近乎疯狂地在被焚毁的村落里待了三日。之后,他抱着那只鲜红的绣鞋,义无反顾投入了游击队之中。他力气大,头脑也灵活,对那些禽兽更是怀着刻骨的仇恨,在真正与敌人面对面时,他爆发出的力量甚至令所有人都为之惊叹。在游击队里,他的地位越来越重要,渐渐有了一帮出生入死的兄弟。

就在楚辞以为这将是男主的惨烈复仇开始时,剧情却陡然又出现了一个大反转。

他被俘了。

俘虏他的军官一路拖着他到了驻扎的军营,为了从他口中逼出消息而残酷地采取了各种酷刑,从拔掉指甲到折断手臂,每一次都痛的他几近昏迷,然而他却都生生忍过来了。他固执地一个字也不肯吐露,在几乎要被逼疯之时,也只是破口大骂——所有的军官都拿他毫无办法,最终只得请动了他们口中的“疯子”。

疯子一点也不疯,相反,他俊秀漂亮的像是个富家公子,永远带着雪白雪白的手套,漫不经心地垂着眼。然而,与他外表截然不同的是他的手段,在折磨人的工夫上,他远远比男主见过的所有人都更要不像人;甚至连军营内称呼他,都是带了些敬畏地叫他疯子少佐。

男主仇恨地看着那双一尘不染的手套,他知道,那里头浸透的全都是同胞鲜红的鲜血,甚至连昏过去时,他也在想象着如何提起刀,一下子砍下面前这个魔鬼的头——可醒来,他仍然是哪个被折磨的阶下囚,在狰狞的魔鬼面前咬紧牙关挣扎着。

编剧的笔力非常好,善于从细微处描绘人心,在处理这种国仇家恨时,那种激昂而动人心魄的热血,几乎要让人振奋着落下泪来。只是这剧本正好卡在关键处,楚辞迫不及待地向后翻,顿时皱起眉:“没了?”

他还等着看,男主到底是怎么在重重看管之下逃出生天的呢!

“没了。”唐元双手一摊,“眼下演员还没定,剧本不能向外面透露太多,只能拿到这么多。”

楚辞又将前面的剧本翻了一遍,心中隐隐有了些猜测:“我要试镜的角色,是哪一个?”

果不其然,唐元的手立刻点在了那血红的两个大字上,“疯子。”

——–

卞明在业界,已经是极有声望的大导演了。他尤其偏爱现实题材,最擅长的拍摄手法向来是直直地击打人心黑暗处,通过富有年代感的镜头与画面来展现上一世纪里各种光怪陆离的故事。曾有专业的电影影评人评过他所执导的片子,说,卞明的每一部都像是一声轰天响的巨雷,硬生生要将人劈的魂魄俱散从浑浑噩噩中惊醒,将这漆黑的天都破出一个光明的洞来,才能算是成功。

讲的是上一代人的故事,描述的却是这一代人的心情。

《他们》这个剧本,在卞明手里已经整整握了三年。从最开始突如其然到来的灵感到如今花费无数心血打磨出的一字一句,他事事亲为,甚至连剧本也是亲自操刀,丝毫不愿意假手他人。他将电影作为自己一生最重要的事业来做,自然不允许任何人来糟蹋自己的努力,试镜时也就格外的严苛。

楚辞到时,他已经客客气气送走了四个被说的眼泛泪花的小鲜肉,整个试镜现场的气氛凝滞的几乎要冻结。楚辞进来介绍自己的时候,他才从剧本上方抬起一双鹰一样的眼睛来,上上下下打量着他。

随即,他的目光停留在了楚辞的手上。

楚辞带了一双白手套。

关于这一双手套,剧本中其实只用了两句话来描述。可是,在那样漆黑一片又望不见光的牢笼里,它们却白的几乎扎眼,将疯子和其他人泾渭分明地区别开来——主角看着那样一双手套,心里都是怀着恨不能将它撕成碎片的恨意的。

可是,就是这样一个重要的身份象征,来面试的人中却只有面前这个注意到了。

卞明的脸上终于泛起了些笑,他将手中剧本扔到桌上,沉吟着道:“来审问的那一段。”

紧接着,他便发现楚辞的神情猛地变了。

他的腰背忽然间挺得笔直,行动处不紧不慢,甚至还漫不经心地整理着手套,可他那独特的仪态却在告诉旁人,他是一个受过了严峻训练的军人。

他懒洋洋地垂着漂亮的不可思议的眸子,随即才从眼角处施恩似地赏了个余光给虚空,如同在看低贱的蝼蚁。

“就是他吗?”

卞明的脸色猛地变了——这一句话,楚辞是用日语说的。拖长了的音调,因为被帽檐遮盖住了而看不清他的神情,他的声音里充斥着的都是金属一样冰冷的质感,让人想起堕世的路西菲尔,令人不寒而栗的、不带任何人类应当具有的感情的声线。

紧接着,他的表情突然间变得狠辣起来,手中像是握住了什么,毫不留情便向着虚空使劲儿按压下去——耳边仿佛响起了凄厉的哀嚎,他的眉眼里却仍是不耐烦而冷漠的,隐隐还带了些残忍的笑意。

“只是这样,就已经受不了了吗?”他泛着红润色泽的唇向上勾了勾,带了令人惊心动魄的恶意,如同恶魔在地狱里低语,“这才到哪里啊,接下来,有的是好玩的呢。”

那样的目光甚至让一同面试他的几个副导演都不自觉向后面靠了靠,一瞬间倒像是真的和杀人狂面对面,一阵阵寒意不要命似的从心里疯狂泛起来,几乎连每一个细胞都叫嚣着要离眼前这个人远一点。

鸦雀无声。

直到楚辞眨了眨眼,将自己从方才的情境中拽了出来,重新恢复了无辜的样子:“导演?”

卞明的手抵在下巴上,面上隐隐现出了些深思之色。他看了此刻又软萌的不可思议的楚辞一眼,突然短促地笑了声:“有意思。”

几个见过了刚才表演的副导演都心有余悸地将凳子拉远了点。

妈妈,好可怕啊,这个人有两副面孔……

接下来问的便是几个常规问题,只是在试镜即将结束之时,卞明突然又将楚辞叫住了,问了另一个与这个电影风马牛不相干的问题。

“前方有一趟列车正在快速靠近,有两条岔路口。一边有十五个孩子在上面玩,一边只有两个孩子。列车没法停下,他们也没法躲开——这时你可以让列车变道,你会让车驶向哪一边?”

这个问题问的实在太过奇怪,楚辞蹙起眉,猜测不透他的意图,却仍然按着自己的想法回答了。

“卞导,这并不是我所能决定的。”

“如果你放弃决定,那列车便会辗死十五个孩子,”卞明的手指一下下敲击着桌子,毫不客气地将他更加逼入了更加艰难的绝境,丝毫不允许他退却,“你会宁愿选择坐视不管,眼睁睁看着他们遭逢这横难吗?”

“……”

这其实并不是一个可以三言两语求得答案的问题。楚辞咬着牙,仔细地想了想,随即才道:“无论是任何人的生命,都应当是值得尊重的。他们都有选择让自己活下去的权利。”

“如果真的不可选……那,我只能让人多的那一方活下去。”他低声道,“毕竟,多一个人,便多一分希望,起码多保得了一个家庭,而少了一对心痛欲绝的父母……这应当是这个选择,唯一正确的地方了。”

在他说这段话时,卞明一直细细打量着他的神情,一直听到最后,才浮现出了个意味不明的笑。

“很好,”他慢吞吞说,“你可以走了。”

唐元正等在外面的车里,见他出来了,立刻迫不及待地问:“怎么样?有把握吗?”

楚辞摇摇头,随即坐进车里,勉强将试镜的情况和唐元说了一说。他将最后这个奇怪的问题也和盘托出,仍然是满头雾水的,像是在这其中寻到了一点奇异的微光,可又像是什么也没有寻到——仔细看去,仍然身处这一团看不穿猜不透的迷雾之中。

唐元听了也不由得蹙眉,心里也觉着怪异,可是他身为经纪人,还是要打起精神来,笑着安慰楚辞:“没关系,兴许是导演突发奇想呢。这电影本来就比电视剧要难,就算错过了这次机会,咱们还会有下一次呢!”

说着说着,他倒真的乐陶陶起来,跟着音乐在驾驶座上摇头晃脑:“大不了咱们回去接那个青春偶像剧,多吃几年青春饭……嘿嘿……”

楚辞被他这一声嘿嘿笑的心头无奈,笑道:“是是是。”

他低下头去看了眼时间,随即又嘱咐道:“等会儿,圆圆,你先下去帮我买点东西吧。”

唐元应了一声,也没多想:“买什么?”

……

片刻后,他在一群买菜的老头老太太里挤的满头大汗,几乎是以奋不顾身的姿态抢到了最后一批新鲜的皮皮虾。楚辞要的量多,他一口气舀走了小半缸,硬生生分去了三分之一,惹得身旁没抢到的老太太一直在一旁用眼刀飞他。

“现在的年轻人啊,真是一个赛一个的能吃……”

唐元只好嘿嘿笑:“我食量大,我食量大。”

他一手拎着满满当当的袋子,一手查看手机上楚辞发来的信息:“羊肉……孜然粉……棉花糖……鸡翅?”清点了下清单,足足二十三条,他被吓得都有点破音,一嗓子吼了出来,“这小祖宗是搞什么,买这么多?!”

直到吼出来之后,他才察觉到身旁人诧异地望向他的眼神,默默乖巧地咽下了声音,继续去任命地排队买菜了。

楚辞现在人气愈发高涨,不好再往人多的地方去,只好将这重任托付给了身兼数职的经纪人,自己则靠在车上听歌。十几首歌听了整整一轮,才看见唐元满头大汗从里面挤了出来:“可怕!为什么这么多人?中国的人口是全被塞进超市里了吗?”

楚辞一笑,将他手中满满当当的袋子接了进来,还贴心地拧开一瓶水送过去:“辛苦你了,圆圆。”

唐元被他照顾的浑身舒畅,只是想想,还是按捺不下心里的担心,旁敲侧击道:“小辞啊,这些都是你买回去自己吃的?”

见自家艺人点头,他立刻更加忧心忡忡了:“这可是二十个人的量啊,按照这个吃法,我估计得打电话给救护车来救你啊!”

楚辞:……

他只得解释道:“不止我一个人。”

唐元原本还想顺口问问还有何人,可再转念一想,这分明应当是自家老板操心的事,便将这句话极其顺溜地咽了下去,转而眼巴巴地看着楚辞。也不说别话,只用一双圆圆的眼睛满含着期待地望着。

楚辞被他这双水汪汪的眼睛看的心里发慌,只得任命的将他的头扭回去,妥协道:“过两天我给你炖汤。”

唐元立刻心理平衡了,满怀通畅地回身开车。

———–

家中的阳台上早已支起了烧烤架,火眼金睛兽窝在一旁,眼巴巴地看着楚辞处理羊肉。楚辞这一手厨艺都是给自己做饭做出来的,他于这上头很有些灵气,处理起食材来也是行云流水,干脆利落将羊肉切成了整齐的小块,随即用盐、鸡精、五香粉、生抽、料酒等进行腌制。他的手指纤长而白皙,在盆中搅拌时也漂亮的惊人,看的火眼金睛兽干脆站了起来,在他腿边来来回回地转动,一口正太音奶声奶气地催促着。

太上老君同观世音一同在那边稀奇地观赏皮皮虾,戳了戳坚硬的壳后发现戳不动,便干脆拿细线系在了它脖子上,优哉游哉在房间里溜虾。

嫦娥倒是挽起袖子来帮忙了,只是她十指纤纤不沾阳春水,好好的羊肉串也被穿的七零八歪,颇具有抽象气息。楚辞探头过去看了看她手中惨绝人寰的完成品,只好昧着良心称赞:“……仙子做的不错。”

救命,良心好痛。

放神仙们一同做饭绝不是一个正确的决定。楚辞一面操心着皮皮虾不要被那两个玩性大发的神仙玩死了,一面又操心着嫦娥的羊肉串,当然,更重要的还是另外一边:

“女娲娘娘,算我求您了,咱把棉花糖放下来行吗?就算您拿它捏出个人形来,那也是变不成人的!”

“还有,阎王爷,沾着血的鬼就请不要让他从食材上来回穿过了——哪怕没什么影响,看到也会让人觉着不舒服的。”

当他再扭过头,对上刚刚回来、正拿着铁签串花瓣玩的百花仙子时,嘴角一抽,彻底说不出什么来了。

……他觉得,自己简直像是带着一群小学生出去春游的老师。

好容易等他们玩够了,这一顿烧烤也终于艰难地步上了正轨。串好的食材被刷了些晶亮的油,放置在早已开足了火力的烧烤架上,与铁架紧紧贴在一处,顿时发出噗嗤噗嗤的声音来。满带着咸香气息的白烟也随之扑鼻而上,惹得一群神仙都凑得近了些。

羊肉串被烤的棕红发亮,边缘处甚至隐隐有些发焦,阳台上我围绕着的满满都是油脂在烧焦之后所冒出的诱人味道,在楚辞抖动着手腕均匀洒上孜然与少许辣椒后,便连最开始的一点腥味也通通掩去了,留下的都是刺激的人不觉食指大动的香气。

一群神仙在一旁眼巴巴地看,就差拿根筷子敲空碗了。

等到楚辞说“好了”之后,他们便立刻伸出了手,迫不及待抓了一把——入嘴的肉感与寻常吃到的羊肉全然不同,外表被烤的酥脆微硬,内里却仍是嫩的。楚辞选的是上好的羊肉,油脂充足,咬在口里时,热腾腾而鲜香的味道简直能让人将舌头吞下去。

“这个做法好!”嫦娥的杏眼都不禁亮了亮。

寻常与他们供奉的,大都是烹煮的食物,如同这样炙烤的却极少。他们中大多数都是第一次尝到这味道,自此才知人间还有如此美味,比起那些淡而无味的食物,的确是要刺激味蕾的多。

楚辞救下了还没被女娲蹂躏的棉花糖,继续一串串往烧烤架上放,看的太上老君一脑袋雾水:“小辞,这个不是糖?也能这么吃?”

“相信我。”楚辞头也不抬,继续向上放,直到棉花糖被烤的微微蜷缩起来,这才将它取下,递与老君。

太上老君将信将疑,小心翼翼地扒开胡子咬了一口,入口是清甜的蜂蜜味道,外表是有些酥脆的,可紧跟着便猛地一下子融化在了嘴里,变为了一汪温热而甜蜜的糖水——它带了些温度在舌头上缓缓蔓延,轻而柔地划过食管,最终妥帖地盛放在了胃里。

他再也说不出来别的什么了,只将手放在楚辞肩上,情真意切地拍了又拍。

幸好。

幸好唯一有仙缘的是个会下厨的。

这一顿晚宴吃的众人都不亦乐乎,除了与皮皮虾奋斗时多花了些时间,其它的食材几乎都是瞬间便被消灭掉了。唐元口里二十人的分量转眼就消失的干干净净,到头来,他们拍了拍自己圆鼓鼓的肚子,都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心满意足。

楚辞贴心地熬了酸梅汤,酸而甜,生津止渴,恰巧解了烧烤的油腻。他将盛放着酸梅汤的锅放置到桌子上,正欲转头去拿勺子,却忽然听到自己电话响了。

瞥了眼联系人,是唐元。

唐元的声音里满满都是兴奋,却又要强压着问他:“猜猜看,我有什么好消息要告诉你?”

楚辞:……

他仔细地回忆了下,回答的干净利落:“你又长出头发了?”

唐元被他的话噎了下,下意识伸手摸了摸自己头上所剩不多的头毛,随即立刻反应过来:“我头发本来就还在好吗!”

“好好好,”楚辞无奈道,“那你是有什么消息?”

“今天的角色定下来了!”唐元在那一端冲着他狂吼,“小辞,恭喜你,从今天起,你就正式成为《他们》剧组的男二号啦!”

这个消息突如其来,惊的楚辞也是一愣:“这么快?”

“是啊!”唐元简直恨不能踮起脚转圈圈,“电子版的剧本我已经发到你邮箱了,纸质版的明天到,这几天你先仔细琢磨一下这个人物——”

在对待工作时,楚辞的认真程度远远超于常人。他在挂断电话后,便立刻点开了文件,将剧本认认真真从头看到了尾。

唐元一直掐着时间,几乎是在他看完的瞬间便又打来了电话:“怎么样怎么样?好不好?”

楚辞拎着剧本,静默半晌后,才道:“嗯,我总算明白导演为什么要问我这个问题了。”

“???”

“只是在之前,我一直以为我是反派。”他顿了顿,由衷地感叹,“卞导真是将这一手反转玩的炉火纯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