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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传闻愈演愈烈,原本还只有江湖人士在议论,现在则演变成普通百姓也在讨论,玄剑阁和赵无涯彻底成为饭后谈资。

第73章

传闻愈演愈烈,原本还只有江湖人士在议论,现在则演变成普通百姓也在讨论,玄剑阁和赵无涯彻底成为饭后谈资。
不过江湖人士和普通百姓关注的点不一样,于江湖人士来说,玄剑阁是天下第一宗,许多习武之人以入玄剑阁为荣,而阁内的赵无涯,更是众多江湖中人的榜样。可现在却有传闻说玄剑阁不配成为正道,赵无涯也可耻至极,侮辱了习武之人。

“传闻就一定可信吗?三人成虎,假的都能说成活的。”扬州某茶楼里,一名黑脸男人拍桌站起,怒道:“比起不辨真假的传闻,我更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这些年玄剑阁做了什么,大家都忘了吗?”

玄剑阁被人拥趸,除了宗门厉害外,还因为他口碑极佳,这所谓的口碑,便是靠玄剑阁弟子行侠仗义,阁内每年捐钱施粥一点点积攒起来的。六年前关中大旱,数万百姓流离失所,玄剑阁带头捐了五十万钱,一举成名。

“忘是没忘,可行好事和作恶并不矛盾。”有人反驳说:“玄剑阁是行善事了没错,但它也作恶多端,劫人钱财,说不定当初玄剑阁做善事只是在沽名钓誉。”

“怎么可能?”黑脸男人瞪说话的人:“若真是沽名钓誉,玄剑阁何至于花这么多钱做善事?”

角落里一个脸长满麻子的年轻男人插话:玄剑阁做善事的钱又不是他们自己的,本就是白得的,花了便花了。”

“话不能这么说,玄剑阁还是不错的,当年我受了伤,还是玄剑阁弟子救了我。”

“这也是弟子不错。”麻脸男人继续唱反调:“再说现在事情的重点不只是玄剑阁,还有赵无涯好吧?”

提起赵无涯,茶楼这一角诡异地沉默了下来,就连刚才为玄剑阁说话的黑脸男人也不说话了。和传闻玄剑阁并非正道,干的全是杀人卸货的事不同,关于赵无涯的传闻,更多在道德层面。

传闻赵无涯——这个受人敬重的长老,不仅不和善,相反还很凶残,名下弟子全死于他手,死了也无法安息,都被炼成了傀儡。

“无涯长老这事……”沉默许久,凝滞的气氛终于松动,一名持箫女子迟疑着开口。

“没证据的事就不要胡乱说了。”持箫女子才说了几个字,就有人打断她,客套地结束了这个话题。

坐在角落的麻脸男人等了一会,看大家无意再聊赵无涯,他一甩袖子,起身离开了。

片刻后,麻脸男人出现在茶楼天字包间,抱拳行礼道:“主子。”

这座茶楼的茶不错,解奚琅之前来过几次,他从不留茶楼的人伺候,那时都是扶桑泡茶,如今扶桑不在,泡茶的人变成了谈夷舟。

“怎么样?”谈夷舟泡茶技艺没有扶桑好,解奚琅视线跟着他手移动,觉得这泡茶大概不好喝。

“楼中议论玄剑阁的人不少,有相信的,也有质疑的,至于赵无涯,”麻脸男人,也就是羡竹,说到这里停了下来,斟酌道:“他们不敢议论。”

这并不难理解,玄剑阁是一个宗门,弟子众多,哪怕是被说不好,也不是特指的某个人。赵无涯就不同了,他虽是玄剑阁长老,可大家说一句不好,那就是实打实地落在他身上。

看看热闹可以,引火上身就不行,而这也是大多数人对传闻的态度。

“知道了。”

羡竹等了一会,没等到新吩咐,他便弯腰退出了包间。

羡竹一走,谈夷舟也泡好了茶:“师哥,喝茶。”

解奚琅点的上好的茶叶,没泡前就有好闻的茶香,这会儿泡好了,茶香味更弄。只是想到谈夷舟泡茶的手法,解奚琅不觉得这杯茶会好喝,说不定又苦又涩的。

解奚琅什么话都没说,谈夷舟却一眼看穿他的想法,一时懊恼不已,后悔这七年没有好好练泡茶,要不然现在也不会丢脸了。

“味道应该还可以,我按照店小二说的步骤来的。”谈夷舟没底气,话说的有点虚:“要是不好喝,我再叫小二来。”

谈夷舟下定决心,今天过后他就去学泡茶,免得以后师哥想喝茶了,他还得找别人来泡。

解奚琅以前不爱喝茶的,嫌茶有股怪味,再好的茶叶他都喝不惯,后来解家出了事,解奚琅为了变强,常常把茶当水喝,以此保持清醒。

“没事。”解奚琅摇头,端起杯子喝茶。

“怎么样?”谈夷舟神色紧张。

味道确实不怎么样,但也没到难喝的地步,解奚琅如实道:“一般。”

听见不是难喝,谈夷舟松了口气,他笑了起来:“不难喝就好。”

解奚琅没接话,兀自喝茶,谈夷舟没闲着,紧跟着说起了传闻:“传闻闹的那么多,玄剑阁想要恢复到之前,它就必须保持证据,证明传闻是假的。”

可问题是,玄剑阁会这样做吗?它不会的,不是说玄剑阁不想摆脱污蔑,而是传闻根本不是假的,它摆脱不了,只能沉默。

赵无涯同理。

“武林盟主要选择的是心有大义之人,而非赵无涯这种丧尽天良的人,如果说之前赵无涯是武林盟主的热门竞争对手,出了这一招,赵无涯连参选资格都没了。”谈夷舟道:“若赵无涯还想竞争武林盟主,他就必须澄清传闻,而跟玄剑阁一样,赵无涯无法解释。”

谈夷舟说的这些解奚琅都知道,他点点头,道:“所以该去洛阳了。”

*

洛阳,掌事府。

木云蟾时期的掌事早就死的死,伤的伤,掌事府现在住的掌事,是后面选出来的。这些人当选掌事后,一直都很闲,直到最近才突然变忙。

“盟主之位空缺已久,要我说,今年无论如何都要选出盟主了,否则长期没有盟主,江湖就要乱了。”郝伸玉道。

“但盟主要有秋风乱,赵无涯就是没有秋风乱,要不然早就是盟主了。”乔平烨纠正道。

赵无涯近几年在江湖名声大噪,除了他本身属意盟主外,很多江湖中人也想要他做盟主。只是盟主需要会秋风乱,赵无涯才一直没做成盟主。

“不说赵无涯能不能当上盟主,武林大会今年是必须召开了。”唐明知道:“传闻愈演愈烈,大家却还不知道传闻是谁传出去的,目的又是什么,仅这一点,就足够我们谨慎以待。”

“伸玉说的没错,盟主空缺多年,于情于理,我们都需要选出一位盟主来主事,否则再这样发展下去,江湖真乱了。”唐明知补充说。

乔平烨没说好不好,只道:“秋风乱是盟主的象征,这么多年还没有过不会秋风乱的盟主。”

“特殊时候特殊办法嘛。”一直没吭声的丁扬秋笑呵呵地打太极:“再说了,现在没人会秋风乱,不是因为秋风乱早失传了吗?如果秋风乱还在,大家不就会了?”

乔平烨没被说动:“盟主必须会秋风乱。”

唐明知觑乔平烨一眼,很快又收回视线:“会不会秋风乱先不说,目前我们要做的就是召开武林大会。”

郝伸玉抓住一撮头发把玩,赞同道:“武林大会是必须要开的,最好能在会上弄清楚玄剑阁和赵无涯的事。”

“对。”唐明知道:“那接下来的问题是哪些人能来参加大会?”

大会虽叫武林大会,却不是武林每个宗门都有机会去参加,那些没有名气的小宗门,就没有参加的机会。

丁扬秋最先反应过来:“唐掌事的意思是邀不邀请沧海院那批人?”

唐明知点头:“对。”

“若只是沧海院的人,这倒好办,沧海院不参与江湖纷争,武林大会自然不会邀请他们。”唐明知道:“问题是他们脱离沧海院了,早不是沧海院弟子了。”

除此之外,更为特别的是解奚琅,他家中生变,几十口人一夜覆灭,他也没逃脱。这些年大家都当他死了,只谈夷舟不信,天南海北地找,结果解奚琅还真有可能没死,这如何不让人震惊?

而若解奚琅还活着,那武林就真不安稳了。

“这有何难?”丁扬秋不以为意道。

唐明知忙问:“怎么说?”

“给沧海院和一粟发请帖,届时想来得人就自己来,不想来的就别来。”丁扬秋道:“谈夷舟行踪成迷,解奚琅又不确定是否还在,但他们再怎么说都是从沧海院出来的,难道他们还能和同门没联系吗?”

丁扬秋这是说到他心坎里去了,唐明知下意识要点头,不过在点头前,他突然想起这儿坐着的不止是他和丁扬秋,还有别的掌事。于是唐明知咽下到嘴边的话,改问道:“你们觉得这样行吗?”

郝伸玉先点头:“可以。”

身为掌事,乔平烨关心的是盟主有没有秋风乱,捍卫的是正端。至于武林大会,乔平烨就没那么在意了,他无所谓地点点头,道:“没问题。”

*

同一时刻,晋云宗里。

那日马无名发现被偷听后,果断离开了玄剑阁,等下了山,他立马离开了平宁城。

果不其然,次日平宁城里就响起传闻,训斥玄剑阁和赵无涯在演戏,马无名听到这些消息时,无比庆幸他已经走了。

马无名走了,韩不见和郭沛没必要再留下,于是韩不见两人也很快离开了玄剑阁。

“师兄,照这样下去,玄剑阁都自身难保了。”韩不见道:“冬宴结束后,玄剑阁大门紧闭,弟子留宗不出,赵无涯也没动静,难不成他们就这样被打趴了?”

想起这些日子和赵无涯的相处,马无名冷笑起来:“就是没这事儿,玄剑阁也不是依靠。”

赵无涯在高位待了太久,习惯了追捧,忘了要谨慎,马无名都那么强调解奚琅不可小觑了,赵无涯却不以为意,活该落得这般下场。

“可要是不和玄剑阁结盟,我们还能怎么做?”韩不见沉思道。

“玄剑阁自身难保,赵无涯也处在危险中,我们不能趟这浑水。”马无名没说怎样做才好,只摇头道。

马无名说的委婉了,如果玄剑阁和赵无涯一旦被锤,那就扭转局面了,武林必然打乱。

“洛阳的弟子回报,说近来掌事来往频繁,我猜是要举办武林大会了。”郭沛突然开口:“如果真要召开武林大会,那这次大会不会太平。”

近些年本就没少为盟主空缺吵架,原本今年极有可能选出盟主,如今热门竞争对手先身陷囹圄,武林大宗也被传闻缠身,不乱才怪。

郭沛的话让马无名和韩不见沉默了,显然他们也想到了这一点,郭沛没有因为他们沉默就闭嘴,而继续道:“洛阳那边也会邀请晋云宗,那我们要去吗?”

马无名摇头:“不去。”

晋云宗如果去武林大会,那就是自投罗网了。

“阿沛,传我命令,让在外的弟子回来。”马无名沉着脸,吩咐道:“宗内弟子也让他们别下山了,好好练习。”

马无名有种直觉,大战即将不触而发。

郭沛应允:“明白。”

韩不见则问:“那肖师兄呢?”

晋云宗去溯光阁挂了悬赏,这么久还没消息,肖仲觞怕是凶多吉少了。

“不找了。”马无名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肖师弟应该已经……”

死字马无名说的轻,像被吞进了喉咙里,但韩不见还是听见了。他额头青筋暴起,手握成了拳头,眼神凶狠,咬牙道:“谈夷舟,我让你偿命!”

百里外谈夷舟正跟解奚琅在书房,忽地打了个喷嚏,坐着的解奚琅扫他一样:“病了?”

“不是。”谈夷舟调侃道:“大概是谁在念叨我。”

解奚琅哦了声,没有再问。

下一刻,书房的门从外被推开,一个娃娃脸、娃娃音的女子走了进来。

此人便是挽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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