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信小弟:?
信老头:这件事虽然有点难以启齿……
信小弟:??
信老头:但是事关我们老信家的祖辈基业,爹不得不过问……
信小弟:爹,到底有什么事,连您老这样的都不好意思开口了?
信老头:[这孩子怎么说话呢,怒]咳,就是那个……我看你大师兄吧,和那个魔教教主吧……
信小弟[警惕ing]:爹,你又想干嘛?!你不可能拆散他们的,你死心吧!
信老头:[= =#老子忍]我是说,你看你和高放,和你大师兄他们……是一样的嘛,你明白的吧
信小弟:???
信老头:[这迟钝孩子= =]所以啊,那教主都给你大师兄生了俩娃娃了,你和高放这边……怎么一直没点动静啊?
信小弟:[= =|||]爹……您不会一直都抱着这样的希望吧……好歹我家小放是男的,你居然期盼这个,会不会太惊世骇俗了点啊?!想不到您老平时看起来老旧又保守,原来也不是盏省油的灯嘛。
信老头:[揍!]反了你小子,怎么跟你老子说话呢!
信小弟:[抱头,委屈]爹,我随便说说嘛。
信老头:废话少说!我告诉你,高放生不出来,我就给你纳妾!总不能要我老信家绝后!
信小弟:[= =]切~
*******几天后,信小弟从酒桌上应酬完回到家来******
高美人坐在大厅的椅子上,看着信云深一身酒气地从外面进来。
信小弟:[飞扑]美人,快让我抱抱。
高美人:[痛苦地把头扭向一边]当初那个又漂亮又可爱的纯洁美少年呢?!长大了真是一点也不可爱了!
信小弟正对着美人上下其手,越摸越过分时,被一脸严肃地把他推开的美人吓到了。
信小弟:小放,你怎么了?
高美人:今天爹跟我说了要给你纳妾的事……
信小弟:[一身冷汗]
高美人:他嫌我不能给你生宝宝[= =]
信小弟:[汗]老爹他还真说得出口……
高美人:你怎么想?
信小弟:[急]美人美人,我对你……
结果高美人完全没准备听他解释——
高美人:[怒瞪]我告诉你!除非我死了,否则你想都别想!就算你把她怎么样了,就算她大着肚子找上门来,我也绝对不会让她进门的!如果你敢让她进门,我就打断你的腿!
信小弟:[汗,根本没有这个人好不好,什么她她她的,美人你的脑补功力太强大乐]
高美人:发什么愣,说话!
信小弟:[惟惟诺诺]是是是,美人教训得极是!我对天发誓,绝对不会有这样的事发生!纳妾什么的最讨厌了!
高美人:[非常满意,点点头,声音柔柔软软的]恩~忙了一天很累了吧。走,我来服侍你洗浴……
信小弟:[鼻血,游魂状跟上]
***门外的墙角处***
信老头:[一脸悲怆]苍天哪,我老信家何其不幸啊,怎么娶了这么个犯了七出还不能休的妒夫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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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对是谁捏,大家点播个,扬书和柳花飞都可以哟~[其实答案根本没悬念的吧= =]
60
君书影快走几步,抢先进了那散发着明亮白光的洞口。
楚飞扬慌忙跟上。楚云飞停了脚步,在黑暗的走廊中闭上双眼稳了稳心神,才提步走了进去。
“太漂亮了。真是个宝贝。”
楚飞扬将火把插进洞口处的凹槽内,走到君书影身边,就听到他感慨地赞叹道。
楚飞扬放眼望去,这山洞里竟是美的恍若仙境。洞内极为宽敞,洞顶又极高,一块晶莹剔透,浑身散发着莹白光芒的状如寒冰的晶体矗立在三人面前,高大如同一座小山,冰顶直直地向上延伸而去,险些触到高高的洞顶。洞内没有别的光源,只有这淡淡的乳白色光芒充满了整个洞内,将所有角落都照耀得分毫毕现。
君书影正要向前走去,楚飞扬一把拉住了他:“小心些,当心有机关。”
君书影看向他,还未说话,却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充满着颓废黯然:“楚大侠不必担心,这里是生地,没有什么机关能伤着你的宝贝。”
二人循声望去,竟看到江三正坐在洞壁上一道挑出的高台上,背靠着洞壁,一脸痴迷地看着前方。洞内的柔光照在他的脸上,只照映出一片憔悴。
君书影皱眉道:“你在这里做什么?!”
江三面无表情,突然又痴呆地笑了一声:“是啊,我在这里做什么,做什么呢。”
他突然站起身来,懵懵懂懂地向前走了一步,楚云飞见状,只来得及喊出一声“小心”,江三就一脚踩空,从高台上跌了下来。
他像觉不到疼一样,歪歪斜斜地爬起来,蹒跚着走向那高大的晶体,一只手小心地抚了上去,又把脸也慢慢地贴在上面:“这就是我的宝贝,可是我连摸摸他都做不到。”
楚飞扬几人离得稍远,完全看不到晶体之中有上面让江三如此痴迷。三人慢慢走近,呈现在眼前的景象让楚飞扬也微微惊诧。
在通体柔白的晶体里面,离地两人多高的空中,竟然冰封着一个年轻男子。他一身洁白衣裳,面容娇好,双眼紧闭,一头长发如飞瀑般披散下来,微皱的眉头和紧抿的唇角显出一丝丝难解的忧郁。
楚云飞看清晶棺中之人时猛地睁大双眼,惊愕非常,大叫了一声:“师父!”便扑上前去。
“师父怎么会……”楚云飞口中焦急道。
江三在他碰到晶面之前一把推开他,恶狠狠地道:“滚开,不要用你的脏手碰他。他不是你师父!”
“可是……”楚云飞张口结舌,看了看江三,又愣愣地看向棺中封印着的年轻男子。的确,虽然他和自己的师父长的一模一样,但是细看上去,还是看得出来区别。他比自己的师父更年轻,眉眼间毫不掩饰的忧郁,还带着点淡淡任性的感觉,这是在他那冰冷如天山飞雪的师父的脸上绝对不会出现的表情。
“他是谁?”君书影倒也好奇。
“其铮,他是我的其铮。”江三用手指在冰面上缓缓地游动着,“我好不容易才来到这里,可是他却不愿意睁开眼睛看我一眼。”
君书影看着江三那胡子拉茬的邋遢模样,面上还偏要做出一副神情,嘴角一抽道:“就你这副尊荣,恐怕是人家懒得拿正眼瞧你。”
江三正自伤感,闻言有些微怒地瞪了君书影一眼,却向楚飞扬道:“楚大侠,你们看也看了,问也问了。你现在可以带着你的人走了么?这里除了一大块带不走的晶棺,没有任何有价值的东西了。”
“你叫他其铮,苏其铮,这正是我师父的名讳啊。”楚云飞却又说道,心中大惑不解。他现在已经肯定了这不是他的师父,可是这名字是怎么回事。
江三转过身来,背靠着冰面,向楚云飞怒道:“这个名字和你那个龌龊的师父一点关系也没有!你应该去问你师父,为什么害了其铮,又要顶替他的名字和他的身份,还不要脸的接收了本该属于其铮的所有东西?!”
“也包括你么?!”楚云飞显然想到了什么别的地方,一脸惊恐地道。
“臭小子,你说的什么浑话?!”江三怒吼一声,扑了过来。
楚飞扬原本闲闲地站在一边,看他们说话,一边也在端详棺里的那个人,只见那人虽然一动不动,却不是没有生气的样子,反而更像是被这续命晶棺吊着一口气,命悬一线。这是他却突然一凛,全身戒备起来。只因那江三原本没有任何威胁之力的身躯骤然之间内力猛涨,连楚飞扬都感觉到那墙裂至极的压迫感。
这种变化楚云飞和君书影自然也感觉到了。楚云飞楞了片刻之后,下意识就挡在了君书影身前。君书影却站到楚飞扬身边,与他一起摆好防御的起式,一边一脚把楚云飞踹到前面去了:“别挡着。他本来就是冲你来的。”
楚云飞一个踉跄向前跑了两步,正对上江三迅速逼近的狰狞的脸。
楚云飞慌乱间将手臂一横,想要挡开江三抓过来的手,突然眼前一道白影闪过,楚云飞只觉身体一轻,便凌空飞了起来。他在空中忙运转真气,一个翻身稳当地落在地上,往原处看去。
“傅江越,你真是越来越下作了,拿小孩子出什么气?!”一道冷若寒冰的声音传来,欺霜赛寒。
“师……师父!”楚云飞猛地睁大了双眼,看向那个翩然而立的雪白背影。
“师父,您老人家怎么会来……”楚云飞颠颠地跑回那白衣人的身边,带些兴奋的口气说着,却在看到他师父那冷冷的一撇之后,声音渐渐地低了下去。
白衣人眼波一转,看向一边的君书影,他还记得刚才这个男人把自己徒弟推出去挡箭的举动,冷哼一声,教训楚云飞道:“为师只不过为了你一个简单的任务,你却做成这样。云飞,太让为师失望了。”
楚云飞讷讷地低了头,不敢反驳。
君书影左右看看,没有看出个所以然来。楚飞扬却在听到傅江越的名字之后颇为惊讶。
“傅江越?!竟然是他!”楚飞扬惊道。
君书影有些好奇地问道:“他谁?”
那看着自己的小眼神看在楚飞扬严重堪称天真无知。楚飞扬看在眼里,心里爱得要死,却也忍不住感叹,心道你连这曾一夜之间在中原武林名声大噪的人物都不知道,你当初说要称霸武林是真心的么?就会瞎使坏,好歹做点事前功课吧。
心里这么想着,楚飞扬口里却淡然地解释道:“一个曾以武功天下第一闻名江湖的人,曾独自一人单挑五帮八派的掌门人,无一落败。不过他也只有一瞬光辉,后来便莫名其妙地没了踪影。”
“天下第一?”君书影鼻翼微皱,“天下第一不是你么?他是哪门子的天下第一。”
“天下第一不会永远只属于一个人。”楚飞扬叹道,“总有长江后浪推前浪。”
君书影略想了想,心里还是不服气,却也无话可说,撇过头去不屑地哼了一声。
楚飞扬觉得好笑,凑过去道:“我是不是天下第一,你就这么在乎?!”
君书影鄙视地看了他一眼道:“你除了那个好听好看的名头之外,也没什么特别的了。”
楚飞扬被他给气的,狠狠地咬了咬牙,心里腹诽着,好你个君书影,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你到底嫁我呢还是嫁给天下第一的帽子呢。看样子有必要稍微管教一下,以正夫权。
这边楚飞扬正上下打量着身边长身玉立的俊美人物,琢磨着到时候从哪里下嘴,同时另一边,江三在看扫这白衣人之后竟有一瞬的愣神,又回头去看了眼身后的寒冰,那眉目清俊的年轻男子仍然静静地立于冰中,周身都被白光笼罩。
江三猛地回过头来,一脸戾气:“苏诗想,你还敢来见他!”
番外——中秋纪事(上)
自从楚麟离家以来,已经过去一年有余。君书影越发地想念起这个过早懂事的小宝宝。每每看到大儿子小石头无忧无虑的小模样,就更加伤怀与麟儿年纪小小就要远离家人,每天练武,也不知道过的是什么样的清苦生活。
如今眼看着中秋佳节就要到了,君书影心里的感伤就更甚了。明明该是一家团圆的时候,却少了最该受到自己关爱的那个宝宝。
君书影每天唉声叹气的时间越发地多了起来,楚飞扬每次询问都没问出个所以然来,也只好先不管他。眼看要过节了,他便天天往山上跑着,准备着各种过节的东西,忙碌的不亦乐乎。
君书影看在眼里,渐渐地就不开心了。一开始楚飞扬问起他为何总是发愁,他还不太好意思说是太思念小儿子了。可是后来看到楚飞扬居然一点也没有想起自己那个一人在外受苦的儿子,反倒整日里开开心心地为清风剑派准备过节,他心里就越发地不是滋味了。君书影后来就故意摒着不说了,他倒要看看在这个合家团圆的节日里,这个楚飞扬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想起自己的小儿子不在家。
结果就是,完全没有。
楚飞扬每天一大早跑往清风剑派,一整天都不见人,一直忙到月上中天才回来,洗漱完了便往床上一倒,亲亲君书影之后就睡得人事不知了。君书影每每看着他英俊无匹的睡颜,恨恨地咬碎一口银牙。
直到中秋的前一天,君书影的怒气终于上升到了最顶点,再也无法抑制地暴发了。
这一天早晨,楚飞扬吃了早饭之后又要整装待发。君书影坐在厅前,冷冷地看着他忙活,半晌才发话:“你干什么去。”
“到山上啊。师父想要在中秋的时候召集各院弟子来一场派内的比武大会,结束之后还有一些离家近的弟子可能要回家过节,给各弟子家里准备的礼品也还没有完全到位。今天我还要再去看看。”
“清风剑派的派内之事,有你什么事啊。不是有信云深吗,再不济还有高放帮着他呢,哪里轮得到你管那么多事。”君书影凉凉地说着。
楚飞扬一边绑着手腕上护腕,一边笑道:“我虽然现在已经半脱离了门派,但好歹我还是派里的大师兄啊。云深经验尚浅,高放倒是一把好手,只是如今高放地位尴尬,很多设计到各位师叔院里的事,他也没有立场去管,我还是少不得要帮衬一下。”
君书影哼哼了两声,不再开口。楚飞扬整装完毕,拿起剑来,笑着道:“我走了。”
“站住。”君书影却突然出声道。
楚飞扬看向他:“怎么了,还有什么事。”
君书影有些心烦:“你不准去。”
楚飞扬挑了挑眉,放下剑走到君书影身边,搂住君书影的肩膀道:“到底怎么了。”
“没怎么。总之,你今天不准上山。”君书影抿了抿唇,不悦地坚持道。
楚飞扬拉过椅子,在君书影身边坐了下来:“好好,我不上山、但你总得给我一个理由吧。你这两天又一直不开心,问你你也不说……”
“我没有不开心。”君书影抢白道,看着楚飞扬平心静气的一张脸,心中着实烦乱。
你就只想着你的清风剑派,一点都没有想到我们的麟儿。这种话,即便过了这么多年,君书影仍然无法坦然地向楚飞扬说出口。他不是回随便埋怨的人,可是这一次他认为真的是楚飞扬太过分了……
楚飞扬叹了一声,伸手抚摸他的眉间:“还说没有不开心,看这眉头皱的。我是你的什么人,有什么事需要向我隐瞒呢。”
不是我要隐瞒,明明就是你自己完全没有想到。君书影越想越是不忿,偏开脸避开楚飞扬的手,不耐地道:“总之你今天哪里也不准去,这几天你天天往山上跑,也该够了吧,你今天给我留下来陪小石头。”
一旁正在玩着的小石头听到君书影叫了他的名字,跑过来扑闪着一双大眼睛:“爹爹干什么?”
“让你爹陪你玩。”君书影面色不善地说道。
小石头看看君书影又看看楚飞扬,一头扑到楚飞扬怀里,软软地叫道:“阿爹陪我玩~要陪我玩一整天~”
楚飞扬摸了摸小石头软软的额发,轻声哄道:“小石头乖,先自己去玩,我有话要对你爹爹说。”
小石头又看了看君书影的脸色,一溜烟地跑走了。楚飞扬捧起君书影的手握着,叹了口气道:“书影,你是不是气我这几天冷落你了。”
君书影闻言脸色一黑,这话说得好像自己是专门等他关心的怨妇一般,心里大是不悦,干脆便将话挑明了说道:“别那么自以为是,你冷落不冷落我还没有放在心上。楚飞扬,中秋时一家团圆的日子,你就只记得你的清风剑派,可有想过麟儿一人孤单在外过得凄苦?!”
楚飞扬愣怔了一下,突然笑了:“原来你是在想麟儿,自己在那纠结什么呢。”
君书影咬着牙很恨地道:“明明是你没有想到。这种合家团圆的日子你却丝毫没有想到麟儿,还要我来提醒,你这个爹当得算个什么?!”
楚飞扬站起身来拿了剑,胡乱地拍了拍君书影,嘴里道:“好好,你说的都对。书影,你也别想那么多,麟儿在我大师父那里好着呢,大师父很疼他,还有小松陪着他,怎么会过得凄苦呢。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明天好好过个节。”说着人便出来门槛。
君书影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狠狠地砸了一下桌面,延伸却有些黯淡起来。
麟儿在别处过得再好,和在家里又怎么会一样。楚飞扬一向关爱他到能够明了他每一个眼神的含义,这时怎么却连这一点心情都看不明白了……而且去意匆匆,连好好问一问的耐性也没有了……
楚飞扬走出自家大门,还没走两步,突然肩膀被人搭住,一个略带些痞气的声音在他耳后笑道:“楚兄啊楚兄,你真是越来越坏了,你没看到人家小君都纠结难过好几天了,你居然还要这么欺负他。那一脸委屈的小模样,还不知道心里多哀怨呢,我看了都心痛啊。”
楚飞扬挑唇一笑道:“青狼,你又上我家偷窥来了?!这次我们可没有什么好东西给你偷了。”
青狼一手搭着楚飞扬肩膀,一手指着他道:“是朋友就别说这样的话。本教主这次可是为了中秋佳节专门来和你们团圆团圆的,讲利益关系多伤感情。”
“是朋友就把上次从我这顺手牵走的几个宝贝还回来。”楚飞扬闲闲地说道。
青狼脸一垮:“还不会来了。都被那燕小其给我败光了,气得我啊!我怎么会收了这么个败家子。”
“得了吧你,少跟我哭穷。”楚飞扬挑了挑眉毛,“青大教主还有还不回来的东西?!我告诉你,你就算去卖身也要把东西给我弄回来。”
两人便这么聊天打混了一路。楚飞扬也不问青狼这时候来中原有什么目的,横竖只要他不为非作歹,就和自己没什么关系。青狼这个人当朋友还是极好的。
两人走到山脚下时,便看到有一队人停在那里,几个车夫忙着从车上卸下什么东西,又装了些东西上去,忙活的热火朝天。
青狼一眼望去,先是嘴角一僵,有种不好的预感。待看清楚那果真是自己的车队的时候,指着他们的手指都哆嗦了:“你们这些蠢货,蠢货!我不是说了这些宝贝不能见光见风的吗?!落了地就是一堆垃圾!哪个混蛋让你们在这里卸的货,谁给你们的胆子?!”
几个车夫手里还搬着东西,面面相觑。其中一个人手向旁边一指:“那……那一个。”至于那一个什么,就不言而喻了。
青狼顺着他指的方向一看,就看到一个脑袋溜一下躲到树后面去了,可是大半个身子都还露在外面,名贵的丝绸衣衫还在那里飘啊飘,看得青狼眼皮又是一跳。
那车夫还在继续说道:“燕小主子从山底下的镇子上买了一堆货,说要借车过去拉。我们没有空车,他便逼我们卸货……”车夫的这个“逼”字用得极为意味深成,搭配上无奈又卑微的动作和表情,效果是十足到位了。
青狼深吸了一口气,又吸了一口气,而后仰天长啸道:“燕其!!!”
“啊——”藏在树后的人吓得大叫一声,撒腿就跑。
青狼转头面向一边闲看热闹的楚飞扬,勉强地扯出一个笑容:“让楚兄看笑话了。我现在有事在身,不能陪楚兄上山了。楚兄自便,我先走一步了。”说着就一阵风似的掠了过去,楚飞扬甚至还能听到他咬牙切齿的声音。
番外——中秋纪事(中)H什么的。。。
楚飞扬一上山便看到信云深站在高大的山门前,百无聊赖地等待着的模样。
思绪恍然飘回几年之前,每每他外出做事回来时,稚气未脱的少年总是这样在山门外望穿秋水一般等着他回来。几年过去了,少年的身形逐渐伟岸挺拔,这情景却依然未变。
嘴角挑起一抹笑容,楚飞扬走上前去站到信云深跟前。从来只到自己胸口的身高,此时也可以与自己平视了,再也不是可以随便在他脑袋上揉揉头发的年纪了。
“云深,大清早地在这里做什么?”楚飞扬问道。
信云深皱了皱鼻翼,很是委屈地道:“高放把我赶过来的,让我来等着你。他嫌我做错了事。”
楚飞扬哦了一声:“你做什么了?”
“我得罪了三位师伯……”信云深沮丧地道。
楚飞扬心下了然了:“为了高放?”
信云深点了点头,有点不服气地道:“我不觉得我哪里做错了!高放自从进了清风剑派,就一直有人看不惯他,嫌他是男人,嫌他以前是天一教的人。我要是不杀鸡儆猴,以后那些后辈们有样学样,还不要个个都要爬到高放头上。”
楚飞扬拍了信云深的后脑勺一下,笑道:“你个小笨蛋,你师伯们是任你随便杀来儆猴的鸡么?你这么做只能让高放的处境难。再说高放是什么人,他能让别人从他那里占了便宜?要你这么得罪长辈强出头?活该你一大清早过来罚站。”
信云深讷讷地不再说话,仍旧一脸不服的表情。楚飞扬也不再说他,二人一道沿着山门里的大道向里走去。
“对了,今天小松就会带着麟儿一起上山了,你有没有告诉嫂子?”
楚飞扬又拍了他一下笑道:“说话注意点,什么嫂子,让书影听到了有你好受的。”
信云深吐了吐舌头,嘿嘿一笑道:“这不是他听不到么。你不告诉他,他哪里会知道。别告诉我你不喜欢听我这样叫他。”
楚飞扬摸了摸下巴,这称呼他的确是挺受用的。
“咳,你嫂子为这事跟我闹变扭呢。我还没有告诉他,他跟我使点性子我挺喜欢。”楚飞扬叹道。
信云深眯着眼睛想了想,呵呵一笑:“同感同感。媳妇要哄起来才有成就感,哄到床上就更……”
师兄弟两人相视一笑,心照不宣。
“哄到床上?”一个不冷不淡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高……高……放!”信云深一个激灵,结结巴巴地叫着,望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一道洁白的衫角垂在眼前,信云深仰头望去,正看到坐在树上的高放眼神不善地注视着他。
“高放,你……你怎么会在这里?”信云深堆起灿烂的笑容,仰头问道。
高放拍了拍身下的树干,也冲塌一笑,眉眼弯弯:“我一直都在,只是有些人太投入了,没发现我而已。”
“那不是该听的都听到了……”信云深垮下脸去,咕哝道,放弃了挣扎。
高放暂时放过他,手一撑跳下树干,推开信云深急忙扶过来的手,横眉怒目地冲着想要悄悄先走一步的楚飞扬:“楚大侠,我原本还时常教云深以你为榜样,向你学写做事待人的道理。你怎么净教些……那种事啊。云深原本多好的一个孩子,都给你教成什么样了。”
楚飞扬在内心大呼冤枉,这个好孩子明明是天赋异禀无师自通,和他有什么关系啊?看到信云深在高放身边做出一副乖宝宝的嘴脸,一个劲地猛点头,一脸指责的看向自己,楚飞扬真想一巴掌呼上去,教导教导他什么叫做尊敬长辈。
心里这么想着,面上却不能反驳,谁让他们的低级谈话撞到当事人耳朵里了呢,万一再传到君书影那里,他往后相当长一段时间的性福堪忧啊。楚飞扬笑笑地虚应着,不敢反驳。
“还有你!好的不学,倒是把那些坏事学得十足。”高放冷冷地看了信云深一眼。“你昨天得罪了三个老家伙,今天也别再他们跟前晃了。你跟我回去,楚大侠一个人应付他们足够了。”
信云深原来一直坚持着要以身作则,丝毫不肯闲着,这时候哪还敢有二话,点头如捣蒜,高放说什么他应什么。
“楚大侠受累了,我们先走一步了。”高放敷衍地向楚飞扬一拱手,便迈步离开了,后面跟着个怪怪的小尾巴信云深。
楚飞扬向着回头对他做乖宝宝状乞怜的高大青年作了个“杀”的手势,看着信云深委委屈屈地转回头去,才满意地整整衣装,做事去了。
处理完各院师叔师伯和弟子们的琐事,天已近晌午了。楚飞扬想着君书影一人在家,还不知道要怎么泛委屈呢,这个时候回去哄哄,时机刚刚好。把他哄上山来,下午就能见到麟儿,到时候给他一个惊喜,今天晚上定然就——予取予求了。
楚大侠心里把算盘珠子拨得噼啪作响,脚步飘然地下山去了。还没到家门前,便看到自己儿子整跟派里一位师叔家的孩子在草地上玩。两个粉妆玉琢的小娃娃在阳光下玩耍的景象,只是看着便觉得幸福了。楚飞扬不觉驻足观看,心里又自然地想到了离家一年多的小儿子,也觉得心疼起来。想想君书影与麟儿骨肉连心,那心里还不知道要怎么想念呢。这样一想,又觉得自己拿这个欺负君书影是有些过分了,恨不得赶紧回去告诉他小儿子今天就会回来的消息,把他抱在怀里好好地疼一疼哄一哄……
“小石头,你为什么叫小石头。”只听那个孩子好奇地问道。
小石头一派天真的答道:“因为我爹没文化。”
楚飞扬闻言给噎了一下,这是哪个坏蛋教导小石头的。
又听小石头接着道:“可是我的麟儿名字是很好的。唉~麟儿什么都好,我好想我的麟儿。”
“麒儿,你也很好。”那个孩子牵了小石头的小手安慰道,“你真的很想念麟儿弟弟吗?”
“恩。”小石头重重地点了头,神情黯然,“我想他想得孤枕难眠,想得心都碎了。”
那孩子嘴角一抽:“小石头,这种话你跟谁学的?”
“我爹爹。”小石头揉了揉鼻头道。
“原来楚叔叔还有这种雅趣,真看不出来……”那孩子咕哝道。
小石头晃了晃他的手:“月月哥哥,你说什么?”
叫月月的孩子摇了摇头:“没什么。小石头,你想见你的麟儿吗?”
“想,想得我……”
“停,小石头,以后不要跟你爹学那些话。”月月一脸老成地教导小石头,看着小石头乖乖地点了头,闭上嘴巴眨着眼睛看着他,心里无法抑制地荡漾起来,太……太可爱了。
“我想见麟儿。”小石头见他瞅着自己不开口,便郑重而简短地宣布道。
“好,好吧,让月月来帮你。”月月眨着眼睛承诺道,“你下午就能见到你的麟儿了。”——这是听老爹说的,麟儿下午就会回来了。拿这个赚取小石头的信任,也不算上什么不可饶恕的事吧。
楚飞扬之间两个孩子说了一会话,小石头便撒欢地满草地跑了起来,嘴里喊着麟儿,兴奋的心情溢于言表。
楚飞扬也不再管两个小孩子,急步往家里赶去。刚进来内院,便看到君书影斜倚在院内大树下的矮榻上,手旁放着一卷书,人已经昏昏欲睡了。
楚飞扬放轻了脚步,慢慢走近,仔细地观察这个自己已经拥有,占有了七年之久的人。无论怎么看,无论何时看,那张清俊的脸庞,那双修长的眉,俊雅的双眼,挺直的鼻梁,时常弯出冷淡的弧度,却会在欢爱时发出令自己销魂蚀骨的呻吟的薄唇,都是他永远也看不够,看不厌的。
他早已中了名为君书影的毒,并且永远也不愿解开。
君书影在睡梦中夜微蹙着眉头,似乎有人惹了他不开心,不满意。
楚飞扬走到榻前蹲下身来,伸手抚摸他被清风撩起的鬓发。君书影一惊,猛地转醒。
“嘘,是我,你继续睡,我看着你。”楚飞扬欠身坐在榻边,把君书影的头扶起,枕在自己身上。
“很累吗?”楚飞扬吻了吻他的额头,低声问道。
君书影还记得他早上的没心没肺,这时自然没有好脸色给他看。
楚飞扬见他不搭理自己,无奈地一叹道:“怎么,你不想跟我说话啊。我本来还想跟你说说麟儿的事呢,既然如此……”
“少废话,说。”君书影仍旧枕在他身上,这个位置舒服得他懒得动窝,只把眼睛眯了起来,威胁地看着楚飞扬道。
“麟儿下午就要回来了,小松会跟他一起。我笨想给你一个惊喜的,没想到你会这么不开心。对不起,我错了,下次再也不会了。”楚大侠这一次异常老实地全盘交待了。
君书影猛地坐起身来,一张脸瞬间容光焕发了起来,简直要闪花楚飞扬的眼。
“你说真的?!你要敢再骗我,你知道后果的。”君书影抓住了楚飞扬的肩膀。
楚飞扬歪头看着自己肩上那只修长的,比自己略微纤细却仍旧是有力的,在阳光下简直完美得毫无瑕疵的手,又看向君书影含着急切以及兴奋的脸——那是因为思念而来的,因为思念着他们的孩子,那个他辛苦地怀胎十月为自己生下的孩子——心头不知怎地,突然涌上了一股强烈的渴望,熟悉的渴望此时强烈的让指尖都为之颤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