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当然，”凌一秀知道他指的是什么，这时的他们默契十足，“我不会让你给公司赔钱的。”
“谢谢。”
两人散发不一样的气场。W和S奇怪地对看一眼。再要细看时，凌一秀向他们投来淡淡一瞥。明明那一眼平淡无波，却又如深海旋涡，危险得令人不敢直视。
Sheere匆匆拔腿而跑，“还有帽子，我这就去拿。”
凤记冰对着镜子扯了扯披肩，对于现在的着装比较能接受。妖冶中透出一股子英气，“终于有男人的样了。”
再怎么都比布满蕾丝边的女人装好啊……（Weanve：要我重复几次，那件是男装！）
拍定妆照时，凤记冰非常上镜。
22、捕杀吸血鬼开机
B．X出品的《捕杀吸血鬼》昨日在希尔顿酒店举行开机发布会。导演雷大伟携主要演员出席，为影片宣传造势，云集B.X旗下大牌演员外，还特意请来有意大利血统的日本红星苍沫凉子，苍沫凉子将确定出演女二号。开机发布会上，北堂晓、安以惠、苍沫凉子成为焦点，诸多艺人捧场助阵。
此外，公布的演员造型引起广大观众喜爱。北堂晓举枪的样子酷毙了！完全颠覆王子般的形象，正义阳刚、英姿勃发！外界纷纷表示对该片充满期待。
侯娴镁抱胸看着现场直播的新闻，“为什么不让凤记冰参加？”
公布的吸血鬼造型意料之中地引起了大众的好奇心，并没有露全貌的吸血鬼，高高竖起的披风衣领、眼角飞扬的羽毛，都给这个少年增加了神秘感。已经有电话打进来问这个是谁。
“他是影片的最高机密。”
侯娴镁讶然地挑眉，凌一秀看起来很满足。
办公室的电话这时响了起来，凌一秀遥控关掉屏幕。侯娴镁站在电话机近处，顺手接起，听到电话那头低沉磁性的声音，“柏冰？”
凌一秀身子微微一顿，望过来。
侯娴镁看在眼里，故意含笑说：“柏冰，一秀最近对新进公司的小后生可是‘相——当’地照顾。你再不回来，小心他的魂被那些小妖精勾走……”
凌一秀面色一僵，已经劈手夺过电话。“喂……咳，柏冰……”
侯娴镁耸肩。默默地出了办公室，把时间留给分居两地的爱人。掩上门的那瞬，凝眸深处映出一秀那特殊的对蓝柏冰才有的，温柔的腻死人的笑容……
地点：教堂外
影片一开始把吸血鬼的影子投射得很大，在惊悚的气氛中制造不安与悬念。这类效果也是经常出现于恐怖片、侦探片的摄影中的。
投射在斑驳墙壁上的男人异于常人的修长影子，与之交错的是少女纤弱无比的影子。在吸血鬼的箝制下被吸干了血的少女软软地倒向地面……远处警笛声由远及近……
第一场并没有人物出场。只有光与影，还有一声比一声急迫的警鸣。
凤记冰站在外边，工作人员正在布景，搬动道具的声音盖过了身后童稚可爱的声音。
“你就是长大后的我？”
没人听到，那个声音非常不满地提高了音量。“喂！我在问你话呢，你就是长大后的我吗！”
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后面的凤记冰的回头，惊讶地看到一个只到自己腰际的小男孩！他正双手叉腰神气十足，粉嫩的小脸正非常不满地鼓着。
“哼，我哪有那么丑！”
可能是凤记冰的怠慢让对方很不爽，男孩子气鼓鼓地大骂：“你真丑啊，我长大后绝对比你帅多了！比那北堂晓还要帅一百倍！”
历史N次告诉凤记冰，在娱乐圈千万别问“你是谁”。那是非常欠礼貌的。即便他是一只苍蝇，也有可能是宠物明星。
所以凤记冰对着一个小他半截气焰却高出他头顶的小孩什么都没说。
“你是聋子啊？还是哑巴啊？还是两者都是！我没见过哑巴，你是从哪个怪物圈里跑来的哥斯拉……！”结果是小男孩那张果冻似的樱唇小口里blabla骂个不停，直到——他被人从背后整个拎起来！
“好久没看到你，真的是越来越调皮了。”凌一秀一手抱过他，一手捏他的小鼻子。
长相超级卡哇伊的小男孩居然也没炸毛，直接攀着凌一秀的肩膀，窝进他怀里，童言软软地直呼其名：“一秀，他是谁，开除他！”
原来没大没小果真很讨人厌啊！凤记冰总算能理解侯娴镁的心情了。
“办不到。”
“你不是他老板吗？”小男孩不服地叫嚣。
“我不是独裁的老板。”凌一秀伸手拍打了下他的小屁.股，语气温柔就像逗弄一只刚睡醒的小猫咪。
凤记冰惊讶地看着。就像一对享受天伦的父子一样。说起来……凌一秀已经结婚了吧？可从没有见过他的妻子。
“小祖宗！怎么溜这里来了，你还没换装呢！一溜烟就没人了。”远远的一个妇态的老妇人，手腕上挂着小孩的衣服，颠颠地跑过来。
“妈咪……”小男孩叫了一声。
凤记冰惊讶地张了张嘴。直到看到老妇人后面的一位美艳少妇才恍然大悟，小男孩叫的是后面那位。这就凌一秀找来友情出演的影后。
影后林湘的气质极其出众，她身上并没有很多装饰物，穿一款暗红色的典雅长裙，戴着一串圆润的珍珠项链，再无其他。不同于侯娴镁如刀锋上的美。那是一种更具杀伤力的温婉的美，高贵得像个女神。
“妈咪……”男孩子脱离凌一秀的怀抱，林湘抱过他交给身后的助理。
“快去换衣服。”
“被人宠坏了，别介意。”影后林湘说这话的时候，温柔地注视着凤记冰，笑容非常坦诚。
“不，没关系。”没想到影后会是一点架子都没有的，记冰忙说了一句。
通常这种时候，圈内人都会迫不及待地自我介绍。少年却说了一句后，退后一步不再搭话。林湘的嘴角挂着一抹恬静的笑，对凌一秀说：“很文雅的少年。”涉世未深，不谙世事，就像一块没有被玷污的璞玉。
凌一秀也笑了笑，看看凤记冰，似是默认。
“前不久在洛杉矶碰到蓝柏冰，柏冰做事还是那么认真。你们，很久没见了吧？”
“我们有通电话，他比较忙……呵，你也知道……他对感兴趣的作品常常投入很深。”
凤记冰本来想走，但听那个名字的时候，有种莫名的感觉让他停留了下来。他站在一边默默听了会儿，从影后林湘与凌一秀的言谈中，可以听说那是一个工作狂，还有，肯定是凌一秀的好友吧？
不然，一秀怎么会露出那么温柔包容的笑。
这时，工作人员跑过来通知都准备好了。凌一秀做了请的动作，林湘的手轻巧地搭上他的，相偕而去的两人从背影看就像是一幅美丽的俪影画。
一轮孤明。
整排拱形窗户洒入月光。
窗户是古典欧式木框，框上的雕刻非常精致细腻。这是经过精心挑选的古堡别墅，冷月照进来，在木质地板折射出拱形的窗影。
室内以典雅的古典色彩为主，暗色的调调像是蒙上了一层面纱，沉静不张扬。
空旷的室内，一高一矮的母子两人站着……
气氛那么的不同。
此时入戏的两人已经完全不同于在凤记冰面前的嬉笑，母子两人对峙着……
明暗交错中，吸血鬼王后穿着曳地长裙，露出玉般皓腕，纤白细长的手握着高脚杯，杯中鲜红色的血液在月色下泛着光泽。
童星演的是吸血鬼王小时候一幕。“妈妈，我不喝……”
“乖，喝了它……宝贝，喝了就强大了。”
鹅绒长裙拖地，吸血鬼女王俯下身，比月光华贵的是女王巧夺天工的脸。软软的语调是属于母亲的循循善诱的声音，又有着属于女王不容置喙的魄力！
“美贝，你是未来的吸血鬼王，你要快快长大……来，快，喝了它！喝了你就能统制王族！”
小小的男孩子却害怕地节节倒退，边摇头……
“不，不要……”
“乖。别让妈妈生气……”
小男孩一直后退，直到后背抵上了木桌，退无可退。
晃动的木桌令他抬起头，注意到自己的奶瓶似的杯子正摇摇欲坠，里面同样有鲜红的液体。小男孩如获至宝地捧在怀里：“妈妈……我有……”
“你那是什么……”吸血鬼王后皱起眉。窗棱挡住了月光，所有人都没看到她的眉眼，却都知道她皱起了眉。
吸血鬼轻启红唇，“乖乖放下杯子，鲜红的番茄汁解不了渴。”
“妈妈……”泫然欲泣的求饶般的声音。
因为这一声，凤记冰心揪了一下。也让自己的脑门“嗡”的一声。可能，他真的代替不了长大后的他。
王后往前踏近一步，鲜红欲滴的唇在月光下就像刚饮过血液一样，“傻孩子，这样可不行……你可是未来的吸血鬼王。怎能如此怯弱？！”
她边说着，边轻轻地优雅地摇晃荡高脚杯。
杯中鲜红色的液体轻轻地撞击杯壁。在场的所有人都仿佛闻到了空气中飘着的血液的香味……
小男孩受到诱惑，咕噜咽了咽口水。
很香……很甜美……
双目闪过妖异，他张开嘴，露出小小的稚嫩的獠牙。
但当小男孩的目光碰到暗角处时，眼睛恢复了清醒。
摄影机对准暗角，角落有个小小的身影蜷缩着，从一开始就不曾被注意。
显然，杯中的血液是那生死未卜的小孩子的。
“他刚才跟我一起玩了……呜……玩的好好的。还说了我们做朋友……呜呜……”小吸血鬼的眼泪一颗颗地掉落下来。
王后轻轻地笑起来，她的声音如此珍珠落地一般，清脆又不容质疑：“傻孩子，吸血鬼永远不可能和人类成为朋友。”
小吸鬼的大眼中水雾弥漫，就如涨起的潮水，这般的令人疼惜——
貌美的王后轻轻地叹了口气，“你喝了它，我就放了他。”
“真的吗？”
“别怀疑母后的话。”
微微松动的小吸血鬼捧过高脚杯，咕噜喝了一口。
一开始是慢慢地……后来越来越大口，越来越不受控制，越来越急切……鲜红的血液流下他粉嫩的脖子，染上嫣红……
当他放下杯子时，小吸血鬼的眼睛已由黑变幻成了妖异的红（后期电脑特效镜头）。
“CUT！”
导演喊停。围观的人忍不住，惊叹……不愧是影后和影后悉心栽培的童星！一路过关斩将没有丝毫停顿，轻轻松松拍完。影后更是连光与影都考虑得周到了。
极具影响力的《潮汐》影视杂志在日后有评论过这一场，刊登的标题是——“影后携爱子友情客串，创片头经典一幕”。
在众人的赞叹声中，凤记冰却惶恐了。
23、发现
香港某居室
“起床了！”
“陈俊，起床！”
声音由远及近，匆忙闯进卧房的是北堂晓的好友——余轩，余轩在影片中被要求用的是真名。这种手法在片中若红了也能方便别人记住他。
奔跑中的余轩扯过散落在座椅上的衣服，当鞭子一样使劲抽打还赖在床上的人！“快起来去警署了！”
被打扰睡眠的某人皱了皱眉，扶额坐起身子。
乱发、惺忪的眼，完全给人一种凌乱的美。那宽阔的肩膀和胸膛，绝对让人喷鼻血的光裸上半身出镜！
他反手摸了摸自己后颈，那里有一个很深的獠牙印，似乎还有股火热的灼痛。“我梦到小时候被吸血鬼攻击的事。”
被吸血鬼袭击的恐怖印象还存在。因为想到不好的回忆，这个英俊的男人的声音变得异常冷酷：“这世上，没有吸血鬼生存的土地。吸血鬼，一只也别想留！”
脸部放大的特写镜头。这人就是，吸血鬼终结者。
“CUT！”
这一幕比较简单，并没有什么难演的地方。
风满楼仍是不满：“明明是正义凛然的形象，为什么会被他演得像痞子警察。”
“你就别扯了。自己写的什么烂剧本！正义凛然的警察会赖床吗！”北堂晓跟风满楼不和众所皆知了。
余轩很开心地笑了，他没想到大牌也很好说话。一开始，他并不敢对北堂用力打。对方是比自己厉害许多的大牌明星，他心虚下不了手，为此NG了几次，惹来北堂晓的不满：“你帮我扇蚊子啊？用力，我不怕疼。”
导演也吼：“放松！他现在是你好友，不用有任何顾忌！”
连风满楼也开玩笑话：“他皮厚，你仅管打。”
他们的话令整个片场的气氛轻松起来，经过这样，余轩也从紧张到放松，投入了角色。“哟西！可以去皮恩诺了！”
皮恩诺（Pienno）是新片的外景拍摄地。那里古堡成群，是个充满神秘异域风情的地方。皮恩诺的古老的欧式建筑被当地政府作为旅游景点吸引了无数游客，也是吸血鬼片绝佳的拍摄景点。
皮恩诺的第一场戏，将由凤记冰开始。
“说起来，那家伙今天人呢？”
“凌总呢？”凤记冰一路过来，抓着人就问，“有看到凌总吗？”
“好像在休息室。”
“谢谢。”凤记冰匆匆跑过去，心里像有块大石头压着！不愿承认，在看到影后林湘的出演所受到强大冲击，而真正击垮自己的是一个五岁的小男孩。
说起来，北堂晓也是从小就出道的童星。这里所有的人都有资历！只有他是个门外汉。
凌一秀怎么会把这么重要的角色交给他！如果自己不足以承担怎么办？他要见一秀！这种不安，只有一秀能帮助自己消除了！也只有凌一秀能帮他了。
“凌……！！！”
凤记冰猛然打开门。完全没料到会有不该看到的一面，他不禁傻眼了……
凌一秀正被一个男孩子紧紧地缠着，对方的手指揪着他的阿玛尼衣领，一条腿更是极尽挑逗地摩擦，金色的头颅正埋在凌一秀的胸膛……
在被推开的同时听到了闯入声，少年意乱情迷地抬起头，舔舐的唇勾起一道透明的银线，他怒瞪着坏他好事的闯入者！
凤记冰瞪大了眼睛，“男……男孩子？”
“不然你以为呢？”看上去比凤记冰还小的男孩子做了个邪气的舔唇动作。
凤记冰看得傻眼，蓦然脸一红，慌忙要出去。
“站住。”凌一秀叫住他。
慢条思斯地整了整自己的衣领，对长相可爱的男孩子下命令：“你出去。”
“给我安排一个角色不难吧？”
“出、去。”
男孩子听到一秀冷冰冰地下逐客令也不恼，在经过凤记冰面前时挑衅地歪嘴邪笑。一双眼睛眼尾极挑，看起来妖媚又具危险。
等他走后，留下可怕的寂静。
“怎么了？吓傻了？”
见凤记冰不答，凌一秀带点解释意味地继续说，“只是向我要个角色，我真该为他的敬业精神鼓掌吧。”
结果仍然得不到回应，凤记冰还处于傻眼中。
凌一秀微微眯起眼，“不好意思。可能你不知道，我是同性.恋。”
凤记冰被这句话震得耳鸣。不知该怎样形容此刻的表情，他想尽量在一秀的注视下表现得平静不那么少见多怪。但当目光触及到他的无名指，“你……不是已经结婚了吗？”
“是啊，”凌一秀举起手，带着温柔的笑意抚摸戒指，“我的爱人是男人。”
那是一种凤记冰没见过的笑容。明亮的温暖的，润润的像清泉流进心田。那是爱吧……凤记冰再傻都明白了，凌一秀爱着那个人。
从香港到皮恩诺的专机降落在皮恩诺最大酒店的停机坪。凌一秀说晚上在当地最大的教堂外开拍，距离晚上还有很长的一段时间自己安排。说完后就独自一人出去了。
凤记冰听到，化妆师助理小妹偷偷说凌穿的是一件最喜欢的Brioni西服，好像要去约会一样。
打野食吗？
从房间窗口望出去能看到教堂外的广场，有戴着宽边帽的妇人在喂鸽子，白色的鸽子时不时扑啦啦的飞起，一点都不怕人类。还有一些野鸟也会出来抢食，比温和的白鸽凶多了。
人类是为吸血鬼而存在的。
凤记冰比较烦心的是，明天要如何神气十足地说出这句话。被一个五岁的男孩子打击到了，他的心情自然不言而喻。
“你不去观光吗？”余轩洗了澡出来，他已经从外面玩累回来了。
“安小姐与苍沫凉子也出游了，她们好漂亮啊！就是身边总跟着那么多人，我想要跟她们握手都不好意思。”
“余轩。”
“嗯？”
“你知道……凌一秀是同性.恋吗？”
余轩擦毛巾的手一顿，“他们十多年前就出柜了，地球人都知道吧。”
果然，只有他不知道……凤记冰回过头来问：“是那个蓝柏冰吧？”
“对，没错。”
凤记冰托着腮，趴在窗栏上，窗外有人在赶野鸟，他们预计会在这个美丽的周边城市停留十天左右。
也可能会更久。如果有人演不好，一次又一次NG的话。
吸血鬼站立在塔尖上，迎风而立。听到教堂传来的辉煌音乐，从高塔上一跃而下。
影片上是如此潇洒。
现实是凤记冰吊着威亚下来，而今日的他仅仅是这个动作，要不是站的位置太偏、节奏不合、要不就是神态不行，吸血鬼的从容、冷静、妖异、邪气……通通不见！
这是凤记冰的第一场。
而他看起来因为没有表演经验，完全进入了不角色。
风满楼在旁抱胸看着，当凤记冰再一次被导演NG时，猛得攒起凌一秀的衣领，在工作人员缩脖子惊恐万分的目光下咆哮：“你如此看好的人？！”
一堆人惊恐万分，那可是凌……总……啊。
凌一秀微微用力推开风满楼，脸上似笑非笑。“第一次演难免会紧张。”
真的只是这样？
风满楼满脸怀疑地望向凤记冰，后者脸色苍白得紧，难道真是因为粉底盖厚了的原因？
“休息几分钟。”凌一秀扯下头巾，走到凤记冰面前，“好好演，别多想。”
化妆师过来补妆。
凤记冰仰起脸，任由化妆小妹将粉打在脸上。因为一个动作，从晚上天黑拍到半夜，拍了几十次，中途喝了几次水解渴。进组时也培训过，自己开拍前也练习过这动作。真上阵时，却完全不会演。
记冰知道，自己丢脸是小事。还会连累了提拔他的老板。如果侯经理也在这里，肯定要对自己的不敬业大发雷霆了——
自己没法把握的事，出乎意料的事，其实有很多。因为没有及时纾解，得不到任何解释而把其他工作人员拉下水陪他受冻，实在是连自己都觉得可恶。
可是越来越急，就越来越演不好。
导演这时喊：“小畜.牲，演好了就能洗去你脸上的脂粉了。我看你特不喜欢那些……”
凤记冰微微张开嘴。他现在想舔一下干涩的嘴唇都不行，上面又新涂了层口红……想洗去脸上的脏东西的心情也的确很迫切哪。
“来，拍了。”
凤记冰整了整思绪，过去。
“准备！”
“Action！”
穿着暗色的披风，吸血鬼像是有着致命诱惑，冷俊的脸上蒙着一层月色的氤氲。他只是莫测高深地站着，似乎能改变世界的步伐。
“停！”导演喊。
众人被喊得心惊肉跳，这次表现很还行啊！“衣角向上翻了，再来一次。” 工作人员吐了一口气，幸好这次不再是凤记冰的问题。
晚上没北堂晓的戏份，北堂一直在酒店的总统套房睡觉。时差倒得他特犯困，连续睡了十几个小时，直到第二日早上五点才起来。
刚起来就听他的经纪人说昨晚剧组其他人整晚都没回来。北堂晓惊讶了下，“那家伙果然是不行吗？”
他睡了一觉，精神好了很多，觉得有必要去片场看看。
皮恩诺的清晨还透着一股雾气，从剧组下榻酒店出来，才跨出酒店不曾料到会见到——“舅舅！”
24、秘密幽会
北堂晓完全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这种地方见到蓝柏冰。
“你这么早是去哪？”男人的肩头因为雾气而湿了呢衣。他说话也仿佛盖了层摸不着的雾，浑厚低沉，微微带点嘶哑。
“昨晚他们整晚没回来，看来进度不理想，叔叔也还在片场。”北堂晓说着，跟着蓝柏冰进入暖气充足的酒店。“舅舅怎么大清早会来这？你跟凌叔叔好久没见了吧？叔叔知道你会过来吗？”
男人脱下大衣，交给服务生。“昨天已经见过了。”
“啊？搞什么……秘密幽会吗。”北堂晓不满。
“幽会还要通知你？”
“切……老夫老夫了还搞什么地下情。”
二人极其出色，一路进去，负手而立的服务生都忍不住偷觑。年长者体格高大，容色慑人，只被捎上一眼就让人大气都不敢出，不怒而威的气势分明就是权力的象征。这是一位不简单的男人。
身边的少年神采奕奕，俊美无俦，这样的相貌在这个小城市实属难得一见。
年长者在一个背光的位子坐下。从这个角度能看到宽阔的背脊。但完全听不到他们在谈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