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我说呢，记冰刚下飞机就直奔商场买礼物，原来是要见他亲爱的阿姨来着。”童菲笑着插嘴，把礼物奉上。
凤记冰赶忙介绍：“林姨、单姨。这是我经纪人。”
林依兰看眼前的姑娘比记冰大七八岁的样子，人长得聪明机灵也很漂亮，笑道：“我们记冰也终于有经纪人了……”接过姑娘递上来的礼物，又说，“你一回来，第一看就是来看我们，我们也很高兴。还用什么礼物……”
“我看很多明星这么穿，就买了。”
“快里面坐吧。”
进屋的时候，凤记冰问闵姨在哪，单芯说她前阵子去旅游了，现在指不定在哪呢。
林依兰给记冰和童菲两人倒了茶，“我给于萱打个电话，让她也赶紧回来。晚上就在这里用饭。”
“林姨，不用了……于萱现在肯定很忙，我们坐一下就走。”
“记冰，如果没有你的话，也没有于萱今天。”林依兰就坐下来说话，说了些于萱的近况，似乎备受宅男欢迎。又感慨说“演戏虽然重要，嫁人也很重要的”。又问记冰的情况“外面好不好玩”，“有没有交到朋友”等。
凤记冰摇头，“每天吃鸡块汉堡和炸薯条吃得都腻味了。朋友倒是有，不多。”
“你拍的《七侠》上映，我们都去看了。演得真好！”单芯说，“你林姨看到后面都看哭了呢……”
“在孩子们面前就不要这么说吧。”林依兰老脸都红了。
说说笑笑，时间不知不觉也晚了，凤记冰起身告辞。林依兰一直要他吃了晚饭再走，记冰说还得回家。
林依兰拍了拍脑门，笑说：“瞧我这记性。记冰一下飞机就来我这，还没见过他父亲呢。也对，那改下次吧。”
从林依兰家出来，两人上了车。
凤记冰向司机报了地址。
“是不是也应该给凌先生买份礼物……”终于能回去了，童菲在车上显得特高兴。
“他什么都有。”
童菲一听凤记冰这话就垮下笑脸：“不能这么说吧？他给你买车买上亿的豪宅都毫不手软。你怎么能这么说……不过礼物也可以用说的，你可以说，‘爸，我爱你’……”
凤记冰愣了愣，“我知道他想要什么。”他放在膝盖上的手握了握拳，“可是我给不了……”
童菲看的手握紧了松开，松开了握紧，“我不知道该不该说……如果说出来能让你轻松的话，那我就说。”
“蓝柏冰他并没有想你妈妈死，他只是断送了你妈妈的前程。”
凤记冰转头瞪她，那是不可思议的眼神，他的眼睛仿佛在控诉“难道这还不够吗”，有抹浓重的讽刺。
童菲耸耸肩，“我想说的是失恋失业是常常有的，关键是看她要撞破南墙不回头呢，还是爬起来重新生活……我也曾经失业过。”
这些话对凤记冰来说可能过分了一点，就见他的目光越来越冷，“你还是不说得好。”他说完，车内的气氛立刻变得尴尬，谁也没再开口。
手机铃声解救了童菲，“是周廉。”她说。
凤记冰淡漠地接过手机，并不急着接电话，而是警告她：“以后别在我面前提姓蓝的”，完了才接起已经响了几声的手机。
是周廉让他过去，说有记者采访想请他帮忙。凤记冰结束通话后，毫不迟疑地对司机说：“转头去XX酒店。”
“不回家了吗？”
“有工作。”凤记冰说完闭上眼睛，开始靠在后座椅背上假寐。
是私人仪式的聚会，里面有和周廉关系熟的记者。在新片的记者会上凤记冰都没露面，想方设法联络总得不到响应。听周影帝说他已经回来了。有些机敏的记者立刻嗅到明天就是金幕奖揭晓日，凤记冰已经入围最佳男主角。赶在这个时候来，肯定是角逐“最佳男主角”有望了。遂跟周廉套着近乎让他过来，周廉心情似乎也颇好，真答应打个电话。
凤记冰一到，立刻被一群娱记团团围住了。
他还穿着来时的休闲西装，未曾换过。仅管如此，还是看起来仍然时髦帅气，在灯光下显得格调高雅。
记者们的问题可多了，问“明天有没有自信拿奖”、问“这次七侠备受观注，你有什么感受”，针对不同的问题，凤记冰不累赘地一一简略回答了。
还有个女记者发问：“请问凤记冰，你和凌一秀身份公开后，我们一直以来都认为你只演柏秀的剧本了。为什么不曾想和凌先生合拍一场呢？”时隔二十年，仍然有很多观众期待凌一秀重回银幕。
这时周廉的手搭上凤记冰的肩，“因为他需要一个男子气概的长辈。”他说完众人大笑，他自己也开怀大笑了。
虽然是玩笑话，也把在场的人都逗笑了。但凤记冰想到那天凌一秀不依不饶地问周廉是不是更适合当父亲的场景，赶紧说：“当初是周老师找我拍戏，有关角色是早就定好的。然后多亏有演艺圈老前辈的指导。拍摄过程充满了紧张和刺激，我也学到了很多……”
几乎是总结性的方言，记者们也懂得适可而止，凤记冰面对问题也稍微有了长进。
当晚结束后已经很晚了，就在当时的酒店，周廉给安排了住房。凤记冰也早感到又累又乏，就同意了。
“本以为你今天能见到凌一秀了。”童菲拖着皮箱，因为时差的关系她也快累趴了，脚步滞重。
凤记冰刚进房间，童菲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是北堂晓的电话。”
“说我早就睡了。”
“你怎么总不接他的电话？”虽然是童菲的手机，北堂晓似乎也知道他有了个经纪人，搞到了童菲的号码，不厌其烦地打过来。但每次只要知道是北堂晓的来电，凤记冰就让她说自己在休息，或者干脆让她挂了。童菲对他们的关系是百思不得其解。
“就照我说的办。”
童菲照做了，对北堂晓说凤记冰已经睡了，敷衍的几句话让她都觉得良心不安起来，甚至能感到北堂晓其实很清楚，只是憋着没发火而已。
挂了电话，童菲松了口气。看到手机屏幕有未接来电，“嗳，还有凌一秀的来电。要不要回电？”
“都这么晚了，明天吧。”凤记冰脱去外套。
童菲看了看凤记冰的背影，“那明天还要参加金幕奖颁奖典礼，你早点休息吧。”出去替他关上门。
凤记冰洗漱后倒头就睡了。头沾上枕，却睡不着了。
他并不是想把北堂晓排遣在外。曾听说北堂晓去洛杉矶的时候，梅仪也跟着去了。就像蚂蚁细细地咀嚼着心脏，凤记冰不舒服地翻个了身，浮想连翩地想了一会儿，才慢慢合上眼帘。
黑漆漆的舞台，一束光。凤记冰孤伶伶地站在台上的光束里，他的眼睛看着台下。
舞台底下满满的都是空位，就像一个个黑洞一样的可怕骷髅眼。剧场中央就除坐了一位女观众，她那苍老的脸孔正面无表情地和凤记冰对望。
场外有什么重大的咚咚声，像建筑工地在施工。
偌大的剧场就来了一位观众，凤记冰心情沮丧了，但仍然装出自我陶醉的模样引吭高歌，和着外面的施工声音显得无比凄凉。
一曲唱完了，女观众不耐烦地开口问：“唱完了吗？我还要打扫这里的卫生呢！”
鹅黄色的窗帘轻轻地随风飘动，凤记冰一头冷汗地惊醒过来。
他茫然地坐了一会儿。才想起是童菲白天给他讲的源自网络上看的一个笑话。当时只是笑笑，没想到睡熟了后会做这种可怕的恶梦。
“咚，咚……”那股厚重的让人心惊肉跳的声音又响了，仿佛他仍然置身梦境，凤记冰呆了半晌才想起来那是大声的敲门声。连忙揉了揉眼窝，爬起来去开门。
“敲你老半天了，怎么现在才起来？都快赶不及了！” 童菲一等他打开门就冲进来，“知不知道现在几点了？我们说好了去柏秀，让造型师弄头发换衣服，然后再去金幕奖颁奖现场的！”
童菲一看凤记冰还一副刚从床上捞起来的样子，头发还是翘的，痛苦地拍了拍脑门。做个头发也要三四个小时吧？
“你现在去洗漱，衣服我催人拿过来。”
“就这套吧。”凤记冰拎起椅子上的黑色西装，摸了摸稍微有点皱的地方，期望能弄平点。
童菲一把夺下，抖了抖他的西装：“你下飞机记者拍到你穿这件，你晚上跟周廉那会儿也是这件，你今天走红地毯也这件我就把头拧下来给你！当然你如果你要报复你老子，故意穿得破破烂烂地给凌一秀丢脸那我也无话可说。”
她说话不带气喘的，顿时让凤记冰有些迷惑，“你在说些什么。”什么报复？
“只是传说凯瑟琳?赫本是放下园艺工作赶到奥斯卡颁奖典礼的，她也没有任何修饰。”
“你终于对你的本职工作有点觉悟了！也关心起娱乐消息了。”童菲没好气地说，“但你的尽职不需要用在这种地方，这是一种错误。”
“一旦记者对你的造型乱写，谁都挽救不了你。还会给凌一秀丢脸。”
这最后一句话起了效果，凤记冰忙扎进洗手间洗漱一番。
十分钟后，他出来。房间多了几个人，还有几个大箱子。
“他们是谁？”
“周廉的造型师。”童菲来不及解释，“快。”
周廉的人怎么会过来帮忙的？也来不及多想，那几人也一轰而上，把凤记冰从头尾地折腾起来。
很快，吹风机的声音盖过了童菲重复着交待走红毯的注意事项。
凤记冰打扮完，出酒店的时候，周廉的豪华轿车正巧停在酒店门口，“一起走吧。”
凤记冰看了眼童菲，童菲指了指后面的车。“我坐其它车。”
车内并不是只有周廉，除了司机，还有一同前往的黎美芝。在《七侠》中影帝周廉和演女特务的黎美芝是搭档，今天是他们二人一组走红地毯。
周廉当日穿的是经典的黑色燕尾服。黎美芝则盛装打扮，火焰红唇，开领处薄纱设计，隐隐露出大片肌肤。鼓鼓囊囊的紫罗兰色礼服占据了大半的位置，还有些面纱绕到了周廉的膝盖上，有点暧昧不清。
凤记冰坐进了副座。
“致辞的话想好了吗？” 车子一路前行，两边倒退的建筑物。周廉问他。
“没有。”凤记冰愣了愣，周廉仿佛已经认定他会得奖。“真有机会走到颁奖台，那就随便说几句话吧。”
“随便？”周廉玩味地咀嚼这两个字，好大的口气。
凤记冰已经不像第一次那么在乎拿那个奖了。那时还是闵利诱惑他，“如果拿到最佳男主角”就告诉他父亲是谁。为了这个——就像吊在驴脑袋前的胡萝卜，凤记冰拼尽了全力，他是那么稀罕它。
但是，现在——因为不在意，所以随意。
车停了。一辆辆停下的豪车，依次走下出席当晚典礼的明星和大导演。
凤记冰步下车。疯了似的闪光灯下，微笑得体无懈可击。
红地毯群星璀璨，规模浩大。女星们的露肩礼服是怎么吸引眼球就怎么穿，各个争相斗艳气势十足。男女主持人在颁奖台上卖力介绍，轮到凤记冰了……
“紧接着走来的是，一度位居风云人物榜榜首，本次凭借《七侠》入围最佳男主角的凤记冰……”
尖叫声响起，凤记冰往观众席招了招手，白色收腰燕尾服令他更俊美绝伦，带笑的双眼亮若星辰。
走红地毯的时候还有个小插曲。
周廉和黎美芝携手走在前面，凤记冰是他们的后一位，隔着一段距离。因为当日有风，黎美芝头上还戴了顶复古的礼帽，估计要配合演出的19世纪风格。帽子吹向他的时候，凤记冰很自然地伸手接住了。
黎美芝回眸,一手勾着周廉的手臂，和周廉停驻脚步双双看他。
凤记冰走几步递上帽子，黎美芝轻启火焰红唇说“谢谢”，那一刻眼波流转，闪光灯噼啪作响。
就这么和黎美芝对视不到两秒的时间，还拍得清清楚楚的。
后被传得绘声绘色，什么电光火石眼波交会天雷勾动地火，女主角似乎更衷情于一身白衣的凤记冰，怎么看都像三角关系。为这事在公司也被柏秀的人拍得够呛，说半年不见长进了不少，知道怎么搏人眼球了。
不过此后周廉为黎美芝绅士地戴上礼帽，在红地毯上也好好表现了剧中“伉俪情深”的一面。
三人坐的是前排座席，接着看其他明星入场，欢呼声一波接一波。也意料之中地看
到了柏秀的几张熟面孔，风以薰朝他摆了摆手打招呼。
“这次入围最佳男主角的也有柏秀的人。，”
周廉坐姿优雅地看着前方，对右侧的凤记冰说：“你说……凌一秀会把奖给风以薰，还是给你呢？”
凤记冰愣了愣，“我不知道，这不是他能决定的。”
周廉笑笑，没再说话。
当晚《七侠》囊括四大奖项，其中抱括最佳导演，最佳女主角（黎美芝），周廉时隔几年再次封帝。揭晓“最佳男主角奖”获奖名单时，颁奖人对着名单低沉严谨地念道……“本次金幕奖‘最佳男主角’得主，凤记冰。”
凤记冰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自己的眼睛。心脏抖然跳快了几分，还是雀跃的。已经不知道为什么而兴奋了。
最佳男主角的颁奖嘉宾——大典特意安排凌一秀作为凤记冰的颁奖嘉宾。
104、喜欢的理由 …
《捕杀吸血鬼》是凤记冰的成名之作。像很多有名气的电影一样，往往两个男主角的电影会很失败。北堂晓和凤记冰拉开“最佳男主角”争夺战，最终以凤记冰失败告终，一夕间有人喻为寂寞的“烟花王子”。
然而，今天他得到了属于他的最高荣誉。
最佳男主角奖。
群众的欢呼声中，凤记冰走到了颁奖台。面对多日不见的父亲——乍见时意想不到的是在聚光灯下，那么多双眼睛面前，一瞬间稍稍有点手足无措。
凌一秀向他看过来，只是一个鼓励的眼神。从父亲的手中双手接过奖杯，凤记冰已经知道该怎么做了。
“入围最佳男主角已经让我很荣幸，能拿奖简直欣喜若狂。感谢评审们对我的肯定。在演艺的这几年，我碰到了很多形形色色的人，感谢一路走来支持我的人，感谢导演感与《七侠》剧组们，还有最感谢的是我最爱的爸爸。”说到这，凤记冰落落大方地和凌一秀拥抱了一下，掌声雷动。
“真是虎父无犬子。”身材高挑的主持人着缀亮片的礼服，十分迷人地笑说，“今天知道凌先生会作为颁奖嘉宾和我站在一起时，我是非常非常地激动，因为凌先生从小就是我的偶像。在这我想请问凌先生，儿子得奖什么心情？”
“比自己得奖还要开心。”
观众席发出笑声。
凌一秀笑容俊雅，气质沉稳。着单扣黑色西装，显得极端高贵。如果不是身边有活脱脱的凤记冰在，很难有人相信这个潇洒的男人会有那么大的儿子了。
“我也知道很多华人和我一样好奇这对父子。那我还想请问凌先生，当你知道凤记冰是你儿子的时候是什么样的心情？”
“我以前连自己都觉得奇怪的宽容，一次次容忍那个小男生。”说到这，凌一秀的笑意更深了，“当知道真相的那一刻——那种感觉，无法形容。”
“记冰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长大了，没看到他的成长很遗憾，我期待他今后的发展。”
凌一秀说这话的时候，凤记冰朝他转过脸，甜甜地一笑。
“谢谢，谢谢两位。”第38届金幕奖星光大道，身形相似的父子二人同台，现场掌声非常强大，也算本届金幕奖一景了。
当晚颁奖典礼结束后，凤记冰就跟随凌一秀回去。助手Ally送他们到了家，临走时说希望记冰明天能去公司，公司的员工给他安排了什么庆祝活动，顺便帮他洗尘。
凤记冰说：“好”。
一进家门，保姆迎出来吁寒问暖，说先生一直记挂小少爷拍戏进度，现在总算回来了。凌一秀放下他的行礼，也说：“回来了也不先看看你爸，你知道我有多生气吗？”
“没看出有多生气……”凤记冰摇了摇头，脑袋立刻被固定住了。
凌一秀的吻落在他的额头上。凤记冰微微愣怔，吻落下的角度有点偏，他这才父亲吻的是受伤的地方。虽然已经没有痕迹，但就算他在外面，父亲也全部知道。
“爸。”凤记冰挽住他的胳膊，感动得要落泪。
“去洗澡吧。”凌一秀笑着推了推他。
凤记冰一路风尘仆仆，头发上也因为参加颁奖典礼打了太多摩丝，立刻笑嘻嘻地说：“好啊，不过身上的这套礼服是周廉给的，我明天还得去还他钱。”说着去了浴室。
保姆福婶准备了浴袍，拿进浴室的时候，凤记冰装作不在意地问：“福婶，蓝柏冰有来过吗？”
“没有，一次都没看到。”
“那我爸有去那边吗？”
“先生每天都有回家。”
或者，爸爸知道他会问什么，已经交待保姆该如何应答了，凤记冰想着。但当他听到哪怕他不在，父亲都一个人住在这时，仍然高兴极了。
洗过澡出来，马婶和福婶已经准备了宵夜。
凌一秀正手里拿着奖杯，在大厅内走来走去。他的外套已经脱了，衬衫袖口卷在手肘处，是外面的人从未见过的居家男人味道。看到记冰从楼梯上下来，笑问：“你觉得摆在哪里显眼，或者是你自个儿的卧室？”
“爸，这个奖你真得觉得是我应得的吗？”凤记冰垂首走过去。
凌一秀看他似乎不是显得特别高兴。“当然。你抱病进行拍摄，所有人看到了你的努力。”他不知道记冰曾经那么执着于“最佳男主角”这个奖，也只是为了找出爸爸是谁。
“爸，谢谢。”凤记冰抬起头，“你也是我崇拜的人。”
凌一秀搂过他，欣喜于看到凤记冰一点点的改变，他以前总是羞于表达的，总像钻在自己的壳中。半年不见，胆子慢慢变大了。
“就摆在你卧室吧，”凌一秀拍了拍他的背，欣慰地放开他，“快吃东西吧，吃完就去休息。”
“嗯。”
第二天，凤记冰进公司的时候，Weave等职员给他开香槟庆祝。恭喜他荣获最佳男主角奖，同时庆祝凌一秀以凤记冰的名义正式成立基金会。
童菲一早就在公司了，她一就职就去了凤记冰的拍摄现场，这也算是第一次面对公司的员工，彼此熟悉，和Weave他们交谈甚是愉快。
侯娴镁端着酒站到凤记冰身边，看到童菲说起话来妙语如珠，说道：“她似乎对这份工作做得很出色，当初面试时凌总还差点把她刷掉。”
“侯经理，为什么？”凤记冰打出问号。
“因为以前她做过对头公司黄易天的秘书。”
凤记冰侧头看正与人交谈的童菲，“……哦。”
……我也曾经失业过。
原来如此。
郝导打了电话过来找凤记冰，说是她和周廉让他过去一趟，有事商量。凤记冰自己想着也要找周廉还钱，就在庆祝会结束的时候过去了。
童菲看到他出去，立刻也跟着他出来了。
两人走到公司门口的时候，凤记冰发现自己忘了拿车钥匙，想返回去拿。
“用我的吧。”童菲晃了晃自己的钥匙，她也有车。虽然是极普通的小车。
突然，凤记冰眼睛一亮。童菲的钥匙圈里有个Q版的吸血鬼美贝，当年的吸血鬼的确感动了很多观众。
他笑了笑，正想说话。这时，大门口有辆车飞快驶过来，嘎然停在两人面前。
“凌小少，一起吃个饭吧。”
目前正追求范琪月出资捧她拍电影的富二代小开摇下车窗，摘下墨镜，“我已经不是第一次邀约了。”
“谢了。我刚填饱肚子，现在满满得胀得难受。” 凤记冰面对一些陌生人说话已经不用搜肠刮肚，变得能应付了。
“那你去哪，我送你一程？”
凤记冰想了下，“也好。”
这车上的人两男一女都没料到凤记冰会爽快答应。富二代立刻笑哈哈地亲自下来，请两人上去。
车是加长型的，凤记冰见童菲无论如何都要跟来，就随了她。
后排同坐的还有个小妖精，不超十八岁的样子，不知是哪来的嫩模，车内尽是她香奈儿的香水味。
“凌小少这是去哪？”
凤记冰摇下车窗说了地址。
小美女喋喋不休地开始攀谈，说身边有多少小妹妹是他的迷。还拿着手机对准凤记冰要拍照，单独拍了几张后又要求合影，就被坐在中间的童菲隔开了。
车开上交互式立交桥时，富二代吹了声口哨。起初是注意一辆豪车，结果看着看着怎么觉得那么眼熟。
“这是蓝柏冰的车吧？”
凤记冰微愣。往窗外一探头，果然是蓝柏冰的车。蓝柏冰以前一辆车被凤记冰撞毁后，仍然换了辆蓝色的宝马。
“你们不对盘吧？全香港都知道……要不要玩玩他？”
“开什么玩笑，记冰才不会……”
“好啊。”凤记冰淡淡地应允。
“什么？！”童菲没想到他这么沉不住气。她坐直身体，立刻神经紧张起来。“不能这么做！”
这富二代虽然跟蓝柏冰没有过节，但他现在是柏秀的常客，为了讨好柏秀的小少爷也打算无所不用。此时立刻调整方向盘，故意开到蓝柏冰的车后，重踏油门猛得“亲”上去！
车子与地面瞬间发出吱嘎的车胎摩擦声，童菲被这一撞击弄得反胃想吐。小嫩模也极力尖叫，但那是因为刺激而发出的亢奋尖叫声。
“不行！”第二次撞击要开始的时候，童菲慌忙叫道。
凤记冰抓住童菲的手，按在自己膝上。
他的目光看着窗外，也许这么做，心底的愤怒就会一点点释然也说不定……
人总是会枯竭的，也不会一直怨恨下去。但是那日他站在柏秀大楼上的心情是一刻没忘。
我被人排挤时，几乎与全世界为敌的时候，我都想就算死也要拉上你。不，这一些都不够，我要你尝够我当时的滋味。你在乎的东西他不属于你。
童菲被他抓得手疼，立刻明白他此刻灵魂深处到底在怎样的做挣扎。但她无论如何都不希望他再错下去，“你再这么做，凌总会对你失望的。”
“别老拿他压我。”凤记冰大声说，车窗灌进强风，让他的声音变得支离破碎。
“那你别让我失望。作为你的粉丝，别让我失望！”
那辆蓝色宝马早就有所觉，第二次避让开了，车主同时在踩刹车。一瞬间富二代的车反而超前了。
“操！”富二代骂了一声，会被看到脸。但马上又释然了，反正算帐也不会找他。立刻，他像嗑了药一样兴奋地摇下车窗，向蓝柏冰的车发出示威似的怪叫。
就在这时，蓝柏冰的车也追上来了，两辆车变成了并驾齐驱。
凤记冰看到副座的人，犹如当头一棒，“北堂晓？！”
北堂晓正一手拉车顶扶手，同样锁眉望出来。当看到凤记冰的时候，脸色也变了。
至从捕杀II后北堂晓主就没演戏，一直同他的乐队专心于作曲，金幕奖也没有他出席，凤记冰没料到会在蓝柏冰车内看到他。
“停！”凤记冰顿时有些慌神，身体前倾跃过前面司机座椅，想让方向盘往右打。
“喂，你这样很危险！”
本来很亢奋的富二代吓出一身冷汗，小美女的尖叫声变得极端惊恐。两辆车正到分岔路口，富二代只好按照凤记冰的意思连忙往右拐。至此，两辆车往不同的方向前进。
凤记冰闭上眼帘，仿佛累极了似地瘫在后座，“回去。”
“什么？不是还要去……”
“不去了，回公司。”
105、完结 …
“你奶奶要过来，知道你回来了硬是要来看你。现在快到机场了……”凌一秀说，见凤记冰到他办公室后一直一声不吭，不安地在他眼前走来走去。“我得去接她……嗯？你心里有事？发生了什么？”
凤记冰立刻停下脚步，猛摇头。
“那我走了。”凌一秀摸摸他的脸，“她来公司会惊动员工，我会直接把她带到家里。”
凤记冰又点头，“爸，你开车小心。”说完，又想到什么，心虚地牢牢闭上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