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有钱房东的装穷日常 作者:红罐乌苏
房东从小就不喜欢他的名字,但长大后他才知道做一个房东到底有多爽。衬衫短袖大短裤,再加一双人字拖,没事送送外卖,做网约车赚个小钱。每月固定收租,来钱轻松又快活。
这躺着赚钱的生活一度让他觉得这个罪恶的职业就该写入刑法。
然而这美好的日子突然在某一天迎来了转折。
他莫名其妙进了局子。
理由是扫黄。
房东:hello???
贺庭屿某天晚上去给自己加班的大哥送饭,刚好遇上扫黄抓了一批人。被抓的人顺着墙角蹲了一排,一个个脸上悲苦万分,丑态百出。
看着最角落那个长相俊秀却摆个臭脸,一脸漠不关心咬着糖棍的眼熟家伙,贺庭屿心想:
长得人模狗样,竟然是个欠教育的小混混。
——
贺庭屿见房东的第一面是在自己家门口,身穿汗衫短裤大凉拖的男孩骑着小黄车,递给他一份温热的外卖。裤子上破了的大洞,以及男孩本该上学的年纪给他留下了深刻了印象。
贺庭屿见房东的第二面,是在停车场。他掏出钥匙一按——
铃声响了两下。
一声来自他的奥迪,另一声来自旁边的凯迪拉克。
传说中的浴皇大帝。
第三面,走出校门的贺老师一眼就看见了校门口熟悉的车,和车顶上的一瓶水。
贺老师终于决定上前行使自己教书育人的职责。
然后,对面的男孩掏出了一箱水。
“一瓶两块,要买扫码,这瓶开过。”
本文又名《奥迪车主与凯迪车主不得不说的二三事》
主攻1v1,人狠话不多的傲娇酷哥攻×表面谦和绅士实则闷骚熟男控制欲强受
房东×贺庭屿
——
正文:
开门!扫黄了!
至尊皇朝。
一家金碧辉煌的洗浴中心。
二楼,一间开着昏暗灯光的房间内断断续续的响着些窸窸窣窣的声音,时不时响起的噪音让房东下意识的皱眉,有些烦躁。
怪了,隔壁那家经常晚上放音乐的不是前两天搬走了吗?怎么还是这么吵?
“喂!醒醒!”
“别动!都坐着别动!”
房东再次皱起了眉,在昏沉的睡梦中翻了个身,下意识地想拉起被子捂住耳朵来抵挡这突然爆发的噪音,却摸了个空。
好像有点不对,他这是在哪?他的被子呢?
“啧,还睡呢?醒醒!”
熟悉的声音再次在耳边响起,还没等房东彻底清醒过来,就感觉有人用手猛晃了自己几下。
这下就是再困倦的人也该醒了。
在一片漆黑中,房东眯着眼清醒过来,下一秒就感觉自己脸上似乎盖着什么东西,痒痒的,感觉有点呼吸不畅。
啧了一声,怀着被人打断好梦的烦躁,他一把扯下了脸上的东西,头顶一盏小灯微亮着,暖黄的灯光瞬间倾泻而下,刚好照在他脸上刺激的睁不开眼。
“什么东西……”
房东定睛一看,原来是一条白色的毛巾。
他皱起眉,但是为什么在他脸上?
“睡傻了?坐着别动,接受检查!”
熟悉的声音再一次响起,房东顺着看过去才发现这小小的一间房,竟然挤进来了好几个大汉,个个举着大手电,把这房子都照亮了许多。
“……”
房东抓着毛巾的手一顿,他这才想起来今晚因为开车太晚,所以他就在路上随便找了家看上去正规些的洗浴中心,进来按个摩顺便休息一会儿,免得疲劳驾驶出问题。
所以……这是在做什么?
不会是他想的那样吧……
房东刚刚睡醒,又被手电的灯光晃了一下眼睛,一时间眼前模糊不清,眯着眼迅速巡视一圈,发现整个房间里除开穿着警服的人之外,就只有他和隔壁床一个穿着浴袍的男人,除此之外再无别人,于是悄悄的松了一口气。
应该只是例行检查,跟他想的一点关系也没……
下一秒,门边的衣柜里就钻出来一个衣着清凉的女人,身后还跟着一个同样穿着警服的男人。
等等!这是从哪钻出来的?
房东略有些震惊地瞪大了眼,但因为那个女人还站在那边,他只能移开了视线。
“……”沉默片刻后他看向床边叫醒自己的人,眼前晃着一个白花花的光圈,依然看不太清,不大耐烦地皱眉说道:“我是无辜的。”
“我今天第一次来这里。”
正在翻他床边垃圾桶的男人头也不抬地回道:“哦,这你说了不算。”
他见怪不怪的继续说,“毕竟很多人都这么说过,你旁边床那个兄弟也是这么说的。”
“贺队,找到了。”这时另外一个警察喊了一声,他看起来刚刚查完另一个垃圾桶。
被叫做贺队的男人也没想到有这么巧,他微微一顿,抬起头看向房东,“好吧,隔壁那个目前看起来似乎不太清白。”
言下之意,你这借口不行,甚至嫌疑更大了。
房东脸色扭曲一瞬。
贺元良仔细看了看房东的脸,骨相立体,眉眼深邃,头发很短,几乎只有一层发茬,长相很优越,或许是皱着眉的缘故,总觉得带着点凶戾气,又有点轻浮的痞坏。简单来看,是种不太正经的长相,坏的和现在的场景有种相得益彰的感觉,好像他就合该被抓似的。
而且看上去很年轻。
贺元良微微皱眉,“你今年多大了?还在上学?”
学生出来嫖的他也不是没见过,对于这样的人他总是要更加愤怒和遗憾一些。
在他心里,这样还在上学的年纪,接受过良好教育的学生,本应该怀揣着内心的无限勇气与激情去看点世界上干净的,浪漫的,有趣的事情,在梦想和热爱还未被消磨的当下,去体验些更加值得体验的,而不是这么早就踏入泥潭,沾染上这些会逐渐侵蚀掉内心净土的东西。
“……大学毕业有两年了。”房东冷哼一声,他明明是清白的,此刻却被人怀疑是来嫖的,心里有点不高兴,并且完全表现在了脸上。
他上学早些,今年刚刚23。
贺元良有些惊讶,“好吧,身份证拿出来。”
房东默默掏出身份证递给他。
这时衣柜旁边的那个女人似乎被一个警察带出去了,于是房东终于可以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将视线瞟了过去。
衣柜里竟然有个洞!
头一次遇上扫黄现场的房东显然不知道这种场合一般都四通八达,没准什么地方就藏着个密道供人偷偷跑路,于是他深深的震惊了。
贺元良看完身份证抬头,就见面前的男人正瞧着衣柜里的大洞发呆。
看着房东痞帅的脸上出现茫然又震惊的眼神,瞧着单纯了不少,他倒是对房东刚刚的话信了几分。
当然,最主要的还是因为现场没找到什么东西,比如某些使用过的计生用品。
“手机拿出来。”
房东回过神,默默掏手机。
见他眼神多了几分警惕,贺元良解释道:“只是看看你的转账记录。”
房东哼了一声撇开眼。
贺元良大致翻过记录,也没发现转账记录,看房东的眼神再度温和了些,“抱歉,因为你跟他一间房,所以还是先跟我们走一趟,例行询问过后没问题的话,不会有事的。”他指了指在旁边抱头蹲下的男人。
一般这种事都会在像是单人间这样比较私密的地方发生,双人间比较少见,但也不是没有,兄弟组团的也不少,所以对于房东和另一个男人之间的关系还要进一步核实。
他们要是认识,那房东大概率就属于“嫖|娼未遂”,一顿批评教育也是跑不了的。
房东换上自己的衣服,看着旁边蹲着的兄弟犹豫着自己是否也要蹲。
“你就坐着吧。”贺元良瞟了他一眼,见人挺配合,也没真的发生点什么,宽容不少。
房东心情好了几分,他是不愿意像个犯人似的蹲着的,看着就丢人。
等到了局里,被拉回来的一车人排队等着做笔录。
房东蹲在墙角,看着对面的墙壁发呆。
不经意间他想起今早出门前算的一卦,撇撇嘴。那老头明明告诉他最近几天都会有好运,结果白天去剪头发剪毁了,最后只能全剃个完美符合高中形象管理条例的发型也就算了,晚上什么也没干还被连累抓了进来,这哪算什么好运,简直就是倒霉到家。
正想着,眼前就走过了几道人影,房东看着从自己眼前经过的几双皮鞋,在几双沾着灰尘的鞋子里,一双擦的锃亮的皮鞋就格外的突出。房东早就想换个姿势活动一下酸痛的脖子,于是顺着这双鞋看上去,却不想看见了一张似曾相识的脸。
刚刚在洗浴中心灯光有点暗,他看不真切,现在这么一看,这个人长的……
啊,这样的话也不能说是完全倒霉。
房东的视线就像他的人一样充满了压迫感,贺元良正打着电话,突然目光一凝,低头朝视线的源头看去。
“是你啊。”他一顿,目光柔和些许。
还真是个硬茬子。
那一瞬间,刺到他身上的目光存在感实在太强,浑身的肌肉下意识的紧绷,哪怕是确定了目光的来源,也没让他彻底放松下来。
贺元良的视线在房东浑身的肌肉还有那身看着有些廉价的花衬衫上溜了一圈,得出一个结论。
这样的人,如果某天因为打架进来了,他也不会很惊讶。
都说相由心生,就房东那张充满压迫力的脸还有颇具侵略性的视线,就能让人知道这人的脾气必定不怎么好,戾气太重。
而他的身材也给了他这份底气。
看着就是个能打的,绝不会吃亏。
这样的思绪也只是在贺元良的心里一闪而过,他只是职业所在,会对看起来有危险的人下意识的警惕些,但本质并不是个以貌取人的人。
坏,大多都是隐晦的,如果所有的坏人都把坏字写在脸上,也不会有如此高的犯罪率了。
好人往往将清澈写在脸上,而坏人惯于将阴暗藏在心底。
这样的贺元良见得太多。
正想着,他就发现房东站起身朝他走过来。
嗯?
贺元良微微一顿,站在原地没动,对手机那边的人轻声说:“你待会儿想来就来吧,我现在还有点事,先挂了。”
刚一挂断,房东便已经站在了他面前,低沉的眉眼此时明媚不少,唇角微微上弯着,于是凶气便尽数转化为潋滟的不羁笑意,上挑的眼尾弯出一个好看的小钩子。
清澈的嗓音响起,“能加个微信吗?”
他听见房东这么说,语调倒是沉稳,显得长相也没那么轻浮了。
“?”贺元良挑了挑眉,他还是头一次扫黄抓了人,遇见问自己要微信的。
然后房东在自己身上摸了一圈,什么也没摸出来。
他插进裤兜里的手顿了顿,后知后觉的想起来自己的手机现在恐怕还在面前这位身上。
“嗯……”房东抬眼错开了贺元良的眼睛说道:“待会儿问完话把手机还我之后,我们能加个微信吗?”
贺元良自然知道他掏不出来手机,但他什么也没说,只是站在原地看着,有些好奇的问:“为什么呢?”
他还记得半小时前在洗浴中心时,房东对他可还不是这个态度,凶的跟什么似的,这会儿倒是反转了。
房东抿了抿唇,“没什么……你和我认识的一个人长得很像,挺有缘分的,交个朋友。”
他看着贺元良的那张脸,几乎是瞬间就想起了小时候救过自己一命的人,一时间有些恍惚。
原来有些人平时不会轻易想起不是忘记了,而是渐渐深埋心底。就好像少年时遇见的足够惊艳自己一生的人,在时间的消磨下他的面容变得模糊,身影逐渐消散,却在你以为自己已经忘却的时候,冷不丁的又回忆起来,然后发现自己热情依旧。
“也不叫你白加我。”房东看他好像没有同意的意思,特高冷地又加了一句,“我经常去按摩的。”
“再遇上这样的事儿,方便我找你举报。”
言下之意就是,加我不亏,给你送业绩。
他们说话没避着旁边的人,那些同样靠墙蹲着的一溜人都是结结实实因为扫黄被抓进来的,人证物证齐全,其中绝大部分都是惯犯。
他们听了这话,就如同听见有人要抄他们的老家一样愤怒,顿时对着房东怒目而视。
房东也从来不是个会吃亏的人,同样阴狠的看了回去。
他不笑的时候,面相和气质都很凶悍。像是老虎,悠闲的时候瞧着懒散的很,眯着眼什么都不上心的样子,一旦带点凶气,便让人下意识胆寒。
那些大腹便便目光浑浊的人哪能和他比,就身材上来说,孰强孰弱便一目了然,更别说气质与长相上的差距。
房东仅仅只是不含恶意盯着人的目光就足够让贺元良这个治安大队的队长警惕,现在更带几分凶悍的视线扫过去,没一个不怵的,顿时刚刚还气焰嚣张的一众人顿时变得偃旗息鼓,缩头缩脑像个鹌鹑。
“好啊,如果你真没犯事的话。”贺元良眯着眼侧身挡住了房东,他穿着制服的杀伤力犹比房东还要强些,这下就连心里还有些想法的人也默默低下了头。
贺元良很清楚这些人里面必定有些是浑不怕的,一时的避让不代表他们就没有坏心思,没准心里就在盘算着怎么报复房东这个“不合群”的年轻人。
他同意也是为了给房东上一层保障,手机里多个能联系的官方号码对这些人来说是个不小的威胁,就算要动手也得仔细考虑一番后果。
“哥,我给你带饭来了。”
一道温润的嗓音打破了现场有些凝滞的氛围,房东好奇的看过去,然后不感兴趣的收回了目光。
一个气质温文尔雅,看上去一丝不苟的男人,没什么意思。
在房东的眼里,有意思代表着能处,要么最后是兄弟,要么处成仇人。至于这样没意思的人,那都是和他八竿子打不着的人物。
而且听称呼这两人应该是兄弟,只是看上去似乎并不太相似。
他只知道贺元良同意加他的联系方式了,房东微微勾唇,双手握住了贺元良空出来右手道:“等我出来。”
郑重的态度和笑起来的脸硬生生的将此刻的情景染上一丝深情。
被无视的贺庭屿依旧保持着得体的笑容,视线在房东脸上一扫而过。
啊,是他啊。
“浴皇大帝”
等贺元良进了房间后,房东又原模原样地蹲了回去。
经常来这里送饭的贺庭屿见贺元良还有工作,于是拎着饭轻车熟路的进了办公室。
进门之前他又转头看了一眼,在灯光的阴影之下,房东的侧脸显出几分冰冷的锋锐,薄唇微抿,整个人有点漫不经心和阴沉桀骜混合的复杂感。一双暗沉沉的眸子虚无的盯着前方,压迫感十足,灯光照映在他的瞳孔上,犹如旷野中燃起的两点野火。
“贺老师,你今天又来给贺队送饭啊?”办公室这会儿还剩一个人没走,看着很年轻,见贺庭屿过来也是见怪不怪了。
队里的人都知道贺元良有个弟弟,在S大当老师,据说还是什么教授,经常过来给加班的队长送饭,他们都很熟悉。
对于这样的知识分子,无论什么职位什么年龄,他们一律尊称为老师。
“是啊。”贺庭屿笑的温和,看上去非常的好相处,“对了小张,我能问问外面那些人是犯了什么事进来的吗?”
他讲话不疾不徐,语调都带着股风轻云淡的味道,令人如沐春风般舒适,迅速便拉近了距离。
“害,”小张撇撇嘴,很是不屑,“今晚上接到举报,那些都是扫黄抓回来的。”
对于那种人,他们都看不上,每次通知家属的时候听那群不三不四的人找各种理由就够让人烦躁的。
“那地方看着还挺正规,估计是同行举报,”小张叹了口气,随即又笑了两声,“不过好在今晚不用我做笔录。”
扫黄抓回来的人,笔录过程最是难受,要细节到用了几个套,做了几次,一次多长时间,多少下都要问清楚。
对着那群下三滥的东西,做一次笔录能恶心的他三小时吃不下饭。为了不影响到贺庭屿的心情,这些腌臜事小张也没细说,只又打了个招呼,就去做自己的事了。
贺庭屿嘴边的笑淡了几分,眉间也隆起一道淡淡的痕迹。
竟然是因为这种原因吗?
他回想起第一次见到那人时的样子,一边觉得可惜,一边又觉得有些难以接受。
但人性最复杂,亲近的人尚且不能完全了解,更何况他这个只见了一面的人。
有些人在外面乱搞,家里单位照样瞒的好好的。在外是可靠的丈夫和员工,或许周围人还对他赞赏有加,装的一副翩翩君子的样子,实际上都不知道进宫几次了,只要有人配合,谁都不会知道。
得益于贺元良,贺庭屿对这些人倒也有些了解。
真是可惜……
贺庭屿抬手捏了捏眉间,倏地又想起刚刚的场景,好不容易消下去的痕迹又隆了起来。
蹲着发呆的房东倒是找到了新乐子。
他余光瞥着刚刚做完笔录出来,蹲在他旁边的人,越看越像刚刚在洗浴中心自己隔壁那兄弟,观察一会儿之后,他确定了。
这人就是连累他今晚被抓的罪魁祸首!
自己乱搞也就算了,胆子竟然大到跟陌生人一个房间。
还他妈拿毛巾把他脸盖上!
“喂,”房东眯着眼,看起来十足的危险,“刚刚和我一个房间的就是你吧?”
说着,他还捏了捏拳头,骨头发出“咔咔”的响声。
那人就是个身材微胖的中年男人,长相看着还挺老实,是个秃头,此时冒了一脑门的汗,看起来就像颗肮脏的卤蛋。
房东一想到就是这人睡在距离自己两米的床上乱搞,没准盖他脸的毛巾还是这人用过的……想到这,他的目光中更添一分嫌恶,拳头捏的梆硬。
妈的真恶心!亏他还专门要了间双人间。
房东火从心起,表情看上去更凶了,整个人看上去像是下一秒就要怒起暴打他两拳一般。
旁边的男人哪见过这阵仗,脑门上的汗更多了,闻言迅速的离房东远了几步,看着他的表情称得上一句惊恐。
“……你要干嘛?”他说话还带着颤音,眼神乱瞟,直到看见不远处的警察才安稳一些。
房东嗤笑一声,骂了句“怂货!”
都敢在陌生人眼皮子底下找刺激,这会儿又怕成这个样子,又脏又没种。
或许是他骂的那一句让中年男人有了什么不好的联想,只见他浑身抖了一下,汗都不敢擦,迅速起身就跑到队伍最后面不动了。
那边正好有位警察先生。
“你干什么乱跑?”
“对不起,对不起,但是他要打我,我不得不跑啊!”那人哆哆嗦嗦地说道。
那个警察瞪了他一眼,正想说在这哪有人敢动手,随即就和房东看上去有些阴狠的视线相对了。
“……”他收回了视线,咳了一声,“那你就安安静静待这,别再瞎跑了。”
跑的远了他可不确定能不能来得及阻止。
看着那头警察警惕的眼神,房东也收回了视线。
虽然那人很恶心,但他并不想闹事,他还要等着加上贺元良的微信。
本来就只是想吓唬他一下,没想到这么不禁吓。
房东的眼神中又多了点嫌弃。
笔录很快就轮到了房东。
他一进去就看见了贺元良。
经过对那个中年男人的问询,基本已经可以确定房东是无辜的,于是贺元良看他的表情称得上和煦。
“行了,坐吧。”
房东依言坐下,开始称述自己今晚的行程。
“我今晚开网约车接到个单,距离我家有点远再加上时间不早了,我觉得有点困,所以就想找个洗浴中心按会摩,休息一下再回家,免得疲劳驾驶出问题。”
“再加上我经常开车,所以时间久了身体总有些僵硬不舒服,平时去的那家是个小型养生会所,十点钟就关门了,所以今天路上刚好碰上,我又困,所以就准备进去做个按摩……”
“……这环境我是看着挺正规才进去的,而且毕竟是不熟悉的店,为了以防万一,我还专门要了个双人间,中间没忍住睡了一会儿,一醒来就看见你们了。”
他的经历可以说是简单的可以,纯粹就是运气不好,被连累了,所以贺元良在问了一些细节之后也没难为他。
“行,外面拿了手机你就可以走了。”
房东没动,抛去一个询问的眼神,示意他答应自己的事还没办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