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可惜两套材料做坏了。”房东说。
“为什么这么赶,饭都不吃了?”贺庭屿不太赞同地说。
房东就是仗着自己年轻,作息不规律的后果还没体现出来,才这么放肆。
他思考着以后不在一起吃饭的时候,都得提醒一下房东。
“我想明天去趟福利院,把这些东西给他们。”房东说着,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上次答应他们的,下次要教他们叠小兔子。”
“折纸先放放,明天就送个草兔子吧。”
贺庭屿目露无奈,表情稍松,“好吧,下次记得吃了饭再做。”
“不过福利院里的小孩不是只有十五个吗?”
房东笑着说:“对,所以两个给小舒姐小平哥他们带去,”他指了指两只明显是一对的兔子,“还有一个送齐商吧。”
贺庭屿听见齐商的名字本来就有点不舒服,结果听见剩下的那只兔子竟然不是给他的之后,贺庭屿更不爽了。
他指着那只格外让他厌烦的兔子,语气不详,压迫感十足地道:“齐商都有,我没有?”
“我比不上他?”
考试前的复习
“啊?”房东露出诧异的表情, 挠了挠头一时间有点手忙脚乱的样子,“呃……这,不是, 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比划了一下:“可是,你是跟我一起去的呀?”
“我以为……一起去的话,就不需要纪念品了?”
在他看来, 和朋友一起去一个景点, 买了纪念品当然是默认不需要再送给这个朋友的。就好比在景点买了个挂坠,同行的人虽然没有买, 但一般也默认不需要送, 因为大家都是一起去的,不需要再送纪念品。
但是如果贺庭屿真的很在意这个,倒是他思考不周了。
“……”贺庭屿捏了捏眉心,的确是这样,是他不够冷静想岔了, 但是草编这东西好像又有点不一样,尤其是被送的人里面还有一个齐商, “抱歉, 我只是觉得这是你亲手编的……”
房东心里有点乐又有点高兴, “早说啊, 早说我也给你编一个了。”
“不过也没关系, 回头送你个别的东□□一份的。”他笑着拍了拍贺庭屿的肩膀,“别不高兴了。”
贺庭屿抿了抿唇,绷着脸狡辩:“我没有不高兴。”
“嗯嗯,我知道了。”房东随意点了点头, 体贴的没有戳穿贺庭屿强行挽尊的话,却让贺庭屿表情更僵硬几分。
真是活回去了。
贺庭屿无奈地想。
“齐商……和你很熟吗?”他还是没忍住问出了口。
“嗯?还好, 我们认识好多年了。”房东只以为贺庭屿是对他的朋友有些好奇,随口道。
认识好多年?贺庭屿不大舒服地皱了皱眉。
第二天房东拎着他一整筐的草编兔子去了福利院。
贺庭屿刚刚收假,手下又有几个新学生要带,工作很忙就没和他去,只在出门前叮嘱房东要带件外套,天气预报说今天降温。
房东本来没想带的,他出门时就穿着长袖圆领薄卫衣,对这个季节来说已经够用了,他还是个火气旺盛的年轻大小伙,压根就用不着再加衣服。
结果他的倔强在贺庭屿的强硬下败了阵,出门时抱着贺庭屿硬塞进他怀里的衣服,房东不以为意地看了眼晴空万里的天,深觉就连贺庭屿的高知分子也会陷入天气预报的骗局。
房东到了门口,依然是姚岚出来接待。姚姐一见他就亲热地接过了房东手上的塑料筐,说什么都不让房东拿,边走着还边打量房东,嘴里说着“不错,很精神”之类的话,听的房东都要不好意思了。
“今天怎么只有他们几个在?”房东进了房间,看了一眼明显少人的活动室问道。
姚姐笑了笑说道:“那几个今天被带去医院治疗了,还和以前一样,例行治疗。”
房东恍然道:“对,今天是去医院的日子,我都忘记了……”
福利院里的孩子一大半都是有些疾病的,有治愈可能的,福利院都送去医院治疗了,有些孩子每周都要固定去复诊,就定了一个统一的时间。
“不该今天来的。”他蹙眉道,面上流露出有些后悔的表情。
“没事,等他们回来了,我代为转达也是一样的。”姚姐安慰道。@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房东依旧皱着眉,礼物这东西,就要亲手送才有意义,转手他人的总会丢掉点什么,显得很没真心,尤其对于这些从小就在福利院长大,本就心思敏感的孩子来说,亲手送的和托人转送的差别很大。
“我还是等一等吧。”房东果断决定鸽了下午的外卖以及代驾工作。
“他们情况怎么样了?有好转了吗?”
姚姐正了正神色,像是汇报工作进度一般,“都还不错,比以前要好一些,福仔现在能清楚的表达一些日常用语了,再过一段时间,他或许就能像普通人那样生活。”
福仔是一个天生耳聋的男孩,福利院出钱给他植入了人工耳蜗,现在正在学习说话的阶段。
“那就好。”房东微微一笑,表情轻松了很多,“有需要就告诉我。”
姚姐抿着唇微微躬身,“好。”
这家福利院是房东和民政局合办的,资金来源里有很大一部分是他爸妈留下的遗产,当年火灾的意外发生之后,他舅舅回来了一趟,接手了后续的相关事项,对于他爸妈留下的遗产和公司,找了专人负责,经营的还不错,一直到现在还有不少的盈利。这也是他申建时提供的主要资金来源。其他的资金主要有三个来源,财政拨款、慈善总会资金、以及社会捐助,大部分都用来维持福利院的日常开销和给这些小孩治病。
对于姚姐来说,房东无异于是这家福利院的贵人。
中午房东给贺庭屿发了消息说自己不回去吃了,在福利院和工作人员一起吃了午饭,又等了一会儿,终于等来了回来的孩子。
随后他将兔子挨个分给他们,又和他们一起做了康复训练和小游戏,才准备离开。
临走之前,仇子骞轻轻拉了拉房东的衣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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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东一向很关注他,尽管拉扯衣角的动作很细微,就像被奶猫抓了一爪子似的,但他还是察觉到了。
“小骞怎么了?”房东蹲下来,尽可能轻声细语地问道。
身量单薄的男孩没有说话,而是自顾自地拿了一张正方形的白纸,趴在桌子上画了起来,面前摆着一只蹲坐着的草编兔子。
房东在旁边安安静静地坐着,保持一个不远也不近的距离,确保自己不会影响到他。
等了大约半个小时,仇子骞放下了笔,把那张两个巴掌大小的画放在了房东的腿上。
房东拿起画仔细看了看,笑着揉了揉仇子骞的脑袋,“小骞画的越来越好了,以后可以当大画家!”
仇子骞脸上似有腼腆的表情,像是被房东脸上的笑容刺到一般,没一会儿就转过头去不再看他了。
房东笑笑没再说话,照例和他道别:“小骞再见,哥哥下次再来看你。”
回了家,贺庭屿已经下班回来了、
“回来了?”贺庭屿从厨房出来,“去洗手吃饭。”
“不急,给你看个好东西,”房东神神秘秘地说着,从兜里掏出一张叠的四四方方的纸片,展开摆在贺庭屿眼前,“当当当——”
“今天收到的礼物!”
画着图案的纸聚的太近,贺庭屿不得不后退一步才能看清纸上的画。他仔细一看,是一只黄绿色的兔子。
贺庭屿哑然失笑,“这是你做的那只草编兔子?”
“没错,”房东笑眯眯地说:“怎么样?画的是不是超级像?”
贺庭屿笑着说:“确实挺像的,看着很舒服。”他的语气很真挚,房东听着也高兴了几分。
以贺庭屿的角度来看这幅作品,各方面都还是很稚嫩的,但给人一种说不上来的特别感。以那些小孩的年龄来看,这无疑是一个出色的作品,因此他夸的很走心。
房东一高兴也忘了还要吃饭的事,拉着贺庭屿走进书房,从书架最上层拿下来一个铁盒子,盒子看着有些年头了,边角处生了点铁红色的锈,很有年代感。
他“嘭”的一声打开盒子,里面放着几张同样被叠的四四方方的白纸,房东把那些都拿了出来递给贺庭屿,“都是小骞画的。”
贺庭屿一张张的看过去,指着最底下的一张画说:“原来这就是你的头像。”
房东看了一眼,勾了勾唇角,“对,这是小骞第一次画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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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第一幅画送给了我。”他的语气很是自豪,像是第一次被捡回家警惕心很强的猫咪蹭了腿。
贺庭屿看着纸上略显粗糙稚嫩的绿冬瓜,也笑了笑。
他第一次加房东微信的时候就觉得这一看就是手绘图画的头像一定是他心里重要的人画的,后来他还好奇过这幅画究竟出自谁的手,甚至猜测是不是房东的哪一任女朋友。后来知道他没谈过女朋友,这件事就被他渐渐淡忘了,没想到今天突然得到了答案。
坏消息是画这张图的人的确是房东很重要的人。
好消息是那人还是个小孩,离成年都还有好长的一段距离。
贺庭屿对于没有威胁的人向来十分的大方,“真不错,画的很好,短短时间进步这么快看来挺有天赋的,可以培养一下,小骞也是个好孩子。”
“是吧。”房东笑眯眯的仿佛被夸的人是他似的。
说着房东又一张纸地将这些画仔细的叠起来,放进盒子里,每一张的位置他都了然于心,和拿出来时的顺序没有丝毫改变。
晚饭过后,房东半躺在沙发上看电视。
又是熟悉的汪汪队。
贺庭屿刚刚搬进来的时候,房东一直都没好意思看,但他又实在憋不住想看,只能干脆摆烂般的摊了牌,直言自己就是个心思幼稚的成年人。
但贺庭屿只是轻笑了两声,说他的爱好很可爱,时间长了房东也不觉得自己爱看动画片这件事是什么奇怪的东西。
贺庭屿目光诡异地看着屏幕上活跃跳动的狗狗们,以及坐在电视前聚精会神的房东,这个格外富有童趣的和谐画面让他嘴里准备好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要是说出了口,他总觉得自己是满脑子黄色准备诱拐纯洁男孩的奇怪叔叔……
房东感觉到了他诡异的视线,扭头问道:“……怎么了?你有话要说?”
“没什么,”贺庭屿尽量说服自己忽视元气满满的动画背景音,语气轻缓低沉,“你的保证打算什么时候落实?”
房东先是一愣,随后脸色泛着点红,撇开视线抿了抿唇,手像是无处可放似的摸着鼻子,“唔……要不今晚?”
他的学习应该……能有点成效吧?
房东不确定的想着。
这么快就要对他的学习成果进行检验了吗?
这熟悉的考试测验的感觉,有点紧张……
要不待会儿再复习一下?
烦,你自己动吧
于是又是熟悉的场景, 房东先洗完了澡,趴在床上,耳朵里塞了一个深灰色的蓝牙耳机, 盯着面前的手机一脸的深沉。
单看他这副认真凝思的样子像是在研究什么学术命题,一旦视线转移到手机屏幕上,入眼就是一片要打马赛克的画面, 配上他的表情, 这个场景甚至有点变态。
在浴室里的贺庭屿也不太好过,他深深凝视着上次之后就从房东那边拿过来的神奇道具, 紧蹙着眉。
过了片刻, 贺庭屿才终于向道具伸出手,与此同时浴室中响起一道微不可查的凝重叹息。
房间里的房东不知道贺庭屿的纠结心态,他只觉得这些小视频看了就跟没看似的,视频的整个过程都十分丝滑,他觉得对他这样的新手来说, 参考价值实在不太大。
房东皱着眉研究,没听见身后的卧室门发出了细微的响声。
“干什么呢这么入神?”贺庭屿的声音蓦然在他身后响起。
房东一个激灵, 手指一滑退了出去, 下意识地将手机屏幕朝下倒扣在床上, “……没, 没看什么。”
他的视线左右乱飘, 一脸心虚的表情藏都藏不住。
“……”贺庭屿瞥了一眼他的手机,微微蹙眉意味不明道:“是吗?”
他倒是很想知道在干事之前还要聚精会神地盯着看的究竟是什么东西,吸引力居然这么大。
房东欲盖弥彰地点开手机,给贺庭屿看了一眼, “真没看什么,就和我一同学聊聊天。”
还没等贺庭屿看清, 手机就被房东收了回去,与此同时他脸上的表情更心虚了。
视频退出去就是和沈澜星的聊天记录,上边儿的时间还是前两天的,要是让贺庭屿看见,他的谎言就不攻自破了。
于是房东收的动作很快,贺庭屿只看见了一句“找你玩,记得接待。”
“朋友?”他随口问了一句。
房东点点头回答道:“对,大学同学。”
和即将要做的事相比,贺庭屿对此并不十分感兴趣,只是随意地点了点头,就躺在房东身边。
见他过来,房东也不趴着了,坐起身,仔细看了看贺庭屿的脸,担忧道:“你不舒服吗?感觉脸色有点苍白。”
贺庭屿一顿,霎时间又回想起刚刚令他无比纠结尴尬的时刻,抿着唇耳朵有点发烫,“咳……没有。”
见房东还是一脸担忧地想要继续问,贺庭屿不着痕迹地转移了话题,“来?”
简简单单的一个字,却蕴含了相当充足的内含。
果不其然房东没心情再去思考贺庭屿到底有没有逞强说假话的问题,他愣了一下,随后整个人又露出一种手足无措的尴尬。
贺庭屿心里暗暗叹气,男朋友太年轻脸皮太薄,有的时候也是一种甜蜜的烦恼。
看到房东这样,贺庭屿也不指望他能表现的主动点,自己先靠了过去,抚上房东的后颈,捏揉了两下。
房东不适地动了动脖子,发现贺庭屿格外喜欢这个动作。
贺庭屿作为一个成年了许久的大人,社交上曲曲折折,但在这方面十分喜欢直来直往的表现的自己的目的。
“……”房东咬了咬牙,觉得在脸皮厚度这方面还需要和贺庭屿好好学习学习。
见房东用一种似憋屈又似恼怒的表情看着自己,贺庭屿挑了挑眉,没有眼镜遮挡的狭长凤眼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样:“怎么了?”
“把裤子放开,”贺庭屿缓声安抚道:“你答应我的。”
房东这才恍然间发觉自己的手竟然扯着裤腰硬是没让贺庭屿拽下去。
妈的,更丢人了。
房东平时睡觉基本就穿条内裤,不像贺庭屿每次都讲究地穿着他一整套的真丝睡衣,扣子都规规矩矩地全扣完。今天是个特殊的晚上,房东洗完澡左思右想,还是给自己欲盖弥彰地套了一条黑色大短裤。
他总觉得在这个时候只穿条内裤面对贺庭屿,还挺不好意思的。
只是平时都穿的严严实实的贺庭屿,今天倒是只松垮地穿了件浴袍就出来了,看的房东在心里直呼闷骚。
房东干笑着松了手,刚套上的大短裤很快便离他而去。
贺庭屿手上摸了两下,凑到房东脖颈侧边含起一块细肉,□□吮吸了一会儿,松口后成功盖了个淡淡的戳。
房东不太适应这样亲密的动作,又觉得贺庭屿暧昧的举动搞得他还有点小爽,只能绷着张脸说了句:“啧,别搞太多。”
贺庭屿轻笑两声答应了,但动作上却一点也没有收敛的意思,反而愈演愈烈。房东忍无可忍扶着他的脸把人推开,皱着眉道:“我明天还出门呢。”
他倒是搞不懂了,盖戳这事儿就这么让人上瘾?
房东的手放在贺庭屿的脸侧,贺庭屿勾了勾唇,侧过头去咬了一口房东的食指第一节关节,成功的在他的手上也留下一个浅淡的牙印。
“靠。”房东警惕着迅速收回了手。
贺庭屿见状笑的更明显了,“润|滑在抽屉里。”
房东瞥他一眼,“你什么时候往我家里塞了这些东西?”简直污染了他清白的家庭环境。
“这是必要准备。”贺庭屿说。
房东撇撇嘴俯下身从一旁的床头柜里掏出一个小袋子,打开一看里面东西还挺齐全,什么草莓味的,螺纹的,超薄的,十足丰富。
贺庭屿的手上功夫可以说是相当不错,给房东摸了这么久,早就起来的差不多了。房东随便拆了个超薄款的包装,对着就要往上面套。
“你不喜欢可以不戴。”贺庭屿突然出声。
房东动作一顿,抬头看了他一眼,矜持道:“我都行。”他这样说着,手上却也没有再动了。
“……”贺庭屿已经十分熟悉房东有的时候的口不对心,他掀起眼皮瞥了房东一眼,看的房东哂笑着把东西一把丢进了旁边的垃圾桶。
开始的准备很重要,两人都是第一次,贺庭屿看着游刃有余,却也不过是因为年长房东几岁,再加上社会的磨炼让他脸皮厚了不少,实际操作起来也不比房东好到哪里去。
没过多久两人都憋的满身的汗,除了过程中的磕磕绊绊,影响最大的其实是羞耻心。
贺庭屿从来没感受过有东西和他负距离接触的感觉,头一次尝试在刺激之余,剩下的就只有满满的羞耻感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房东也没好到哪里去,贺庭屿的身材没的说,宽肩窄腰大长腿,标准的六块腹肌,身体纤长却也力量感满满,肌肉线条十分的流畅。但他现在都无心欣赏这些,只满头大汗地埋头和待会儿要亲密接触的地方做斗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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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应该可以了,”贺庭屿扭过头没看房东,只开口故作轻松地说了一句,只是尾音带着的颤抖的声线暴露了他并不平静的内心。
“哦,”房东眨了眨一双上挑的桃花眼,迟疑着开口:“那……那我来了?”
贺庭屿没说话,房东全当他默认了。
但半天过去进度为零。
“怎么了?”贺庭屿抿了抿干燥的唇瓣,憋着被挑起来的火气耐心问道,毕竟年轻人都是脸皮薄的,不能逼,得顺着点来。
房东也憋着气不好意思说自己不行,只能又问了一遍。
贺庭屿嘶了一声,火气又旺了几分,不明白房东还在等什么,“……难道你还要我给你发张请帖请你不成?”
“哦,”房东又哦了一声,只觉得那些视频屁用没有,这不是单靠学习就能学会的,就好像一段时间学不会数学,一辈子也学不会。
怎么视频里的人看上去都很轻松的样子,到他这就搞得这么费劲?
贺庭屿又等了一会儿,只觉得身后戳来戳去的感觉实在恼人,正要开口询问之际,房东委委屈屈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不行啊,做不到……”
贺庭屿一口气噎在喉间,上不去下不来的同时又有点淡淡的好笑,有了房东比他还要没经验的对比,贺庭屿的心态也放松了不少,终于扭过头正视房东,抬手摸了摸他的头安慰一下,然后缓声道:“没事不急,慢慢来。”
有了贺庭屿的安慰和配合,房东心里轻松了不少,松了口气。
好不容易成功后,房东只觉得这种感觉新奇极了,贺庭屿却觉得有哪里不太舒服,皱眉凝视了房东半晌,才道:“低头。”
房东不明所以的低下头,就被贺庭屿勾着脖子来了个温热的深吻,接吻这件事房东已经很熟悉了,起码现在能做到脸不红,心不跳,有种和贺庭屿相似的游刃有余。
视频教学到底还是派上了些用场,就技巧而言,房东颇有点天赋卓绝的意思在身上,将自己学到的东西全写在了答卷上。
贺庭屿有着和他西装革履,穿着端庄的外表完全相反放荡不羁的内心,从不避讳自己在这种时候的声音,整的房东这个年轻人憋红了一张脸。
“你能不出声吗?”他提出了不太合理的要求。
贺庭屿轻笑两声,“那就来接吻啊,这样我就不出声了。”
房东发现他在床上真的很喜欢接吻,但他的嘴巴已经被吸的有点痛了,必然不可能同意贺庭屿的要求。
“那就让我抽根烟?”贺庭屿说。
房东不在意这个,手臂一伸,就把贺庭屿放在床头柜上的烟和打火机递给他。
贺庭屿喘着气,手指微颤地给自己点了一根烟,咬在嘴里吸了一口,白色的烟雾飘起,模糊了他清俊的眉眼。
房东就看着他手上夹着一根烟,时不时抽上一口,动作下意识地又重了几分。
贺庭屿嘶的一声,压着嗓子让他轻点。
偏偏这时候贺庭屿突然想起了那些大爷大妈叫房东的昵称,心血来潮也叫了他一声“东东”。
房东靠了一句,也不动弹了,往床上一躺黑沉着一张脸,“你好烦。”@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你自己动吧。”
乱叫什么啊靠!
差点出去了可恶!
疯狂炫耀
房东站在镜子前, 总觉得周围还萦绕着一股挥之不去的男性麝香味。他穿着昨晚那条格外好脱的黑色大短裤,没系腰上的绳子,裤腰松松垮垮的跨在跨间。
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贺庭屿似乎格外偏好在他身上留点印记,胸前几乎布满了深深浅浅的暧昧痕迹,脖颈上甚至蔓延到了耳根, 后背倒是稍好一些, 只有一点浅淡的抓痕。他该感谢贺庭屿在床上丢掉脑子的时候还能想起来对他的后背手下留情,在发现自己造成的罪证后, 改成了抓床单。
房东凝视许久, 直到镜子里出现了贺庭屿的身影。房东还是头一回看见贺庭屿脸上出现没睡醒似的慵懒表情,他又换回了往日严肃正经的深色真丝睡衣,扣子也规规矩矩地扣着,一边似乎有点不适地揉着胸口一边微微低着头往洗手间走,走到门口时他就似乎感觉到了房间里还有一个人。抬头一看, 房东正站在镜子前扭头看他,贺庭屿揉着胸口的手微微一顿, 随后自然地放了下来。
他看上去清醒了不少, 视线在房东身上转了一圈, 尤其是脖颈和胸前, 神情透着些许满意, “早。”
贺庭屿的嗓音还带着点沙哑,低沉中又透着点性感,听起来比平时更多了几分磁性。
房东懒洋洋地回了一句:“早。”
说着,他就扯开裤子, 正了正弹道,然后把裤腰规规矩矩的系好了。
“……”贺庭屿温和地笑笑, “在家不用这么拘束。”
房东意有所指,“主要怕掉。”
贺庭屿挑了挑眉,“是吗?”
两人相视而笑,彼此间隐隐多了一分神似。
吃过早饭,房东在衣柜里找衣服,贺庭屿进来的时候就见他撅着腚,被衣柜门挡住了大半身形。
“你干什么呢?”贺庭屿拿起自己挂在一旁的衬衫,脱了身上的睡衣开始换衣服。
“找衣服啊。”房东看见他表情一僵,随后露出谴责的神情,“都叫你别搞这么多,这么多印子我还怎么出门?”
房东指着自己的脖子,他怀疑这些印记没有两三天都消不掉了。
时间进入十月,蚊虫已经渐渐消失,这么多的红印子他要说是蚊子咬的,也太扯淡了点,可要是不找点理由,就这么出门简直是对他羞耻心的一大考验。
贺庭屿正在扣衬衫的扣子,他的手指骨感修长,扣扣子的动作优雅又漫不经心,闻言他停下动作,想了片刻后给房东出主意,“你可以给自己放一天假?”
房东靠了一声,嘟囔道:“这一天都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