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灯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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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这一夜,警察没有来,但噩梦的门扉却缓缓打开,卢彦兮睁开肿泡的眼睛,就看见一道黑影在床尾来回摇晃。这道形如鬼魅的身影仅着一条内裤,背对着他,举着手逐一去触摸挂在空调机下的衣物,判断经过一夜的吹拂,这些临时洗晒的衣服是否能达到上身的标准。

第二十五章

这一夜,警察没有来,但噩梦的门扉却缓缓打开,卢彦兮睁开肿泡的眼睛,就看见一道黑影在床尾来回摇晃。这道形如鬼魅的身影仅着一条内裤,背对着他,举着手逐一去触摸挂在空调机下的衣物,判断经过一夜的吹拂,这些临时洗晒的衣服是否能达到上身的标准。
房间里没有亮灯,唯一的光线是从厚重的窗帘布外头漏进来的,辜骁许是怕吵醒他,动作很轻,也没有过多走动,他摸完衣服,整个人忽然像歇业的钟摆,静止了下来,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卢彦兮分明醒了,却也不吭声,静静地盯着他的背,然后纷乱的记忆如一群飞蛾般扑进了脑子。完事后辜骁周到地做了善后服务,帮他擦了身体吹了湿发还一齐搓洗掉了一大盆衣服,那条被淫水泡湿两回的西裤唯有过了水后才挺拔回来。

“唔……”卢彦兮不适地润了润嗓子,却发现连唾液都分泌稀少。他的动静惊动了辜骁,对方猛地回头,恰好对上他的眼。

“醒了?”

卢彦兮见他异常平静,神色寡淡,一时间竟有些怀疑起昨夜的事情,是不是自己纯粹的臆想。他埋在被子里的手摸了摸腹部,仍是有隐约地撕裂痛感,那这……应该是真的吧?

他败在了澎湃的情欲下,丢弃廉耻,邀请辜骁进入他的身体,替他纾解发情热。辜骁洗过澡后,神智还算清醒,把床柜上的避孕套拆开一只,套在了自己的阴茎上,他礼貌地插进卢彦兮的肉穴,两手搭在对方屈起的膝盖上,有规律地抽插。卢彦兮捂着脸,似难耐似不堪,呜咽不止,承受着多重的折磨。

最后他的生殖腔开了,辜骁进去成结了,半小时后,结没有消,又过了十几分钟,结还是硕大地卡在里面,生殖腔越缩越紧,辜骁痛得大汗淋漓,卢彦兮更是捂着肚子哭喊受不了。

头一回遇见这种情况,Alpha的结居然无法消退,这是怎么回事?

卢彦兮挨不住了,又哭又打的,叫辜骁滚出去,他的肚子要撕裂了,痛,真的痛得要死了,好像有锯子在切割他的灵与肉。辜骁没法强行退出,这对他的阴茎和Omega的生殖腔是两败俱伤,无奈下,他俯身抱住Omega,通过舔舐对方的腺体,给予对方一些些安全感。卢彦兮立即收小了哭声,惶恐地问他:“我们……我们是不是要永远连在一起了?”

“不会,不会的,放心。”辜骁把手伸下去,摸到连结处,发现自己还戴着一层薄薄的避孕套,他灵光一闪,有了些大胆的猜测。可当下没法证实,只能静观其变,如果到天亮他们还连在一起,那只能打急救电话,送医院再想办法了。当然,这是谁也不愿见到的后果,他们可能会登上央视新闻。

幸好,一个小时后,辜骁的结有了消退的征兆,生殖腔也不再纠缠,愿意让步,把阴茎小心翼翼拔出来的时候,卢彦兮还是哭得很厉害,他喊痛,说肚子要裂开了。

避孕套里满满一袋精液,辜骁把它打结,扔进了垃圾桶,随后顾不得别的,拿起手机查了一些资料,看完后,他神情复杂。

仅半小时后,卢彦兮又陷入了发情期,辜骁这回没有戴避孕套,直接插进去,给生殖腔灌注了他滚烫浓稠的精华,这回很正常,半小时后,生殖腔松口放行,阴茎上的结也如常回缩。卢彦兮慢慢地平静下来,他吃饱了,有了浓浓的困意,便睡了过去。期间半梦半醒,知道辜骁在清洁他的身体。

“昨晚……为什么?”卢彦兮沉不住气,率先开口问了。

辜骁摸黑贴到一旁的墙壁上,打开了一盏小壁灯,房间里总算有了光明,他看见卢彦兮一脸死灰的模样,就知道他也在思考昨晚的异常。

“你的病很罕见,但也有几个先例。”辜骁斟酌着开口,他把秦秋当时的话转述了一遍,又说,“美国那个得了发情期紊乱综合征的神父,他为了防止被标记,打造了一副银环锁在脖子上,但他的身体要求Alpha信息素的灌溉,所以他必须找Alpha交合。在交合过程中,他发现如果Alpha的精液没有射入生殖腔,那么他的发情期不会暂歇,所以他选择事后吃避孕药。但是……总有忘记的时候,所以他的生殖腔因流产次数过多而溃烂,最后受感染死亡。”

卢彦兮躲在被窝里的身体止不住打寒颤,他露出一丝苦涩又惶然的笑意:“我就是第二个他吗?”

辜骁感受到他的信息素里有低落的情绪,道:“这个案例是很多年前的,现在医疗水平又有进步,治愈几率也是有的。”

“找谁治?那个王医生?”卢彦兮并不是傻子,这种罕见病治愈率几乎为零,如果治得好,早就铺天盖地宣传了。

辜骁不满他的讥诮语气,压下眉宇来,道:“是你不要治的,你忘了?皈依佛门就能摆脱Omega的本性,不是吗?”

“是拜入慧生大师门下,他能救我。”

“那你去找他,趁你——”辜骁用手捏了捏僵硬的脖子,“趁你现在还能逍遥法外。”他踱步进了浴室,徒留卢彦兮一人,独自回味最后四个字。

剩余的时间,确实不多了,离28周岁生日越来越近,卢彦兮本以为这是最催命的炸弹,没想到半路杀出一个发情期紊乱综合征,如果他在找到慧生大师之前,不幸被标记,那一切皆是徒劳,如果这个病真的有望治愈或者有效拖延到他事成,就再好不过。

正当他细细盘算时,一杯水悬在了他的头顶,卢彦兮看见辜骁居高临下地俯视他,就像在看一只可怜虫,辜骁把水杯搁在床柜上,说道:“过着这杯热水,把避孕药吃了。”他转身去摘下空调机下挂着的T恤,囫囵地把脑袋套进去,再钻出来时,头上的发丝调皮地竖了起来。

“我下楼去买早饭,你吃什么?”

卢彦兮怔怔地看着他,道:“我想看病。”

“嗯?”

“我想看病。”卢彦兮重复了一遍,“麻烦你带我去看病。”

辜骁没做声,他深深地觑了一眼卢彦兮,转身大步流星地走了。他想,这个人确实需要看病,看精神科,不可理喻是他,彬彬有礼又是他,他就像一颗骰子,千变万化,发情时的他是一坨烂乎乎的年糕,任人揉搓,清醒时的他是一块顽石,茅坑里的那种,又臭又硬。

我为什么要带他看病?我应该送他进去。辜骁如是想着,掏出了手机,开始拨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