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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3章
他是真的傻掉了,脑子里一片空白,如同行尸走肉般的缓缓走了一阵,才突然清醒过来,佝偻下腰开始剧烈的呕吐!

虽然已经好长时间没能吃上一顿饱饭了,但刚刚吃下去的东西,却仿佛是穿肠的毒药,让他活生生的疼死!

他颤抖着展开手里的钞票,看着上面明晃晃的数字50,突然间开始嚎啕。

这一刻,他仿佛回到了二十年前,一个饿了五天五夜的小叫花子,好不容易讨到了半个烧饼,却活生生被人抢走时,那种痛彻心扉的委屈!

李虎蹲在那里嚎了许久,方才摇摇晃晃的站起身,胡乱擦了一把眼泪,叉着腿一瘸一拐的走了。

他知道王老三今晚吃了亏,回头必然来找自己报复,于是索性不回住处,就在外面胡乱找了一个地方睡了一夜。

第二日,等到银行开了门,便去兑了三少爷给的那张钞票。

五十块的美金,换成中央银行的银行票,便有厚厚的一叠。

怀里藏了这叠票子,跑到龙须沟,这是城里下九流待的地方,找到脚夫们聚集的茶铺,一掀帘子走了进去……

等他出来的时候,生意已经谈妥:一千元的银行票,买王老三一条命!先付一半定钱,余下的事成之后付。

王老三,便是那夜跟着何玉仙来他家的几个地痞之一!

那一夜之后,他便在北平城里四处流浪,住在最差的下处,饱一顿饿一顿的活着。没想到前两天,就那么凑巧又让王老三给撞上了!

他在心里咬牙切齿的发狠到,“老子让你们爽!变成鬼好好的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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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之后,他付了剩下的伍佰元银行票。

再数数手上剩的钱,刚刚足够去找剃头挑子理上一次头发,再去澡堂子请人搓上一个澡,完了,从里到外买一身体面点的衣服。

他乖乖的,远远的候在三少爷公馆的大门外,一直等到半夜,终于看到了远处的车灯……

李虎在谢三少爷跟前,就是一只受了惊的小耗子。

这种畏惧不是伪装,他是打心底里怕了这个人。这个斯斯文文的公子哥儿,简直是他命里注定的灾星!

那只猫正悠闲的盘踞在沙发上,人模人样的喝着茶,神情和蔼口气诚恳得仿佛是开孤儿院的慈善家,“虎兄的处境在下也很同情,但只怕在下这里没有合适虎兄的差事。”

李虎又深吸了一口气,话出口的时候脸已经涨得通红,“只求三爷赏口饭吃,给个庇护,让我做什么都可以……”他紧接着在心里补充到,‘剥你的皮、抽你的筋、喝你的血、吃你的肉老子都不成问题!!’

这光景,三少爷没来由的就想到了“秋香记”里的小秋香—“求公子收容奴家,奴家洗衣做饭,叠被铺床,做什么都可以……”戏到这里,必是要欲语还休、一唱三叠的掩面娇羞一番……

风流场上的老手,便是心里胡思乱想,也断不会当面笑出来给人难堪。

于是他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正派得如同神父在嘱咐修女,“那你就先安置下来,等我想到了有什么事情可以让你做的时候再安排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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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虎被谢三少爷金屋藏娇。这件事转天便有心腹来询问,“少爷,这事怕是不妥啊……这李虎,他能是真心想跟着少爷吗?”

三少爷正写着给山东省主席的密信,神情中自然便带了一点高深莫测,“他的真心……你信吗?反正我是信了。”

13

李虎的金屋是栋法兰西风格的小洋楼,前一任主人是段大帅生前最宠爱的十三姨太。十三姨太唱戏出身,最喜奢华,把栋小楼内里装修得金光闪闪、富贵逼人,倒是座名副其实的金屋。

三少爷觉得此处一定正合李虎胃口,便将他安置在了这里。

他颇有风度的等了两天,估摸着李虎应该安顿好了,便带着礼物上门探访。

李虎如今非常的削瘦,穿着件白衬衫,头发碎碎短短的,看上去倒像个学生。

他低着头坐在饭桌边,老老实实抱着碗,看着三少爷往他碗里夹鸡腿的样子,却又像个畏缩的乡下媳妇。

他知道今晚将要发生一些什么,故而啃这只鸡腿时便有了一股慷慨赴死的情怀。

李虎这次来找谢三少爷,自是有他的筹谋。计划非常明确,目的非常清楚,简单成一句话,便是:接近谢三,干掉谢三!

至于怎么进行,也有两条路子。理想的是找到机会,东山再起,然后整死谢三!退而求其次便是趁谢三不备,整死谢三!

再要具体一点的计划,这个……他还没有想好,姑且走一步看一步。

总之,这条烂命就拼在这里了!豁出去,一不要脸二不要命,整不死你个小兔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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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罢了饭,又换上茶来,两人对坐喝茶。

面前的人英俊温和,谈吐风趣,找的话题也是李虎熟悉的军中趣事。但一通聊下来,他背心里却出了一层的冷汗。上法场的时间拖得越长,那股子没出息的害怕劲就越深,喝到加过几次水之后,连小腿肚子都开始转筋,李虎终于坐不住了,低低的说了句,“三爷,夜深了,您要不要回府休息?”

三少爷风度翩翩的一点头,“是挺晚了,今夜打扰了,虎兄也早点休息。”

他起身,“你身体不好,我先送你回房吧。”

接着,在李虎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君子就突然变成了禽兽!

三少爷一把拦腰抱起李虎,压低声音恶狠狠的说道,“三爷抱你进洞房。你手不好,可要搂紧了。”

14

三少爷抱着李虎上了楼,进了卧房,将他端端正正的放在床头。

他咧嘴一笑,“小老虎挺沉。”

微微低头,对着坐在床沿上的李虎说道,“三爷干这档子事,不喜欢勉强。你这次来找我,我就当你是愿意了。没会错意吧?”

李虎脸色发白,手指拽着床单,但却摇了摇头,“没……”

三少爷对着他笑了笑。脱下西装,随手搭在了椅背上,再扯了扯领带,将它松开,然后蹲下来平视着李虎,

“上一次给你开苞的时候情况特殊,吓着你了。今晚上咱们洞房花烛,重新来过。你乖乖的伺候,三爷也好好的疼你,大家都得趣,成不成?”

李虎在心里死命的喘了一口气,嚎叫道,‘你好好的伺候!老子使劲疼你!大家都得趣,成不成?!!!!”

三少爷等了一下,见李虎没有反应,眉头一挑,“嗯?!”

他那副笑模笑样、漫不经心的派头背后的狠毒劲,李虎实在是领教过了,怕了。迫不得已,僵硬的点了点头。

三少爷在他脸上拍了拍,温柔的笑了笑,“乖。先去洗洗,屁股洗干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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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虎光溜溜的趴在床上,被迫按着三少爷的要求,高高的撅起屁股。

他确实有一个好屁股,浑圆挺翘,结实而充满弹性。连着窄窄而又紧实的一段腰,在连接处还有一个微微的下凹。

三少爷把玩了一阵,用手分开他的两片臀瓣,将食指微微的抵进那个入口,感觉到手底下的躯体猛然间僵硬的像块石头。

他停下动作,“忘了问你。这个屁股,有过感觉没有?”

顿了顿,怕李虎不明白,他又解释道,“咱们那一次,还有以后和别人的时候,你的屁股有过感觉没有?”

这句问话好像一枚炸弹,顿时轰得李虎三魂七魄都出了窍!好一阵他才反应过来,当即就恨不得能和谢三同归于尽!!

他身体僵硬如铁,脑子里轰隆隆的,还没想好该怎么反应,三少爷已经起身下了床。在西装内兜里掏了一阵,拿着点东西又回到床上。

他拧开手里的小瓶,倒出一颗淡黄色的药丸,掰开李虎的臀瓣,试图将它塞进去。

感觉到手底躯体的紧张和抗拒,他在上面拍了拍,镇定的安抚道,“别怕,是让你舒服一点的东西,不伤身体。这个屁股是好东西,但需要开发一下。”

李虎仍旧是将屁股夹得紧紧的,丝毫没有配合的意思。

三少爷停下来,带着点笑意,仿佛在责备一个不懂事的孩子,“小老虎又不乖了。”

这话让李虎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哆嗦,他无可奈何的放松了身体。

手指不容违拗的挤进李虎的肛门,将药丸一直塞到最里。

三少爷满意的收回手,再拿出一个鼻烟壶递到李虎鼻子前面,“深吸两口,放松。”

他带着点诱哄的语气,温柔的说道,“乖,这样就对了。再多吸两口。放松下来,好好的用你的屁股来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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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虎趴在床上,感觉一根又粗又大的物体贯穿了自己的整个身体。

但并没有疼痛,反而是胀胀的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三少爷耐心的握住他的腰,引导着他前后晃动。他动作温柔,手段老到,着意的挑动着李虎。

李虎开始觉得有股酥酥麻麻的感觉顺着脊柱划过,他忍不住喘了一口气。

三少爷听到他的声音,脸上露出一分笑意,他突然握紧了李虎的腰,开始凶猛的抽送……

从和风细雨顿时变成了暴风骤雨,李虎觉得自己好似风暴中的一叶扁舟,在浪涛中身不由己的浮浮沉沉……

不知道被碰到了哪里,一颗火星悄然的迸发出来,顿时烫得他“啊”的叫了一声。

接下来,火星就燃成了一股火焰,在体内凶猛的烧了起来,烤得他又干又渴透不过气,无意识的扭动身体,张着嘴想呼吸一口空气……

眼看就要到了那个关键时刻,他喘息着挺了挺腰,预备着爆发。

突然,前端被一只手紧紧的捏住,去势猛的被截停,他又急又疼,眼里顿时有了水汽。

一个声音低低的响起在他耳边,轻柔却带着一丝不容违拗的命令,“先别急着出来。屁股再动一动,用心感受下现在后面的滋味。”

。。。。。。

第一波结束之后,还没等他回过神来,就被三少爷翻过身体抱起,形成一个坐姿,分开双腿,对准了慢慢的按了下去。

借着先前的润滑,比较轻易的便一插到底。

由于整个体重的关系,这次进到了前所未有的深度,李虎不由得发出一声带着哭腔的喘息。

三少爷拉起他的胳膊,让他挂在自己肩上,顺势搂住他的背,低低的笑道,“你手不好,我抱着你。这回自己试着动……”

16

李虎双腿分开跪坐在三少爷身上,屁股里含着那根火热热硬邦邦的东西,两只手乖乖的搂住三少爷的脖子,有一部分魂魄已经出了关窍!

药丸已经完全的融化在他身体里了,药效正在体内释放,再加上之前剧烈的运动与发泄,他现在好像在火上烤似的全身滚烫,有一股难以言说的滋味在体内叫嚣,仿佛有无数只虫子正在四处筋脉游走!

他听到了三少爷的话,在迷茫中顺从的扭动了一下屁股。顿时,只觉得那些虫子都剧烈的爬动起来汇聚向下身的那一处,他像过电似的发出一声包含着哭腔的呻吟,“啊…!”

欲望如同铺天盖地的浪潮向他席卷过来,他张着嘴,眼前的那张脸在他面前摇晃,黑眉毛、长睫毛、挺直的鼻梁、紧紧抿起的嘴唇……

‘这个禽兽长得真是人模人样!’,他在心里这样感叹道。

‘反正都是挨操!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先爽了再说!’这是他最后的念头,随后,理智便彻底的从身体里抽离了出来。

意识只集中在从那个部位传来的一波又一波的浪潮上,他放纵自己跟随着本能去追逐快感!

魂魄都出了窍,在半空中听到有声音传来,“真他妈带劲!屁股再吸一吸!”

他便跟随着指示用力的吸了吸屁股,再无意识的磨上一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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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结束的时候,李虎瘫在床上,全身已经没有了一丝的力气,到处都渗着水,像一摊泡在水里的泥!

迷迷糊糊中,他听到身边传来动静,有人从床上爬了起来。

不多时,浴室里传来了哗啦啦的水声。

又过了仿佛很久,床上有了动静,鼻子里传来一股淡淡的烟雾味道。

他侧过脑袋,看见三少爷正靠坐在床头,抽着一支香烟。

费力的张开嘴,嗓音都有点嘶哑,“三爷,也给我一支抽抽。”

三少爷侧低下头,看了看他。在晕黄的灯光下,三少爷的表情显得非常的柔和。

他看了看,烟盒远远的在门边的桌上,懒得再爬起来去拿,便顺手将自己正在抽的那支按在了李虎的嘴上。

李虎接过来,抽了几口,又递回给了他。

于是,两人默默的交换着抽完了这支烟。

末了,三少爷突然低低的笑着说了一句,“你知道,有两种时候的烟最爽快……”

李虎轻飘飘的跟了一句,“刚办完事的时候,刚杀过人的时候。”

三少爷笑了,颇为亲热的在李虎头上揉了一下。

李虎也嘿嘿的笑了起来。这一刻,他们倒像一对认识了颇久,刚刚一起干过坏事的狐朋狗友。

17

客厅里正开着一场牌局。

其中一家是个年轻的俊俏男子,丹凤眼微微上挑,唇红齿白,小分头油亮,穿一件青色长衫,雪白的袖口挽起,手上戴着一枚硕大的钻石戒指,动作间光芒闪现,显然是火头十足。另两家均是青年的美貌女性,烫着现下时髦的波浪卷发,两袭花团锦簇的旗袍,浑身上下珠光宝气。

这三个人一边打牌,一边竞赛着向坐在左首的那一方飞媚眼儿。

那一方,坐的却是两名摩登青年。一样的高大身材,一样的白衬衫条纹马甲金怀表,但仔细一看,两人的气质做派却截然不同。

其中坐在旁边观战的那一位,手里夹着一支香烟,一条腿架起来放在椅子架上,迫不及待的在那里指手划脚,“八条!唉,错了,你打三筒做什么?!明明白白八条已经成了绝张,另外的肯定在小杜手里攥着!”

正在打牌的那一位,一看就斯斯文文教养良好,显然已经被呱噪得受不了了,忍无可忍的说了一声,“闭嘴,再吵你就自己来打。”

却原来李虎的这座金屋所在的区域,是达官贵人酷爱的藏娇之处,附近接二连三的小公馆。李虎住在这里不久之后,就和其中的很多邻居都交上了朋友,时常在一起凑个牌局。

他有他的计较。戏子、姨太太、窑姐儿之流,虽然上不得台面,但消息却最是灵通。这些人的金主,个个都是北平城里有头有脸的人物,这牌局上的八卦,便是他打听外面消息风声最好的渠道。

这个圈子里女多男少,男人也都是小杜这样比娘们更娇气的货色,于是李虎便大受欢迎,日日的牌局都是满满当当的。

三少爷向来一贯的君子大度,从不过问他这些私人往来。

这一日,他来探访李虎,正遇上李虎手气不顺,输得一塌糊涂,便拉着他替自己打上两局,换换手气。

另三人见了他,就好似绿头的苍蝇猛然间见了鲜肉,齐刷刷的精神大振,只缠着他要一直打下去,牌桌上是娇声笑语不断。

穿红色旗袍的那一位,是警察厅王副厅长的五姨太,她一边娇滴滴的打出一张白板,一边神秘兮兮的说道,“我啊告诉你们一件新奇事体,听我家那个老头子讲哇,前儿个,国民政府采购军备的运输船被打劫了呀!”

另一位穿碎花旗袍的女子娇嗔的在自己高耸的胸口上拍了拍,“喔呀呀,这可了不得了!哪里来的那么大胆的狂徒,连国民政府的军船也敢抢?!三爷……您说是不是……”

三少爷正忙着砌牌,闻言便冲她一笑,风度翩翩的点了点头。

倒是李虎在旁边问了一句,“知不知道是在松州港上面还是下面被抢的?”

五姨太飞了他一眼,“虎哥问得真奇怪,被抢就是被抢了,还分什么上面……下面……?”

李虎奋力抽了一口香烟,“要是船还没过松州港,那抢走的就是真枪实弹。要是过了松州港……那只怕到手的就只有破铜烂铁了!”

三少爷自顾自的打着牌,闻言,便转头看了他一眼。

**阿呆只穿这个马甲发过这一篇文章,姑娘们搜到的其他阿呆都不是我。因为一点原因,暂时还不想脱马甲,非常抱歉,阿呆给大家鞠躬!

18

李虎和三少爷的身材都很高大,现在两个人挤在一个浴缸里,就难免有点拥挤。

浴缸边沿滑溜溜的,李虎的手又没有力气,好在三少爷从下面牢牢的把住了他的腰,他便靠在三少爷的胸膛上,只管扭动屁股。

泡在热水里干这种事情,滋味别有一番不同。两人都像是要慢慢享受似的,慢条斯理的放缓了节奏。

三少爷靠在浴缸壁上,一边享受着李虎的扭动,一边用手把玩着他小小的乳头,冷不丁的问了一句,“为什么船过了松州港,就只有破铜烂铁了?”

李虎正闭着眼睛享受这股滋味,听了这话,就回答道,“啊……松州港那里有条暗河,黑货都从那里走,直接水路就可以到南方……嗯……啊……运送军火的陈司长,他有个三姨太住这附近,刚刚买了新轿车……”

三少爷的手从他的乳头上下滑,移到了他的两腿之间……

不用再多说,他心里已经明镜似的,这是有人监守自盗,先把东西来了个偷梁换柱,只怕就等着有傻瓜来顶缸呢!

李虎全身潮红,舒服得直哼哼。

三少爷自嘲的笑了笑,一边继续挑逗着李虎,一边追问道,“那已经走了那条暗河的货,还可能截住不?”

“嗯…哈…中途有一个地方,叫芦甸子,那里有个小码头……要是错过了那里,船就直接到了汉口……下家一定会带重兵去那儿等着取货,可能还不止一个下家……那就再没法子了……啊……”

三少爷乐了,好奇的追问道,“你怎么这么清楚?”

“我……在那里干过两次买卖”

“黑船那么多,时间紧,怎么才分得出来是哪条?”

“我……我粗人,笨法子…姓陈的和他三姨太生……生了一个儿子,绑了来,由…由不得他不说。”

三少爷猛的在李虎脸上亲了一口,“小老虎真聪明!”

接下来,他一下子抱着李虎翻了个身,将李虎按在浴缸边,猛的大干了起来!

“操!啊……慢点!”

“宝贝儿,不好意思了正事要紧。三爷回头再来陪你慢慢玩。”

“操!”

**呆呆的说,阿呆的真身也不是什么大手,大家请不用再猜下去了╭(╯3╰)╮。

19

一大批军火失而复得,三少爷颇为高兴,正式的请李虎吃饭以表谢意。

车停在小金屋外,李虎从里面出来,见到车里的三少爷,两人都不由得“哦”了一声。

浅棕色的皮制飞行员款式夹克,下面是深棕色的长裤套着长靴,又是一模一样的打扮。

其实说穿了就一点也不奇怪。三少爷如今既将李虎金屋藏娇,便尽着金主的义务负担起他的衣食住行来。他将自己用惯了的裁缝荐给李虎,让他替李虎置备衣物。

这个裁缝大有来历,祖上是江南织造府的绣工,自己又曾在法兰西做过衣服。这人问起李虎中意的衣料款式,李虎一是回答不上来,二是下意识里一直觉得谢三那狗杂种衣冠禽兽得大有派头,便答复他和三爷的一样。

此人正在替三少爷备置新一季的衣物,听了这话倒也省事,直接便将每一套都做上了两件。

待到衣物送来的时候,外套、衬衫、领带、长裤都是搭配好了的,李虎穿起来却也方便。

只是这两人身材本就相似,一样的高个子长腿,再加上一样的衣着,难免让不知底细的外人,比如现下这家馆子的伙计,误会了他们是一对兄弟。

这家馆子开在香山脚下,并不富丽,但却极为雅致。每年秋天红叶晕开了的季节,便是这里人来人往,生意鼎盛的时候。

他家的野味最是出名。谢李二人在包间坐定,摊开菜单大肆祸害了一通飞禽走兽。伙计笑眯眯的重复过菜名之后,又加多了一句,“两位爷真是亲热。不知哪一位是大爷,哪一位是二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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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桩尴尬事之后,却又遇上了一件巧事。

他们这厢里吃着饭,隔壁包间里却传来了一阵喧哗。

有人大声说,“段老,这杯酒,晚生一定要敬您!您不畏强权,和军阀抗争的事迹,现在可是传遍了整个中国教育界啊!像您这样德高望重,铁骨铮铮的学者,可谓是民族的良心!”

一个苍老的声音矜持中略带着一点自得,“哪里哪里,德山兄言重了!军阀横行,祸国殃民,老夫不过是略尽自己的一点微薄之力。虽尚不能挽狂澜于万一,但可亲眼见到李虎这个祸害倒台,也是生平一大快事!哈哈!”

李虎听到这里,连耳朵上的寒毛都竖了起来!这个人,可不正是他仇人之一的段校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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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着上厕所的时候,他从门口向隔壁包间里望去,果然见到段校长一脸的容光焕发,被一群读书人包围在那里敬酒。有一个学生模样的青年男子正向包间外面走去,想是也要去方便,见到李虎在那里探头探脑,便礼貌的询问道,“兄台找人?”

李虎连忙摇头,“呵呵,走错了房间。”

等他回到包间里,三少爷笑眯眯的问他,“去了那么久,想清楚怎么收拾人家老校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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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饭,出到门口,一群小孩提着竹篮在那里兜售一些橘子、煮花生之类的吃食。

李虎招了招手,对那些小孩说,“过来,这些东西我都买了。”

他掏出一块银元,放在其中一个小孩手里,“这个给你们。东西我不要,你们就站在这里,等待会一个穿蓝色长衫,白胡子的老头出来,就把东西都使劲的朝他身上砸!”

三少爷立在一旁,听了这话,就正义感十足的斥责道,“不像话,教坏小孩打人。”

他也摸出一块银元,放在其中一个流鼻涕的小姑娘手里,和蔼的摸了摸她的头,“小妹妹,待会等那个老爷爷出来了,你就过去,抱着他的腿,问他,‘爸爸,你怎么不要我和妈妈了?’。就说这一句话,记住了吗?”

**今天有事耽误了更新,抱歉。

20

两人坐在车上,李虎由衷的赞美了谢三少爷一句,“三爷,您真是个坏种!”

这话不太中听,但其中蕴含的景仰之情却是非常的真诚,于是三少爷也就坦然笑纳了。

这日下午,当这两个满肚子坏水的青年快乐的返回到小公馆,却收到一个惊天动地的消息,“中山先生去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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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人不为谢三少爷的外表所迷惑,也不惧怕他的任何手段,反而是让三少爷对他无可奈何、敬而远之,那就非谢老先生莫属!

老先生此刻正在其大宅里嚎啕痛哭,三少爷进得门来,刚唤了一声,“父亲。”做父亲的涕泪交错的抬头看了儿子一下,便抡起手杖砸向他,“孽子!中山先生刚刚去世,你却打扮得这么乔张做致的,而且毫无哀戚之色!混账东西啊……”

三少爷低下头,尽量表现出诚恳的悲痛之色来,“儿子知道了这个不幸的消息,就立刻赶回家来慰问父亲,走得匆忙,来不及换衣服。等回去之后,儿子会给先生戴孝的。”

谢老先生听了这话,方才稍微缓和了脸色,犹自恨恨的说,“别人不知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东西,我是你老子,你瞒不过我!……你来得正好,先生过世了,我必得亲去广州奔丧!顺便……设法完成先生的遗志,筹备北伐,推翻北洋政府施行宪政……啊啊啊……先生啊……”

三少爷眼见父亲捶胸顿足的哭个不停,只得上去扶住他的胳膊,“父亲,您这么一大把年纪,长途奔波如何使得?!”

他不提也罢,此言一出,谢老先生又是大怒,“你要但凡是个成器的,自然不用我一大把年纪辛苦奔波!青年不继,子孙不继!我还不是只有拼了自己这把老骨头……为国家、为民族、为先生……为了同盟会的那帮老兄弟……我谢振山便是老死沙场又如何?!”

三少爷在一旁默然不语。谢老先生几十年如一日的浩然正气,对待妻妾子女也从不假以半点辞色,到头来就教育出了三少爷这样的一个儿子,也可谓是天意弄人。

谢老先生滔滔不绝的发表他的大义言论,一直演说到头晕眼花、口干舌燥,方才停止。虽然儿子难得回来一趟,他也不挽留吃饭,只一挥手,“你去吧。回头我会派刘秘书给你交待具体事宜的。”

不管三少爷心中是否真的悲痛,他回家之后确实在西装衣袖外套上了一圈黑纱。

李虎见了,喉咙痒痒的又犯了老毛病,“哈!原来你也有给人当孝子的时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