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灯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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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第33章
这只鬼的文化普及还不够有深度,难为他了。

穿着蓝色羽绒服的男人丝毫没受旁边人的影响,兀自说着:“从今天开始我就打算绝食了,我要跟他们抵抗到底,直到我把肚子里的孩子生出来。”他转头,问旁边那人:“我看电视里生孩子都躺在床上的,我是不是也该躺在床上才能把孩子生出来?”

那人回他:“你说的对,那个狸猫太子就是在床上生出来的。”

“嗯,那我今晚就回去生。”另一人受到了同伴的赞同,当即下定了决心。

他们两无缝衔接,天南海北的胡侃,到最后居然能聊到一个话题上,简直是奇迹。翁达晞认认真真的站那听了好久,直到医生寻了过来,把两个病人都嚎回了病房。

翁达晞抬头望了望行政楼的方向,阳光照射在高楼的玻璃上,反射出刺眼的光。

身后传来一阵不紧不慢的脚步身,随后是一个略带年长的声音响起:“这位先生是过来看望家属的吗?如果找不到病房,我可以带你过去。”

翁达晞转过身,看清了来人。

他对着他道:“不用,我已经找到了。”他伸出手,率先打招呼道:“你好,李院长。我是市局刑侦队的翁达晞,来找你了解一位病人的情况。”

李院长看着五十岁出头,脸上带着三分和煦的笑意。他的身量和翁达晞差不多高,伸出的五指干净细长,保养的很好。声音也柔和有度,不急不躁,听了能让人心情跟着平静下来。

“你好,警察同志,我见过你。”李院长坦然的说道:“如果我记性没错,上次你应该来过我们医院,对吗?”

翁达晞不动声色的转了下眼眸,客套的说:“是的,您记性真好。”连他来过医院都能注意到,这位李院长可真“细致周到”。

两人移步到了院长办公室,办公室清香怡人,打扫的干净整洁。一个书柜,一张办公桌和一套真皮沙发。除了这些,还有一束滴着露水的百合花。

翁达晞坐在沙发上,视线从那束百合花上移开。对面的李院长给他沏了杯茶,氤氲的热气飘散在两人之间,气氛有些冷清。

李院长打破平静道:“警官说的靳黛丝女士,的确是我们医院收治的精神病患者。不过很可惜,她早在半年前就消香玉陨了。”他感叹道:“多好的花季少女,年纪轻轻想不开,就走上了这条路。”

翁达晞撇开客套的开场白,直接问道:“靳黛丝住院期间,可曾离开过医院?”

李院长想了想,才答:“是有过那么一次,时间还挺长的。不过后来,她又回来了。病情恶化的很严重,得时时找护士看着她才行。”

“哦?您知道她离开过?”翁达晞问。

李院长喝了口茶,幽深的回忆道:“我收诊的每一位病人,多多少少都有点印象。靳女士病情特殊,所以我就多放了点心。虽然他们都是我的病人,但我却把他们当成我的孩子。”

他语气悠长,平缓的语调很有说服力。正常人听了他一席话,都会觉得心生好感。

“为什么说她的病情特殊?”翁达晞不解道:“我们从她家属口中得知,他们并没有接靳黛丝出去过。当时她离开医院的时候,是谁替她办的手续呢?”

李院长说:“她自己办的手续,我亲自签的字。”他接着说:“她在医院治疗的这段时间,非常配合,病情也得到了很大的好转。她跟我说,她已经有好多年没去看过她妈妈了,她想出去看看她,时间不会太久。在她出院以前,我连续观察了她一年,只要按时吃药控制,她很少会发病。所以,本着父母之心,我就同意了她这个要求。”

靳黛丝的母亲早在她们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所谓的出去看看她,难道是去扫墓?

“住院期间,没有人来探望过她吗?”

“还真没有。”

翁达晞没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缠,而是问:“她第二次住院,你们可有发现什么异常?”他紧盯着对面人,不放过他脸上一丝微表情。

“很糟糕,她的病情复发了不说,还恶化的很严重。”李院长神色自然,努力回忆着几年前的事:“有段时间,甚至连男女都分不清楚。她的情绪很容易就会受到刺激,把我们医院的小护士咬伤过好几次。”

“情绪起伏巨大,你们就没怀疑过她?”翁达晞反问。

“你指的怀疑是哪方面?”李院长疑惑的瞪大眼睛。

翁达晞看着他的眼睛说:“比如,她不是她。”

李院长不避讳他的目光,笑了起来,“她当然不是她,精神分裂型人格会根据不同的情况,扮演不同的角色。作为医生,我们能做的就是尊重病人的任何人格,帮助她渡过彷徨害怕的时候。让她相信,她和我们是一样的,是个正常人。”他的笑意并没有消散,依旧停留在嘴角位置,继续道:“我们所谓的精神分裂症,不过是为了逃避正常的生活,逃避焦虑,对付恐惧而形成的一种异常的行为模式。所以,我们在给病人治疗的时候,往往通过心理层面上的安全感去引导她,包容她。而不是通过无止尽的仪器和药物,把她变成一个歇斯底里的怪物。”

翁达晞坐正身体,腰背挺了起来。

他突然问:“李院长医德仁心,对自己的病人尽职又负责。那您还记得,一个叫司彬的病人吗?”

“司彬?”李院长眉头皱了起来,想了想,说:“不太记得了,也是跟案子有关的吗?如果有需要,我让人去调阅有关资料来给你。”

翁达晞撇开目光,摇了摇头道:“不用麻烦了,他人已经死了。”

气氛凝固了。

“……呃。”李院长惊愕了片刻,说:“这样啊,听到这个消息着实太遗憾了。像我们这么大年纪的,是能活一天是一天。可偏偏小年轻,有大把美好的时光,却不能够重视自己的生命。哎……”

他无尽感慨,惹的对面的翁达晞在心底嗤笑一声。

司彬是不是小年轻他是怎么知道的?这个老家伙,演的真像。

翁达晞决定起身告辞,他故意慢吞吞的说:“靳黛丝还有个同卵双胞胎的姐姐,李院长可能没见过,现在就关在我们市局里。”他眉角微挑,道:“姐妹俩长得一模一样,如果不是依靠DNA技术,就能以假乱真了。”

李院长满脸疑惑,不解的分析着他话里的意思。

“今天麻烦您了,李院长,告辞。”翁达晞手已经搭上了门把。

身后的李院长突然道:“有时候,真真假假只有拨开外面那层壳才能看的到。”他人走了过来,站在他身边语调轻柔道:“翁先生,你是个特别优秀的人。我相信你会剥开那层壳,还死者一个公道的。”

翁达晞意味不明的盯着他的笑脸,心中没来由一凉。

李院长替他打开了门:“如果有需要,可以随时来找我。你慢走,我这就不送了。”

翁达晞从大楼里走了出来,楼上的玻璃窗后始终有道视线追随着他的背影。他没回头,脚步不停的出了医院大门。

办公室里,李笑安面带微笑的看着那抹背影逐渐汇成一个小点,直到消失不见。

他微笑的嘴角此刻终于放了下来,他走到那束百合花前,抚摸着白色的花瓣,嘴里喃喃自语道:“长得可真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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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合

理工大女生宿舍

走廊里簇拥着一帮女生,三两个围成一圈小声交谈着,眼神时不时扫向201寝室里进出的警察。她们新奇中夹杂着害怕,特别是得知了那名叫赵茜的女生,被人杀害身亡的消息。

凶杀案就发生在自己身边,虽然人不是死在宿舍里,但心理上始终觉得膈应。有好几个女生都开始嚷嚷着要换宿舍,想离201这个不祥之地远一点。

201是六人一间,分上下铺。住在里面的女生已经被请了出去,寝室里勉强算的上干净,没有出现男生宿舍臭袜子满天飞的情景。

苏源邑视线扫过凌乱的桌面,上面铺满了小女生用的面膜化妆品,还有刚直播完没收起来的手机支架。他把勘察箱放在了地上,指了指赵茜睡的那张上铺:“山,干活了。”

张晓山小狗腿,拿着勘查工具就开干了,嘴里不住嘟哝着:“师傅,这能采集到啥,这里又不是第一案发现场。”

苏源邑走到赵茜那张书桌前,见上面摆着一台笔记本,几本教材,一面小镜子,还有些口红化妆品什么的。他随手拿起一支口红,转着黑色的方管看了一圈,“TF是什么玩意儿?”

张晓山看了眼他手里的口红,边忙活着边答:“一个大牌口红,价位在300-600之间。”

“哟,你还懂挺多。”苏源邑逗他:“是不是最近交女朋友了?”

上铺铺着碎花床单,一看就是女生才会选的床品。张晓山很快就采集完了,他从床边的梯架上下来,走到苏源邑身边,说:“哪能啊,要有女朋友我做梦都能笑醒了。我们干痕检的最重要就是观察入微,对生活中的一点细枝末节都不能放过。上次去唐郁家搜查,我看她化妆柜上摆了满满的口红,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搞代购呢。所以我就好奇,研究了一下。”他嬉笑着道:“你看,现在派上用场了吧。”

“嗯,孺子可教,有长进。”苏源邑毫不吝啬的夸他,又说:“赵茜家庭背景普通,一个大学生勤工俭学,能买的起大牌口红?”

普通的大学生一个月生活费也就一两千的样子,一支口红抵得上一个星期的饭钱了。虽说女生爱美是天性,但依赵茜那种家庭背景,苏源邑觉得她的消费观和她的经济实力明显不符。

赵茜家在华城最偏僻的一个区,再往东走就要出华城了。她爸爸三年前得了尿毒症,家里本就不富裕,他没好好好治,拖着拖着就病逝了。为了供她上大学,赵茜的母亲来市里找了份工作,是在58上干家政的。干的好,每个月收入能有一万出头,母女俩倒也过的去。

为了离女儿近一点,赵母在外面租了间小房子,方便女儿每个周末能回家住两天,给她做些好吃的。

以往都是这样,但不知道为何,赵茜连续两个周末都没回家。上次她在学校被一个疯子挟持,差点从高楼上摔下来,已经让赵母吓得魂不舍设了。

疯子后来被赶走了,但赵母不放心,着急忙慌的赶去派出所报了案。

结果民警告诉她,有一具烧焦的女尸年龄和她女儿相符,问她要不要去做个DNA检测。

怀着忐忑和不安,她踏进了刑警队的大门。

上天没有怜悯这个可怜的女人,先是让她失去了丈夫,后又失去了唯一的女儿。

她当时就觉得,天塌了。

201寝室一共住了五个人,其中有两个去上课了。剩下的两位女生,正被刑警拉着在门口做笔录。

“赵茜平时都跟谁来往密切?”阿宝神色肃然的问对面两人。

俩女生第一次接触刑警,被他们身上的铁血煞气唬的不敢大声说话。其中一个唯唯诺诺道:“我们不是一个专业的,所以关系一般。她人挺好的,但不怎么喜欢跟女生玩。”

“不喜欢跟女生玩?什么意思?”

另一个女生说:“就是她喜欢跟男生玩。”

阿宝问:“她的私生活很混乱吗?平时呆在宿舍的时间多不多?”

刚才那女生犹豫的回答:“不太清楚。她是医学系的,平时跟他们系里的学长们关系走的近。”

“你们最后一次见她是什么时候?

“一个星期之前,就周五放学的时候。她每周末都会回家,我们都知道。”

“她有男朋友吗?有没有说过要出去约会什么的?”

女生瞄了眼刑警,支吾的说道:“没见过她有男朋友,但很多人都说,她喜欢他们班的任课讲师,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劲爆,师生恋啊!

“他们班讲师是谁?”

女生回答:“窦老师。”

另一个女生拉了拉她,纠正道:“是窦昂熙教授,他已经评选上副级教授了。”

她们的谈话,一字不漏的被门里的苏源邑听到了。

张晓山望着他突然阴沉下来的脸,瑟缩的问他:“师傅,你怎么啦?没事吧?”

***

白板上,写满了案件分析图。彩色的白板吸下是一张张照片,黑色水笔的箭头停在了“李笑安”的名字上。

翁达晞刚洗过澡,穿着睡袍站在白板前。他盯着那三个字,入了定一般,目光空洞无焦距,不知在想什么。

司彬、朱晓奈、靳黛丝、翁旭、伯恩,还有……白杨!

他闭上了眼睛,脑海中构架着整个人物关系,他们之间,到底存在着什么样的联系?

司彬在审讯的时候,无意中透露了他父母死亡的事情,他是怎么知道的?谁告诉他的?他为什么要去杀朱晓奈?

靳黛丝陷害翁旭,她说因为自己是翁旭的哥哥,为什么?是谁指使她这么干的?

还有他母亲的那把琴,怎么会落到伯恩手里?能跟伯恩有所交涉的,除了“他”还有谁?

那自己要抓的那名毒枭,会不会与当年杀害他父母的凶手有关?

垂在身侧的手轻轻颤抖了起来,翁达晞睁开了眼。

跟李笑安交谈后,他更坚定了自己的猜测。对方特别擅于伪装,李笑安说的话,他一个字都不信。

靳黛丝自己能整的出这么大一场戏?别逗了,她身后的人除了那个叫笙哥的,现在只有李笑安嫌疑最大。

“……李笑安。”翁达晞反复念着这个名字,他总觉得有一条很重要的线就要被抓住了。若隐若现,看似触手可及,但实则八竿子打不到一处。

卧室门没关,楼下传来翁旭大呼小叫的声音,然后是脚步上楼声。

翁达晞把墙上的投影布降下来,遮住了白板。等他转过身时,一个高大的人影朝他走了过来。

没等他看清是谁,就落进了一个怀抱里,鼻尖充盈着熟悉的味道,还有从外面裹进来的冷气。

“怎么过来了?吃饭没有?”翁达晞被他抱着,乖巧的贴着他问道。

苏源邑声音有些疲惫:“吃了,想你就过来了。”

吵架的事两人绝口不再提,又恢复到了以前你侬我侬时。

翁达晞抬头,看到他眼里的红血丝,“今天案子办的顺利吗?累不累?”

“嗯,死者的身份确认了。”苏源邑放开他,坐在了身后的床上,声音带着低气压的沉闷。

看他这幅样子,想来案子很棘手。

知道他累了,翁达晞站在他两腿间,用手帮他按摩着太阳穴,问他:“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苏源邑抱着他的腰,闻着他沐浴后的体香,深吸一口气。他已经很多天没睡好觉了,身体的疲累加上精神上的,让他脑袋迷糊。

太阳穴上按着的两只手让他放松下来,此刻,他有些昏昏欲睡。

他含糊不清的问:“你说这世上,真的有那么多巧合吗?”

翁达晞停了下来,看着他头顶的发丝说:“什么巧合?”

“死的那个人,是小兰男朋友的学生。赵茜尸体被烧毁的第二天,就被他们撞上了,让人不得不怀疑。”

“你说什么?”翁达晞惊愕,退开了些,看着他问:“烧毁的尸体是赵茜?”

“是啊,怎么了?”苏源邑不明白他反应怎么这么大,关注的重点难道不应该是嫌疑人吗,怎么扯上死者了?

“是挺巧,我入职的第一天,在理工大救下的女学生,就叫赵茜。”翁达晞哂笑道:“当时挟持她的人,是一个精神受过刺激的疯子。我还记得,他嘴里喊过“烧死”的字样。”

苏源邑激动的站了起来,把着他肩膀问:“那个疯子在哪?凶手会不会就是他?”

“疯子确实有嫌疑,不过,他为什么要三番四次的找上赵茜?”

第一次挟持她,第二次干脆烧死了她。难道赵茜跟他女儿的死亡有关系?

他问:“赵茜的死亡原因是什么?”

“尸体烧毁的太严重了,我从她的骨骼上发现,她死前受过虐待。身上有多处击打伤,肋骨还断了两根,所以我给出的尸检结果是内出血过量引起的休克死亡。”苏源邑说。

翁达晞听他话里有话,问:“你在怀疑什么?”

苏源邑说:“两具烧焦的尸体都呈现了外力击打伤痕,死者又同为女性。”他看着他的眼睛,很认真道:“我怀疑,她们死前受过性/虐/待。”

翁达晞已经拿起手机,翻出了通讯簿。

“你在给谁打电话?”苏源邑问。

“帮你找外援。”翁达晞抽空回了他一句,手机那端有人接通了,“李队长,上次理工大那个疯子,你给他放哪儿去了?”

苏源邑笑着缠了上来,顺着他的后颈一路啃,手也不老实起来。

翁达晞挂断电话,一掌拍开他乱摸的爪子,“关门了吗?”

这里可是翁家,翁旭那小子最近时不时会蹿来他房间。那厮习惯不太好,进来从不敲门。

翁少爷不经说,话音刚落人就上来了。

他斜着眼站门外,对着苏源邑满脸嫌弃道:“谁准你来我家的?不要脸。”

苏源邑插着腰回他:“我来我媳妇儿家,老丈人都没说什么,关你啥事儿?”

翁达晞见到他俩吵就头疼,他转过头问:“你还回隔壁吗?”

“不回了,今晚我就睡这儿。”苏源邑存心不让人好过,四仰八叉往大床上一躺,不起来了。

“哎,我说你这人脸皮够厚的,你自己家没床吗?”翁旭走了进来,挑拨离间道:“你看这人澡都不洗躺你床上,哥,你快把他赶走吧。”

翁达晞双手抱胸,踢了踢躺着那人,支使他,“去洗澡睡觉。”

翁旭:“…….”

狼狈为奸的坏人。

翁旭骂骂咧咧的走了,翁达晞为了安抚他暴躁的心情,答应帮他打掩护,让他偷溜出去玩一会儿。

“你俩现在关系那么好了吗?”苏源邑擦着头发,臭美的对着镜子左照右照。

翁达晞给他拿了条内裤,往床上一扔,问他:“要不要让人去隔壁给你拿衣服,明天要穿什么?”

苏源邑披着睡袍走了过来,拉着他往自己腿上一坐,“反正都要脱,就别穿了吧。”

臭流氓脸皮越来越厚,翁达晞躲开他袭过来的香吻,站了起来,“你先睡,我叫人去给你拿衣服。”

“好,那你快点上来。”

苏源邑没等到他上来,人已经累的睡着了。翁达晞站门外听了会儿,确定他熟睡后才进来。

他把灯都关了,摸着黑躺到苏源邑身边,在他熟睡的侧脸上亲了亲。

“晚安,好梦。”

熟睡那人条件反射的把他搂进了怀里,一夜好眠到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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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要来猜猜是谁放的火?

☆、朋友

瞎忙活了好几天的苏源邑,终于在翁达晞的“闺房”里睡饱了。既然睡饱有了精神,那就得找点事情来消耗消耗体力。

怀里的人背对着他依旧在酣睡,苏源邑看不到他的小萌脸,索性徘徊在他脖颈间。

他第一次发现天竺葵的后调原来这么好闻,怪不得上次他说喜欢。

因为职业的关系,法医对鼻子的灵敏度要求极高,他平时很少会喷男士香水什么的。所以,沐浴露的香味就成了另类“香水”。

睡袍的带子被他的大掌解开了,半边香肩裸露出来,他亲亲亲……

那人没半点反应,维持着那个姿势没动过,任由他胡作非为。

苏源邑嘴角勾了起来,贴着他耳边说:“还要继续装睡吗?”

翁达晞闭着眼睛,声音有没睡醒后的慵懒,“你知不知道你很烦?我很困。”

昨晚上他躺下过了很久才睡着,一大早又被这人弄醒,什么气都能压一压,唯独起床气不能。

“那你睡吧,我伺候你还不行么?”那人在后面一本正经的说。

翁达晞被他气笑了,从鼻子里哼唧了声。那手在他身上四处点火,还让他怎么睡?

这人真是够要命的!

“你可以闭上眼享受老公给你带来的服务。”苏源邑已经好几天没跟他做过了,忍的难受,下/面蹭着他,嘴里还不老实,“全身心的按摩,保准你舒服。”

翁达晞提醒他:“那你声音小一点,叔叔和翁旭都在家。”

他不敢保证房间的隔音效果有多好,隔壁和对面都住着人。万一给他们听到了,就羞死人了。

苏源邑听完反而高兴起来,诱哄着他道:“这样不是更刺激吗?禁忌之恋,想想都让人热血沸腾。”

沸腾你个鬼啊,翁达晞彻底服了他了。

“嗯,今天我们换个姿势,尽量不让你发出声来。”

翁达晞觉得他像个恶魔,让他无端抖了一下。

困意被彻底驱散,翁达晞牙齿死命咬着下嘴唇,脖子被他掰了过来,“啧,找到了呢!!”

“……你……”

苏源邑咬着他的后颈,惩罚性的问他:“我不在的时候,想我吗?”

“……想的。”翁达晞抽空回了一句。

“哪儿想?”汗顺着鬓角流了下来。

“嘶…..你属狗的吗?”这人牙齿这么尖利,是想咬死他吗?

“问你话呢?”

“那儿都想。”翁达晞被他搞的焦躁难安,转头狠狠瞪他。

“唔…..苏源邑,你疯了吗?”

苏源邑抓着他的腰,恶狠狠的说:“我得让你长点记性,下次再跑,我就淦的你下不了床。”

翁达晞抓着他的胳膊,指甲陷进了他肉里,前额的黑发被汗打湿贴在了额头上,“你变了,对我一点也不温柔,我要生气了。”

他撒起娇来的样子真是让人爱死了,毫无威慑力。

嗯!猫科动物惯爱挑逗自己的猎物。

苏源邑退了出来,正面对着他,把他嘴唇咬的通红,“你没听过秋后算账吗?”他用眼神威胁他,“自己缠上来,主动点。”

“刚谁说的伺候我?就你这态度我能给差评吗?”翁达晞抱着他脖子,染着情/欲的小脸粉粉的,比他冷着脸的时候好看了不知道多少倍。

“行啊,那我就做到你给我好评为止,我今天有的是力气。”

翁达晞:“…….”

他昨晚就不该放他那么早睡觉。

***

等他洗完澡下楼的时候,苏源邑已经穿的人模狗样,坐在桌前陪翁格吃早饭了。

早餐很丰盛,苏源邑第一次留宿翁家,受到了新女婿般的待遇。

翁达晞看两人相谈甚欢,坐到了他身边。

翁旭迷糊的打着哈欠已经走到了餐桌前,见到他对面坐着的人,立马不高兴起来:“操,看到他我就食欲不振,不想吃了。”他转身就想走,被翁格叫了回来。

四个男人终于凑成了一桌麻将,坐庄的翁格今日一脸慈爱,自己又多了个便宜儿子,让他别提多高兴了。

翁旭一脸奔丧的表情,面前的早餐顿时食之无味起来。

臭老头,高兴个屁!

苏源邑才不管他的臭脸,殷勤的给身边人倒牛奶,把抹着黄油的面包递了过去。

“我让李湛给你调了卷宗,是疯子他女儿夏宝拉的。”翁达晞喝了口牛奶,不太想吃干干的面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