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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第37章
“所以呢?笙哥就是你的那把刀?”

靳黛丝赞同的望了他一眼,“没错,男人嘛,哪个能过的了美色这一关。”

女性用年轻美貌换取男性的社会地位,经济资源。这种现象比比皆是,无法用对错来衡量,只能说是一种优势换取另一种优势的结果。

翁达晞问:“他叫什么名字?在贩毒集团里担任什么职位?”

“他叫俞长笙。我只知道赵毅是负责国内的人,他负责海外渠道。”靳黛丝睨着他道:“笙哥这人很谨慎,对我也不算全部信任,每次都是他来找我。如果你要问我他们的据点在哪,我也无能为力。”

她一个小明星能知道这么多已经算不错了,能混上大佬的女人,脑子都不能太聪明。该知道和不该知道的,她比谁都分的清。

否则哪天曝尸荒野,她连喊冤重新来过的机会都没有。

翁达晞思畴着她说的每一句话,分析她话里的真假性。

俞长笙帮助她一系列复仇,成为她身后的人。可有一点是说不通的,靳黛丝明明知道,那晚在波特曼酒店有人交易,为什么还会让自己的经纪人去陷害翁旭跳楼呢?把事情闹大不是会暴露毒贩?

她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以她杀人不眨眼的性格来看,直接害死翁旭嫁祸给别人不是更好。干嘛非要损失一个左膀右臂,只为了给翁旭泼脏水?

不符合她以往的作案风格。

翁达晞半侧过头,看着她悠悠道:“你站到窗边是为了撒谎方便吗?”他也站了起来,同她一起看向窗外,“不敢直视着我的眼睛说话,是因为害怕我看穿你的谎言。”

他还是不相信她说的话。

“既然你都不相信我,那咱俩还有什么好谈的?”靳黛丝声音已经冷了下来。

翁达晞侧过身,正面对着她,“最后一个问题,是谁指使你陷害翁旭的?看着我说。”他的语气不容拒绝。

靳黛丝厌恶的皱起了眉头,她一点也不喜欢这种命令人的语气,让人想吐。翁达晞很讨厌,像条毒蛇一样追着她不放,翁旭那个小蠢货比他可爱多了。

“想知道?”靳黛丝就是不想让他好过,“时时活在监视中让你很难受吧?你我不过是笼中鸟,待捕雀,有什么好嚣张的?”她嘲弄的笑着,美丽的皮相下藏着千年的狐妖本质,惯爱蛊惑人心,“你嘴里的那些守法假正经难道是用来迷惑自己的?那些为你无辜遭殃的人,他们多可怜啊,难道你就不愧疚吗?”她朝他贴了过来,手抚上他的肩膀,恶毒的说:“你比我更该死,你这个罪人。”

脖子被一只冰凉的手扼住了,靳黛丝呼吸不过来,小脸因缺氧而变的红润起来。她惊恐的望着面前的男人,努力想掰开那只手。

“你一个杀人犯,跟我谈守法罪孽?”翁达晞森然的注视着那张憋红的小脸,眸中的冰霜铺天盖地袭来,“法律治不了你,那些冤死的鬼魂也愿意放过你吗?看看你的手,多脏啊…..”

刚抹的护手霜被冷汗泡湿,变的更滑润,根本掰不开那只有力的铁手。

“腥臭的血永远都别想洗干净,你该带着对云念棠和徐昆宇的歉疚痛苦的活下去。”翁达晞冷冷的补充道:“还有你的好姐姐,她死的时候应该是对你“念念不忘”的吧?”

靳黛丝害怕极了,鼻尖的果木香变成了血腥味,令她想呕吐。她无力的咳嗽起来,全身都抖的犹如筛糠,嘴里大喊着:“不,不,我不是故意要杀他们的,跟我没关系。…..不要来找我报仇……不要。”

她被刺激的神志不清,窒息的恐惧推翻了她赴死的念头,骨子里本能的求生欲在挣扎、求饶。

翁达晞放开了她,看着她如泥一样的跌坐在地,咳的快厥过去了,愣是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他冷然的蹲下身,“说的没错,你我肩负人命,都是脏的。轮回道就别想了,我们期待相遇在地狱吧。”他帮她拍着后背,帮她顺气,动作轻柔缓慢,“不过在这之前,我还想再救一救自己。”他不顾对方的颤抖,执意要把话说完才罢休,“我有一个深爱着的人,欠了他太多,如果我死了,他会伤心的。我舍不得他伤心,所以即使身处黑暗,我也愿意为他苟且偷生。”

他不否认那些为他而死的人,他是有罪,可他在努力补偿。如果说他是浸满邪恶的魔鬼,那苏源邑就是拯救他灵魂的天神。

靳黛丝长发凌乱的趴在地上,直到这一刻她才发现,原来翁达晞比自己还疯癫,更像个恶鬼撒旦。

“我一点都不羡慕你,翁达晞,你比我更可悲。”她低低狞笑起来,“总有一天你会发现,你所坚持的正义不过是个笑话。那些披着人皮的畜生,会告诉你什么叫人面兽心。”她抓着他的手,对着自己的额头,疯疯癫癫道:“到时候,正义的你可一定要开枪啊。”

翁达晞神色如常的打开了病房门,刚才去调查的巡警已经归队,对着他低语了一番。

护士站有好几个值班护士,趁不忙的时候聚在一起低声闲聊着。余光瞥见一位帅哥径直朝她们走过来,停在了服务台前。

“帅哥,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小护士热情的问他,双眼冒着桃花。

哪个病房的帅小伙,之前怎么没见过。

翁达晞对着姑娘们态度温和了不少,简洁的报了个名字。

“她在配药间,要我帮你叫她吗?”护士问。

翁达晞掏出警官证,疏离客气道:“配药间暂时征调一下,我有几个问题需要问问她。”

原来是个警察啊……帅哥都上交给国家了,什么时候才能分配点给她们这帮大龄女青年。

配药间是护士站专门用来配药的,地方不是很大,只有一张长桌和几个药柜。

刚才给靳黛丝配药的护士就在里面,脸上的口罩已经摘了下来,清秀的面容看着还很年轻。她正拿着一袋葡萄糖,往里面注射其他药物。

身后的门被关上了,她吓了一跳,赶忙回头看了眼。

见到来人,她蓦然睁大了眸子。

“你在害怕吗?”翁达晞问她。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追更!

靳黛丝是个精神病,还是个精神分裂,所以法律在判决她的时候会酌情处理,在中国的法律下是不会枪毙的。

文中大量运用了心理学的书籍以及法医相关的知识。运用名言的时候我都有标注这个人的姓名,所以不算“盗用”,只是借鉴,请小伙伴们理解哈。

☆、绑架

墙上的电子监控屏已经黑了好几下了,苏源邑抄着手站在那看了很久,终于看到屏幕里的灯又亮了起来。

他的手指有节奏的拍打在胳膊上,等了两分钟迟迟不见那人从车上下来,只好打开大门走了出去。

穿过凋零的花园就是车库,感应灯随着他走路的声音都亮了起来。他三两步就走到了那辆黑色大G车前,曲着关节敲了敲驾驶座的玻璃窗,把里面神游发呆的人唤了回来。

翁达晞打开车门,刚要从车上跨下来就被拦腰抱住了。

还是个公主抱!

“你怎么知道我在里面?”翁达晞搂着他脖子,怕他等会给自己扔下去。

苏源邑不费吹灰之力的抱着他往别墅走,“你开进来的时候我就听到声音了,”他打趣他,“在里面那么久,孵小小晞吗?”

他的手臂很有力,抱着他连气都不喘一下。翁达晞把下巴垫在他肩上,颇为遗憾道:“我孵不出来,你想要吗?”

两个男人自然是生不出孩子的,不过现在医术那么发达,苏家想造个小人出来,很容易。

双胞胎,三胞胎都不是梦。

“不要,养你一个就头疼死我了。”苏源邑刷开门,把他放了下来,“你喜欢小孩吗?”他低头问。

翁达晞换好鞋,把外套脱了下来,“这问题太哲学了,宝宝还是个孩子。”他把外套披在头上,扮成了一朵小花。

他难得露出搞怪的童真,撇着小嘴的模样可爱极了。

苏源邑手贱的想去捏他脸颊,被对方敏锐的躲开了。

“你俩别闹了,快洗手吃饭。”

陈姨把热好的饭菜都端了上来,不管他俩磨磨蹭蹭,先上楼收拾房间去了。下午跟小姊妹去逛了会儿街,衣服还没来得及烫。

“刚在车里想什么呢?”苏源邑帮他把衣服挂好,趁他洗手的时候啃了块可乐鸡翅。

美味,再吃一块。

哗哗的水流声混着翁达晞沉闷的话语:“我去找马局拿卷宗,被他挡了回来。”手上的泡沫冲洗干净,他拿纸巾擦了擦。

苏源邑啃鸡翅的动作停了下来,一滴黑色的酱汁正好滴在乳白色的桌面上,很快就凝固了。

他盯着那人的背影,静默了几秒,才接着他的话问道:“说是什么原因了吗?”他把吃剩的骨头放进面前的空盘里,一切如常的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翁达晞坐到他对面,喝着汤说:“说是手续还没走完,跨省的案子比较麻烦。”

“哦。”苏源邑低应了声,“是麻烦,那就再等等吧。”他给他夹了块鸡翅,催着他道:“你的最爱,快趁热吃。”

“嗯。”

苏源邑持着筷子,一直观察着对面那人的反应。见他没有影响食欲,便放下心来。

他自然是拿不到卷宗的,因为那卷宗现在就躺在他的后备箱里。马局之所以会找理由搪塞他,也是出于自己的授意。

一天前,苏源邑趁着他不在市局,单独去找了马映冬局长,问他要来了5.21案——谢家灭门的卷宗。

“小苏啊,如果不是看在苏家这次大力相帮的份上,我是不能答应你的。”马局长和蔼的脸上尽是揶揄,“我可是先答应的你媳妇儿,他到时候跟我闹起来咋整?我可顶不住他的脾气。”

翁达晞是上面亲自批下来的,他在市局少一根汗毛都不行。前有身份加持,后有苏家相撑,关键他现在还姓翁,可是个惹不起的金饽饽。

翁家在华城建设上没少出力,能排在福布斯榜上的富豪,翁格算一个,连市长都想与他交好。

马映冬不禁感叹,谢惊落命里带“金”,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天生就是当“少奶奶”的命。

苏源邑帮他把后招都想好了,“马局,如果他问起来,你就说手续还没办完,能拖一时是一时。”他拿出当家人的势头,许诺道:“您家二老的身体尽管放心,国外的医疗环境最合适不过,我都帮他们安排妥当了。”

“唉,举手之劳而已不足挂齿。”马局长打着哈哈:“小苏啊,翁教授那边你尽管放心,我一定会帮你打好掩护的。”

苏源邑顺坡道:“那就谢谢马局长了。”

成年人的世界就是这么简单粗暴。

马映冬摆了摆手,口气严肃起来:“十几年前的旧案,现在想要翻案怕是有诸多困难。虽然我也参与了当年的侦办,但线索太少了。凶手做的干净利落,很可能是仇家所为。你们可要做好心理打算,如果有要我这把老骨头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便是。”他长长的叹息一声,不无感慨道:“那孩子,遭逢家变吃了太多苦,能隐忍到今日,不容易。所以当他找到我的时候,我二话没说就答应了他这个要求。我比谁都希望,能找出杀害他父母的真凶。”

苏源邑能感受到他的无奈,毕竟,每个刑警都希望自己侦办的案子能顺利破获,争取不留悬案。谢家案已经过了十年追诉期,凶手还活不活在世上都难说。

但眼下,无形中有双手在协助他们揭开这层丑陋的面纱。为了不波及到自己的爱人,苏源邑决定暗自调查。

“宝宝,你有去看过心理医生吗?”卧室里,头顶的星空灯一片璀璨,闪着暗暗的蓝色光调。翁达晞习惯性的窝在他怀里打游戏,还有十分钟就要收手机睡觉了,他得抓紧时间。

心思都放在游戏上了,哪有空听他在说啥。

翁达晞朝着对面的猪队友骂了句菜逼,含糊的回道:“我自己就是搞心理学的,找个心理医生来跟我打牌切磋吗?”

和这人简直没法聊。

苏源邑指着他的手机屏幕道:“跟这种手残打,你不累吗?我觉得你需要心理辅导。”

“我需要教会他怎么做人。”说完他又收了一个人头。

看他老不上钩,苏源邑开始急了,他掐着表倒计时,“你还有两分钟,速度。”

“打完这局,马上。”

苏源邑斜睨着他的屏幕问:“你在跟谁组队?”

翁达晞不急不躁的回:“小日子。”

又是翁旭,苏源邑想去隔壁把他拖过来揍一顿,“他不是偶像生吗?不好好做节目哪来那么多时间打游戏。”

翁达晞这局结束了,他下了游戏,把手机放到无线充电器上。抱着他的腰说:“十八线开外,没有那么多通告要忙。”

翁旭要是听到了他这番诛心之言,估计得被气死。

刚还跟我组队上分,下了线就埋汰我。

这个损色!

“翁叔叔貌似对他很严厉。”苏源邑睨着他头顶的旋,不经意的提了句,“对你也这样吗?”

翁达晞静静听着他心跳的声音,内心平和,“没有,叔叔对我很好。刚去美国的那几年,他担心我不适应,在那边陪了我很久。”他自嘲的说:“有时候我觉得亏欠翁旭太多,明明是他的父亲,却被我分去了一半父爱。他看我不顺眼也情有可原,所以只要闹得不过分,我都会让着他。”

苏源邑握住他肩膀的手紧了紧,努力压下心中的钝痛感。

他晦涩的问:“你有把他当过父亲一样看待吗?”

翁达晞望着床尾凳上的花纹,一时噤了声。过了片刻,他才说:“有过,但一想到我爸,我就有种罪恶感,觉得自己背叛了他。不仅把姓名改了,还认他人做父亲。”他低喃道:“两姓之子,让我很为难。”

就为了能活下去,他把曾经那个少年枪决了。然后在心底藏着份小心翼翼,趁着四下无人的时候才敢拿出透透气。他不断告诫自己,短暂的幸福都是偷来的,不要太过于沉溺其中,那些通通都不属于你。

亲情、友情、爱情…..

他甚至不敢再联系任何人,连最重要的苏源邑都被迫放下了。

远离,才是最好的归宿。

这些年来,他没有一个朋友。连肖氏兄弟,也只是互利合作关系。

学习,查案、抓犯人…..他的生活每天都在周而复始中度过…..

他不孤独,因为他早就和孤独融为了一体。

但现在不一样了,他有了软肋。

“阿邑,谢谢你能等我回来。”他想换个姿势亲亲他,结果刚一抬头就愣住了。

苏源邑眼里浸满了哀伤,星空灯反射出他脸上有水光,他在无声流泪。

翁达晞心猛地漏跳了一拍,吓的跪了起来,“阿邑,你怎么了?”他都不敢碰他,那眼泪刺痛了他的双眸:“为什么要哭?”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苏源邑的心此刻像被刀剜过一样,他很想把一切都告诉他。

告诉他,你谁也不曾亏欠,那都是你应得的。

翁格才是你的亲生父亲。

翁旭是你同父异母的弟弟。

你本就该姓翁。

那天在解剖室,他最后还是做了份亲子鉴定。结果在意料之中,也在意料之外。

“宝宝啊…..”苏源邑抱着他,不停的在他后心拍着,仿佛伤心落泪的那人是翁达晞,“不用为难,做你自己就好。”他亲着他的头发,想把他揉进骨子里疼爱,“我的阿晞可以做任何想做的事情,不会有人去怪你,更不用在意任何人的眼光。”

翁达晞坐他腿上被轻拍着,心里却涌上了不安感。他刚有说什么令人感动肺腑的话吗?

没有。

那好好的怎么就哭了?

不知。

“阿邑,你最近怪怪的。”在未知中寻找谜底,让他惶恐难安。他捧着他的脸,帮他把泪痕擦干了,“让我很担心。”

苏源邑脸颊蹭着他的手,视线并不看他,“啊,我最近赌球输钱了,心情起伏比较大。”

翁达晞:“……”

他手肘撑在大腿上,手心托着头,定定的望着他,“输了多少钱才能让心情失落成这样?快赶上女孩子的生理期了。”

还一阵一阵的。

“七八千万。”

翁达晞:“…….”

你这是闭着眼押的国足吧!!

“你最近不要看世界杯了,费钱。”翁达晞气的不想理他,从他身上利索的滚下来。

“别啊,男人怎么能没点爱好呢。”苏源邑把他背对着的身体掰过来,“我给你拍了块表,是你最喜欢的捷克豹。全球唯一一块限量版被老公买到了,高兴吗?”他试图挽回一点良好的形象。

翁达晞抄起枕头砸他,“我真是高兴死了,戴着一千五百万的手表去警局上班,等着被人投诉吧。”

开百万豪车上班已经是顶着莫大的压力了,他不想前有张九阳,后有他翁达晞。

“宝宝…..宝宝,别打啦…..”苏源邑连人带枕头一起抱在怀里,哄着他道:“不会有人投诉你的,谁不知道你是我们苏家钦定的儿媳妇儿。我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我们宝宝有人疼,有人爱,他再也不是一个人了。”

翁达晞被他几句话戳中了心窝子,放弃了抵抗挣扎。

“你对我的爱,不需要任何人来评判,我知道就足够了。”翁达晞侧首对上他的黑眸,“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分享过很多快乐,那些都不是金钱能给予的。我承认,物质上的享受确实能带来精神上的愉悦,但那不是唯一,也不是最重要的。”

物质就像精神鸦片,在潜移默化中会让人失了本心。黄/赌/毒,哪一个不是因为贪念?

他们做刑警的,拿着血热拼死在一线真的是为了那三瓜俩枣吗?

还别说,大多数人都是,只有他们两个人中奇葩是为了单纯的梦想。

翁达晞拿后脑勺顶了顶他,勾着唇角说:“阿邑,我的贪念,只有你。”

“巧了,我也是。”

翁达晞烦死了他动手又动嘴,睡前情话要不得,否则第二天能不能顺利起床还难说。

他百忙之中抽出点空隙问他:“你们排查过度假村了吗?有没有发现点什么?”

苏源邑直接堵住他的嘴,提枪上阵,“走肾的时候能麻烦你别分心吗?这种不良的作风以后得改…….改。”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手机铃声打断了。

哪个杀千刀的?他想打人了。

翁达晞拿过他的手机,看了眼屏幕按下免提。

“表哥,小兰被人绑架了。”窦昂熙气喘吁吁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

“…….”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追更!

☆、暴虐

漆黑的深夜,路上人迹寥寥。越往郊区方向行驶,道路两旁的建筑就渐渐少了起来,连路灯都不那么密集了。

一辆黑色的轿车呼啸着油门从刚跳过的红灯下闯了过去,半点没把交规放在眼里。幸好是搁深夜,路上车辆不多的时候。要是白天,交警就黏屁股后面追上来了。

窦昂熙神色冷峻的飙着车,目光时不时移向中控台的屏幕上。此时,显示屏上有个红色的小点在不停闪烁,已经很久没挪动过位置了。

小红点是他装在曲露兰手机上的隐形追踪器,程序是他自己编写的。如果三次不接电话,应急装置就会被启动,手机会把实时定位发送到他那。

曲露兰面对他的小心谨慎没半点不乐意,反而觉得他是个很有责任感的男朋友。虽然她觉得这东西对她来说形同虚设,鸡肋的不行。毕竟自己的战斗力可不是盖的,能撂倒她的人真不多。

她姑姑说过,再彪悍的女子,在面对心爱之人时,都得装的柔媚娇俏、弱不禁风才行。这样,才能激发男人对你的保护欲。

曲露兰为此深表不疑,对窦昂熙的喜欢更加深了一层。

窦昂熙是在六个小时前联系不上曲露兰的,一开始他没在意,以为她是在忙。不过以往再忙她都会很快回他消息,不至于隔了那么久还不见动静。

他下了课赶紧去曲家找她,结果人没在。又去了她单位和常去的健身房,依然没找到。

根据定位装置传送过来的地址,是一片没有标识的建筑物。隐隐的不安感越来越浓烈,窦昂熙终于发现了不对劲。

会不会是……

他不敢再往下想,匆匆给苏源邑打完电话后,他自己先奔了过去。

小兰千万不能有事。

否则他死也不能原谅自己。

眩晕感还没有褪去,曲露兰努力掀开沉重的眼皮,眼前却是一片黑暗。

她什么也看不见。

过了一会儿,迟钝的触感才被启动。曲露兰发现自己的双手被捆在了身后,双脚也被束缚着动弹不得。而之所以看不见,是因为她的眼睛上蒙了一层黑布,嘴上还被贴了胶带。

她回忆起失去意识前是在地下停车库,刚打开车门就被人袭击了,一股熏人的味道蒙上了她的鼻尖。

该死的,再强的战斗力遇上化学武器,都TM不够看。

绑架这种事居然会发生在她身上,简直是稀奇。要绑不应该绑苏源邑那厮嘛,她可没钱。

身下的温度冻的人直发抖,水泥地的刺鼻味阵阵袭来。曲露兰不敢发出任何声音,只能佯装躺尸,努力养精蓄锐。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绑匪为什么要绑自己?

她暗自思忖家里知不知道她失踪的消息,会不会有人来救她。

如果对方是图钱还好,曲老头不至于不管她的死活。如果是图别的……

还没想完,她就感觉有脚步声靠近自己,随后是一道低沉娘炮的声音:“我知道你醒了,不用装。”

既然被对方发现了,曲露兰索性不再装。她用手肘撑着水泥地,试图想坐起来,结果冷不丁的就被对方一脚踹在了胸口,疼的她差点惊呼出声。

我去,没讲两句话就动手,是不是男人啊。

她疼的咳了起来,扯得肺腑生疼。嘴被封住无法开口说话,她只能发出含糊不清的呜呜声。

对方这么狠戾,曲露兰开始后怕起来。

那人估计是蹲下了,一把扯着她散开的长发,戏谑的声音不带一丝人味儿:“这皮相生的真好,窦昂熙上/过你吗?”说着,手已经抚上了她的脸蛋。

曲露兰厌恶的想往后躲,但拉扯的头皮疼的她不敢乱动。她现在根本无暇顾及他话里的意思,那手就跟毒蛇似得游离在她脸上,顺着脖子的线条停在了她胸口。

屈辱、委屈、害怕、恶心一概淹没了她。

她终于颤抖的哭了出来。

如果不是被绑住,她估计会暴起揍死这个傻逼,然后把他的蛋/切下来拿去喂狗。

“哦,小可怜,你哭的我都快/高/潮了。”那人贴了上来,舔着她的耳垂一幅很享受的语气。

曲露兰疯狂摇头,泪水把嘴上的胶带浸湿了,粘性有土崩瓦解之兆。她用力拿舌头顶开一半束缚,带着哭腔说:“求..泥…不…要。”

那人见她能开口说话了,没有生气,反而兴奋起来。他太喜欢听这种痛哭求饶的调调了,她们越痛苦,他越觉得刺激。

反正这里没有其他人,怎么叫都不会有人发现的。

等会他要好好享受这个猎物,把体内憋了很久的欲/望都发/泄在她身上。他已经想好要怎么玩儿了,那樱桃小嘴放他的弟弟再合适不过。

肯定会爽到爆炸的。

他想,一定会的。

嘴上的胶带被扯了下来,曲露兰被迫仰着脸哭求他:“大哥,我有钱,都给你。”她全身都在发抖,打颤的牙齿差点咬到舌头,“你可以打电话给我家人,你要多少钱告诉他们。只要你能放了我,钱不是问题。”

她企图说服对方,即便她能预感到绑匪并不完全是为了图财,但她还想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