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苏源邑看着这一对璧人,有点心疼,有点惋惜,不过更多还是祝福。如果换成是他自己,肯定也不会放手的。
即使不能共白首,至少曾相爱。
“谢谢,你就不要喝酒了,对身体不好。”苏源邑拦下了他。
窦昂熙没有坚持。
苏源邑凑到他耳朵边低声说了句什么,然后又朝他眨巴了下眼睛,窦昂熙羞涩的脸红了。
“你俩说什么呢?神神秘秘的。”曲露兰满面狐疑的问道,余光瞥见一人朝他们走来,她刚还半死不活的眼神突然亮了,“达晞哥哥,祝你生日快乐。”她拿出了提前准备好的礼物,递给他。
翁达晞微笑着接过她的礼物,由衷道:“谢谢毛利兰,礼物我很喜欢。”
“你还没有拆开,怎么就知道喜不喜欢?”曲露兰歪着头问他。
“只要你送的,我都喜欢。”
苏源邑:“…….”
窦昂熙:“…….”
怎么了?他有说错什么吗?
舞台上,翁格正满面红光的在发表演讲,他今天人逢喜事精神爽,全身都散发着慈父的形象。他亲切的把翁达晞叫上了台,当着所有宾客的面隆重介绍了他的身份,眼里的温柔和欣慰,连翁达晞看了都有些动容。
翁格面目含笑的望着他,脱离了话筒的传音,他只用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问他:“阿晞,今天你能叫我一声爸爸吗?”
翁达晞愣住。
翁格看到了他脸上的犹豫,眼底划过一抹失望,但很快就消失不见了。他不想逼他,便讪讪道:“不叫也没关系,我一直都把你当亲生儿子,你我父子之情不是一声称谓就能证明的。”他摸了摸他头,说:“孩子,看到你能找到自己的幸福,我比谁都开心。还记得你刚来翁家的时候,只是个十几岁的少年。这些年里,我没有做好一个父亲的角色,没能花更多的时间陪陪你。你怪过我吗?”
他的真情流露不像是临场发挥,而是真心实意的在问他这个问题。翁达晞不顾舞台下众人的目光,上前轻拥住了这个养育了自己十几年的男人。
翁格僵住了,任凭他抱着。
底下的翁旭看见这一幕飞快的移开了视线,不看他们。
“没有怪过你,谢谢你这么多年对我的养育之恩,爸爸。”最后两个字他叫的很清楚,但是他的眼里确没有一点波澜。
翁格差点激动的热泪盈眶,不住抚摸着他的后脑勺说:“好孩子,爸爸真高兴。”
底下的宾客都被他们的父子情深感动到了,还有动情的人偷偷抹起了眼泪。
众人都各怀心思,猜测什么的都有。
一个养子,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翁格在外面的私生子呢。别说,站一起打量,眉目确实有些相似,那些传言该不会都是真的吧?
翁格很快就恢复了镇定,把苏源邑叫上了台,手把手的把翁达晞交给了他,“阿晞,阿邑,以后你们两一定要好好的。”
“我们会的,叔叔。”苏源邑向他保证。
翁达晞此刻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赶快让他下台,他受不了那么多人像猴子一样的围观他。
“苏源邑,蛋糕你切,我先走一步。”他二话没说,拔腿就想开溜。
可惜,他还没走两步就被拦腰扛了回来,惹的底下的宾客哄堂大笑。这两小年轻可真会玩儿,多有情趣啊。
“你还没许愿呢,跑什么跑。”
话落,整个宴会厅的灯光都暗了下来,八层大蛋糕上的蜡烛被点亮,推到了翁达晞面前。音箱里响起了欢快的生日歌,底下的宾客们都拍着手一起跟着哼唱起来。
“宝宝,生日快乐,岁岁平安,年年有我。”指尖被套上了一个冰凉的东西,翁达晞被他捧着脸吻住了。
“哇哦………..”底下人开始起哄,大声的为他们鼓起掌来。
翁达晞把另一枚准备好的戒指套在他无名指上,然后拉过他的手一起把蜡烛吹灭。
“天啊,他两也太般配了吧,我又开始相信爱情了。”名媛三号叉着小手,一脸艳羡的说。
“翁大少原来长的这么俊美,怪不得能迷住苏家公子。”
“可不嘛,老爸有钱,找的老公更有钱。他这是什么命啊…..”
“豪门少奶奶的命!”
“哼!姐才不羡慕,姐自己就是豪门。”
“切,你可拉倒吧。刚不知是谁恬不知耻跑去勾搭翁二少的,以为我们瞎啊?”
“……..”
“等你抓到毒贩,我们就去国外完婚。”苏源邑不给他商量的余地,把婚期都定下来了。
今天的订婚不能大操大办,只能当做一个见证来进行。不过这样就已经足够了,他的身后堂堂正正站着苏家,以后想做什么都不用那么畏手畏脚。
翁达晞没空理他,正混在东浦分局的队伍里大吃大喝。
“为什么你们这一桌有这么多好吃的?”翁达晞两眼放光,盯着桌上的美食一屁股就坐了下来。
江洵搭着他肩膀招呼他,“特意给你拿的啊,快吃。”他啧啧两声,对着苏源邑道:“瞧瞧,瞧瞧,把人寿星都饿成什么样了。”他转过头语重心长的说:“达晞啊,豪门少奶奶不好当,你以后可得长点心啊。”
苏源邑想把他嘴缝上。
翁达晞能吃一次外面的垃圾食品不容易,趁着机会卯足了劲的吃。便宜徒弟张晓山不停的往他盘子里供货,就怕他饿着。
“师母,你想喝什么?我给你拿去。”
苏源邑:“给他拿杯鲜榨果汁,不准拿酒。”
“师傅,你说的话能作数吗?”他可没忘记,他师傅是个妻奴。只要是师母说的话,他八成不敢忤逆。
长本事了,居然敢埋汰起师傅来了。苏源邑心想我不要面子的吗?他轻咳了声,点着桌子道:“宝宝,你想喝什么?”
翁达晞给足他面子,无比真诚的托着腮回他:“你给我拿什么我就喝什么。”
他这一句直接取悦了某人,苏源邑朝众人挑了挑眉,开心道:“好叻,等着,老公亲自去给你拿。”
一桌人:“……..”
不堪入目啊…….
苏源邑刚拿了果汁往回走,就被一名服务员叫住了,“苏少,外面有位客人让我把这个转交给您,让您务必要亲自拆开看。”
那是一个包装礼盒,跟角落里那一堆没什么区别,拿在手里也没什么分量。苏源邑颠了颠,问:“那人长什么样?还在吗?”
服务员说:“人已经走了,高个子穿着一身西装,我问他叫什么名字他不肯说。”
苏源邑手里端着果汁,没法拆开。他走向了刚才那一桌,把果汁放在了翁达晞面前,然后开始拆礼盒包装。
“什么东西?”翁达晞边喝边问。
“不知道,刚有个人送来的,说一定要我亲自拆开。”说话的功夫,礼盒被打开了。苏源邑拿出里面一叠资料快速浏览了起来,越看越心惊。
翁达晞发现他脸色不对,拿过资料剐了眼。
“呯——”那杯果汁刚喝了一口就摔在了地上,发出玻璃碎裂的声响。
离的近的众人纷纷朝这边看过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翁达晞已经站了起来,肃着脸说:“这次我看他还怎么逃。”
真好啊,刚想睡觉就有人送来了枕头。这份大礼,是今天收到最好的一份礼物。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追更!
☆、追捕
神秘人做好事非但不留名,甚至连脸都没露。
翁达晞不知这位送上门的好汉是谁,但他别出心裁的礼物显然取悦了他。那几份薄薄的资料里承载了李笑安为数不多的犯罪经过,从他买通看守所的狱警到包庇靳黛丝的出国记录,还有他约见柏晗日的照片,被一一装在了礼盒里,一并送到他眼前。
还有比这个更让人兴奋的事吗?
没有!
李笑安佯装的伪善终于被人揭开,那家精神病院是他用来掩人耳目的根据地。他在里面肆意培养着一批属于自己“忠实”的信/徒,利用这群身心不健全的病人,来助他完成杀人的夙愿。他目空一切、肆意游走在法律边缘,大声嘲笑着世人的愚钝。
你们,抓不住我。
法律,惩治不了我。
很可惜他这次失算了,只要做过的事就一定会存在痕迹。俗话说的好,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生活在同一片土地上,上帝凭什么一直给你开后门?
就因为你脸大?他翁达晞首先就不同意。
刑侦队动作很快,通缉令在六小时后就发到了江洵手中。江队长做事雷厉风行贯了,一刻都没耽误,带着弟兄们兵分两队,直接包抄了那家精神病院和李笑安的家。
“机关一旦被触发,后面的连锁效应也会跟着被启动。我建议你,把病人聚集在一处,再动手搜索。”临出发前,翁达晞特意叮嘱江洵,就怕这厮不管三七二十一横冲进去,带来人仰马翻的效果。明天华城都市报上就是刑侦队长夜袭精神病院的头版头条了。
江洵不岔,“抓个犯人,有那么玄乎?”
精神病院不比其他地方,里面住的病人都是情绪异常的人类,稍微受点刺激都有可能现场表演个猫鼠大战游戏,给抓捕行动带来困难。
“李笑安惯会蛊惑人心,他的精神病院里关的不是疯子,而是他的兵刃。如果他想反抗,引起现场暴/乱趁机逃走,到时候你能怎么办?”
他说的没错,刀器能杀人,言语也能杀人。不仅如此,后者的杀伤力往往比前者大的多。
靳黛丝在楼顶的时候就说过,既然法律无法帮他们处决坏人,那就只能自己动手了,他们才是扬善除恶、正义的一方。
“他们。”
他们是谁?这群“异类”有多少基数?藏在什么地方?
藏在人的脑子里,心里,他们无处不在!
尽管人类是通过科学手段才认识了自己的内心领域,但这片领域并不是枯燥刻板的,而是充满了“情感的魔力”(*注)。人的情感和理性是同存一体的,理性只是情感的自我调节。当情感撇开理性时,“逍遥”就是作为人最高的精神境界。
逍遥约等于自由!
李笑安就是钻了自由的假空子,才能顺利诱导这些精神病人放开手去享受屠杀。
江洵进去的时候做了一级防护,但却扑了个空。医院的另一位负责人说李院长已经两天没来了,江洵不信,他们搜了一圈果真没有找到人。
而另一边,徐里带着人闯开了李笑安的家。
“老大,李笑安没在家,但我们发现了其他东西,你要不要过来看一下?”频道里,传来徐副队的声音,他的语气听着有点不太对劲,“最好让翁教授也过来”他加了一句。
***
翁达晞自然是赶不过去的,他接到了亚修传来的第一条讯息:银蛇出动。
亚修的手脚很快,在跟着季初温潜进狐狸洞的没几天,他就“意外”立了件大功。他假装利用暗网,捕获到国内的一处交易点,然后告知狐狸警方已经盯上了那,让他们尽快转移交易。
狐狸半信半疑,被这个染着黄毛的二痞子顺利带了进去。擦着警方的屁股转换了阵地,逃过了险些被一锅端的命运。
一来二去,他在狐狸面前受到了重用。
可那还不够,要想知道那座山里的制毒窝点具体在什么位置,还得细细勘查。那座山太大,为了不让毒贩察觉,警方不敢动用大规模的侦查机在空中进行扫描。他知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只有接近到了银蛇本人,才有探查的机会。
银蛇和狐狸私下见面的次数非常少,他们两虽管辖着不同的区域,但货却是从一个地方出的。亚修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收了几个弟兄,让他们成了自己的眼线,帮忙盯着狐狸的一举一动。
很快,机会就送到了他眼前。
趁着狐狸酒醉的时候,他在他的手机里植入了病毒,意外捕获了一条银蛇发给他的讯息。
“条子已经注意到了东山,得尽快把实验室的货清了。动作要快,不行就炸了。”
果然在东山,他们警觉了,必须赶在他们动手之前行动。
顺着银蛇的通讯号,亚修追踪到了他最近几日的行动轨迹。赫然发现,他几日前去过翁达晞办生日宴的酒店附近。
他去那干嘛?难道他想对翁达晞不利?
涉及到翁达晞的人生安危,亚修管不了那么多了,他匆匆把截下的卫星地图发给了翁达晞,并叮嘱他一定要小心银蛇。
望着那密密麻麻的卫星图,翁达晞捏着下巴在沉思。银蛇那天怎么会去酒店?他去干了什么?又见了谁?
如此明目张胆撺掇在他眼皮子底下活动,该说他胆子贼大,还是说……他有不得不去的目的?
酒店外围的监控被他全部调了出来,那名长发男子毫无遮挡的出现在了监控视频中。翁达晞看他很悠闲的晃到了停车场,在监控死角中失去了踪迹。等再次出现的时候,他身后跟着三个男人。
三人都穿着差不多的西装,其中两个看着还很年轻,中间那位……画面被他放大,他猛然睁大了双眼——
李笑安!
***
偌大的三居室里被打扫的一尘不染,厚重的红木家具,带着相框的实木照片,滴着露珠的白色百合,无一处不透着精致从容。可以看的出,住在这里的屋主人,是个很懂生活格调的讲究人。
这是李笑安的房子,自从他和前妻离婚后就没再婚。他前妻带着儿子在国外读书,他偶尔会抽空去看看他们,其他时候都是独居孤寡状态。
那一院的精神病人就是他最大的慰藉,足以消耗他余生的乐趣。
苏源邑从满满一堵照片墙上看过去,眉心位置拧出了深深一条褶皱。他望着一墙面的“翁达晞”,觉得遍体惊梀,寒凉彻骨。如果这些照片是摆在他们自己家里,那他肯定怎么都欣赏不够。
但摆在这儿,就很诡异了。
“你怎么看?老苏。”江洵站在他身后,仰着头观瞻了一番自己的偶像,觉得身上汗毛都要立起来了。
这个李笑安是不是个变态啊,没事收藏别人照片干嘛?一把年纪了恶趣味还不少。
照片的数量有点多,年月拉的也长。从翁达晞是个十几岁的少年开始,一直持续到现在。最新的一张是他俩前几天在餐厅吃饭的时候,被抓拍的。
这么多年,时时刻刻生活在另一个人的监视中,是种什么样的体验?
苏源邑无法体会。
应该会很害怕吧!
周俊应该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围在他们身边的人从来就没有断过,那些眼睛无处不在。就像遮盖在天幕上的乌云,朝着底下的人层层铺罩下来,把所有的光都挡住了。
让人窒息。
他的阿晞就是这么长大的吗?
天——
“这老家伙跟达晞有什么仇什么怨哪?不会是个□□吧。”江洵实在无法理解他这么做的原因,如果说他要害翁达晞吧,多的就是机会,十几岁的少年根本就没有还手的余地。可要说他不是,那他搜集这么多照片摆放在家里干嘛?
他怎么不摆自己儿子的!
江洵的话如天边一道闪电,从苏源邑的脑子里堪堪滑过,他觉得有什么东西被自己疏忽了。
非常重要。
“就像当年你父母的死因一样,你总会去找到的。”
“谁让你是翁旭的哥哥呢?”
“这是送给他的29岁生日礼物,你不是猜到了吗?”
抛尸的人是柏晗日,指使他这么做的人是李笑安,那天在度假村给自己打电话的人,也是他。
“何不从你那小男朋友身上查起呢?他会带给你意想不到的发现。”
“………”
是他,给他打电话的那个人就是李笑安!苏源邑被自己这一推测惊吓到忘了呼吸。
他明明知道阿晞的身世,也知道他们在暗中调查当年的案子。
苏源邑惊悸的望向桌上那瓶白色百合花,他的双手不可抑制的颤抖了起来。
为什么?到底为什么?
“他跟翁叔叔认识,肯定也认识我妈妈。他的办公室里有一束白色的百合花,那是我妈生前最喜欢的花了。”如今回忆起这句话,只让他心惊肉跳。仿佛无形中有一把钝刀,朝他直直劈了过来。疼痛不是最可怕的,而是刀劈下的瞬间,人直面危险的心理,在那一刻,崩溃了……
“查,我要李笑安所有的履历资料,包括他的祖宗十八代。”苏源邑咬着牙尽量让自己保持清醒,他必须搞清楚,他跟白杨究竟是什么关系。
***
翁达晞顺着那辆□□查到了银蛇的丁点踪迹,沉舟带着利好消息跟他汇合,“伯恩突然有了动作,他的手下莫里斯一天前越过了中缅边境,在西双版纳失去了行踪。”
ICPO跟缉毒队协同办案,此次去追捕银蛇,翁达晞带的人不多。加上他和沉舟,一共才四个人。
他利索的装弹,朝枪口吹了口气,别进了后腰枪套里,“你这算什么好消息?”他把黑色军刀插/进裤脚,只来得及赏他一记白眼。
“他们混进了旅游团,三两下就甩掉了我们的人。”沉舟嘴里嚼着口香糖,不在意他的嘲讽,“你的要求也别太高了,他们越境肯定是为了交易,只要我们抓到银蛇,他们也跑不了。”
“他们跑不跑的了我不在意,我只想知道伯恩在哪。”沉舟拉开了驾驶座的门,翁达晞坐进了副驾。后面两位缉毒警紧随其后,极力配合前面两位的节奏。
“兄弟们,坐稳,我们出发了。”沉舟不等人扣好安全带,一脚油门已经飙了出去,吓得后面两位哥们儿当场要叫出声来。
翁达晞安全带扣的稳稳的,目光一直放在前面的挡风玻璃上。他开快车的时候没注意过速度,此刻坐在副驾上,才体验了一把极速飞车的滋味。他在心里把沉舟骂了一通,觉得这厮素质着实不高,连出租车的队伍都插。
他就从来不。
后座的两位哥们儿差点被他的死亡速度整晕过去,但好歹作为一线警员,身体素质不至于差到那种地步。历经了二十分的摧残后,他们终于停在了一处建筑物前。
“梵哥足浴城”硕大的五个霓虹灯闪烁着耀眼的光芒,热情的招呼着客官里边儿请——
翁达晞总觉得这个地方很耳熟,虽然他第一次来,但印象中他应该接触过,特别是“梵哥”这个称呼。
还没等他下车,一个中年油腻男就从里面走了出来。
翁达晞:“…….”
哦!是他啊。
赵梵,王兰芝的姘头。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追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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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擒
“你认识他?”沉舟吊着眼问身边的翁达晞。
“嗯,等会儿你们就伪装成进去泡脚按摩的顾客,搜索银蛇的具体方位。”翁达晞解开安全带,朝外边儿那人抬了抬下巴,“他就交给我。”
“哦…..太棒了。”沉舟说:“我可以再加个Massage吗,老板?”
后面两位哥们儿:“……”
敢情他是专门来大保健的,办案只是顺带。他们国内的警员都很正经的啊喂…….等会捏个脚就差不多了。
翁达晞打开车门,头也不回道:“你还可以做个Root Bath。”
“哟西,没想到你这么奔放。”沉舟跳下车,带着身后两人先一步走了进去,门口的漂亮服务员热情的朝他们迎了过来。
翁达晞没跟着他们一道,径直走向了正在开车门的赵梵。
赵梵的车是一辆黑色奔驰,停在离大门500米的位置。他探着上半身窝在车里找什么东西,等出来的时候后面站了个大活人,给他吓了一大跳,脑门直接撞上了车顶。
“哎哟,你谁啊?站后面吓死个人。”他捂着脑袋,语气不岔的开骂。
翁达晞冷嗖嗖道:“赵老板,好久不见。”
赵梵终于挪开了捂着头的手,看清了对面的人。脑门三滴汗都快下来了,“警,警官。”这人他认识,第一次进刑警队就是眼前这个男子审讯的他。
派出所他进过不少次,可刑警队他还是头一次,所以他对这位警官的印象很深刻。
“别害怕,不是来抓你的。”翁达晞看了眼足浴城的门面,朝他道:“有几个问题找你了解一下。”说着,他把人直接怼进了驾驶座里,撑着敞开的车门望着他。
赵梵被他粗鲁的塞了进去,刚坐下就听他在头顶问:“你认识笙哥吗?”
那眼神怪唬人的,赵梵经历过他透析似得审讯,刚想撒谎的话堵在了喉咙里。他支支吾吾道:“认,认识。”
翁达晞冷笑,“算你识趣。”人明明进了他地盘,还不止一次,他要敢说不认识,巴掌立马就呼上去。
“他人在哪?”没跟他废话,翁达晞直接问。
赵梵眼珠子转了一圈,心里门儿清,这人肯定是来抓笙哥的。他到底要不要说实话呢?要是出卖了笙哥,被他发现,他的足浴城以后也不用开了。
“不,不知道,他只是偶尔会来。”赵梵踌躇的说,他倒不是害怕,就是生理性犯怵,控制不住自己的结巴。
翁达晞朝他探了过来,语气阴森的看着他道:“都是道上混的,想必笙哥是罩着你的吧?先不说你这足浴城干不干净,警察真要想端了你这儿,多的是理由。”他慢悠悠的从裤管里抽/出把军刀,意味不明的问他:“你说,是他干死你快,”他猛然把刀插向了他裤/裆里,惊得赵梵条件反射的岔开两腿。刀直接捅/穿了真皮座椅,离关键部位只有一厘米距离。冷汗顺着额角滑落,赵梵听他如鬼魅的落下最后一句,“还是我快?”
你快,你快!
赵梵三魂七魄只剩一魂一魄,弟弟刚死里逃生,还没缓过劲儿来。他面目空洞的犹如提线傀儡,“警警警…警官,他他他…他在里面。”
***
沉舟带着人刚进包厢,耳朵里就传来翁达晞的声音:“目标在三楼,上来左手边第二间。”
他正好鞋还没脱,碍着有服务员在场,只得招呼着另外两位同伴道:“你俩先按,我去解个手。”他凑近其中一名警员耳边,低声快速道:“我上三楼,你俩等会在楼下接应,一有情况立马叫增员。”
“OK!”那哥们儿坐的笔直,半点不敢好好享受。
翁达晞“押”着赵梵,他走后面神情闲散,看在外人眼里就像是老板带着熟客,没有引起一点怀疑。赵梵腿脖子有点抖,翁达晞扶了扶他,“好好走,肾虚吗?”
肾不虚,心肝虚。
他的手踹在裤兜里,已经冒出了冷汗。不知道刚才的电话有没有拨出去,祈祷那位能听到。
赵梵的足浴城开的很大,里面的装修一水的豪华,和他本人的长相气质很不匹配。翁达晞眼观六路,粗粗扫了一遍,觉得赵梵可能是个明面老板,真正的大主,是银蛇。
电梯从一楼很快到了三楼,赵梵僵在电梯里不敢出去。
“走,去前面开门。”翁达晞不容拒绝的指使他。
三楼都是贵宾室,房间里配着单独的汗蒸房和器械。服务员在包房里忙活着,走廊里空荡荡的,鞋子踩在厚厚的地毯上,寂静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