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韩潇摇头，然后就见时添把碗里的饭倒进了空盘里，舀了一碗酸菜鱼的汤。
韩潇：……
这么辣您老嗓子为什么还那么好。
“带你去吃点儿别的吧！”时添站起身，一边给钱一边问。
韩潇基本不抱希望了，他发现时添口味比较重，喜辣，对他来说，还是特别辣的那种，他口味一向清淡，爷爷奶奶煮饭基本不放辣椒，少油少盐少调料，口味重的一吃，基本就跟白水煮熟的没两样，尽管韩潇也觉得不好吃，可还是吃了十几年。
时添带着他去了小车摊，是个卖手抓饼的。
“吃吗？”时添站在车前，韩潇点头，“我要里脊加番茄酱的！”
“老板，来一个里脊加番茄酱的！”
“好嘞，稍等！”
老板开始做，韩潇就站在时添身后，时不时探着头看一眼，看见老板要放生菜叶子，韩潇赶紧说，“烫熟，给我烫熟了！”
老板又把叶子拿出来烫熟，这才裹好装在袋子里递给时添，“谢谢，八块！”
时添给钱，韩潇看着他给钱的动作，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直接把刚出锅的手抓饼往嘴里送，烫的“嗷嗷”直叫，直到他等手抓饼能下嘴，吃完了都在想时添看他的那一眼是什么意思，他想，多半是关爱智障的眼神。
整个下午，韩潇都跟在时添后面逛，整条长街到小巷，基本都逛过了。
很多大学生在一个DIY手工作坊里面做着什么东西，基本都是成双成对的，就算是男的，也是成双成对。
韩潇有些疑惑，为什么时添在学校基佬名号那么响却被人孤立，而外面这些却这么大胆？就不怕被同一个学校的人看见然后变成跟时添一样的境地吗？
想到那些言论，韩潇突然觉得烦躁，原因无他，因为这一个月，那些为时添开的每一个帖子后面都会出现他，虽然不是每层楼都有，可也让他特别特别不爽，他几步站在时添面前，模样高傲又欠扁，“喂，打一架吧！”
“嗯？”时添疑惑的看着他，不明白他突然之间发什么神经。
“不打啊？”韩潇说。
“为什么要打？”时添看着他的眼神就诡秘了。
“要不朝我一跪也行！”韩潇的姿态有些高，或者说是烦躁。
“过不去了啊？”
“为什么要过去，男儿膝下有黄金，我的膝盖，除了我爷爷奶奶，我谁也不跪。”
时添装模作样的单手撑着下巴思考了一下，“那我勉为其难当一下你爷爷也行！”
“艾玛我操，打一架。”韩潇把袖子撸高了，上去勾时添的肩膀。
时添朝旁边一让，韩潇勾了空。
“操，你他妈还躲！”韩潇觉得时添肯定不想表面看起来那么“小白脸”，至少会打架，也肯定不是王周那种看着凶，实际上他一个拳头就能解决的那种，怎么也该是跟他差不多，从小都打惯了的。
可是时添单看气质又不大像。
他觉得，要真是会打架的，也应该跟他差不多，被人看着就想揍的那种。
“不躲跟你打吗？”时添笑。
“你还是不是男人了？”韩潇有些郁闷。
“不是！”时添回答的好像全无负担，接着说，“我是你爷爷。”
“我操~~~”韩潇上前就去追时添，时添装模作样的躲了一下，拐进了旁边的小巷子里，时添放慢了步子，韩潇心道机会来了，猛地上前一把勾住时添的脖子，嘴里发出狞笑声，哪知道时添根本就没打算躲，两人直接栽在了小巷的道上。
韩潇趴在时添身上，时添脸着地，摔下去的时候韩潇还听见了时添的闷哼声。
时添很瘦，有些单薄，有着青年介于十七八少年身上那种特有的气息，很清新，也很好闻。
“你他妈是想压死我吗？”时添转头瞪着韩潇，两人几乎鼻尖对着鼻尖，时添的眼睛很好看，双眼皮的褶子有点多，眼睛大，睫毛很浓密，瞪人的时候那股清冷气突然就不在了。
韩潇乐了，感觉自己发现了时添的另一面，也不起来，他笑着伸出手，在时添脸上抹了一把，“给爷笑个！”
“我操，韩潇你是不是想打架！”时添怒了，哪里捡的狗屁玩意儿调戏良家妇女？
“来来来！”韩潇正愁刚刚没揍爽呢，时添这提议正好。
他爬了起来，时添就拍着身上的灰，也不说话，韩潇突然感觉有些尴尬，时添是全校盛名的基佬，自己刚刚竟然压在时添身上，还学着电视里的流氓调戏了人家，怎么……那么别扭呢？
他感觉时添人挺不错的，除了开学一跪让他彻底沦为“基佬”之外，别的也没什么，而且那真的是一个意外，更多的是，他觉得是王周的错，才造就了这一系列的麻烦。
小巷里有个垃圾桶，时添背靠着墙离垃圾桶大概有十来米的距离，点燃了一支烟，深深的吸了一口。
☆、第 8 章
韩潇走了过去，时添随手把烟跟打火机递给他，韩潇也没客气，等韩潇吸了一口，他才说，“别跟我走太近，对你不好！”
“这一个月我跟你近吗？还不是一样被人议论。”韩潇觉得无所谓，反正他高中初中小学都是这么过来的，无所谓一个大学。
时添突然不说话了，两人沉默的抽着烟。
抽完，灭了星火，时添凌空把烟蒂抛进了垃圾桶。
烟蒂准确的落了进去，韩潇说，“哟，技术不错哦！”他也一扔，结果没进。
时添说，“还是我技术好点儿。”
韩潇不说话了，以往他投篮基本都中，从篮球场这边投另一边的篮筐都没问题，竟然没投进一个烟蒂，他觉得，肯定是因为烟蒂太轻，再加上刚刚心态不好，影响手劲儿。
两人出了小巷，韩潇下意识的往右边一扭头，一个大大的GAY就刺的他眼疼，那天晚上的印象实在深刻。
时添感觉到他步子一顿，却什么也没说。
其实他那天不是没认出韩潇，只是那种回忆，一般人肯定不愿别人记得，所以他就下意识的装作不认识。
也知道那天晚上他没哭，但是见他情绪不好大概是因为自己的原因，所以想逗一句。
“你为什么要在同志吧唱歌？”韩潇好奇了，虽然也知道他跟时添还没熟到那种程度，可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问出了口。
“挣钱。”
“挣钱？”韩潇凝眉，挣钱这个词对他来说还是比较遥远的，毕竟他一直啃他爹妈来着，从来没想过要出去挣钱。
像林浪那种就更不用说了，他爹妈对他都是有求必应，只要不违法乱纪，他爹妈恨不得把天上的星星都戳下来送给他。
“嗯，挣钱！”时添又说了一句。
韩潇侧头看着他的侧脸，一时间也不知道应该问什么，两人都沉默的走着。
两人逛了一个下午，韩潇也没说回去，时添也没说要去哪里。
林浪是真浪去了，他之前给他发微信都没回，韩潇一个人就怪无聊的，新生他也没认识两个，只有一个孙雪琪跟他稍微熟点儿，一点都不怕他那副生人勿进的臭脸。
“喂~韩潇……”
一声大喊传来，韩潇有那么一瞬间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一看，就见孙雪琪站在一个卖小玩意儿的摊子前朝他挥手。
真是想什么来什么，他刚刚就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孙雪琪的名字而已……
“韩潇，你国庆都没回家啊？”孙雪琪虽然话是对韩潇说，可一双眼睛就在时添身上没离开过，韩潇突然就觉得自己不怎么爽了，难道自己长得没有时添帅？干什么喊了他还当他不存在？
“你好！”时添礼貌的朝孙雪琪笑笑，态度疏离。
而在孙雪琪后面的几个女生差点儿发出尖叫，原地蹦着兴奋的双手抱在胸前笑得都快没眼了。
“你你你你……你好！”孙雪琪也是，看着时添的眼都快贴在时添身上了。
“你们继续玩儿，我跟时添先走了！”说完把手往时添肩上一搭，搂着他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转身之后还能听见身后女生兴奋的“嗷嗷”声。
“有病！”韩潇特别不爽，他有那么差吗？竟然当没看见他似的，搂着时添的手臂都不由自主的收紧，那架势，像是要勒断他的脖子。
“我说，你要在不放手，我脑子都要挂你胸前了你信不信？”时添的声音近在耳边，说话时喷出的气息吐在他的脖子上，有些痒，还有些烫。
韩潇赶紧松了手，好像是在给自己打气般看着时添，“解救了你你不知道感恩就算了，还嫌我搂你太紧！”
“不嫌弃，多谢韩大爷的救命之恩！”
“操！”韩潇笑着锤了一下时添的胸口，时添装模作样的朝后退了几步，捂着胸口。
韩潇看着他的动作，笑骂一句，“傻逼。”
两人继续逛着，也没买什么东西，临近六点，韩潇问，“你今晚还去挣钱吗？”
“嗯！”时添回答的有些寡淡，好像多说一个字就会浪费口水似的，不免觉得太冷淡，他站在时添面前，“我说，你能不能热情一点？”
时添步子没刹住，两人差不多鼻尖对着鼻尖，韩潇甚至都把自己看成了斗鸡眼，却还是不服输似的不后退半步。
时添往后退了一步，说，“怎么热情？”
韩潇：……
怎么热情？
好像他也不知道。
他对别人好像也没怎么热情过，跟林浪虽然很熟，他的事能当成自己的事来处理，可是热情对他们俩来说好像太生分，更多的是自然而然，完全不需要什么热情。
时添大概也不需要他的回答，转身进了一个小超市。
小超市不是一般买方便面洗衣粉那种小超市，里面卖的都是乐器相关，还有二手寄卖的乐器。
“小添来了啊，今天又要什么？”老板对时添很熟络，时添说，“我吉他的弦要换了……”
后面时添他们说的什么韩潇就不知道了，听了反也听不懂，他就在店里转着。
各种各样的吉他挺多的，还有小的乐器，口琴长笛短笛什么的摆了很多。
韩潇看着一个有着娃娃像是装饰品的东西，拿起来看了一下。
水晶的，很漂亮。
那个娃娃是Q版的，抱着一把水晶吉他，底座有个开关，打开后有音乐声，绚丽的灯光把娃娃照的很好看，莫名的，韩潇就想到了的时添，他捧着娃娃转身看着时添，说，“你看这个娃娃像不像你？”
老板刚给时添把弦装在袋子里，看见韩潇的动作赶紧跑了出来，“别别别，这是别人寄存在这里的，不卖。”
韩潇把水晶娃娃递给老板，看着那一排，“这些东西都不卖吗？”
“也不是，就是这个不卖而已，之前寄存的人说要卖，后来改了主意，只是还没来拿！”老板小心翼翼的把娃娃放回原位，还用衣袖擦了擦灰。
韩潇也不再说话，看着吧台边站着的时添，问，“买完了吗？”
“嗯！”时添回。
“那走吧！我请你吃饭！”韩潇自以为很熟的勾住时添的肩膀，两人排排走了出去，不过小超市的门太小，两人一起的话就挤不出去了。
“我说，你是打算把我塞口袋里还是要把我挤扁拖出去？”时添有些不明白韩潇的脑回路，明明看着这门这么小还偏要搂着他。
“哦，我忘了，你走后面！”韩潇颇有一种我是你大哥的感觉，大摇大摆的往前走，时添在后面看着，就像在看一只巨型大肥鸭，好笑，还挺萌。
他微微低着头，肩膀轻轻耸动着。
“我说，谁拉你了吗？动作那么慢！”韩潇有些不爽了，皱起的眉看起来更凶更烦躁了。
“没！”时添的声音里还带着笑过的颤音，把袋子挡在脸上，怎么看怎么做贼心虚。
“喂，你干什么挡脸？”韩潇是真不爽，他觉得时添又在莫名其妙的笑他，可他又不觉得自己做了什么好笑的，除了刚刚碰了一下不卖的水晶娃娃。
时添深吸一口气，这才看着韩潇，可是刚看着韩潇的脸，他就再也崩不住，直接笑趴了。
韩潇看着他，脸上写着大大的莫名其妙，萌了时添一脸。
韩潇感觉自己的怒气在爆炸边缘疯狂试探，他发誓，时添要是在笑一分钟，他就揍的他哭。
不过，时添并没有让他得逞，几秒之后就把笑给憋了回去，说，“有没有人说过你真的很可爱。”
我操……
韩潇懵逼，他只听过别人说他凶，说他帅，还从没听人说过他可爱，小时候因为要打同学，就更跟可爱扯不上关系了，毕竟在他的学生生涯上，韩潇是劣迹斑斑，恶名昭著的。
“走吧，吃饭！”时添终于不笑了，率先往前走，韩潇就一脸阴郁的跟在他身后，伸手摸上自己的脸，自己的脸绝对跟可爱扯不上关系，思来想去，他就得出时添眼睛有病这么一个结论。
“想吃什么？”时添在前面问。
韩潇想了一下，说，“不那么辣，不那么麻烦的。”
“比如？”
“吐皮儿的，挑蒜的，挑骨头的……”韩潇举例了很多，听的时添瞠目结舌，说，“你这口味差不多得是没牙的老爷爷了啊！”
“你要想当我孙子我也接着！”
“操！”时添觉得无语，觉得韩潇真记仇，可这么记仇的人，现在竟然跟他并排走着，还一起去吃饭。
时添心里的感觉一时间不知道怎么来形容，觉得有些暖，又有些寒，很矛盾。
韩潇选了一个大饭店，一张桌子能坐十个人的那种。
“我们就两个人！”时添说。
“我知道！”韩潇一边回答一边往里走，服务员迎了上来，问他们订桌了吗？
韩潇说没有，服务员大概也有些诧异，但很快就恢复了过来，领着他们坐到了一个靠窗的位置，能看见外面的流动小摊跟行人。
韩潇点菜，时添就看着外面，面无表情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想到时添能吃辣，韩潇还给他点了两个挺辣的菜，反正他是不会动筷子的那种。
大概有半个小时，饭菜上来，韩潇看着面前的饭菜再次咂舌，拿着单子使劲儿对了对菜名儿，“我什么时候点了蒜蓉的菜？”
“先生，这是您自己勾的！”服务员很委屈。
菜的数量一个没少，看了之后，韩潇发现还真是自己勾错了。
“操！”韩潇又开始烦躁了，要是周围没人他估计又想砸东西。
“我吃吧！”时添不挑食，只是不太喜欢吃素菜。
韩潇赶紧推到时添面前，两人这才安静的吃。
☆、第 9 章
时添吃完还看韩潇在菜里挑，说，“我发现你还挺事儿的啊！”他看着韩潇旁边的小盘子里堆着的葱姜蒜跟辣椒酱的皮儿。
“闭嘴！”韩潇恶狠狠的瞪了时添一眼，继续用龟速吃。
他觉得韩潇吃饭吃菜特别浪费，还特别挑，不喜欢的直接扔了，一点儿都不节约，不像他……
想到这里，时添转开了目光，外面的路灯已经亮起，大概是国庆节的原因，路灯跟路灯之间拉了一根线，上面挂满了灯笼，此时灯笼都已经亮了起来。
时添对灯笼没什么好印象，当即转开了眼。
韩潇已经用他的龟速吃了一半，时添问，“你在学校食堂都怎么吃的？”
学校食堂他不是没吃过，每道菜里都有姜葱蒜，而且放的还特别多。
“你管我。”韩潇选的很没耐心，吃个饭真他妈麻烦。
“你吃吧，我帮你挑！”时添拿起自己的筷子，把盘子拖在自己面前。
韩潇甩了甩酸了的手臂，把自己挑出来的那些混着饭吃。
时添挑了挺久的，主要蒜都成了一粒粒的，特别不好挑，菜上面也有，“要不你直接在水里涮一下捞起来吃得了！”
“那我还吃个屁的菜啊！”韩潇白了时添一眼。
“你要想吃屁的话，我也不是不能满足。”
“滚~”韩潇啐了他一口，时添直接笑了，跟韩潇说话，让他感觉很轻松，想想，韩潇大概是第一个跟他这么亲近的人。
说是亲近又好像没那么亲，可是，韩潇，却又真的是他这十九年来跟他最亲近的人。
直到天彻底黑了下来，菜都凉了，时添才挑完。
时添专注的样子实在让人移不开眼，特别是灯笼的红光映照在他脸上的样子。
“喏！”时添把菜推给他，甩了一下手腕。
韩潇微微觉得有些不自在，别开了眼，这才发现天黑尽了似的，问他，“你几点去打工？”
“九点之前！”
韩潇摸出手机看了下，已经八点了。
“去哪里？”
时添疑惑的看着他，“你想去？”
“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他一边吃一边说。
“GAY吧！”
韩潇吃饭的动作一顿，觉得自己出现了幻听，诧异的看着时添。
“为什么是GAY吧？”要是别的酒吧他还能跟去凑凑热闹，可是……GAY吧……
“钱多一点！”时添满不在乎的喝了一杯水，苦荞的水他一直不怎么喜欢，喝完就皱起了眉。
“多少？”韩潇问。
“五百一晚！”
“五百？”韩潇凝眉，“好像挺多的！”
韩潇他爹妈一个月给他的零用是一万，一直没变过，反正从来没用完过，这样算起来，时添一个月钱比他多多了，还是自己挣的。
最后结账的时候，两个人四个菜吃了他三百多。
出了饭店，时添朝GAY吧的方向指了指，然后对他说，“自己回去小心点儿。”
“哦！”韩潇语气听起来比较低落，时添步子也没停，直接朝GAY吧的方向走。
韩潇看着时添的背影，他的影子被路灯拉的很长，在路灯之间从前到后又变成一个胖胖的小矮人，只是那背影，怎么看都感觉透着几分孤寂。
时添孤独吗？
可能吧！
寂寞吗？
在锦川披着基佬的外衣，贴吧里到处都有骂他的声音，还是一个独行侠，韩潇判断，大概是寂寞的吧！
他站在原地顿了一下，看的饭店里的服务员都要怀疑他是不是原地生根发芽了的时候，韩潇才动。
他摸出手机看着点儿时间，在这条街上来回左右的走，时不时在马路阶梯上坐一会儿。
宿舍他不大想回，林浪估计现在浪的正嗨，他看着路灯之间挂着的大红灯笼，路过的说笑的人群，觉得有些悲凉，他小时候爷爷奶奶会带他去逛灯会，各种各样的灯，也会买给他让他提着……
思绪万千间，他又想到了时添，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跟全校盛名的基佬凑一块儿，可是时添身上总有一种让他感觉舒服的气息，孤寂的背影，悲伤的歌声，还会自己写歌，自己挣钱，很牛逼了。
等他想完这些，人已经站在了GAY吧面前，前脚后脚不停的交换，考虑要不要进去，可这可是GAY吧，上次自己进去就被贴上了“追夫”标签，这次明知道时添在里面，自己也这么进去……
思来想去，最后韩潇干脆不管了，反正嘴长在别人脸上，吐出翔来都不关他的事。
他走了进去，坐在吧台上，调酒师依然是那个流氓胡，让韩潇诧异的是，流氓胡居然还认得他，他说，“小帅哥，一个月不见，更帅了啊！”
韩潇：“……来杯酒！”
“好咧！”调酒师花式耍帅，许多人都看了过来。
GAY吧不止有男的，也有女的，也有男女朋友的，韩潇不知道这酒吧老板取个GAY究竟有什么意义。
他一杯接一杯的喝，发誓不来的地方他又进来了，还是为时添来的，烦躁，特别烦躁，感觉面子里子都丢给时添了。
时添出场了，一如既往的灯光凝聚，满堂尖叫。
他看着时添，仿若乘光而来似的。
他换了身衣裳，衣服上有铆钉，亮闪闪的。
他拨动吉他，现场瞬间燃炸。
激昂澎湃的歌声跟音乐声传来，震耳欲聋，韩潇看着舞台上的时添，嘴角微微勾起，邪肆轻笑。
当最后一个音符落下时，现场的尖叫跟吼声震耳欲聋。
时添只唱了一首，却燃炸。
换了一种心态去看时添，发现他真的很帅，简直帅炸了。
韩潇兴奋的拍手，一如周围的人一样，可台上的时添一直没乱看的眼突然朝他的方向看了过来，韩潇感觉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
艾玛？时添看见他了？
就在时添准备下台时，门口突然传来了一道不和谐的声音。
一个穿着流里流气的男人一脚踢开了一张凳子，声音太响，喧闹瞬间好像被摁了暂停键，全都看着他。
酒吧保安上前来拦那个男人，却直接被揍了一拳。
韩潇皱眉，那人耳朵上带着好几个耳钉，看起来二十六七，脖子上挂着一根大金链子，露出来的胸膛上有彩色的纹身。
保安拦在他面前，却不敢动手，时添就这么站在台上看着他，也不下去。
韩潇有种直觉，这人是来找时添麻烦的。
他仰头把杯子里的酒一口喝完，把杯子狠狠的往台子上一砸，玻璃杯直接碎了，玻璃渣飞溅，调酒的流氓胡立马俯身过来拉着韩潇，“小伙子，别冲动。”
韩潇扭头看着流氓胡，狠狠的拧着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