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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16章
  “呵,你真是为了讨我爸欢心什么都做得出来。”陈遇接着道。

  突然回想起刚刚在廊道,季邈和许悦两个人的不对劲,季邈的眼神,他看得清楚,他们俩绝对不止第一次见面那么简单。

  许悦见怪不怪,眼皮微微抬起,叹了一口气,错身往会场走。

  陈遇回身,看着许悦的背影,眼神幽深,抿了抿唇,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发了一个消息,然后按灭手机屏幕。

  ——

  晏轻到监视器前查看,看完确认没问题之后转身跟贺椿一起走到化妆间,正卸妆,拿着的手机又震动起来,是刚刚那个号码。

  晏轻犹豫了一下,然后按下接听。

  “喂。”

  “晏先生,我是汪亦文。”汪亦文听见对面接了电话,莫名松了一口气。

  晏轻拿着手机的手顿了顿,接着还没开口问来意,就听见汪亦文接着道:“季总他……心情不太好,你现在在哪?能不能……”

  剩下的话,汪亦文没说,晏轻也知道。

  迟疑了一下:“我在片场,刚收工。”

  “那我现在过来接你。”

  挂了汪亦文的电话,晏轻的心绪有些复杂,听汪亦文的语气,感觉不是小事,季邈的心情不太好……一边想着,一边摩挲着手机。

  卸好妆,换好衣服,到片场门口,汪亦文已经等着了。

  “那我先回去了,晏轻哥。”贺椿朝着晏轻挥挥手道。

  “嗯。”晏轻点点头。

  汪亦文走到后座,给晏轻打开门。

  晏轻滞了一会,然后走到副驾门前,打开副驾的门:“两个人我还是习惯坐前面。”

  汪亦文一顿,笑了笑,把后座的门关上,快步走到驾驶座。

  车子慢慢驶出城蒲区,路上的车很多,灯也很亮,所以车里没开灯,黑暗和安静此刻仿佛形影不离,晏轻坐着,看着车窗外的路灯一盏一盏掠过,有些忍不住地开口:“季总他,怎么了吗?”

  汪亦文像是知道晏轻会开口似的。

  “今天洲际慈善拍卖晚宴,季总的母亲也来了……跟别的男人。”

  车里又重新归于沉寂,晏轻没再看窗外的路灯,而是闭上眼睛靠在了靠背上。

  他其实不能想象季邈见到他妈会是什么样的反应,但是他知道,是个人碰到这样的事,心情都不会好到哪里去,更何况,他之前就知道,季邈他妈在季邈小时候就丢下他跟别人……

  开到夜渡江景,已经将近零点了,汪亦文把车停在门口,然后用门卡给晏轻开了门。

  汪亦文偶尔会送文件和东西过来,所以季邈干脆给了他一张门卡。

  “晏先生。”

  晏轻要走进去的时候,汪亦文突然叫了他一声。

  晏轻回头,就看见汪亦文有些担忧地看着他:“有什么事情,给我打电话,我就在门口的车上。”

  听汪亦文这么说,晏轻有些动容,汪亦文看样子是真的担心季邈。

  “嗯。”晏轻应声,然后转身进门。

  他上次来过,所以大概知道方位。

  刚走进去,整个房子极其安静,灯也没有开,就像是没有人一样。

  “嘭。”突然楼上传来一声巨响,就像是什么东西炸开的声音。

  晏轻心里一颤,呼吸都急促起来,借着外面景观灯的灯光,往楼上跑。

  甫一走到楼上,就惊在原地。

  到处都是红酒渍和碎玻璃,大概是暗红色的红酒渍,在白色的墙上,触目惊心,季邈正靠坐在酒柜前,手上拿着一瓶开了的红酒,身上白色的衬衫全是红酒渍。

  晏轻走过去,鞋子因为碰上了一些碎玻璃,发出刺耳的声音。

  季邈听见声音,抬头就看见晏轻站在面前,眼里有些诧异:“你怎么来了?”

  晏轻没回答,在季邈面前蹲下,跟季邈平视。

  季邈喝了酒,许是酒的后劲上来了,又或许是流过眼泪,眼睛红的不像话,还带着些迷离,眼睛水汪汪的,看着晏轻,就好像是一只迷路了的小狼,跟晏轻平时看到的季邈都不一样。

  可能是因为刚刚隔得远,晏轻这才看见,季邈手上的红酒瓶开口是被敲开的,心里一惊,伸手轻轻把季邈拿瓶子的手掰开,就看见他手上的伤口,手上沾了红酒,和血混在一起,看不出来到底流了多少血。

  “我帮你把伤口清理一下。”

  晏轻说着,看向季邈,然后又轻声加了一句:“好不好?”

  季邈原本就有些醉了,现在看见晏轻,心里那种烦躁的情绪,莫名一下就消散不见了。

  晏轻见季邈愣着,以为他醉的厉害,拉着他的手臂站起身,打开客厅的灯,往卫生间走去。

  季邈的伤其实不算深,但刚伸手洗的时候,手上的痛楚让季邈不禁皱了皱眉。

  大概是季邈刚刚的眼神,实在是太无辜可怜了,晏轻把水龙头的水调小了一些,下意识摸了摸季邈的手:“疼吗?”

  季邈扭头,对上晏轻关切的眼神,心里像是塌了一块,抿了抿唇,没应声,继而把头别开。

  晏轻给季邈清洗完伤口,看见季邈的衬衫,满身的红酒渍,湿哒哒地贴在身上,看着就感觉很不舒服,伸手去解季邈的衬衫扣子。

  季邈一怔,看向晏轻,晏轻看季邈看向他,有些不自在地解释道:“我想……给你换……唔……。”

  话还没说完就被季邈一把拉进怀里,季邈吻的很用力,像是带着怒气,晏轻甚至觉得有些呼吸不过来。

  晏轻被季邈往身后带,靠在浴室的墙上,抬手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什么,花洒开始落水,温热的水流淌在两个拥着的人身上,热气氤氲,很快就模糊了镜子里的人影。

  季邈睡得很浅,睡一会就醒了,偏头看向晏轻,他好像睡得很沉,呼吸均匀,季邈觉得耳边痒痒的。

  躺着看了一会儿,还是觉得很清醒,掀开被子,拉开床头柜,拿出里面放着的烟,起身往阳台走。

  ——

  早上,晏轻被电话吵醒,伸手接起电话,就听见对面贺椿着急的声音:“晏轻哥,你起了没有啊!赵导已经来了,你再不来……”

  听见这话,晏轻一个激灵,连忙起身,要走出房门的时候,上下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浴袍,突然想到自己的衣服昨天晚上在浴室,肯定已经不能穿了。

  正想着,季邈正巧从浴室里擦着头发出来,看样子应该是刚洗完澡。

  “季总。”晏轻叫了一声,然后迟疑道,“你能不能先借我一套干净的衣服?”

  季邈想到昨天晏轻的衣服,伸手往卧室旁边的门指了指。

  晏轻推开门进去,衣帽间大的出乎晏轻的意料,晏轻扫了一眼,季邈的衣柜里好像就只有西装,随便拿了一套,刚准备换上,就想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打开门,探出头,看向季邈:“那个……那个内裤……”

  季邈擦头发的手明显一顿,装作若无其事道:“右边第一排柜子。”

  晏轻换好衣服,去卫生间洗漱,放在床上的手机又震动起来,季邈瞟了一眼,就看见一串熟悉的电话号码,走过去,拿起手机,按下接听。

  “晏先生,季总他……怎么样了?”

  “汪亦文。”季邈淡淡地叫了一声。

  汪亦文听见季邈的声音,吓得赶紧把电话挂了。

  季邈其实昨天就猜到了,除了汪亦文,别人也办不到。

  把手机扔回床上,走到客厅,看见一片狼藉的客厅,下意识抬手,看着自己受伤的手,回想起昨天在浴室,晏轻关切地问他“疼吗?”

  “季总,我先去片场了。”晏轻洗漱完,从卫生间出来,跟季邈道。

  “嗯。”季邈轻淡地应声。

  晏轻穿着他的西装,他的西装,给晏轻有些大了,晏轻把袖子微微挽起来,露出一段白净的前臂。

  季邈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楼梯,才扭头回房间吹头发。

  ——

  陈遇知道季邈和许悦的关系,是迟早的事。

  许悦原本也就没想要隐瞒。

  “我说那天你们俩的表情怎么这么精彩,之后拍卖的时候季邈也一直针对我们,原来季邈是被你扔了的儿子。”

  许悦听见这话,脸色淡淡的,没有什么改变,像是早就知道陈遇会这么说似的。

  “这么一来,要季邈手上那块地,好像更不容易了,多亏了阿姨呢。”

  许悦正坐在沙发上手不自觉握紧了,陈柏坐在旁边,看了一眼陈遇,示意他别说了,陈遇不屑地冷哼一声,转身上楼了。

  “小孩子说话,别放在心上。”陈柏伸手,抚了抚许悦的手,许悦扯了扯嘴角,算是应了。

  ☆、提醒

  “晏轻哥!你可算是来了。”贺椿看见晏轻从车上下来,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刚刚赵兆虽然没说什么,但是脸色明显已经很差了。

  晏轻进去,先去了片场。

  走进片场,就看见闻数和江峙已经化好妆在等着了,赵兆正坐在监视器前的椅子上,脸色很差。

  晏轻深吸了一口气,走进去:“不好意思,赵导,因为一些私事耽搁了,我现在马上去化妆。”

  赵兆看着他,刚要开口,一眼就看见晏轻身上的西装,西装给他有些大,赵兆一眼就认出来了,那好像是季邈的西装。

  心里的怒气一下就消散了大半,他没多问,只是淡淡道:“嗯。”

  江峙早上起得早,原本就因为不能按时开工生气,以为赵兆会好好教训他一顿,没想到赵兆的反应这么平淡,心里瞬间有些不舒服,呛声道:“有什么私事,赶不过来可以提前招呼一声,没必要整个剧组早起等你吧。”

  晏轻微微侧身:“不好意思。”

  江峙听见晏轻这么说,完全没想到,一时间怔在原地,不再应声。

  “快去化妆吧。”旁边的闻数对晏轻道。

  闻数跟晏轻的关系说不上多好,也不算差。

  “嗯。”晏轻点头,跟贺椿一块往化妆走。

  ——

  “季总。”汪亦文拿着平板上楼,被楼上的景象吓了一跳,随即缓了缓心神,接着道,“昨天晚上程平已经把向庭山的两个方案给我了,您待会要不要看看?”

  季邈叫他过来的时候,已经将近中午了。

  季邈站在镜子前整理自己的领带,整理好,伸出一只手道:“给我吧。”

  汪亦文把手上的平板递过去,季邈拿着平板下楼,走了两步,突然想起来说了一句:“待会安排人把客厅处理一下。”

  “好的,季总。”汪亦文应声。

  季邈坐上车,打开平板看程平给的向庭山方案。

  陈柏父子俩知道他跟许芳琳的关系,是迟早的事。

  生意这种东西,一旦沾上感情,就注定不会只是纯粹的利益关系。

  陈柏父子手上的那块地,应该不会那么容易到手。

  季邈这样想着拿着平板的手,不禁紧了一些。

  汪亦文开车到公司门口的时候,看见门口站着的许悦,刚开始以为自己看错了,开得近一些才看清,那个穿着米色格子西装的女人,是许悦。

  昨天说了那些话还不够,今天又来干什么?

  有些犹豫地抬眼看了一眼车内后视镜,季邈脸色淡淡的,完全没了昨天那种复杂的感觉,距离那么近,季邈不可能没看见许悦。

  季邈没反应,汪亦文也不想自己找事,把车停好,然后下车给季邈开了车门。

  季邈扣好西装扣子,径直往公司里走。

  许悦看见季邈下车,朝着季邈走,伸手扣住了季邈的手。

  季邈马上就甩开了,仿佛碰到了什么脏东西似的。

  许悦的手有些尴尬地收了回去,有些懊悔自己的冲动。

  早上确实被陈遇的话刺激到了。

  旁边正好有几个吃完午饭回来的员工,看见这场面,正在窃窃私语,汪亦文跟在后面,看见那几个人,朝他们挥了挥手,示意他们赶紧进去。

  “保安。”季邈连头都没回,直接叫旁边站着的保安。

  保安刚刚见那个女人站这等了挺久的,而且刚刚赶她的时候,她说自己跟季邈认识,也就没了动作,这下听见季邈喊他们,快步上前拦住了许悦。

  “季邈,你能不能帮我最后一次,拿到向庭山之后,我再也不出现在你面前。”许悦站在保安拦着的手前看着季邈的背影道。

  虽然是请求的话,被许悦说起来,竟然有一种谈判的意味。

  季邈回过头,眉眼带笑,尽是讽刺:“你以为你是谁啊,跟我谈条件?”

  许悦一愣,眼角已经有些红了:“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可我……”

  许悦还要说,季邈直接回过身往公司里走。

  汪亦文一愣,连忙跟上。

  许悦知道,现在说再多也没用了,敛眉转身,坐上自己的车,打开包,拿出一支烟。

  “程平的两个方案我都看了,让他再改改,向庭山前面的那块地,尽量不要考虑进去。”

  汪亦文顿了顿:“季总,这恐怕,不太好办。”

  “我知道,程平要是说干不了,那就让他别干了。”

  汪亦文愣了好久,才回了一句:“是。”

  季邈这是动真格了,汪亦文其实知道季邈的意思,他不过是在做最坏的打算,毕竟,跟陈柏父子有这样的关系,想要他们收上那块地,确实不容易,不如趁着现在什么都还没定下来,改自己手上的方案,做两手准备。

  ——

  晚上,白夜会所。

  “来,许总,我敬您一杯。”陈遇拿起酒杯,对着许若白道。

  许若白搂紧自己身边的女人,笑了笑,拿起女人倒好递过来的酒杯,客气道:“陈公子客气了。”

  两个人喝完,旁边的吴岳醉醺醺地笑着道:“陈公子,我可是第一次见到你这么大方的见面礼。”

  第一次见,每个人就塞了五十万,确实是大手笔。

  许若白喝得少,透出狐狸般的狡猾的眼神,放下手上的酒杯,定定地看向陈遇:“不知道陈公子约我们出来,有什么事吗?”

  无事献殷勤,怎么可能,许若白生意场上见得多了。

  陈遇往后面的沙发上一靠,伸手一边摸着旁边坐着的女人的藕臂,一边勾起嘴角,看似漫不经心道:“你们应该也知道,我们想要买向庭山,但是,季氏的季总好像不是很好相处的样子,我想来……”

  “哦~我知道了,你想打听季总的喜好是不是?”吴岳抢先一步道。

  还没等陈遇应声,吴岳摸了摸自己的啤酒肚,打了一个酒嗝道:“季邈不好烟酒,女人,更是行不通,送钱,我们送的钱,不够季氏的一个项目,而且季邈本人的脾气,这么跟你说吧,捉摸不透,实在差劲。”

  “你家是做房地产的,政江建材应该听说过吧?”

  “嗯。”陈遇应声,有些好奇地看向吴岳。

  “政江建材的杨祁政杨总,就是因为惹了季邈,整个政江建材都赔进去了!”说完又补了一句,“季邈这人,确实挺难巴结的。”

  陈遇眉头轻蹙,歪了歪头问道:“那季邈,有什么不喜欢的吗?”

  吴岳听见陈遇这话,只觉得好笑:“别人打听季邈的喜好都来不及,你怎么问起这个?”

  许若白轻轻转着手里的酒杯,想了想,歪头看向陈遇:“骑马,季邈好像不太喜欢骑马。”

  吴岳吃吃笑起来,接过话头道:“说起这个,我倒是想起来,季邈压根不会骑马,之前跟季邈还有其他人一起去马场骑马,季邈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也是,他一个混子,哪里会骑马,小时候估计连马场都没去过吧,哈哈哈。”

  陈遇听见吴岳这么说,眼神一变,心里有了计较,喝了一口酒。

  “那吴总,许总,过两天要不要去马场玩玩?”

  吴岳没什么心机,听见陈遇这么说,以为是他们提到了马场,陈遇一时兴起才提出来的,笑着道:“陈公子都开口了,哪有不去的道理,老许,你觉得怎么样?”

  许若白探究地看向陈遇,呷了一口酒,淡淡地应声道:“行啊。”

  酒局结束,几个人往门口走,吴岳已经醉的不行了,靠在旁边的女人身上,笑得一脸猥琐,他的秘书进来跟许若白打了一声招呼,接着把人带走了。

  许若白和陈遇都没醉,只是有些微醺,两个人慢慢往白夜门口走。

  会所中心人多,声音很嘈杂,午夜正是酒吧会所最闹腾的时候。

  走到会所门口,陈遇的车先上来,但是是陈遇请客,按理来说,他是主,许若白是客,所以陈遇站着,等许若白的车上来。

  可能喝了酒,陈遇感觉车灯看着都格外刺眼,不自觉伸手挡了挡。

  “许总,你的车到了,慢走。”陈遇上前,客气地帮许若白拉开车门。

  许若白走到车门前一只手扶着车门一只手撑在车顶上道:“我不知道你有什么目的,但是,你玩不过季邈。”

  说到这,许若白一滞,想到什么似的,笑着补了一句:“陆城的商圈,没有草包。所以,我劝你见好就收,政江建材,就是个很好的例子。”

  陆城的商圈,没有草包,季邈能有今天的地位,他玩不过。

  许若白说完,眼神迷蒙地看向陈遇道:“陈公子,那我就先走了。”

  陈遇扶着车门的手慢慢松开,牙齿却不自觉地咬紧了些,笑着对许若白道:“许总,慢走。”

  看着车灯消失在视野里,旁边的秘书才近身:“陈少。”

  “你跟季氏预约一下,就说,我想约季总过两天去马场玩玩。”

  旁边的秘书迟疑道:“听说季氏的季总脾气不太好,就这么直接跟季氏那边预约,会不会?”

  “不会,季邈肯定会答应的。”陈遇勾起一抹势在必得的笑。

  ☆、痛吗

  汪亦文接到助理的电话,还有些不敢相信,确认地问了一句:“你再说一遍?”

  “陈遇的秘书打电话过来,说要约季总过两天去马场玩玩。”

  “你确定那人是陈遇的秘书?”

  “嗯,确定,对方是这么说的,后天下午三点,陆城跑马场。”

  汪亦文把电话挂了,在办公室坐了好一会,才起身,拿起桌上的文件走到季邈办公室门口,伸手敲了敲门:“季总。”

  “进来。”

  听见季邈的声音,推门进去,把手上的文件递过去:“这是待会会议要用的文件。”

  季邈伸手接过文件,翻开看。

  见汪亦文站着没动,抬头看向汪亦文:“还有事?”

  汪亦文犹豫了一会儿才开口:“刚刚陈遇的秘书来预约,说是陈遇想要约您两天后去陆城跑马场玩玩。”

  季邈听见这话,翻文件的手一顿,笑了笑:“跑马场?他可真是煞费苦心。”

  过了好一会都没回复,汪亦文出声:“那您要去吗?”

  汪亦文觉得季邈应该不会答应吧,毕竟陈遇一看就是打听好了存心来挑事的。

  “去,为什么不去?”季邈接着翻了一下文件,轻淡地应声道。

  “对了,顺便查查陈遇这两天跟谁走得比较近。”

  汪亦文眉头轻轻皱起,看着季邈:“好的,季总。”

  ——

  散会之后,季邈朝着汪亦文伸手:“车钥匙,你今天可以下班了。”

  汪亦文一怔,虽然有些好奇,但是心里还是很开心的,毕竟自从跟了季邈以后,这个时间点下班的日子确实为数不多。

  把车钥匙递给季邈。

  季邈接过钥匙,想了想,发了一个消息给赵兆。

  ——在哪?

  赵兆过了好一会才回复,看样子应该是挺忙的。

  ——我除了在片场还能在哪?

  接着马上又发了一条消息过来。

  ——等等,你不会是要过来探班吧,我们今天出外景,不在城蒲区啊!

  季邈看完赵兆发的,接着回道。

  ——所以在哪?

  赵兆回复得快。

  ——城西郊区,鞍山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