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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进京

第三十三章 进京
“叶煌,你给我放手。”我拉着叶煌的手急得满头大汗,再弄下去,又要出来了。

叶煌未见表情,一副看有趣动物的表情看着我的反应,嘴角微翘道:“看来你真是第一次。”

霎时间我脑袋一片空白,我愣愣地看着叶煌手上的液体,这是第二次了,我恢复些清明,爬起来想要推开他,抗议道:“我不要解毒了,你走开。”这叫什么热身,我脸皮再厚,也不好意思连续两次被叶煌用手就弄出来。

叶煌拆下插在我头上的发簪‘简符’,并拿掉了发冠,直接丢在地上,我感觉自己的头发散下来,叶煌微微压低向着我靠过来,只是这个姿势有点不对,我以前跟苏夜在窑子里见过,不过那时是一个男人压着一个女人的!

“叶煌,你不会是要……”我还没说完,叶煌已经伸手探过来,我全身一僵,身体立即做出反应,反踢叶煌的腰侧,双手压在叶煌的肩膀上,整个人借机翻身跳出去,虽然有点不雅观,不过这时候谁还管这些。

我脚刚着地,便踩到被叶煌扔在地上的布巾,猛地一惊,居然连布巾都被冻得硬邦邦,赤脚踩在上面,那寒意从脚底往上窜。

叶煌冷哼一声,甩出腰带朝我袭来,我连续翻了两个身,却最终还是被叶煌抓到,再次按回床上,我怒道:“你说的解毒就是这个意思。”感觉刚才自己顺从他的样子就像个跳梁小丑。

“寒毒是每七天发作一次,过了今日你就是想解毒也解不了,或许你想等着毒发身亡?”叶煌将我按着不得动弹,眼底是将我看透的清明。

我一愣,居然会是这个样子,确实,我不想死,但是……“为什么你要给我下这种毒?”我心里烧着火,很想狠狠对叶煌直接咬上一口。

“你有什么资格问为什么?”叶煌冷起脸。

“难道你因为我娘下毒,而小肚鸡肠,怀恨在心,找我报复?”我才不怕叶煌的冷脸,我知道若我不理会叶煌的话,现在立即逃出屋子,绝对还有机会的,只是,我被叶煌的话给套住了,一时的迟疑让我失去那样的机会。

“不想被冻伤就闭嘴。”叶煌不跟我客气,直接进来了,我闷痛一声,立刻就后悔了,或许我该一头撞死得了,我现在算是在干什么?到底算让叶煌替我解毒还是在跟他上床?

……

脑袋有些昏眩,我忍不住抓住了叶煌的肩头,可是叶煌的身体越来越冰,不知是不是之前叶煌喂我喝的那瓶甜甜的水有关,我体内自心口处,像要爆炸一样地烧起来。

叶煌欺上唇,冰冷的触感带着股强劲的寒气,直袭我五脏六腑,如同一下掉入冰窟,我猛地一个激灵,除了心口处依然源源不断有热意维持着,仅剩的是叶煌那股炙热的猛烈冲击。

叶煌现在的身体已经是大冰块,我冷得发颤,体内却像个战场,寒气直袭心口,若不是有心口处一股热意一直源源不断地一直抗衡,我这次绝对死定了。

如此猛烈的寒气,我的心脉的确并未受袭,但是我不懂,为什么叶煌全身每一处都是冰凉的,唯一炙热得可以将人烫伤的却还在里面冲撞着,这个骗子。

理智渐渐散涣,我脑袋空白一片,有种想要抓住叶煌的那种炙热感觉,鼻息间有叶煌微微的喘息声,最后我浑浑噩噩地睡过去,唯一庆幸的是这次不是被叶煌给憋昏的。

……

其实自莫风进来时,我就醒了,不过因为莫风接下来的话听起来实在古怪,我便继续装睡。

“主上,凛少主他……真的有用吗?”莫风问得很轻。

我有些纳闷,这话听着怎么感觉有点像是在问,我给叶煌驱毒有没有效果?

叶煌从我身旁起来,似乎莫风上前为他更衣,我并未睁眼偷看,叶煌实在太过厉害,若我稍有异动,或是鼻息乱了,都会被他察觉,不过莫风的话也实在太过可疑。

“至少这半年内不用担心。”叶煌不咸不淡地答了句。我的疑惑更深了,半年内不用担心什么?叶煌自己身上的寒毒,还是叶煌给我下的毒?

叶煌继而问道:“那人吐实了吗?”

“中途咬舌自尽了,属下问出的事情不多,请主上责罚。”莫风一板一眼地陈述着。我听着心里好奇,到底莫风从那男人嘴里套出什么了?有没有提到之前抓我的人说起的‘那位’是谁?

“针对谁的?”叶煌问着,我听到有人倒水的声音,想是莫风给叶煌倒茶。

“好像是凛少主!……”莫风似有迟疑的声音传来,我有些纳闷,居然会是找我的。

“哦,他倒是挺会惹祸的嘛。”叶煌的声音并不大,但依然清晰传来,我不用看都可以猜出他现在是什么表情,不免心里诽谤,他叶煌自己还不是仇家一大堆,有什么资格在背后说我。

“是否要告诉凛少主?”莫风询问。

“不必,那人还交代了什么?”叶煌没有半丝考虑,立即替我做了决定,我暗暗恼火,不过也奇怪,据我当时判断,那位辰小姐似乎是因为嫉妒,才命人抓我的,若她不是叶煌的情人,为什么会找上我?

当时那两个抓我的人分明知道我的长相,却似乎并不清楚我的身份,我想他们不该是以前那些认识我的人,更像是最近才知道我的,我以真面目示人也只有在遇到叶煌之后才开始的,而且期间我一直呆在毒庄,能招惹上谁?我怀疑莫风的消息有误……

这时,屋外传来一名护卫的声音,“主上,已经准备好了。”

叶煌和莫风停止了交谈,叶煌转而对护卫吩咐了几句,并让莫风先行离开。我知道叶煌朝床头走来,便努力装作睡得很沉,叶煌伸手扶上我的额头,我心里一紧,莫非被叶煌看出我在装睡了?

叶煌却是轻轻撩开了垂在我脸上的头发,向后拢了拢,他的动作很轻,似乎并不想把我吵醒,却让我突然有了一丝怪异的感觉。

接着叶煌伸出手缓缓扶起我,让我靠在他肩上,帮我穿好衣服,尽量不吵醒我似的,动作极轻,我考虑着要不要现在就醒来,刚才他和莫风的谈话明显不会告诉我,叶煌让莫风等会儿上了马车再继续禀报,若我还想探听点事情,还是继续装睡。

叶煌帮我系好腰带,便伸过手,将我抱起来,我头靠着叶煌的胸膛,正好能听见对方心口处的脉搏,有力地跳动着。

一出房门,我立即就感受到屋外的明亮,即使闭着眼睛,接着我听到苏夜的声音了,“叶凛他怎么了?你们昨晚不是去救人了吗?”苏夜的语气听起来像是在责怪叶煌。

“闭嘴,不得对主上无礼!”是莫风的声音很严厉,让我想起上次在善机门因为对叶煌不敬,而差点被莫风折了手,心里有点担心苏夜也会有此遭遇。

“够了,他还睡着。”叶煌的脚步并未停下来,声音也不大,却有股不可抗拒的威严,接着旁边两人都没声了。

我被叶煌安置在马车的软垫上,莫风果然一起上了马车,待马车驶了一段路,莫风才开口禀报道:“主上,那人倒是有提到一个人,似乎是白门的人。”

“哦,是谁?”叶煌语气未变,但是我听着却暗暗吃惊,白门的人,难道那个辰小姐是白门的人,还是那些人嘴里的“那位”是白门的人?

这两年我一直被关在重刑牢狱,除了苏夜和他的盗贼团那伙人,几乎没人见过我的长相,我出来也是近几个月的事,被叶煌抓到后,只在毒庄才以真面目示人,但若说是白门的人,又知道我的长相,莫非是——公输景。

“属下不是很确定,只知道叫辰小姐,不过,据属下调查,白门的白王身边有一人也姓辰,叫辰若月,白门中许多人称她为辰小姐。”

“白王吗?”叶煌的语气里有了丝淡淡的兴趣。

“白王手下有三名得力助手,人称三虎,这个辰若月就是三虎之一,她虽是三虎中唯一的女子,却听闻此女做事雷厉风行,勇敢果断,不输给男子,同时她的狠辣也是辰若月成为三虎的原因之一。”

“白王的手上有一样鬼器吧。”叶煌似乎对那个辰若月并不太感兴趣,反而问起鬼器的事情。

我正要往下听,却感觉头顶上有只大手扶着我头发轻轻地揉着,我心里一愣,猜测着叶煌的眼睛是不是也看着我。

“是的,听说白王拥有的鬼器名为:‘摄魂’。”莫风答道。

我有些惊讶,莫风知道的还真多,不过绑我的人居然会跟白王有关系,看来公输景与那白王十有八九是脱不了关系,鹤萧手上又有鬼器‘摄魂’,这两人极有可能都是白王手下的干将,而公输景应该就是鹤萧曾经要我找的那个‘公输’了。

现在想来,当初公输景来毒庄绝对不会是应叶煌之邀过来教叶素的,莫非是白王让他潜入毒庄来查探鬼器的下落?

莫风禀报完就下了马车,车里剩下我与叶煌两人,我想着事情并未马上醒过来,叶煌没有声音,也不知道在干嘛,马车渐渐行驶了一段路程,却突然停住了……

番外3朋友

那年夏天,正是盗贼团活动最为频繁的时期,苏夜带领了一帮比他大了好几岁的孩子,俨然当起了盗贼团的头目,副头目则是跟他一同出来的徐良。

本来徐良身强体壮,又比苏夜大上好几岁,理应由徐良任盗贼团头目,可徐良平时好吃懒做,又极喜欢贪小便宜,在盗贼团中威望不高,加之徐良的偷技也不怎么样,所以苏夜当之无愧成了盗贼团的总头目。

徐良一直嫌弃这个盗贼团规模小,捞不到什么钱;苏夜却知道,像他们这种自发组织起来的盗贼团,不能与那些一整片区域背后有人撑腰的地头蛇比,先不说苏夜他们的人数不多,而盗贼团里大多又是身体瘦弱的少年,光是抢地盘打架都打不过,苏夜只能带着他的盗贼团一直过着流浪的日子。

盗贼团里有些是流浪儿,更多的则是与苏夜在同一个村的孩子,当初村里接济不开,苏夜他们才出来自己闯,可是因为年纪太小,经常被欺负,后来苏夜就跟着大伙儿一起组织了盗贼团,如今盗贼团的人数已经很多了,从刚开始的八个人到后来的二十二个人,而后苏夜就一直没有再添人了。像他们这种的盗贼团,其实是有季节性的,而淡季的时候苏夜便会和村里的一些孩子回村子去,将盗贼团暂时交给徐良去管。

最近苏夜带了一个新人进来,比较沉默,人非常仗义又很实在,非常对苏夜的脾性,苏夜就把他介绍到了自己的盗贼团里,刚开始苏夜还有些担心这个新人会受到排挤,不过那家伙靠着自己长得一张讨喜的脸,盗贼团里的很多孩子都喜欢他,除了徐良一些人颇有微词外,还算一派和睦融融。

想起那个新人,苏夜不由看过去,坐在那边草堆上一个脏兮兮又一直发呆的小少年,这家伙进盗贼团的时间才不到两个月,却已然成为盗贼团里偷技最高之人,盗贼团里许多孩子都很崇拜那个家伙,此刻正有些人凑到他身边,甚至缠上那少年,嘴里喊着“叶凛,叶凛……”让那少年给教几招。

苏夜看着有些不舒服,两个月前,叶凛还是他救回来的,然后与叶凛真正成为生死患难之交的人也只有他才对,如今这么多人围着那家伙,让苏夜觉得有那么点吃味。

苏夜看着叶凛淡淡地教着他的盗贼团兄弟,突然又有些欣慰,这样自己的盗贼团应该能厉害一些了吧,想起两个月前,苏夜救了叶凛的那天……

那还是在盗贼团活动的旺季,其他的孩子都不愿旺季的时候回去,苏夜只好自己一个人单独回村子,偏偏在快到家的半路上下起了大雨,苏夜一边暗骂倒霉,一边快步行走,却不小心被拌了一跤,摔得全身都是泥水,苏夜一蹦而起,正想看看到底被什么东西绊倒的,这才注意到是个跟他差不多大的小孩。

苏夜有些发怔,这里怎么会有个小孩?

那小少年侧躺在地上,任雨水冲刷,昏迷不醒,不知是死是活,小少年的脸色又非常苍白,苏夜见过死人地,那些人的脸色也是这样苍白,这会儿自己这样近距离看着,苏夜感觉有些害怕,不由挪着脚步后退了两下,想要抬脚快步离去,脚却有些不听使唤地抖了起来,雨下得很大,打在脸上还疼,雨水也冻得厉害。

这时,倒在路边的少年咳了一声,苏夜一愣,原来还活着,这下苏夜不怕了,急忙爬过去看那少年的情况,刚碰上少年的身体,苏夜就吓了一跳,雨水这样打在对方身上,这家伙的身体还这么烫,分明是发烧了,若是扔在这里不管的话,会死的。

偏偏这里离村子还很远,要他一个人带着一个昏迷的同龄人回村子,不知道他会不会自己累死在路上,苏夜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将人背了起来,朝村子的方向走去……

苏夜到村子时,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苏夜将背上的人扔在自家门口,彻底虚脱了,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休息了一下,这才爬起来去叫隔壁的阿婶帮忙。

可让人郁闷的是,苏夜难得做一件好事,偏偏他救回来的少年一直高烧不退,这都两天了,村里的大夫说,烧了两天还不退,大概没救了。

苏夜不甘心,他不想自己特意弄了个人回来,却死在家里,于是他借了阿婶家的驴,去了隔壁的镇上,将那里的一位非常有名的神医用驴给驮了回来。

神医开了一副药方,苏夜看着药方上的药材,傻眼了,这些药材好贵的,他上哪里去要那么多钱买去?就算他立刻赶回盗贼团来回几天也来不及,那人早翘辫子了。后来还是那位神医给苏夜指了条路,说是村后面的山里有这些药草,叫苏夜可以去采一些回来。

苏夜背了个药框,上山摸索了好久,才将那些药找齐,托给隔壁阿婶煎好,喂那少年服下,终于高烧三天都不退的少年,活了过来。

自那以后,少年就住在了苏夜的家里,这一住就是两个多月……

那两个月苏夜知道了他救回来的少年叫叶凛,似乎是个流浪儿,其他的苏夜也没去过问,苏夜的村子不排斥陌生人,叶凛的到来很快就让村人接受了,而且叶凛虽然年纪小,却非常勤快,长得也好看,在村里很吃得开,特别是村里的那些女人,刚开始的时候都喜欢捏着叶凛的脸蛋玩,到后来变相地就是将其拐进怀里揉来蹭去。

叶凛每次从大妈大婶的一堆人中出来后,整一只煮熟的鸭子,苏夜笑得腰都弯了。

叶凛却是憋着一张脸,有点委屈的看着苏夜,然后苏夜看着那小脸,笑得更欢了。

一个月后的一天早上,苏夜预定要回一趟盗贼团的,毕竟一个多月的时间都没有去了,不知道徐良将盗贼团带得如何,苏夜有些不放心,便寻了今天跟叶凛说出去一趟再回来,偏偏早上刚要出门,村里人就找上苏夜,告诉他,他的父亲去后山砍柴时,从山坡上滚了下去……

苏夜扔了行装,直奔后山,叶凛跟了过去。

后山上,围着许多人,很多村里的男人围着山坡头讨论怎么救人的事,见苏夜上前,便安慰地告诉他,他们正在想办法。

那边一个女人抱着三岁小娃儿哭着叫:“相公。”那是苏夜父亲的第二任妻子,苏夜父亲的第一任妻子早逝,只余一个孩子苏夜,苏夜的父亲因为家里揭不开锅,为了让苏夜能吃饱饭,几年前苏夜父亲便“嫁到”田家当女婿,虽然苏夜父亲很想将苏夜一起接到田家,可惜田家也只能勉强多养活一个人,最后苏夜的父亲只能接济一些食物给苏夜,不过必须与苏夜断绝关系。近几年,苏夜出去闯了,还自己组织起了盗贼团,苏夜这两年根本就没再靠过父亲,村里的讲究也不多,苏夜与他父亲虽然不经常见面,但碰到了还是会打招呼,有事也会帮忙。

苏夜从山坡上看下去,他父亲似乎摔断了一条腿,不过人还蛮精神的,苏夜的父亲也见到了苏夜,大呼:“苏夜,回去。”

虽然这个父亲平时与苏夜不亲,也没有同苏夜住在一起,但毕竟他是父亲,如今这样见面,心里也难受得紧,抬头问:“是不是绳子不够结实,我马上去隔村借。”

“不是,而是你父亲现在无法动弹,绳子放下去,他也没力气抓紧,最好有人能到下面去将绳子套在你父亲身上,可是如果再放一个人下去,绳子最多只能支撑一个大人的重量,两个的话,到时候拉到一半的话绳子就会断,那就……”豆腐坊的大叔皱眉头疼道。

苏夜一愣,立即道:“既然大人不行,那小孩子呢,你们把我放下去,我是小孩子,不会那么重。”

“不行,苏夜,问题不止这样,山坡的那块岩石已经松动了,我们如果硬拉上来,很可能反而将放下去的两人一起砸死。”另外一个是苏夜父亲的第二任老丈人田老头摇头道。

“那怎么办?”苏夜傻了,总不能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他父亲就这样困死在下面。

这时苏夜身后一个声音稚嫩的孩童声响起:“我可以试试。”

苏夜一愣,转身看向说话之人,叶凛!

叶凛上前一步,道:“让我试试吧。”

田老头跳脚急道,“你这孩子没听我刚才说吗,将人带上来时,会将松动岩石,到时候人没救上来,一起砸了。”

苏夜此时说不出话来,虽然知道叶凛也帮不上什么忙,但他此时心里还是暖暖的。

“我们不从山坡头将人拉上来不就好了,而且我们可以放下两根绳子一起拉,不用一根绳子绑在一起负重过大。”叶凛语气有些弱,不过并没有怕对方的大声。

“两根绳子一起拉?”苏夜怔了一下。

“什么,不从山坡头拉,还能从哪里拉?”豆腐坊的大叔同样吃惊,苏夜跟着不解地看着叶凛。

叶凛伸手指了一下山坡斜面的一棵老树道:“用那个,这样我们将人拉上来的时候就不会碰到岩石了。”

所有人看过去,山坡外缘一点,几乎已经悬空在山坡外的那棵大树,全部的人都摇头了,豆腐坊的大叔道:“小家伙,那棵树长在山坡外面了,先不说我们过不去,就是过去了,在树上救人,更不好救。”

“不用爬到树上救,你们只要站在山坡头用力拉就好,等人拉上来后,其他人再过到山坡处将人提上来就可以,至于树那边,就由我和苏夜来办,不过我需要纺线的木梭。”叶凛摇摇头,反驳了一句,声音不大,却绝对有力。

苏夜一愣,叶凛让他一起帮忙,苏夜上前一步,道:“大婶家里有纺布的木梭,我可以借来,可是要怎么做?”

叶凛抓抓头,有些腼腆道:“我也讲不清,总之,你拿来就知道了。”

很快,有人将木梭拿来,所有人看着叶凛拿起一小截绳子穿过木梭绑好,又拉了另外一条长绳,然后轻松一跃,一下窜到了山坡外的大树上,将木梭固定在树上后,将长绳绕过木梭纺线的槽,这才在树上对苏夜道:“苏夜,把绳子放过来。”

苏夜吃惊之余,急忙将捆好的绳子放过去,村民也受到了鼓动,一起帮忙起来。

却见叶凛小小的身子轻盈的顺着绳子滑了下去,帮苏夜父亲绑好绳子后,朝村民一挥手,村民们就帮忙开始拉,而且按照叶凛的吩咐,将捆着叶凛的那头绳子与捆着苏夜父亲的绳子放在一起使力拉,不然一个前一个后,叶凛无法照顾到苏夜父亲。

那边大树的木梭转动起来,“呼啦啦”地没有任何阻力地将苏夜父亲以及叶凛一同从山坡底下拉上来。许多围观的村妇都惊呼起来,惊叹木梭的神奇,平时纺线的木梭还可以这样使用,同时也佩服叶凛小小年纪,机智过人。

叶凛与苏夜父亲被拉了上来,其中一些村民立即过去将人提起来……事后,苏夜父亲安然无恙,大夫说还好救得及时,腿可以治。田家人感觉叶凛,送了好些的地瓜给苏夜和叶凛他们。而村里人也渐渐有人将木梭作为轮轴来滑动提东西,成了村里人的一种普遍工具。

苏夜也不走了,反而与叶凛在村里多逗留了一个月,天天烤地瓜吃。

那天苏夜拉叶凛一起上山捡柴,路上苏夜背着一大捆木柴对同样背着一小捆木柴的叶凛道:“上次谢谢你救了我父亲。”

“你不是也救过我吗?”叶凛抬头看了苏夜一眼。

“你用木梭救人的想法是怎么想出来的,真神奇,平常看那木梭不过是女人用的东西,没想到有一天能有那样的奇效。”

“那不是我想出来的,我义父教我的。”叶凛停顿了一下,才答道。

“你义父是做什么的?”苏夜奇怪叶凛为什么讲义父,他自己的父母呢?

“雕刻师。”叶凛倒没什么感觉,苏夜问什么,他都会答。

“雕刻师,厉害啊,据说咱们初庆最出名的雕刻师叫什么鬼师‘万罗’的,你义父居然也是雕刻师。”苏夜惊叹,继而道:“我父亲以前也学过雕刻,最后因为没钱学下去,就学了一半改做工匠了。”

“哦。”叶凛听着,淡淡应了一句。

“喂,叶凛,你看,我救了你的命,你又救了我父亲一命,我们这样算不算交过命的朋友了,要不咱们也学那些江湖人作生死患难之交怎么样?”苏夜兴奋道。

叶凛听着愣了一下,沉默不答,继续往前走。

苏夜在后面不爽道:“摆什么架子,不做就不做,谁稀罕。”

叶凛抓了抓后脑勺,停下来解释道:“不是我不想做,而是我怕做了,你以后会后悔。”

“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苏夜扔下木柴,不高兴道。

叶凛转身仰头看向苏夜,有些困扰道:“苏夜,若是你知道我是做什么的,就不会那么想要跟我作生死之交的朋友了。”

“哦,那你做什么的?”苏夜依然不高兴。

“其实,我是个贼。”叶凛看着苏夜,犹豫了一下,非常认真道。

苏夜怔了一下,接着捂着肚子哈哈大笑起来,叶凛一脸不解地看着对方,苏夜笑够了,道:“原来你担心我看不起你是不是,那正好,我也是个贼,这下咱们可是平起平坐了,那你这个生死之交的好友,我就先预定了。”苏夜说着,拍了一下叶凛的肩膀,笑得灿烂。

叶凛傻愣在那边,半天没回过神,喃道:“苏夜,你是……”

“苏夜?”叶凛喊了苏夜一句,打断苏夜的思绪,苏夜这才发现自己如今早已将叶凛带到他的盗贼团了,而叶凛在盗贼团也混得很熟了。

叶凛走到他近旁,歪着头,语气有些担心问道:“你在想什么?”

苏夜一愣,摇摇头,道:“没什么。”说着拉了叶凛一起坐,然后看着盗贼团的其他人羡慕的眼神,心里有些得意,也有些暖和,果然,叶凛还是将他看得比其他人来得重要吧,毕竟自己才是与他真正交过命的好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