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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三品大员, 在京城皇亲贵胄满地走的地界,可以说屁都不是。

第46章

三品大员, 在京城皇亲贵胄满地走的地界,可以说屁都不是。
但在泸阳县这么一个相对闭塞的小县城,那已经是天大的官了。

赵家在泸阳县完全可以横着走, 什么时候被人打上门来?

来俊也是一肚子火。

他在赵家的下人中间已经算是横的了, 但是对待来客都是客客气气的, 什么时候被人横到脸上过?

他都不敢嚣张, 一个破门房开个门, 什么语气?

门房不好好守着门,敲个门老半天才开, 不是玩忽职守是什么?

见到赵家出来的一干人,来俊四平八稳地走到赵辰身边, 扶着赵辰像是扶着尚方宝剑:“大郎,你先进屋, 明儿个咱就把这狗奴才发卖了,让他知道什么是规矩。”

不同于赵淩一天都没在老家待过, 赵辰是待过的, 只不过他自己没什么印象,那会儿他还很小。

赵淩觉得这样下去会激化矛盾,上前一步问:“祖父祖母呢?你们是谁?”

一众人这才咂摸出一点味来。

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问道:“你是赵辰和……赵缙?我是你们大伯呀。哈哈哈,大水冲了龙王庙。你们快进来, 一路累了吧?来人, 快把大郎他们的行李搬回房里去!”

是了,京城来了信,说是大郎要回来参加科考, 只是不知道怎么回来了兄弟两个?

赵淩打量了一下这位穿着一身丝绸的中年人,客套地笑了笑:“大伯好,我不是三哥赵缙, 我是老四赵淩。”

赵复惊讶地看着赵淩:“淩儿今年有十岁了?”这孩子,个子长得真高。

赵淩“嗯”了一声:“十岁了。”

一个满头珠光宝气的美妇人走了出来,满脸堆笑:“侄子们过来,你也不赶紧让进屋,站在外头做什么?辰儿、淩儿,晚膳还没用过吧?快去饭厅。”

赵淩让开美妇人拉过来的手,有些疑惑:“大伯娘?”

赵辰也疑惑。

他们虽然没回来过老家,但两边往来书信不断,爹娘也经常提起,对赵复这个大哥倒是没怎么说,但每次提起大嫂来都是连连夸赞,每次逢年过节寄礼物,给大嫂的礼物仅次于爹娘的。

赵辰赵淩兄弟,都知道大伯娘是一个勤劳温柔也朴素的人,眼前这个瞧着就很不朴素。

当然,人是会变的。

家庭生活条件好了,舍得给自己吃好穿好用好是应当的。

美妇人的表情顿时有些尴尬。

赵复赶紧说道:“这是你们卢姨,你们大伯娘在乡下村子里呢。”

兄弟俩顿时明白了。

自己带着妾室在城里过好日子,把老婆丢乡下。

得知祖父祖母已经歇下,赵淩看赵辰一副蔫巴的样子,时间也不早了,并不掰扯,去饭厅吃了一顿饭,就在来福他们的伺候下先休息了。

第二天兄弟俩特意起了个大早,梳洗干净之后整个人都精神了,去给祖父祖母请安。

老头老太太都精神饱满,满面红光,显然日子过得相当不错。

赵辰惯会撒娇,一点没有刚见面的生分,用早膳的时候就已经挨到了老太太身边,等吃过饭,已经是奶奶的小心肝爷爷的小宝贝。

赵淩在心里面冷哼,瞅了一眼大哥。

赵辰注意到他的眼神,挤眉弄眼示意。

赵淩只能冷着脸起身,出去当恶人。

背后老太太问:“淩儿怎么不高兴?”

赵辰说道:“没不高兴,就是提前酝酿一下情绪。”

老头老太太听不明白:“酝酿什么情绪?”

赵辰不跟他们解释,拉着老头老太太出门遛弯:“爷爷奶奶,你们别管四弟了,他厉害着呢。你们快带孙儿出去转转,孙儿都不知道老家长什么样。”

赵辰虽然不是老夫妻的大孙子,但是家里最出息的儿子的大儿子。

现在小小年纪就要下场科考,眼瞅着又是赵家的顶梁柱,老头老太太高兴得眼睛都睁不开,孙子说什么就是什么。

“好,爷爷带你出去玩。”

“奶奶也一起去。”

“好。”

赵辰很快就把老头老太太拐出门,赵淩让人把门一关,拿出马鞭往堂屋主位上一坐。

抹布往他腿上一跳,教父的派头就出来了。

赵淩看了看自己左右两边扶手上的大胖和小花。

嗯,他比教父还多了两个狮子!

他在这里坐了一刻钟,下人们才陆陆续续到齐。

下人们好奇地打量着主位上坐着的脚勉强才能够到地的小少年,眼神中有好奇有不耐烦更有轻视。

赵淩撸着猫,拿马鞭当逗猫棒跟它们玩耍,抬了抬眼,问:“都到齐了?”

来福递上名册:“能到的都到齐了。”

“哦。”赵淩看了看底下一排排站得歪七扭八的人,问,“人牙子找来了没?”

“已经到了。”

原本底下不以为意的一群仆役一听到人牙子,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几个见势不妙地立刻就跪了下来:“四郎,求四郎不要发卖奴。”

也有硬气的:“我是长工,凭什么交给人牙子!”

赵淩由得他们闹,等他们逐渐安静下来,才说道:“放心,你们各有各的去处。”

几个胆子大的见赵淩软硬不吃,相互使了个眼色,当赵淩是个瞎子,跑出去搬救兵。

他们刚出去,就听见“啊”的一声惨叫,没一会儿就被梓萱拖进来丢在地上。

年纪轻轻的圆脸姑娘未语先笑:“外面日头起来了,我怕他们晒坏了,还是待在屋里头。”

三个男人总共就发出一声惨叫,现在人事不知地躺在地上。

跟着来俊进来的人牙子,脚都软了一下,战战兢兢地给赵淩拱手行礼,把背弯得低低的。

赵淩对人牙子和来福说道:“后三排的这些,你们看一下。有卖身契的直接卖了,做工的辞退。”

前面几排的仆役一听,悄悄松了一口气。

后三排的仆役则磕头的磕头叫嚷的叫嚷,还有人叫道:“家里老太爷老夫人、老爷夫人俱在,哪里轮得到你这个黄口小儿做主?”

赵淩一听,对他招招手:“来,上前来。”

那年轻健仆心里面惶恐,却硬是做出一副老子身正不怕影子斜的样子,走到赵淩跟前一丈远。

赵淩问他:“你说说老爷是谁,夫人是谁?”

年轻健仆想也不想道:“老爷名讳赵复,夫人当然是卢夫人。”

赵淩拿过名册翻了翻,问:“哦,你是大伯家的仆役,倒确实不归我管。那你不在大伯跟前伺候着,在这儿做什么?”他明知故问,对来福说道,“你传话的时候没说明白?”

来福恭敬道:“说明白了。这人叫鲁三,是我们家中的仆役,签了卖身契的。”

鲁三再迟钝也觉得大事不妙了,但……

赵淩对人牙子招招手:“劳烦过来瞧瞧,这个能卖多少钱?虽然脑子不太好使,至少年轻力壮。”

鲁三确实长得健壮,年纪也就二十来岁。

人牙子不敢压价,给了个还算公道的价格,怕小少爷嫌价格低,解释了一句:“好叫四郎知晓,像您家这样犯了错被发卖的,本地基本卖不出去,得去外地才能脱手,这一路的花用不少,价格总归低一些。”

赵淩不在意这些小钱,笑道:“不妨事。”

发卖和辞退的人数太多,发卖的被清点了,等人牙子叫了人过来一起带走,辞退也被管家盯着收拾包袱走人。

整个厅堂一下就变得空阔了许多。

赵淩拿着名册,跟剩下的人对名字,对完就问:“这几个人呢?”

这边赵家的管家阿德迈着小碎步上前来,看了看道:“这是在大老爷和卢姨娘跟前伺候的人。”

他现在可不敢再叫老爷夫人了。

这位小少爷刚才就在告诉他们一件事,这家里的老爷夫人是赵骅和赵王氏,不是别的任何人。

“哦。”赵淩认真看了一下人数,“十二个人,现在全都在他们跟前伺候着?”

来福微微一笑:“他们说是。”

赵淩就抱着猫站起来:“好,我去瞧瞧,怎么伺候的?太后娘娘跟前都没那么多人。”

伺候太后的人数,真要算起来,都不知道要多少“十二个”;但那又不是同时在跟前伺候的。

太后到文华殿来给他上课,身边除了抬轿的宫人,也就是两个服侍日常的,加上一个清瑶。

阿德管家听他张口就是太后娘娘,腿一软差点给跪下了,走了一段之后,问:“四郎还认识太后娘娘?”

这话都不用赵淩自己回答。

梓萱笑道:“四郎自小长在太后娘娘膝下,我以前也是在娘娘跟前伺候的。”

阿德……阿德听得脸都白了,心道怪不得一个年纪小小的庶子,就敢在家里横行霸道,原来是背后有太后娘娘撑腰。

其实即便赵淩背后没有太后,父母不在,他要收拾自己家的家务,难道还需要通过谁?

两人小声说着话,赵淩已经走到了赵复和卢姨娘住的……正房。

赵淩装出来的气,这下是真有亿些生气了,弯腰把抹布放到地上,问管家:“谁的意思?”

阿德支支吾吾:“老……大老爷自己的意思。”

赵淩示意。

这种时候,来福就不如来俊有眼色。

来俊快步上前,敲了敲门。

“照例”等了许久,才有人过来打开院门。

穿着粉衣的小丫鬟一脸不耐烦:“又怎么回事?不是说了老爷夫人身边离不了人嘛。有什么事情晚点说怎么了?”

赵淩都懒得多费口舌,问:“阿德,她叫什么名字?”

阿德立刻说道:“叫粉儿,是签了身契的。”

“卖了。”

赵淩的话一落地,立刻就有两名健壮的妇人抢着表现,捂着粉儿的嘴,跟提溜小鸡仔似的,直接把人给拖走。

赵淩吩咐:“这屋里头的人,签了身契的都卖了,雇的长工短工直接辞了。”

阿德脸上苦得要滴胆汁,却不敢不从:“是。”

大概是听到外面人声,卢姨娘在里头扬声问道:“谁来了?”她大概是想到来人是谁,左右不过是两个侄子,赶紧满脸堆笑地走了出来,“哎哟,是淩儿来了啊,快进屋坐。你大伯刚起呢。”

赵淩笑笑。

阿德注意到他的笑脸,觉得比什么都可怕,差点直接给跪下了。

赵淩进屋就见一屋子大红酸枝的桌椅板凳,屏风花架。

寝室里不用看,必定也是成套的大红酸枝的拔步床、梳妆台。

赵淩两辈子修出来的忍耐力,瞧着家具上独特的蔷薇花图案,都要忍不住。

算了,不忍了。

忍了自己内伤。

“梓萱姐姐,给她掌嘴。”

卢姨娘一听,觉得听错了,还在愣神,就被一股巨力摁着“噗通”跪在地上。

夏天衣服单薄,这一下撞得膝盖像是碎了一般,下意识张嘴哀嚎,脸上已经被“啪啪啪”扇了好几巴掌。

“刚起”的赵复在卧室也待不住了,着急忙慌跑出来,一边要去阻止梓萱,一边又想去拉扯赵淩,被来福常威一人扯了一条胳膊摁到凳子上。

“哎呀!这是做什么做什么?”赵复急得跳脚,肩膀上两只手却把他摁死了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的姨娘被扇的脸颊通红,嘴角流血。

赵淩手上的马鞭一甩,发出响亮的破空声,鞭稍几乎就落在赵复眼睛前面,一个眼神扫过来:“闭嘴。”

赵复想说你一个小辈敢这么跟他这个长辈说话,简直倒反天罡,眼睛里还停留着刚才鞭子的残影,后背发寒,不敢吱声。

掌嘴完了的卢姨娘见状,已经连哭喊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很清楚自己在赵家的地位都是赵复给的。

现在赵复都被压住了,哪里还有她说话的余地,只能跪着,没赵淩发话都不敢起身,甚至都不敢哭出声。

赵淩的脸色依旧没好转,瞧了瞧赵复,念头还是不够通达,吩咐:“阿德,家里客房没有吗?”

阿德没想到自己会被点名,愣了一下,才赶紧回答:“有、有有。”

赵淩用眼神扫了一下卢姨娘:“带客人去客房休息。”

这话的指向性,不是白痴都能听得明白。

赵复一下就明白赵淩在气什么了。

他顿时就心虚起来。

这大宅是当初赵骅成家得时候买下来的,后来伴随着赵骅平步青云,寄回来的钱财也越来越多,自然进行了更加精细的修葺。

老爹老娘被接进城里享福,他这个做大儿子的自然也跟着一起来尽孝。

时间久了,他就真的当自己是这大宅的主人,堂而皇之地住进了正屋。

明明赵骅那边寄了信过来,说儿子要来,他也没意识到自己哪怕做个样子,也得把正房让出来,至少糊弄过一阵,等赵辰他们走了再继续作威作福。

他心虚得后背全是冷汗,一晃神的功夫,小厅里就只剩下他和赵淩两个人。

赵淩给大伯的面子到此为止,直接一鞭子抽了过来。

赵复一个比赵骅还菜鸡的菜鸡,一个眨眼就被赵淩摁在地上狠狠抽了十鞭子,抽得从哭爹喊娘到哀哀求饶。

绝对武力值面前,什么长辈的威严之类的,不存在的。

赵淩把赵复抽了一顿,才算是气顺了一点,往凳子上一坐,也不去扶赵复:“这屋里摆的全是我娘的嫁妆。不要脸的老东西,没脸没皮的带着小妾住进来,恶心谁呢?

认真说起来,这宅子都是他娘的嫁妆置办的。

赵骅和赵王氏成亲的时候,赵骅还只是个举子,赵家也就是普通小地主,能供几个儿子读书而已,能有什么家底?

他外祖父王延当年虽然只是个从六品的小官,但毕竟出身大族,家底是很厚的,加上他看中赵骅的才学,给赵王氏这个庶女的嫁妆也是往丰厚里去,算是对女婿的提携。

当然这宅子刚置办的时候没现在这么大,房子也没这么好,后续的钱都是赵骅任上挣来的。

但再怎么样,赵骅和赵王氏都是这宅子的真正主人。

哪怕他们自己不住,退一步给他爷爷奶奶住倒也行,但赵复算个什么东西?

鸠占鹊巢,竟然还带着个妾!

什么时候妾有资格住正屋了?

赵复趴在地上,万万没想到竟然会被侄子抽一顿,又听赵淩这么骂,只觉得脸皮和后背都火辣辣的疼。

赵淩懒得跟他再废话:“来人,把大伯‘请’去客房。”

赵复向来起得晚,刚才卢姨娘说他刚起,倒不是说的假话。

他本来衣服才刚穿好,脸都还没洗,被赵淩一顿抽,满脸的眼泪鼻涕眼屎的压根没法看,屋里打扫得很干净倒是没什么尘土,就是被抽得衣衫破烂,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家里也没个担架。

两个健仆就这么扶着他慢慢往客房“嘶嘶”地走。

赵淩还手下留情了。

他现在的力气可不比一般成年人小,加上练了好几年的武功,要力气有力气,要技巧有技巧,真要不管不顾卯足了劲抽,就赵复这种虚得平时走路都发飘的老登,这会儿都能盖白布了,哪会像现在皮都没破。

来福见赵淩出来,吩咐等在外面的仆妇们进屋清扫:“把大老爷和卢姨娘的东西都先拿到院子里,一会儿写了清单送过去。”

仆妇们刚才等在院子外头,哪怕低着头也知道赵淩把赵复给揍了。

能够留下来的这些仆役,都是家里比较老实的,这回更加老实了,手脚麻利地打扫起来。

来福对赵淩说道:“老爷清廉夫人勤俭持家,客房的摆设也尽量简朴一些,免得招摇。”

这属于闭着眼睛说瞎话,但合赵淩的心意。

在一旁的常威就很佩服,他就不能说出这么委婉动听的话来。

同样的事情换他来说,就是——把大老爷和卢姨娘关起来了。

赵爷爷奶奶被赵辰拐出去玩了,赵淩简简单单就把整个宅子的人员整治了一顿,接着把留下来的人,重新清点一遍,开始岗位培训。

这边的宅子比京城的要大,但住的主人就那么几个,仆从竟然有上百,简直离谱。

赵淩让梓萱给仆从们上课,自己盯着阿德拿了历年账本,直接拿出一把算盘开始和来福、来俊一起算开支。

今天发生的事情实在突然,阿德根本就没来得及对账本动手脚。

账房先生更是目光游移,冷汗涔涔。

赵辰实在给力,拉着精力不济的老头老太太在外面转悠了一天,回来的时候天都快黑了。

两个孙子在跟前,老两口心情愉悦:“下次凌儿也一起出去玩。”尝过了常娘子做的晚膳后,又连连夸赞,“今天的饭菜味道好。”

赵淩这会儿不需要酝酿情绪了,拿出哄太后和赵王氏的功力,两三下就把老两口哄得眉开眼笑,连大儿子和特别会来事的卢姨娘不在一起吃饭都没在意。

赵辰对他暗暗瞪了一眼:佞臣!

赵淩:哼!

仆从中间倒不是没有想找老两口告状的,但当着赵淩的面可不敢多逼逼一个字。

他们也怕被发卖或者辞退。

虽说赵辰、赵淩肯定是要走的,但可不是住几天就走,起码得住过年,还得有半年时间。

再说,老头老太太求情有用吗?

老、大老爷都被打了。

几个仆从到底没真脑子转不过弯来,比往常更加规矩地伺候完老两口就寝,竟然一个字没多说。

赵辰出了饭厅,就到了赵淩屋里,交流各自白天的活动。

赵辰这里没什么好说:“爷爷奶奶带我去吃渔家饭了。我们包了一条船,钓起来鱼就直接煮了吃。现在时间晚了,听说前几个月还有菱角,嫩嫩的时候吃,甜。奶奶还跟我说水八仙,好几样我都没吃过,听着就好吃。你可得让常妈妈多学着点,以后回京城了,让常妈妈做着吃。对了,你今天做什么了?我瞧着家里好像清净了不少。”

赵淩瞧他一脸向往,像是后世见美食博主做的吃的各种美食,就觉得都是神仙美味一样,也不管自己吃得惯吃不惯,也懒得戳穿他,云淡风轻地说道:“没什么,把卢姨娘和大伯一起揍了一顿,发卖了一些仆人。剩下的先让梓萱教规矩。”

赵辰一听,觉得自己听错了:“你说你把谁给揍了?”

“老不要脸的和他那个妾。”赵淩加重语气,把他们占据了正房,用赵王氏嫁妆家具的事情简明扼要的说了。

赵辰一听,顿时火冒三丈:“娘希匹!你鞭子借我,我得再去抽他一顿!”

作为家中长子,赵辰和爹娘的相处时间最久,也最受重视,感情自然是最深的。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他只会比赵淩更生气。

他跳着脚骂:“爷爷奶奶是死人吗?老不要脸的一大把年纪了不懂规矩,他们当爹娘的也不管管?丫的,老鼠生的儿子会打洞!”

在边上伺候的来福来俊兄弟听得感觉脸都麻了。

大郎骂人怎么比四郎还狠?竟然连自己爷爷奶奶都给骂了进去。

赵淩把他摁住:“先别,过来一起把账算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