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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顾朻很快就知道了这个事情, 一点都不耽误地去了镇国公府,扑了个空。

第95章

顾朻很快就知道了这个事情, 一点都不耽误地去了镇国公府,扑了个空。
“小姨,窦荣人呢?”

窦夫人笑得有些尴尬, 差点没绷住表情:“我带你过去。”

顾朻看出有问题, 跟着他到了窦荣的院子。

里头没人。

顾朻满头黑线:“去水灵那儿了?”

“嗯。”压根没进家门, 进了马车就换了衣服, 没出坊门就又摸了回去。

顾朻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在厅内坐下,等小厮端来茶水点心, 喝了一口,等人出去了, 才问道:“豆豆瞎胡闹,小姨你怎么也陪着瞎胡闹?”

窦夫人满脸愁容:“我能有什么办法?窦荣这孩子从小不在我身边长大, 我管起来总是隔了一层。这事情也不是今天才出来的。

今天赵夫人讲的那些话,我跟你姨父也不是没说过, 打也打了骂也骂了, 怎么管都不听。有件事情你可能不知道,前两年米家出事的时候,窦荣这小子听说了消息,日夜兼程赶回来。我还当他是关心米希, 没想到他是来担心赵淩出头会出事。

从凉州到神都, 他日夜兼程赶回来,就见了赵淩一面。我这个当娘的,还能有什么办法?”

顾朻被窦夫人说得心怀愧疚。

虽说窦荣在神都能够得到的照料比凉州肯定要好, 但再怎么样也不能回避窦夫人和窦荣母子分离十来年的事实。

以窦家的能耐,窦荣就算是在凉州,日子也不会过得比在神都差。

顾朻听得难受:“那也不能真让窦荣和赵淩……”他十分纠结地问道, “他们要是真想在一块儿,悄悄的,不行吗?”

“不行!”窦夫人断然拒绝,“无媒苟合,成什么了?”

他们窦家没什么见不得人的,怎么就不能堂堂正正?

顾朻心想,这不是没办法嘛。

只要两人不过明路,私底下想怎么处就怎么处。

朝中那些人不都这么干的吗?

窦夫人见顾朻不说话,觉得是自己的语气太生硬了,重新调整到一个忧愁的慈母的状态:“我也不是没想过,顺着他一点。等过了几年,说不定感情自然就淡了。我就怕越是反对,他们越是要在一块儿。万一真的跑了,以他们俩的能耐,我们还真不一定能找到。现在再怎么样,至少是在我们眼皮子底下。”

顾朻叹了一口气,又跟窦夫人说了两句,出了院门。

窦夫人小心走在他身边,扶了三次,才算顺利把人交到侍卫手上。

等顾朻坐上马车,脸色才暗沉下来,吩咐身边的燕公公:“派人去赵家把窦荣叫过来。动静小点,不要惊动他人。”

燕公公应下:“是。”

两名侍卫很快就从队伍中脱离出去,没过多久就去了赵家。

赵淩待在炕上,看到突然冒出来的两名侍卫,简直服了,指着在边上和抹布玩的窦荣说道:“赶紧的,把人带走。”

这家伙,他刚想回来拿钓鱼竿出去,就被窦荣抓进卧室装emo。

好好一个下午,啥事都干不成,也没心思读书,还要看他欺负他最爱的抹布。

窦荣一看来人,不太愿意动,又不好不去,想跟赵淩说什么,碍于两个侍卫,只能什么都不说,走了。

抹布一看人走了,立马四条腿往四边趴下。

赵骅敲门进来,见抹布这样,奇怪:“抹布怎么了?怎么变成一张抹布了?”

他摸了摸炕,发现只是温温的,就没去管抹布,对赵淩说道:“把裤腿卷起来,看看膝盖。刚才那么一下跪下去,不疼?”

“还好。你不提,我都没感觉了。”当时赵王氏太吓人了,他跪下去的时候魂都飘在半空了,压根没感觉疼不疼的,后头就来回走几步路,稍微有点疼,也还好。

他脱了袜子把裤腿拉高,露出两个有点泛红的膝盖。

“喏,没事。一会儿连这点红都看不出来了。”

赵骅看看也是,把手上拿着的药酒瓶子往边上随手一放:“下次可别这么说跪就跪,装样子也慢慢跪下去。”刚才那一下,感觉厅里的砖都要被跪碎了。

“哦。”赵淩突然笑嘻嘻地跟赵骅碰了碰肩膀,“爹,你不骂我啊?”

赵骅没好气地把他推开:“一边去!”看着他这死德行就来气,“早知道当年还不如养在家里当傻小子,这会儿我就卖子求荣,省得一天天的尽给我气受。”

气话说完,赵骅略微冷静下来,问他:“你不是喜欢狸奴吗?怎么喜欢男的了?”

他以前是一丁点没看出来。

他印象中这儿子就跟小孩儿似的,天天跟家里的猫猫狗狗玩,跟家里的驴马也很要好,要说喜欢男的,还更多黏糊在赵王氏身边,怎么看都应该是更喜欢女的啊。

赵淩心想自己一直喜欢男的啊,可是不能这么说:“我是喜欢抹布啊。”

赵骅怎么想都想不通:“那你身边优秀的少年郎那么多,怎么没一个喜欢的?”

“嗯?”赵淩疑惑,“哪儿?谁?”

赵骅给他举例子:“你堂表兄弟啊……”

“我又不是变态,我喜欢自己兄弟!”赵淩惊恐脸,完全不明白老爹怎么会有这么可怕的想法。

赵骅感觉自己确实说的有点不对,但:“表兄弟应该没什么吧?”

“表兄弟也是兄弟好嘛!”哪怕男的跟男的生不出孩子,他也觉得表亲之间难以接受。

赵骅挥挥手:“那你师公和师伯他们家的子弟啊,你那些个同窗啊,你哥哥他们的同窗啊,还有街坊邻居家的子侄辈啊,那么多人呢。”

“没豆豆好看。”赵淩心想自己又不是是个男的就行,他很挑的好嘛。

不是他说,老赵家师门这边的男的,基本可以生动演绎什么叫穷文富武。

虽说他们的条件绝对不算差的了,毕竟这年头能读得起书,已经超越了大虞九成九的百姓,但家里的资源也基本花用在读书上面。

平日里吃饭跟上辈子的减脂餐似的,有点钱倒是会拿去喝酒,这么养出来的男孩子,别说是八块腹肌了,就是一块腹肌都是凹进去的。

他喜欢的是八块腹肌的小哥哥,不喜欢弱鸡。

至于他哥哥们的同窗,根本不熟。

他自己的同窗,年龄和地位跟他相差得大,三观立场相差更大,平时根本说不上话,只能算是熟悉的陌生人。

街坊邻居什么的,一群从小就认识的,印象中最深刻的还是鼻涕娃形象,能让他怎么想?

赵骅想了想窦荣的样子,再对比周围的一圈适龄单身男性,发现还真是:“你就喜欢漂亮的?那文华殿里没公主吗?”

“有啊。”他有女同学。

“公主长得不好看?”

“好看。不喜欢。”像漂亮的娃娃。谁会对小娃娃有想法?

赵骅还是想不明白:“你分得清喜欢抹布和喜欢小国公的区别吗?知不知道喜欢到想成亲的人,和一般的喜欢不一样吗?”

赵淩心想他又不傻,无奈面上得装傻:“就是一直在一起。”他摸了摸抹布,“有点对不起抹布。唉,爹,看来我真的是你亲生的,明明有抹布了,看到喜欢的还是想娶进门。”

赵骅:“……”懂了,小混蛋还没开窍呢。

就算是开了窍,也只开了一点点。

想到这里,他站起来对赵淩说道:“你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安心读书,明年春闱爹等你给咱们赵家扬名。你喜欢漂亮的,爹娘给你找。”

赵淩看着赵骅出门,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干脆抱着精疲力尽的抹布睡了一觉。

白天睡太多,晚上就有些睡不着,他也不想晚上看书坏眼睛,回头还得给自己磨眼镜。

可是黑灯瞎火的,也没什么事情可以做。

然后他就想着干脆去找窦荣。

他以前看窦荣晚上轻车熟路的来来去去,觉得自己也没什么问题。

从他家到窦家的路他熟得很,顶多就是翻几座坊门而已。

抹布也睡饱了:“喵~”

“你也要一起去啊?”

“喵~”

赵淩就拿包装上抹布,两下翻出家门,又翻出坊门。

晚上的巡街使没有他以为的多。

只不过这会儿时间不算太晚,宵禁只是禁主路,坊内还可以自由来去。

有几个坊内还是一片灯火通明。

赵淩站在屋顶上看得很清楚,有些好奇,摸过去很自然地混入人群,还想说他一个京城阔少,怎么不知道神都平常时间也有夜市?

下一刻,他就听到有人夹着嗓子过来拉他。

“哎哟~好俊俏的小郎君。女儿们,快过来瞧瞧~”

二楼的窗户立马打开,探出几个香肩半露的姑娘,冲着赵淩丢帕子。

抹布:“喵呜?”

风雨犹存的老鸨听到猫叫,定睛一瞧,顿时松开手:“小郎君怎的来此?莫不是走错了路?”

老鸨年纪其实不大,三十多岁,只是干这一行的见过的形形色色的人都有。

眼前这小郎君一看就是好人家涉世未深的小孩儿,跟那些十多岁的浪荡公子完全不一样。

老鸨伸手虚虚拦了拦边上的人,把赵淩往边上暗处带了带:“小郎君,这可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你把头低着点,奴带你出去到前头鲻鱼巷找个客栈住一晚,明日一早就走知道吗?”她担心赵淩不走,板起脸来劝,“就算是有天大的事情,也让你家大人过来,你一个小孩子家家的,过来这种地方,也不怕……”

赵淩听出老鸨好心,顺从地把脑袋轻轻低下,问:“姐姐好心,我知道的。我这就走,不用劳烦。”

老鸨被他一声姐姐叫得心都快化了,只觉得眼前一花,就见少年郎一个闪身就上了屋顶,几下就不见了人影。

赵淩为了“夜袭”,特意穿了一身深色衣服,飞快融入了夜色,只是他并没有走远。

头一回来到这种地方,他有些好奇。

这个坊还挺大的,要是不看经营内容,里面灯火通明,店铺林立,店铺内热闹非凡,高端得像东市,热闹得像西市。

妓院、酒馆、赌坊、当铺、客栈。

当铺的数量,出乎意料得多。

现在这个时间,当铺里进进出出的人还不少。

有些哭唧唧地被人压着过来典当,有人红光满面地过来赎东西,过了一会儿又哭唧唧地过来典当。

小小一个坊内,竟然开了两家医馆。

赵淩感觉这应该属于专科医院。

他趴屋顶观察了一下,果然一家是伤科,一家是妇科和……肛肠科。

“嘶……”赵淩不敢再看,抱着猫又在坊内转了一圈,终于在边边角角找到一家优伶馆。

他一开始匆匆一瞥,看到里面花红柳绿的,还以为是一家普通妓院,等听到唱戏的声音,刚开始还以为是戏院,就是觉得戏唱得不太好,等走近了才发现是穿着女装的优伶,坐在一个大叔身上。

啊,这……

赵淩不敢多看,刚想扭头就走,突然感觉大叔有点眼熟。

嗨呀!这不是孙给事中嘛。

之前一次两次的弹劾他,多高兴啊。

没想到表面目下无尘姿态高洁的,晚上在这儿嫖宿男妓。

啧啧啧,这就亲上了。

记下来,下次敢找他茬,他也弹劾。

他正看得专心,眼睛突然被蒙住,一道阴恻恻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好看?”

“不好看。”语气坚定,没有半点犹豫,就跟被老婆抓到刷小姐姐跳舞视频的男人。

真的,他都没打赏。

“哼。”窦荣放下手,见他还盯着对面那没羞没躁的场面目不转睛,怒火蹭蹭的,“还看!”

“不看了不看了。”他就是好奇孙给事中都四十多的人了,没想到姿势还挺狂野的,身体的柔韧性真好,竟然还是下面那个,叫出了戏腔。

完了,感觉以后再也不能跟娘和姨娘她们去听戏了,容易产生不太好的联想。

窦荣见他视线还是不转移,直接把人揽着一抱下了楼。

动静略微大了一点,有人听到声音,在楼下问:“怎么回事?楼上有人?”

正好抹布被挤到,叫了一声:“喵呜~”

楼下的人听到猫叫:“哦,是狸奴。”

赵淩已经被窦荣带着跑远,与其说是跑,倒不如说更接近飞。

窦荣身高腿长的,灵活又轻盈,完全看不出跟他是一个师傅教的。

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人已经到家了。

比骑小毛驴还快。

“阿嚏!”

一见赵淩打喷嚏,窦荣也顾不上别的,先把他往炕上放,说了一句:“等着。”就去隔壁小灶上给他端来了热水。

赵淩看他忙进忙出的:“你对我家比我还熟。”

抹布从背包里出来,跳到炕上,来来回回伸懒腰。

窦荣看抹布站起来,一把将抹布推倒,然后被抹布抱住手蹬踹。

赵淩把水杯放下,就去解救自己的猫猫:“你别欺负抹布。”

窦荣看到赵淩护着抹布就来气:“我还没跟你算账呢,你还敢护着抹布?”明明是抹布在咬他。

赵淩不理解:“你跟我算什么账?我护着抹布怎么了?”这里存在什么逻辑关系?

窦荣感觉火气上来,把外袍脱了,盘腿坐到炕上:“我晚上过来找你,看到你出门,还以为你是准备来找我呢,结果跑去勾栏院了。”

这时候坚决不能承认自己迷路。

从小到大走惯了的路,怎么可能因为天黑了就找不着?

那不可能!

赵淩不自在地躲到抹布背后:“这不是有点好奇……”

“好奇你问我啊,去看那些干什么?”窦荣还是很介意。

赵淩一听,顿时就眯起了眼睛:“你很懂?”

不是吧?

难道豆豆不是黑豆,是黄豆?

也对。

窦荣说过军营里这种事情很常见,说不定窦荣就入乡随俗,经验丰富……不行!烂黄豆不能要!

窦荣下意识觉得赵淩的话里有些危险,但这种问题让他很是羞窘,总不能说他对赵淩有了那么一点不该有的想法之后,就经常在梦里对赵淩这样那样吧?

他红着脸解释:“有图。”

“什么图?”

窦荣小小声道:“绘本。”

他悄咪咪买过一些,甚至还请教了某些专科大夫。

另外,军营里的生活经常荤素不忌,能够听到很多劲爆的内容。

他现在做梦的内容都很劲爆。

赵淩还真没想到这茬,好奇:“给我看看。”

“不给!你看什么看!”窦荣断然拒绝。

“噫——小气什么?是不是好兄弟了?”

“不是。”谁会天天做梦把好兄弟这样那样,嘴上天天起燎泡?

窦荣突然觉得屋里的温度有点高,而且现在就他们两个人,感觉有点危险,赶紧转换话题:“警告你,你可别给我偷偷定亲成亲的。我想办法呢。”

“你有什么办法?”赵淩很感兴趣。

窦荣看他这幅事不关己的态度就来气,一伸手,就把他像推倒抹布一样推倒在炕上,下意识跟着伸手护住他的后脑勺,发现突然就变成了某些梦境中糟糕的开头。

他把赵淩压在被子上,四目相对……

赵淩眨了一下眼睛,白天刚意识到窦荣的美貌,晚上又突然被近距离美颜冲击,也不知道脑子里想的什么,突然就伸手勾着窦荣的脖子压下来,照着嘴……磕了一下。

想象中的亲吻压根没有发生,压根没料到窦荣一勾就落下,不仅磕了嘴唇,还撞了鼻子。

“嘶……”赵淩捂住鼻子侧身一滚,“你让我亲一下怎么了?”

窦荣跟着倒在他身边,捂住鼻子,还舔了舔嘴唇:“跟你说正事呢,你耍什么流氓?摸了也不负责,还想亲?今天还说听你爹娘的,一点儿都不站在我这边。”

赵淩听他这么说,自知理亏,重新转过来,跟他面对面:“下次一定。你怎么说服陛下给你保媒的?”

窦荣冷笑一声:“这有什么难的?就他那个多疑的性子,我只要保证自己没后代,他高兴都来不及。大虞多少年,窦家就在凉州多少年。他怎么会放心我一直待在那儿。我娘说的分宗是真的,我们窦家不能再继续待在凉州,不然迟早和米家一样的下场,可能比米家还惨。不过现在他还用得着窦家,我们也可以借着修筑新的关隘城墙维持个十几二十年的局面。”

米家是文官中的大树,窦家是武将中的大树。

窦家在西北边境的能量,远比米家要更加强大。

顾潥那么一个多疑的人,怎么可能因为主帅是自己的连襟就安心?

那是一个连自己儿子都猜忌的人。

窦荣这种天赋强悍,也已经把天赋转变为实力的人,很快就会变成凉州新一代的定海神针,同时也会将凉州变成窦家的国中国。

哪怕这不是窦家的本意,也无法改变凉州百姓只知窦家,不知顾家。

朝廷派往凉州的官员,想要在凉州好好办事,就必须和窦家搞好关系。

更别说万一出了什么事情,窦家在凉州的名号比谁都好使。

窦桓腿伤的事情最后不了了之,哪怕窦荣闹成那样也没个下文,就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顾潥乐见窦家的实力遭到削弱。

赵淩原本还有些心猿意马,在残酷的现实面前,马上冷静了下来:“那你真的要弃武从文?”

“没。”窦荣说道,“我姨父那个人舍不得浪费我这么个人。我跟他说了我们俩的情况,说不能跟你分开,他答应我以后你的官当到哪儿,我的官也跟到哪儿。你编的兵书我看过了,将来我跟你去打海战。”

“真哒?”赵淩本来多少觉得窦荣想跟他在一起什么的,有点小孩子过家家,现在听他这么分析,倒还真的觉得不是那么草率。

窦荣觉得赵淩的呼吸喷到了自己脸上,赶紧坐起来:“我又不是要你给我做小相公,也不是要给你做小相公,咱们正正经经成亲,肯定是认真考虑过的。”

赵淩算是想明白了,为什么顾潥会答应得那么爽快。

黑豆以前装莽夫,现在装恋爱脑。

嗯,这恋爱脑……

“你是真的喜欢我,要跟我成亲,还是想假借跟我成亲,给窦家……脱壳?”说吧,就算是演出来的恋爱脑,到底是自家兄弟,他也会配合的。哪怕他会有一点点小伤心。

“哼!”窦荣生气了,鼓起勇气低头在赵淩脸上亲了一下,“我回去了!”

他差点连外袍都忘记穿,回过头来穿衣服,还不忘记警告:“跟你说的别忘了,要是被我发现你偷摸着成亲什么的,看我不打死你。”

赵淩完全不把他的威胁放心上:“切,说的好像你能对我下得去手似的。”

窦荣回到炕边,呲牙:“打是下不去手……”

后半句他试了好几次都说不出来,脸通红地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