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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20章
在监控室里面程昔问许根,他的脸面上还等保持着十分的冷静,但是许根一眼就看到他不断敲击桌面的手指,他焦虑时候的小动作泄露了他内心的不安,“这事怎么查?”

程昔问这个话的意思不是问许根,老公怎么办啊,老公你帮我啊,他的意思是这件事查起来要通过私下的势力调查,还是通过明面上的警方介入,公开案件。

许根自然明白他的意思,许根很果断地说:“让警方去查这辆车的下落,我们双管齐下。”

程昔点点头,显然他也觉得这样最是妥当,把事情放在明面上一来是可以降低对方的防备心理,另外也可以为他们私下的动作做掩护,加快侦查速度。

有许家和程添双方压力,公安系统拿出了超水平的侦查能力和办案速度,很快找到了被人废弃的无牌小轿车,警方给他介绍说,已经确定这就是当时案发现场的车辆。

许根在同一时间找到了司机,原来那司机本来已经买好了火车票要跑,但是火车站这种目标明显的地方显然他已经错过了逃跑的最佳时机。

司机被许根擒获之后很快被撬开了嘴巴,但是司机表示他也是拿钱办事,黑老大这种大佬狡兔三窟,真正的藏身之地也不会让他这种小卒子知道。

“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许根只说了这么一句,但是司机已经吓得浑身冰凉,直哆嗦。

许根那刺人的目光显然是在表达一种不满的情绪,没有价值的人,那么也没有必要继续留在这个世上,浪费粮食。

那人立马急忙表示自己还知道别的,他说:“我知道,我知道那个大佬还带了一个女人,我记得她姓程!因为……跟我下手的对象姓氏一样,我还特意留心。”司机说话断断续续没什么力气,破锣嗓子跟拉风箱一样呼呼抽气直响,“其他的我是真的不知道了……好汉你饶了我这回吧。”

许根明白他讲的是真话,司机身子下头一滩血水,神智已经开始模糊,半死不活的显然也没有那个精力再来编谎话框他。

但可惜许根向来不是什么江湖好汉。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许根手一挥,便有人自然送了司机在黄泉路上走一遭,红尘烦扰,不如早升极乐。

程昔知道司机交代的事情之后沉默一下,他猜到可能这里面有程家搞事,但是没想到是因为程蓉蓉这个丫头片子不肯死心,他听了之后苦笑,当初恼她心肠歹毒给她塞了门老牛吃嫩草的婚事,结果显而易见这婚是结不成的,但没想到她自己又找了个一把年纪的道上人。不知道这回事是不是应该感叹时也命也。

程昔原本已经快要忘记还有这么一个让人不齿生厌的人的存在,有时候一件事正在经历的时候,可能就像是要天塌下来一样,但是当人不断成长迈过这道坎,当初那种刻骨铭心那些复杂的情绪也就渐渐淡了。

如今对这个人厌恶再次从心底被勾起,程昔保证自己是永生难忘。

但是他还是内心无法像他表面上的那样平静,卧槽,外省,外省的要怎么玩,地方那么大,没有线索找人无疑是大海捞针,着这个功夫找人,程蓉蓉跟她姘头早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这时候程昔想到一个人,邵文钊。

但要是被许根知道他找了邵文钊,许根肯定是一百个不愿意,没有人会喜欢窥视自己家眷的合作伙伴。

但是这事实在是来的太巧,也不能说这事巧,而是多亏了邵总的玲珑心,听到了风声就跟掐着秒表似的出现在程昔面前。

他们两个约在咖啡馆里面见面,邵文钊只要一笑,就像是一肚子坏水的样子,在文质彬彬的书卷打扮,也掩盖不住他那一身的狐狸骚。

“这一回小昔是想好要给我投怀送抱了。”邵文钊说话是越来越缺乏艺术水准。

“那你来不是打算雪中送炭,而是要趁火打劫的?”程昔不吃他那一套。

邵文钊喝口水润润嗓子,程昔心里吐槽,老狐狸再装,呛死你。邵文钊还真咳了两声……

“我来找你自然是知道什么是你想要的,但是程昔你明白,我不搞慈善,我要的是等价交换。”

既然话说开了就好,程昔点点头示意请他继续。

“这个跨界的帮派,也就是对你下手的家伙,一直在多个省会城市流窜,也是因为那股子狠劲让他们决定要来京城分一杯羹,最近上面对我这里盯的紧,很多事情不方便去做。”

说到这里程昔就已经明白邵文钊的意思了,他没有让邵文钊把话说头,他直接承诺,“我会把这件事处理干净,让他们永远消失,你放心。”

程昔的记忆里的确有一场全国性的扫黄打黑的运动,几乎所有不干净的势力都被一网打尽,为了以儆效尤这些曾经叱咤一方铤而走险的人无一不被投入监狱,判以重刑。

邵文钊今天还能跟他面对面地坐在一处说话,也说明了这人有着他估量之外的能量和实力。

邵总笑道:“和聪明人说话就是轻松。”

“可我觉得跟邵哥说话,这是一件耗费脑力的事情,不敢有丝毫懈怠。”程昔明褒暗贬。

但邵文钊没有在意,反倒反过来调戏了程昔一把,“那我不介意下一次再见到你的时候,我们做一些不那么费心费力的事情。”

被人公然调戏了!程昔脸红了一下,不要这样,人家脸皮很薄的好吗!

临走的时候邵文钊提了一句李意风几天没听见他的消息找邵文钊问过有关程昔的消息,程昔愣了一下,邵文钊还能分出心神来关心李意风的问题,看来形势也不是他口中那么的严峻。

程昔现在心里满坑满谷的都是程蓉蓉的问题,他也只是点头表示自己知道还有这么个人这么件事,等他这里的事情解决了便去看李意风。

邵文钊笑得古怪,“你们都是我的爱将,折了损了哪一个,都是公司的损失,也是演艺界的损失。”

邵文钊你说这话的时候真的不脸红吗……把事情拔高到这个高度也不是一般人能说出口的。

“呵呵,我就是革命的一块砖,哪里需要往哪里搬。”程昔拿到地址之后也就没那份心思再和邵总扯皮,邵总你好邵总再见,咱们回头见。

53、五十三章

他们找到地方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晚上,程昔和许根只带了两个人,打着手电观察眼前的建筑,如果它还能称之为建筑的话。

“是这里吗?”程昔有点不敢相信这一片废墟会是个藏身的好地方,被废弃很久的烂尾楼没有通水通电,还有大半的墙体水泥裹着钢筋暴露在外面,这连避风遮雨都做不到的地方,想要在里面住上一段时间是不是也太过困难。

废墟外面有两个小卒在守夜,程昔歪了歪嘴,看来这个黑老大的警惕性还挺高,但只可惜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摆了两个活坐标给他们吗。

放倒守夜的,他们走进建筑内部才发现原来里面被改造过,里面是别有洞天,所有走道都没有亮灯,只有程昔两人的手电在黑咕隆咚的夜里发光。

通往地下室的楼梯走道十分狭窄,没什么花哨的机关,往下走就能看见程蓉蓉他们住的房间。

房间前面,程昔和许根对视了一眼,程昔想要去撞门,许根伸手拦住他,“我来。”

许根实际上是在照顾程昔的心情,他也怕打开门之后里面是什么不堪的画面,而主人公和程昔长了一张相似的脸。

门被许根撞开之后,里面相拥着睡觉的两人瞬间惊醒,许根冲上去率先制服了人高马大的黑老大,程蓉蓉看到破门而入的程昔之后花容失色,大声惊叫。

程昔倚着门框,懒懒说:“别叫了,人都撂倒在外头。”

程蓉蓉这时候反倒冷静下来,拿出了她蛋蛋的上等人的骄傲,那种穿着睡衣却用鼻孔看人的骄傲让人有种说不出的可笑感。

程蓉蓉扬着下巴,“落在你手里我没什么话说,不如给个痛快。”

“好气魄,但是你以为你做出这些事,仅仅是你一个人就能够了结的吗。”程昔走近床边,在床脚的地方施施然坐下,他拍拍身边的地方,“现在是个不错的时机,要不跟我谈谈,我究竟哪里那么可恨,让你们都迫不及待地要除之而后快?”

许根静静在旁边盯着,他早就发现,这是程昔的一块心病,有时候人们说真正内心的强大的人他的强大来自于对自己的肯定,而不是外界的态度,其实也不然,程昔的内心绝不脆弱,但是他一直有这么一个念想,如果有一天,有这个可能,他想问问,为什么。

程家欠他一个原因,私生子,被瞧不起,被排斥,这些就是全部为什么他即使重活一世也要走到今天这个地步的原因吗?那么人生的诠释是不是也太过简单了一点。

程蓉蓉嗤笑,“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其心可诛,这么简单的道理,需要我告诉你吗。”

就算是现在,程蓉蓉也是一副“我就是瞧不起你一辈子瞧不起你到死都瞧不起你就你这个出身阶级思想严重的上等人下辈子也不会拿正眼瞧你的,你还是等以后投个好胎再来说话”的表情。

“哦。”程昔看似不在意轻轻答了一声,但是他的背僵直紧绷着,没有放松过一刻,他摇摇头,“看来你满脑子的阶级分化挺严重,那你难道不知道,阶级理论分了很多种,其中一种说的就是人与人之间的划分不是一层不变的吗。说不定哪一天你曾经瞧不上的人明天就在踩到了你头上。”

小时候都听过丑小鸭和白天鹅的故事,这些浅显的道理大家都懂,只是程昔不愿意承认,其实,现实就是这么势利又刻薄,在丑小鸭还是个灰不溜秋的小家伙的时候,鸭群都避他如瘟疫,可当他成为天鹅,却又是鸭群只能仰望和向往的存在。

风水轮流转,因果轮回,报应不爽。

程蓉蓉冷笑,“你是个聪明人,玩不过你我甘拜下风,你明白对我说这些有的没的是没用的,你要是还想要留我一条命就赶紧该干什么干什么,别在这里干耗着。”她顿了一下,“哦,程昔……”她咯咯,笑了一声,“哥哥呀,你不介意我先换件衣服?”

许根皱眉,他总觉得这个程蓉蓉的态度透着古怪。

许根环顾四周,只有墙体上方有个勉强可以通过一人大小的通风的小窗户。

但他想这么高的窗户,程蓉蓉只要有点智商也知道她不可能有时间从那里逃走。

程昔眉毛都没动一下,只是说:“你拿件外套,跟我们走。”

“那他呢。”程蓉蓉指着黑老大问。

“他?”程昔戏谑看了看,“跟你一起,还能做对亡命鸳鸯。”

留着程蓉蓉,程昔给出的理由是为了作为对程家最后一击的突破口,虽然程昔并不屑于用一个女人来进行这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也许他也有内心中不愿意正视的一点点别的感情因素,但是作为一个杀戮果断的汉子,这不绝对不会承认的。

程蓉蓉的命,他动手不合适,许根动手更不合适。

而黑老大就简单多了,他的价值不就是他手上的资源,程昔和许根千里迢迢赶过来不是做义务劳动,是要有收获的。

这时候程蓉蓉对黑老大笑了一下,她把手里的外套往程昔头上的方向一兜,阻隔了程昔片刻的视线,然后飞快地窜上了通风窗前的几个箱子,手往上一伸很快就攀上窗户的边沿。

她的声音十分尖锐,“那我就不奉陪了。”

许根看这个女疯子简直看傻了,一时疏忽,让红了眼的黑老大挣脱束缚拿起床上枕头下面藏着的枪转身对着许根的方向就要放冷枪,程昔心里大叫一声要遭,简直就像是条件反射一样从腰间掏出手枪对着黑老大的手腕就是一枪。

黑老大手枪里的子弹射偏了,擦着许根的肩头射到墙上,他的手腕中枪吃痛把手枪丢在了地上,许根一脚把手枪踢开,转头再要制服他。

没想到黑老大低吼一声扑向被踢远的手枪,叫了一声,“女人,背信忘义!”居然左手举枪射中了程蓉蓉的背部。

程蓉蓉的手还死死攀着床沿,身子有一小半探在窗外,然后缓缓滑下来,砰的一声狠狠倒在房间地上。

程蓉蓉被重伤流血不止,她对程昔露出一个炫耀又藐视的笑容,程昔要她活,她偏要死。

这种盲目又无理的女人,最终还是慢慢停止心跳,躺倒在一片血泊之中。

许根举着枪又给黑老大的左手补了一枪。

程昔看了程蓉蓉,又看看了黑老大,浑身冒着冷气,这两人组合虽然奇怪,但也算有情有义,程蓉蓉早在言语间问起黑老大的时候就心存死质,这黑老大四肢发呆原本是个榆木脑袋,没想到最后居然开了窍,这一枪射的有够准的。

他心有余悸地看了许根的方向一眼,幸好他反应快,不然如今地上的尸体,就可能不是程蓉蓉。

他必须承认,程蓉蓉死得不窝囊。

他面无表情地找人进来清理现场,然后在许根问起程蓉蓉遗体怎么办的时候,他看了看外面一点一点亮起来的天色,说了句:“给送回去。”

该来的,一个都不会少。

包裹好的遗体被丢在程家门口,一大早给倒垃圾的阿姨给发现的时候阿姨快给吓晕过去了,程蓉蓉的死在程家掀起了轩然大波。

程大程二强烈要求强烈抗议强烈谴责要去给妹妹讨回公道。

程彬大喝一声,“够了,都给我闭嘴,你们还嫌你们妹妹的教训还不够吗!”

他前半生荣光无限,后半生却是子嗣凋零,他赌不起了,他不能拿偌大家业和儿子的性命再去和程昔硬碰硬。

无非是个谁先服软的问题,那就让他这个老脸再豁出去卖一回面子,只要给他一个喘息的机会,他一定可以扳回这一局,他可以败上这一回,但是他不会败上一辈子。

这就是他的打算,要不不出手,出手就要保证一击即中,一击必死。

其实这就是人们在经济里面所说的博弈论,明明知道彻底与程昔和解是最好,风险最低的方法,可是利益驱使程彬狠狠掐灭了自己的这个念头,他老而弥坚,叫他怎么咽得下这口气。

他想了想,立马叫人给程昔打电话,他要登门拜访。

没想到管家回话说程昔说了,最近没空。

程彬恨不得对这个孽子破口大骂,啖其血肉。

许根听见程昔接电话,听见了对话内容,他问程昔,“确定不见他?”

程昔捏了捏眉心,一听见程家人的相关事情就头疼,他跟许根靠在床头,“没到时候。”

许根作为默契伴侣扭头就给程昔夹紧打压程家的企业,为他老婆的抗争大计添砖加瓦。

于是市内再掀狂潮,媒体对程家企业的产品做了调查,发现大批产品不合格,更有深入调查发现,程家企业对于自家的员工有拖欠工资,并且使用暴力威胁的恶性。

一时间对于程家企业的负面形象在电视和纸媒上面大肆传播,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给程家资金的投资者纷纷撤资,外包工程欠的工程款明明还没有到期但是被催了又催,一时间资金吃惊,更有上次矿山巨大的亏损,还有个为期两年的对赌协议张着血盆大口等着将他生吞活剥。

这一刻对他来说真是水生火热,山穷水尽。

而程昔等着就是这个时刻。

54、五十四章

李意风这个傻小子看到程昔没缺胳膊没缺腿地回来了还挺高兴,一个劲地跟他诉说他在公司培训的集体生活,然后就是最近接了一部新戏,终于不是生活片了,终于可以和我爱我家大爷大妈老年黄金组等等系列说再见了。

程昔给他道喜:“恭喜恭喜,大红道路上的坚实第一步。”

李意风拍拍程昔的肩膀,他说:“我要从这个宿舍搬出去了。”

程昔笑眯眯看着他等他下文。

李意风也不是那种不知好歹的人,每个人的信仰不同,李意风他就是相信,人生一定存在捷径,但是他也是发自内心地高兴可以认识程昔这个朋友,虽然他们真的算起来,大概是两天的舍友。

他看脚下,看墙角,看窗台,看床铺。

程昔飚了,“你要说什么!快说,速度!”

“我就是想说声谢谢。”其实说出来就爽快多了,李意风对程昔一直是心存感激的,他非常坚定的认为程昔是个老好人。

程昔看他这样一开始对他产生的功利的心思反而淡了,被发好人卡就发好人卡吧,也不一定要他做什么才算是上是偿还,人情这个东西是有保质期的,最好在保质期内使用。

程昔猜李意风是攀上了什么高枝,从这里搬出去,说明是高升了。

等到许根来找程昔的时候,他们正巧路过化妆间,程昔听见里面有动静就从门缝里面探了探头,结果还不如不要看,他看见里面李意风被人压在下面,脸上还带着享受和满足的表情,上面的那人的背影像是……

程昔瞬间想到一个人,邵文钊。

李意风一直想要和邵文钊处上,这也算是如愿以偿。

许根赶忙把程昔拿走,看活春宫这种事情太丢脸了,他下面居然十分不听话地支起帐篷,他只想赶紧离开这个让人觉得不堪燥热的地方。

许根表情依然严肃又冷酷,一路走过公司的时候都没被人发现异样。

他看程昔跟在后面发愣,用胳膊肘顶了顶他,“想什么呢。”

程昔笑了一下,“在想人各有志。”

许根听了之后很难得地表示赞同并且发表自己的感想:“是,路都是自己选的,怨不得别人。”

“这话说的,那你的意思就是他肯定讨不到好果子吃?”

许根勾勾嘴角,“你就看着。”

程昔叹了口气,他不看也知道。

回到家里程昔在浴室里面淋浴的时候许根推门进去,程昔臭着脸说他又乱来,许根脱了上衣之后露出健美却不夸张的肌肉,身上泛着健康的光泽的肌理散发出不同于少年时男性的魅力。

许根跨进浴缸,伸手抹去程昔被打湿的头发上挂着的泡沫,差一点顺着额头滑下来流进眼睛里面,许根忍不住嘲讽他,“多大人了还跟小孩子一样,有时候明明看你比谁都精明,有时候怎么就傻乎乎的,又像是一根筋呢,你说为什么。”

这句话顿时把程昔给戳爆了,程昔一直以儿童团团长祖国新一代的好爹自诩,一路对许根多有迁就照顾,怎就变成跟孩子一样傻乎乎的了!这不可能!纯属胡诌,程昔胳膊长腿长,身手灵活,轻巧快速从头顶上拿过莲蓬头就对着许根一阵猛喷。

许根不淡定地大叫,“你犯规,你犯规!这是关键部位,程昔你丧尽天良你谋杀性福你没有体育精神!”

程昔得意一笑,“咱们这里没有体育精神,只有娱乐精神。”

许根手段多的是,他一把抓住程昔的手,夺过他手里面的莲蓬头顺势把他压倒在浴缸里面,程昔的脸被蒸汽熏的通红,一双招子亮晶晶的有神又深情,许根跟他对视的时候只想着永远都坠入这个温柔乡,不要醒来就好了。

许根调笑道:“明明是你提议来这个空着的房子,还装正经呢,你说我应该怎么惩罚你。”

程昔耿直状说道:“青天大老爷明见,我心昭昭如明月啊,这都是纯洁的,没有杂念的,跟某些人的邪恶思想是迥然不同的。”说着他握着许根手放在自己心口的位置,睫毛扑闪扇在许根心头,就跟羽毛在腋窝上挠痒似的,心痒难耐,“不然老爷摸摸,是不是?”

许根抹了一把脸,这是逼着人化身禽兽,许根伸出他的魔爪,“美人,莫挣扎,我来了。”

许根手指的划过程昔的股沟的时候心头动了一下,“不如我帮你把里面也洗一洗。”

他说的显然是——灌肠。

许根从科学角度讲解灌肠的好处,可以保持肠道清洁和润滑,使用天然的甘油滋润又没有副作用,是居家夫夫必备之良方。

许根拿出旁边柜子里面的甘油的时候程昔犀利的眼神已经把许根拉出去凌迟了一百遍,许根把程昔翻过来先给他做了一下扩张,然后当冰凉的针筒头接触到温热的娇嫩皮肤时候程昔的后窍忍不住跟着收缩了一下。

惹得许根手掌落在他的臀瓣上,宽大带着点薄茧的收藏轻轻揉了揉肥美的滚圆,这滋味这么说才好,大约就像是新鲜出炉的春卷,里面卷的是新鲜的水芹和猪肉,起锅之后放在冰凉的白色瓷盘里面,香气四溢的汁水从香脆的春卷皮里面溢出来,令人顿觉颜色俱全,齿颊留香。

甘油扛过一开始的阻力渐渐深入腹中,好比汩汩流淌的溪流深入山谷的石洞之中,曲折蜿蜒之后便是世外桃源,豁然开朗。

忽然程昔仰头叫了一声,“卧槽,疼。”

他的腹中不适应这些外来的液体,闹肚子一样绞痛在抗议。

他一爪子挠了一把许根的胳膊,“差不多就行了,快,快给我弄出去。”

许根是个不安好心的,这个到嘴的肥羊哪能救这么轻易的给放跑,程昔所托非人,哪知道许根这货这么会趁人之危,许根的还在往后面灌进另一针管的甘油,程昔的小腹逐渐隆起,因为重力作用往下坠。

许根看了之后想到了自己刚刚出世在暖箱里面呆了好几个星期的小侄子,一边撤出针管用软塞堵住后面的小口,一边用手抚摸着程昔小腹隆起的肚皮在上面打着圈,似乎这样就可以帮助程昔减轻痛苦。

他提议道:“不如我找一天去医院看看小侄子吧。”

程昔没好气回了句:“是,你说好咱们就去。”

计算着时间差不多,许根拿掉后面的软塞,在程昔脸颊上亲了一口,“好了,再来一次就彻底干净了。”

程昔哀嚎,内心哼哼唧唧高唱着,“泪,慢慢流,慢慢收,慢慢变成了猪头。”o(>﹏<)o等到两人从浴室里面出来的时候程昔已经竖了白旗表示自己老人家体力不支需要好一段时间修生养息,许根懊悔不已。两个人正琢磨着程彬有什么动作的时候,程彬的请柬来了,这是一次以商业文化交流为主题的自助餐会,其实说白了就是大家一个圈子里的满身铜臭的商人们聚会一下,招待一下关系好的媒体朋友们,给程家的企业形象做一个公关洗白,对于这段时间以来的负面新闻做一个正式的,正面的回答。对于程昔和许根也在邀请之列这件事,看以看作是程彬服软的一个信号,因为之后程彬陆陆续续又找过程昔两次,但是统统被程昔以各种匪夷所思的理由拒绝了。程昔扶腰问许根,“根儿,此事你怎么看。”许根说:“我看有好戏可以看,不去白不去。”程昔大笑,“程彬也够大胆的,不怕我们过去把场子给砸了。”许根一本正经地解释道:“程彬明白的,我们是文明人。”当他们两个去了会场之后,才知道,他们看得不是别人的戏,反而是他们自己变成了耍猴戏的,给媒体逮着上演了好大一出乌龙。程彬的这个自助餐会条件搞的很好,吃晚饭还附赠套房,包吃包住保证带薪一日游玩的舒心有没有,因为熟人朋友都住在了里面,所以程昔和许根也没有拒绝。酒店的地点是在一个偏远的温泉会所,这里的温泉以养生闻名,但是由于路上时间花费的比较多,第二天回去也方便一点。但是事情倒霉就倒霉在这里。李意风和邵文钊一起来的时候程昔就跟他们会心一笑,但是邵文钊却丝毫没有不要随便沾花惹草的自觉,身边跟着李意风还要时不时来招惹一下程昔,程昔实在是不能够对于他这种成功人士的心里感同身受。他们四个人的套房在不同楼层的相同位置,只是0703和0803的区别,等到程昔从楼下的小酒吧回到房间的时候傻掉了,许根喝多了躺在床上,旁边躺着一个衣衫不整的李意风。程昔的脸色顿时就变的铁青,他刚想要进房间看个究竟,却不知道是哪里冒出来的闪光灯,把他们三人的情形拍了一个一清二楚。程昔顿时就怒了,究竟是金融板块的,还是娱乐的板块的!是不是太敬业了一点,24小时盯梢不停歇?55、五十五章程昔第一反应就是要去把记者手上的相机抢过来,但是没想到那个记者故意弄出动静吸引了更多人的注意,程昔果断放弃了跟他扯皮,转身关上房门就隔绝了外界的视线。他试着推醒许根和李意风,结果两个人没一个人有反应,程昔一怒之下去洗手间接了一盆水,往他们两个脸上兜头浇下。最先醒过来的是李意风,他迷迷糊糊看了看程昔,仔细辨认之后才疑惑地问道:“程昔?”然后他看着自己衣衫不整一片狼藉的样子,又转头看到身旁的许根,脸色大变,这个人,虽然脸有点不熟悉,但是看起来不太像是邵文钊。难道是……睡错人了!再看程昔的脸色,这个,不会是许根吧。程昔阻止他解释,“你先去洗脸把自己收拾干净,不要走出去,外面有记者,然后剩下的话我们有的是时间慢慢再说。”程昔补充道,“我不急。”然后这时候许根才慢悠悠扶着额头醒过来,他睁开眼就看到程昔一脸便秘的表情。他问:“怎么了,谁家死了人,这么这副哭丧脸。”程昔没有心情和他说笑,直接回道:“比死人还惨,是叫你生不如死。”许根看到从洗手间里面拿着毛巾擦头发走出来的李意风,吃了苍蝇一样的表情比程昔好不到哪里去。三个人非常尴尬地互相看了看。程昔先阻止了他们说话,他注意到这个房间的墙上贴着蔷薇花纹的墙纸,似乎和别的房间有些微妙的不同。他仔细在墙上摸索,然后冷哼了一声,从一朵蔷薇花蕊的花纹里面找到了一个真空摄像头,这可是挺先进的高科技。他毫不客气地猛得撕下墙纸,把摄像头从里面的拽了出来。然后他把摄像头丢在许根和李意风的面前,开始简单介绍现在的情况,“你们两个还记得是怎么回到房间的吗。”李意风回忆了一下,“我电梯里面按的明明是8层,你们不是住7层吗,这怎么可能走错。”许根则说:“喝多头晕就睡了。”程昔皱眉,“我刚刚进来的时候我们三个被人给拍下来了,恐怕不用过几分钟我们就可以成为头版头条,惊天八卦秘闻。”许根手指缠住刚刚程昔从墙上扒下来的摄像头说道:“正常的酒店房间怎么会有这种东西,难道这个不可以利用吗。”程昔思考了一下,却感到很难办,“未必行得通,因为你想,这个摄像头可以说是酒店的失误,但我们都知道这件事是谁挣出来的——他这是在将我们一军,我们用舆论对付程彬,他反过来就用八卦来整我们。我们还真是单纯又好骗,他之前给我打电话其实都是只是为了今天做饵而已。”其实这个程昔就高估程彬智商了,这次泼脏水的主意还真是他灵光一闪想出来的妙计,只是前面被程昔拒绝的电话成了铺垫,只能说,来得早不如来得巧。“那怎么办。”李意风揪头发,沮丧地坐在床沿,离许根是能有多远有多远。程昔想了一下非常肯定的说:“虽然这招非常的损,但是不能否认它很实用,见效快,又狠又准,对于我来说,我没有方案可以解决这个问题引起的负面舆论。”李意风几乎要绝望了。程昔这时候又说:“但是有一个相对而言较为妥当的方法。”许根这时候站起来说:“程昔你不用说了,我是不会同意的。”程昔笑道:“我还没说你怎么就知道一定不会同意。”“你是不是想要把祸水都引到你自己身上然后来保全我的形象。”许根盯着他的脸不愿意错过他的任何一个表情变化。果然,程昔的眼角抽搐了一下,他直言不讳,“对,我会先离开京城一段时间,李意风并不是他们的重点,完全可以被保护起来,人们总是健忘的,很快就会好起来。”“程昔!”许根皱眉,要说聪明,谁又能比他反应快。程昔很艰难地给了他一个笑容,牺牲我一个幸福千万家这种思想高度的事情老子会做吗!!明显选择事情都推到老子头上,他是有考虑的好吗!不要露出这种表情……“第一,许根你必须留在这里守住我们的阵地,对程家的打击必须加大力度,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不要给他们死灰复燃的机会,必要的时候,我不介意你采用任何常规或非常规手段。第二,李意风必须跟住邵文钊,为什么邵文钊会带你过来,李意风你告诉我。”李意风快被程昔吓到了,他几乎从来没有见过程昔这样雷厉风行又犀利的一面,他快要被迷倒了,OH NO!他缩了一下头,然后又挺起胸膛,“是我自己要跟邵总来的……诶……”李意风忽然意识到什么,“是,是他主动跟我提起的。”程昔露出一个果然如此的笑容,“所以李意风你也必须留在这里,邵文钊你给我盯住了,这个任务交给你行不行。”见到李意风露出犹豫的表情程昔继续下了一剂猛药,“邵文钊带你过来说不定就是有着要牺牲掉你的打算,李意风,你知道,我不帮没有价值的人,我可以好心一次,但是不会一直好心下去,只懂得投机取巧的人,是不值得我这样对待的。”程昔顿了一下,“你自己想清楚,要么,从这里走出去,结束你的演绎生涯,要么靠你自己拯救自己。”李意风恨恨一咬牙,“交给我,没问题,但是邵文钊之前和程彬接触过,这个我知道,但是他并没有倾向要和程彬合作的打算,而且他们之前也一直不对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