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我不要看这个！”顾尧气鼓鼓，说着转身便要走。
“你害什么羞。”
宋凛捉住他手腕，拉着他一起在沙发坐下，十分贴心地说：
“这样吧，我陪你一起看。”
这不是更让人尴尬么？？？
顾尧怀疑起自己耳朵，一帧帧扭过头去，无语地看着他。
而他一直没点头，宋凛想了想，认真又说：“这显示屏太小了点，要不，咱们还是挪到影音室去看吧？”
顾尧：！！！！！！
影音室里那整面墙幕布，三百六十度立体环绕声音响……
他赶紧求饶：“别别！”
顾尧心想，这视频是宋先生特意找来，一想起他昨晚苛严到底态度……
大概率这“学习数据”不看是不行的了。
半晌，他咬咬牙，“……就在这儿吧。”
两人靠坐在沙发上，宋凛揽着顾尧肩。
这时显示屏上运动到一个高。潮阶段，特写镜头看得人头皮发麻。
顾尧血液沸腾，不自持地呼吸都变重了。他悄悄瞥了宋凛一眼，心道宋先生怎么这么淡定。
忽然，箍在他肩头手松开。
宋先生身体前倾，伸手握起笔记本旁边的鼠标。
顾尧诧异他想干什么，便见视频进度条开始往后退。
画面又回到了最激烈的地方。
刚刚好不容易才熬过去，顾尧愣愣张圆了嘴，想问为什么又要倒回去重看。
话还没问出口，宋凛：“你刚刚没认真，所以再看一遍。”
顾尧：！！！！
“我，我，我怎么就没认真了？”他为自己辩解道。
宋凛也不反驳，只说：“那你演示一下？”
顾尧：“……”
他心想这哪能说演示就演示啊，片子里大师都是先热身，循序渐进才到的这。
顾尧白宋凛一眼，忿忿说：“我不要。”
宋凛：“那说一下这个交互精髓要领也行。”
这……这让人怎么好意思开口嘛！
顾尧咬着唇，气鼓鼓看着他，还是一脸的不配合。
宋凛不讲情面，“那就只能再看一遍了。”
想走走不了，视线悄悄一别开，宋先生便又说错过了重要的技巧，进度退回去重新看。
不禁画面上交互让人受不了，那声音更是……
口干舌燥，不争气地，顾尧感觉也越来越明显。
忽然，一只大手伸到他两腿。间。
顾尧吓一跳，冲宋凛嚷嚷：“干，干什么！”
宋凛还是一本正经地看着他，“已经看了好一会了，验收一下成果。”
顾尧：什么？！！！！！！！！！！
大手没停，男人脸又凑了过来。
顾尧已经学习得心烦意乱，此时身体本能地很想顺从他。
但是明天还要出远门……
“不，不行！”他斩钉截铁地拒绝。
可宋凛压在他身上，完全没有理会。顾尧继续挣扎着，“今，今天真的不行！”
宋凛顿住，近距离看着他的眼睛。
终于有说话的机会，顾尧喘了口气说：“我明天要去寺庙，做做这个的话……会对神明不敬。”
宋凛在他脸上啄了一下，“你也说了是明天，和今晚有什么关系？”
顾尧：“怎，怎么没关系？会，会亵渎神明。”
宋凛笑了笑，“你又不是不洗澡就去。”
“额……”
顶着滚烫的脸颊，顾尧：“总，总之，总之就是不行！”
既然硬的不行，他放软了声音又求道：
“先生，我明早还要赶火车呢！”
“会起不来的，今天就算了吧？拜托了！”
宋凛点点头，“这确实是个问题。”
顾尧以为他终于肯放自己一马，跟着却又听到：
“既然担心起不来，那就好好表现，争取一次性过关。”
顾尧：“哈——？？？”
不过关，还要一遍两遍继续做下去？？？？？
……
第二天周六早上，闹钟响了无数遍后，顾尧终于慢吞吞从被窝里爬出来。
来到约定的校门口，郭帆一见他便问，：“哟，小尧，你怎么这么重的黑眼圈啊？”
还好衣服穿得多，身上更夸张的痕迹安全地遮掩起来了。顾尧讪讪笑笑，“熬夜学习了。”
马上就要期末考试，郭帆没多想，只叹道：“你也不用这么拼吧！”
谁想拼了，顾尧点着头，心里委屈得直流眼泪。
这时郭帆拿出手机准备叫网约车。顾尧拉拉他衣袖，示意他看向马路对面。
对面路边停着一辆私家车，先前便是它送顾尧过来的。
郭帆诧异，“你已经叫好车了吗？”
车是宋凛安排的，顾尧含糊地点点头。
两人上车后，看到后座已经准备好的祭拜用香烛打火机，郭帆直呼，“小尧，你居然提前都买好了，也太贴心了吧！”
“这些东西多少钱啊，我来付。哦对了，还有车费也一起。”
顾尧：“不用不用。”
“哎，怎么能让你来付钱呢！今天已经麻烦你一天了！”
郭帆非要给钱，顾尧无奈，只好说：“……是我哥准备的。他交代过，真的不用。”
郭帆一听，“哇，你哥也真的太好了吧！”
嘿嘿笑道：那替我谢谢他哈！”
想到昨晚自己被欺负得那么惨，顾尧一脸忿忿然，闷声道：“不用了。他才没有你说得这么好。”
对上郭帆目光，他撇撇嘴：“……我哥他，他有私心。”
“什么私心啊？”郭帆好奇。
额……顾尧后悔自己一时嘴快。
总不能说他为了多操自己几个小时吧……
顶着郭帆八卦的目光，顾尧指指自己眼下的黑眼圈，“昨晚，昨晚他逼我学习，害我没睡好，所以才……”
“原来是学习啊，这算什么私心呢！”郭帆笑道：“我要是有对我这么好的哥哥，不用他逼，我天天认真学习！”
顾尧：“额……”
座椅上垫着舒适软垫，车里开着暖气还准备了薄毯，郭帆看顾尧没精打采的模样，说：“你再睡一会吧。”
顾尧昨晚都没睡几个小时，打了个呵欠，点点头没再逞强。
车子开得不快，但是很稳，到达山脚景区门口时和原定时间差不多。
司机等在门外，两人买了门票进去。
寺庙在山腰，还得步行登上一节山路。
坐了一路的车，郭帆舒展着胳膊，“咱们走吧！”
看着蜿蜒隐入绿树见的阶梯，顾尧默默叹了口气。
光隐寺名声在外，一年到头香客每一天都很多。今天又是周末，自然更是不再少数。
郭帆看顾尧瘦胳膊瘦腿的，已经放慢了脚步。
但是，当看到身后六十多岁大爷大妈一个个越过他们，走到了前头，而顾尧还一个劲冲他摆手说：“慢一点，你走得太快了！”
郭帆终于忍不住，叹气道：“小尧，不是我走太快，是你太慢啦！”
顾尧何尝不知道，默默地咬着唇无话可辩。
郭帆一直知道他体力差，但也没想差到这个份上。
作为好朋友，他诚心地建议：“小尧啊，我觉得你平时还是得多锻炼一下。”
顾尧咬唇看着他，心道若换做是你，现在能好多少啊！
自己可不就是这两晚，运动得太激烈，才变成了这样么QAQ
好不容易爬上山，顾尧两条腿又打起了颤。
郭帆见状，担忧道：“小尧，要不要我帮你按摩按摩？”
顾尧一听，惊慌失色，“不，不用了！”
一天总算熬过去，回程的路上，司机先把郭帆送回了学校。
顾尧独自坐在后座，捏着酸胀的大腿，忽然止不住的委屈。
明明知道自己今天要爬山，昨晚还……想当初，宋先生根本不是这样的。
自从搬进公寓，虽然他一开始的变化很让人惊喜，可是渐渐……顾尧只觉得越来越吃不消。
尤其经历过这两晚，宋先生行为已经可以用“过分”来形容。
顾尧越想越气恼，但这种事又没人可以诉说。
忽然他又想起斯蒂夫，之前那个跟他同病相怜的网友。
点开红色软件，顾尧找到他的头像刚点开，就看到未读留言：【怎么样？】
这条消息斯蒂夫是在他们上一次谈话的两天后发的。
也就是顾尧看到那张血脉喷张照片，问他是怎么做到的，他支招说用特别的衣服引导之后。
所以这个【怎么样】自然是问顾尧这边的进展。
种种画面立刻不请自来，占据了脑海。顾尧抿了抿唇，如实回覆道【很刺激，很满意！】
没想到对方在线，立刻回他一个“干得漂亮”表情。
顾尧叹了口气，回道【唉】
斯蒂夫：【怎么了，还有什么烦恼？】
顾尧：【可是现在太刺激，我有些吃不消】
斯蒂夫：【？？？】
顾尧把这两天的遭遇简单叙述了一下，总结道：【他像变了个人似的，越来越过分，我真的有些受不了】
斯蒂夫：【不过听着确实刺激！蛮有情。趣！大拇指。jpg】
顾尧：【额】
斯蒂夫：【当初你不是烦恼他太古板吗？】
顾尧：【可是这样我也吃不消啊】
斯蒂夫顿了顿，又回道：【那你想像一下，如果他变回原样？】
顾尧随即：【额……也不要那样吧】
斯蒂夫：【那坦诚沟通一下？把内心的想法老实告诉他】
顾尧：【这个绝对不行！】
宋凛看着这一行字，薄唇轻抿。
机会也给过了，既然这样，他继续编辑道：【你不是很喜欢他的胸肌吗，为了胸肌再努力一把？】
看到这个建议，顾尧眼睛顿时一亮。
是啊，宋先生胸肌，他还没好好感受过的！
回想起昨晚，那修长的手指捏着衣摆一拉，它们赫然挺立在自己眼前。
蓬勃的形状，细腻的肌肤，看上去应该很有弹性，手感很好的样子……
当初就是为了这一对大熊，他毫不犹豫地领了证，现在还没尝到滋味呢。
想像着昨晚的画面，顾尧不自觉舔了舔。唇。不行，再怎么他也要继续坚持下去！
……
车子直接开到老宅，两人一早说好，晚上回去陪老爷子吃饭。
饭桌上，顾尧拿出在光隐寺为老爷子求的健康长寿符，老爷子宝贝地收起来，笑得合不拢嘴。
宋凛期待地看着他，“我的呢？”
顾尧本不想给他求，慢吞吞才拿出来，“喏。”
是个平安福，上面写着出入平安。宋凛心下一动，唇角微扬问：“我出差的时候，你会担心？”
这个当然啊！
虽然还在生气，顾尧觑他一眼，点了点头。
“以后宋凛出差，你一个人无聊，就回老宅来！”
老爷子拉着顾尧手，说着说着，眼神开始打量起他来。
顾尧被看得提心吊胆，心想这毛衣领子挺高的，锁骨上痕迹应该看不到吧？
老爷子皱眉道：“瘦了瘦了！这下巴看着都尖了！”
顾尧松了口气，心想天天运动到深夜，能不瘦么？
这时老爷子转向了宋凛：“你是怎么照顾人啊！才搬出去多久，小尧就瘦成了这样？”
“你那儿是不是没人做饭啊？不行的话，还是让小尧住回来，我老头子在，起码不会饿着他！”
老爷子气势汹汹，宋凛默默听训，没有吭声。
顾尧难得见他也有挨训的时候，暗暗投去幸灾乐祸的眼神。
但嘴上，依然懂事为宋凛辩解着：“没有没有，先生把我照顾得很好。”
“好什么好！你啊，就是性格太好了！”
老爷子坚持认为宋凛把顾尧饿瘦了，饭刚吃两口就放下筷子，让人给顾尧去炖补品。
于是吃晚饭没一会，炖盅就送到眼前。
老爷子温声哄道：“小尧啊，多少吃一点啊，身体得调理好。”
顾尧肚子还是撑的，顾尧实在吃不下了，面露难色看向宋凛。
宋凛附和：“爷爷说得对，你体质太弱了，是需要补一补。”
顾尧眯了眯眼睛，看叛徒似的看着他。
“我说的不对吗？”宋凛凑到他耳边，“没做几分钟就喊受不了，难道不是体质太弱？”
顾尧：！！！！！！
什么叫没做几分钟？？？十几分钟，不，几十分钟都不止好吧！！！！
居然还怪自己体质太弱！可恶！！！
顾尧咬牙切齿，这时宋凛又朝老爷子道：“这海参闻着挺香，我也来一碗吧！”
海参补充蛋白质能增强免疫力，但对男人那方面也是滋补的圣品。
宋凛咕隆咕隆就喝完了，还又要了一晚。
顾尧提防地看着他，转头抱起老爷子手臂，“爷爷，我可想你，今晚留下在老宅睡可以么？”
“哈哈当然可以啊，你想住几晚都行！”
顾尧一听，暗暗朝宋凛挑眉。
他心想，在老爷子的眼皮底下，对方多少会收敛一点。所以晚上是打算多赖一会儿再走。
可是老爷子想着他今天出远门还爬了山，结果喝完海参汤没一会，就催着他去休息。
顾尧无奈，只好乖乖跟着宋凛起身。
回到两人先前的住的小楼，刚走到二楼，他便想起从前，宋先生就是站在这跟自己话别。
对，只是话别，连一个晚安吻都没有。
然而这时候，男人已经自然地率先走进了卧室。
前后才两个多月的光景，一想到当初自己还在为另一半古板保守而犯愁，
可是现在却……
男人神情温柔看着他：“我给你放水，先去洗个澡？”
顾尧这几天被他弄怕了，下意识想到些浴室里的不正经画面，直摇头说：“不不用，时间还早。”
灵机一动，他对宋凛说：“我……我想看会电影。”
宋凛点点头，“好啊。”
顾尧本想，能躲一会是一会，但没想到宋先生跟着他一起进了影音室坐下。
昏暗的空间，这倒是个还没解锁新场景……
呃呃，想什么呢！头疼地闭了闭眼，他提醒自己千万不能再被蛊惑。
显示屏上放是的顾尧很喜欢的美国队长第二部，但他提防着身侧男人，心思全然不在电影上。
这时宋凛指了指显示屏，歪头凑过来说：“美国队长这身材才真不错！”
顾尧也注意到，画面上美队正在晨跑锻炼，肌肉饱满的手臂晃动，灰色体恤下鼓胀的大熊Duang~Duang~
什么不错，简直是正点，超棒的好不好！
他喜欢美队，就是喜欢美队身材，尤其那一对大熊。
不过这么涩癖好，和他外表看起来极不相符，别说宋凛，就是在郭帆这样的同龄朋友面前，他也不好意思承认。
此时宋先生仍看着他，似乎在等他回答。
顾尧含糊道：“……还，还行吧。”
“只是‘还行’？”宋凛啧啧：“这么好的身材，也入不了你的眼吗？”
顾尧：额。该怎么回答呢？
他一着急，心跳得飞快，耳边一片轰鸣。
这时宋凛笑了笑，“不过小尧，你喜欢的肯定不是美队身材，是他坚持正义的品格，对吧？”
顾尧一愣，随即附和着点点头：“嗯，所有的英雄，谁都可能叛变，但唯独美队不会。”
心跳渐渐平复，他缓缓松了口气，却没想到宋先生话锋又是一转：
“不过美队身材也很好，尤其这一对胸肌。”
他的语气听上去只是随口一提，但顾尧清楚他说话向来言简意赅，几乎不会一句话说两遍。
而且之前，顾尧也坐在他旁边看过这个系列电影。
据他所知，宋先生对漫威不感兴趣，也完全没看过，根本不清楚里面的角色谁是谁。
即使也许因为自己提过一嘴，让他记住了美队这个角色，
但以他的性格，根本不会去关注一个角色身材，尤其，还特意提到胸肌。
忽然，一个念头闪过——
顾尧心想：难道自己癖好已经暴露了？宋先生这是在试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