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跟你开房的人藏哪去了
闻凇意坐在客厅沙发,等到昏昏欲睡之际,桑引冗开了门进来,眉宇间染上倦怠。
他将臂弯的大衣挂在门口的衣架,又脱去了黑色西装外套,洗了手后,打开了一间类似侧卧的小房间后,朝闻凇意招手:“凇凇,过来。”
闻凇意拖着绵柔拖鞋走近,在桑引冗指引下,坐在了一把人体工学椅上。
他看着桑引冗调试器械,双手叠在把手,下巴抵着,黑珍珠般的眼珠子紧紧盯着桑引冗:“您吃饭了吗?”
桑引冗穿着白衬衫、针织背心,周身上下充满了文雅气质,他五官很平庸,但气质赋予他的魅力,比他拥有俊美的五官还要有吸引力。
闻凇意想不明白,桑引冗是个Alpha,五官却异常普通,怎么看,都是异常的。
他碰见的Alpha那么多,哪一个长相都不凡。
桑引冗头也不回说:“很久没有这么被气饱过了。”语气里有无奈。
闻凇意荡着脚说:“你们是情敌,他应该更乐于抓住您把柄才是,怎么会一副吃醋吃得撑死的不爽样子。”
桑引冗转过身在他脑袋撸了一把:“我和他之间,积怨从大学就开始了,说不清理还乱,他爱找我麻烦,我也看他不舒服。”
“哦,那可以展开说说嘛?”
桑引冗笑着看他,拒绝道:“不可以,大人的事,小孩少管。”
闻凇意抿抿唇,安安静静的。
桑引冗打开准备好的心电图仪器,示意闻凇意脱去上衣,随后依次贴在了他太阳穴、胸口、腹部……直至脚腕,也在闻凇意眼部戴上了观测瞳孔变化的仪器。
桑引冗先取走了一管血,随后沉静地打开一次性注射器,吸取他提前调好的微剂量催情剂,对闻凇意进行注射,柔声安抚他:“药效起得慢,褪得也慢,你有感觉了,跟我说一声。”
闻凇意点了下头。
时间一分一秒走过去,闻凇意眼睛开始迷离,湿润,呼吸心率也在加快,他动了动唇,小声说:“有感觉了。”
桑引冗知道,他握着钢笔在指尖转着,偶尔记录一下数据,但此时还不是桑引冗想要的完美状态,他想要闻凇意和陷入发情期的Omega一样的相似状态。
观察了一回,闻凇意呼吸越发急促,桑引冗眼里有几分兴奋,他不再坐着,捧着笔记本起身绕着闻凇意详细记录下每一处变化,随后,在最合适最完美的状态下,又从闻凇意身体取走了一管血液。
他拿出医用透视扫描仪,对闻凇意说:“我需要看看你的生殖腔。”
一寸寸贴着少年腰腹扫描,三年前的一次检查,少年身体构造和普通Beta毫无区别,但少年进入成年期,畸形的生殖腔竟然也在发育,从影像看,已经接近发育完全,闻凇意会像Omega的生殖腔那般完整。
即便没有腺体,他也可以怀孕、孕育生命。
桑引冗关了设备,陷入沉思。
他突然明白,闻凇意的父亲为什么花那么大的代价也要隐瞒闻拂雪是个真正Beta的事实。
要是闻凇意的身体秘密被发现,恐怕只能毫无尊严地躺在研究所的解剖床上任人像个动物一般被做着各类试验。
桑引冗一言不发去了浴室,洗手的空隙,他做了一个决定,决定不把闻凇意的身份透露给师兄。
师兄他信得过,研究所那些老头,他却信不过。
若透露了闻凇意的身份,他再没有安生平静的日子,除非有那么一个强大如陆序般的存在,保护着闻凇意。
但怎么可能呢,这种概率微乎其微。
再出来时,桑引冗坐在了少年对面的沙发,温柔地说:“你知道为什么三年前,我不允许任何人碰你的身体吗?”
闻凇意套好上衣,偏头看着他,说:“不知道。但您这样做有您的道理。”
“我也没有想到竟然被我歪打正着了。”桑引冗定定看着他,“你知道你爸爸是个Beta吗?”
闻凇意说:“知道啊,他的腺体在十七岁那年被意外戳伤了,差点危及生命,被迫做了腺体摘除手术。”
桑引冗凝重地说:“不,你爸爸本来就是个Beta,不是什么摘了腺体被迫成为Beta的Omega。”
闻凇意睁大眼睛:“怎么可能呢?”
“你父亲十六岁那年,怀了你。你父亲知道他是个Beta还怀孕了,觉得他是个怪物,就把他关在了家里,在生下你的那一刻,戳伤了你爸爸的后颈,所有人都以为那道疤是做手术留下的,只有你爸爸和你父亲清楚。”
闻凇意说:“可是Beta,怎么可能会怀孕生子。”
桑引冗低柔地说:“是啊,Beta怎么可能会生孩子呢,全球也就只有一例,已经成为研究小白鼠,日日与各式各样的人、仪器打交道,失去自由难见天日。”
“凇凇,你的生殖腔也正在发育,再过不久,你恐怕和你爸爸一样。”
闻凇意似是受到惊吓,怔怔望着桑引冗,努力理解他的意思。
“这就是我怕你为了钱乱来的原因,在自己都一无所知的情况下怀了孕,且不说别人把你当个怪物,自己也会把自己当怪物吧。”
闻凇意想到爸爸,又很快释然,他摸着光滑的后颈说:“我没有腺体,我不是Omega,但我又有完整的生殖腔,能生育孩子,那我也不是Beta。我就是个怪物。”
桑引冗用不赞同的眼神看着他,说:“不许这么说,这个世界双性人都有。存在即合理。”
闻凇意低喃说:“就是因为这样,我爸爸才会在无人的时刻,被他怪物怪物的叫着,他说我也是个小怪物,他一边折磨爸爸,一边厌恶爸爸,却又不肯放过他,他也折磨我,惩罚我,他说我是捆绑住爸爸唯一的用处。”
“难怪爸爸怎么也不肯离开我。无论我怎么驱赶、无论有多好的机会,他都不肯。”闻拂雪背负的不仅是父爱,还有更深沉的秘密。
“还有一件事,你当时捅了你父亲一刀,其实并未伤及要害,你爸爸随后补的几刀才是你父亲致死的原因。他用他的生命、他的一切在爱你。”
闻凇意身体情潮翻涌,眼神清明至极,他垂落眼睫,紧盯着自己双手说:“我知道。在我没出生以前,他爱着我父亲。因为是我父亲给了他第二次生命。但为了我,他亲手杀死了给他第二次生命的人,这对他来说,是痛苦,也是解脱。”
桑引冗像个成熟稳重的兄长,轻轻咳嗽一声,提醒他说:“凇凇,你现在已经成年,我不会阻止你和别人的交往,但要是发生性行为,要注意避孕。撞进生殖腔的话,你大概率是会有宝宝的。”
“有了宝宝,没有人保护的话,你会很艰难,成为研究对象有多可怕你知道的吧,所以不要轻易乱来。”
闻凇意自我放弃地说:“我不会的,我不想成为Omega那样,被孩子束缚,什么也做不好。我能像您一样,成为Alpha就好了。”
桑引冗微微敛眸,顺着他说:“是啊,如果成为和我一样的Alpha就好了。”
“但是只是如果。”闻凇意颓丧叹了口气。
桑引冗抿唇,没再说什么,数据分析全部反馈到手机,他收了血液样本、器材、装进手提箱,整理成仿佛没有摆放过这些仪器的模样。
“你要是很难受,就去泡个澡,或者穿好衣服,去街上散散步,但千万戴上口罩,把脸遮严实了。”桑引冗可不想他这副模样,被人给带走。
闻凇意抬起下巴看他,有点不舍:“您要走了吗?”
明亮灯光绰约照在他雪白的肌肤,他的唇很红很干涩,下眼睑因长而浓密的睫毛晕出一片浅灰色阴影,犹如一尊脆弱易碎的瓷娃娃,在桑引冗眼中都很诱人,更何况这副模样被别人看了去。
他伸手,在闻凇意发顶轻轻揉了揉,眼神温柔说:“嗯,本来还想和你多待一会儿的,但我最近很忙,方才又被一个混蛋耽误了太多时间。我们下次见,应该能长久地好好地聊聊。”
闻凇意失落地弯下了脖颈,像个犯错误的孩子说:“不会有了,下次见面就是永别了。”
桑引冗也沉默。
默认了闻凇意的话。
在这个高速发展的时代,有时候,见个面,说句话,依旧是一件奢侈的事。
太多身不由己,太多心绪难平。
“你可以在酒店多待几天,走的时候,把房卡交给前台就好了。”桑引冗说话间,提着手提箱行至门口,穿上西装外套,套好大衣,就出了门。
“新年快乐,凇凇。”他微笑着从口袋里摸出两个红壳信封,“压岁钱,双份。”
与往年一样,他的,连带着闻拂雪的。
闻凇意却没有什么能给对方的,他接过红包,一头扎进桑引冗怀里,鼻头酸涩,低声说:“新年快乐,哥哥。”
酒店走廊不冷,相反的还很热,桑引冗被他紧紧抱着,更是出了一身汗,他无奈摸着少年的黑发:“快点回去吧,药效可能还需要三四个小时才会褪去,你觉得难以忍受,就多喝点冰水。”
他哀叹一声,忧愁地说:“出门散步就算了,我可不想在忙得分身乏术时,还得去救你。”
闻凇意被他逗笑,松了手,看他朝着电梯走去,随后转身回屋锁上门。
潮热陌生的躁动在体内乱窜,闻凇意忽略这股难受,去了书房,打开了电脑,登录煜安大学的校园论坛。
尽管知道找不出什么有用信息,但他实在无事可做,不如找些事情转移注意力,打发时间。
闻凇意浏览了不少帖子,大部分都是一些社团、日常、吐槽、表白之类的,要么是些狗血的家长里短,看着挺上头。
门铃又被按响,闻凇意觉得奇怪,桑引冗有房卡的,不需要按门铃,他怀疑是那个缠着桑引冗不放的睚眦必报的Alpha。
怀着警惕心,他来到门口,从猫眼看去,很快就傻眼了。
怎么会是裴渡?
一脸风尘仆仆地裹挟着来势汹汹的杀气。
他犹豫了一下,开了门。
裴渡脸色阴沉沉地仿佛夏天即将暴雨来临的前兆,矢车菊蓝眼眸酝酿着一场毁灭性风暴,闻凇意直觉这样的裴渡很危险。
他有些不知所措说:“裴渡,你怎么在这?”
裴渡揪着他睡衣领子,一把将人拽到跟前,视线跟激光扫射似的,在被他拽开的敞露的大片胸口扫过,肌肤莹白一片,没有别的碍眼痕迹,他稍稍松口气,捏着闻凇意下巴,冷冷说:“等我找出那个奸夫,你就等着挨我操吧。”
闻凇意:“……”奸夫?什么奸夫?哪来的奸夫?
紧接着,在他一头雾水的时候,裴渡就把小提琴盒塞他怀里,直奔卧室去了。
桑引冗开的是总统套房,有书房有主卧侧卧、两个洗手间,客厅餐厅厨房,一概俱全。
闻凇意就站傻眼地站在门口,看着裴渡从主卧出来,钻进了侧卧,又从侧卧绕进了厨房、客卫,以及书房,他连客厅外的阳台也不放过,窗帘后面还特意掀开看。
找不到人,裴渡再度站他面前,面无表情说:“跟你开房的人藏哪去了?”
裴渡也没想到,他一下落地,搜索闻凇意的位置,是在煜安的五星级酒店。
他连忙打了车赶过去,前台拒绝透露客人信息,幸好,他在煜安可以摇到的人,个个不简单。
他给他大表哥打了个电话。
暂时等了几分钟,前台毕恭毕敬给他报了房号。
裴渡上电梯时,就在想,如果真让他抓到闻凇意和另一个人同床共枕,他一定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也在所不惜,弄死那个人,把闻凇意带回惊露,一辈子都关在别墅里,谁也见不着。
闻凇意拧眉,反倒质问说:“你怎么知道我在这的?你跟踪我?还是你在我身上做了什么手脚。”
裴渡抿了抿唇,说:“你的手机,一查就能查到。你晚上给我发信息,我查了一下。”
闻凇意反感裴渡这种行为,绕开他,把琴搁置在了茶几,去找了包,翻出手机,递给裴渡:“你的手机还是自己留着吧。我一会儿自己出去重新买一个。”
“这手机是我爸给我的,自带精准定位功能,我没想用来做什么,倒是你,你和谁开的一晚上八万的房间?”
闻凇意一听到一晚要八万,有点心疼桑引冗的钱了,心说桑引冗还让他多住两天,他决定今晚住完,明天找个便宜的旅馆住下。
“我哥哥。”
裴渡找不到他的背调,对他一无所知,对这个哥哥自然持着怀疑态度。
他没好气说:“就是那个不允许你和别人上床、在你心里很重要的情哥哥?”
闻凇意准备请走他,也没计较他拈酸吃醋的讽刺:“是,但不是情哥哥。你该走了。”
“走哪?”
闻凇意跟看傻子似的看他:“您怎么来的,就怎么回。”
“我不走,我走了,好让你和别人在床上翻滚吗?”
“裴渡,你不想走的话,那你睡侧卧吧。我今天很累,我要睡了。”他揉了揉眉心,身体深处仍有躁动,他怕裴渡对他做出不合时宜的事,他现在很怕裴渡的靠近,他怕控制不住自己和裴渡发生什么意外,所以,尽量顺着他,避着他,不和他争吵。
“谁要睡这。”裴渡去主卧,拎着他的背包和叠得整整齐齐的衣服,扔在闻凇意身上,“换上,你跟我走。”
“你要带我去哪?”边发出疑问,闻凇意已经抱着衣服,打算去客卫换,跟裴渡犟,吃苦的是他自己。
闻凇意有点可惜这个一晚上八万的套房了,他还想住一晚的。
裴渡跟在他后头,不让他关门,闻凇意只好当着裴渡的面,脱了浴袍,换上来时穿的衣服。
裴渡神色不动,视线在他白皙躯体游动,喉结滚动了下,偏开脸,瞥向别处。
换好了衣服,裴渡拎着两个背包,把琴盒丢给了闻凇意:“你跟我回家。”
闻凇意拎着琴盒说:“这你买的吗?”
裴渡去摁电梯,低声说:“嗯,补偿给你。”
闻凇意想了想那笔不菲的维修费用,离得裴渡近了一些:“你可不可以换个补偿方式。”
裴渡面无表情看他。
时间紧凑,五百万是没戏了,闻凇意现在能省一点是一点,他说:“你摔坏的琴,维修费要了我九万块钱,你把钱转给我就好,至于琴,我就不要了。”
“九万块钱我给你,小提琴是对你精神上的补偿,要不要?”
恰好电梯来了,也许是深夜,电梯没了帮忙按楼层的工作人员,两人进去后,闻凇意正在考虑,顺手想去按按键。
裴渡先一步按着闻凇意肩膀抵在厢梯壁,低头深深吻住了他。
他早就想这么干了,夜深人静,这是他唯一想要做的事。
手掌慢慢转移,握着闻凇意纤细的颈项,拇指扣着他大动脉,缠住他,困住他,让他逃脱不得。
闻凇意体内那股躁动,在他对裴渡隐忍了一次又一次,以为就能压抑住,没成想,裴渡还是没打算饶过他,闻凇意有点难受,他的血液疯狂涌动,他的身体开始燥热,他的肢体放弃抵抗,他的唇舌开始回应。
电梯迟迟没人按,便会按照程序设定主动回到一楼。
突然下降的感觉,彷如整个身体都在放空,闻凇意吓了一跳,抓住了裴渡衣角。
裴渡舌头贪婪地扫过他口腔每个位置,最后不舍地轻咬了一口他舌尖,从他嘴里撤走,抵着他的唇瓣,沙哑说:“都要,还是只要钱?”
闻凇意双眼含雾,潮湿泛红,他云里雾里地控制不住说:“都要,还要更多。”
裴渡不明白,只觉他脸红了,体温升高了,还会主动和他接吻了。
“还要更多什么?”
自知失言,闻凇意垂下眼睛,晶莹水光仍蕴在眼眶,他咬着唇,忍着身体的异样,不敢再失控。
“你还想要什么都和我说,我给你。”
电梯抵达一楼,裴渡牵着闻凇意离开酒店。
风雪肆意,烟花一朵接一朵绽放,掩盖过了星空的浪漫。
冰冷的感觉,让闻凇意终于好受了些。
前方一辆库里南打着双闪,裴渡牵着他往那走,闻凇意不肯再走,借着要看烟花,驻足说:“我还要看烟花,再等一会。”
裴渡不理解,但还是停下了,朝司机招了招手,对方开门下车,从他手里接过两个包,返回车里。
闻凇意因为那个吻,手心出汗,腰软腿也软,他觉得身体很空,他想要被人狠狠抱着,被人狠狠吻着,缓解那股空虚。
裴渡看他鼻尖红通通的,穿着单薄,将自己的围巾围住了他,指尖触碰到了他脖子,被他滚烫的热度吓了一跳。
紧张说:“你发高烧了?”
闻凇意被缠得透不过气,他摘下围巾还给裴渡,他一点都不冷,他热,想去摸摸雪,想裴渡狠狠抱住他,想和裴渡接吻。
闻凇意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他知道那是药物的影响,桑引冗说药效至少要三四个小时才会褪,他还要熬好久。
如果没有裴渡,没有裴渡那个火上浇油的吻,他并不觉得难捱,可偏偏,裴渡吻了他,吻得那样急切,那样热烈,那样温柔,他毫无招架之力。
闻凇意的默不作声,脸颊两侧的绯红,身体的热度,都让裴渡以为他发烧了。
“我带你去医院。”
闻凇意当然不可能去医院,有经验的医生肯定一眼就能看出他被注射过什么。
“我没生病,我只是有点不舒服。再看一会儿烟花就好了。”
裴渡怀疑瞅着他,但也没有再提。
烟花了无痕,雪夜依旧苍白,闻凇意那么怕冷的一个人,却还伸手去揉雪团,他的脸颊粉红依旧,眸光有些迷离诱惑,就好像喝了烈酒似的。
裴渡试探说:“你晚上是不是和人喝酒了?”
闻凇意摇头:“我能和谁喝酒,我酒量不行。”
行,看起来还很清醒。
“烟花没了,跟我回家吧。”裴渡要拽他起来,对方握着一团雪球,砸进雪地后,乖乖跟裴渡上了车。
坐在车里,他整个人如坐针毡。
裴渡被他搅得不耐烦,想把人摁在怀里。
“裴渡,能不能开个窗。”
“不能。”
“开条缝可以吗?”
“不行。”但裴渡让司机关了暖气。
闻凇意拉开羽绒服拉链,舔了舔唇瓣,整个人靠在了椅背,仰着脸,脖颈拉出了一条优美的弧度,他整个人快燥死了。
裴渡就不该在今晚出现,更不该招惹他的。
裴渡觉得闻凇意有几分不对劲,但找不到不对劲的地方。
幸好他公寓离得近。
车子在进入停车场时,用指纹核对了三次业主身份信息,才进入公寓内部。
闻凇意一路忍着不舒服跟着裴渡,抵达三十三层。
裴渡开了灯开了暖气,换鞋之际,才想起这就他一个人住,也就一双棉拖。
他递给闻凇意,闻凇意脱去外套,和毛衣,剩下一件打底的白T,他拒绝了裴渡的拖鞋,询问洗手间在哪。
裴渡以为他急着上厕所,领他过去。
闻凇意锁上门的一瞬间,就扑到了洗手台,打开水龙头,往脸上猛泼冷水,但这回,就好像深埋在灰烬之下的火种,一旦燃起就难以再扑灭,他难受死了。
冷水也难以浇灭,闻凇意走向浴缸,打算泡一泡冷水澡。
裴渡在门外等了一刻,听到了浴缸接水的声音,一时纳闷,什么都没带进去就泡澡?
【作者有话说】
小闻:想更多贴贴想更多轻轻,渴望Alpha对他做更多坏事。明明不想要这个讨厌、就会欺负他的Alpha,一定是药物的原因,嗯,一定是!!!
求海星海星海星海星海星海星海星海星海星海星海星海星海星海星海星海星海星海星海星海星海星海星海星海星海星海星海星海星海星海星海星海星海星海星。
有更多海星的话,接下来的内容一定是你们想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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