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裴南烟并未发/情,却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要动情得多。
他穿着兔子连体睡衣,跪在睡了十几年的卧室的床上承受着宋冺又重又凶的顶弄。
睡衣的拉链是由尾巴处从下往上拉开,宋冺将拉链从尾巴往前面拉至裴南烟的腹部,这点空间就已经足以他自如地在裴南烟身后抽/送性/器了。他为裴南烟戴上睡衣后面带有粉色兔耳的帽子,欣赏着那两个温顺垂着的长耳跟随他每一次的抽/插而晃动的可爱场景,心里无法抑制地发软,却又生出更多恶劣的念头。
宋冺捞过裴南烟的腰,他倚着床头坐着,硬挺的性/器一下一下地磨裴南烟的敏感/点,逼得他忍受不了地吟叫,像是在宋冺怀里颤抖着溢出绵软叫声的,发/春的猫。
——真的好可爱。
宋冺再一次真心感叹。不过是偷偷收藏暗恋对象的照片用来幻想,裴南烟就觉得自己很奇怪很变态,那要是他知道宋冺都做了些什么,他会有什么样的想法?
“裴南烟,”宋冺声线微哑,性/器停下埋在裴南烟湿热的甬道里,感受软嫩的穴肉紧紧包裹住他的舒爽感觉,“我们之间发生了那么多事,你就没有一次觉得巧合么?”
裴南烟的喘息一顿,连带着被宋冺的阴/茎撑开的穴/口都紧张得瑟缩了一下,咬得宋冺头皮发麻。宋冺呼吸渐重,用力向上顶了顶,裴南烟被他猝不及防的一下弄得叫出声来,声调婉转甜腻,哄得宋冺心情大好,他掐着裴南烟纤细的腰,让彼此更加严丝合缝地紧紧贴合。
宋冺高挺的鼻尖轻蹭着裴南烟后背上毛绒绒的睡衣料子,“为什么我知道你公寓的地址,为什么你被周奕骗的那天我能那么及时出现,为什么我每次都能那么刚好点了最合你口味的东西,你就从来没有怀疑过什么吗,嗯?”
宋冺说了这么多,饶是裴南烟之前再迟钝,此刻也不至于什么都听不懂。他们因为裴南烟由ю型制剂引发的发/情/事故做了那么多次爱,宋冺很少从背后进/入他,而今天宋冺从一开始就用了这个姿势,看不见宋冺的脸让裴南烟毫无安全感。如果说宋冺的沉默令他隐忍不敢开口,那此刻宋冺的话即是他勇气的开关,裴南烟觉得自己其实也是得寸进尺的那一类人,否则他怎么会在认为抓住了宋冺话里的一丝暗示之后,便嗫嚅着向宋冺撒娇,诚实说出了自己想与他面对面做的恳求?
而幸好宋冺愿意纵容他,没有犹豫多久就把他翻身压在天蓝色竖纹的床面,任由他蹭着自己紧张兮兮地发问:“宋冺,是为什么啊?你、你告诉我答案,好不好……”
裴南烟仰躺着,湿润微红的双眼亮晶晶地望着宋冺,黑色发丝被雪白的连帽兜着,帽子上两个长长的耳朵平铺在床面上,一脸藏不住的依赖和爱慕,看起来倒真像是无辜好欺负的兔子。宋冺好整以暇地伸手捻着一只粉色兔耳朵玩,眼神一动不动地钉在裴南烟潮/红的脸上,缓慢冷静地开口道,“好笨。”
“当然是因为有人为我提供你的相关消息。”宋冺倾身,在裴南烟微红的鼻尖上亲了亲。
身下的兔子双手软绵绵地搭在宋冺坚硬的胸膛,疑惑问道,“谁啊?”
“你室友。”
裴南烟怔怔望着宋冺,反应过来后坚定地摇了摇头,“你别骗我……遥遥不是很怕你吗?”
宋冺唇角勾起,喉咙里发出一声轻笑,“他是怕我没错。不过,那是因为他不小心泄露了你喜欢我这个秘密,怕我找你对质,怕你对他生气。”
宋冺远没有裴南烟自以为的那般心如止水,无欲无求。
他在与裴南烟重逢后,耐心等候了一个多月,但都不见裴南烟有任何动静,难免会开始猜测裴南烟是否已经有了交往对象或者已经心里有人。思来想去,宋冺便决定找与裴南烟看起来关系最好的封遥打探情况,谁知封遥一见他单独约了自己就冒出“宋冺对自己有意思”的念头,他是清楚裴南烟心思的人,也是最在乎裴南烟的朋友,当然不可能夺他所爱。当时宋冺还没来得及问出裴南烟的相关问题,心直口快又对朋友满心赤忱的封遥就已经说出了拒绝宋冺的话,一不小心还泄露了“宋冺是裴南烟喜欢的人”这个重要讯息。
封遥当时的原话是,你是我朋友喜欢的人,而封遥在校内几乎只与裴南烟同进同出,任谁都看得出来他俩是好友,宋冺当然也当即确定了封遥口中那位喜欢他的朋友就是裴南烟。
一开始宋冺说出裴南烟这个名字,封遥还虚张声势地否定,直到宋冺提出他要亲自向裴南烟求证,封遥才不得已地松口承认,并恳请宋冺不要把这件事告诉裴南烟,他惹出来的祸由他自己解决,希望宋冺不要迁怒到无辜的裴南烟身上。
宋冺当然不会迁怒裴南烟,他装模作样地勉强答应了封遥的请求,但作为交换条件,封遥必须每日向他报告裴南烟的相关事项。
所以他能轻易得知裴南烟到家与否,获得裴南烟的详细住址,知道裴南烟赴了谁的约,对裴南烟的所有喜好都了如指掌。
所以说,与他的所作所为相比,裴南烟那点微不足道的怪异行径又算得上什么呢。
宋冺其实并不奢望裴南烟能够谅解他,他说出这些,只是希望被他撞破秘密的裴南烟能因此减少一些罪恶感——同时亦能多了解他的本性一些。
裴南烟做的那些事在宋冺看来其实很可爱,他喜欢都来不及,哪里忍心责怪。
只是宋冺没想到裴南烟对他的宽容也没有限度,得知他这些行为之后,不但没有表露出一丁半点的厌恶或恐惧,反而欣喜落泪,把故作镇定的宋冺抱得更紧。
裴南烟紧紧搂着宋冺的脖子,滚烫柔软的吻断断续续地落在宋冺的颈部和锁骨,边吻还边黏糊糊地叫宋冺的名字,一副爱极了不知如何是好的可爱姿态。宋冺无声地叹了叹气,然后捏起裴南烟被泪渍沾湿的下巴,与他接了个温柔缠绵的吻。
“你没有错,蓄谋已久的人是我。”
宋冺好脾气地哄他:“所以不要自责了,嗯?”
裴南烟黑色宝石般的瞳仁像是被露水沾湿了,含情脉脉地凝视着宋冺凌厉的五官,宋冺被他又湿又黏的眼神看得心猿意马,裴南烟还不知死活地扭着腰含着他的性/器蹭/动。
“宋冺……”裴南烟已经无暇思考,他眼角绯红,喘息着叫宋冺的名字,“操/我……”
宋冺脑海里理智的弦全断了,他掐着裴南烟的腰狠厉冲撞,再没有半点想要放过他的善心。
这是裴南烟自找的。
实际上与裴南烟相比,宋冺的秘密可要多得多了。
他不仅要封遥向自己报告裴南烟的相关事项,他还私下联系了裴东玙。
裴南烟房间里藏着他的照片的事,那晚宋冺出现在星河酒店的拍卖会上厚着脸皮跟裴东玙询问裴南烟的事情时,裴东玙便告知了他,还叮嘱他要好好对待裴南烟。
今晚他会出现在裴宅门口,也是裴东玙给他发了地理位置,他跟裴东玙之间的关系其实已经很不错了,至少现在是可以以裴南烟男朋友的身份给裴东玙送生辰礼物的程度。
还有一个更大的秘密,或许裴南烟知道了会开心,又或许会被难过的情绪淹没,而宋冺还不打算立刻告诉他的一个秘密——
宋冺患有先天性的omega信息素嗅觉障碍。
从他分化为alpha至今,除了裴南烟的信息素味道以外,他根本闻不到其他任何omega身上的味道,这也就是当时裴南烟在他怀里晕倒的症状明明与生理学教科书上所说的现象完全相符,他却不敢轻易确认裴南烟正在分化为omega性别这个结论的主要原因。
Omega的信息素对于患者宋冺来说,简直比无色无味的风还要难以捕捉,否则他一开始也不会以为裴南烟身上的奶油味道是哪个馆员带来的奶油蛋糕的香味。
直到新生报到那天,宋冺重新在裴南烟身上闻到那阵熟悉的清甜奶油味,他才终于确定,裴南烟就是那个毫无依据的,令他病症自愈的唯一奇迹。
宋冺从来都不是有耐心的人,但他等裴南烟等得够久了,而裴南烟实在走得太慢,已经耗尽了宋冺所持有的全部等待余额,他早就迫不及待,想要占据裴南烟遥不可知的每一个未来。
他和裴南烟仿若这个世界上最不懂得如何完美调节恋爱步调的两个人,但他们亦是这个世界上唯一无限度地理解以及宽容彼此的两个人,他们相互慰藉,彼此眷恋,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所以步调不够一致也不是什么无法解决的恐怖问题,裴南烟的步伐慢一些宋冺也可以接受,实在等不及了,他便主动上前一步,一步不够的话,那就再走一步——总有办法能让他们之间的距离按照宋冺的预设不断缩短拉近,最终密不可分。
宋冺目光沉沉,眼底是深不可测的温柔。窗外月光银白,星辰熠熠,而皎洁如雪的裴南烟融化在他怀中。
满载着爱与希冀的天亮正款款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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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设:omega信息素嗅觉障碍(瞎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