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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很像偷情

第34章 很像偷情
背着包的维克刚下楼便感受到几道视线朝他看过来。

维克没有回看过去, 他镇定自若地向小区外走去,随后拿出手机,按照令季交代的, 向令曦回信,告知她, 接下来他愿意和他们合作。

消息发送完毕, 维克未等令曦回消息, 便收起手机快步向小区外走去,待出了小区,他才又拿出手机。

令曦:好,晚上我们见面好好聊聊。

在这一条消息后面是一处地址。

扫了两眼,维克记住地址便退出聊天界面,叫了一辆车。

稍稍等待几分钟, 白色的车子停在他面前。

维克面色如常上车,直奔学校。

虽然表面一如既往的冷静,可等上车后,维克没放松警惕,反而不动声色地通过车辆的后视镜向后观察。

和令季所推测的一样, 维克捕捉到有一辆车跟上他所乘的车后方。

好在开车的司机全无察觉,只顾着闲聊和抱怨孩子的学业。

维克是一名很好的听众,在确定仍有人跟踪自己以后, 他便从后方跟踪的车辆上收回注意力, 认真地听司机说话, 时不时开口回答一些问题。

虽说维克的话不多, 善谈的司机却依旧和他聊得很开心。

一路聊着,司机将车辆停在学校的南门。

在司机高兴的话语中,心情同样不错的维克下了车, 他没有返回学校,反倒是走向了附近的便利店。

他准备买点吃的垫一垫,现在是一点多,而他下午两点就要上课。

维克确认着课表,走进便利店内。

这一次又有视线落到他的身上,只不过其中不再有寒冷的窥探,全都是不经意的停留和探究的打量。

感受着那些若有若无的注视,维克知道没人再跟踪自己,于是他拿出手机向令季发消息,将详细情况告知对方。

发完消息,他又克制住想要和令季聊天的想法,将手机放好,去选购食物和饮料。

趁着排队结账的功夫,维克查看有没有最新的消息。

令季没有回复。

这让维克略微有点失望。

不过旋即他又想令季没回消息可能是去休息了,他们从早晨醒来一直折腾到中午,本来令季的体力就不好,洗完澡,躺回换好的床褥里的时候他明显累了。

而这也让维克后悔他听从令季的安排,收拾完就走了,而不是请假留下照顾他。

维克感受到动摇。

这时恰好排到了他结账。

低头看了眼手里的吃食和水,维克犹豫了几秒,最终他放弃先不结账再去多选几样,带着它们打车折返回令季当前居住的房子,仅是默默将那几件物品放到收银台上。

很快维克提着袋子,大步走出便利店,直直奔向学校。

由于时间来不及,维克没回宿舍,直接前往教室。在路上他向大师兄发完消息,请对方帮忙把平板和需要的书一并带过来,并告知自己会帮忙占前排的位置。

大师兄十分靠谱,马上回了个好的表情包。

这使维克再次放下心,而他回宿舍一趟时间不够,但这个点来教室,还是有些早了。

当维克推开教室门,里面空无一人,座位任他选择。

选了视野相对来说最好的一排,趁教室里无人,维克快速解决了刚买的午饭。

吃完饭,维克想了想,又拿出手机向令季留言,叮嘱他休息完别忘了吃东西。

正当维克发完提醒令季吃饭的信息,思考要怎么发消息才能显得自己不像是特意聊天之际,他听见教室门再度被人推开。

维克当即抬头警惕地向发出声音的方向看去。

只见气喘吁吁的杜责站在门口。

“维克,我们能出去谈谈吗?”杜责顺着气走了几步,停在过道里,迎着维克的视线请求。

此时他心力交瘁,后悔之情溢于言表。

维克观察着杜责的表情,在权衡过后,他同意了。

既然昨晚杜责已承认是自己是泄密者,那么作为‘受害人’,维克自觉他必须和杜责好好谈谈,问清楚对方为何要出卖他。

好消息是杜责也认为自己必须解释。

等维克占好位置,杜责沉默地与他一同来到教学楼外的花园。

冬天的花园一片萧瑟,只有还未全败的月季耷拉着衰败的花蕾。

杜责背对着维克点燃了一支烟,他深深吸了一口,接着他吐出来,转过身,再度承认,“是我出卖了你。”

“我知道。”维克平淡地说。

实际上在杜责提到酒吧兼职的那天,他和令季就怀疑是杜责将与他们相关的消息泄露。

说实话这挺让维克意外,他本以为是李子。

相比于李子的大嘴巴,杜责更加沉稳靠谱,不是乱传八卦消息的人。

但在冷静下来后,维克也觉得万事皆有意外。谁知道是不是杜责打游戏的时候聊起来,隔着网络把室友感情故事对蓄意接近他的家伙随口讲了一下。

所以在杜责亲口说出自己是卧底前,维克一直没真正怀疑他。

这也使维克更想要弄清楚杜责的动机。

于是他打破沉默,直白地问道:“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一笔交易,我太贪心,没忍住诱惑答应了。”杜责说话间又长吐出一口烟气,他的语气中带有明显的嘲弄。

想起过去天真的自己,杜责自嘲地笑了笑。

随后他把烟熄了,丢进不远处的垃圾桶。

维克的视线随那根烟头微转,此时他又听到杜责的话。

“我没想过会出现下药这种事。”杜责喃喃,他很清楚这样说像是辩解,可他确实是这样想的,在内心深处,他认为这不过是一场家庭纠纷,维克作为外人不可能牵扯太深。

事实证明,是他高估了人在金钱与权力面前的诱惑。

杜责如今再好好想想,自觉这就是人无法想象自身没见过的东西。

他从未真正获得过接触过庞大的权力和数以亿计的海量金钱,因此那些东西对他而言非常抽象,听上去不会有一点实感。

但那些已经在家庭的安排下逐渐接触产业的人不同,他们是能直观感受到和触摸到金钱与权力。

如此一来,他们的心态自然也与旁人不一样。

杜责无比清醒的分析着现状,想明白后,他对维克说:“对不起。”

这是他不知道第几次道歉,但每次说出,他都能感受到其中的苍白无力。

更让他无力的是维克摇了摇头。

“我需要你说清楚。”维克强调,同时他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

还有十五分钟上课。

考虑不到不早点回去,占好的位置可能保不住,维克补充:“尽快。”

说者无心,听者有疑。

杜责把维克的补充当成了判决,他握住拳头又松开,挣扎着开口:“我妈妈以前在令季学长他们家做保姆,我以前去过那边几次,认识了一些人。”

“从大一你追求令季学长开始就有人打听与你有关的事,我贪心,忍不住就说了。”

讲完实情,杜责有种释然感,他依旧觉得自己对不起维克,但他不再那么难受。

维克看着杜责放轻松,没有什么意见,点点头回复:“我明白了。”

“对不起。”杜责又说。

“没事。”维克用在杜责听来云淡风轻的口吻回复,“去上课。”

杜责又握了握拳头,看着维克真要返回上课,他连忙追上去问:“你不生气吗?”他宁愿被揍一顿,也不想被如此轻易地原谅。

说到底,他的良心在折磨他。

但维克确实不想揍杜责,要说感觉,他只想说太巧了。

而他也这样对杜责说了。

听见维克说巧,杜责惨淡地赞同。

“是啊,真巧。”杜责说罢发出长叹,他意识到维克是真的不怎么在意。

并且理性回笼,他发觉这也正常。

那正是维克的性格,从不在意太多的东西,更不在意别人对他的看法和评价,那些足以压垮大部分人的无形之物,对他来说全都轻如空气。

这也是大部分人认为他难接近的根源。

人们总是更愿意接近自身能够理解的人。

而想去理解维克,杜责自觉很难,哪怕作为室友相处一年多,很多时候他也看不透维克。

可相反的,他总觉维克能轻易看穿他,只是对方不爱说罢了。

现在看,维克的寡言简直是美德,给他人留足了余地。

杜责作为受益人,很想对维克道谢。

但感谢的话到嘴边,他无论如何都说不出。

纠结了不知多久,杜责望着维克的背影,决定问问他另一件很重要的事。

“维克,你昨天去哪里了?”

“令季家。”维克如实回复,末了他又想起杜责昨天要和他去医院,便又加了句,“我没去医院。”

杜责脚步顿住。

过了足足十几秒,维克都要走远了,杜责才回过神,他三步并作两步,冲到维克身边,急切地问道:“你和令季学长和好了?”

“没有。”维克依旧实话实说。

杜责咬了咬牙,他想安慰维克,却听维克斟酌着又加了一句话。

“我最近不去他那边了。”

这也是真话,维克这段时间是不能去见令季,要营造出他们关系降到冰点的状态。

实际上,他们正处于最火热的时期。

维克又想向令季发消息。

但考虑到人多眼杂,他只能尽量压制这个念头,将精力都放在学习上。

转而想着与学习有关的事情,维克和往常一样返回教室。

比起他和杜责离开前,当前的教室内坐满了学生。

维克和恹恹的李子与满脸担忧的大师兄打了个招呼就坐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相比于维克的好状态,杜责的情绪就不太好,他和李子一样,都像霜打的茄子。

发觉杜责也陷入抑郁的状态,大师兄更加担心。

而为防止刺激到杜责和李子,大师兄只能问向维克,“他们怎么了?”昨晚他是在后厨帮忙,根本不清楚酒吧内发生了什么,只知道维克一夜未归,杜责和李子回宿舍后一晚上没说话。

与他们相比,维克的状态似乎要好很多。

维克也发现这一点,他看了看郁闷的李子和杜责,思索片刻后他回答:“我最近不去找令季。”

答非所问的话让大师兄茫然。

足足过了半分钟,他才恍然大悟,原来李子和杜责这样子是因为他们知道维克失恋了!

这时再看沉默的维克,大师兄的心一瞬间提起。

不在沉默中变态,就在沉默中变坏,假如维克又变态又变坏,那就彻底完蛋。

极端一点,他们宿舍说不定就要保研了。

然而大师兄宁愿不要这个保研机会。

在绝望之中,大师兄的心情也开始变得不太好。

而作为罪魁祸首,维克心态良好,根本没有任何要向着法制频道进攻的意思,他仅是在期待下次要怎么和令季见面。

正是在期待中,突然间维克发觉他和令季当前的相处很像偷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