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灯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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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第21章
  这世界上没有比贺崇更了解董如川。

  “贺董。”

  司机正在楼下等贺崇,看到贺崇下楼来,连忙拉开门:”是去下一个地址吗?“

  贺崇上车落了座,他低低吐了一口气,有些脱力地靠在椅背上。

  “不用了,回去吧。”

  ”回酒店?“

  ”不,回家。“贺崇看向窗外,窗户上隐隐浮现出方以撒的影子。

  “我爸爸很疼我,他一直在等我回家。”

  难怪他会对方以撒一见钟情。

  难怪他的潜意识会一直阻拦他去查询真相。

  难怪他会那么在意以撒,在意到足以将以撒的一颦一笑都刻在了心里。

  这是他的骨血,他的孩子,他们天生就有血缘的联系和吸引。

  贺崇捂住胸口,剧烈的疼痛让他忍不住咳嗽起来。

  司机正准备发动车子,听到后座的咳嗽声,吓得连忙拉了手刹:“贺董,您没事吧?”

  “没事。”

  “您脸色有点差。”

  司机匆匆下车,从后备箱里拿出水:“我送您去医院看看吧,您工作这么辛苦,一定要注意身体。”

  贺崇接过水喝了两口,脸色渐渐恢复了平常。

  “去户籍管理处。”

  司机连午饭都没来得及吃,赶在下班之前,把贺崇送到了户籍管理处,拿到了方以撒的DNA采集信息,贺崇在路上已经联系到了一家商业基因检测机构,拿到方以撒的信息后,又匆忙赶到那里,采集了自己的信息。

  “要等几天?”

  “一个礼拜。”工作人员问,“您很着急吗?着急的话——”

  “不用了。”贺崇打断他,“我不急。”

  他早已有了答案,连侥幸心理都没有,这个亲子鉴定,不过是为了今后做打算。

  现阶段,贺崇并不打算让方以撒自己知道真相。

  从机构出来已经快十一点了,司机正在大厦前的停车场候着,看到贺崇出来,连忙上前问:“贺董,您都一天没吃东西了,先去吃饭?”

  “回家吧,家里有人在等我。“

  还未等司机绕到后座,贺崇自己便拉开车门:“你也辛苦了,明天开始,休息两天吧。”

  司机知道贺崇心急,抄了近路,在午夜前将贺崇送回了家。

  他一直担心贺崇的身体,不断地从后视镜观察着贺崇的状况,贺崇一路闭目养神,除了有些疲倦,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大碍。

  “贺董,到了。”

  司机轻轻叫了一声贺崇,贺崇睁开眼:“辛苦你了。”

  “您也辛苦了,快休息吧。”

  贺崇下了车,晚间的秋风吹来,让他的头脑清晰了不少。

  刷卡,上电梯,开门,本来悄悄地去洗澡,却发现客厅的灯还开着。

  方以撒盘腿坐在地上,茶几上摊着一本高一的英语教材,正愁眉苦脸地背单词。

  “诶,你回来啦?”

  方以撒高兴地放下课本,起身朝贺崇奔来:“不是说还要在那边待两天吗?”

  “事情办完了,就先回来了。”

  贺崇抱住方以撒,方以撒本想亲他一下,贺崇却收紧了胳膊,将他紧紧地拥在了怀里。

  “贺崇?”

  这一个拥抱几乎用尽了贺崇所有的力气,方以撒咬紧牙关,身上的骨头都快要碎在了贺崇的怀里。

  即使是这样,他依然没有发出一声呼痛的声音,他察觉到贺崇有心事。

  “没关系的,贺崇,我在这里。”

  方以撒回抱住了他,就像于嬷嬷住院的那天一样。几个月前,正是贺崇将方以撒抱在怀里,安慰他,支持他,今天,安慰和支持的人却变成了方以撒。

  他们连安慰的方式和语气都是如此相似,他们拥有着这个世界上最亲密的关系。

  身份、地位、性别、年龄,所有的差距都被血缘二字紧紧系在了一起。

  贺崇突然把方以撒抱了起来。

  方以撒被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地抱住了贺崇的脖子。

  “贺崇?”

  贺崇把他抱到了卧室里,火热的吻堵住了他所有的问题。

  今天的贺崇,让方以撒难以承受。

  他浅薄的性经验,根本没办法在贺崇强势的攻击下迎合。

  可是方以撒也没办法拒绝,他没有感觉到一丝疼痛,贺崇总是恰到好处地挑动他的情欲,让他扔掉羞耻,陪着贺崇一起疯狂。

  贺崇的动作一次比一次重,一次比一次深,几乎是狼吞虎咽一般的啃咬着方以撒的嘴唇。

  方以撒受不了刺激,哭着问:“你是要吃了我吗?”

  “吃你?你早就在我的身体里了。“

  贺崇弯下腰,双手撑在方以撒头的两侧,将方以撒钉死在了自己的身下,方以撒紧紧拽着枕头,呜咽着把头撇过去,紧紧拽住枕头。

  “以撒,看着我。”

  贺崇的动作缓了下来,他附身在方以撒的耳边,轻轻地唤着他。

  方以撒转过头来,贺崇低头看着他,眼里的温柔快要溢出来。

  “我爱你,以撒。”

  他在方以撒的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这个世界上,没有……没有人比我更爱你。”

  贺崇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他极力掩饰着自己的激动,可是他依然不能从强烈喷涌的感情中控制自己。

  “我知道,我知道。”

  方以撒突然抱住了贺崇,将头埋在贺崇的脖颈里。

  这种强烈的的感情也轻而易举地驾驭了方以撒,他抱着贺崇的肩膀,方才对快感的恐惧,尽数变成了渴求。

  他希望贺崇填满自己,让自己的每一个呼吸,每一寸皮肤,都和贺崇交融在一起。

  就像他们天生就是不可切割的一个个体。

  这场疯狂的性爱,直到两人都精疲力尽,才云散雨歇。

  方以撒被贺崇抱在怀里,两人都不愿意动弹,拥抱和接吻占据了他们多数的时光,直到天明。

  方以撒打了好几个哈欠,贺崇问:“困了?”

  方以撒点点头。

  贺崇关上夜灯:“睡会儿吧,等会儿我叫你起来吃早餐。”

  方以撒刚准备躺下,脑海里突然闪现一个东西,又从被窝里缩了出来。

  “不行,早上我得起来背单词。”

  贺崇问:“什么单词?”

  方以撒说:“高一的英语单词,我英语不行,我得多努力一点儿,要不补习班就跟不上了。”

  贺崇说:“还有快两年的时间,你这么聪明,肯定来得及。”

  “两年?”方以撒一听,连忙摇头,“我明年就得考试的。”

  他着急要起来,贺崇把他按进被窝里:“你还这么小,有必要这么折腾自己吗?念书可以慢慢来,没人催你。”

  “可是我想早一点毕业。”说起学业,方以撒有些苦恼,“这样就可以出来工作,就能挣钱养家了。”

  “家?什么家?”

  贺崇故作不知,方以撒才不上当:“你说呢?”

  “我知道,我们以撒是有大志向的人——”贺崇也躺下来,他左手撑着头,侧过身体,替方以撒盖好被子,“上天总是青睐努力的人,你这么努力,所有的愿望一定会实现的。”

  “你可别给我灌鸡汤了,我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

  “要不要打个赌?”

  “才不和你打赌,你这人老奸巨猾的。”方以撒翻过身去,圆圆的后脑勺对着贺崇,“我要睡觉了。”

  “睡吧。”

  贺崇也躺了下来,把方以撒从背后搂住。

  这是一个让两人都舒服的姿势,方以撒却一直没有睡着。

  朦胧间,贺崇突然听到方以撒问了一句:“真的都可以实现吗?”

  “当然。”贺崇没有睁眼,他把脑袋埋进方以撒修长的后颈里,深深吸了一口,“一定会实现的。”

  “包括找到我的爸爸吗?”

  贺崇骤然惊醒。

  方以撒的情绪有点低落:”也许现在说不太合适,但是我总觉得,这件事似乎有些困难。”

  “有吗?”

  方以撒转过身来:“你会帮我的,对吗?”

  贺崇吻他的额头:“会的,我的宝贝。”

  方以撒说:“可是如果连你这里都找不到——”

  贺崇说:“那有什么关系呢?以撒,不管你能不能找到你的父亲,在这个世界上的某一个地方,他都会想着你,爱着你。思念和爱是不会因为距离和时间而消失的,他是因为真的很爱你,也许比你想象的还要爱你。”

  方以撒有些迷茫:“是吗?”

  贺崇看着他:“别忘了,我也是一位父亲,我的孩子也和你一样大,我能感同身受。”

  “可我还是想找到他。”方以撒把头靠在贺崇的怀里,闭上了眼,“我想听他叫我以撒。”

  一声以撒就要叫出口,贺崇还是忍住了。

  他这个面对亲生儿子没有一丝犹豫的男人,有什么资格和方以撒心里那个宛若神明的父亲相提并论。

  可是贺崇不后悔,亦不羞愧。

  他天生不拘于物,更不会被血缘伦常所桎梏,然而从今天开始,因为方以撒,血缘关系四个字渐渐的在他心里显影。

  拿到结果是在一个星期之后,贺崇只扫了一眼,那份报告就被扔进了碎纸机里。

  “都处理好了吗?”

  “以撒所有的DNA信息已经被删除了,于嬷嬷那些故人,也都处理好了。”周媛因为最近的奔波消瘦了些,不过看起来干劲更足了,她知道以现在的情况,一个疏忽,就有可能导致不可预料的后果。

  “行,你也辛苦了,放你几天假,和家人出去散散心,费用回来后申请报销。”

  贺崇掏出口袋里的钢笔,正打算签文件,抬头一看,周媛还没走。

  “还有什么事?”

  “以撒——他还好吗?”

  方以撒是个人缘极好的男孩,周媛和他相处过一段时间,相处很融洽,如今发生了这些事,周媛很担心他会想不开。

  “有什么不好的?每天背单词做套卷不知道有多起劲。”

  “您……不打算让他知道吗?”

  “目前没这个打算。”贺崇在文件上刷刷刷签下意见,把文件夹合上,递给周媛,“休假之前把上次定好的补习班准备一下,以撒明年准备高考,时间不多了。”

  贺崇看起来并不打算提这件事,周媛想,就算是贺崇,大概也没办法让方以撒平和地知道真相以及在知道真相后,依然保持他们现在的关系。

  所有人都知道父亲对于方以撒的重要性,从他们有了肌肤之亲时起,贺崇就没有另一个选择了。

  几天前,他也曾借着董如兰上门试探过方以撒,仅仅是提起父亲,都让贺崇不忍心再继续下去。

  幸好,现在的选择对于贺崇而言,操作起来并不困难。

  以他的家世和他的地位,说一句只手遮天并不为过。

  “抱歉,我多嘴了。”周媛鞠了一躬,“那我先走了。”

  “去吧。”

  等周媛离开,贺崇给乔石夷打了一通电话,自贺崇回来后,父子俩也只匆匆见过一面,贺琛看起来依然是有些受挫,贺崇特意为贺琛预备了各种机会,让他有充分的机会,把痛苦和自卑转移到学业上去。

  “贺琛今天还好吗?”

  “挺好的。”对面的乔石夷打了个哈欠,“每个周末早上五点起床看书,白天参加活动,晚上回家继续看书看到半夜十二点,他大概是要考哈佛。”

  秋天大概是个读书的季节,贺崇心想,这俩孩子一个赛一个的努力,也许把他们叫到一起上自习,关系就缓和了?

  脑海里刚冒出这个念头,自己又否决了。

  不管是不是真喜欢,毕竟贺琛有过心思,贺崇可不想给他们一块滋生感情的土壤。

  他会吃醋。

  贺琛的个性他再了解不过,等接下里的考试竞赛以及活动做出了成绩,足够他成为学校的焦点,这段感情带来的自卑就会消弭了。

  “那就麻烦你照顾贺琛了。”

  “呵呵,我应该感谢你还能记得贺琛。”

  乔石夷说完就把电话挂了,和往常一样,给贺崇留下了一句冷嘲热讽。

  贺崇没有放在心上,二十出头的毛头小伙子,在他眼里,依然是小孩子,和贺琛那些小同学没有什么两样,以至于乔石夷的敌意,也没有放在心上。

  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就如贺崇所说,方以撒的愿望,在逐个的实现。

  在入冬的那天,方以撒正式拿到了高中的学生证和校服,成为了高四补习班的一员。

  这一次,他学生证上的照片,已经看不出来脸上的疤痕了,按照疗程来算,还有不到两个月的时间,他脸上的疤痕就会完全消失。

  方以撒趴在沙发上看入学指南,贺崇端着果汁走过来:“补习班怎么样?”

  “挺好的。”方以撒接过果汁,说起补习班,话匣子就打开了,“班上只有20多个人,同学们都特别热情,我一去就和我打招呼,班主任是位阿姨,温温柔柔的,但是走上讲台之后就不一样了,特别能镇住人,听说还带过好几届状元。“

  “那挺厉害啊。”

  贺崇在方以撒身边坐下,听方以撒滔滔不绝地聊着老师和同学,他是第一次念书,兴奋溢于言表,说起来就没完没了。

  贺崇听得很认真,即使这个班级的老师和学生都是经过他的安排,他还是耐心地听方以撒说完。

  “周一周三周六都要小考,所以这三天我住得住宿舍。”说起住宿舍这件事,方以撒有些担心贺崇不同意,没想到贺崇却十分支持:“你要备考,以你的学业为重。”

  方以撒很抱歉:“对不起,不能经常陪着你了,不过等几个月后就好了,我考完试放暑假了,白天去打工,晚上就陪着你。”

  贺崇故意问:“晚上陪我什么?”

  “就——陪着你——”看到贺崇的坏笑,方以撒就猜他在想什么,忍不住狠狠锤了他一下,“你得养生了,不能天天想着那种事,细水长流懂不懂。”

  “还有好几十年。”贺崇抱住方以撒,在他脸上亲了一下,“现在就觉得我不行了?”

  “没有!就是觉得你……你太不知节制……”

  方以撒说起这件事就有些懊恼:“都怪你把我带坏了,我这要是去住校,可怎么办——”

  贺崇的吻向后挪到方以撒的耳垂上,咬着那块珠圆玉润的嫩肉含糊不清的说:“手机发明出来是做什么的?”

  “……不行!”方以撒面红耳赤地推开贺崇,“宿舍有人的!”

  就算是有人又有什么关系,他那两个舍友贺崇还不了解?

  补习班的老师和同学都是经过考察和挑选的,方以撒的舍友,更是经过了精挑细选。

  饶是这么想着,贺崇还是不忍心让方以撒为难:“我就开开玩笑,看把你的急的。”

  “哼。”

  方以撒站起来:“下周一开始就要去上课了,时间有点紧张,这两天我要把手头的事情都理一理,等去上课了,就一心一意学习。”

  贺崇知道他要去见乔石夷,估摸着还想去见贺琛,随口问了一句:”需要我陪你吗?“

  “不用的,我一个人就行。”贺崇最近老是在家里陪他,他担心会影响贺崇的工作,“你也有工作,我不想让你分心。”

  贺崇也不想多干涉方以撒的生活,便说:“那你多和朋友聚聚,等去上学了,就没那么多时间和他们相处了。”

  方以撒抽空去了一趟修车店,老板娘照例在门口骂骂咧咧,看到方以撒,眼睛一亮:“哎哟,来了稀客。”

  这么热情的老板娘是很少见的,方以撒受宠若惊:“我来看看您。”

  老爸娘招呼他:“以撒,你过来坐,我去给你倒水。”

  她从屋里拿了一个凳子在门口放下,有工人在里面干活,听到方以撒来了,连忙探头向外面看,被老爸娘一声吼骂了回去:“快干活!”

  工人只有把头缩了回去。

  老板娘给方以撒倒了一杯水,自己也拿了一个凳子放在方以撒身边:“气色好了不少啊,脸上疤好像也淡了?”

  她凑近一看:“嘿,还真没了。”

  方以撒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脸:“嗯,做了激光的。”

  老板娘说:“做了好,你还这么年轻,顶着疤多不好——哎,你上次拿了毕业证书,不是说要去报高考吗?报上名了吗?”

  “我今天来,就是来告诉您这件事的。”

  方以撒的中专文凭是老板娘帮他拿到的,当初上学也是托老板娘才有机会旁听,方以撒一直很感谢她,有了上学的机会,迫不及待地想把这个好消息分享给她。

  “名已经报上了,补习班也找好了。”

  老板娘乐滋滋地拍了拍方以撒的肩膀:“那今后不就是大学生了?”

  方以撒说:“还得考试呢,不过我有信心,一定可以考上大学。”

  老板娘抬起手,戳了戳方以撒的脑门:“肯定能考上,都夸你聪明呢,这脑袋瓜子就是读书的料,等念完了大学,当上了老板,可别忘了我们这小破店啊。”

  “不会的。”方以撒端着水杯环顾四周,这间街边的两户门面,陪伴了他整整三年,这里夏天遮不住太阳,冬天也挡不住冷风,日子是苦了点,但是正是这段经历,让他学会了生存的手艺,也开始接受正规的教育。

  这是他的人生中终生难忘的回忆。

  “我真的感谢您,也感谢您让我有机会读书,还拿到了毕业证书。”

  方以撒站起来,恭恭敬敬地朝老板娘鞠了一躬,老板娘连忙站起来扶住他:“行这么大礼做什么,都是——”

  她本想说都是贺崇的功劳,话一到嘴边,又断然醒悟这话不能说,忙说:“都是顺手,没花什么力气的。”

  方以撒说:“您又在开玩笑了。”

  “我可没开玩笑——”老板娘看了一眼方以撒,总觉得这孩子纯真陈恳的眼神,让自己有点心虚,就怕自己不注意,又说漏了嘴,忙冲里面叫到:“小乔啊,出来一下。”

  “乔哥在?”

  “在后面理货。”老板娘说,“你们哥俩好,我就不耽误你们了,多聊聊,好不容易来一趟的。”

  她急匆匆了进了屋,过了会儿,乔石夷从屋里走出来,看到方以撒,不咸不淡地问了一句:“今天放假?”

  “还没开始上学。”

  “哦。”

  乔石夷说完,又打算回去,被方以撒叫住了:“乔哥。”

  乔石夷回头:“什么事?”

  他问什么事,倒是让方以撒有些为难了。

  其实方以撒也没什么事想和乔石夷说,但是他不希望他们俩的关系,变得这么僵硬。

  想来想去,方以撒只好问:“贺琛——”

  “挺好的,能吃能睡能熬夜,打了鸡血地搞学习。”

  “他不是才高二吗?”

  乔石夷说:“他又和我们——”

  他瞟了一眼方以撒,改口道:“和我不一样,什么竞赛,演讲,交流,什么都要花精力。”

  “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