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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第24章
  “会吗?”

  方以撒有些不太确定,高文德的精神状况并不好,他也担心高文德的反应会很大。

  “会的。”

  贺崇的声音铿锵有力,让方以撒安心下来。

  “不过说好的啊,如果真要挨揍,你千万别硬抗。”

  他总感觉贺崇最近瘦了点,有些心疼;“你别陪着我熬夜啦,早点休息。”

  贺崇却执意要陪着他。

  周末上午休息,周六的晚上,方以撒多半会熬夜看书,前段时间贺崇多半是陪着方以撒处理工作,这段时间连工作都放下了,帮方以撒抄单词抄短句或者是整理课堂的笔记。

  贺崇看他这副备考的样子是要拼命,看到他打哈欠就催他睡觉,方以撒眼睛都快合上了,笔还在习题本上刷刷写着:“不能放松啊,放松就考不上大学了。”

  “以撒,身体最重要,去睡觉。”

  “你先去睡吧。”方以撒在鼻子下面擦了点清凉油,“你这么出色,我要努力配得上你,不能让别人笑话你……”

  他刚刚昏昏欲睡,也没注意到自己说了什么,等鼻子下面一凉,脑子瞬间清醒,才发现自己刚刚说了什么。

  “其实还有别的原因——”

  最近贺崇看他的眼神越来越溺爱,方以撒容易害羞,连回视都没有勇气,连忙低头写了一行公式:“反正我不睡觉的,考了好大学才有好工作,有了好工作才能赚钱,日子也会过得越来会好。嬷嬷也说了,她从小教我认字看书,是因为有学问的人,是没有绝路的。”

  方以撒这个性格像极了贺崇,不达到目的绝不干休,贺崇也不再劝了,只是说好下次模考如果拿到了好成绩,就拿出半天时间来,好好放松一下。

  “放松一下?那我今天开始每天再晚睡十分钟。”

  贺崇瞪了他一眼。

  方以撒勉强地说:“好吧,不晚睡了,做完这套卷子我就去睡觉。”

  一个礼拜后,方以撒终于收获了他每天晚睡半小时的成果——他在学校的礼堂看到了贺琛,翩翩少年穿着制服,向台下的师生做演讲。

  PPT跳到履历那一页时,方以撒身边的同学惊呼:“好厉害啊。”

  也不知道是谁酸溜溜地插了一句嘴:“贺崇的儿子,家里的资源那么多,我们哪里比得上。”

  “可不能这么说。”方以撒耐心解释,“你看他的履历,这些都是面向所有的学生的竞赛和活动,谁都能参加的。”

  “对啊,他们学校不是很有名的私立吗?活动应该不止这些。”

  方以撒说:“贺琛特意改了的,我刚看过他的文档,修改的时间是昨晚,他知道我们需要的是什么,也从不拿家里的资源背景来炫耀。”

  说起贺琛来,方以撒很是骄傲,让他的同学忍不住笑他,说他是贺琛的小粉丝。

  方以撒心想,是贺琛父亲的小粉丝才对。

  贺琛在台上巡讲时,方以撒总是会走神,他想,少年时的贺崇是什么样子的?是不是也和今天的贺琛一样意气风发,还是桀骜不驯一些?

  一场演讲两个小时,一共有三名学生一名老师,方以撒听得意犹未尽,结束时同学叫他去吃饭,方以撒犹豫了一会儿,说:“等一会儿,你先去吃吧。”

  同学说:“你是不是要去找贺琛要联系方式?他的ppt第二页就有邮箱。”

  方以撒说:“不是,你先去吃饭吧。”

  贺琛正被一群学生围着聊天,方以撒看时间还早,去了一趟卫生间,回来的时候正好和贺琛遇上,还是贺琛先和他打了招呼。

  “以撒!”

  看到这场巡演有方以撒的学校时,贺琛就想过会不会在这里遇见方以撒。他听乔石夷说过,方以撒找过他很多次,可他一直没有调整好状态,每次乔石夷提起,都被他绕过了这个话题,如今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了,他想应该是时候和方以撒聊聊了。

  “吃饭了吗?”

  “还没。”

  贺琛说:“你等一下,我给老师说一声,不和他们一起回学校了。”

  贺琛收拾好电脑包,去找了带队的老师,方以撒隔得不远,听到贺琛给老师说要去见朋友,心里暗暗有些高兴。

  等贺琛回来找他时,嘴角依然止不住地上扬。

  贺琛问:“你是又买到什么好东西了吗?”

  方以撒抠门,买到什么便宜好用的东西都能高兴上一整天,贺琛看他现在这样,还以为是又有好东西要分享。

  “你想多了,我是见到你开心啊。”

  方以撒招呼着贺琛一起向外走:“走吧,我知道一家据说超好吃的麻辣香锅,我带你去吃。”

  这家麻辣香锅在方以撒的学校里颇有口碑,贺琛爱吃这个,方以撒第一次路过的时候,就记在了心里。为了今天和贺琛和一起吃饭,还特意向同学打听过,哪些菜是招牌。

  麻辣香锅店离学校不远,两人都没有交通工具,便步行着过去,为了避免再次见面尴尬,方以撒问了些今天巡讲时的问题,贺琛一一都答了,等到了麻辣香锅店落了座,贺琛才问起。

  “你现在……住校?”

  “我有三天住校,有几天不在学校里住。”

  “哦……周日也在学校住是吧?我看到我爸周日都在家。”

  方以撒面露窘态,点了点头。

  贺琛看到他有些难堪,说:“没事的,以撒,以前是太突然,我有些想不明白。我和我谈了很多次,还有乔哥也和我聊过很多次,现在我能理解了,我爸从小就尊重我的想法,我也应该和他一样,尊重他每一个决定。”

  方以撒说:“谢谢你,贺琛。”

  贺琛说;“你不用给我说谢谢,这本来就是我的问题,严格来说,我应该还要为自己过去的态度道歉……以撒,其实我一直都想过来找你,前段时间乔哥给我说你找到了家人,我就想来找你了,乔哥说,让我自己想清楚,不要到时候见了面,又做出一些让我们两人都尴尬的事情。”

  “诶,这些都是乔哥给你说的吗?”

  方以撒有些意外,乔石夷一直反对他和贺崇在一起,没想到在贺琛那里却一直为自己解围,今天他和贺琛能坐在一起吃饭,乔石夷应该也出了很大的力。

  不料贺琛却突然有些不自在了:“对,是乔哥给我说的,我最近偶尔也住在他家里,他经常和我聊天。”

  方以撒问:“你住乔哥家里?”

  贺琛说:“那天我奶奶来了学校之后,我就去了乔哥家,等他妹妹放寒假了,我就不去他家住了,毕竟不是很方便,而且我也不会做家务,也不能帮他什么,老住他家里也不太好。”

  方以撒说:“乔哥很照顾你的,你其实不必太在意麻烦不麻烦,就是朋友之间借住,如果是其他人,乔哥也会大方让朋友去他家住的。”

  ”其他人他也会这样吗?”贺琛听到这话竟然有些失望,“我还以为他不喜欢别人去他家。”

  “乔哥是个好人,而且很讲义气,以前我刚去店里被人欺负,就是乔哥出面帮我解决的,有段时间缺钱,也是乔哥先借给我的。他其实也很辛苦,不过他从来不对外人说,我有什么麻烦,他肯定是第一个为我出头的。”

  “是吗。”

  贺琛看起来有些不高兴,方以撒敏感地察觉到什么,他细细观察着贺琛,心想,难道贺琛喜欢上乔石夷了?

  乔石夷的桃花运一直不错,来店里的女客人都喜欢他,经常点名让他修车,夸他帅,要请他吃饭,至于其他打工的地方,那就更不用说了,贺琛经常听幸福路的人说,天天都有人特意去酒吧找乔石夷。

  至于他现在是不是单身,连方以撒都不清楚,在方以撒面前,乔石夷就只做两件事,一件是打工赚钱,一件还是打工赚钱。

  “你现在……是不是有喜……”

  方以撒觉得自己应该问一问,毕竟在乔石夷那里,贺琛就是弟弟,乔石夷对那个传闻深信不疑,方以撒想,也许乔石夷这么照顾贺琛,还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念及着血缘关系。他是不信这个传闻的,可是若是让贺琛知道,恐怕又会给他带来打击。

  他绞尽脑汁,想确定贺琛是不是对乔石夷有想法,贺琛却误会了,说:“以撒,那个,有件事我必须说清楚,以前我对你说的那些话,希望你能忘记。怎么说呢,我其实挺早就感觉到我爸对你很在意,那时候我天天受挫,压力特别大,对我爸也有点叛逆心理,大概就是他喜欢的我一定要拿到手,我知道这样子很不好,但是我还是那么做了。对你造成了困扰我真的很抱歉,也希望你能忘记这些事情,以后我会成熟一点的,不会这么任性。”

  “没事的。”

  方以撒也感觉到贺琛对他的喜欢也许不是真的喜欢,起码在吃醋的表现上,对他和对乔石夷,差距实在有点大。

  “总之,我祝福你和我爸,希望你们能幸福,如果可以的话,以撒。”他点了两瓶可乐,拿过一瓶递给方以撒,“碰个杯,以后有好吃的好玩的,记得叫我。”

  方以撒举起可乐:“行。”

  这顿饭宾主尽欢,以至于方以撒始终没有机会,去打听贺琛是否真的对乔石夷有意思。

  他总是担心,这段疑似的暗恋,会对贺琛造成伤害,甚至在贺崇问他有没有和贺琛一起吃过饭时,都显得有些忧心。

  “怎么了?贺琛是不是说了什么傻话?”

  “没有啊,他让我以后有好吃的好玩的都叫上他。”

  “你看你这幅表情,明显就是有事。”

  贺崇让方以撒打开手机的前置摄像头:“你仔细看看,眼睛是不会骗人的。”

  方以撒噘嘴;“就你厉害行了吧。”

  “我厉害不厉害,你不知道?”

  “哎,我都让你别在外面说这些——”

  最近忙着备考,两人很久没有亲热过了,贺崇心疼他,又压抑不住欲望,每每只有嘴上吃点豆腐,方以撒都有些怕了,就担心贺崇哪天说着荤话结果没忍住,把自己给就地正法了。

  “好了,不说了,亲一下。”

  贺崇抱着方以撒亲了一下;“上次都说了,等这次考完模拟考要放松一下,还有一个星期了,做好准备了吗?”

  “当然做好了。”

  方以撒还以为贺崇是问他有没有做好考试准备,等拿到成绩单回家的时候,看到崭新的床单,才意识到此准备原来非彼准备。

  贺崇在生鲜店订了不少半成品菜,还从家里拿了一瓶红酒。

  “进入年级前三百,英语也及格了,值得庆祝一下。”

  方以撒有些警醒:“我先说好,我不喝酒。”

  “知道,早就给你准备好了。”贺崇从冰箱里拿出新鲜水果,“给你榨果汁。”

  方以撒说:“不用了,还有这么多菜要做,先做菜吧,我快饿死了。”

  贺崇对厨房的了解仅限于蒸煮,虽说都是半成品菜,大多数还是得方以撒上阵亲自料理。

  方以撒系上围裙:“你把碗和盘子都洗一下,桌布铺一下,还有你不是要喝酒吗?杯子也要洗。”

  贺崇一股脑把碗碟都塞进洗碗机里,桌布也铺上了,前后不到一分钟就干完了活:“我还是去给你榨果汁吧。”

  “别了,千万别。”

  贺崇没下过厨房,方以撒担心他切水果割了手:“你还是去坐着吧。”

  贺崇说:“男人要尊重伴侣,怎么能在你做饭的时候我在一边闲着?”

  方以撒炒着菜还要应付他,顿时有些焦头烂额:“去去,一边儿去。”

  贺崇干脆贴上来,左手搂着方以撒的腰,右手帮方以撒拿住锅铲:“那你教我炒菜?”

  方以撒背后一凉。

  是不是真的憋太久了?

  他面红耳赤地向后看了一眼:“你……不要顶我。”

  贺崇说:“我没动,是你自己向后贴的。”

  方以撒欲哭无泪:“你总得等我们吃完饭吧,饿晕在床上可怎么办。”

  贺崇亲他的脖子,手也不老实地钻进他的衣服里:“我有分寸,你继续。”

  一顿晚餐直到晚上八点才吃上,贺崇吃饱了豆腐,心满意足地开红酒,方以撒看着眼前的一杯白开水,顿时恼怒:“把酒拿来。”

  法国三大名庄的葡萄酒,被方以撒喝出了二锅头的架势。

  他酒量不好,灌了几口就晕乎乎的,抱着杯口一个劲儿的舔。

  “这酒真好喝……果汁儿味……”

  方以撒醉酒有种少年人的娇憨,贺崇看得欲火直冒,偏偏还要念及着方以撒没吃东西,耐心给他喂饭。

  “以撒,乖,张嘴,把饭吃了再喝酒。”

  “我不吃饭。”

  方以撒坐在贺崇的大腿上,目光没有焦距,看什么都是一团模糊:“我想想,我要吃什么……嗝。”

  他突然瞥见了贺崇,想起来很久之前,撞上贺崇车的那只鸡。

  “吃鸡!红烧的!”

  也是不巧了,今天牛羊鱼鸭都有,就是没有鸡。

  贺崇哄他:“吃鸭子行不行?”

  “不行!”方以撒闹他,“就要吃鸡,红烧的,撒很多孜然……老公鸡,炖着贼香!”

  贺崇看到他的小嘴叭叭叭说个不停,趁机夹了一筷子的鸭肉塞进他的嘴里。

  “吃吧,鸡胸。”

  反正这小醉鬼也认不出来。

  事实却没有如贺崇所愿,方以撒嚼了两下,觉得不对劲,又把鸭肉给吐了。

  “这是小母鸡,我要吃老公鸡!”

  “这是小母鸡。”

  “不是,肯定不是。”

  方以撒头拱着贺崇的肩膀撒娇:“贺崇~”

  “怎么了?”

  “我要吃红烧大公鸡,撒很多孜然……”

  贺崇无奈地拿出手机:“我给你点。”

  方以撒一直在他身上蹭:“我现在就要吃。”

  贺崇:“半个小时。”

  方以撒说:“不,我就要现在吃。”

  他贴着贺崇,浑圆的屁股一直在贺崇的敏感部位逡巡,贺崇忍无可忍,把他按在了自己的胯下。

  “鸡没有,鸡x让你吃个够。”

  方以撒被塞了满嘴,眼泪汪汪地看着他。

  贺崇完全失去了理智。

  一夜无眠。

  方以撒难得请了半天假,窝在床上背单词。

  他的嗓子因为昨晚哭喊了一夜已然失声,连单词都读不出来,只有用默声念着。

  贺崇端着一碗粥走进来,方以撒拿着单词本转过身,背对着贺崇生闷气。

  “不舒服?”

  早上趁着方以撒睡着时,医生已经来过了,方以撒身体没什么问题,喉咙要注意多喝水,少说话,不要吃辛辣的食物。

  大公鸡肯定是吃不了了,贺崇订了一份香菇滑鸡粥。

  “昨晚不是说要吃鸡吗?”

  贺崇把粥放在床头,又去拿了几样小菜:“先来吃饭,吃完饭再生气,嗯?”

  方以撒想到今天下午请的半天假就难过,好一会儿,才憋住一句:“我不吃,我要看书。”

  “真不吃?”

  “不吃。”

  “那我先吃了。”

  贺崇故意端起碗,舀了一勺粥尝了一口:“味道挺不错的,肉很嫩,香菇也很鲜,里面还有火腿丝……”

  方以撒饿得慌,掀开被子转过身来,在床边坐下了。

  “我好烦你。”方以撒端起粥,“不是说的放松一下吗,你觉得昨晚是一下吗?”

  贺崇笑他:“昨晚是哪个小醉鬼抱着我一直要的?”

  方以撒差点被粥呛到:“你又胡说!”

  贺崇说:“真的,昨晚差点被你这小嘴吸干了。”

  “……”

  方以撒仔细回想了一下,还真有点印象,那东西滑滑的,味道真不算好……

  嘴里的白米滑腻腻的,方以撒越想越脸红,连忙夹了一筷子酱瓜塞进嘴里,瞪着贺崇嚼得嘎嘣响。

  贺崇说:“不逗你了,你先吃完,等会儿再睡一会儿,你今天下午落下了课,我请了老师过来给你辅导。

  方以撒心里勉强才好受些:“好吧。”

  贺崇笑他:“你这拼命架势,我看是要考top2。”

  方以撒说:“我才不会高估自己呢,我已经想好了,报A大的车辆工程。”

  A大是一所普通一本的工科类院校,就在本市,离他们住的地方不远,以方以撒目前的成绩来看,是一所比较保险的学校,贺崇很满意:“舍不得我?”

  方以撒说:“我也舍不得我的屁股,要是真在外地读书,我每半年是不是都得在床上死去活来一次。”

  “越来越油嘴滑舌了。”

  “还不是跟你学的。”

  方以撒说:“其实最近我发现我们两人有些习惯还满相似的,都说住在一起久了会长得很像,不知道我们是不是也会越长越像呢?”

  “是吗?”

  贺崇故意略过这个话题,他拿过遥控:“看会儿电视?”

  “好。”

  “看什么?”

  “随便。”

  贺崇随便调了几个台,都没发现感兴趣的,频道跳到体育频道时,正在放F1的新闻,方以撒连忙说:“等一下。”

  他最近全身心投入学习,已经很久没有看过F1的新闻了,这条新闻盘点了今年赛季各车队的新车,又提到了今年新出现的赞助商,就在这时,方以撒听到一个熟悉的公司名。

  他看了一眼贺崇。

  贺崇漫不经心地说:“前不久签的,签了四年的合约。”

  能源公司赞助F1车队再平常不过,然而这个车队是方以撒最喜欢的车队,他最喜欢的车手也在里面,这都是方以撒以前偶尔给贺崇提过的,没想到他都记在了心里。

  方以撒感动之余,高兴地差点从床上跳起来:“那我明年可以去看滨湖站的比赛了吗?”

  “当然可以。”贺崇说,“还可以和你喜欢的车手合影,要签名,你想要的一切,都可以。”

  方以撒呼噜噜喝完粥,跑去把泡沫碗扔进垃圾桶里,回来又开始看书:“那我得赶紧把那两天的时间补上。”

  这条赞助的新闻起初只是在体育频道播报,后来随着新赛程的公布,在全国渐渐传来了,配合着宣传,再一次让贺崇的公司名声大噪。

  乔石夷也看到了这条消息,那时他和贺琛正在一家餐馆吃饭,餐馆角落的电视里播报着能源公司的赞助广告,引得周围人议论纷纷。这是本地最出名的一家龙头企业,人人提起来都说这家公司财大气粗,唯有公司的继承人没没有丝毫反应,只是盯着乔石夷发呆。

  “你爸给以撒买了个车队。”

  “啊?”

  “你听到刚刚的新闻了吗?“

  “哦……”

  乔石夷叹气:“这幸好是以撒,要是换做别人,你这继承人的地位都不保了。”

  贺琛一脸迷茫:“以撒怎么了?”

  “……”

  乔石夷忍不住敲他的脑门:“你这脑袋瓜子一天到晚在想什么?”

  “想……想我奶奶的事情。”

  贺琛可不敢说自己在想乔石夷的妹妹要放假回家,自己得搬走了,他心底那点小小的火苗,被他悉心地呵护着,不敢有一丝越界的打算。

  “你奶奶又怎么了?”

  “也没什么,我奶奶最近脾气挺好的,经常给我打电话聊天,上次竞赛领奖的时候,我在台上感谢家人,特意提到奶奶,没想到奶奶就坐在台下,她还叫了朋友一起参加,后来领完奖一起吃饭,我奶奶可高兴了,一直说我有她当年念书时的风范。”

  乔石夷对董如兰也没什么好感:“那是因为你爸不理她,她才来找你吧。”

  “这是其中一个原因,还有一个原因大概是我奶奶真的太寂寞了,没人和她聊天。最近她给我说了好多当年的事情,说她以前年念的女校,同学关系特别复杂,现在的同学会都还勾心豆浆,她还说当年她特别想去念化学,后来因为家里反对才念的语言,奶奶其实一直很后悔,觉得自己的身份束缚了发展。”

  乔石夷说:“所以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

  “老年人嘛,就是喜欢找人聊天。”

  乔石夷说:“我看是你爸叫你和你奶奶去聊天的吧。”

  贺琛说:“是的,我奶奶不喜欢我,我爸一直希望我能和奶奶的关系近一些。”

  乔石夷给贺琛夹了一筷子菜:“别老想着爸爸奶奶,想想你自己吧。”

  贺琛这才想起来刚刚乔石夷问的问题:“你刚说以撒怎么了?”